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你剛才去哪了?”溫夙将小鳥安撫好之後問夏格。
夏格将懷裏的東西拿出來,那是一個小布袋子,鼓鼓的,溫夙接過來打開,看到裏面的東西頓時驚呆了,“你,你就出去買了這些?”
夏格表情認真地點頭,“你用得上的。”
我可太特麽用得上了,全部色彩的錠都集齊了,都是溫夙之前不舍得買的,忍住,不能罵這個敗家玩意,溫夙打起精神來露出微笑,“我很喜歡,我很高興你送我東西。”深呼吸,沒什麽,大不了就是再睡幾天街頭而已。
被誇的夏格沒有很開心,看着溫夙猶豫地說,“你,好像不開心。”
“開心的。”溫夙道。
“沒有,你就是不開心。”夏格肯定道。
溫夙将東西放到桌上,擡手想摸對方腦袋但是好像高度不合适,剛想收回手的時候夏格配合地低下頭,溫夙直接将對方的頭毛揉亂,無奈道:“我是很喜歡這些,也确實要買,只是想着再攢些錢,不然接下來有點難辦,畢竟到處都要花錢。”這傻狗不懂人世的艱難啊。
“再賺就是了。”夏格不覺得這有什麽。
哪有那麽容易,在鎮上那次就是意外了,根據之前在外面打聽到的消息,這裏畫畫那只是一件風雅的事情,不會有人專人去學畫這一技,況且材料價格昂貴,普通人家連學字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別說畫了。
但要是有能力成為畫師那是一件很吃香的事情,尤其是名氣傳出去之後,自會有人帶價上門。
溫夙并沒有聽說過以畫像為生的工作,平常見到的大多是畫點大好河山,以寫意為主,溫夙這樣的寫實派好像還沒有開過這樣的市場。
溫夙喜歡畫畫,但也需要錢過生活。
不過嘛,溫夙看着夏格一副給他買東西理所當然的樣子,自己暖暖的。
“好,我們再賺。”睡大街有什麽的,又不是沒睡過。
夏格看着溫夙溫柔的目光,不知想到了什麽,伸手輕輕觸到他的眼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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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溫夙疑惑道,以為是自己眼皮子上沾有什麽東西。
“沒事。”夏格收回手,指尖搓了一下,仿佛上面還殘留着那一點溫度。
将窩在溫夙肩膀上的小鳥拎過來晃晃。
“殺鳥了殺鳥了!”小鳥在夏格手上撲棱着。
溫夙的注意力已經放到夏格給買的東西上了,聽到小鳥的叫喚聲也沒有給它一個眼神,而是直接囑咐夏格,“別鬧騰它,給它找點能吃的。”
夏格本來也沒什麽事,看到對方暫時沒有時間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拎着小鳥出門,輕輕将門帶上。
之前出門他就只顧着給溫夙買東西,還沒有好好逛過。
外面人來人往的,小鳥雖然十分不情願,但也只能委屈地站在夏格的肩頭處,因為夏格嫌棄小鳥,不讓它靠太近。
身上只剩下幾個銅板,索性鳥食很便宜,雖然小鳥很嫌棄,但是不能不吃。
夏格走在街上,看到攤子上一個勾勒着狼頭的木質發簪,他停住了腳步。
攤主看到他拿起發簪,連忙說着,“這位大兄弟這是看中這個了?是自個用還是送人啊?這要是送人可就拿不出手了……”攤主嘴巴不停地說着,然後就要推薦價格更貴的,被夏格一句話打斷。
“就要這個。”夏格摸摸發簪上的狼頭。
攤主撇撇嘴沒再多說什麽,“三個銅板。”
夏格遞給他三個銅板,拿着發簪沒走多遠面前就倒了一個老人家。
“哎喲,小夥子你怎麽撞人啊。”老頭摔在地上,手一直扶着腰,表情十分痛苦,“哎喲,我這老腰啊,疼死我了,要命啊。”
大街上來往的人挺多,沒人鬧騰沒人注意,只要有一點熱鬧,周圍的人就圍了過來,有些人剛好在旁邊的也在跟周圍的人說好像看到是夏格推的老人家。
老人扶着腰哎喲哎喲的哼着,“小夥子你這人看着挺老實,怎麽做這種事呢,老頭子我走得好好的,你怎麽就推我呢,到底哪裏惹着你了?”說着就一副很氣憤的樣子。
夏格面對着周圍的指指點點不知所措,他什麽都沒有做怎麽就變成他的錯了?
“我沒推。”夏格嚴肅地說着,一邊還彎下腰想要将人扶起來,他還記得人類出什麽事了得找大夫瞧瞧,以前溫在山裏有什麽事的時候沒有大夫,可危險了。
老人沒有拒絕他扶,而是十分緩慢而痛苦地就着夏格的動作站起來,一只手還撐着腰,一副動不了的樣子。
突然一道聲音從夏格身後傳來,“老人家,你剛起來的時候掉了一兩銀子。”
老人連忙推開夏格的手轉身彎腰找,動作間一點也沒有有事的模樣。
溫夙從後面走到夏格旁邊,臉上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老人家,看來你也沒有什麽事,我家夏格可不會無緣無故推人,您看您這是?”
周圍聽着溫夙這麽一說,再看老人的動作,還有什麽不明白呢,這下指指點點的對象就換成了老人。
不管對方怎麽,溫夙拉着夏格出了人群。
他在客棧将東西試了試,質感十分不錯,然後才反應過來夏格和小鳥出去那麽久還沒有回來就出來找找,誰知道看到這一幕。
“你怎麽出來了?”夏格被拉着手也沒有掙開,十分自然地沒有提醒對方可以放開了。
“出來找找你們。”溫夙放開拉着夏的手,然後伸手順了一下跑到他肩頭上小鳥的鳥頭毛,“你們逛去哪了?”
“不知道,随便走的。”夏格眼神不滿地看着那只低頭給摸的鳥,自己的毛更多。
溫夙帶着夏格回去的時候路過一片告示欄,上面新貼了一張半身像,他費勁地認着上面的字,再看看上面的畫像,眨眨眼,好像他見過這個人,就在他們住的客棧裏。
“怎麽了?”夏格問。
溫夙将腦海裏對于這個人的一絲印象翻過,應該沒錯了,就是那個人。
“沒事,我們先回客棧。”溫夙腳步加快着,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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