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溫夙看着本子上的正字發呆,七天了,七天都沒有人找到這裏,他也去過當初掉下來的地方,沒有一點人類活動的痕跡,當初被狼群追趕,他并沒有跑多遠就摔暈了,哪裏至于到現在都沒有人找到他?是不是哪裏出了什麽問題?

這七天,溫夙過得很艱難,吃的到是不說,這附近的野物比較多,他那幾個陷阱還勉強能讓他餓不死,無意中發現的野果也能加個餐。

只是前幾天肩上的傷口惡化,高燒不退,有一段時間他都以為自己要死了,要不是自己硬生生地抗過去,他現在可能已經不知道被什麽分食了。

現在肩上的傷口開始慢慢愈合,已經結了一層血痂,額頭上的傷已經好全,只剩下一層淺淺的白痕,腳踝上的紅腫也已經消下去,只要不用力蹦跳就不會很疼。

溫夙想着再歇兩天他就準備找出山的路。

只是天不遂人願,溫夙準備走的前一天晚上就飄起了小雨,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圍着火堆取暖的溫夙望着山洞外頭一臉幽怨,也不知道這雨會持續到什麽時候,而且下了雨天氣就更涼了,他這身破爛衣服也快要抗不住逐漸下降的溫度。

溫夙無奈嘆氣,撥了下火堆讓火燒得更旺些。

正當溫夙準備做什麽的時候,突然洞口竄上來一個龐大的東西,溫夙迅速拿起旁邊的竹子,削尖的一頭對着外面,因為溫夙将自己的陣地布置在山洞最裏面,晚上即使有火光也看不清洞口的情形。

溫夙能看到那東西一陣甩動,然後身形又大了幾分,随着那東西的靠近,溫夙越來越緊張,抓着竹子的手心冒着冷汗,自從他住進這個山洞開始就沒有過什麽動物進來過,這會的情況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待看清那東西的樣貌,溫夙驚訝之餘同時無端松了一口氣,他打從內心覺得對方不會傷害自己,他也不知道這樣的自信從何而來。

來的是白狼,那頭救了他的如同神一般的白狼。

白狼淡淡地地看了他一眼,随後視線移向了那根對着他的尖頭竹子。

溫夙看清他的眼神連忙将竹子放下,有些無措,另一只手中的刀雖然沒有打開但是仍緊握着。

白狼沒有再理他,熟練地邁上那塊平坦的石板卧趴下來,梳理着自己身上因為雨水弄濕的毛。

溫夙坐在火堆邊上時不時瞧幾眼白狼,不過都沒有得到理會,放下警惕的溫夙悄悄往石板的方向移動,因為被火堆散發的溫度烘幹毛的白狼看起來毛絨絨暖乎乎,讓溫夙不自覺想要親近。

Advertisement

就在溫夙的手碰上石板的那一刻,白狼擡起了頭,眼神含着警告。

溫夙就像被電到一樣迅速縮回手,有些尴尬,“那什麽,我就看看,看看,我什麽也沒想幹。”

警告過後的白狼放下頭搭在前腿上,看了溫夙一會便閉上了眼睛,尾巴卻還時不時一甩一甩的。

溫夙熬到了很晚,畢竟身邊有頭狼,即使他再表現得對你不感興趣,你也不敢輕易睡着,因為你不知道一睡着,這一覺是不是就是最後一覺。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洞裏溫暖,雨聲催眠,溫夙到底還是沒抗住。

早上照例是被凍醒的,他都要習慣了,因為雨天便尤其的冷,這個時候溫夙就特別羨慕石板上仍然閉着眼睛的白狼,那厚實的皮毛肯定很暖和。

許是溫夙的視線太過強烈,白狼抖了抖耳朵,不過并沒有睜眼。

外頭還灰蒙蒙的,并且仍然飄着雨,溫夙站在洞口被吹進來的雨絲冰了一下,渾身不自覺一顫。

遠處的林子籠罩在清晨的濃霧裏,全都看不真切,好像整個世界就只有山洞周圍幾米的大小。

溫夙有些苦惱,這樣的天氣并不适合上路。

随着天大亮,雨勢不減反而越來越大,嘩啦啦的聲音更讓人發愁。

索性洞裏的幹柴火溫夙準備得足夠,洞裏的火堆又升了起來,白狼醒了之後就一直窩在石板上不時晃動一下尾巴,兩眼盯着火堆發呆。

不知他發現了什麽,直起上身伸着脖子往洞口看,沒一會,便莫名地又伏下/身,然後低下頭,慢慢地将前爪爪蓋在眼睛上趴俯着一動不動,後腿往肚子裏縮了縮。

一會,白狼又将爪爪放下,時不時扭頭看一眼外面,看一會又迅速扭回頭來。

溫夙自從在水潭邊遭黑熊襲擊之後便不敢在外頭待太久,再加上傷口的原因他也不敢洗澡,只是偶爾擦擦,即使這樣他也覺得自己要馊了。

看着打在洞口外面平臺上的雨珠和洞裏熊熊燃燒的火堆心中一動,回頭看,裏面的白狼還在休憩,周圍也不會有人。

溫夙在洞口脫|光了全身将小褲褲就着雨水搓了搓,再穿回去後才直接站到外邊的平臺上沖淋全身,冰涼的雨水打在身上,一陣一陣的起雞皮疙瘩,嘶呼嘶呼地抽着氣,真的冷,他又不是那種很好的體格。

迅速地将該洗的洗完後溫夙又脫了小褲褲将水擰幹了穿回去。

拿着擰幹的外衣外褲進去的時候正好對上白狼的眼睛,溫夙覺得莫名有種羞恥的感覺。

走近火堆,被水淋的冷意慢慢褪去,溫夙用樹枝搭了架子烘烤衣服,看向一旁堆積的幹柴火,還有幾只小型野物,一小堆野果,用竹筒盛着的水,希望這雨不要下太久。

解決了空腹的問題,溫夙難得有閑情逸致拿出了背包裏的顏料和小型折疊畫架,鋪上紙,接雨水兌了顏料,溫夙正對着白狼的方位開始動筆。

白狼是個敬業的模特,看到那個人類鼓搗出來一些奇怪的東西,發現沒有任何危險之後就沒再理會,只是敏銳的嗅覺讓他總忍不住蹭蹭鼻子,味道太奇怪了。

溫夙總覺得對方看這邊的眼神有點嫌棄。

有火提供的溫度在,溫夙即使光着也不覺得有多冷,拿起畫筆的時候便沉浸其中。

外面雨聲淅瀝,洞內火堆哔剝,一個安安靜靜的趴着,一個神情專注地描繪。

溫夙将最後一筆畫完,這才察覺到腿已經麻了,他站起來活動,白狼本來閉着眼睛,察覺到動靜警惕地睜眼擡頭,溫夙剛好對上他的眼睛,在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近距離對上他的眼睛,溫夙覺得那雙幽藍色的眼睛要将自己的靈魂都要吸進去。

太美了,美得他想摸一下,才上前一步白狼就移開了目光,溫夙也瞬間反應過來。

溫夙抓抓頭發有些無奈,野狼是能想摸就摸的嗎?又不是大狗。

衣服已經幹了,在溫夙穿衣服的時候白狼終于從石板上下來,溫夙拉着穿了一半的衣服給他讓路。

白狼直接往洞口去,外面的雨已經停了。

溫夙跟在他後面走,白狼在外面的平臺上站了一會,突然一躍而下,溫夙快速往外走往下看,白狼穩穩地停在下面,然後越走越快到最後直接飛奔而去。

直到看不清身影了溫夙才嘆了一口氣,昨晚白狼來這裏應該是躲雨的吧,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他。

雨停了,他也該出發了,溫夙回到洞裏收拾東西,相機後來又不小心磕了一下,徹底壞了,不過還有儲存卡。

來的時候一個背包,走的時候除了背包還有好幾塊幹肉,自己湊合熏的,準備路上吃。

收拾好一切溫夙看了一下表,九點多,背着包,拄着一頭削尖的竹杆出了洞。

溫夙想過回到摔下來的地方再繼續找出去的路,但是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當初是從哪個方向來的,這會也沒辦法确定往哪裏走,要是越走越往林子深處去那就糟糕了。

溫夙最終還是決定沿着水道走,下了一晚上的雨,當初幹涸的地方已經有了不小水流,這會能走出去的希望又大了點。

因為雨才停,溫夙沿着水道沒多久褲子就被灌木叢上挂的水打濕了,黏在皮膚上格外不舒服。

一路上溫夙被周圍不時的響動搞得一驚一乍的,最後發現都是雨後出來覓食的兔子野鹿之類的。

下午兩點,溫夙坐在裸露出來的大樹根莖上啃肉幹,看着不遠處開始逐漸變小的水流有些發愁,按這個情況看,再沒多久這水就該沒了,而他還沒看見任何外界的線索,這其實挺不應該,他當初上的這座山在下面看的時候是獨座,并不是那種連綿的山脈,上山頂也只用了三個小時,水流是往下的,正常情況來說總會遇到一些人類活動的痕跡,況且張國柱還說過還有村民會上山打獵的,沒道理這麽久他都沒見過一點塑料垃圾。

因為張國柱說過村裏的人仍然會來山上捕獵,而這幾天除了自己那些粗糙的陷阱,他再沒見過其他的陷阱。

如此大的狼群,黑熊,季節不正常的沒人活動的林子,一切都透着古怪。

而且還有一件事溫夙有些在意,這幾天他從來沒有在天上看見過飛機的影子,一個星點大小的飛機影子都沒有。

溫夙快速啃完手上的肉,再怎樣,連着走兩天,這座山肯定就該到底了,溫夙在心裏給自己鼓勁,鎮定,一定能走出去的。

溫夙握緊手裏的竹杆趕路,越來越小的水流再過兩個小時後就沒了蹤影,因為前一段時間的幹旱致使下游被沖出來的水道被荒草覆蓋,越往前走越分不出方向。

看着分不出方向的周圍,溫夙皺了皺眉,因為沒有明顯的下坡,他不知道該怎麽走了。

眼見着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溫夙決定先找到過夜的地方,而離開了山洞之後他就再沒有見過其他的石洞。

山裏的夜晚充斥着未知,要活下去就要安全地度過晚上。

但是運氣不會總眷顧他,這會周圍只有灌木叢和樹,隐蔽點的地方沒有,期待今晚不會下雨。

夜晚,群獸的狂歡宴會開始,溫夙靠在樹上的枝丫上聽着林子裏的各種吼叫聲,緊緊抓住身旁的樹幹。

不時遠處有亮光閃過,灌木叢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他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精神緊繃着注意周圍。

溫夙想着山裏的溫度已經算挺低了,蛇類出現的機率應該會很低,這也是他選擇在樹上過夜的原因。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能在樹上攻擊人的不止只有蛇。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