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一節,伸展運動
用腳走進來的?”何灼上下打量十孜,這人也就是元嬰初期的修為,難不成是有什麽秘寶?
何灼瞬間挂起燦爛奪目地笑容,看到對方微微晃神的樣子,滿意地上前兩步,輕咳一聲,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柔和親切。
“我叫何灼,我們一起出去吧?”
十孜沒有反應。
何灼嘴角的弧度減弱了幾分:“一起出去,好嗎?”
十孜愣愣地點頭。
YES!何灼大步流星地往門口走,回頭發現十孜還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笑道:“這麽喜歡這裏,改天再請你過來玩啊。”
十孜暈乎乎地跟了上去,和何灼保持一米以上的距離,他既不敢與對方齊肩并行,也不願踩到少年的影子。
現在的距離就挺好的······
走到門口後,何灼停住腳步,伸手碰了碰前方,依舊有一層看不見的膜,在阻止他前進。
他走到一旁,看着十孜嚴肅的臉,鎮定地說:“你先走。”
“好。”十孜點點頭,沒有多問,生怕對方不開心。
往前走了兩步,衣袖突然被拉住,清香的味道鑽入鼻腔,十孜僵硬地低下頭,看到兩人相交的影子,連耳垂都血紅血紅的。
何灼尬笑兩聲:“我看你袖子上有點髒,幫你擦擦,哈哈,繼續走繼續走。”
十孜僵硬地點頭,手腳都不知該如何安放,開始同手同腳地走。
何灼的心神完全放在那層看不見的結界上,眼看着十孜的腳邁出去了、衣袖、他的手······結界沒有攔住他!
整個人走出去後,何灼放開十孜的衣袖,激動地轉過身,摸到了結界無形的膜。
哈哈哈哈哈,他出來了!
何灼無法遏制住臉上的笑容,看着十孜的目光異常慈祥:“十孜啊,你是哪一座峰的弟子啊?”
十孜脫口而出:“赤陽峰。”
“啊,赤陽峰啊。”何灼語氣有些輕快,壓根兒看不出來他連聽都沒聽說過這座峰。
“嗯。”十孜點點頭,依舊不敢看向對方。
“行,赤陽峰十孜,我記住了,”何灼沖着十孜揮揮手,“我還有事,下次見。”
十孜也學着何灼的動作,機械地揮了揮手,雙腳仿佛紮根在地上似的無法擡起。
目光落在衣袖的一角,上面似乎還殘留着少年的味道,十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做賊似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衣袖,假咳兩聲,裝作若無其事地背着手,沿着相反方向的小道離開。
**
何灼哼着曲子,依着記憶中的方向,想要去找葉止,心心念念的靈仙閣,大概今天就能去了吧!
好歹他也算是救命恩人,肯定不能用一頓打發。
至少也要個兩頓吧?
不行不行,三頓好了,四頓?五頓?還是······
何灼掰着手指,糾結了一路,葉止的命值幾頓飯。
“仙、仙子,真人不在府上。”看門的童子低着頭,緊張地攥住衣角,這位仙子的聲音實在太好聽了。
門童大約五歲,生得白嫩圓潤,頭上紮着兩個小羊角辮,看起來十分可愛。
何灼彎下腰,捏了捏其中一只羊角辮,笑嘻嘻地問:“你家真人去哪裏了呀?”
“守清不知。”名為守清的門童根本不敢反抗何灼,只能任由對方捏完這只羊角辮,捏另外一只。
何灼繼續問:“他什麽時候能回來呀?”
“守清不知。”
“我可以進去等他嗎?”何灼問道,他熟人不多,除了祁沉,就只有葉止能玩在一起。
如今回不去那兒,只能到葉止這兒來了。
守清問道:“仙子可有請帖?”
何灼這會兒發現不對勁了,仙子?那不是稱呼女修的麽?
他掐住守清肉呼呼的臉蛋,微微揚起下巴,指着自己的脖子:“看清楚了,這是喉結,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守清錯了。”守清嘴巴一癟,金豆豆簌得落下。
何灼連忙松手,下意識地想要拿東西哄小孩,可是儲物袋不在身上,只好幹巴巴地安慰道:“你沒錯,什麽錯都沒有,剛才是我逗你玩兒的哈哈哈哈。”
守清仰頭看着這個比自家真人還漂亮的人,抽抽噎噎地問:“守清應該怎麽稱呼您?”
何灼本來想說随便,轉念一想,又怕對方依舊叫自己仙子,只好說:“我和葉止是好友,你怎麽叫他,就這麽叫我吧。”
“真人。”
“嗯,”何灼點了點頭,挺滿意這個稱呼。
他剛想開口再和小朋友聊聊天打發時間,只見守清擦幹淨眼淚,打了個巨大的鼻涕泡,差點就蹭到他的衣服上。
何灼連連後退:“我等會兒再來找葉止吧。”
走到附近的一棵樹下,他才松了口氣,身上這衣服可是羽毛幻化成的,像剛才那樣差點沾到髒東西了,他就渾身不舒服,發自心底地難受。
何灼嘆了口氣,變成鳥的時候還沒什麽感覺,變回人反倒是有些潔癖了。
“小葉子啊,小葉子,你快回來~我已經承受不來~”
嘴裏哼着不成調的曲子,何灼懶洋洋地踏入一條小道,既然葉止不在,他就随便溜達溜達。
說不定緣分會指引他們相遇呢?
這片樹林種植的都是極為普通的凡樹,可是每一棵樹都枝繁葉茂,何灼能感受到每一片葉子的勃勃生機,哪怕是掉落的樹葉,都覆蓋了一層木靈氣。
何灼不想再走了,挑了一棵最粗壯的樹,爬到枝幹上晃悠着雙腳,腦海中裏突然多了一份樂譜。
他不記得聽過這首歌,可依着譜子哼出調後,體內仿佛有用不完的靈氣。
“啾啾——”
“叽叽——”
隐藏在林間的靈鳥一只只地飛了出來,随着曲調的抑揚在空中翩翩起舞。
何灼哼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這個現象,他看着那群五顏六色的靈鳥,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把我當奶媽??
何灼趁鳥不注意,把雙手放到嘴邊,來了一段Bbox。
噗呲噗呲的聲音響起,不少鳥兒失去了方向感,紛紛和同伴撞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何灼靠在樹幹上捧腹大笑。
沉重的腳步聲緩緩靠近,靈鳥叽叽喳喳地飛回原來的地方。
何灼止住笑聲,皺了皺眉,他察覺不出這人的境界。
腳步聲到了他的樹下後,不再響起。
“出來啊!”沙啞熟悉的聲音乍然從下方傳來。
何灼吓得渾身一抖,差點跌下樹。
“你們怎麽不出來了?!”
男人的聲音充滿了怒氣,何灼越聽越耳熟,悄咪咪往下探頭,只看見一個黑白發相間的頭頂。
“出來啊!”
何灼順着男人面對的方向看去,神識環顧四周,确定這裏除了他以外,沒有別人。
所以你們是指誰?
下面的男人冷笑幾聲,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打開後倒在自己掌心。
何灼好奇地伸頭看了眼,透明液體,有一股怪味,讓他有些不舒服。
“啾啾——”
有只黃色靈鳥聞到了這味道,從另一個大樹上飛了過去,在空中盤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接近那個男人。
“這是你們喜歡吃的。”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起來,似乎是在引誘靈鳥。
靈鳥撲騰着翅膀,湊到他的手邊,啄了一口,接着又一口。
等到第三口的時候,男人猛地抓住這只鳥,手上青筋暴起,用力地掐住黃色靈鳥,咬牙切齒地說:“我讓你過來,你怎麽不過來?”
“啾!!”
靈鳥發出凄厲的叫聲,何灼意識到了剛才他說的“你們”,是指鳥。
當着他的面還敢虐鳥??
何灼瞬間坐了起來,從樹上跳下去,對着男人的頭狠狠地一踢。
男人被踢到數米遠,靈鳥趁機逃跑,頭也不回地飛遠了。
何灼看着這人吐出的血,發現他是普通人,身上沒有絲毫靈氣,也難怪那腳步聲如此沉重。
“喂。”
男人扶着樹,慢慢地站了起來,随意地把散亂的發絲紮起,滄桑的臉暴露在陽光下。
何灼睜大了雙眼,漆黑的眸子裏只有不可置信。
賀崇!!!
作者有話要說: 何灼:有個傻子能随便進咱家!
祁沉:誰?
十孜:我是主角啊!打敗了惡龍的主角!
十孜是原文主角,好慘一主角,文都快寫到一半了才出現。
我感覺差不多一半了,四舍五入就約等于完結了!
☆、狂鳳暴雨
賀崇?!
這張臉根本賀崇,還是蒼老版的!
鬓發花白,胡子拉碴,眼尾有不少皺紋,嘴唇幹裂,根本無法将他與曾經那個衣冠禽獸相煉聯系起來。
如果不是他氣憤嘲諷的表情和從前一樣,何灼幾乎都要以為這人是賀崇他爸了。
賀崇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側身看向踢了自己一腳的人。
“你是哪座峰的?”賀崇上下打量着少年,語氣不屑。
何灼揚起下巴,輕蔑地說:“你大爺我,是主峰的。”
少年的容貌實在太過精致,陽光透過樹葉撒到他身上,賀崇都忍不住恍了恍神,主峰?葉止竟然豢養爐鼎?
爐鼎兩個字輕飄飄的從賀崇嘴裏蹦了出來,鑽進何灼耳朵裏。
何灼捏了捏拳頭,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你再說一遍?”
賀崇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瓶子,吃了兩粒丹藥,嗤笑道:“我未聽聞主峰多了一位弟子,你不是爐鼎?還能是雜役不成?”
何灼懶得和他廢話,開門見山地說:“你修為全無了是吧?”
“明知故問。”賀崇冷笑,五年前他在錦天秘境昏死過去,醒來後知曉了那個與他形影不離的張師弟是明滅魔君張子明,而且幾十年的修為被毀,若無鳳凰血之類的神藥,無法重新踏入仙途。
何灼把拳頭捏的嘎嘣嘎嘣響,壓制住渾身靈氣,一步一步走近賀崇。
“看見了麽?”
賀崇察覺到危險,向後退了一步:“什麽?宗門內不允許弟子私自交手。”
何灼走到賀崇面前,晃了晃拳頭,陰恻恻地說:“看見你爹的拳頭了嗎?”
說完,沖着賀崇的肚子狠狠砸了一拳。
“你TM還敢說我是爐鼎?仔細看看你爹的帥臉!”
又是一拳砸向賀崇的臉。
“你怎麽就沒死在秘境裏?”
何灼一腳踩在他肚子上,将他的右胳膊向後一擰,聽到清脆的一聲才松開了手。
“啊———”
“還TM虐鳥?”
新仇舊恨湧上腦子,何灼眼睛都紅了,對着那張虛僞的臉左右開弓。
這五年以來,雖然被無數弟子鄙夷嘲笑,但是沒有一個人真的對他動手。
賀崇茫然地看着天空,他知道對方沒有用靈氣,哪怕是這樣,他也沒有絲毫還手的能力。
他已經是個廢人了。
賀崇只慘叫了一聲,後面就像具屍體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揍起來實在沒有意思,何灼最後狠狠地甩了一耳刮子,不再動手。
“媽的!”
何灼站直身子後,用力地踹了一腳身邊的樹。
他很生氣,氣自己對這個殺人犯都下不去狠手。
看別人動手的時候,他心裏沒有一點感覺,但輪到自己一拳一拳打下去的時候,卻會莫名的心軟了。
“呵呵呵呵。”賀崇突然笑了起來,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何灼,嘴裏的血沫都流到了臉上。
何灼不想再理會他,翻了對白眼,轉身便想走。
“是因為何灼吧?”
何灼腳步一頓,冷着臉看向賀崇:“你說什麽?”
“不是嗎?”賀崇咧嘴,牙齒上全是血,他看着少年眉心的紅痣,笑着問,“你不是為了何灼才動手的嗎?”
“你是何灼的哥哥?還是弟弟?”
“沒錯,就是我殺的他。”
“我還把他的玉佩搶走了,那可是個好東西啊。”
見到少年臉色愈發難看,賀崇眼裏多了一絲異樣的光芒。
“雖然何灼長得不行,但是那滋味可真好啊。”賀崇忽然放低了聲音,語氣都變得有些暧昧。
何灼攥緊了拳頭,咬牙問:“你說什麽??”
賀崇一字一頓地說:“我、說、何、灼、的——”
下一個字還沒有說出來,賀崇肚子上又被踢了一腳,飛出去四五米之遠。
“媽的。”何灼實在是氣不過,走過去狠狠地碾賀崇的臉。
狗東西,竟然還吃我的屍體!
“你TM是變态麽!”
賀崇弓着腰,咳出兩口血,繼續說:“他還在那邊求我,邊哭邊求我,哈哈哈哈哈。”
何灼怒道:“放屁!”
他根本沒有做過這麽沒骨氣的事!
賀崇的眼神慢慢地滑過少年的臉:“如果何灼有你三分的顏色,說不定我當年就留他一命了······”
何灼皺了皺眉,察覺到了怪異之處。
賀崇在激他,因此說了一堆有的沒有的。
為什麽要這樣做?
何灼一腳踩在賀崇臉上,眼不見心不煩。
目光掃過他蒼白無力的右手,何灼忽然想明白了。
賀崇想找死,順便讓他背鍋。
“從人人愛慕的賀師兄變成廢人,很辛苦吧?”何灼揚起笑臉,溫柔體貼地問道。
賀崇一言不發。
何灼惋惜地說:“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金丹被挖出來的時候很痛吧?可憐了,啧啧啧。”
“爺今兒個心情好,不和你計較,改天再算賬。”
撂下這句話,何灼一蹦一跳地往溪水聲的方向走。
手和腳都有些髒了,得好好洗洗。
賀崇在地上躺了很久,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腦海裏回蕩着少年說的話,跌跌撞撞地走回劍峰。
沿着小道走去,溫度越來越低,何灼不禁打了個冷顫,低頭看見手背上沾到的泥土與血跡,嫌棄地別開臉,腳下的速度加快了幾分。
得趕緊洗洗。
等看到他以為的小溪後,何灼才明白為什麽會這麽冷。
因為這丫的根本不是小溪,是冰湖!
聽到的細微水流聲,正是從冰面下方傳來的。
好端端的樹林怎麽就多了這麽個鬼地方?
何灼踩在冰面上,寒冷的氣息沿着腳底慢慢地滲了上來。
“阿——嚏——”
何灼打了個噴嚏,撿起一旁的石塊,敲了敲冰面。
現在更重要的是洗爪子,冷就冷一會兒吧。
“咔嚓——”石塊掉了一角。
何灼:“???”
假的吧?
何灼吐出一口郁氣,繼續砸。
半刻鐘後,石頭沒事,冰面也沒事,他手上又多了一點泥巴。
把石頭狠狠地扔出去,何灼運轉靈氣,嘴裏吐出一團火球,落在冰面上,瞬間被寒氣熄滅。
“你在做什麽?”
背後突然多了個人,何灼吓得打了個嗝。
“嗝、我、嗝!小、嗝——”
何灼驚訝地看着青衫男子,竟然是葉止!
葉止的容貌和從前一模一樣,臉上卻沒有了那熟悉的笑容,看起來頗有幾分師兄的樣子。
“慢慢說。”葉止背着手,心裏思忖着自己是在哪裏見過對方,為何覺得他十分眼熟。
何灼憋了一會兒氣,止住了打嗝。
“小葉子!”
葉止心頭一跳,沉聲問道:“你是何人?”
“是我啊!”何灼湊過去,給他看看左臉,又看看右臉。
見到葉止眼裏的疑惑,何灼摸着臉頰,幽幽地嘆了口氣:“都怪我生得如此帥氣,小葉子都認不出來了。”
“阿、阿啄?”葉止不敢置信地問道。
何灼嘿嘿一笑:“算你有眼光。”
“真的是阿啄?”葉止的聲音難言激動。
何灼點頭:“真的真的,你還欠我好幾頓飯呢,想耍賴嗎!”
“你怎麽、怎麽······”葉止十分震驚,眼眶微紅,用力地抱住何灼,半晌才啞着嗓子開口,“分明只有一頓,怎地變成了好幾頓。”
何灼親昵地拍拍葉止的背:“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多要幾頓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葉止呼出一口氣,松開手笑了起來,眼睛都亮晶晶的,“你怎麽到這兒了?”
何灼看着葉止背上突然出現的黑痕,擡手又擦了一把,說道:“想來洗手的。”
葉止攤開手掌,手上倏地多了一壺百年靈液,對着何灼說:“伸手。”
“小葉子你真好。”何灼感動地伸出手,搓了搓手心手背。
“還有麽?”
“有。”
“我鞋也有些髒,沖一沖沖一沖。”
何灼看着嶄新的靴子,白皙修長的手指,咋舌道:“不愧是百年靈液,洗得真幹淨。”
“你是怎麽出來的?”葉止問道,小師叔下了禁制,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連師尊都被攔在外面,只有紙鶴能飛過結界。
何灼拍拍腿:“當然是靠我這雙大長腿。”
“這樣啊。”葉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以為是師兄說錯了,這結界是單向的,并不是雙向的。
何灼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問了最關心的事情。
“祁沉在哪裏啊?為什麽閉關了?”
閉關就算了,重點是為什麽不讓他出門啊!
葉止面露難色:“其實我也不清楚,我醒來的時候,小師叔已經閉關了,師兄說是因為小師叔境界不穩。”
“不過無須擔心,師尊都出關指導小師叔了,應該用不了多少時日。”
“那還等什麽!”何灼一臉興奮,用肩膀撞了撞葉止,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我餓了。”
“好好好,靈仙閣。”
“快走快走。”
兩人離去後,冒着寒氣的冰面忽然映出一條金光,金光緩緩游動,冰湖逐漸發出了“咔嚓”的聲響。
作者有話要說: 何灼:居然有罵我是鼎?你們古代人詞彙這麽貧乏嗎?
賀崇:是爐鼎
何灼:爐鼎也是鼎,你個破爐鼎
賀崇:好,我願意當你的爐鼎
祁沉:再說一遍?
祁沉明天上線
☆、鳳流倜傥
“已經過了五年?!”何灼震驚地問,他知道到自己睡了很久,但是沒想到竟然過了這麽久。
葉止點頭:“不錯。”
何灼追問:“我還錯過了什麽重大的事情?”
小葉子講了一路最近發生的事情,聽到後來何灼才覺得有點不對勁,他不就睡了一覺,怎麽就發生了這麽多事。一問才知道,他睡了五年。
真是漫長的一覺啊······
難怪覺得身體有點酸痛,何灼張開雙手,學公園裏的大爺大媽們前後擊掌。
“其他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葉止思索了一會兒,搖搖頭。
“好吧。”何灼撓撓頭,他剛才有件事想問來着,被葉止打斷後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沿着林中小道走了沒多久,傅以匪的院落出現在兩人眼前。
“剛才那片——”何灼一扭頭,發現來時的小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竹林。
葉止解釋道:“陣法,剛才是在後山。”
“奧,”何灼向前走了幾步,倏地停住,“但是我們來這裏幹嘛?”
葉止看着一旁的建築,笑得眉眼彎彎:“當然是找師兄一同去靈仙閣。”
“傅大師兄現在怎麽樣了呀?”
何灼也就随口一問,沒想到葉止一下子來勁了,眉飛色舞地講着傅以匪五年來的豐功偉績。
“師兄他······”
“還有啊······”
“當年比試大會的時候也是······”
眼看着要誇起六年前的事情,何灼出聲道:“那時候我在的,小老弟。”
“是嗎?”葉止的嘴角一直揚着,眼睛裏仿佛有光,“我都記糊塗了。”
何灼別過頭,心裏默默地吐槽,這分明是被愛情蒙蔽了雙眼。
沒想到他為數不多的兩個朋友竟然內部消化了。
何灼心裏無限感慨,他對性向什麽的沒有看法,只是以前認識的人基本上都是異性戀,現在突然多了這樣兩個朋友,內心還有點小激動。
你們追求愛情的模樣,真美。
“美?”葉止微微睜大眼睛,有些疑惑,下一刻似乎想明白了,笑道,“師兄的院落,自然是美的。”
何灼:“???”
“好好好,那咱們是不是該進去了呢?不然怎麽接你的師兄?”何灼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門,調侃道。
葉止臉頰泛紅:“是該進去了。”
這麽害羞?看起來應該在一起不久,何灼剛想八卦兩人是什麽時候在一起,一道寒風吹了過來,還帶着一絲梅花的香味。
“在此處作甚?”
兩人轉身,只見傅以匪穿着掌門服,淡淡地看着他們,容貌依舊,可眸子裏卻多了一絲疲憊。
“師兄!”葉止興沖沖地跑過去,在距傅以匪一米的地方停住腳步,“你回來了啊。”
“嗯。”傅以匪不冷不淡地應了一聲。
“我和阿啄要去靈仙閣,你去嗎?”葉止期待地看着傅以匪。
傅以匪擡眼:“你醒了?”
冰冷的眼神直直地射了過來,何灼仿佛被教官點到名的士兵,瞬間原地立正,響亮地回道:“是的!”
直到對方收回目光,他才呼出一口氣,身體逐漸放松,心裏琢磨着小葉子應該是被傅以匪的美色迷惑了,不然怎麽能看上這麽個大冰塊。
帥是帥的,但也太吓人了吧!
“宗門事務繁多。”傅以匪只說了這麽一句話,意思很明顯,他不去。
葉止的神情一下子暗淡了:“那好吧。”
“阿啄,我們走吧。”
“好的。”何灼目不斜視地走到葉止身邊,和傅以匪擦肩而過的時候,好像又回到了剛才的冰湖,胳膊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見葉止盯着傅以匪的背影,何灼在他鼻尖打了個響指,拉回了注意力後開始擠眉弄眼。
葉止無奈地笑了笑,正欲開口說話,神色突然再次明亮起來。
“師兄你改變主意了麽?”
何灼在心裏哼哼一聲,就知道是因為傅以匪。
“豐州的天靈門有些詭異,似乎與靈仙閣的人關系不菲,此行若是有機會,稍加打探。”傅以匪說完就踏入了門內。
“是!”葉止興奮地應道,分貝高得讓人“神清氣爽”。
“诶,”何灼用胳膊肘杵杵葉止,眼裏透露出八卦的光芒,“你們什麽時候好上的?”
葉止奇怪地看了一眼何灼:“我和師兄一向很好。”
“哎呀,不是,我是問你們倆什麽時候好成這樣了。”何灼高高地撅起嘴,發出“muamua”的聲音。
葉止的臉唰的一下爆紅,連耳根子和脖子上都泛起了紅色。
憋了好久,他才磕磕巴巴地說:“你、你胡說什麽呢,我、我和師兄沒有其他關系。”
這種反應,傻子都看得出來是什麽情況。
葉止在單相思。
何灼嘆了口氣,故作老成地拍拍他的背:“哎,算了,今兒這頓我請,明天你再請吧。”
葉止此刻根本聽不見何灼說了什麽,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我對師兄只是濡慕之情。
豐州靈仙閣
“噗通——”
“噗通——”
規律的落水聲引起了閣內不少人的注意,在看到興奮跳躍着的閣主靈寵代屏後,表情都帶了些驚奇。
是誰來了?引得它如此激動?
閣內的侍女也抱有同樣疑問,然而在看清小舟上的人後,理解了代屏的行為。
不知是哪位大能的小公子,竟生得如此鐘靈毓秀。
何灼淡定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在心裏一遍遍地告訴自己:
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這只海豚是閣主的心肝寶貝。
看,這矯健的身姿,這天真無邪的眼神,這水——
“呸呸呸。”何灼吐出濺到嘴裏的河水,面無表情地走到了葉止身後。
葉止笑道:“它對阿啄的喜愛,不減當年。”
這麽一說,何灼到被提醒了,他們以前來吃的時候,好像就靠着他的美色白吃了一大桌。
小舟很快就抵達了靈仙閣,何灼掏出路上買的折扇,大步跨到葉止面前,潇灑地打開折扇:“今兒随便點,爺請客。”
大堂衆人起初都驚豔于少年的姿容,在他作出纨绔模樣後,紛紛收回目光,金玉其外不值費心。但仍有個別修士忍不住一直打量。
“不過是一副皮囊罷了。”紅衣少女瞪了一眼看身旁看呆的師兄弟們,心裏對何灼十分鄙夷,男的長成這樣,莫不是哪家的爐鼎。
紅衣少女故意将聲音傳出,引得不少人側目而視。
“小師妹。”一旁的男子注意到後,輕聲呵斥。
紅衣少女啪的扔下筷子:“怎麽?現在要為了這個只見了一面的人吼我?”
“不是。”男子皺緊眉關,想要解釋,可是少女卻突然跑了出去。
“小師妹。”
何灼沒有注意到這角落裏的鬧劇,他還在慢吞吞地上樓梯,主要目的是看一看大家點了什麽好吃的。
他一點都不記得上次來的吃了哪些好吃的,只記得他們根本就沒吃完。
今天第二次白吃,還是稍微克制一下比較好。
等他糾結完、點完菜,葉止的表情一點也沒有變化,維持着剛踏進靈仙閣時的表情——沉思。
何灼腦子一轉,試探地問:“你該不會是在想傅大師兄交給你的任務吧?”
葉止嚴肅地點了點頭:“師兄之前從未有類似的囑咐,此次我一定要打探出什麽來。”
何灼沒有打擊他的積極性,便問道:“你有什麽想法。”
葉止扭頭看着何灼,認真地說:“我在想。”
“好吧,你慢慢想。”何灼不再插話打擾他思考,還貼心地為葉止滿上茶。
片刻後,侍女前來布菜。
何灼掃了一眼樓下,漫不經心地問道:“靈仙閣近日可是要賣什麽寶貝?為何那麽多穿着一樣青衣的弟子?”
侍女解釋道:“那些是豐州天靈門的弟子。”
“天靈門,”何灼睨了葉止一眼,故作驚訝地問道,“我近日剛出關,倒沒有聽說過這個門派。”
侍女掩嘴笑道:“并不是什麽大門派,也是去年才突然崛起的小門派罷了。”
何灼感慨道:“我瞧他們人人身着法器,出手闊綽,相比天靈門必定實力雄厚。”
“真人說笑了,天靈閣小門小派,哪裏比得上萬道宗。”侍女笑道。
何灼眼皮子一跳,葉止極少出宗,在修真界幾乎沒有名氣,衆人也只知萬道宗宗主首徒堪比齊與真君,殊不知其下還有一個師弟。
他就更不用說了,第一次露面,怎麽連一名侍女都知道他們是萬道宗的人?
葉止放下茶盞,突然開口道:“姑娘可知道天靈門與貴閣——”
何灼猛地撓了一把葉止,轉頭對侍女說:“沒事,你先出去吧。”
葉止摸摸手背上的紅痕,有些委屈:“阿啄你做什麽?”
“你看看這是什麽地方,你剛才又想問什麽問題?”
看着葉止恍然大悟的模樣,何灼不忍直視地別過頭,默默地吃菜。
果然,戀愛中的男人都是傻子,哪怕是單戀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何灼:愛情實在是太可怕了,小葉子都傻了
祁沉:那我們怎麽辦?
何灼:父子情?兄弟情?主寵情......
祁沉一把拎起何灼,扔到床上:輪着來
解釋一下賀崇沒有吃屍體啊!屍體化成煙了
他的意思是那啥過何灼1.0,味道很不多(想要激怒對方
但是何灼2.0直男思維,以為是真的吃!
祁攻得下一章出現了,估計錯誤,
洗漱一下争取晚上碼出下一章
☆、接鳳洗塵
“這個菜我們沒點。”何灼叫住離開的侍女。
侍女轉身笑道:“這是送給貴客的。”
何灼看着精致的菜肴,糾結該不該下筷子。
不會有什麽陰謀吧?何灼平常不是一個相信陰謀論的人,但是今天葉止口無遮攔,靈仙閣還送了菜,這怎麽想都感覺有問題吧!
葉止聽了他的疑慮後,笑出了聲:“你都吃了半桌子菜了,現在才擔心他們在菜裏下毒嗎?”
何灼放下筷子,憤憤地說:“我都被你傳染了!”
“好好好,怪我怪我。”葉止笑道,夾了一塊肉飯到何灼碗裏。
何灼哼哼兩聲,滿意地繼續吃。
吃了半個時辰,兩人剛放下筷子,一位粉裙女修娉娉婷婷地走了進來,對着兩人行禮,從穿着打扮來看,是靈仙閣的人。
“二位真人,閣主有請。”
何灼眼皮子一跳,剛想問為什麽,女修突然雙眸無神,一動不動,宛如一個娃娃。
不會是要陷害我們吧?碰瓷?
何灼拉着葉止往後退,他們可什麽都沒做啊。
女修眨了一下眼,眼神恢複清明,微笑道:“十分抱歉,閣主正在接待貴客,二位真人請慢走。”
“好的好的。”
何灼趕緊下樓,也不再大堂的人面前裝逼了,拉着葉止就往外走。
踏出門的一剎那,水底的黑色巨影猛地跳到空中,發出歡快的叫聲。
“代屏今日異常活躍。”
“若我是代屏,也會如此興奮。”
“代屏向來喜愛美人。”
何灼看着興奮至極的海豚,十分無奈,只好伸手摸了摸它的頭:“乖啊,下次來看你。”
“看、看······”
耳畔傳來稚童的聲音,何灼有些驚訝:“好好好,下次我在岸的那邊找你玩啊。”
“玩、玩······”
離開的一路,代屏都在邊上保駕護航,直到兩人消失不見,代屏才擺擺尾巴,朝着雲煙缭繞中的小島游去。小島被設有無數水道,代屏游進最近的一條,輕車熟路地游到小島中央。
湖面中央有一座小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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