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恍惚心動
劉越飛愕然,自己如今在穆家軍中,這弓箭是穆鋒教的。這些事雖不是什麽大秘密,但對着不太相熟的人,總覺着合盤托出,似有不妥。
擡頭便見軒轅皓黑眸掃來,神色很淡。這是讓他不要多說?
雖然劉越飛打心眼裏覺得軒轅皓為人不怎麽樣,但這人好歹也和自己沾親帶故不是麽。看在他對穆霜還算好的份上,便聽他的罷。
劉越飛撓撓頭道:“鎮國公還是借着送太子妃去鎮國公府才得見到。總共才見了那麽三四回。”
這便是表明不是了。
軒轅博為劉越飛斟上酒,淺笑,不再多問了。
軒轅皓勾勾嘴角,總算長點腦子了。
一邊的軒轅澤與軒轅宇三五六喝,居然拼起了酒。軒轅澤得空還不時地往太子杯中倒酒,企圖灌醉他,分明不安好心。
軒轅皓高冷地擡手蓋住了酒杯,不欲再飲。
軒轅澤冷哼,也不再勸,大冬天地騰地掏出一把新扇,“嗖”地一展,呼呼扇了起來。
冷風與熱酒交彙,讓邊上的人打了個寒戰。
軒轅皓一眼掃過扇面後,執起酒杯,斟滿,負氣一飲而盡。
這群山疊翠圖分明是出穆霜之手!而自己二世為人到如今卻連個紙片也未曾撈到過!
一把破扇開了又合,軒轅澤終于等來了軒轅宇正中下懷的發問。
“四叔,這是太子妃畫的麽?”
“自然。”軒轅澤将扇面從衆人面前晃過,未等人看清,一合,收回後,開始細細與人講扇子的由來。一張嘴開開合合,從破廟遇險到太子妃為謝他救命之恩而重新打制一把折扇,還特意費盡心力畫了這幅群山疊翠作為扇面。
一段故事講得驚心動魄,尤其是對太子妃的救手之恩更是重中之重。
這說書的本事,比茶樓的先生還要勝上數倍。
在場的除了軒轅皓大家都聽得入神。軒轅博軒轅鑰兩人面面相觑;軒轅宇滿眼豔羨;劉越飛不齒,小時候她還下水摸魚捉蝦給他吃呢。
酒足飯飽之後,軒轅博言力不能支,起身告辭,軒轅鑰自是識相要同行。
可軒轅澤與軒轅宇已爛醉如泥,趴在桌起不來了。
軒轅皓正待叫人護送兩人回去。
軒轅博笑道:“這兩人回府也就一人,年關當頭未免也太冷清了,不如……。”
話未完,軒轅澤發起酒瘋來,抓着軒轅皓胳膊大喊:“我不走。住這兒了。”
“我也不走了。”軒轅宇緊跟。
兩人各一句話說完,皆适時地不醒人事了。
劉越飛笑:“這下可熱鬧了。”
軒轅鑰扶着軒轅博走得飛快。
這邊穆霜送走了陳氏與錢氏,端平領着柳若幽、王倚雲亦來和太子夫婦告辭。
柳若幽小酌幾杯後,更添了幾分媚色,站在王倚雲邊上兩人各有千秋,皆是一等一的美人。
穆霜酒意上頭眯着眼嘆謂:“梅需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這小流氓樣不由地讓站在身側的軒轅皓失笑,擡手揉了揉她腦袋。
端平聞言哈哈大笑,得意道:“太子妃我這小姑子不差吧。”
“甚美。”穆霜由衷地道。
“喜歡吧?”端平眼角一挑問道。
“如此美人自是喜歡。”穆霜道。
“喜歡便讓她留下侍候如何?”端平笑道。
敢情是挖個坑讓她跳啊,當她吃了幾杯酒就分不清南北了?
穆霜瞬間斂了笑意,“不好”,借着酒意微醺拒得痛快。
軒轅澤不顧端平與柳若幽又紅又黑的臉色,适時地醒了,發出一陣刺耳的暴笑。當幾道目光回首來看時,再次倒在桌面上不醒人事。
送完客,夫妻兩人緩緩踱步的往府內走。
“今日聽端平道,那日的香中含有銀月夜。”穆霜停住腳步,眼裏有遮不住的憂慮,直言道:“我是不是以後不能有孩子了?”
“胡說。”軒轅皓心裏一驚,忙道,“你只是吸入了一些,又及時服了藥,已無大礙。”
穆霜雙目泛紅道:“可我娘……”
“霜兒,你娘最後不是有你了麽?不告訴你便是怕你多思多想。”軒轅皓将人摟入懷中,手心貼着她的小腹,亦是有些傷感,“我保證,咱們的小豆丁定會來的。明年柳樹抽條之時便會來。”
“什麽小豆丁?”穆霜問。
軒轅皓不語,只輕揉了一下她小腹。
穆霜明了,“真的?”,仰起臉看着他笑得燦爛。
……
廳內軒轅澤已醉,透過窗楞迷離看向窗外,不知何時,外面已飄起了大朵雪花,紛紛揚揚,漫天飛舞,宮燈搖曵處,兩人在雪中靜靜相擁,粉衣女子披着一襲紫貂狐裘,摟着男子的腰,長發微揚,笑靥如花,眼裏散着細碎的星光,美得驚心動魄。凝視間,兩人滿心滿眼都是眼前之人。
“四王爺。”王倚雲去而複返,出聲喚道。
軒轅澤依舊望着窗外,許久才忽道:“本王有點想成親了。”
王倚雲怔怔地看着他,臉色漸蒼白。
“你是個好姑娘。”軒轅澤終于轉身看着她道,眼中恍惚,還映着窗外的景致。
王倚雲落下淚來,轉身出了門。
出了府門,便見一輛楠木馬車靜候在一側,見人出來,車簾掀開,露出一張俊美的臉來。
朔風已候多時,見人出來,慌忙下車來扶,“下雪天,路滑小心。”
祖父真心疼愛自己,選的人自不會錯的,王倚雲心如針紮般刺痛。
大年三十的夜宴今年特別隆重,因為這一日也是聖上生辰之日。
雖然軒轅政一直說,朕之生辰切不可鋪張。可聖上的五十壽辰,又有誰敢怠慢。大家在生辰禮上都揣摩着聖意,大費心神。
雪已連下數日,皇宮之中蓋上了皚皚白雪,飛檐翹角之間挂上了長長冰愣,宮內青松紅梅生機勃勃。
昏黃時分,宮宴如期舉行。
軒轅政與羅皇後坐于正位,皇後側首是秦貴妃。
帝後之下坐的是太子及衆皇子,然後才是宗室大臣。
羅皇後的同胞哥哥羅鴻濤一家子赫然上座。
經歷風雨之後,羅家羅鴻濤官拜吏部尚書再次站在朝堂之上。
羅皇後複寵,羅家短暫的沒落之後強勢回歸,太子之位牢不可破。
但當衆人看到秦榮明坐在穆誠儒下首,便不那麽地自以為了,細思之下,秦家短短一年,出了一位禮部尚書,一位飛盧将軍。
無聲無息之中,秦家已悄然崛起。
一番普天同慶的歌舞之後,衆人開始精神抖擻起來,該獻賀禮了。
不容置喙,第一位便是太子夫婦。
夫婦倆輕裝上陣,各奉一枚畫卷。
軒轅政展開畫卷,猝不及防之下,險些眼眶微濕。
雖相隔經年,但筆觸用色依然一眼便能識出。
畫中的人正是三十多年前初登太子位的自己。一身杏黃的袍服站在玉階之上,眉沉目穩,細微之處發絲輕揚仿佛當日自己生生壓抑着軒軒甚得之心。
畫卷之側一行小詩“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世人見我恒殊調,聞餘大言皆冷笑。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多年來汲汲營營才有了今日,個中酸澀多為不易。
第二幅畫卷之上,那年輕人已生華發,一身皇袍站在山颠之上,遙望山川,皇威俱現,手掌乾坤。
穆霜見軒轅政先看第一幅,看完第二幅又拿起第一幅,便道:“第一幅乃家父所作,第二幅是臣媳畫的,臣媳畫功遠不如家父,讓父皇見笑了。”
軒轅政再次展卷細看第一幅,半晌才交給身後的公公,笑道:“看出來了,确實不如。你父親在你這年紀這畫功早己出神入化,無人能及,說聲天下第一也不為過。只是他素來低調,畫作不輕易示人,才不為人知。”
說罷便看見穆霜一臉得色,幾要當衆笑出聲來,不由想挫挫她銳氣:“哪像你,到處宣揚,就這水平也不害臊。”
“哪有?”穆霜口中這麽說,眼睛卻看向軒轅皓,心裏有些不确定,會不會是他在外面吹牛吹的。
毫無意外,遭遇了白眼,軒轅皓表示沒有。
軒轅政指着搖着扇子軒轅澤道:“這不是麽?”
“撲哧。”軒轅宇笑了,“皇爺爺,太子妃初來業都哪曉得四叔一年四季搖扇子的。要曉得自然不給畫扇面,免得招搖。”
軒轅政戲谑道:“太子妃這扇賠得可有些虧啊,朕聽聞咱大業太子妃的大作已值千金。”
穆霜俏臉已通紅。
軒轅皓道:“這得多虧四弟,平日裏無事執着新扇在王孫顯赫中行走,人家自然要問上一問,看上一看,如此大家便知道這絲毫不遜玉虛子的畫作出自太子妃之手。一來二去有價無畫自是水漲船高,價值千金了。”
“那太子府中定然有無數金啰。”軒轅政笑言。
“父皇,那是自然,富可敵國啊。”軒轅澤起身,狹長的眼晴微挑,笑盈盈地道。
“那是自然。”穆霜向軒轅政行了個禮道:“想那吳道風一手草書出神入花,一撇一捺都是金銀,可他生前卻窮困潦倒,死于饑寒。人死之後,那幅‘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方被肅順王偶然得之,驚為天作,是為傳頌,至此吳道風的字便成了神作。
臣媳的拙筆為人所識,不過因着是皇家兒媳,受人吹捧而已。若在民間怕是一文不值。
所以說這世上最值錢的便是父皇的威名,太子府千金萬金全都仰仗着父皇。”
“哈哈哈哈。”軒轅政朗聲大笑。
這馬屁拍得,軒轅澤只覺得牙疼。從此奉承拍馬之活,他又多了個競争對手。
皇帝一笑,底下衆人都不約而同地各自呵呵呵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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