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話

午飯時間,大家在附近的小賣部買了便當,到離訓練基地幾十米遠的休息亭吃了起來。春樹依舊下落不明,立花學姐依舊一臉失落,而我和雪村透則一直盯着松岡看。我們都以為,這家夥是為了逞一時之快才向綠永将下的戰書,之後應該痛悔不已、心急難耐、手足無措才是。可他現在——卻一臉開心的吃着螃蟹肉便當,全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小松,下午可是要和綠比賽哦!”雪村透拍了拍桌子,有意提醒了他一下。也不能排除,他興許是将這件事情忘記了。

“啊,是呢。”照樣吃便當,還挑掉了裏面的海藻絲,“兩個人對星白啊……就算我們再強也贏不過吧。”

立花螢猛地擡頭,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最後又把話憋回去,抿了抿唇,目光低垂,繼續緩緩地吃飯。

我看到這一幕,不知該作何反應。只好稍作表示地問:“只是單純的射擊,不用移動的話,我想我可以上場試一下?”

松岡手肘撐在桌子上,懶散地吃着他的蟹腿肉,擡眸瞥我:“可是小滿你是傷員啊,怕那些裝備對你來說也會有負擔……不然,你可以現在模拟演示一下。”

我問:“模拟演示嗎?”

松岡将手指指向隔壁桌的木椅:“那裏還有一套備用軍裝哦,柯爾特你也有帶吧……”

我點點頭說:“嗯,有帶。”說罷,我就起身去拿衣服,進廁所間換。

我雖說腳上有傷,但其實這傷已不是什麽大問題,現在對走路來說沒什麽大礙,只是多少還是會疼的。這身軍裝比我平時穿的還要大兩碼,估計是松岡的備用服,褲子也過長,因此我從廁所出來時,一路上磕磕絆絆,每走兩步路就要踩到褲腳。這褲管還挽不住,挽上去沒一會兒就要掉下來,繼續讓我踩。

松岡問我:“怎麽樣?覺得可以嗎?”

我勉強地點了一下頭,回答道:“我試一下吧。”

這種私下的射擊比賽雖然沒有專業賽那麽正規,但是一些常識也必須得知道。比如說射擊的姿勢,姿勢縱然不優美,也必須準确,否則即使能夠射得中靶心,也會因姿勢不準确而不能夠得到滿分。

所以,我還是得跟着姿勢來。取出槍,調整站姿,擡起槍,瞄準。但這一系列動作只進行到了調整站姿,腳部轉動觸到了某個關節某條經絡,腳踝處忽地一刺,鑽心地疼,我痛得嘶了一聲。

立花螢急忙問:“沒事吧?”

我皺着眉苦着臉,也不将動作完成,一瘸一拐地挪回原位:“不行不行……一不小心拐到了就疼得要死……這影響發揮。”

松岡笑着說:“小滿你不必勉強自己,我相信靠我和透還是可以贏的!”

雪村悶悶不樂:“你到底是哪來的自信,我是一直搞不懂。”

吃完午飯,我困得不行,直接趴在了木桌上。天氣炎熱,少有風,汗漬在我的額頭和手臂的接碰處沉澱。知了叽裏呱啦的煩人,夏天就是這樣,有時惬意,有時美好,有時真讓人讨厭。睡得不足一小時,我就被熱醒了。我撐着疼痛的腦袋将頭擡起,揉了揉眼皮依舊在打架的一雙睡眼。星白隊的人早已經來了,在一旁恭候着。而松岡和雪村也正在裝子彈做準備。

比賽按順序來,按團體總分計算,立花螢不參與比賽,當裁判。她當裁判,所有人都認為可以。

我打呵欠。還搞得挺正式的。

第一場:雪村對星白的那個大波妹子,最後關頭,一只蒼蠅飛過來,雪村“ya!”地一聲把眼鏡拍掉了,失誤發槍,差她一分。

第二場:松岡對星白的藤虎,松岡多他一分取勝。

然後就是第三場了。綠永将表示:“那麽你們這次打算讓誰上呢?是正宗,還是透?還是你們兩個一起,也可以哦……”具有穿透力的音質配上他似柔似戲地語氣,總讓人聽罷又愛又恨。但大多數人熟悉他後,又會發展作只恨沒愛。

讓已經上過場的人再來比賽,就算贏了也沒什麽公平性。情況果然又進入到了無法妥善處理的地步了。我哀嘆了口氣,罷了,湊合着上場草草輸掉這場比賽吧!我帶着這種必死的覺悟和灑脫,取出了柯爾特,準備負傷上去迎戰。

身子起到一半,忽地,背後一只手按在了我肩上,讓我又坐了下去。這感覺很熟悉,似曾相識。我驚疑,側首一望,那人走上來,直接奪走了我手中的柯爾特,朝前走去,說:“只是比一場吧。”

我睜大了兩只眼睛,眨了兩下,再睜大。猛然站起,雙手撐桌:“哥,你怎麽會來這裏!”

赤司半閉着眼,長長的睫毛半遮住眼睛,好看得蠱惑人心:“說來話長。”

我看着他往場上走,走到屬于自己的位置,側頭,和綠永将對視。綠永将看對手的時候向來是帶着幾分不在意、幾分戲谑,又或者是洋裝出來的溫柔和善。但在和赤司的這個對視當中,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眉毛沒有多揚一下,嘴唇沒有多勾一個弧度。彼此安靜得,好像只是單純的在看一個人,又像是單純的在研究一個人的眼睛。但不是,綠永将那絕對不是在研究赤司的眼睛,因為他是呼吸內科醫生而不是眼科醫生。

我還是很想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還自然而然的拿了我的柯爾特上場比賽?

便在這時,松岡走過來了。以一副長者賢态坐在我旁邊,悠然拿出他的手機,給我看他的Facebook.

首頁赫然是兩張我的照片,還是剛剛拍的。一張拍的是我穿着超大號軍裝模拟射擊的樣子,一張拍的是我回到位置後,疼得将膏貼撕下來查看傷勢。

附有文字:隊員傷勢嚴重還要強忍疼痛上場!心疼嗚嗚嗚~~~~(>_<)~~~~

一人回複說:人家受傷了你還讓人家上場啊!

松岡回複:她聽說比賽必須得人數均等才可以,于是就強忍着痛……

我不禁捂唇,後撤:“啊,好惡——可這跟我哥會出現在這裏有什麽關系?”

雪村忽然也冒了出來,貓系音萌得發顫:“昨天晚上小松在澡堂碰到了你哥哥了哦,硬是加了你哥哥做好友。”

所以,他發的這條動态,赤司是看得見的。并且看見後馬上就私信他,問他關于我的狀況。然後,松岡便以他超強的嘴炮功力把我将各種正義隊友結合在一起,成功地将赤司騙來了這裏。

心機!全是心機!還以為他只是嬌花,沒想到還是朵心機嬌花!

場上的兩個人各自擺好了姿勢,做好了準備。而赤司的姿勢還同時兼并了準确和優美。

我對松岡說:“你何苦為難我哥,人家是來打籃球的又不是來玩槍的。”

“你還看不出來嗎?”松岡雙目直直地看着兩個人的背影,說:“他們。一個是難攻不落的皇帝,一個——是天生的帝王。”

他這個說法的确是讓我震驚了一下。“難攻不落的皇帝”是衆人對綠永将的稱號,因為他迄今為止已經拿下了TGC五連冠,是生存游戲場上的第一人,從未輸過。而天生的帝王,無疑指的就是赤司。他那跟開挂似的設定,不管是我見到的還是沒見到的,都已經聽同校的同學講了個遍。

立花螢吹了一聲口哨,停三秒,狠吹了一聲。

“砰砰砰”連貫,槍聲齊刷刷地響起。

松岡看得十分仔細,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嘴上的話仍不停:“……從那個孩子身上,我能感受得到那樣的氣場。”

他能感受到那樣的氣場,在暗處、在無形中,不易令人發覺,震懾與控制的那種氣場。也許他覺得,赤司是唯一一個目前能夠和綠永将對抗起來的人,所以拼了老命的就是想看他們兩個一較高下。松岡知道,其實立花螢也可以,但她現在還不夠成熟,太過青澀,與綠永将正面對抗為之過早。并且——她昨晚上可是kiss了綠啊!!!

槍聲停止。二人互不看對方,也不聽成績,各自撤了下來。

“平局。”綠永将歸隊後,對自己的兩個隊友這麽說。話裏聽不出一絲波瀾。

綠永将,十發子彈槍槍中靶心,滿分。赤司征十郎,十發子彈槍槍中靶心,滿分。

兩隊總分平局。

可這一小場比試,就如同赤司随便說的一句“只是比一場吧”那麽簡單一樣,成績極佳,他也不關心。戰況如何,他更不在意,因為這不是他從頭帶領的團隊打的比賽。

“比完了。”他走到我面前,将柯爾特放在桌上還給我。三個字淺淺而過,絲毫不必去捕捉它們的蹤跡。對他來說,他的重點好像就只是來關心一下受傷的我,來阻止我上場。

正在離開的星白隊走了幾步,綠永将忍不住轉過身來,看着赤司的背影。他微微地揚起唇畔,手指擦了一下嘴唇。用我的方式讀懂這個表情,就是:這個孩子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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