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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山悅來風
作者:葉上秋落
備注:
祝風來輕易就原諒了鐘悅山,随便就把他當兄弟留在身邊,被問起傷痕時只說是弟弟鬧着玩,小孩子下手不知輕重,說得雲淡風輕。
內容标簽: 花季雨季 近水樓臺 成長 校園
搜索關鍵字:主角:鐘悅山,祝風來 ┃ 配角:淩雲牧,徐一傑,程适書 ┃ 其它:青春,校園,高三,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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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
七月初的清晨并不特別熱,清新涼爽,祝風來在隊伍裏對主席臺上的講話內容似聽非聽,他習慣了排隊時轉頭在理一班搜尋鐘悅山的身影。
隊伍按班随便排的,但鐘悅山離祝風來不遠,加上個頭高,很容易認出,但還沒等祝風來開口引起他的注意,臺上就講完了。
“全體都有,立正,理一班先走”結束口號如往常一樣。
人群開始慢慢騷動,祝風來被推着向前湧去。鐘悅山已經消失在視線裏了。
“快讓開,快讓開——”一聲慌慌張張叫聲在祝風來耳邊炸起,他不知被誰推了一個踉跄,差點摔倒,罪魁禍首只留下一閃而過的人影及其一句“對不起”已不知去向。
只看見後面追得氣喘籲籲淩風雪在喊着:“淩雲牧你個混蛋,到底賣了我多少消息出去?”
有人從後背拎住了他衣領,祝風來回過神對拎住自己衣領的人說:“謝謝你”。
是班上徐一傑。
徐一傑像是晃了神似的沒松開他的衣領,勒得他呼吸有點難受,他尴尬地指指自己的衣領,徐一傑才反應過來并送來了手,讪讪的笑着:“我一時緊張就拎住了”
“風來——”
是鐘悅山的聲音。
祝風來轉過頭便看見了他,條件反射地接下被抛在空中的一支牛奶,說:“你去哪了,剛還想跟你說解散了一起去買早餐呢”
“這我解散得早嘛,我就知道你要去,喏,給你的面包,還有等下你順便把這一份送去給堯海”
鐘悅山把早餐塞給祝風來,用下巴示意道:“你朋友?身手不凡嘛”
徐一傑平時就比較莽撞,這下不知這是誇她還是在貶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祝風來笑着說“我班上赫赫有名的女中豪傑呢,剛聽名字的時候還以為是哪個陽光的男生”
徐一傑聽了只覺得耳根發熱,丢下一句:“以後走路記得看路”就走了。
鐘悅山邊吃着面包邊漫不經心地走着,說:“怎麽樣,高三有信心考來我們班嗎?”
祝風來說:“就這樣吧,上不去下不去,掙紮與否都沒太大區別。能不能留在理三理四就看運氣了。”
祝風來看着他,歪頭問:“你呢?”
“你這是在質疑你兄弟我的實力嗎?”鐘悅山笑着說。
走了幾步鐘悅山說:“風來,我們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最近一直很忙也沒時間過你們班去,今天我們一起出去吃吧?你叫上林堯海”
祝風來吸着鐘悅山買的牛奶,說:“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喝紅棗味的?”
鐘悅山掃了一眼,摸摸他的頭發笑着說:“你以為我是誰,在一起也不是一兩天了當然知道”
人太多,他們被堵在了樓梯口,祝風來看着眼前拿着一本英語單詞本的人。
——主要是被他的筆記吸引住了。
最上面寫着一行“我給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饑渴;我試圖用困惑、危險、失敗來打動你。”
祝風來看過很多文學小說,知道那是一句外國詩句。
拿着書那男生大概和祝風來一樣高,可能因為偏瘦總讓人覺得小小一個,帶着黑框銀鏡,正邊專心致志地看着英文單詞邊随着人流前進。
鐘悅山拉着祝風來上了二樓,說:“你先回教室,等人少了再上五樓找堯海,我有事先走了”
“好”祝風來答道。
鐘悅山明明走理一教室旁邊的樓梯更方便也沒那麽堵,偏偏每次都喜歡和祝風來往這人山人海裏擠。
祝風來從後門走進教室,看見徐一傑一只腳踩在凳子上,一只手撐着腰另一只手像弄雞窩似的在揉着坐在旁邊的楊點信的頭發,哈哈大笑。
楊點信瞪着眼睛吼道:“徐一傑你夠了,還是不是個女生了,我今天才剛梳了三十分鐘的帥氣發型。”
徐一傑并不打算收手,但在看見祝風來進門一瞬就停下了,順帶在踩了一腳的凳子上用力擦了擦後安靜坐下。
楊點信愣住了一秒,突然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樣故意拖長了腔調“哦~~”一邊不忘對着她弄眉擠眼,一副“兄弟我懂”的表情,被徐一傑狠狠瞪了一眼。
祝風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前面楊勝飛在給林知晚解物理題,聽見後面的打鬧不免回頭看兩眼才繼續思考。
過了一會,祝風來擡頭看看教室前頭的鐘,估算着大概樓道沒那麽擁擠了就上樓去找林堯海。
祝風來随便找了個坐在靠窗的同學問:“同學,能麻煩你幫我找下林堯海嗎?”
聽者擡起頭,祝風來才發現是早上在樓道背單詞的那個人,他一臉沒睡醒的樣子說:“不要找祖國的棟梁為你跑腿,人才配置錯誤會導致資源浪費,嚴重削弱國家綜合實力”
然後慢悠悠地伸了個懶腰,起身說道:“等着”
林堯海走到跟前時祝風來都還是一臉懵,說:“剛剛那個人……”
“哦,他有病,沒得治”林堯海毫不客氣,“你來找我什麽事?”
下午下課鈴響過,英語老師照例拖了幾分鐘堂。
祝風來收拾好桌面後就走出了教室準備去一樓大廳跟鐘悅山和林堯海彙合。下到大廳才發現鐘悅山已經在等了。
日暮的餘晖灑在大理石上,又折射在鐘悅山上顯得整個他都被籠罩在一片溫柔之中,戴着耳機大概是在聽着歌。
鐘悅山遠遠就看見了祝風來,朝他揮手。
祝風來開玩笑地說“鐘先生在等佳人赴約還是在等我呢?”
鐘悅山認真地說:“當然在等你啊,什麽佳人比得上你啊?”
林堯海“哇——”一聲突然從後面蹿出。
鐘悅山被吓了一跳,崩了臉說,“林堯海你下次能不能換種出場方式,沒點正經樣”
林堯海笑嘻嘻地說:“鐘教授你說話太像衣冠禽獸了,總讓人想撕開你的僞裝”說完就躲在祝風來身後。
鐘悅山追在後面說:“林堯海你小子找抽是不是?”
祝風來被兩人圍着,又被林堯海抓着衣角鬧,覺得挺有趣。
初二的時候學校要辦黑板報展示要求每班都要出,身為班上文娛委員的鐘悅山又不會畫什麽,班上同學建議由祝風來出黑板報被拒絕後,鐘悅山硬磨軟泡了一個星期才讓祝風來同意了下來。時間一長也就慢慢熟絡。
初三時他們仨都參加了市一中聯賽,鐘悅山和祝風來通過了聯賽選拔,林堯海在中考後才獲得一中的錄取通知書,幸而“三人幫”得以繼續發展
市一中管理嚴格等級深嚴,全封閉式教學,由于大多數學生都住在各個鎮上,學校要求所有同學住宿統一管理。
一中校門前是一大片空地方便家長接送的車輛停放,出了校門就是國道,人來車往還沒有紅綠燈,到了下課期間尤其堵塞。
一中馬路對面是形形式式的餐飲店鋪,跟大多數學校附近的餐飲店鋪一樣随市而開,下課時分熱鬧非凡而上課期間幾乎全都打烊。
也有賣各種盜版書籍和珍奇古書的二手書攤和買各種奇奇怪怪的小文具的攤販,大多數時候他們只在日暮時分開張,中午時段不見身影。
他們仨走進常去的店,找個空地方坐了下來。
點完餐後,祝風來拿起一雙一次性筷子在手裏轉,漫不經心地開口,“高三我想搬出去住”
林堯海瞥了他一眼,稍皺着眉,“怎麽突然想着出去住?一個人還是和人合租?”
鐘悅山開玩笑說:“高三出去住有足夠的自制力嗎?”
祝風來說:“你們也知道校園裏總是開着燈,戴着眼罩、蒙着厚毛巾的方法我都試過了,但是燈不滅閉着眼睛我都能感覺到燈亮,睡不着;何況晚上宿舍裏總有竊竊私語,也影響睡眠;旁邊的人晚上爬上床的時候把床搖得咿咿呀呀令人心煩;偶爾把手或腳壓過來更直接令人暴躁”
林堯海聽他這麽一條條列出來,只覺得好笑,說,“還是你太難入眠了,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你睡不着”
祝風來平日溫潤随和,對不大熟悉的人也禮貌體貼,唯一會使他煩躁的的就是影響他睡覺質量的一切事物,按他的話來說“睡不好一天的心情都好不起來”
鐘悅山沒理他們,這回正盯着前面一個在收銀臺前正準備付錢的女生看。
那女生在錢包裏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也沒掏出要付的錢來,這下正着急得像個螞蟻。
鐘悅山起身向收銀臺走去,對老板說:“她的多少錢?我來付”
付完錢,轉身對女生說:“下次出來吃飯帶個朋友,一個人出來難免會發生這種情況”
女生一臉困窘地看着他,差點沒哭出來,連說着:“謝謝”,又想問他要班級姓名,說等下把錢還給他。
鐘悅山只是對着她一臉微笑,說才不過十幾塊錢不用還了。
林堯海看着坐下來的鐘悅山,一臉看透的表情:“喲,鐘教授今日是否約到佳人?”
鐘悅山抿了一口涼白開,悠悠地開口說:“我根本不認識她,只是我剛好夠錢能付得起那頓飯而已”
林堯海聞言湊過頭來,說:“那女生我班上的我認識,想介紹的話找我呀”
祝風來敲了一下林堯海後腦,“人家鐘先生謙謙君子,摯愛學習,哪會一腳踏兩船”說着和鐘悅山默契地擊了下掌。
林堯海“啧”一聲,說:“就算你想認識我也不敢介紹,有個瘋子可是一直在盯着她呢……”
還沒說完,門口那邊傳來一陣騷動,而後看見一個人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停在他們這一桌旁邊,只聽來人說:“林堯海,聽說是你剛剛幫沈若靜付了錢?”
林堯海用手半掩着臉變小聲嘟囔:“果然來了”,又擡高聲音說:“周清輝這你可就認錯人了,付錢的是坐我對面那位鐘公子,何況別人也根本沒打算跟你搶什麽”
祝風來和鐘悅山都擡起頭看着眼前這位急躁不安的人一臉疑惑,祝風來認出他是今天問路的、被林堯海稱作“瘋子”那位,心想着真是巧了,一天見三回。
周清輝把錢往桌面一拍,說:“這是還她的錢”然後盯了鐘悅山一眼,揚長而去,留下鐘悅山摸不着頭腦。
林堯海半安慰半解釋地說:“那小子就那樣,誰對沈若靜好他都覺得是在向他發起挑戰,奈何做到這麽明顯愣是沒跟妹子有任何進展”。
鐘悅山挑一挑眉,頗有興致地說:“哦?現如今的年輕人在高考面前都還有時間發展這種純情又有趣校園戀愛故事了嗎?”
随着期末考試最後一門試結束,祝風來看着考試結束後在收拾書本、搬動書桌的人們,突然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住宿之地
踏入市一中第一天起老師們就開輪流告訴他們,“一切為了高考”、“必須現在就開始打好基礎”。當時剛進一中又是懷着怎樣激動的心情呢?他只記得當時因為提前入學,課程不緊也不用上晚自習,學校沒來得及給新生定制校服,和鐘悅山走在校道上偶爾會有一絲絲羨慕,但是天氣總是很好,晚上不打球的時候他和祝風來總躺在草坪上看星星,靜谧的星空讓人覺得時光能停住一樣。
他們的小鎮離市區有十公裏左右,放假期間學生乘車人數奇多,林堯海一般想留在學校打球會在放假第二天回去,鐘悅山想回去的話随時可以打電話讓陳叔來接,祝風來看心情回家。
回宿舍路上林堯海偏着頭問祝風來:“風來,你選好出租的地點了嗎?”鐘悅山同樣想知道的表情。
祝風來略微猶豫:“前兩天下午放學的時候後出去看過,打算明天最後決定然後搬過去”
鐘悅山掃了一眼祝風來,手搭在他肩頭上,說:“明天我倆一起跟你去看看房子吧,看好了順便把東西給你搬出去,說好了啊,明天的飯你請了”
林堯海笑嘻嘻地附和同意,然後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他今天的見聞,一邊說一邊興高采烈地比劃着。
祝風來有一句沒一句地聽着,沉思着放暑假後的事情。
由于高二的暑假只有不到一個月,學校附近的出租房房東主要依靠學生群體賺錢,為了吸引住客都附贈暑假這個月的免費住宿。
第二天祝風來很快就決定好了。房間不大,一個人住也足夠了,房間帶陽臺和浴室,落地窗的陽臺外有洗衣機,有個很大的窗,還可以養盆栽植物,視野很好,可以看到整個學校的一半,就是這裏還沒有裝空調,所以只能用落地扇和吊扇。祝風來倒不是很在意這一點。
三個人把東西完全搬出來的時候就像剛打了一場籃球一樣衣服都汗津津地黏在身上。林堯海開了最大的檔站在落地扇前撩起衣服就往裏灌風,鐘悅山受不了一身汗便借用浴室洗澡,祝風來一邊打掃房間一邊收拾房間,等鐘悅山出來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收拾好了。
鐘悅山逗趣地說:“風來,沒想到你那麽賢惠呀,我這才進去一會房子就換了一個樣”
祝風來瞪了他一眼:“不過是生存技能,漢子就不能好好收拾整理自己的房子了?”
鐘悅山走了過去,揉着祝風來的頭發一臉滿足:“是是——”而後小聲說:“要是我能娶到風來這麽溫柔賢惠的我就滿足了”
像是在跟祝風來說,又像是自言自語。祝風來聽來甚至覺得他語氣中夾帶着一絲不可捕捉的落寞,不滿道:“以你鐘悅山的條件,你要有喜歡的女孩子哪有追不到的?”
鐘悅山沉默,轉頭看林堯海已經撩起了衣服要脫不脫的一邊用一把扇子在有氣無力地扇風,皺起了眉,說:“林堯海你要是熱進去就洗個澡,不要把衣服撩起來多難看”
林堯海“切”的一句翻了一眼,滿不在意地說:“都是大男人了怕什麽?”
祝風來收拾完畢,對林堯海說:“你不洗我去洗了”見他沒反應就當做是默認了。
鐘悅山躺在祝風來剛收拾好的床上,擡手壓住了眼睛,看不出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麽。
祝風來洗完澡出來後再吹頭發,鐘悅山看着天花板說:“風來,留我一個住宿之地吧,放假偶爾不想回寝室”
林堯海看了鐘悅山一眼,說:“他就一張床,你倆擠一起啊?”
祝風來說:“初中那會我們仨擠一張床都試過,現在現在床也大,不想回去兄弟我肯定給你留一個窩,留一兩套衣服和洗漱用品就行,我沒那麽大的衣服給你換”
高二的暑假只有半個月——
按照往常的慣例高三是八月一號開學,七月三十一號學生們就要開始陸陸續續回校看分班情況,據此順便提前找到自己認識的同學做同桌。
祝風來左眼皮跳了一天,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公告欄前面一片熙熙攘攘的,祝風來擠也擠不進去,突然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是鐘悅山。
他手裏拿了兩瓶不同的飲料,說:“選一支”。祝風來選了冰糖雪梨,問他:“你看了你分班情況沒有?”
鐘悅山沒看他,擰開檸檬飲料喝了一口:“沒必要看,不是理二就是理一,每年變動的人也很少,來來回回兩班的人互相都認識了,班主任不是任傑就是董一帆,開學第一天要是不小心坐錯了教室班主任肯定就過來拎人了”
他頓了頓,又開口說:“你分到了理六,剛不小心看到的”
祝風來擰瓶蓋的動作停住一秒,似是不經心地說:“是嗎?林堯海呢?”
“沒注意到”
理三到理八都是次重班,而理六物理的宋理樂就是高一時候給祝風來留下陰影甚至讓他動了轉文科的心理的那個老師。後來高二一年在董一帆的循循善誘下才重拾了對物理的信心。
高一剛入學就碰到年輕氣盛的宋理樂指教物理不知道是祝風來的幸運還是不幸,宋理樂說話說的很快,思維轉得也很快,還沒适應高中邏輯思維的祝風來跟不上他的節奏,熬着過了半個學期物理成績愣是提不上去,後來進入理三和鐘悅山的理一班剛好都是董一帆執教物理,加上鐘悅山有段時間也常因為過來找他玩——雖然一半時間是給他補課——物理上去了不少,後來祝風來也慢慢掌握了這一邏輯思維,再不用鐘悅山補課成績也穩定在班上前十五左右。
祝風來仰頭咕嚕咕嚕就喝了大半瓶飲料,說:“我去看看有哪些認識的同學同班”
鐘悅山看着馬上要擠進人群裏的祝風來若有所思。
突然人群裏傳來一陣興奮無比的叫喊聲“啊!終于做到了! 我程适書終于要上次重班啦!啊——啊——”接着從裏面橫沖直撞沖出一個人,出了人群像贏得了什麽重大的比賽一樣做了個勝利的手勢。祝風來掃了他一眼,被他的動作搞得哭笑不得。
——楊點信、徐一傑、楊勝飛、林知晚
祝風來找到自己班級的時候看到的熟悉名字只有這四個,其他倒是有聽說過,就是沒見過,突然他眼睛一亮,“周清輝、程适書、周若靜”三個名字出現在眼前。祝風來有點記憶——至少剛剛那個沖出人群的那個程适書不會忘
鐘悅山堅持要和祝風來一起去教室找位置,可是認識的人幾乎都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同桌和位置。祝風來随便找個好位子就随緣等同桌在一張書桌上寫下“已占”後就和鐘悅山上樓約林堯海打球。
天氣格外悶熱,熱氣像随時能把人心中的煩悶點炸一樣.
晚自習祝風來沒有去,校方處于安全考慮給予外宿生第一天晚自習選擇的權利。
五點五十——
祝風來就起來草草刷了牙洗了臉,出了門就近就在外面一家小攤鋪前買了一盒腸粉就在店鋪裏解決了。
外面小攤鋪一般五點二十左右陸續開張,六點幾乎是最人聲鼎沸的時候,包子鋪、粉粥鋪排了沿街開張,故被稱“小食街”,此刻正吆喝聲不斷,也有低頭不斷趕路的學生。
學校六點半開始早讀,留給祝風來吃早餐的時間不多,雖然第一天并沒有什麽特別要讀的,但畢竟昨天晚上沒去現在連新同桌是誰都不知道。
祝風來走進教室的時候幾乎坐滿了人,不覺有一絲慌亂,走到他昨天占的位置上,歪歪扭扭地坐在他旁邊位子上的是徐一傑,一只腳還誇張地搭在另一只腳上。
祝風來松了一口氣,只是沒想到同桌是個女生,徐一傑顯然也沒想到是祝風來,愣了一秒,又像是非常尴尬地端正了坐姿,連腰板都挺直了。
祝風來放下書包随意坐了下來,笑着說:“早啊”順便遞給她一顆糖,徐一傑接過糖,低聲說:“謝謝”眼睛也沒看祝風來一眼,還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早讀的時候祝風來一直在讀英語課文,徐一傑似乎是沒什麽心思在早讀上,一下早讀就去後面拉楊勝飛出去聊天。
第一節課是語文課,語文老師要求第一二節課給同學們輪流上臺自我介紹。
還沒輪到祝風來,他就在下面百無聊賴地畫語文老師的卡通人物。
周清輝是第一個上臺的。他掃視了教室一眼,最後落在祝風來附近,祝風來這才看見沈若靜就坐在他前面,旁邊就是林知晚。周清輝推了一下眼鏡,緩緩開口:“大家好,我是周清輝,我和沈若靜一起來自理十八”
前面沈若靜像被蟄了一下,随後幽怨地看着周清輝。祝風來只覺得好笑,自我介紹還非得拉上別人。
随後臺上一片沉默,語文老師站在一邊耐心地等待也不見下一句,低聲問他:“沒了?”周清輝點頭,臺下一陣哄笑。
老師示意他先坐回去,說:“清輝這個名字特別好,容易讓我想起席慕蓉的一首詩:月光予我以華裳,林間有新綠似我青春模樣”
周清輝站起來說,“老師說慢一點,我抄一下”臺下又是一片哄笑。
周清輝的同桌走上了講臺,看上去比周清輝高一個頭,他在黑板上龍飛鳳舞地寫下“江圖南”三個字,說:“我叫江圖南,高二學到《逍遙游》的時候才知道大概是‘而後乃今将圖南’的意思”
江圖南這名字太霸氣了,還帶着一種古樸的詩意。
程适書幾乎是沖上講臺去的,他站在臺上一臉興奮的樣子,說:“我今天就是理六班的同學了,我很好說話,有事只要能做都幫,大家以後教我解題就行……”
話越說越小聲,他摸摸腦袋,像忘了接下來要說什麽,又用手去掏褲兜,看了一眼裏面的小紙條,繼續說:“哦,還有我叫程适書,大家普通話不太标準的話請叫我小程”最後一臉嚴肅地補充到:“請不要叫我時蔬”。
☆、我們是朋友
下一個是還沒出場就聽見一陣喧嘩。
祝風來扭頭看去,是一個高高大大的男生,人偏白體格卻很健壯,一邊走上臺一邊滿面春風地擡起手做出國家主席閱兵式的招手動作,似乎全班都是他認識的人一樣,後面幾個男生甚至一起喊了起來:“雲牧、雲牧”順帶有吹哨的
那男生站在講臺上,一副領導人的官方語氣:“大家靜一靜,靜一靜,聽我簡單說兩句——”
他拿起筆在黑板上誇張地寫下淩雲牧三個大字,大有要蓋過了“江圖南”風頭的意思,他轉過身來,掃視了一遍全班,和祝風來對視了一秒,接着又大大咧咧地笑着,用他那大嗓門說:“我就是江湖傳說中的淩雲牧,有喜歡淩風雪的現在請排隊,她是我妹自家人好說話”像是要讓教室裏每一個人都能聽見一樣。
祝風來認識淩風雪,一副大眼鏡框住了甜美的長相,雷厲風行又很有主見,她以前做過物理代表,有好幾次祝風來去找鐘悅山的時候,淩風雪都在跟他讨論問題。
老師打斷淩雲牧的話,說:“得了得了,大家都認識你了你趕緊回去吧”
淩雲牧回頭就來了一句:“明哥,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叫‘時人不識淩雲木,直待淩雲始道高’?”
語文老師一臉嫌棄說:“淩雲牧,你這學年沒給我惹出亂子就謝天謝地了”
接下來陸陸續續上去了好多人,祝風來只覺得這第一節課好長,一邊出神地想着今天要不要約鐘悅山和林堯海去打個球,一邊心不在焉地在新的教科書上塗塗畫畫。
旁邊徐一傑拉了拉他的衣角,說:“班主任在外邊”還不忘用目光示意窗外,祝風來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見有點發胖膚色偏黑、穿着整潔白襯衫的中年男人正在跟楊點信在說着什麽。
收回目光的時候覺得似乎有人一直在盯着他看,盯得人發慌。祝風來看過去的時候和那目光撞了個正着,是淩雲牧。淩雲牧看他看過來便轉過頭去,不知心裏在想什麽。
沈若靜突然站了起來,吓了祝風來一跳,才知道輪到沈若靜上臺介紹,正好這時下課了。
祝風來打算出去透透氣,這新班級大多數面孔他都不認識,高一高二兩年認識的人就像事先商量好了一樣全都落在了其他次重班上。
後面突然被拍了一下,然後一只手就搭了上來,是淩雲牧。
祝風來看着他搭上來的手,皺了一下眉頭,說:“拿開”。
淩雲牧收了手,也不生氣,依然一副笑嘻嘻的樣子說,“祝風來,我以前見過你,高一入學軍訓的時候,當時你打軍拳的樣子連我一個大男人也覺得很帥”
祝風來覺得他像是在為搭讪找借口,說:“你《紅樓夢》看多了像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吧,這種搭讪方式你找個女孩子說啊。再說幾年前的事情現在拿出來說也太沒意思了”
淩雲牧沒反駁他,陷入沉思後淡淡地說道,“我一直想着哪次分班就能分到和你一班就好了。我一直在理六班沒被分走過,只能看着別人來了又走,沒有機會跟你從同學到朋友”
祝風來看了他一眼沒繼續搭理,這聽起來不像是從他這種玩世不恭的人口裏說出來的話,便轉身要回教室,沒走兩步,後面傳來淩雲牧一句“祝風來,我們是朋友吧?”
淩雲牧聲音洪亮,引得周圍的人都看着他倆。祝風來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他,說:“看你表現”
上課的時候第一個上去的不是上節課沒自我介紹完的沈若靜,而是高大威猛的楊點信,他張口就來:“大家好,我叫楊點信,以前總有人叫我楊點心,但我不喜歡吃點心,謝謝,要是有人想叫我電信請提前交話費,繳費號碼137*****,應班主任的要求及我的毛遂自薦,現在開始我将擔任大家高三一年的班長,有不服氣地請報上名來我們比一場,比成績在這個班裏我現在只能贏一半所以不能算,比其他什麽都行,沒有挑戰班長之位的選手的話有想做各科課代表的請跟我報名,或者想直接找老師也行,班主任的辦公室請出門直走……”
楊點信說完臺下一陣掌聲,接着沈若靜上臺,祝風來看了她一眼,不胖臉卻有點胖嘟嘟的,一般身高,及肩長發,劉海部分向後紮了起來顯得人有點可愛。但她說話聲音不大,祝風來沒聽清她說了什麽,只看見黑板上“沈若靜”三個字。
林知晚上臺的時候本來有點吵鬧的教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用“秀外慧中”這樣的詞語來形容恰如其分,自帶中性美,但總有着淡淡的疏遠感。就如林知晚介紹自己時說的“至交相知恨晚”
林知晚下一個就是祝風來,祝風來站在臺上覺得自己沒什麽可介紹的,跟千萬人一樣,歪着頭想了一下才開口說:“我姓祝,風字輩,小名來,祝風來,其他沒什麽可講的”
淩雲牧是真的在軍訓的時候見過祝風來。那時候祝風來比現在還矮一頭,也還沒有現在那麽棱角分明,留着小碎發,白白嫩嫩的,一度讓他以為祝風來是不是站錯了隊伍。
江圖南戳了戳他同桌周清輝,掩聲說:“有沒有覺得這個男生長得有點娘”周清輝從夢中醒來,眯着眼睛就看見講臺上的祝風來說:“誰?哪個女孩子”
江圖南指了指講臺:“祝風來”
周清輝這會還沒完全醒,邊伸懶腰邊說:“人是白了點,不過男人要這麽白幹什麽,聽名字怎麽跟招財貓一樣”周清輝伸懶腰沒注意控制嗓門,江圖南都來不及堵上他的嘴,全班就笑了起來,祝風來沒想到自己會被這麽評價,有些尴尬,卻也不生氣,只是笑着。
徐一傑剛站起來楊點信就像個主持人似的帶頭鼓起了掌,一邊吼道:“歡迎我們理六班的當家一姐上臺發言,大家鼓掌”
她瞪了楊點信一眼,氣呼呼地上臺說了沒兩句就下了來了。祝風來問:“不喜歡那種稱號?”
徐一傑沒說話,過了好一會才說:“別人怎麽樣無所謂,我希望你和大家都能把我當做一個女孩子看待,而不是女糙漢子”
他沒想到是這種回答,揉着她的頭發笑着說:“好”
理六班班主任是個數學老師,長得有點兇神惡煞,眼睛很大但眼袋更大,常年眯着眼睛咧着嘴笑嘿嘿的,“笑起來更吓人”——若靜這樣說。
但他人挺好說話,平時大家就在私底下叫他“強哥”,也不敢當面叫,“還沒叫出來就吓回去了”——徐一傑去他辦公室報名做數學課代表回來後這樣表達自己的經歷。
按照強哥的想法,大家的位置就先按目前的坐着,根據入學考試成績及個人意願編排位置,各科課代表也按照自願報名和教師推薦來當選——當然大多數是自願報名的。
一中有個不成文的慣例,就是每次放寒暑假回來一周必定有大考,說是讓同學們迅速回到學習狀态,時刻準備着警醒自己是個高考生。
同時每個月月末也必定進行一次摸底考試。入學考試安排在周六日兩天,周日下午結束後有一個晚上難能可貴的放松時間,每次月考後放兩天假,從進入高三起就開始施行這一規則。
祝風來下午來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兩點十幾分了,還沒進門就感覺到一股詭異的氣氛,鐘悅山端坐在祝風來位子上,而周清輝就站在鐘悅山旁邊一直盯着他看,旁邊徐一傑像是看戲一樣看着他倆,前面沈若靜滿臉通紅低着頭坐着,林知晚則什麽都沒感知到順便還問了鐘悅山幾個數學問題。
祝風來把書包挂在書桌上,疑惑地看着他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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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