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婚事
華素夫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幾乎傳遍了棠梨院和周圍的幾個院子,可沒有一人會來救她。
終于,在酷烈的膑刑之下,她終于昏死了過去。再看她身上腿上,鮮血幾乎流的到處都是,順着她宮裏的青磚緩緩流淌着,看着極為滲人。
蘇葉終于沒再掙紮,她上前兩步跪在孫皇後面前,不停地跟她磕頭求饒:
“孫皇後,求求你,讓她活下去。孫皇後,我求求你,求求你……”
楊蓁将臉從她母後肩上挪開,低頭看向蘇葉,只見她不顧自己的身份和儀容,一張臉蛋慘白,似乎真的被這樣的場景吓了個半死。
她擔心地望着母後,投去一個探詢的眼神。
孫皇後拍了拍她的肩膀,繼續無視着她的求饒,冷聲對遠處的酷吏說:
“本宮就在這兒看着,你們還敢偷懶?繼續用刑!直到她給我醒來為止!”
酷吏們聽了皇後的吩咐,不敢再有所顧忌,愈發賣力地用起了刑法。
華素夫人疼得從昏迷之中醒來,她的嗓子已經啞了,嘴唇慘白沒有絲毫血色。她不停地哭着喊着,聲音光是聽起來就十分滲人。她已經說不出連貫的話,渾身上下都被汗水和血水打濕,看起來沒有分毫傾國傾城的模樣。
突然,孫皇後命人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她走近了幾步,朝着華素夫人的方向俯下身來,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
“你說,本宮若廢了你,六皇子也就變成一個沒有娘的孩子。你覺得,你還有什麽勝算?就算賠上本宮,本宮還有五個嫡皇子,未來會是唯一的皇太後。
要怪,就怪你傷了我的孩子。
你覺得等你死了以後,六皇子落進我的手裏會變成什麽樣?
倘若你想清楚了,稍後陛下回宮,一定得想清楚了再說話。”
華素夫人滿臉都是汗,她嘴唇蒼白,眼神怨恨地看着孫皇後,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像一個失控的野獸一般哼哼唧唧,沒有任何連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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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吏上前禀道:
“皇後娘娘,膑刑已完畢。華素夫人的雙腿,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站起來了。”
沉默了良久,孫皇後終于釋然地笑了:
“既然已經廢了,那麽請太醫來為華素夫人療傷。聽着,不許用任何止疼的藥物,讓她自己挺着!挺不過去,那便是華素夫人福薄,沒那個命。”
說罷,她便轉過身來,朝着仍舊跪在地上的蘇白說:
“蘇皇後請起吧,收着眼淚等一會兒楚皇回來了再哭也不遲。”
蘇葉回過神來,瞪了孫皇後一眼,踉踉跄跄地走到她姐姐身邊去查看傷勢。
楊蓁擔心地扶着她母後一步步走出了門,兩人相對無言。
她們出了棠梨院之後,順着花園裏的路走了好一會兒,孫皇後這才開口:
“蓁兒,你父皇和母後大婚的那一年,你父皇曾經說過一句話,絕不與她人剩下子嗣。可是直到蘇白進宮之後,他就食言了。
母後陪了他這麽多年,想來竟然連一個小小的夫人都比不上……”
楊蓁輕輕嘆息了一聲,試圖安慰自己的母親,卻發現自己并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孫皇後望向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蓁兒,無論今晚發生什麽,母後一力承擔。你切記,無論你父皇頒下的诏書是将我打入冷宮,還是廢後,你都不能插手,更要攔住你的哥哥們貿進。
小七,母後知道你可以護着他們的,對嗎?”
楊蓁鼻尖一酸,喃喃出言:
“母後……”
孫皇後笑了笑,夕陽襯托着她的容貌格外明豔動人。她拍了拍女兒的手背,繼續牽着她繼續在花園裏散步。
沒過了多久,有一個傳旨的太監便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奴才見過皇後娘娘,七公主。
陛下與楚皇正在正殿,有請娘娘。”
楊蓁看見母後的身影似乎微微晃了晃,她緊緊地攙扶着她,回道:
“本宮和母後這就過去。”
那太監退後了兩步,行了一禮便回去複命了。
她牽着母親的手,堅定地回道:
“母後,小七相信父皇一定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母後也要相信父皇。”
良久,孫皇後的眼圈似乎紅了。她看着自己的女兒,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不多時,楊蓁便攙扶着自己的母後走進了大殿。遠遠地,她瞧着自己的父皇坐在正位之上,看不出臉上的陰晴喜怒。而在他身旁則是楚皇和楚後,兩人依偎在一起。
走近了一看,令狐骁的模樣像是在安撫自己的皇後。而蘇葉看見她們兩人進來,眼中一閃而過的怨毒。
她站起身來緊走了兩步,向孟帝行了一禮:
“禀孟帝陛下,本宮今天午後突然被皇後娘娘的人叫去棠梨院。本宮還以為皇後是要将我們姐妹幾個聚在一起聊天吃茶,沒想到她竟……”
說罷,她便立刻掩面哭了起來。見狀,令狐骁立刻站起身來哄她,眼神卻不由地抛向了楊蓁。
楊蓁看見了令狐骁的眼神。自從前兩天跟他的那一席談話之後,她便清楚令狐骁也同她一樣經歷了前一世的情景。她篤定令狐骁不會真的偏袒蘇葉,于是便仔細地聽着蘇葉接下來的話。
只見蘇葉緩了緩神,繼續說道:
“……沒想到她竟然對本宮的親姐姐,華素夫人,實行了膑刑!”
此言一出,衆人嘩然。
更有楚國那個魯莽之輩豫親王站起身來,鐵青着臉道:
“沒想到大孟一國之母,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可他這句話剛說完,景瑞帝竟拍案而起,臉色鐵青地朝他厲聲道:
“放肆!我大孟皇後,如何輪得到貴國區區一個王爺評頭論足?”
豫親王聞言立刻變了臉色,剛想再說些什麽,卻看見楚皇令狐骁故作不經意地向他抛去了一個眼神,示意他閉嘴。
豫親王忍了忍,果然沒有再多言語。
景瑞帝見狀才緩了緩神,眼睛望向自己皇後和幺女,開口詢問:
“舒怡,她說的是否屬實?”
楊蓁剛想開口,卻被孫皇後攔住。只見孫皇後波瀾不驚地躬身道:
“的确屬實。華素夫人的腿,的确是臣妾命人廢的。
只不過,這個中的緣由,臣妾想着還是把華素夫人帶來當面對質的好。”
楊蓁有些緊張地看着她父皇的神情,可是預想之中的雷霆之怒卻到底沒有爆發。只見景瑞帝嘆了口氣,朝下面吩咐道:
“去将華素夫人請來。”
下面的人猶豫着答道:
“禀陛下,華素夫人的雙腿全廢,已全然不能走動。”
“那就命人擡着她來!”
景瑞帝的聲音裏帶上了怒氣。那太監連忙應了下來,小跑着去了棠梨院。
沒過了一會兒,便有幾個太監一起擡着茍延殘喘的華素夫人進了大殿。
她一看見景瑞帝,便連忙将身子直起來,用從前的腔調哭道:
“陛下,陛下為臣妾做主啊……”
景瑞帝并沒有動彈,臉上反倒生了厭棄的眼神。他心裏非常清楚,如果不是真正觸及到皇後的底線,她不會做出這樣失去理智的事情。
這一次,他并沒有偏袒華素夫人,因為在他心裏,孫皇後才是他的發妻。
“朕為你做什麽主?皇後會無緣無故對你施以私刑?說,你做了什麽事?”
華素似乎沒有想到景瑞帝會不偏袒她,只能愣怔地答:
“臣妾……臣妾冤枉……”
孫皇後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自己跪了下來道:
“陛下,華素在阿景的藥裏加了人參粉,使得阿景的脈象表征不一。太醫診治之後才知道,那人參粉與九芝草實則損耗心肝,阿景已經出現了幻覺!陛下,臣妾作為母親,實在是不能忍受華素如此殘害皇嗣!”
說着說着,孫皇後便聲淚俱下,掩面哭了起來。
景瑞帝聞言,臉色微變。他站起身走到孫皇後身邊,親手将她扶起來帶到上座,似乎小聲安慰着什麽。
看着他們蒹葭情深的模樣,蘇葉也坐不住了:
“孟帝陛下!您是一國之君,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妃嫔慘遭毒手嗎?”
景瑞帝冷冷地抛去一個眼神:
“我大孟後宮之事,何時輪到外人插手?”
蘇葉睜大了雙眼,剛想再說什麽,卻被令狐骁攔了下來,不再言語。
看着這一切,楊蓁定定地站在原地,心下已經全然明白了父皇的偏袒。這一世母後沒有暴斃而亡,并且跟父皇的關系已經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修複。
如此看來,華素已經徹底失去了利用父皇的寵愛翻盤的機會。
楊蓁向上看見母後的情緒平複了下來,覺得這是個極好的時機禀明在潼關發生的事情了,于是便跪了下來:
“父皇,母後……小七有一事相告。”
令狐骁站在一旁漫不經心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景瑞帝安撫了皇後片刻,便轉過頭來問:
“小七,你但說無妨。”
她低下頭,緊緊抿着嘴唇,腦中想着該怎麽才能提起那件令人羞恥的事情:
“今日……今日……”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适時地從門外傳來:
“禀陛下,末将也有要事禀報——”
楊蓁轉頭一看,只見傅虔的高大身影出現在了大殿門口。
她微微一怔,卻瞧見他一雙向來淡漠的眸子有溫柔探過來,宛若雪去春來,桃花始盛開。
傅虔身後還跟着幾個人,楊蓁定睛一看,裏面竟然有午前在他營帳裏見到的那“魚美人”。她似乎已讓人帶着剃了發,一顆腦袋渾圓若剝了殼的雞蛋。只見她手裏抓着一串木珠,原本一副惶恐的模樣,見了楊蓁竟老遠便跪下來磕了頭,極為恭敬溫順。
傅虔走過來跪在她身邊,眼眸裏帶着些許狡黠。
景瑞帝見兩人跪在一起很是登對,先前堆積在臉上的怒容漸漸散去,最後化作平靜的語調:
“上将軍有何事要報?你帶着這姑子又是怎麽回事?”
只見傅虔略略擡頭,語調沉穩出聲:
“禀陛下,今晨公主前來巡視潼關大營,不巧撞見末将榻上有一女子,周身環繞帳中香。”
此言一出,衆位女眷皆掩面而去,多是竊竊私語者。那位楚國的豫親王更是冷言嘲諷:
“我看大孟自诩軍武立國,這堂堂護國神将也不過是個愛花天酒地的草包罷了,徒有虛名。”
聽聞此言,傅虔竟壓根沒有理他。只見他略略側顏瞧向楊蓁,眼睛裏的笑意更顯,繼續朗聲道:
“為使公主相信末将清白,也為了尋出設下這一圈套的主使,末将命人送此女皈依佛門,糾正本性。”
他話音剛落,只聽身後那剛做了尼姑的“魚美人”雙手合十:
“出家人不打诳語。承蒙蘭陵公主親賜法號,貧尼‘斷指師太’。”
楊蓁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引得旁人紛紛注目。她連忙收斂起了笑意,一本正經地聽她未來的夫君胡說八道。
景瑞帝問道:
“上将軍是說,有人故意将這女子送到潼關軍營,又恰巧讓小七撞見,以使你們之間生出嫌隙?”
傅虔叩拜:
“吾皇聖明。”
說到這兒,一旁摟着蘇葉直打盹兒的令狐骁卻突然來了興趣,忙不疊地問:
“這麽說來,上将軍心裏已有想法了?”
傅虔低眉,似乎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只是奏禀景瑞帝道:
“陛下,若末将所料不錯,此事應當是蘇皇後所為。”
他這話一出,衆人紛紛驚呼,将目光掃向倚在楚皇懷中的蘇葉。
蘇葉方才正想着下一步的對策,卻冷不丁地讓人這般提起,霎時間便沒了話,只愣愣地看着衆人,又看着令狐骁。
令狐骁的一雙桃花眼掃向自己懷裏的皇後,唇角微微翹起,将她摟得更緊了些:
“葉兒,這你可就不對了,有美人怎能不先送到朕這裏?”
蘇葉惶恐地說:
“本宮沒有!蘭陵公主與我并無嫌隙,本宮為何要設計害她?”
只見傅虔略略颌首,似乎回頭看了一眼那姑子:
“是或不是,還是讓出家人來解釋一番。”
只見那“斷指師太”被他這麽掃了一眼,出了一身冷汗:
“貧尼還在俗世之中時,是這位蘇皇後的侍女找到了我,并許諾重金厚賞,要送貧尼前往上将軍帳中……行……不軌之事。”
蘇葉氣得發抖,竟掙脫出令狐骁的懷抱,站了起來:
“你胡說!本宮,本宮何曾指使過你?你可有證據?”
那“斷指師太”見她這幅翻臉不認人的模樣,将心一橫,全給她抖露了出來:
“蘇皇後送給貧尼的‘帳中香’,不正是蘇皇後平日裏蠱惑楚皇常用的香料麽?”
蘇葉極為恐懼地轉過頭去看向令狐骁,卻看見後者仍然帶着一副玩味的神情,并沒有暴怒。她稍稍放下了心,膝下一軟跪在令狐骁旁邊,啞着嗓音哭:
“陛下,孟人實在可惡,就這樣欺侮臣妾……你可要為臣妾做主……”
令狐骁的眼中意味深長地瞧了她一眼,又擡起頭來快速地在楊蓁臉上掠過,不知是何用意。
若不是楊蓁先前知曉他也是重新走過一世的人,她也會以為令狐骁會繼續無條件包庇蘇葉。
只見他将身子往後一仰,伸出手去勾起蘇葉的下巴,憐惜道:
“孟帝,我看葉兒也不是有意為之,不如這件事,就算了罷。”
楊蓁聽見他的話,心裏頭有些佩服這人和稀泥的能力。
這令狐骁聽起來似乎是在替蘇葉說話,可實則卻替她認下了一切罪責,實在是殺人不眨眼。他如今替蘇葉認下這件事,那麽她的皇後威望會大不如前。
她想到了這一點,向來便聰慧的蘇葉自然更加明白。
所以無論如何蘇葉都不會認下這件事。
她兩只眼睛包含着淚水望向令狐骁,似乎試圖進行最後的辯解:
“陛下,臣妾真的沒有……這姑子胡說,她拿不出證據來的!”
令狐骁又往楊蓁的方向看了一眼,一雙眸子裏帶着玩味打量了她一邊,似乎篤定了什麽,開口問道:
“葉兒說并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七公主和上将軍可有任何證據?”
楊蓁會意,知道令狐骁這是在幫她,于是順水推舟道:
“本宮總覺得搜宮這樣的事實在是太怠慢客人了——不過若是蘇皇後實在想找到證據,那不妨請人搜一搜。”
蘇葉怔住了,她想不到楊蓁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她仗着自己是楚國皇後,料定也沒有人敢來搜自己住的宮殿,便随意将那些帳中香所用的香粉放在了妝匣之中!她剛想争辯,卻聽見令狐骁搶在她之前回道:
“若是這樣,葉兒,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由他們搜去。
可若是沒有東西,孟帝可得好好教訓一番七公主。”
聞言,蘇葉徹底慌了。可令狐骁眉目含情的桃花眼望過來,竟是滿眼寵溺。
她不敢再多說什麽,只能由着他們去搜。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負責搜宮的內侍便端着一個木盒回到了大殿。只見那黑胡桃木的匣子一打開,正巧有數十包香粉齊齊整整地擺在他們面前!
令狐骁懶懶地抻了個懶腰,站起身來将一包香粉放在鼻下嗅了片刻,唇邊泛起一個輕浮的笑容:
“葉兒,這同你身上的香味一樣……”
蘇葉驚愕地擡起頭來,卻看見令狐骁蹲下身來湊近她,猛地湊近她雪白的臉頰上,極為放浪地嗅了嗅。
在場的女眷瞧見這一幕,都不由地掩面不再看。
他這一席話,不僅将蘇葉這樣下作的事情公之于衆,并且又将他們夫妻二人的閨閣之樂明明白白地拿出來,讓在場的人都知道她蘇葉是個狐媚惑主的貨色。
這無異于當衆将她羞辱了個體無完膚。
景瑞帝咳嗽了兩聲,繼而向令狐骁道:
“楚皇,你看這件事該當如何?”
令狐骁這才放開蘇葉,淡淡笑道:
“孟帝想如何處置?難不成要我殺了皇後?孤可舍不得。”
景瑞帝沉吟道:
“楚皇多慮,朕并無此意。但畢竟貴國皇後侮辱我國上将軍在先,還險些使得小女與上将軍生了嫌隙,不能就此作罷。”
令狐骁又望向楊蓁,他的眸子一直注視她的雙眼,有些許張揚的暖意緩緩散開:
“那不如,本皇奉上孟楚邊境十二城,作為上将軍與蘭陵公主的大婚賀禮可好?”
此言一出,聚衆嘩然。
其中最驚詫的還是楚人。只見還是豫親王站起身來,苦心規勸道:
“陛下!我國領土怎可随意割讓?只不過是皇後娘娘一時之過,如何就配得上十二座城池?”
景瑞帝思慮片刻,也忍不住道:
“楚皇,割地之事,并非兒戲。”
令狐骁仍舊看着楊蓁的眼睛,對他人的一切置若罔聞:
“孤也知道,這并非兒戲。七公主,你只說願不願意?”
楊蓁望着他一雙看似勾人心魄的桃花眼當中,像是深不可測的潭水,讓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她陡然想起令狐骁在那天深夜送給她的一方錦帕,或許他送給自己的這十二座城池,其實并非表面這麽簡單……
她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衆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于是楊蓁清了清嗓子道:
“既然楚皇誠心相贈,那麽蓁兒便收下了。這十二城池,代表着孟楚兩國邦交友好,可至千秋萬代。”
她深切知道,這十二座城池一旦收入囊中,她與令狐骁那若隐若現的聯盟便就此達成。
只見令狐骁的臉上漸漸浮起一層笑意:
“如此甚好。”
聽他們二人說完,景瑞帝也沒有再說什麽,也就應了下來。
接下來雙方便立了國書,簽下割地契約。
簽完了契約,楚人便紛紛離開了大殿。就連躺着不能動彈的華素夫人,也讓景瑞帝命人擡了下去,擇日再行處置。
正當楊蓁拿着契約回到傅虔的身邊的時候,卻感覺一道不輕不重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楊蓁心裏“咯噔”一下——
方才跟令狐骁那般勾心鬥角的視線交融,落在某人眼中怕不是……
為了挽救自己那一條腿已經邁進醋缸裏的驸馬,楊蓁心一橫,連忙阻止了準備離去的景瑞帝和母後,一閉眼道:
“父皇母後在上,既然女兒連楚國的厚禮都收了,那麽順便也将大婚的日子……一并定了罷。”
作者有話要說: 課後加練:
傅虔聽到阿蓁想大婚之後會是什麽反應?【請結合人設慎重考慮,答對有紅包】
A.傅虔:“大婚夜裏,蓁兒喜歡為夫穿什麽樣的亵衣?”【注釋】亵衣:貼身睡衣。
B.傅虔:“我明天就聯系家裏的礦,讓他們支一點銀子出來置辦聘禮。你喜歡啥樣的婚服?先做個十箱再挑。”
C.傅虔:“……”【按在榻上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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