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的工作是殺鬼

原本在黃白看來泥濘不堪的小路,卻完全沒有影響到姜爺的速度。

他疾馳而出,很快離開了那個破舊的工廠,行駛在大馬路上。

黃白往後看了看,沒有什麽破舊工廠,只有人來人往的車輛,和那些行色匆匆的人兒。

她在想,這是一場夢嗎?

姜爺一手握方向盤,另一只手擱在腿上,抓着一個煙盒轉着玩。見她頻頻回頭看,低笑了聲,說:“別看了,現在後悔來不及了。”

“嗯?”黃白回過頭,擡眸看他。然後,往後靠在椅背上,“誰說我後悔了?!”

姜爺沒接話。

黃白枯坐了會兒,又不太确定地問,“你這樣帶我去你們工作的地方,合适嗎?”

姜爺視線仍舊看着前面,轉動煙盒的手指更加快速。“不合适,你要怎樣?”

黃白算是聽明白了。這人不論和誰講話,都這麽痞這麽橫的架勢。她倒是不甘示弱,往後舒舒服服一靠。

“我能怎麽樣?你讓我去的,又不是我自己賴着要去的,憑什麽要我怎麽樣?”

“昨晚脫光光對我使美人計的人不是你?”

黃白怒道:“你才使美男計呢!我好好地一個人在喝酒,是誰半夜三更跑過來,把我按在牆上就親我舔我?!還上了我一晚上?!是你!”

姜爺“噢”了聲,“對。是我。想怎麽樣?”

黃白:!!!!!

這人是純心氣她的吧!

看她被氣得脖子都紅了,姜爺彎着嘴唇笑,淡淡地說“沒什麽大不了。扣工資也不怕,反正有人包養。包吃包喝,還包睡。”

黃白:“……”

一口血在胸口,憤恨不平。

她特別用力地做出轉身的動作,背對着他,望向窗外。決定還是不要和他說話比較好。

每次不是被嫌棄,就是給自己添堵。

姜爺也沒再逗她,開着車往藍田分公司開去。大約二十分鐘就到了。

因為保安都認得總經理的車牌號碼,所以車直接就往裏面開。

姜爺剛停好車,黃白拿起手提包正想下車,就看到前面不遠處站着兩個女人。

正是林飛妮和那個曾在廁所裏說她壞話的女職員。

黃白頓了片刻,老大不情願地對姜爺說,“喂,給個面子,下去先幫我開車門。”

姜爺轉頭看她。

雖然兩人相處時間不長可感情進展并不慢,黃白還從未要求他做這些事情,因為他本來也不是什麽紳士。

感覺到姜爺的視線有點火辣,黃白老實交代,“前面那兩個女人曾經私底下讨論我,說我是老處女沒男人要。你要是我男人,就給我争口氣。下去幫我開車門。”

姜爺笑了聲。然後,推開車門,繞過車頭,往她那邊走出。

雖然依舊是吊兒郎當的樣子,拉開了車門。但等她要下車時,還是伸手扶了她一把。

最後,幫她把身後的車門關上。

黃白眼角瞄到,旁邊的林飛妮她們還沒走。心想:看到沒,這就是老娘的男人!老娘并不是沒人要,只是在等這個對的男人!

“謝……唔!”

她剛轉頭要和姜爺道謝,他忽然就摟住她的腰,将她用力壓在車門上,低頭狠狠地親了她一通。

黃白被他咬着嘴唇,雙手抵在他胸膛上,又不能反抗。

可是,心裏懊惱啊。就是讓他表現下男友的紳士風度而已,又沒讓他大庭廣衆下吃她豆腐。

這種甜蜜膩歪的戲份,她一點都不想讓林飛妮他們看到。

可是,姜爺偏偏吻得很火熱。手掌還往下摸到她的臀部,用力地揉了兩下。

黃白整個人都僵住了,臉往旁邊錯開,“混蛋!”

姜爺低笑了聲,舔了下她的耳廓,“戲份要演足,才可信。”

黃白心裏又囧又羞澀。就聽到他又說了句,“下次誰說你是老處女,記得告訴她們,你不是,早不是了。都不知道被老子上過幾回了。”

“……”黃白推開他:“你可以走了!”

姜爺故意用手指指腹蹭了蹭她泛紅的臉頰,“這兩天有任務,沒什麽時間。空下來找你。”

黃白回了句,“快滾蛋。”

姜爺故意在她嘴唇又啄了口,幫她拉了好衣服,雙手插到褲兜裏,轉身往門口走去。

路過林飛妮她們身旁時,看都沒看她們一眼。

他的眼裏早容不下別人。

——————

這天夜裏,林山路口顯得很幽深。

偶爾有車輛行駛而過,伴随着“咔咔咔”的聲音,将馬路上的塵土飛揚而起。

路邊的橙色路燈高高挂着,塵土在其投射下的橙色光芒中肆意飄蕩。

與此相對應的是,不遠處的威潤樓盤中亮着白色的光線。光線來自休息處的空地。

空地上搭着臨時鐵皮屋,利用發電機架起的白熾燈懸挂在鐵皮屋頂上。因為風呼嘯而過,還會左右搖晃着。

鐵皮屋裏只有一張折疊床。

此刻,工地裏的值班人員正躺在上面和人打電話。他笑得很開心,“老婆,你逗我呢?老子回來非弄死你。”

因為平躺着的關系,他的視線只能落在鐵皮屋頂上。視線過于專注,導致他清楚看到了那層鐵皮像是往下凹了些。

他豁然坐起身,直勾勾地看着那個地方。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到動靜,重新躺下,繼續講電話。

他不知道,那會兒,鐵皮屋頂上有一只黝黑的生物,後肢着地落在鐵皮屋頂上。嘴裏還叼着一個矮小的人。

因為張大了嘴巴叼着人,嘴角流出粘稠的液體。是它的唾液。

頓了頓,黑生物聽到沒有聲音後,往上一躍,穩穩落在地上。再往上蹦了兩下。直接跳上了三樓。

一直埋伏在旁邊推車底下的林曉光,摸了摸耳朵裏的耳機,對着那頭的姜爺問:“姜哥,我們要跟上去嗎?”

姜爺低沉的聲音随即傳來,“等。”

林曉光透過倒扣在地上的推車縫隙往外面看,那只“鬼”已經跳上去了,再不去抓住它,那個人就活不成了。

可是,姜爺的命令他不敢反抗。姜爺讓他等,肯定有姜爺的道理。

果然,兩分鐘後,林曉光看到又有一只黑鬼從圍牆外跳了進來,直蹦空樓盤上面而去。

緊接着,又一只……

他就那樣趴在地上的推車裏,看着六只黑鬼躲進了樓盤裏。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問,“姜哥,這麽多只黑鬼,我們打得過嗎?”

這時,一直沉默的方源實在忍不住爆了粗口,“你他媽給我安靜點!”

林曉光癟嘴。

今晚是他第二次出任務。經過上一次的任務後,他已經有了一點信心。但依舊覺得又激動又害怕。

平時他就很喜歡說話,這會兒因為害怕,更是憋不住。方源還不讓他說話,他憋得更痛苦。

很快,最後一只黑鬼也跳上了樓盤。埋伏在土地裏的姜爺皺眉,對耳機說道,“十秒後,方源跟我進去。曉光你立刻啓動禁锢系統。”

“姜哥,你不讓我進去殺鬼啊?”

“你當掩護。”姜爺安撫他,“曉光,後備掩護也很重要。要是發覺事情不對,立刻聯系駿馳。”

聽了姜爺的話,林曉光瞬時覺得自己的責任也很重大,咬牙點頭,“是,姜哥。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耳機裏傳來姜爺輕笑的聲音,林曉光趴在地上,專注地望着外面的情況。

黑暗中,他看到不遠處一個泥坑裏爬出來個泥人,對着另一頭水泥地上的水泥人打了個手勢。

方源從水泥堆裏爬出來,半蹲在地上,雙手交叉,手心向上壓在膝蓋處。

姜爺無聲地跑過去,踩着他膝蓋上的手掌,往上一跳,抓住了二樓的水泥板,另一只手抓住往上跳的方源,将他往上甩。

方源很快跳到了水泥板上,無聲地貼牆靠着,等姜爺爬上來,站在門的另一邊。

兩人都貼住牆站着,對視一眼,随即明白。按了下手腕上的手表,五爪指尖忽然彈出像刺一樣的東西。

他們轉過身,趴在牆上,借助手指上的刺嵌入牆壁的力量,無聲地往上爬。

等到三樓窗口處,兩人互相看了眼,同時往裏面跳入。

與此同時,林曉光在自己的手表上有規律地按了幾個按鍵。

樓盤附近早埋下的一圈線發出微微的光芒,三秒後,光芒往上噴發,最終在頂樓上交織在一起。在整棟樓外面形成了一層光的防護罩。

這是先進的電網防護設備。能夠防止裏面的黑鬼逃跑。

同樣的,如果電網防護罩開關沒有關閉,在裏面的姜爺和方源也出不來。

樓盤裏。

姜爺和方源一起跳入三層的板房裏,原本正低頭舔着地上人兒的黑鬼驟然停下來。

看到他們,張大了嘴巴,發出無聲的嘶吼。偏黃色的牙齒上還沾染着濃黑的唾沫,垂落而下,地上瞬時蔓延開來一片濃黑色液體。

方源罵了句:“靠,惡心死了。”

姜爺沒有那些閑情,他手裏握着特質的匕首。撲了過去,從上往下,朝最靠近他的那只黑鬼砍了下去。

初級黑鬼雖然高大又惡心,但是不耐砍。

他只稍微用力,就利用電光短刀将他的頭從中間劃破,往裏用力一捅進去。五指□□去摸索了半響,抓住個東西,往外扯。

黑鬼疼得胡亂晃動,張着裂了一半的嘴巴想去咬他。

姜爺半點沒在意。

因為他身上穿着特質夜行衣,不管黑鬼怎麽咬都咬不破,肌膚更不會沾染上那些惡心的液體,導致身體受損。

姜爺沒有猶豫,拽出它的大腦,丢在地上,右手緊握着電光短刀,往地上狠狠一插。

那團被黑色薄膜包裹着的白色大腦瞬間炸裂,粘稠的液體四濺開來。落在他的臉上,身上……

他沒有時間顧及這些。轉身,再次朝着最近的黑鬼撲過去。方源也跟着開始行動起來。

他們一刀一刀地劃開那些黑鬼的頭,抓出大腦,将其砸成渣。

這就是夜行者的使命。

在黑夜裏,将黑暗滋生的黑鬼毀滅,等太陽再次升起時,殺鬼的工作結束,他們重新走入光明。

世界依舊和平。

我們是光明的後裔,執掌黑暗世界裏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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