50
水聲靜止, 夜色寂靜。
一切聲音都被無限放大。
蔣川低頭,在她脖子後吻着。
秦棠說出一句,全是喘:“我還沒洗好……”
“等會兒洗,節約用水。”
他說了一句, 身下便用力頂沖。
秦棠身高不夠,被他提着腰,腳尖點地, 雙腿越發站不住,全靠他的力量支撐,雙手漸漸往下滑, 在他一個猛沖之下,整個人往前撲。
蔣川勾住她的腰用力栓回懷裏, 一手扣住她雙手摁在牆上, 身下不帶歇地沖撞進出。
秦棠差點沒被他撞暈。
寂靜的夜裏,全是支離破碎的呻。吟聲。
她的叫聲讓蔣川頭皮發麻, 臉色越發難耐,重重地頂弄。
他貼在她耳邊,喘息聲隐忍而粗重:“舒服麽?”
“嗯……”她大口地喘息,意識渾濁, 眼尾上翹。
他越來越狠, 秦棠一陣輕顫緊縮, 雙腿跟着打顫, 整個人軟了下去, 帶着哭腔:“我站不住了……”
蔣川不給她喘息的時間, 按住她的手,提着她的腰,固定住。
瞥見她手上的紋身,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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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的手送到唇邊,拇指輕輕摩挲:“紋身疼麽?”
秦棠嗓音軟得像貓叫:“不記得了……”
當時很疼,疼得她眼淚都掉了。
現在想起來,好像記不住那種疼了。
不記得了……
這是個好答案。
蔣川輕吻她的手背,重新摁回牆上,低頭吻紅透的耳垂,她雪白的肌膚都泛着粉色,濕漉漉的,像條小白魚,任他翻轉,欺淩。
男人低沉帶啞的嗓音及女人呻吟求饒的聲音充斥小小的浴室。
這是一場不留餘力的歡。愛。
結束後,秦棠全身如同被拆了一遍,整個人癱軟地挂在他身上,眼睛濕潤而晶亮。
蔣川看她這樣,也不忍再做下去,草草沖洗幹淨,把軟綿的秦棠抱出去。
經過走廊,灰藍的夜空挂着一道彎月,月色寧靜溫柔,深夜的風也帶着一絲涼氣。
秦棠晃了一下潔白的雙腳,“我想看月亮。”
蔣川就抱着她在走廊上看月亮,幾分鐘後,她又說:“不看了。”
“村裏的月亮比城市的亮,也比城市的圓。”她想起之前兩人進山區的那段日子,那裏沒有污染,沒有濃濁的空氣,連月亮都比城市漂亮,“我什麽時候可以去拍照?”
在陝西還有幾個地方沒去。
蔣川拉開房門,“過段時間吧。”
秦棠渾身赤。裸地躺在深色床單上,兩條修長瑩白的腿勾住被子,手一扯,把自己包住。
蔣川過去抱住她,隔了幾分鐘,靠着床頭坐起,點了根煙抽,把人拉起來攏在懷裏,笑了聲:“還聊天嗎?”
秦棠原本累得快睡着了,哪裏還有精力聊天,休息了一會兒,又有了點精神,湊過去咬住他的煙頭,吸了一口,他的煙又烈又濃,像他的人。
這麽一口吸進去,精神頭又足了一些,蔣川看她:“什麽時候學的抽煙?”
秦棠:“四年前吧。”
陳敬生死後。
那段時間,痛不欲生。
他剛不在的那一年,她整個人過得混亂不堪,幾乎一整年沒碰過相機,加上周旗沉睡不起,絕望,難過,壓抑,壓得她喘不過氣,每每想起都疼得蜷縮。
那段日子太過灰暗,她從來沒想過,這種悲劇性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現在想起來,也不知道是怎麽熬過來的。
蔣川咬着煙頭,眸色比夜色更深:“為什麽?”
秦棠沉默,許久,她語氣輕飄飄地,像是從遠處傳來:“前男友,死了。”
摟着她肩的手用力。
蔣川低頭看她,秦棠仰着臉,喉嚨裏哽着,眼睛還是紅的,是他之前給弄的,他撫摸她的眼睛,秦棠說:“我沒哭,你也不用難過,他不在了。”
“嗯,我沒難過。”他說,嗓子是沙啞的。
“我們都有前任,路莎還是活生生的,時常在我面前蹦跶,我都大人大量不計較了。”秦棠腦袋蹭着他,“你也別多想。”
蔣川用力抽了幾口煙,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也不知道要怎麽跟她說清楚。
他捋了捋她的頭發:“以後,少抽煙。”
秦棠:“嗯,我本來也沒煙瘾。”
就第一年抽得狠,後來三年,一年比一年抽得少了。
她伸手抱住他,胸前被擠出一道溝,蔣川伸手,握住白白軟軟的一團。
秦棠躲了一下,“很晚了。”
至于幾點,她沒看時間。
只知道他們在浴室做了兩次,每次都很久。
蔣川掐滅煙頭,翻身壓住她,“看你精神還不錯,繼續。”
秦棠:“……”
她掐他的手臂,“得了便宜還賣乖!”
蔣川笑了一下,“你不也喜歡?”
在性。事上,秦棠還是很放得開的,她享受的時候會眯起眼,叫的時候嗓音軟得像貓,整個人嬌得不行,女人如水,說的就是她這樣的。
下了床,又端起那副清冷的模樣。
也就他見過她這副樣子。
秦棠不否認,她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
她抱住他,眼睛微亮:“蔣川。”
蔣川:“嗯。”
他撐起身體,低頭看她。
“陳敬生,我不愛他了,但他在我心裏。”
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提起這個名字。
蔣川眼睛黑得像夜裏的海,平靜而深沉,他說:“我知道。”
秦棠看着他,說:“如果你覺得……”
蔣川問:“我覺得什麽?”
“覺得不能接受,我可以……”
可以什麽呢?她忽然說不出口。
蔣川捏住她的下巴,擡起她的臉。
低頭吻她的唇,眼睛越發深沉,啃咬她的唇,手用力揉她的胸,膝蓋頂開她的雙腿。
他比前兩次更勇猛,不給她留一絲餘力,秦棠被他親得渾身發軟,“你在生氣嗎?”
蔣川沒有出聲,吻到她平坦的小腹,往下含住那處,她猛地弓起身,劇烈地喘息,雙腿分分合合,揪着他短發,腳徒勞地蹭着床單。
潛意識裏,覺得蔣川在用這種方式懲罰她,或者,發洩不滿。
她帶着哭腔求饒:“求你……”
他起身,用力進。入。她,“求我什麽?”
秦棠被他撞得支離破碎,快被他弄死了,求什麽?她不知道,腦子一片空白,只餘身體極致的感受。
蔣川把着她的腰,一次比一次深入,眼睛也發了紅,“棠棠,再嬌一點。”
秦棠出了聲,大口喘氣,在他懷裏發顫,嗚咽求饒:“受不了……輕一點……”
她越求,他越來勁兒。
“嗚……”
極致的折磨,讓她差點昏了過去。
天際泛白。
月亮隐沒。
東邊一輪火紅的太陽冉冉升起。
秦棠汗濕的額前貼着幾縷黑發,眼裏全是水霧,意識渾濁不清,像被抽了魂。
蔣川撥開她的頭發,露出她光潔的額頭,喘息着吻她的臉頰,她的眼睛,手輕輕捏她柔軟小巧的耳垂。
他嘆息着說:“命都給你握手裏了,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秦棠臉頰紅透,濕潤的眼睛看着他,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幹涸的嘴唇。
蔣川低頭,吻她的唇,拖住她的舌尖。
“天亮了。”她嗓音沙啞。
“嗯。”蔣川笑了一下,“睡吧。”
秦棠閉上眼,“你太可怕了。”
蔣川又低頭吻她,笑出了聲,“真不弄你了,瞧你吓的。”
秦棠又睜開眼,眼睛紅紅的,“你呢?”
天亮了,你去哪兒?
蔣川翻身躺下,從身後抱住她,“睡吧,別說話。”
秦棠張了張嘴,“我要喝水。”
蔣川起來給她拿水。
秦棠喝了水,蔣川再次把人抱懷裏,一分鐘不到,她就睡着了。
天亮了,蔣川沒一絲睡意。
抱了一會,他從床上起來,把七七八八的套子扔進垃圾桶,套上褲子,摸出煙盒。
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穿好衣服,俯身,在她臉上摸了摸,看了一會兒。
就看了這麽一會兒,就過了半小時。
蔣川帶上門下樓,桂嫂一早就出去賣早餐了。
昨晚大家睡得晚,除了呂安,都還沒起床。
呂安坐在客廳裏啃包子,瞥他一眼,笑了聲:“精神不錯啊。”
蔣川坐過去:“還行。”
呂安盯他看了幾秒,調侃道:“昨晚動靜挺大,不是,是今兒,太陽都沒你起得早。”
蔣川拿起個饅頭,頓了一下,“都聽見了?”
呂安三兩口吃完一個包子,“早晨起來放水,那姑娘叫得挺……”
蔣川咬了一口饅頭,沒說什麽,呂安說:“我知道你憋久了,不過還是注意點兒,我看秦棠再呆幾天,都要給你折騰瘦了。”
蔣川沉下臉,罵了句:“就你他媽話多。”
呂安大笑了聲,端着食物出去喂黑虎。
蔣川昨晚體力消耗大,早餐比平時多吃了兩包子,拎了水瓶喝了大半瓶水,抓起桌鑰匙走出去,呂安瞥他一眼:“你不用休息?”
蔣川沒什麽表情:“不用,我出去一趟。”
呂安挑眉,沒說什麽,繼續喂黑虎。
大家陸陸續續起床,跟往日一樣吃早餐,拆包裹。
幹活的幹活,調侃的調侃。
十點多,小白:“秦棠姐怎麽還沒起來?”
阿绮:“昨晚燒烤晚了吧,可能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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