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天譴!

魏滿本是想要趁機“調戲”一下張讓。

哪知道張讓并不怕他這些, 而是淡淡的說:“準。”

魏滿:“……”

魏滿一陣語塞, 明明重點應在前面的夫人和夫君上面兒, 而張讓卻回答自己“準”,也着實令人沒脾氣的很了。

那兩個人士兵被打的鼻青臉腫,知道今日是遇到了高人, 便不敢停留, 趕緊爬起來, 罵咧咧的道:“走着瞧!豎子裝神弄鬼!有本事出來!”

“縮頭烏龜,沒本事的豎子!”

那兩個士兵咒罵着,也不敢停留,趕緊就跑了。

魏滿見他們逃跑, 眯了眯眼睛,對張讓和小包子說:“既然他們盛情邀請,咱們就去會一會。”

那兩個士兵冒充了魏滿的麾下, 到處惹事兒,捂着臉趕緊往沒人的地方跑,生怕再被暗算。

他們拐了一個拐彎兒,眼看着到了偏僻的小巷。

就在此時, 突然一個人影駐足在二人面前, 小巷不大, 但兩個人錯身而過沒有問題, 那人卻駐足在正中間,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擋了個當當正正。

正是魏滿!

那兩個士兵擡頭起頭來, 看到一個年輕男子,魏滿并不五大三粗,還沒有其中一個士兵魁梧,因此那兩個人不把魏滿看在眼中。

“好狗不擋路!”

“你是什麽人,擋着爺爺的去路!”

那兩個人叫嚣着,突然“啊!”的一聲大吼出來,竟然屈膝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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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滿動作很快,踹了兩個人膝蓋彎子一下,那二人直接跪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魏滿對着身邊“看熱鬧”的張讓說:“這二人當真奇怪,口口聲聲說是魏将軍的麾下,如今見到了魏将軍本人,卻又來問我是何人。”

“魏……魏……”

“你、你……”

那兩個士兵聽到魏滿的話,登時瞠目結舌,一個個目瞪口呆,随即驚駭的看着魏滿,說:“你……你是魏滿?!”

魏滿冷聲一笑,說:“正是,你們二人,是誰想做我爺爺?你們可能有所不知,我爺爺雖然厲害,不過內屬宮中常侍,你們若執意如此,我不妨幫幫這個忙。”

他說着,将腰間佩劍“嗤——”一聲抽出來,看向那二人下/體。

兩個士兵吓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連逃跑都不敢。

“饒命!饒命啊!”

“魏将軍,是小人有眼無珠,饒命啊!”

魏滿嗤笑說:“現在知道怕了?當初為何要冒充我的麾下?”

那輛士兵支支吾吾一陣,還對視了一眼,随即其中一人說:“我們……小人只是仰慕魏将軍英雄氣概,因此……因此一時狗仗人勢,污了魏将軍的威名!”

“是是是,就是這般!”

那兩個人唯唯諾諾,魏滿一看就知道,他們沒說實話,兩個人眼珠子亂轉,擺明了扯謊。

張讓很直接的說:“他們說謊。”

那兩個士兵沒想到就這麽被揭穿了,一點兒餘地也沒留,趕緊磕頭說:“是真的啊!真的,小人……小人不敢扯謊。”

魏滿說:“好啊,既然你們不說實話,那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你們說是我的麾下,如今我的麾下壞事兒,生死自然由我來決定!”

士兵們一聽,知道大禍臨頭,其中一人幹脆說:“魏将軍勿怪!勿怪啊!小人們也是聽命行事,是……是太守令小人如此做法,小人不敢不從啊!”

張讓眯眼說:“太守?可是陳留太守?”

士兵們趕緊應承,說:“此間還能有什麽太守?自然是張邈張大人!”

魏滿一聽,突然明白了這其中意思,臉上不由露出森然的表情。

張邈之前就大肆诽謗魏滿的聲譽,令人不敢來投軍,後來張邈兄弟二人在魏滿手上吃了虧,張超更是兩臂骨折,也不知現在好了沒有。

如此一來,張邈兄弟能不記恨魏滿?

必然要報這口惡仇。

于是張邈就令營中的士兵,裝作是魏滿手下,在市集和顯眼的地方,為非作歹,繼續侮辱魏滿的名諱,讓百姓不敢前來投軍。

魏滿冷笑一聲,說:“好個陰險下作的手段!”

兩個士兵求饒說:“魏将軍大人大量,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若不聽從命令,恐有性命之虞,還請魏将軍饒命啊!”

魏滿反诘說:“饒命?你們覺得呢?”

士兵一聽,今日恐怕就要栽在魏滿手中,吓得篩糠一般磕頭求饒,說:“饒命啊!饒命啊!”

“嗤——”一聲,魏滿扒開佩劍,卻在這時候被張讓握住了手腕。

魏滿側頭去看張讓,張讓就說:“這二人的确是聽命行事,殺了他們也無濟于事。”

士兵們趕緊應和,說:“是是,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啊!”

魏滿說:“那便這麽饒過他們?”

張讓說:“當然不是。”

他說着,看了一眼兩個士兵,又說:“不若放他們回去,給張邈傳話,就說……”

張讓頓了頓,口氣淡淡的說:“就說如果太守不愛惜自己的名譽,執意如此用下三濫的手段,那我們也會以同樣的辦法回擊之太守,雖我們并非陳留的地頭蛇,但好歹家資底子豐厚,也可奉陪到底。”

魏滿一聽,果然是妙,論起氣人,再沒有比張讓更厲害的主兒了。

張邈之所以忌憚魏滿,就是因為魏滿手裏的銀錢豐富,這是張邈的軟肋,張讓非常巧妙的用這個辦法回擊了張邈,足夠讓張邈惡心一陣子的。

魏滿冷聲對那兩個士兵,說:“都記下了?”

“記下了!記下了!”

魏滿又說:“務必把話給我帶到,快滾。”

士兵們不敢猶豫,一路飛奔,逃竄走了。

解決了士兵之後,魏滿他們還要去購置物資,時辰已然不早,需要盡快購置。

兩個人帶着小包子回到了集市,張讓想到呂布的傷情,就說:“我去那邊購置一些藥材,咱們的藥材帶的不多,基本已經用盡。”

魏滿點點頭,準備一起過去。

三人才走過去,還沒進藥鋪,就見一個黑影從內裏突然出來,險些撞在了張讓身上。

魏滿伸手一摟,一把摟住張讓,向旁邊閃開一步,這才避免了碰撞。

那黑影原來是個大漢。

大漢年紀輕輕,約二十左右,身材高大,手臂之上肌肉隆起,可以稱得上十分健壯,臉上挂着一股狠戾,又有些老實人的憨厚,說不出來的矛盾。

大漢從藥鋪中倒退着出來,顯然沒有看到他們,随即裏面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滾滾滾!別賴在這裏!”

大漢先退出來,之後便是一個老婦人,也被轟了出來,險些跌倒,大漢連忙說行前攙扶,道:“娘親,沒事罷?”

那老婦人衣衫褴褛,身材瘦削,不斷的咳嗽着,看起來有些幹瘦,必然是營養跟不上,本該失去血色的臉頰卻異常通紅,顯然病的厲害。

大漢扶着老婦人,藥鋪裏又走出一人,趾高氣昂的背着手,說:“沒得救了!別賴在我這裏,也沒銀錢,還想醫病,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兒?”

原來是藥鋪的大夫,那大夫又說:“再者說了,你這不是病!是做盡了壞事兒,招至天怒人怨,老天爺的責罰啊!像你這樣的不要醫病,趁早準備後事兒罷!”

那藥鋪的大夫說的十分不客氣,老婦人一聽,更是咳嗽不斷,身上一軟,直接癱在地上。

大漢一看,大喊着“娘親!”,連忙去扶老婦人,怒目瞪着那藥鋪的大夫。

大夫冷笑一聲,說:“怎麽?沒銀錢還想治病,你有道理了?我也是要讨生活的,你賴我不成?而且這病沒得治,你賴在我這裏,白白敗壞了我的名聲!我今兒個就把話放在這裏,不是我心腸狠,也不是我的醫術不夠精湛,這不是病啊,是天譴!”

藥鋪的大夫說着,就要轉身回去。

“等等。”

就在此時,突聽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

魏滿登時一陣頭疼,因為說話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身邊的張讓。

魏滿突然有些後悔帶張讓出來,張讓這秉性,明明冷酷的厲害,卻偏偏喜歡多管閑事。

張讓走上兩步,站在藥鋪大夫面前。

藥鋪的大夫上下打量了一眼張讓,顯示驚訝于張讓的容貌,随即又看到張讓的衣衫名貴,因此不敢小觑,恭敬的說:“這位夫人,您可是有什麽藥材要抓?”

張讓看了一眼身邊的壯漢和老婦人,說:“你說這病乃是天譴,誰也醫不得,但其實不過普通的病症。”

“什麽?”

藥鋪大夫吃驚的重新打量着張讓,有些嗤笑的說:“這位小娘子,你……”

不過一個弱質女流,竟然敢說如此大話,那藥鋪大夫甚至不屑。

恥笑的話還沒說完,魏滿卻已經走了過來,站在張讓身後,眯着眼睛注視着那藥鋪大夫。

大夫被魏滿一盯,不知怎麽的,突然渾身發寒,因此恥笑的話也沒說出口。

藥鋪大夫篤定張讓沒什麽真本事兒,不過是個婦道人家,就說:“這位夫人若是能醫,那你醫罷了!”

張讓沒再多話,也不與他呈口舌之快,便蹲下來,也不嫌棄老婦人褴褛,為她診脈。

壯漢一看,趕緊配合的扶起老婦人的手腕,焦急的說:“如何?”

張讓仔細的診脈了一番,也沒說話,随即站起身來,朝藥鋪大夫說:“我需要幾味藥材,幫我包起來。”

那藥鋪大夫冷笑一聲,說:“要抓藥?”

魏滿也沒多話,直接扔了一錠金子過去,“當!”一聲砸在藥鋪大夫腳邊,冷聲說:“他哪那味兒藥,你抓哪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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