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嫁妝
見楊蓁正準備邁出去的腳步停了下來,蘇葉自以為捏住了楊蓁的軟處,冷笑道:
“果然公主殿下心裏還是惦記着跟上将軍舉案齊眉……
可惜啊,這天下男人無不是朝三暮四。
公主殿下,還是少将真心錯付為妙……”
只見楊蓁轉過身來,卻是面色如常地盯着她看了一陣,又将眸子憐惜地投向一旁躺着的華素夫人。
華素夫人此時聽到了蘇葉的話,心裏正暢快的時候,卻冷不丁聽見楊蓁說:
“怪不得,父皇從前對華素夫人的寵愛全無。
蘇皇後,你這諷刺也不知是說與我聽,還是說與華素夫人聽。”
華素夫人立刻變了臉色,張牙舞爪地向楊蓁的方向探出身子,幾乎快要掉到了地上。
楊蓁退了兩步,淡淡笑道:
“華素夫人,您站不起來了。
不過...托您的福,您這雙腿祭天以後,五皇兄倒是有機會站起來了。
我替五皇兄,多謝您。”
蘇葉咬着牙将她姐姐扶起來,冷冷道:
“公主殿下,你都已經後院起火、自顧不暇了。
有羞辱我姐姐的功夫,還是想想怎麽阻止秦绾绾進府罷。”
楊蓁笑了笑,不以為然道:
“這件事的确是件棘手的事。
不過本宮想着,若是她進門了,最多也只是個侍妾,生了孩子也只能歸于本宮膝下撫養...
就跟華素夫人一樣,永遠也別想見到自己的孩子。”
剛剛安定下來一些的華素夫人,聽了這話立刻鬼哭狼嚎了起來,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撕破,幾乎都能看見裏面的亵衣。
楊蓁知道孩子是她的命根子,若是說出這樣的話,必定會使她完全崩潰。
于是她眼睛一彎,走到她面前去道:
“蘇白,你罵你妹妹一句,我就帶小曠來見你怎麽樣?”
華素夫人立刻精神了起來:
“小曠,小曠,小曠在哪裏?”
蘇白顯然已經有些失心瘋了,蘇葉只好抱着她,不斷地安慰着:
“姐姐,姐姐,我馬上就帶小曠來見你怎麽樣?
不鬧了,不鬧了。”
楊蓁又刺激她道:
“小曠被養在我母後宮中,若你想見她一面,只能通過我。”
誰知蘇白立刻滿眼血紅,惡狠狠地看向自己的妹妹,伸出手去死死地掐住她的脖頸:
“都怪你!都怪你!你這個下賤坯子!
你這個狐媚惑主的下賤坯子!”
楊蓁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們自相殘殺。
蘇葉的宮女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将她從蘇白手裏救出來,她險些被掐的暈過去。
蘇白終于被人強行送回裏屋去了。
看她的模樣,不會再有任何康複的可能性了。
楊蓁站在蘇葉面前,看着她面色赤紅的樣子道:
“蘇皇後,大孟的事情,你還是少插手為妙。
父皇如今已經不記得有這個人了,倘若你再敢生事,我定然會加倍償還在你姐姐身上。”
蘇葉狠狠盯着她的眼睛,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面前的這個大孟七公主,完全沒有她姐姐曾經說的那般好對付。
不僅如此,她看起來比自己的手腕還要更狠一些。
這時候,只聽外面一陣慵懶随意的聲音響起來:
“葉兒,這麽晚了,在這兒做什麽呢?”
楊蓁回頭一看,果然是令狐骁來了。
奇怪的是,他身後還拽了一個美人,蘇葉的臉色瞬時便有些不好。
楊蓁轉過身去福了福身:
“楚皇陛下,本宮與蘇皇後相談甚歡,一時間忘記了時辰。
還望陛下勿見怪。”
蘇葉咬着唇行了禮,道:
“的确如此。”
令狐骁爽快地擺了擺手:
“不妨事,不妨事。
來,葉兒,認識一下,這是孤新給你尋的妹妹!哈哈哈...”
他身後那美人兒怯怯地上前來朝她們行禮:
“見過皇後娘娘,見過公主殿下.....”
蘇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有些錯愕道:
“陛下...這是孟帝送給您的美人嗎?”
令狐骁擺了擺手:
“不是不是,這是孤在花柳巷裏尋到的頭牌花魁,腰肢柔軟,竟堪比葉兒啊……”
說罷他轉過頭來将美人兒往懷裏一攏,伸手掐着她的腰:
“孤想好了,孤要冊封她為天左大皇後!”
這下不止是蘇葉,楊蓁都有些錯愕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令狐骁,只見他的目光慢悠悠竟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眼神意味深長。
只見蘇葉的身子一顫,跪在地上道:
“陛下,求陛下不要如此侮辱臣妾……
臣妾若有什麽做錯了,還請陛下明示……”
令狐骁面上有些不悅,伸手将她的小臉掐住問:
“怎麽,孤娶她,辱沒你了麽?”
蘇葉顫聲道:
“陛下,陛下娶誰都行,可為何要娶一個青樓女子……”
她話音剛落,令狐骁便立刻接着她的話:
“這可是你說的,我娶誰都行?”
蘇葉沒有反應過來,滿臉錯愕地看着他。
令狐骁大笑道:
“美人兒,皇後不許朕賜你皇後的位置,你便做淑妃可好?”
那美人兒極為乖順,立刻便跪了下來:
“只要能服侍陛下,奴婢做什麽都行。”
令狐骁趕忙将她拉起來,全然不顧身邊同樣跪着的蘇葉:
“哎呦,美人兒,可別跪壞了身子。
來,随孤回去喝酒!”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棠梨院。
楊蓁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一陣唏噓。
這令狐骁……遠遠比她想象的還要騷一些。
可這下到底是打擊了蘇葉的氣焰,她不禁長嘆一聲道:
“可悲啊,蘇皇後,你在楚皇眼裏,也只配與青樓女子為伍。”
說罷,還不等蘇葉發作,她便帶着晴初和幾個宮女離開了棠梨院。
剛走出去沒多久,便看見令狐骁站在遠處,像是在等她。
楊蓁四下看了看,卻并沒有看到方才那個女子。
她讓晴初在原地等候,自己則上前去福了福身:
“見過楚皇陛下。
楚皇沒有跟美人回去一醉方休,在這兒做什麽?”
令狐骁一雙桃花眼就這麽抛過來一個眼神,幾乎要将人的魂魄勾去了:
“自然是在這兒等,孤得不到的美人。”
楊蓁打了個寒顫,往後退了兩步:
“楚皇陛下若沒事,我便告退了。”
令狐骁側身擋住她的去路,順勢将她抵到一側的樹幹下。
他眼尾微微揚起,眉目含情更顯風流。
他身上沾着桃花和清酒的氣味,讓人不飲自醉。
只不過楊蓁清醒的很。
她幾乎都已經感受到他不斷靠近的氣息,便立刻扭過頭去,伸出手臂擋在他們中間:
“楚皇,有話好好說。
我夫君很厲害,讓他看見了,可能您下半輩子就沒辦法寵幸六宮了。”
令狐骁歪頭,一張薄情唇微微揚起一個極為不屑的弧度:
“我怕他?”
說罷,他的身子愈發靠得近了些,幾乎要湊了上來。
楊蓁瞧準空隙一閃身,瞬間便躲到了他身後去:
“楚皇殿下,你這是非要引起兩國之戰了。”
令狐骁半倚着樹幹,眼中帶着戲谑:
“你說說,我怎麽就引戰了?”
楊蓁一本正經道:
“您公然在這裏非禮我,非禮未來的上将軍夫人。
若不出兵,大孟人能出得了這口氣?三軍能出得了這口氣?
以楚國目前的情形來看,怕是已經無力與大孟一戰了罷?”
聞言,令狐骁并不生氣,而是将腦袋偏在樹枝上,模樣很是消遣。
“公主殿下慧眼哪。
殊不知,我令狐骁平生只可惜一件事。”
楊蓁确定他不會再對自己做什麽之後,這才試探着開口問道:
“什麽事?”
他的眸子陡然睜開,眼中的慵懶與缱绻一掃而空,換上一副平靜如水的模樣:
“我後悔上輩子,去金陵救你的人不是我。”
楊蓁微微一愣:
“楚皇如何知曉,我在金陵城……”
她沒有說後面的話,因為那場景如今成了她再也揮之不去的一幕。
令狐骁的唇角彎起,那無雙容姿幾乎使人沉醉:
“那時我就率軍駐紮在金陵城三十裏的地方。
若是我出兵,傅虔不會到的比我早……
可惜啊,我令狐骁上輩子不認識你。
在你死後,我才知道七公主殿下竟是如何一位……”
他頓了頓,又道:
“……性情中人,堪稱良配。”
楊蓁微微颌首:
“楚皇過獎了,我楊蓁只不過不願再給賊寇留任何把柄。”
令狐骁淡淡笑了笑,他從樹下的細碎光影裏走出來,在她面前躬身一禮:
“正是因為看到你,我才有了重活一世的勇氣。
我令狐骁只要還有一絲氣息,便要踏平南陳孤城,誅殺餘孽。”
楊蓁亦回了一禮:
“那麽楊蓁便恭賀楚皇陛下,楚國中興有望。”
令狐骁徐徐又換上一副慵懶的眸子,低頭湊近楊蓁道:
“胡說,楚國何曾有衰敗的時候?我這不叫中興,叫日益強盛。”
楊蓁只好又一躬身:
“楊蓁恭賀楚皇,楚國将日益強盛。”
令狐骁滿意地點了點頭,将個半月形帶流蘇的玉佩舉到她面前。
楊蓁沒接,問道:
“這什麽意思?”
令狐骁長嘆一聲:
“放心吧,孤不是那種被人婉拒還要死皮賴臉的人。”
“您還知道這世上有個詞叫‘死皮賴臉’?”
“孤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行嗎?
這玉佩能號令所有人在冊的楚國良民為你開道、查探、謀事。”
楊蓁接了過來,順着玉佩的流蘇驚嘆:
“說白了,就是做什麽事都能借它托個人情,對吧?”
令狐骁看着自己那塊幾乎能通天的玉牌,咬着牙點了點頭。
但願她以後能發現這東西遠比她想象的要值錢。
楊蓁把弄着那塊玉佩,忽地察覺到氛圍似乎有些不太對。
于是她問:
“你是不是要走了?”
令狐骁勾了勾唇角,這傻丫頭還不算蠢到家了。
“是啊,你又不肯嫁給我,我只好自己回去了。
還有一大幫老頑固在家裏嗷嗷待哺。”
楊蓁鄭重其事地走到他面前,先躬身行了一禮,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頭一份禮是拜別楚皇的,這一份禮是拜別盟友的。
此去千裏,小心你夫人。”
她說出“夫人”二字的時候,令狐骁明顯愣了片刻。
在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之後,他不禁失笑:
“我哪裏來的夫人,我只有皇後。
而且會不止一位。”
楊蓁一怔,連忙道:
“冷靜,你若是真的立了五位皇後,怕是要惹得天下人都笑話你。”
令狐骁蠻不在乎,眼眸裏又露出分毫狡黠:
“你會笑話我麽?”
楊蓁仔細想了想:
“大約不會。”
“為何?”
“楚皇心中既然有這天下,那麽我還有什麽可笑話你的?
相反若是上輩子的你,或許見了面我會毫不留情地恥笑你。”
令狐骁點頭,似乎認同了她的話:
“恩,我同意。”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不久便日暮黃昏。
令狐骁應了景瑞帝的邀約,先行了一步。
而楊蓁則仍舊按照先前的計劃去了楊景宮中,告訴他關于前往蒼北的消息。
到了地方,楊景正在用膳。
見楊蓁來,他連忙讓木星又去廚房要了幾個好菜。
兄妹兩個私下裏一起吃飯,從不顧及禮法。
他們遣退了仆衆,聊了起來。
楊蓁從懷中掏出來那玄色的禦诏遞給他,楊景急忙擦淨了手,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來讀了一遍。
讀完之後,楊景長籲了一口氣:
“父皇到底還是同意了這件事。”
楊蓁一邊啃着一根鴨腿一邊說:
“五哥,我問過傅虔了,你若是想去學拳,必然要去蒼北。
你可想好了?”
楊景也重新拿起了箸子,夾了一大塊肉送進口中,整個咽下去才說話:
“想好了。我只求能站起來,不求能上戰場厮殺。
只要能立于朝堂之上,做些我應當做的便是了。”
楊蓁笑道:
“說起來,我們這一輩還尚未出過軍師謀士,說不準五哥你會是第一人。”
楊景也笑:
“但願如此。”
第二日,在景瑞帝特意為楚人準備的踐行酒之後,浩浩蕩蕩的楚國使團便離開了潼關行宮。
與來的時候不同,令狐骁沒有再乘坐那輛豪華奢靡的轺車,而是騎了駿馬一馬當先,率領着衆人踏上返回的路程。
送走楚人之後,景瑞帝也帶領着親眷王族,文武百官一同離開了行宮,返回京華。
楊蓁其實是不願離開潼關的。
她意識裏覺得住在行宮便離得傅虔更近一些。
若是回去了,就算要見一面還需一層層通報上去,麻煩得很。
差點她就要賴在行宮不走了,最後還是楊曦出面勸了她半晌,告訴她傅虔早已回京去準備大婚禮了。
如此一來,這小丫頭才肯心甘情願地回京。
到了京華,楊蓁還故意使人繞了些路,就為了偷偷在外面看一看将軍府。
快到将軍府的時候,晴初悄悄給她掀開簾子的一角,她這才瞧見那座巍峨高大的将軍府。
這才是個三進的院子,可楊蓁在外面看起來,怎麽看怎麽喜歡。
約莫着是因為,這地方是傅虔的家,也會是她的家。
楊蓁眼巴巴地盯着将軍府的大門,想着傅虔或許會突然從裏面走出來。
晴初看見她的模樣,也不忍心再繼續猛進趕路,也不由地教馬夫放慢了速度。
于是整個公主的儀仗便慢了下來,搖搖晃晃地通過将軍府門前。
眼看就快過去了,楊蓁不甘心地一直瞧着。
過了一小會兒,只見那原本緊閉的大門忽地打開來,一個穿着素色常服的英武身影走了出來,正是傅虔!
傅虔一定瞧見了她的儀仗,往那最華麗的馬車望了過來。
楊蓁的胸膛砰砰直跳,幾乎激動地要喊出聲來。
她癡癡地瞧着那個身影,一直到馬車走得再也看不見,才把簾子放下來。
小姑娘心裏頭甜甜的,比吃了一碗蜜餞果子還甜。
另一頭剛剛目送走公主的傅虔,原地清了清嗓子之後……轉身回了府。
身後替他關門的兩個侍衛小聲議論:
“哎,你說上将軍這一大早上,換了得有十套衣服了罷?”
“誰說不是呢,換一件走出來一次,
再換一件又走出來一次……
上将軍這麽折騰,就是為了不留神撞見公主的轎辇?”
兩人對視片刻,不約而同地噤了聲,仿佛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終于到了宮裏之後,楊蓁突如其來地便有些疲憊。
在行宮這段日子,除了傅虔在的時候,她少有好好睡上一覺的機會。
說到底,還是自己睡慣了的床榻舒服。
楊蓁讓人扶着下了轎辇,正準備進宮去躺會自己床榻上,卻讓宮苑裏的陣仗吓了一大跳。
從長滿青苔的角落裏,到廊下的月季旁邊,全都讓大大小小的禮盒擺滿了。
擺的人倒是還算自覺,給她從中間讓了一條曲折的小徑,能夠一路通到正殿當中去。
楊蓁還在門口發愣的功夫,從正殿裏竄出來一個小內侍,躬身道:
“奴才見過公主殿下,這些大都是上将軍着人置辦的東西。
上将軍說了,公主挑喜歡的留下,剩下的也別怕浪費,全都當壓箱底的寶貝。
還有幾位皇子送的嫁妝都已經入了庫,禮單都擺在殿內的桌上了,你過過目。”
楊蓁半蹲下身子,正準備打開一個箱子瞧一瞧裏面是什麽,卻讓晴初利落地攔了下來:
“殿下,這聘禮在大婚之前是不能看的。
只有陪嫁才能看,都是宮裏頭的規矩,就圖個吉利。”
一聽這話,楊蓁便縮回了手,老老實實地準備往殿內去看她哥哥們的“誠意”了。
結果一瞧禮單,楊蓁驚的險些将它扔了出去。
晴初好奇地接過禮單,念了起來:
“大皇子楊昭:特級鑲金銀徽墨十二套,西域貢象牙造文房四寶兩套,上古琴譜三十二卷,上古棋譜殘卷三十二卷,五進宅院一座。”
楊蓁扶額道:
“所謂老幺不讀書,老大徒傷悲。我曾經欠過授課老師的,全都得還回去。”
晴初無奈地笑了笑,繼續朗讀:
“二皇子楊曦:京華西市商鋪兩間,永州商鋪十間,南山別苑一處,黃金千兩,五進宅院一座。”
楊蓁眼睛一亮:
“還是二哥疼我。”
“三皇子楊晧:西域汗血寶馬二十匹,北平牛十八頭,鐵甲弓六把,金翎箭一百二十支,五進宅院一座。”
楊蓁癱在椅子裏喘着氣說:
“這賀禮應該是給傅虔的,不是給我的,我不是他親妹子。”
“四皇子楊顯:西域特級玫瑰醉五十壺,峤安佳釀六十壇,龍湖酒三十二壇,劍南雨釀十六壇,五進宅院一座。”
楊蓁氣若游絲道:
“一個酒鬼為你打下的江山。”
“五皇子楊景:丹頂鶴一對,雪貂一對,梅花鹿一對,雪豹一對,華山雕一對,金絲猴一對……五進宅院一座。”
楊蓁眨巴眨巴眼睛道:
“都能吃麽?”
這些禮單念完,晴初合攏了遞到楊蓁面前去:
“雖說幾位皇兄送的賀禮有些古怪,但到底也不同于其他随處可見的奇珍異寶。奴婢倒覺得,心意可嘉。只是這宅院……為何每一位皇子都送了一處?”
楊蓁沉聲道:
“憑我對他們的了解,這座宅院定是他們五個人一起買下來的。”
身邊那小內侍果然老老實實地回禀道:
“禀殿下,這宅院的确是五位皇子一起為殿下挑選的。
但由于最後不知道該寫在誰的禮單上,于是便寫了五遍。”
楊蓁扶額嘆息。
她的這五個哥哥,年紀倒是都上去了,可性情卻一絲都沒變,還是一副長不大的模樣。
她忽然覺得有些乏了,便将禮單交給晴初放好。
“看得我眼睛都花了,罷了,先睡一覺再說。”
可她沒想到的是,她剛走進屋子裏去,卻瞧見衣架上竟挂了一件極為華麗奢靡的大婚服!
那婚服長長曳地,上面布滿了細細密密的刺繡。
楊蓁驚呼了一聲,神識瞬間便清醒了過來。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輕輕掂量了一遍那衣裳。
觸手的質感細膩柔和,掂量起來更是覺得無比輕盈,沒有絲毫累贅。
仔細一看,這嫁衣上面刺繡雖多,但珠寶只鑲嵌了一兩處,做點睛之筆。
秋雨笑語盈盈地進來,福了福身道:
“殿下,奴婢方才問了,這也是上将軍着人準備的。”
楊蓁臉頰一紅,連忙問道:
“那……傅虔他見過這嫁衣麽?”
她還有點小小的私心,那便是希望傅虔在大婚那天才第一次瞧見這婚服。
秋雨搖了搖頭,笑道:
“大婚服一共做了兩套,分兩個箱子裝了,從臻善樓出來便送往了皇宮和上将軍府。
想來上将軍也還沒見過殿下的這套。”
楊蓁甜甜笑了笑,正準備試穿,卻聽見外面傳來小宮女們的一片驚呼聲:
“公主殿下,快出來看呀——”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上将軍府中——
傅虔把自己的小衣服全翻了出來,一件一件地試穿,一邊試還一邊問旁邊的侍衛:
“這件怎麽樣?是不是顏色太深了,不襯我膚色?”
“這件呢?衣襟太過繁瑣,顯得太不穩重。”
“這件不錯,但是花紋已是年前的了。”
侍衛:“……上将軍,您今日要出門麽?”
傅虔:“不出。”
侍衛:“那……”
傅虔:“我就在大門口逛一下。”
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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