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有敵

因為秦绾绾的事,楊蓁冥思苦想了一晚上。

上輩子她從未聽說過關于秦绾绾的事情,難不成是老天爺新給他添的堵?

她再一想到坊間的那些傳聞,愈發覺得心煩,無論做什麽都恹恹的,就連晴初和秋雨給她端來了豐盛的早膳也分毫沒動。

晴初見她深思不寧的模樣,寬慰道:

“殿下何須憂心一個秦家千金?就算她屬意上将軍,上将軍也必定不會屬意她。再怎麽說,哪有臣子敢鬥膽向陛下懇求将自己的女兒嫁給驸馬爺的?

殿下,用膳罷。”

這話聽起來倒是有些道理。

可是楊蓁癟了癟嘴巴,連個地唉聲嘆氣,将調羹在牛乳羹裏翻攪兩下,才往自己口中喂一勺。

她以前從不會如此癡癡地惦記着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比如從前的楊芷容,後來的十三公主令狐璎。

可不知為何,越到大婚,她便有些怯怯的感覺。

像是期待,又像是害怕。

既想要立刻嫁給傅虔,同他同寝同食,日日都在一處。

可是又在擔心傅虔會不會像從前那樣喜歡她,将她當成珍寶一般寵愛。

就像秦绾绾的這件事,只不過是她的一個夢魇,卻不知為何在她心上留下了許多斑駁的痕跡,像真的一樣。

于是用完早膳之後,楊蓁換了一身衣裳,去向她母後請安。

名義上是請安,她其實是想跟母親打探一番關于秦绾绾的事情。

到了孫皇後暫居的宮中時,楊蓁這才瞧見宮殿裏坐着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她長姐楊芙。

她一身素衣翩翩,想來是不理塵世多年。

楊蓁的臉色有些冷了下來,上前去見禮:

“小七來給母後請安,願母後身體安康。”

說罷,這才朝楊芙行了一禮:

“是大姊來了。”

孫皇後沒看出她們之間的異樣,笑着說:

“你姊姊這是提前來拜賀你大婚的,你瞧,送了這麽多賀禮。”

楊蓁往偏殿去探了探,看見滿宮擺的都是捆着大紅錦緞的木箱。

她硬生生擠出一絲微笑來,颌首謝道:

“多謝姊姊。”

楊芙不着痕跡地掃了她一眼,淡淡笑道:

“小妹上個月還去我府中探望過,那時就該給你的。

都怪我忘性大,到了今日才送來。”

楊蓁一想起令狐骁的錦帕上寫的“芙”字,心中便有一股怒氣浮上來,幾乎無法自持。

可是礙着她母後在這兒,她自知不可提起這件事,只能暗中較勁:

“還是小七有福。若是換了旁人,怕是也得不着大公主府的東西。

長姐,若是有其他人向你讨要,你可不能給啊,不然小七是要傷心的。”

楊芙轉頭看她,臉上浮起一絲極淡的吃驚,又很快放松了下來。

她淡淡一笑:

“小七說什麽呢,我也就這麽一個小妹,還能給誰準備嫁妝?”

她的話綿裏帶針,楊蓁卻聽出了話外之音。這是在提醒她,她的孩子已經沒了。

話說到這裏,孫皇後也聽出她們的劍拔弩張了,她不由地有些生氣:

“你們兩個不常見面,一見面就提傷心事做什麽?”

楊芙注視着楊蓁的眼睛半晌,展顏笑道:

“母後說的是。”

楊蓁則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對孫皇後道:

“是小七又不聽話了,以後不再提了。”

她的話音剛落,楊芙便站起身來朝孫皇後微微躬身:

“母後,女兒還要回去侍弄花草,多一個時辰都不能耽擱。

若是耽擱了,便都教它們枯死了。”

孫皇後知道她的脾性一貫如此,于是便點了點頭:

“好,你且去罷。小七的大婚禮切莫又要推辭,你可就這一個妹妹。”

楊芙颌首:

“是。”

然後她便再也沒有回頭,帶着婢女走出了大殿去。

楊蓁看着她的背影,淡淡開口問道:

“母後,你不覺得長姊的脾性愈發不好了麽。

就算她再與世無争,五哥出了那樣大的事,她連問都不曾問一句?”

孫皇後無奈道:

“的确,她自從那件事之後,整個人就像變了一般,愈發不愛與我們親近。

或許過兩年,會好的罷。”

看着自己母後的眼神,楊蓁實在不忍心再說下去了。

她害怕有一天自己要跟母後袒露着一切。

所以,她希望那天來的越晚越好。

說到這兒,孫皇後突然招手将她拉到身邊來,臉色和語氣都愈發變得神秘兮兮地。

楊蓁心中突突一動,似乎覺察到了什麽不好的預感。

果然,她母後身邊的婢女全被遣退了下去,就連她身邊的晴初讓母後遣退。

整個偌大的宮殿當中,只剩下母後和她兩個人。

楊蓁心中的預感愈發明顯,她突然看見在母後身邊服侍已久的老嬷嬷捧着幾卷赤色書籍上來,遞到她面前。

楊蓁汗顏,果然她的直覺沒錯,母後又要給她看這個!

前世裏她非要下嫁陸子胥的時候,母後雖然不悅,但還是盡到了做母親的本分,在婚前告訴了她許多事情。

而面前這些書籍,正是教宮闱女子如何周旋于床笫之間的!

從那些本子的破舊程度來看,也不知都已經傳了多少代宮闱女子……

上到皇後貴妃,下到公主,幾乎都在洞房之前讀過此書。

可她母親不知道的是……她早已通曉人事了,那還用得着這些?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還是要裝出一副單純無知的模樣,才好在她母後面前蒙混過去。

只見那老嬷嬷的手摩挲着打開書頁,蒼老淡泊的聲音适時響起:

“此為人倫,乃人生必經之路……殿下請看……”

霎時間,眼前便出現兩個纏繞在一起的小人兒來,楊蓁捂着眼睛,只能從手指間的縫隙瞧出一二來。

孫皇後也紅了紅臉,笑着說:

“小七,這可都是你得學會的。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服侍好夫君,男人是天,女子則是大地……”

楊蓁忽地想起傅虔給她穿衣穿鞋的模樣,不由地想笑。

她的公主府裏,還不知誰是天呢!

她忍了忍,面兒上故作嬌羞了一會兒。

實際上她心裏頭早已燃起一團小小的邪火。

又翻了一頁,楊蓁便裝作看不下去的樣子,将書猛地合上,長出幾口氣才能緩下來。

于是她這樣翻一翻,停一停,用了大半個時辰才将這書全都看完……

楊蓁松了一口氣,低下頭忙不疊将書還給老嬷嬷,探過茶盞來喝了一大口水。

只見老嬷嬷卻“嘿嘿”一笑,誇贊道:

“老奴伺候過這麽多主子看書,七殿下倒是最快最認真的一個。”

楊蓁險些将一口水都噴了出來……

她是看的最快的一個?還是最認真的一個?

所以那意味着她還...挺有天賦的?

想到這兒,楊蓁耳根紅了紅。

可是一想起大帳裏那個霸道兇悍的傅虔,她突然渾身一哆嗦。

在這件事上有天賦,大約不是什麽好兆頭。

“嬷嬷過獎了,我...我不敢多看罷了。”

老嬷嬷笑了笑:

“老奴旁的不行,看這事一向很準。

預祝殿下能早日喜得貴子,老奴告退……”

楊蓁不敢再看她的眼睛,連忙送客:

“嬷嬷慢走,慢走……”

只見那老嬷嬷終于步履蹒跚地出去了,孫皇後在旁邊笑着說:

“我們小七到還不算是害羞的,那母後就放心了。”

放心什麽?她不害羞就放心了?

楊蓁無語凝噎。

這一輩子跟上一世實在是太不一樣了,到處都不一樣了。

在孫皇後的皇宮裏用完午膳之後,楊蓁便準備去楊景宮裏告訴他關于去蒼北的事宜。

她想着,還是先跟母後說一聲比較好。

可她從小便讓母後教導着,食不言寝不語。

于是她只能一口一口吃完碗裏的飯,又等着母後慢悠悠地用完午膳,這才開口道:

“母後,小七有件事想與母後商量。”

孫皇後小心地漱口之後,這才回道:

“說罷。”

“小七昨晚去看五哥,五哥說太醫今日問診之後,說過他的腿萎縮得有些厲害。

若是這兩年站不起來,便再也沒機會了。”

孫皇後頓了半晌,眼眶瞬間便有些紅:

“小七,母後是不是不應該廢了華素的腿……

這樣一來,不但沒給阿景積福,反倒成了他的……”

“母後!”

楊蓁有些嚴肅道。

“五哥的腿與母親一點關系都沒有,跟母後廢掉華素夫人的腿也沒有關系。

小七正是為了此事而來,五哥的腿是有治的。”

孫皇後擡起頭來,眼中懷着希望與期待:

“有什麽辦法?”

楊蓁長出了一口氣道:

“從前我與傅虔……我與上将軍閑談時曾經知道,他小時候也與五哥的情況類似。

只是他拜了一位極好的師父,日日教他打拳,這才得了一副硬朗的身子。

于是小七想着,若是能讓五哥也站起來,何樂而不為呢?”

孫皇後點了點頭,忙道:

“這位先生如今在哪裏,母後去告訴你父皇,讓他請來給阿景授課可好?”

楊蓁搖了搖頭:

“母後,那位師傅在蒼北。

若是五哥真心想拜他為師,一定要去蒼北。

小七昨日問過五哥,五哥說無論如何他都願意嘗試。

所以我想,來征詢母後同意。”

孫皇後愣愣地看着她,眼中不由地有些晶瑩:

“那……要去多久?”

楊蓁看着她母親道:

“傅虔練了十年才習得此功。五哥這麽一去,少則七八年,多則十餘年。

母後,這是五哥的心願,我們便由他去罷。”

孫皇後沉默了良久,終于點了點頭,朝小七道:

“去,去。一定要去,就算花二十年,阿景也要站起來。

母後這就去見你父皇。”

說罷,孫皇後便去換了衣裳,直奔景瑞帝的書房而去。

不出半個時辰之後,孫皇後便握着一封玄色诏書回來了。

看她臉上歡悅的神情,想必這件事一定已經成了。

孫皇後将诏書遞到楊蓁手中,有些激動道:

“小七,你父皇同意了。

他還說,若是得了空巡視北方的時候,我們還可以順路去看看阿景。”

可是說着說着,孫皇後卻忍不住哭了出來:

“可是蒼北遙遠……也不知什麽時候能再見啊……”

楊蓁鼻尖發酸,她想起自己上輩子任性南下的時候,她母後該是何等的傷心難過。

孫皇後拭了拭眼淚,望向楊蓁:

“小七,你去把這诏書送去給你五哥。

你五哥一向不喜歡我哭哭啼啼的,從小他便是個不會哭的孩子。

你去,母後去吩咐他們給阿景多備些東西。”

楊蓁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她握着诏書剛走到門口去,卻突然又折了回來。

孫皇後有些愕然地問:

“怎麽了?”

楊蓁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挪到她母後身邊,小聲問:

“母後,你知道……秦尚書家的千金麽?”

孫皇後想了想,點頭道:

“略有耳聞,聽說是個知書達理的,可不知為何,年過二十了都還未出閣。”

楊蓁眼前一黑,險些背過氣去。

她帶着一絲委屈的腔調說道:

“母後,她該不會是喜歡傅虔罷……”

孫皇後聞言吃了一驚,壓低了聲音問:

“這些話你是從何處聽來的?”

楊蓁可憐兮兮地看着她母後:

“世人都知道這是真的,只有我當個坊間傳聞。”

孫皇後登時便臉色微變,她沉聲道:

“怪不得方才在上書房外頭,我怎麽瞧見了秦尚書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呢。

難不成秦府竟存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楊蓁趕忙問道:

“母親遇見的的确是,戶部秦尚書?”

孫皇後點了點頭。

只見她略一思忖,喚來身邊的貼身宮女道:

“小琴,你去上書房找吳東海打問一番,看看秦尚書今天來宮裏做什麽。”

“是。”

看見小琴走了,孫皇後才有些擔憂地說:

“秦世年是戶部尚書,掌管國家錢糧,你父皇也倚重他多年了。

更別說秦家與泗水守将李氏還有姻親,若是為了穩固朝政,應了他什麽不該應的便不好了。”

楊蓁心裏愈發覺得有些委屈。

可是縱觀整個京華,但凡是成了婚的士族子弟,後院難免都會有幾房侍妾。

可她到底是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更別說她是嫡公主了!

孫皇後寬慰她道:

“想來你父皇也不會在你臨近大婚的時候答應如此荒唐的請求。

就算秦世年豁出那張老臉去求你父皇賜婚,那也只會是在以後進府,做的也是偏房,你也無需太過介懷,只管牢牢将傅虔栓在你身邊便是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楊蓁的眼淚便撲棱撲棱地掉了下來。

豆大的淚珠落在地上,濺開一片小水花來,止都止不住。

孫皇後心疼地趕忙将她摟進懷裏:

“好好好,他不娶,他不敢娶。若是傅虔敢納妾,你那五個兄長是做什麽吃的?還不得輪番将他打一頓?

別人的不說,就你那個三哥,小時候讀書不用功,打架倒是一把好手,每次跟你二哥去武場回來,都是鼻青臉腫的。

你瞧他現在拳頭多硬,任憑傅虔是上将軍又如何……”

聽了這話,楊蓁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孫皇後看了便高興起來:

“你看看,哭了笑了,打扮起來嫁咯……”

這時候,只見小琴匆匆忙忙地從外面進來,神色有些不好。

她跪在孫皇後面前禀道:

“皇後娘娘,公主殿下,奴婢打探清楚了。

那秦尚書今日一來上書房便跪在外面,任憑誰拉都不起來。

還是看見楚皇陛下,這才覺得臉面有些過不去,進去跟陛下和楚皇談事了。

吳東海說,他依稀聽見秦尚書說,自己年過五十才得了一個嫡女,可她非要嫁給上将軍……

若是不嫁,寧可出家……”

孫皇後冷冷道:

“陛下怎麽說?”

小琴咬了咬牙道:

“陛下自然是責罰了他一頓,可又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這件事就這麽含糊地過去了...倒是楚皇說了兩句公道話。”

楊蓁一怔,問道:

“楚皇說什麽了?”

“楚皇說,秦尚書倚老賣老,非要在嫡公主大婚前提這事,誠心要給陛下添堵……”

楊蓁心下松了口氣:

“我知道了。你下去罷,我同母後再說些話。”

“是,奴婢告退。”

她整個人都無精打采地坐在原地,不知該說些什麽。

她父皇的确疼愛她,從小也待她比對待幾位姊姊兄長都要好,長大了更是給她指了上将軍這樣絕佳的良配。

無論是與誰相比,父皇都會護着她。

可她不敢拿自己跟朝廷相比。

為了穩固朝政,父皇就曾經将長姊嫁給了當時幾乎只手遮天、權傾朝野的周氏嫡長子。

然後在周氏參與淮王謀逆的時候,又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地将周氏連根拔除。

想到這兒,她有些膽寒。

她知道傅虔不會願意娶那個女人入府,可如果是皇帝賜婚呢?

不娶,就是抗命。

她不能看着傅虔背上這樣的罪名。

可她更不能違背自己的本心,讓那個秦绾绾進門。

這些煩心事攪得她心亂如麻,她不願再去想。

忽地,楊蓁從椅子上站起來道:

“母後,小七還要去看五哥,這便告退了。”

孫皇後颌首道:

“小七,你放心,母後會好好勸勸你父皇的。”

楊蓁搖了搖頭道:

“母後,不必多言。

這件事,孩兒心裏自會有所防備。

若是母後說得多了,小七怕父皇會怪罪。”

孫皇後眼裏充滿了痛楚和憐惜:

“小七,母後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來了,還怕這做什麽?”

楊蓁斬釘截鐵道:

“母後,您就聽小七的,切莫在父皇面前再提此事。”

良久,孫皇後終于點了點頭:

“好,聽你的。不提。

但你父皇若是真的下定決心要賜婚,母後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不理。”

楊蓁笑了笑:

“是。小七告退。”

從孫皇後宮中出來,楊蓁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地。

她很想見一見傅虔,想鑽進他懷裏去撒嬌,去鬧騰,直到他親口說出那句“非你不娶”才肯罷休。

正這麽想着的時候,路上不知哪裏來了一個面生的宮女,走到她面前來說:

“公主殿下,我家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晴初連忙護在楊蓁身前,警惕地問道:

“你家娘娘是誰?”

那宮女似乎并不害怕,而是福了福身道:

“我家娘娘是楚國蘇皇後。”

楊蓁微微一怔,這個時候蘇葉請她去做什麽?

她想了想,向晴初使了個眼色,又朝那小宮女道:

“那便煩請你帶路。”

一路跟着那小宮女繞了幾座宮苑,最後她們竟然在華素夫人的棠梨院門口。

自從華素夫人謀害她五哥不成之後,她父皇并沒有下旨廢黜她的身份,反而像是忘了這個人一般,不聞不問。

若不是今日來這兒,楊蓁也不會知道這座棠梨院已經變得如此冷清。

楊蓁面色一凜:

“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麽?”

小宮女朝裏面讓了讓:

“公主殿下莫見怪,我家主子日日前來服侍姐姐,半步也不離身。

所以只能在這兒見公主殿下了。”

楊蓁冷笑了一聲,不等她請便推門進去,将裏面正在喂姐姐吃飯的蘇葉吓了一跳,将手中的瓷碗摔倒了地上。

華素夫人看見楊蓁,一雙眼睛睜得極大。

她發松衣亂,看起來十分邋遢。

她似乎在朝楊蓁罵罵咧咧地說着什麽,将口中的飯菜噴的到處都是。

楊蓁捂住口鼻:

“華素夫人就算殘廢了,也不至于如此癫瘋罷?

若是這樣,等蘇皇後走了,您不是就要住進冷宮了?”

聽見“冷宮”這詞,華素夫人瞬間便哭喊了起來,模樣極為可怖:

“葉兒,葉兒,你叫陛下來……

陛下,陛下,臣妾不願去冷宮啊,臣妾……臣妾沒瘋!”

楊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轉頭望向蘇葉:

“蘇皇後,您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看華素夫人有多瘋?

那本宮已經看過了,這便去通報父皇一聲。”

她剛準備踏出宮門,卻被蘇葉一聲喝止:

“公主殿下!難道真的打算讓那位尚書大人的千金,入府做妾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楊蓁(偷偷寫信):“傅虔,那個…我今日看了個小圖圖。”

傅虔:“……我也看了個,你先說你看的是啥。”

楊蓁(臉紅):“這兒不讓說,我只能告訴你 Spring Palace Picture.”

傅虔:“咱倆看得可能是一種東西,不過我是自己看的,刺激一點。”

楊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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