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2)
有“流血沖突”也都注意着不叫對方腦袋受傷,為什麽哩?都曉得她最在乎腦袋撒,就怕人人跟她一個樣,成了神經病。你看胡來先前是 腦袋問題吧,她吓死;現在這次,魏小白也是“會撞”,又是腦袋,———看把個死犰犰着急的!——咦,這次神經病沒急哭發現沒?還不是先前下樓來那個“玄武 門聯想”“思想建設”得好,神經病覺得他們起沖突全是為了初一呢,所以,小白腦袋流血是心疼,不過,又不是那樣心疼。
不過,她又是抱,又是問,又是用衛生紙擦血的,———在所有人眼裏,就是護到不行了。
“你還護着他?!——”龔曉躍氣得手顫,撐着指頭直點她,
劉禦忙攔住他,“犰犰不知道犰犰不知道。——”說實話,胡來沒來,可真有點他的眼耳口鼻心全到位的意思。劉禦不就是他的代理人?啧啧,這就是仙子的厲害,咱人不到,分量一點不能少!
小六更有意思,人一聲不吭,走過來也蹲了下來,就看着她手忙腳亂地給魏小白包腦殼。
其實,這個時候的情景,如果着外人眼光來看,真有點“他們這一大家子真是能折騰”的意思,一溜兒人精就圍着個神經病,看她“瞎指揮”。
犰犰邊給魏小白包腦殼,手上都是血,不過她看見小白還醒着,就沒那麽慌。她還皺着眉頭吼龔曉躍,“什麽事兒非要動手!不能好好說?你看你把他弄得———還不叫救護車!”
饒是仙子在這兒,估計要笑。小六就有笑的意思了。她這訓兒子呢。
龔 曉躍何嘗不知,她真是個寶氣诶!曉躍竟然也蹲了下來,“你曉不曉得他有多壞?你看,我就知道你會護着他,上次我還跟你說,———”哪知他話還沒說完,犰犰 一回嘴,搞得龔少那大的火都不知道怎麽發了。說實話,這就是衙內的“致命”之處鳥,就像荷蘭妹妹老早就洞悉過滴,衙內從來不會去刻意駕馭男人,她駕馭男人 都是在點點滴滴不知不覺流露出來滴,一掐,就是你的命門!
衙內說,“我還不是護過你,上次他欺負你,打你,不是我拼死帶你走的?”
拼死?她這麽說也不嫌寒碜!說得想裝孬的魏小白都恨不得嘆氣了。
“我上次抽了你一小管血你氣死是不是。”小六開口了,
衙內一聽,想起來鳥,立即有點不高興,嘴巴都有點撅,眉頭也微蹙起來,不做聲,默默按着小白的頭,下巴磕在他的額頭,
“在 高老莊吃晚飯的第二天,你抱着的這位,就跑到我家,他家,”擡頭下巴點了點龔曉躍,“胡來家,說你不守婦道,跟我們叁兒玩四角戀,這不是故意要挑撥我們家 老人和你的關系?我被老爺子在家整整拴了一個月,無非就是強制要我和你斷了關系。”小六聲音不大,慢慢說,不過,眼睛微紅,看得出,很有情緒。
犰犰望着他,心也揪了一下。想起來,那時候不是聽小韓将軍提起過,他們三個都被關家裏了,還以為是砸了高老莊的事兒———
“如 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這是我跟你的事兒,跟老人不沾邊兒,我也有能力去說服我的家人。更過分的是,這位說,他在給你用藥,如果不按他的辦,他就在你身上加 大劑量!犰犰,這藥的成分我去驗過,完全是可以叫你一生不孕,絕後的啊。這位又陰,曉得他怎麽害你?你又犟,還最護着他,能聽我的話嗎,——這藥的劑量是 可以通過血液測試出來的,我采集你的血也是想看看你的身體有沒有問題,後來又通過龔曉躍帶回來的你的經 血,前後這一化驗,才發現并沒有影響你的體質,就 知道,我們被他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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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說得———犰犰聽了多震驚!心裏不知道什麽感受,酸的,苦的,甜的,——腦袋又有點懵,小白不會害自己啊,這她知道,最近一次去看醫生,醫生還說她薄膜祛得差不多了———
犰犰迷糊又震驚地低頭看小白,小白望着她,眼底一派坦蕩清明,完全的信任!
犰犰突然咬住唇,點點頭,“你真是太壞了。”
小白笑起來,也點了點頭。
魏小白其實就是玩了個“他們都不知”!也算是摸透了衙內,曉得衙內不得把“祛薄膜”這件私密的事兒告訴任何人!
魏 小白給犰犰用的藥如果着常人眼光來看,絕對是導致不 孕 的兇 猛 藥物。可是,死犰犰有個怪得不能再怪的身體撒,她體內那層阻礙她受 孕 的薄膜還非得 這樣兇 猛 的藥物來“以毒攻毒”!也虧得魏小白對她多用心,找到這樣那樣各種難弄到的引材,悉心呵護她,———
好了,這下好,
都是一心為她好,結果就因為她的個破身體,造成了一組最完美的“敵對”關系。魏小白就是充分利用了這個沖突,實現了自己一次最有力的回擊!悉心布局,暢快游戲,終是報了自己被打得遍體鱗傷的仇!
其實玩得還是個“心理戰”。仗着的還是這三位對犰犰“不容絲毫有閃失”的心!
不過,魏小白就真徹徹底底是個贏家嗎?
這一役,還真是精彩紛呈,原來三位名少心思也淺不了哇,
“那,她呢?”
犰犰也不傻,既然透 露着這多蹊跷,這個初一———
“她呀——”
龔曉躍意味深長地扭過了頭去看角落裏的那個女孩兒。女孩兒不慌也不忙,依然安靜地,雙手插在褲子荷包裏,站着,面露淡靜的微笑。龔曉躍看到她時,眼睛裏已經不隐毒辣。
咳,今兒個既然是個“大揭秘”時刻,索性底兒就全揭了,反正誰也不在乎。你看,就連頭上還流着血的小小少都不在乎自己的傷,好像,如此“大揭秘”非常有趣,小小少享受的就是這種時刻。———
不過,魏小白“機關算盡”甚至還用了八百年發誓都不再用的惡鬼,———結果,反被利用?———嘿嘿,以為三位上校都是吃素的?
(萬 分感激大家開年開月對衙內的打賞和投票,萬分感激大人們這樣關注神經病的作亂歷程。這篇文确實有許多不盡如人意之處,可是,小姐姐也只圖自己寫着快活鳥, 如果胡扯的太厲害,也請您千萬別介意,嘿嘿,就當圖一樂圖一樂,看他們鬧咱也就當鬧個新春哈,嘿嘿。衙內的故事有點長,絕對扯,就當咱也神經一把吧,哈 哈。)
35
龔曉躍站起身,向角落裏的女孩兒走去。———突然一把抓過她的肩頭,連扯帶拽地把她拉過來!!
莫說憐惜,甚至比對一個男人還粗野,像仇人。女孩兒的反應更奇怪,雙手也沒從褲腿荷包裏抽出來,表情依然沒變,甚至帶着清淡的淺笑,任其生拉硬拽把她扯過來,女孩兒的細高跟兒在地面上颠簸着,踉跄如凄戚的浮萍——
拽到犰犰跟前,龔曉躍突然虎口一掐女孩兒的頸脖,腳将她的小腿一撥兒,女孩兒雙腿跪了下來!
“犰犰,仔細看。”
龔曉躍掐着女孩兒下颚努力往上擡,将女孩兒頸喉部分充分暴 露出來,———犰犰眼睛都瞪大了,
有喉結?!!———她,她是男的?!!!
這個沖擊對高犰可不小,遙想當初她初次見到這個女孩兒不還長籲短嘆,一個女孩兒靈豔無雙不足為奇,如果是個男孩兒———那就妖氣的可怕了。———
死犰犰腦子都是懵的,她是人,是妖,人妖?———犰犰覺得瘆人,本來這邊抱着小白的頭滴,像個小母雞,蹲着走,她挪到那邊,離這個初一遠點。
她這個舉動完全是她下意識,可是,在人眼裏卻十分好笑,一副她怕這個初一。——說實話,想敲她的腦殼,就這點膽兒,卻害死個人。
她移到這邊,就跟鄭井在一邊兒了。鄭井擡手捋了捋她頰邊的發,很疼愛,
“他是個男的,也不叫初一,本名沈迦離,——”鄭井說。犰犰一聽這“沈迦離”,她記得這個名字啊,不就是———她本能側頭去瞄了眼白鶴筱。
這個時候白鶴筱也已經從騎樓裏走出來,一直站在這個圈子稍外側點兒,雙手背在身後,懶懶的勁頭兒又冒現。他離圈子的距離恰恰就說明他的态度,盡量不沾事兒,又好奇,像看戲,沾邊兒了,再管事兒。
死犰犰一去看白鶴筱,——這個動作引起許多人的反感,特別是魏小白。他也不做聲,默默按着自己的頭坐起身。他一動,犰犰馬上注意力就回來,“小白!——”魏小白捂着頭,頭又低着,一句話不說。
罪魁禍首似乎都很安靜。那邊被龔曉躍掐着脖子的初一,突然一把掰開他的手,龔曉躍也松了手。初一站起來,整理了下軍裝,轉過身,竟然又走回她剛才站着的角落,仿若事不關己。也是一句話不說。
可有些話這個時候必須說,鄭井慢慢站起身,居高臨下,睨着魏小白,
“這裏還要謝謝魏小白,”魏小白緩緩擡起頭,兩個人對視,俱是狼一樣的眼,蛇一樣的心,“多虧他喜歡看四角戀,特意把他從小這個不男不女的玩伴兒塞進來,想看三人追一女的好戲,滿足他的惡趣。摩洛哥皮,他自導自演,說送給你,自己又給截了,栽贓給龔曉躍。軍事經濟學院那一場,他用給你加大用藥劑量來威脅我們,必須演那麽一出給他看。”
這個時候,龔曉躍掏出手機,按了幾個鍵,将手機遞到犰犰跟前,手機裏,———
“———老子就喜歡看你們三兒為一個女的要死要活,還就在你們爹娘老子眼前要死要活最好看!————”是魏小白的聲音!!
播放着,龔曉躍倒笑了起來,“說起來,人都說我龔曉躍混,可跟人小小少比起來,咳!到底是人領袖的孫子,孫子的典範吶!這玩起來,忒投入。把自己的玩伴兒整成個女的,讓人去追,還要演戲給他看?———孫子,”龔曉躍蹲那兒微歪頭笑望着魏小白,“搞錯了您咧,軍事經濟學院那一場,爺爺們賣力演出,可不是給您這變态孫子演的!爺爺們全情出演,鬧得真,鬧得大,是真正做給老爺子們他們看的!索性咱也不遮遮掩掩了,幹脆叫全軍都看看,世人皆知,三個追一個怎麽了?這一個只要是心頭肉,值得拼得個頭破血流!!正好,您這先提供了一個‘煙霧彈’,初一妹妹正好可以拿來做個試驗,試試老爺子們的底線,或者看看他們能玩出個什麽花樣兒來,免得,”龔曉躍這時候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犰犰,“免得有人受罪。诶!多謝初一妹妹的‘實驗結果’,老頭子們氣穿了心,現在都不管了,管不着了。您說您是不是咱這出‘聲東擊西’最得力的幫手?您算幫大忙了!”
現場安安靜靜,龔曉躍的話又低又慢,透露着一股不可思議的瘋狂,
魏小白聽着,沒有絲毫反應,頭垂着,手按着傷口,血,一滴滴,滴在地上,鮮紅,血豔————
這都是些什麽人吶!!
犰犰腦子一團亂!
可她不敢動,仿佛一動,這些男人們就如巨大的黑怪獸向她兇猛撲來,自己會被他們啃的骨頭都不剩!
她在想,我要是現在能化成一灘水就好了,順着下水溝流回家去,絕對再也不出來,再也不見他們任何一個了!!!
咳,沒錯兒,把神經病吓壞了,如此瘋狂強大的濃情,——為她費盡心機,為她争奪個死去活來,為她精心布局,為她将計就計解局,男人們在拿自己的名聲、事業、家庭、一輩子的情感跟她糾纏,———死犰犰承受不起———
她小心翼翼,不流露出絲毫要跑路的跡象,慢慢站了起來,退,退,我還要去上班———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攔住她,她會大聲說,理直氣壯地說,“我還要上班!——”
卻,
沒人攔她,
因為事情還沒完!
犰犰突然聽見鄭井說,
“魏小白,在你的用藥成分裏檢驗出***疫苗,這屬于解放軍航天醫學研究裏的絕密材料,你涉嫌洩露國家重大科研機密。另外,你非法使用不正當手段威脅部隊高級領導幹部,這裏有證有據,解放軍糾察對你依法進行逮捕。”
這招狠!!這叫打死了還要再捅一刀子看死透了沒!
犰犰本來想跑的一下跑不動了!!
再怎麽說,小白是為她用的藥!而且,就是這麽邪,小白再壞,就稱她的心,她無論如何也見不得小白去坐牢!小白已經被打破頭流血了,也叫挨了教訓了———
這次是真心疼了,犰犰着急跑過來!這次是真護了,擋着小白!
“你們不能抓他!———”
“犰犰,———”曉得她會不得了,可是不容她不得了,她身邊這個毒心爛肝的必須要———
這時候,亂上不嫌更亂,終不吭聲兒的小少要說話了,因為沾着他家的事兒了撒,
小少淺笑,眉心一紅點兒豔 美不可方物,
“慢着,魏小白您兒們今天真還帶不走,他今天沖擊國研室這事兒還沒完,”說着,朝那邊公安局的隊伍輕輕招了招手,“這沖擊國家機關,滋事擾亂,事兒也不小,得先問問清楚。”
公安局的有模有樣,上來就用手铐反手铐住了魏小白!!
犰犰被這陣勢,——急大發了!
激動地抱着小白的腰啊,“你們不能帶他走!!”回過頭怒斥白鶴筱!
“你真不是人!!真不是人!親侄子也抓!!”
白鶴筱依然淺笑,
“你不剛才說我不護他嗎,是自己人抓他,還是仇家抓他好?”
混帳邏輯!!
犰犰要哭了,現在管它魏小白多壞再壞,在她心裏那是徹徹底底可憐透了!
她扭過頭看小白,“小白,小白——”
魏小白閉着眼,一動不動,好像個傀儡,任人折騰。
看得一衆人恨不得把這個妖孽碎屍萬段!!
他故意的!!絕對故意!!———他越是這樣,越能挖犰犰的心!
果不其然,你再看這個不争氣的哦,———你就不能睜大眼好好看看,這個妖孽,——他真會這麽窩囊嗎!!!
犰犰的眼淚徹底改變了鄭井、龔曉躍“軍裝派”的策略,也算最後一絲希望她“明是非”的心也死了。看來啊,這一役,還是魏小白贏了。贏就贏在這只鬼比他們都更早一步明晰,對高犰,就生生不能來“正義”,就要歪着搞!因為,高犰這顆種兒生切切就是一歪瓜裂棗,掰不正了!
幹脆就叫他叔去抓,矛盾轉移,仇恨也轉移,看犰犰現在把白鶴筱恨得———
咳,心眼子啊,漫天飛舞。高犰卻淚漣漣無助地像個孤女,——她的小白終是被他那心狠手辣的叔叔抓走了。
“玄武門兵 變”最終落到了實處,世人振奮吶!領袖家這一大一小,六年後,終于把面子底子撕得稀爛,“正大光明”開打鳥!!
36
魏小白被抓走了,高犰其實也沒着急多長時間。)她就想啊,這是領袖的國,領袖的家,領袖都不着急,她個小老百姓不是着些冤枉急?再一個,她還想,叔叔是個禽 獸,但她還是願意相信作為領袖的爺爺還是人類典範滴。試想當年,道光有個姑娘想過性 生活,保姆不讓,結果他姑娘跟他告狀。道光解雇了保姆後對女兒說,“孩子,扯淡去吧。”這事兒《清史稿》裏面是有記載滴。由此可見,帝王爸爸爺爺們還是更寵愛鬼打架的孩子些。所以,魏小白應該吃不了多大的虧。
心放寬些,她照樣吃好喝好。前幾天黃東東就跟她打電話說過,他那些“富孩子幫”朋友們給他留了幾張“大董”的貴賓券,因為東東要趕回武漢忙他生意上的事兒,就沒帶犰犰去享受。現在生意落定,東東又飛來北京一定要帶犰犰去嘗嘗這傳說中的“大董意境菜”,當然最主要還是“仰仗”犰犰這張會吃的嘴偷偷師。東東還說,另外還有好東西要送給她。
約好下班後就在國研室門口東東來接她的,所以,一下班,犰犰就站在門口了。
“犰犰。”
有人喊她。犰犰扭過頭,一看———犰犰怔那兒會兒,有點點不知所措,
是初一。也許應該叫他沈迦離。可他依然女孩樣兒,一身軍裝。犰犰轉不過來,還是習慣覺得他是個女孩兒,叫他初一———
“我能請你吃個飯嗎,我站這兒等你一個下午了。”她(跟着犰犰的感覺,寫女‘她’)話說得開門見山,不過,帶着淺淺的笑,甚至有點點怯意,眼睛裏有期盼懇求。
犰犰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麽答,“我約好了——”正說着,東東的車已經開過來了。
搖下車窗,東東喊了聲兒,“犰犰!上車!”
犰犰本想快速敷衍她就撤的,哪知,
“咦,犰犰,你朋友啊,幹脆一塊兒去吧,反正還有多的券兒。”
死東東非要多這麽句嘴!
犰犰理解該死的東東多這麽句嘴絕對“情有可原”,初一這樣水靈個模樣,是個男的看了都眼直,你瞧東東不掩飾的驚豔———犰犰心裏罵死東東不争氣,她是個男的,她害死你,看你色迷迷!可又實在開不了口說不叫她去。更沒想,這個初一也不客氣一下,似乎挺欣悅的,“方便嗎,那我就打攪了。”她還答應了?
沒辦法,犰犰心裏埋怨死的,上了車。
犰犰上了副駕駛,初一坐在了後座。
一上車,東東還不曉得幾殷勤的側頭伸過手去,“我是黃東東,犰犰家的老鄰居。”
“您好,我是初一。”初一也微傾身禮貌跟他握了握。
犰犰煩死,又不能表現在臉上。她用腳踢了下東東,“快點開車撒。”心想,上次在那個“游園驚夢”你又不是沒有見過她,只不過你當時喝酒喝的暈暈乎乎,又只顧着大吃羊肉,美女都是浮雲了。現在,嘴巴閑着,美女就是祖宗了。
說實話,犰犰的小別扭別個不曉得還以為她在吃醋。因為,接下來,東東慢慢也有點這個感覺,犰犰是不是覺得別個比她漂亮,她就不高興撒。
當然,東東這個時候還沒這樣覺得,犰犰一用腳踢他,他也趕緊開了車,不過,非要找幾句,“你催個什麽撒,新朋友肯定要下先認識一下呀,”一邊轉方向盤一邊又笑着對後面的初一說,“你也是當兵的啊,犰犰還蠻多部隊上的朋友咧,——”犰犰一聽又踢他,這次真有點火,“你好好開車,話幾多喏!”
東東就她一碗菜,她從小踹習慣鳥,硬是怕了她。“好好,我開車我開車,不說不說了好吧。”
不過後面的初一還是文靜地回答了他,“我在國防大讀書。”
“哦哦。”東東連連點頭,不過再不敢多說了。他也算看出來了,犰犰跟這個漂亮的不像真人的大美女估計關系不是蠻好,不過人都已經邀請上來鳥,也只能這樣了。
接下來再一路,三個人都不講話。
到了“大董”,初一在後座兒,先下了車,犰犰磨磨磨,跟東東一起下的車,走在初一稍後一點的位置,使勁兒揪了下東東的胳膊,蠻小聲吼他,“她不是你能碰滴,你千萬別想着她!!”
東東疼地捏胳膊,瞪她,“就看別個比你漂亮撒,我曉得!哪個想她撒,——你說你是不是嫉妒別個比你漂亮——”指着她,逗她。犰犰橫他一眼,“你是不是不想叫我給你試菜鳥,——”诶,她掐着東東玩蠻賊咧,關鍵這也是她從小到大熟的不能再熟的人。
這個時候初一回了下頭。———咳,連犰犰看了她,都覺得,真是只有書裏或者水裏出現的人兒。顧盼生憐,靈氣逼人。想象這樣一個人兒,水裏,穿一件水紅色緊身細襖,luo露着脆藕般的玲珑手臂和柔 豔 雙腿。———該是如何傾國傾城!
“你們嘗過‘大董意境菜’嗎,”
她的輕松問話,一下将犰犰跟東東從曼妙的幻境中拉了回來,
東東笑,臉有些紅。“沒有,所以今天慕名而來。”
犰犰臉也有點紅。她紅,是她曉得自己确實神經,怎麽想到她的腿上面去了?沒說話。
原來東東的貴賓券真是絕對貴賓級。一個雅致的小房間,三人落座,服務他們的人一撥接一撥,有點賈府用餐時的派頭,連餐前洗手都是一人一個小盆兒,浸潤、擦手,兩撥人。
就算犰犰的富貴範兒也擺那兒在,東東也算奢侈窩裏常混,不過畢竟都是第一次這樣用餐,學着吧,面上也從容。可看那初一,就不一樣了。她一定常來這裏,富貴氣在随意裏顯現。饒是犰犰曉得她是個男的,眼光又有點不同,一舉手一投足間,講究又有些灑脫,精致裏不落俗,有教養,有個性。
“你常來這兒吃吧。”東東問。東東這個時候問,犰犰也不煩了,這個問題她也挺好奇撒。
“嗯,意境菜是大董先生對中國菜做出的一個挺別致的傳承和創新,每一道出品都有水墨畫般的寫意和隽永,很不錯。”女孩兒淺笑着說,不拘謹,她說話時的語氣與神态很容易軟化你對她的看法,叫你親近她。(忍不住一句題外話,這就是妖孽的功力。)
“那你覺得最特別的是哪一道?”東東問這句就不是廢話了,偷師呗,要拿手滴。
“‘水煮牛蛙’。可謂神形兼備的意境菜力作了,麻辣鮮香,滑嫩入味,有點‘芳草懷煙迷水曲,密雲銜雨暗城西’的詩情畫意吧,嗯,像齊白石的水墨。不過,如果配上波爾多美詩麗智格拉夫珍藏幹白,長相思葡萄特有的礦物質香味,能夠馬上升華牛蛙的鮮美,在口感上有種強烈的碰撞。這個時候就不像齊白石的了,有點1974年吳冠中的味道,無論是油畫的形有了水墨的魂,還是水墨的體生出油畫的意,都是一場逆向的殊途同歸。”
事實,後來吃起來這道“水煮牛蛙”配幹白,犰犰再想着她之前說過的這番話,确實十分貼切。不由心情又好了些,看她也順眼了點。說說吃吃,氣氛也正常了。
吃得好好的,東東突然想起來,“對了,有個東西給你。”犰犰是看見他下車時順便拎出來一個袋子。
犰犰還蠻好奇他要給自己什麽呢,東東把袋子塞她懷裏,
“就上次房芮他們一塊兒吃飯,你知道我們每次聚會是有吃又有拿,這次發的個東西我是用不着,給你用。”
什麽東西啊?犰犰好奇地拿出來一看!
看了一眼就往袋子裏塞!臉通紅瞪着東東,袋子也甩他懷裏,
“你們無不無聊,男人聚會發這個東西!”
呵呵,啥呀,英國原裝Natracare 有機衛生 巾呀!絕對無任何化學成分,100%純淨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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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衛生巾怎麽了,上次他們還發避 孕 套呢."東東側過身來把袋子又放在犰犰腿上,怕她不要,手就輕按在袋子上,身子也微彎着,微仰頭望着她,幾讨好,“這是好東西,傻子。他們都回去給他們女朋友用的,我又沒女朋友,就孝敬給你了。”
犰犰臉蛋兒紅撲撲。要沒初一在場,她收也就收了,關鍵是,她曉得初一是個男的撒,當着個男的面兒扯這些東西———東東是自己人,對面坐着的那個可不是!
犰犰瞪東東,蠻小聲兒,“看來要給你找個女朋友鳥,”
東東卻看了眼對面的初一,笑,“好,你找你找。”
犰犰曉得他的意思,就是說照初一這樣的找。犰犰恨死,不理他鳥,不過袋子還是收了,放在腳邊。
這時候東東的手機響了,他一接起聽了幾句就趕忙起身,邊穿外套邊說,“你們慢吃你們慢吃,我朋友幫我聯系的那個大廚有眉目了,我要趕快過去看看。”
犰犰一聽,急了,叫她單獨一個桌子跟初一吃飯?———那她千萬個不願意撒!
“我跟你一起去!我也去看看那個大廚幫你把把關———”
東東直擺手,指着一桌子精致的菜品,“這才吃幾多撒,你走就浪費鳥,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幫我這裏的好菜吃 精 吃 透,你回去要給我下菜單滴。哎呀,不說了不說了,別人還等着我在,我等一會兒給你打電話,你要還沒有吃完,我過來接你。”說着,急匆匆就走了。
犰犰還站那兒,嘴巴也微撅着,幾不高興喏。轉過頭來,慢慢坐下,又覺得十分尴尬,也有點厭煩。對面這個人怎麽這不識相咧,看不出來別個不想跟她吃飯?
怎麽會看不出來?只不過人家有心就是要跟她吃飯,本來還想單約,現在這現成的機會,為什麽不用?
“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可是我确實誠心誠意想跟你談談,确切講,真的有事拜托你。”
沒想,她推開些碗筷,很真摯地看着她說。
犰犰一聽她這樣說,又不好擺臉色鳥,不做聲,眼簾也低垂着,像個菩薩坐那裏。就聽見她說,
“魏小白不是跟他爸爸姓的,跟*媽姓,不過還是用父姓做了名字,因為他們白家子孫名字裏都要帶個‘xiao’的音,就叫魏小白。”
犰犰沒想到她一開始竟說這,擡起眼看她。她坐對面很真誠地望着自己,
“我本名确實叫沈迦離,我和小白是發小兒,從小一塊兒長大。後來初中畢業,小白去了英國,我去了德國,不過因為都在歐洲,所以一直也沒斷聯系。我承認,我們少年時是荒唐了些,做了些錯事兒,可是,”她停頓了下,眼光也從犰犰面兒上移了下來,看着那些精致的菜,————犰犰覺得,她的眼睛突然柔順的不可思議,像沁了水的緞面———
“白鶴筱對我們太狠了。”她輕輕說了聲兒。很輕,幾乎沒有重量。
“白鶴筱跟小白的父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白鶴筱只比小白大四歲,因為算白爺爺老來得子,格外慣,特別是小白奶奶(注:初一她喊小白的親奶奶為“大白奶奶”,喊白鶴筱的媽為“小白奶奶”)不曉得幾護着他。我們沒做好事,白鶴筱做的,也沒一件是人事。”犰犰覺得她的眼睛越來越潤柔了,盡管說的話——越來越叫人心驚肉跳!
“我們上高二那年,小白的父母出事了。小白來了德國跟我一塊兒讀書。第二年,我們決定就在德國考大學,可是白爺爺不願意,他想讓小白回國內讀書,就叫白鶴筱來帶他回去。
———白鶴筱多壞,為了叫小白在德國呆不下去,給我們倆下藥迷昏了,扒 光 了我們的衣裳,丢在一張床上,———兩個男的,就算什麽都沒做,那模樣被人看了誰不誤會?我們那是男校,最痛恨同 性 戀,———”她這個時候甚至還帶着淺笑,眼神溫潤,可就叫人覺得,那恨意,入骨了———
“小白和我徹底被人痛恨了,我們的同學,——把我打扮成女的,大庭廣衆,跟小白綁在一根柱子上,朝我們吐吐沫。———”
犰犰的心都揪起來了!!這是,———人幹的事兒?!!
難怪魏小白那樣痛恨他叔叔,犰犰想,如果是我遭遇這些,我也決計跟那禽 獸拼個你死我活!!簡直太——叫人心涼了,親叔侄啊,下得了手?!
初一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似乎那段回憶太不堪回首,
緩了會兒,初一又擡起頭看向她,
“犰犰,我找你說這些,主要是想叫你明白,那天,如果真是叫鄭井龔曉躍他們把小白抓走了,事兒還好辦,至少我們知道小白人關在哪兒,還可以想辦法。現在呢,他是被白鶴筱抓住了!———犰犰,白鶴筱是不會對小白念一絲一毫叔侄情分的,現在,我們真的連他被關在哪裏都不知道!——”
初一的焦急成功地牽絆起高犰了!
犰犰忙問,“那公安局——”
初一搖頭,“都是白鶴筱的人,探不出口風。”
犰犰惶然地望着初一,似乎小白,生死未蔔———
“犰犰,現在只有一個辦法,直接從白鶴筱口中探知地址。而白鶴筱,——只有你能把他約出來。”
當你如唯一一棵救命稻草被人搖曳時,是否“生姿”就取決于你的态度了。
犰稻草的态度果斷而堅決,勢必“生姿”如滔滔江水,嘿嘿,這棵稻草的使命感足以将小少千年的底都挖出來,何止一個魏小白的牢獄之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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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大劇院,正在演出大型歌舞劇《長山火海》。
這部作品作為中宣部慶祝建黨**年的重點獻禮項目受到極大重視。公演前,中宣部、文化部、國研室各部領導們觀看了最後一次彩排。高犰這幾天又借調到國研室教科文衛研究司,也跟随領導來觀看了這次彩排。
同上次雙擁活動一樣,就算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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