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一節,伸展運動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立于其中。

代屏跳出湖面,把水珠濺到主人身上,這是它表達喜愛的方式。

“先天海獸?”黑袍男子挑了挑眉,世人皆知靈仙閣閣主有一靈寵名為代屏,卻沒有代屏是先天海獸的消息傳出。

靈獸分為先天與後天,先天靈獸在各方面都比後天的靈獸優異,同時也極為稀少。傳說上古時期遍地都是先天靈獸,人類在他們眼裏只是蝼蟻。

真正站在巅峰的卻不是先天靈獸,而是神獸。

天道寵兒,氣運加身的神獸,在數十萬前卻逐一消失,接下來消失便是先天靈獸,與此同時,人類崛起。

如今的修真界,先天靈獸都是存活于話本之中。

白衣少女扔了一條魚過去,淡淡地開口:“魔君倒是好眼力。”、

“比不得閣主,竟能圈養先天海獸。”張子明看着一口叼住魚的代屏,眼裏盡是喜愛,比起人,他更喜歡靈獸。

羅仙仙勾了勾嘴角:“魔君再仔細瞧瞧。”

張子明定睛一看,代屏的下半部□□體是利用天材地寶煉成的,并非本體。

“難怪。”

羅仙仙走到湖面上,摸摸代屏的頭,冷若冰霜的臉上有了些許笑意:“若是喜歡,我便請他陪你玩幾天。”

張子明笑道:“聽聞代屏素愛美人,我倒也有些想瞧瞧這人了。”

“不過是只化成人形的鳥,不值得魔君特意出面。”羅仙仙拍拍代屏的腦袋,示意它自己去玩。

“我也只不過是一座小酒樓的主人罷了,五年前你要西郊的靈脈,我也送予魔君了,還請魔君莫要再為難。”

靈仙閣在修真界中一直處于中立的位置,不會偏向哪一方,只是安安分分的經營着酒樓。六年前魔君出世,羅仙仙本不在意,誰知對方竟直接找上門,所幸要的只是幾座山峰。

可現在那處卻多了個天靈門,打着靈仙閣的旗號招搖撞騙,羅仙仙就有些不悅了。

張子明聳聳肩,一臉無辜地說:“天靈門的事情真的與我無關,都是我下屬。”

羅仙仙嗤笑:“魔君請回吧。”

張子明轉動無名指上的手指,他是因為戒指發燙才過來了,可是抵達的時候,卻又感應不到了。

“我還想問閣主一件事。”張子明笑嘻嘻地湊過去。

羅仙仙瞥了他一眼,表情不好看,卻也沒有拒絕。

“方才閣主所說,代屏喜愛的那人,是否和萬道宗葉止在一起?”張子明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完全看不出這人竟然是心狠手辣的魔君。

羅仙仙移開目光,點了點頭。

“那可真是太好了。”張子明輕聲呢喃,眼裏充斥着狂熱。

在豐州城內閑逛的何灼突然打了個激靈,怎麽莫名其妙有股寒意?

看着身旁的行人各個穿着大襖,他猶豫了一會兒,身上多了一件毛領大氅。

整張臉埋在毛領中,好像是暖和了些。

葉止餘光瞥見阿啄的模樣,不禁笑出聲:“他們不會注意到的,無需如此。”

何灼蹭蹭柔軟的領子,看着一衆可望而不可吃的路邊攤,嘆了口氣:“我們回去吧。”

不能吃實在是太磨人了。

“好,”葉止說完忽然記起來了一件事,笑道,“我聽師弟們說起過,雲州近日有獸族的集市,要去瞧瞧嗎?”

“集市?”何灼眼睛一亮,忽略了心底的那一絲不安,“去啊,當然要去!”

兩人走了幾步後,消失在人群中,旁人渾然不覺,只要一名趕來的黑衣男子露出笑容。

雲州

在集市入口的地方,有不少人在販賣玉佩,玉佩的形狀千奇百怪,蛇蟲鼠蟻、花草樹木什麽都有。

葉止随便買了兩個,遞給何灼小鳥的玉佩,笑道:“這是方便大家遮掩真面目。”

盡管以他們現在的境界不需要佩戴,何灼還是戴上了,入鄉随俗嘛。

“戴上後我會有什麽變化嗎?”

“看起來像是化成人形的靈鳥。”葉止微微皺眉,想要與何灼交換,“我們換一個吧。”

何灼擺擺手:“這樣才好,肯定沒人能猜到我的真實身份。”

集市到處都有吆喝的小販,吸引何灼注意的不是他們販賣的東西,而是一個個看起來半人半獸的小販。這個耳朵沒藏好,那個尾巴纏在腰上,還有魚頭人身的小販。

“下水丹下水丹,一靈石就能讓你在水下呼吸。”

“駐顏丸,五靈石就能變回年輕時的樣子。”

“照妖鏡照妖鏡,十靈石照清楚心上人的模樣。”

······

何灼腳步一頓,停在了照妖鏡的攤位上,小販立即挂上笑容:“瞧一瞧,這是最新的照妖鏡,不管什麽牛鬼蛇神都能照出來。”

“真的嗎?”何灼拿起桌子上的鏡子,裏面映出了一只鳥。

十靈石就夠了?

何灼疑惑地打量一眼小販,拿鏡子照了照葉止,出現了一只老虎。

“不要。”何灼嫌棄地扔下鏡子,根本就是只能照出玉佩的樣子。

見兩個客人就要走了,小販連忙攔住,做賊似的左顧右盼,輕聲道:“實不相瞞,我這裏還有一樣寶貝。”

何灼揚了揚眉毛:“哦?”

小販點頭:“真的,那是我在秘境中挖出來的寶貝,僅此一件,是真的照妖鏡。”

“不信。”何灼撇撇嘴,擡腳就想離開。

“不信你看。”小販拿出另一面做工精美的鏡子,放在何灼面前。

鏡中出現了一個少年,正是他的模樣。

何灼垂眸,掩蓋住眼裏的驚訝,搶過鏡子對着葉止:“你看到了什麽。”

葉止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臉。”

“多少錢?”何灼舉起鏡子,全方位的欣賞自己的美貌。

小販嘿嘿一笑:“不貴,五千靈石。”

“五百。”

“那不行的,至少也得四千。”

“五百。”

“三千行嗎?”

“我們走吧。”

“一千、一千成交。”

“五百。”

小販含淚點頭:“五百就五百。”

等兩人走遠後,又有一個新客人駐足,小販瞬間變臉,拿出和一模一樣的鏡子,神秘地說道:“這可是秘境······”

何灼低頭研究鏡子,突然有個人撞了他一下,鏡子掉在了地上。

“你——”何灼撿起鏡子,怒氣沖沖地看着那人。

青年連忙道歉:“實在抱歉,方才沒有注意到。”

何灼沉着臉:“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計較。”

“我賠你靈石吧。”青年摸了摸儲物袋,尴尬地說,“我的靈石在兄長那兒,就在前方的茶攤,不如——”

何灼打斷:“不用了。”

拉着葉止轉身就走,臉色鐵青,看起來生氣極了。

葉止正想開口詢問,只見何灼動了動嘴,做了個口型:魔氣。

“回宗。”何灼扯着葉止的袖子,想要他用傳送符。

葉止指指前方:“集市外。”

兩人快步走到集市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怎麽急着走呢?摔壞了阿啄的鏡子,總得賠靈石吧。”

葉止倏地停住腳步,五年來,這聲音在他腦海裏出現過無數次。

張、子、明!

“葉師兄?”張子明笑了笑,用的還是張字的臉。

何灼愣愣地看着前方,狂跳的心髒逐漸平靜下來。

張子明笑道:“阿啄是看我看呆了嗎?不如跟我走吧。”

葉止順着何灼的目光看去,只見張子明身後的空氣突然扭曲,一個金袍男子從裏面走了出來。

星眉劍目,身姿欣長,不似少年時那般精致,青年的他棱角分明,嘴唇依舊緊抿着,眸光卻在觸及何灼的時候變得溫柔起來。

“阿啄。”

何灼大步向前,指着張子明,铿锵有力地吐出兩個字:“揍他!”

作者有話要說: 何灼:給我狠狠地揍他!

祁沉:保證完成任務

葉止(小聲):師兄······

傅以匪(冷冷):何事?

葉止(超小聲):沒事

昨天碼到十二點,猶豫了半天還是沒發(寫的太爛了!

今天重新碼了三千字QAQ

謝謝糯糯、老司機和預見的地雷、老司機的營養液

還有小天使們的評論呀!

今天按個爪爪,發紅包(晚上陪麻麻去看電影

☆、世鳳日下

“揍他!”

張子明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三個元嬰期?”

元嬰以下的境界,越一個大境界挑戰,并非稀奇的事情。但元嬰以上,每一個大境界就是一道鴻溝,哪怕祁沉和葉止都是天之驕子,也不可能打得過他。

張子明根本沒把這幾人放在心上,他眼裏只看得見何灼。

只要得到他······

祁沉突然閃到張子明面前,冷冷地說:“一個就夠了。”

“哦?”

張子明輕蔑地看着祁沉,在他一拳打到身體的瞬間,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身體化為血霧消散,又凝聚在何灼身旁。

祁沉面無表情,眸子裏只有嗜血的殺意。

他右手輕輕一揮,張子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拘于空間內。

祁沉緩慢地走過去,在張子明一米之外停住腳步:“既然你喜歡,就永遠這樣吧。”

張子明眉心一皺,發現他一動也不能動,周身的靈氣仿佛被凝固了一般,存在卻用不了。

“空間——”

剛說完兩個字,空間倏地扭曲,靈氣逐漸被抽離身體,張子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化為血霧的腳。

這不可能······

片刻之間,他的整個身體化為血霧,和之前不同的是,每一滴細小的血珠都停滞在空中,不再聚合。

何灼愣愣地看着,半晌才開口問:“他、他死了嗎?”

“嗯。”

隐隐約約的血腥味傳來,祁沉皺了皺眉,擡手将其扔進空間裂縫。

何灼低頭看着腳尖,只聽得見自己心跳的聲音,思緒十分混亂。

祁沉越來越有反派的樣子了。

可是為自己出頭的樣子也太TM帥了吧!

反派······

何灼碾了碾地上的雜草,感覺那本文裏面祁沉好像也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悉心指導主角,還給他送靈石送美人送溫暖。

最錯的事情也只是想吃了主角,而且還失敗了。

四舍五入的話,祁沉根本就是個好人啊!

“阿啄?”

“啊。”何灼猛地擡頭,撞進了一雙能把人溺死的眼睛裏。

美人計?!算了算了,等主角出來再說。

祁沉慢慢地把手放到何灼頭頂,像從前一樣,輕輕地摸了摸。

“你長大了。”

何灼點點頭,突然拉住祁沉的袖子,認真地說:“我要比你厲害。”

祁沉微不可見地彎起了嘴角:“你已經比我厲害了。”

“別開玩笑,”何灼正了正神色,緩緩地說,“我空有一身靈氣,卻什麽都做不了,我想要變得很強很強。”

“好,”祁沉牽起何灼的手,“先回宗。”

兩人的身影忽的原地消失,葉止在原地一臉懵逼,小師叔你是不是忘了個人?!

葉止禦劍離去後,掉落在地上的戒指慢吞吞地立了起來,扭動兩下,消失在原地。

極北

在冰床上打坐的男人忽然噴出一口鮮血,緩緩睜開眼睛,接住了掉落的戒指。

“祁沉究竟是什麽人?”

戒指中突然浮現出一道虛影,衣服上紋有鳥雀的圖案,他飄到男人面前,回答道:“祁沉并非人類。”

男人臉色一僵,是該如此,他從未聽聞有什麽術法可以操縱空間,只有靈獸的天賦本領可以做到人類做不到的事情。

“仙君為何不早些與我說?”男人露出一個假笑。

“你不知道嗎?”柏華的語氣有些驚訝,表情似乎在說: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男人咬牙道:“是我無知了。”

柏華還想再說話,可虛影忽然變得暗淡,只來得及留下一句話:“快點打開通道。”

男人狠狠地砸了一拳冰床,額角青筋顯露,蒼白的臉多了一絲英氣,少了一分女氣。

“祁、沉!”

當再次腳踏實地的時候,何灼發現葉止不見了,趕緊問:“卧槽,小葉子丢了嗎?”

祁沉移開目光,理直氣壯地說:“我只能帶一個人。”

“奧。”何灼松了一口氣,沒丢就好。

只能帶一個人,讓小葉子自己回來也是情有可原嘛。

何灼想拍拍祁沉的肩,告訴他沒關系,卻舉起了兩人緊緊握着的手。

!!!

何灼連忙甩開,可手掌上仿佛還殘留着祁沉的溫度,熱熱的、麻麻的。

只好在褲腿上擦了擦,尬笑着徑直往前走,不敢看祁沉的眼睛。

祁沉看着被暴力擦拭得有些紅的手,抿了抿唇。

何灼走到門檻前了,才意識到這不是他們家,而是別的地方。

往後退了幾步,仰頭看見了兩個遒勁的大字——萬閣。

祁沉開口:“讓它給你挑一份功法。”

“好的,”何灼邁了一步,見祁沉不打算上前,問道,“你不一起嗎?”

祁沉雙手在背後交疊,搖了搖頭:“我在此處等你。”

“那好吧。”

何灼拍拍臉,壓住心底想要冒出頭的失望。

門阖上後,他對着空氣大喊:“小萬啊,不來接待接待主人嗎?”

過了好一會兒,一團漆黑的球形不明物體才慢吞吞地出現。

“你還活着啊。”

何灼抓住塔靈,嘿嘿一笑:“是呀,想不到吧?”

塔靈沒有說話,動了動身子,裝作無意的樣子蹭蹭何灼的手指。

小鳳凰能涅槃重生的事情它怎麽可能不知道,但在它們之間的聯系斷掉的那會兒時間裏,它的确多了不少陌生的情感。

“快給我挑點絕世功法,能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那種。”

何灼戳了戳塔靈的身體,這次塔靈換了個載體,不再是硬邦邦的石頭,而是柔軟有彈性的,像麻糍一樣,怪好捏的。

塔靈問道:“作為神獸,你沒有傳承記憶嗎?”

何灼搖頭,作為神獸,他只能飛、跑、還有噴火球。

“奇怪。”塔靈嘟囔了一聲,飄到空中,繞着何灼飛了一圈。

“難道是因為還在幼年期嗎?”

何灼一聽,指着自己的鼻子問:“我還在幼年期??”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塔靈完美融入膚色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轉,看着何灼跟看傻子似的。

何灼剛想死要面子的反駁,身旁忽然多了一本書和一只筆,筆在書上飛速游走,明顯是在寫什麽東西。

塔靈飛到書籍邊上,解釋道:“我這是在記錄你的狀态,好為下一只小鳳凰排憂解難。”

“你怎麽就沒遇到上一只鳳凰呢。”何灼幽幽地說,勉強同意了塔靈的行為。

塔靈收起紙筆:“你以為鳳凰怎麽好見啊,加上仙界的那只,也只有兩只。”

竟然只有兩只?何灼更悲傷了,這要是放在未來,那他可就是世界級保護動物了,如今卻只能被人人喊吃。

“你可別再廢話了,趕緊給我找些厲害的功法,還有法器什麽的,統統給我拿來。”

塔靈晃晃身子,以何灼為中心出現了無數架子,功法、法器等等應有盡有。

“你天生道體,不拘于自身靈根,什麽功法都能學,”塔靈飄到何灼面前,有些委屈地繼續說,“法器我只要這些破銅爛鐵了,你要記得找祁沉要,我的寶貝都是被他搶走的。”

“行,那我慢慢看,你去忙吧。”

塔靈哀怨地開口:“用完了就要把我扔掉,呵,鳳凰。”

何灼背上的雞皮疙瘩飛速地長了出來:“別陰陽怪氣的,太折磨鳥了。”

塔靈哼哼兩聲,沒有離開,而是飄到了何灼頭頂,靜靜地陪着他。

何灼走到最近的架子上,随手拿了一塊玉簡。

《葬海仙訣》,看起來挺厲害的。

何灼翻開一頁,學着上面描述的靈氣運轉,掐了個法決,周身的水靈氣猛地增多,一道壓縮了無數靈氣的水柱憑空出現。

塔靈吹了一口氣,水柱倏地消失。

何灼翻了一頁又一頁,一刻鐘的功夫,這本《葬海仙訣》就學完了。

我可真是個小天才啊!

何灼在心裏感慨,過目不忘,一看就懂,他也太厲害了。

在他學會後,玉簡便消失不見了。

一塊玉簡、兩塊玉簡······一架子玉簡、兩架子玉簡······

何灼意猶未盡地想要拿下一塊玉簡時,突然發現半個屋子的架子都空了。

“我這是看了多久?”

塔靈懶洋洋地回道:“也沒多久,大概就七日。”

何灼收回手,連忙說:“不看了不看了,下次再來找你,先送我走。”

“好吧。”塔靈在何灼柔軟的發絲上翻了個面,才不情願地讓他離開。

夕陽的餘晖溫柔地染紅了半邊天空,在青年的發絲上鋪了一層紅光,讓祁沉整個人都似乎都柔軟了幾分。

何灼沉醉于他睫毛上跳躍的光點,磕磕巴巴地說:“久、等、等久了吧?”

“不久,”祁沉将少年臉頰上的發絲捋到耳後,将手中的雕花玉盒遞過去,“禮物。”

“禮物?”何灼早把祁沉以前說過的禮物抛在腦後了。

打開鎖扣,位于盒內的是一根紅黑相間的長鞭,盯緊一看,從鞭柄開始,有一絲金光緩緩向下流動。

“謝謝。”何灼抱着盒子,臉頰微紅。

祁沉:“喜歡嗎?”

“喜歡。”

喜歡是喜歡,就是不夠帥。何灼在心裏默默地想,用劍多帥啊,一人一劍,人劍合一······

祁沉看出了何灼所想,拿出儲物袋中的金色重劍:“這個呢?”

金色的劍在夕陽照耀下格外耀眼,仿佛分分鐘就有一群大媽會慕名而來。

何灼露出八顆牙齒的招牌微笑:“我覺得這鞭子簡直太棒了!”

金色重劍發出抖了抖,發出一聲悲鳴。

“你看,連劍都這樣覺得。”

作者有話要說: 何灼:我終于變強了!

祁沉:我終于送出去了!

葉止:我終于回宗了→_→

今天有點晚了

抱住小天使們蹭蹭/(ㄒoㄒ)/~~

☆、來龍去脈

花了兩天時間消化完那些功法,何灼迫不及待地拉着祁沉練練手。

“你倒是出招啊。”何灼催促道,剛剛還答應他會認真比,怎麽這會兒就一動不動了?

祁沉解釋道:“你若能讓我後退半步,便是贏了。”

何灼撇撇嘴,小聲嘟囔:“竟然小瞧我。”

下一刻就把自己會的所有招式往祁沉身上砸,絲毫沒有留情,靈氣間的碰撞揚起了漫天煙霧。

煙霧散去後,祁沉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淡淡地說:“繼續。”

何灼撒手不幹了:“不和你打了,沒意思。”

祁沉抿了抿唇:“我是體修。”

“這才沒意思,”何灼走到梧桐樹下,靠着樹幹懶懶地說,“我打不動你,你也不打我,好玩嗎?”

祁沉垂眸,他境界依舊不穩,不敢貿然對阿啄動手。

不說話,何灼就當祁沉默認了,扯過一根纖細的樹枝,問道:“你說是吧?小梧?”

樹枝十分靈性地上下擺動,順着手指纏到了何灼的手腕上。

一只大手突然出現,将樹枝扔到一旁,并且給了梧桐樹一個警告的眼神。

何灼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吃豆腐了,奇怪地看着祁沉:“你幹嘛?”

祁沉:“有蟲子。”

聽到這三個字,何灼立馬收回扶在樹幹上的手,嫌棄地走到三四米之外。

梧桐樹用力地搖擺枝葉,抖落了一地樹葉。

祁沉勾了勾手指,将那聲“我沒有”禁锢于梧桐樹一米內,不讓何灼聽見。

一只金色的紙鶴慢悠悠地飛到了何灼面前,在空中打着轉兒。

何灼戳了戳紙鶴的肚子,一道洪亮的聲音從紙鶴口中說了出來。

“祁沉!你給我過來!”

“怎麽了?”何灼茫然地看着祁沉。

“宗主讓我過去。”祁沉瞥了一眼還想要重複吼叫的紙鶴,紙鶴瞬間被一道火焰吞噬。

何灼奧了一聲,對他說:“那你快去吧。”

祁沉:“你也去。”

“我不去,我去做什麽?”何灼連連搖頭,萬一宗主一眼看穿了他的真實身份怎麽辦?

祁沉看出了他的擔憂,說道:“有我在,莫怕。”

何灼正想拒絕,聽到祁沉又說了一句:“有見面禮。”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有見面禮,但何灼可恥地動搖了。

宗主給的東西,肯定不同凡響······

去還是不去,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在他猶豫之際,祁沉上前兩步,攬住何灼的肩,撕開空間到了宗主的大殿。

一位穿着白衣道袍的中年人沉着臉坐在主位上,感受到正前方空間的扭曲,正欲破口大罵,卻看到了祁沉邊上還跟着一個少年。

萬縱只好咽下怒氣,挂起和藹的笑容:“這是阿啄嗎?”

何灼沒有注意到宗主的變臉,只覺得他笑得有些滲人,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你做什麽?”祁沉厲聲道。

突如其來的一聲讓另外兩人都驚了驚。

何灼只見宗主笑得更滲人了,甚至眼睛都有些抽搐。

他用力地掐了一把祁沉,露出乖巧的笑容:“我就是阿啄,沒想到宗主竟然認得我。”

萬縱瞪了眼祁沉,轉而對何灼溫柔地說:“葉止時常提起小師叔有一個聰明伶俐的獸、朋友。”

“這些東西你收好了,要是祁沉哪天欺負你了,就使勁往他身上砸。”

何灼抱住儲物袋,總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好像在那些婆媳電視劇裏出現過。

“對了,裏面有一個發簪,是可以遮掩身份境界的仙器,你記得帶上。”萬縱漫不經心地說,聽起來仙器好像很不值錢的樣子。

遮掩身份境界的東西,正是何灼目前最需要的。

他對着萬縱鞠了個躬,誠懇地道謝:“多謝宗主。”

萬縱連忙把何灼扶起來:“不必如此,這些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

祁沉目不斜視,對萬縱的語氣依舊不怎麽和善:“還有呢?”

萬縱氣得吹胡子瞪眼,還有?還有個屁!

“阿啄,我和阿與有要事相商,不如你······”

“我可以先回去的。”何灼笑道,對着祁沉眨眨眼睛,他見面禮也收了,是沒有必要呆在這兒了。

祁沉板着臉:“讓他去你書房裏等我。”

書房裏藏有萬縱千年來珍藏的功法,祁沉這話顯然是讓他開放權限,任由小鳳凰學習。

萬縱在心裏捶胸頓足,嫁出去的師弟,潑出去的水,竟然連茍延殘喘的師兄的書房都不放過!

“跟着光走即可。”萬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何灼疑惑地看着萬縱,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團光球,慢吞吞地向外飄,看見祁沉的眼神後,他才放心地跟着光團離開。

“你過來!”何灼離開後,萬縱的聲音立馬變得中氣十足,震得祁沉耳根子都有些癢。

盡管萬縱看起來生氣極了,祁沉依舊站在原地,一臉不配合。

“你、你真是要氣死我了,什麽事情逼得你不顧安危,一定要提前出關?!”

那日祁沉接受傳承後,沒有壓制靈氣,貿然化為真身,導致全身靈氣□□,秘境崩壞後,暴動的靈氣導致境界猛然拔高到分神期,引來九天雷劫。

鳳凰雖為他擋住了雷劫,但之後的功德金光祁沉也絲毫未沾,任由其為鳳凰涅槃補充能量。

哦,還順便給葉止療了個傷。

萬縱來回踱步,實在是氣不過,在祁沉腦門上狠狠地一敲。

祁沉面無表情,但他的指關節微微疼痛。

冷靜、冷靜······

“現在身體如何了?”萬縱緩和語氣問道。

祁沉伸手,挑了挑眉,示意萬縱自己看。

萬縱捏住他的手腕,放出一縷靈氣在祁沉體內游走,随着靈氣的流動,眉關緊鎖。

經脈只修複了大半,境界跌落至元嬰中期。

“你、哎······”萬縱嘆了口氣,“你死裏求生,還不好好珍惜這次機會,要糟蹋自己的身體嗎?”

百年前,齊與嘗試渡劫飛升失敗,僅僅因為他是人龍混血,天道每一道雷劫都想要他的命,不是像普通修士那樣層層遞進。九天九夜後,齊與只剩下一口氣,也認清了事實,幸而萬縱及時趕到,為他療傷。

後來齊與掃蕩修真界各大宗門,找到了變為純血的功法。

“那日出了岔子,有個普通凡人不小心闖入陣法,打斷了換血進程。”祁沉面無表情地告訴萬縱。

萬縱剛坐下,聽到這話又猛地站了起來:“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祁沉靜靜地看着日漸衰老的師兄,淡淡地說:“無需為我操心,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萬縱跳起來狠狠地拍了下祁沉的頭:“瞎說什麽呢,我少說也有千年的壽命。”

“嗯。”祁沉垂眸,師兄止步于大乘期數千年,若再不成功渡劫,僅有一個下場——隕落。

萬縱轉身對着牆怒罵:“究竟哪個人類這麽不長眼!真是XXXX······”

在書房研究功法的何灼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師兄。”

“做什麽!”萬縱憤憤地轉過頭。

祁沉:“若我出了什麽事,務必保護好阿啄直至成年。”

“知道了。”

萬縱沉着臉,在祁沉邁過門檻的一剎那,開口道:“下一任掌門人選,你好好物色一番。”

祁沉腳步一頓:“傅以匪呢?”

“不出百年,他定能飛升。”萬縱欣慰地說,這可是他親自教導出來的徒弟。

祁沉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書房

何灼剛拿起玉簡,就聽到了敲門聲。

回頭一看,祁沉倚在門上,靜靜地看着他。

“喜歡的話就拿回去看。”

何灼摩挲着手中的玉簡,有些猶豫:“可以嗎?”

“自然,”祁沉目光掃視了一圈,手指動了動,數塊玉簡飛到何灼懷裏,“走了。”

“奧。”何灼收起玉簡,跟在祁沉身後往外走。

一刻鐘後,萬縱步履匆匆地趕到書房,只見從仙界流傳下來的功法,全都不翼而飛了。

“祁沉!!!”

作者有話要說: 祁沉:讓我做事,總得付出點代價

何灼:ball ball 你多做點事

祁沉扛起人往床上扔:好!

謝謝花開滿城燈明三千的營養液,預見的地雷,還有小天使們的評論,嘿嘿o( ̄ε ̄*)

弱弱地問一句,這章我解釋清楚了嗎?

☆、龍見傾心

“不回去嗎?”

前方的小溪潺潺流動,一座石橋位于小溪上方,過了這座橋,便離開主峰了。

祁沉:“今日去各峰看看。”

“為什麽啊?”何灼很疑惑,怎麽無緣無故想去散步了?

祁沉并不打算瞞着他,直接說道:“找下一任宗主的候選人。”

“啥?”何灼大吃一驚,“可是下一任宗主不應該是傅大師兄嗎?”

祁沉:“他是萬道宗立宗以來,最年輕的大乘期修士。”

何灼覺得更奇怪了:“不對啊,那更應該讓他當宗主啊。”

祁沉無奈地看着犯蠢的小鳳凰:“你可知大乘期以上是什麽境界?”

“是······飛升?!”何灼睜大眼睛,盯着祁沉問道,“所以傅大師兄馬上就會飛升了?”

祁沉不情願地“嗯”了一聲,他不想承認這個事情,這才拐着彎和小鳳凰說。

何灼剛走了一步,停下又問:“不對啊,那不是還有小葉子嗎?

祁沉搖頭:“葉止過于溫柔敦厚,優柔寡斷,并不适合當一宗之主。”

說的好像也有道理,何灼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

繼續向前走了兩步,他看着祁沉烏黑的發絲,猛地拍了下他的背:

“不還有你嗎!”

不是他封建思想,覺得下一任宗主一定得是宗主一脈的人,而是宗內頂尖的天才,前三肯定是他們師叔侄仨。

“我不願。”祁沉淡淡地說出三個字。

何灼沉默了,這麽清醒脫俗的理由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不愧是祁沉。

“那您老想先去哪座峰呢?”

祁沉反問:“你想去哪兒?”

何灼眼睛一轉,立馬說:“去劍峰,咱們分工合作。”

祁沉挑眉:“分工?”

“對,我去比試,你去看人。”何灼笑嘻嘻地說,正愁找不到人練手。

祁沉知曉他只是單純地想去比試,點了點頭:“好。”

***

清風拂過,帶着些許寒意,何灼反射性地蹭了蹭領子上的毛毛,軟軟的很貼心。

祁沉時刻注意着小鳳凰的行為,見他的臉幾乎都要被絨毛淹沒,可愛萬分。祁沉忽地轉身,面對何灼。

何灼沒能反應過來,臉狠狠地砸進了祁沉的胸膛。

幸好已經元嬰,皮厚實了不少······

何灼揉揉臉,故作兇惡地問:“你幹嘛!”

說好的去劍峰,這麽快就要反悔了嗎?!

祁沉伸出手,掌心向上:“簪子。”

“什麽簪子?”何灼眨眨眼,意識到指的是宗主給他的簪子,“你要用嗎?”

說完從儲物袋裏找出發簪,放到祁沉手中,沒有絲毫猶豫。

祁沉看着樸素簡單的發簪,眸光微閃,發簪上倏地纏繞了一只金色小龍。

何灼湊近仔細看了看,小金龍雙眼緊閉,尾巴尖卻明顯地在動。

他忍不住誇了句:“這龍怪可愛的。”

“我為你戴上。”

祁沉閃到何灼身後,緩慢而輕柔地為他束發,臉頰的溫度明顯地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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