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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過頭,擰着眉毛向聞歌面部探手過去,仔細确認他呼吸仍在,口鼻并未有嗆水跡象,習霂才放下心來。剛出水全身像是被灌了鉛坨一般,走一步顫兩顫,更何況還帶着個大男人。從河岸到前方小路不過百步,習霂走得艱難無比。
從聞歌受傷開始,一路颠簸,加上又落水,他的傷口再不處理恐怕危及性命。如今這樣,帶着他反正走不遠,習霂幹脆半道岔進路邊山林,就近找了一處還算隐蔽的山坳。将聞歌輕輕放在避風的大石塊上,找了些枯枝略作遮掩,習霂又折回他們上岸的河灘。
折了拖着大把枯葉的樹枝沿着二人從上岸開始一路拖行的痕跡仔細塗抹,河岸是沙石灘,很容易抹去腳印痕跡。這還不算,她又重新飛躍踩進水中,佯裝一人上岸的樣子,深深淺淺的腳印從河灘一直延伸到走小路出去很遠。直到一處岔路,習霂才就地躍起,踩着樹冠飛回山坳裏聞歌藏身的地方。
她這麽做也是出于謹慎,殺手肯定不會輕易放棄,要是追上來就憑她自己一個人肯定打不過。七落遇難,林止塵現在也不知身在何處,若不小心一些,等着她和聞歌的只有死路一條。習霂覺得此時此刻竟然非常希望林止塵還是如以往一般陪在身邊。
回到聞歌身旁,習霂先在附近撿了些生火用的枯枝樹葉,掏出火石敲出火星子,很快燃起一小堆火。她不敢将火生得太大,此處雖是密林深處,但火煙太大還是恐怕引起殺手注意。
習霂自己的短劍長鞭所有尖銳物都丢了,周圍掃視一圈,最終在聞歌身上摸索片刻,終于在他腿肚上找到一把匕首。先小心将聞歌外袍退去,裏衣不敢直接脫,用匕首沿着金梭将布料割開,露出胸口一片白皙皮膚襯着中間黑紅的幹涸血漬。
她這才将匕首在衣擺上仔細擦幹淨,又将其放在火焰裏炙烤。等着的這會兒功夫,習霂從濕透的衣服內袋裏掏出幾個小瓶子。
之前她本已經将那兩瓶回春丹和七傷丸還給七落,後來那晚“閨中密談”,七落又将藥瓶子塞回給她,還說藥被她拿走就是緣分,除了原本的兩瓶,還附送了兩瓶速心散,說是防身用,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後卻要用在聞歌身上。
金梭離心髒太近,決計不敢直接拔出,匕首烤得差不多後,習霂用匕首尖端輕輕地割開金梭遠離心髒那側的皮膚。
随着刀子劃破,帶出來的血是鮮紅的,林止塵的解□□果然有效!習霂輕輕将金梭略微傾向心髒對側,緩慢而堅定地朝外拔,雖然已經避開主脈,但鮮血還是大量湧出。
習霂鎮定心神,抓起一旁的碎衣服按住創口,整個金梭拔出後迅速将速心散敷上去,又立即用從自己裙擺上撕下來的布條将傷口連着整個胸膛包紮起來。
速心散果然不愧是碧汐宮奇藥,原本不要錢似的往外冒的血流很快被止住,布條只被浸染出小塊紅漬。
那右護法阮傑總算是制了個正常的藥來,習霂心裏暗自想到。當然她現在還不知道阮傑就是讓聞歌躺在這裏的元兇,不過要是阮傑知道他制出來的傷藥最終救了聞歌一命,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呼……” 眼下聞歌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習霂陡然感覺一路過來的勞累與疲憊都湧了上來,手臂大腿陣陣發麻,酸痛的感覺此起彼伏。掀起袖口,上臂果然青紫一片,手掌也多處被磨出血泡,骨節都微微腫起。
不過還不到能放松的時候,殺手什麽時候追上來都有可能。必須将狀态調整到最佳,才能随時跑路。
習霂身上的濕衣服粘在皮膚上又悶又熱十分難受,看看躺在石頭上的聞歌,傷患一直這樣穿着濕衣服也不好。幸好東南這邊天氣不冷,與其穿着濕衣還不如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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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習霂就立即開始動手,想着趕緊把衣服剝下來在火堆旁烘幹。聞歌外袍原本就被她脫了,現在也就是将已經割破,剝到胸口的裏衣長褲脫下來。
片刻之後習霂停下手中動作,望着聞歌被打濕的潔白亵褲發呆。脫還是不脫?就這麽一小片布料,雖然濕了,但應該不礙事吧?
那天瀑布下面的光景再次襲上心頭,加上被打濕的亵褲貼合着那處顯出真實的輪廓,習霂臉頰驀地緋紅一片,就這樣吧,脫不得也不可脫!
手忙腳亂理好脫下來的衣服,用樹叉支在火堆邊。習霂也坐在一旁,自己的衣服就不脫了,穿着烤吧,要是功夫也好到可以用體內真氣将衣服蒸幹就好了……
在石林遇襲的時候已過正午,這會兒天色漸漸暗下去,但樹林裏只有蟲鳥鳴叫,并無任何風吹草動。難道那幫黑衣殺手沒追上來?或者自己的布置起了作用,将人成功引走了?
那林止塵呢?難道也以為她沿着山道走了?他不會那麽笨吧!又或者他也……習霂甩甩頭,輕拍自己嘴巴,“你個烏鴉嘴,別胡思亂想,姓林的肯定會活着找過來的!”
習霂的急中生智确實起了作用,加上運氣不錯,天時地利人和成功躲過這一劫。當時鐵索一斷,阮傑那邊的船就準備好了,他們早有打算,準備的船都是裝有火機的,不然沒有鐵索牽引他們想要渡過這條大河十分不現實。
但天色接近傍晚,此時河水大漲,水流比先前更加湍急,阮傑的船廢了好些時間才從下游極遠處登岸。一衆人又沿着河岸往回走,找到習霂上岸的地方時已經入夜。
而林止塵水性果然不錯,入水後直接潛入河底,這類水流又急又猛的河,水底一般沒有太多水草,且水流要比河面緩和很多。他一路暢通無阻朝河的上游潛泳,到達對岸時只比習霂上岸的地方朝下游方向偏離很短一段距離。
先于阮傑他們找對地方的林止塵攀在樹叉上對着河灘到小路的腳印研究了好久。只有習霂小小的一排腳印,她安全上岸了,聞歌呢?腳印到小路遠處岔路口就斷了,可以猜測是習霂從那裏開始施展輕功跑了?
若是阮傑他們來看,定要以為是習霂為了自己活命中途放棄了聞歌。但林止塵很肯定,習霂不會丢下聞歌一個人跑。
那麽這排腳印就可以解釋為是習霂故意留下的僞裝。聞歌傷重,他們肯定還在附近。
但林止塵現在還不能直接去找他們,就算找到,也跑不了多遠,不如趁現在一個人腳程快,先去搬救兵來得實在。摸一摸袖口裏小巧的青石印章,林止塵咬牙,那幫黑衣人仗着人多勢衆,這回他倒是要看看到底誰的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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