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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猶豫了一會:“弟弟,你這次……還信我嗎?”
他沒有回答。
時間久得我心情很糟糕,只能苦笑着想挂電話。
“你現在在哪?”
他說完後,把電話挂了,我看着Q,沉思了一會,把酒店的地址發了過去。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已經快下午1點了。
我還沒有吃飯。
居然沒有餓意,真是神奇。
我靠在床頭,想點外賣,但是又不知道吃什麽。
蕭狩吃了嗎?他吃的什麽呢?
是不是也跟我一樣,在看外賣?
哎,我現在有一點點後悔自己貿然做出的決定了。
起碼,得找一個固定給他送飯的店啊。
把我弟弟餓壞了怎麽辦。
過了一個小時,我的外賣還沒到。
我蹲在門口,手機界面是配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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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百米。
真是的,這個配送員行不行的,是不是找不到酒店位置啊。
想給差評了。
十分鐘後。
我聽到敲門聲,沒看貓眼便貿然開了:“怎麽現在才送……”
他撲了過來。
我嗅了嗅味道。
錯不了了,我的傻弟弟。
這時候我心裏又想diss這個送外賣的。
怎麽回事!
我弟弟跨市都到了,你送個外賣還不到!
差評!一定要差評!
正當我們倆堵在門口相擁的時候,蕭狩背後有個聲音傳過來:“額……是你點的酸菜魚嗎?”
對,我的酸菜魚。
我從蕭狩懷裏鑽出來,拿了酸菜魚。轉過頭對上他的目光。
怎麽說呢,我弟弟真是……
秀色可餐。
我不想吃酸菜魚了,我想吃他。
但是我覺得這樣我太不矜持了,我比他大,要穩重。
“你吃這個?”
我把門關上以後,他把我的酸菜魚拿走了,放到了桌上,然後又把我撲倒在床上,沒忍住咬了我兩口。
我掙紮着想起來,被他壓得死死的。
見我點頭後,他深呼吸了好幾下:“你為什麽……會缺我的藥錢?”
我要怎麽說?
我跟你哥快打起來了,不對,已經打起來了。
哪一天他神經錯亂把你藥停了怎麽辦?!
我抓了抓他的手腕:“我……有些說不清楚。”
他大概也感覺到了什麽,低着頭埋在我鎖骨那。
“你……是擔心我嗎?”
我摸了摸他的後腦勺:“是的。”
他抓過我的手,咬了咬表示他的不滿:“為什麽不跟我要呢?我可以給你錢的,那些不是我哥的,是我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弟弟,你哥要把你送出去,你知道嗎?”
他點頭:“我知道。他一直想把我送出去。”
我沒忍住擁抱着他:“可我不想。”
他攥了好一會:“那你怎麽做?你想我,卻決定跑到這裏來……躲着我?”
我搖頭:“我們談一談好嗎?”
這段感情,我感覺我要卑微了。
但是感情嘛,能有什麽辦法,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更何況我弟弟,沒有任何過錯啊。
他握着我的手很忐忑:“你要跟我分開……分開待着?那跟以前,又有什麽區別呢?”
我現在可以肯定了,他一定是吃了藥才過來找我的,話都變多了。
我咬了咬唇:“我問過你的醫生了,他說你是有機會的。”
他嘲笑了一會:“類似的話,我聽了好久了。”
我想了想去親他:“除了你哥,你家裏其他人呢?之前你跟我說你媽讓你買房,我怎麽到現在都沒見過她。”
他身子一顫,抓我的手很是用力,我看他情緒不太對,忙把他抱在懷裏:“怎麽了?”
他的聲音也在顫抖:“我媽……我爸媽,都不在了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
所以……
他從我懷裏擡起頭:“這個世上,大概我親人,就只有我哥了。”
他握着我的手,每說一句,我都感覺他在煎熬。
他爸媽白手起家,在那個年代撈了好幾桶金,還生了兩個兒子,本該家庭美滿。
但是跟往常一樣的劇本,男人有錢了變壞,小三肆無忌憚上位挑釁,還各種刺激着原配。
蕭狩他媽媽本來就有一點輕微急燥症,做事情風風火火的,不由別人質疑。撞見了小三上了爸爸的車,咬牙切齒,一腳油門就把奸夫淫婦撞到了大貨車邊上。
然後自己也不保了,同歸于盡。
我想起來很早以前看過的新聞,還有些唏噓。
原來就是他們家的事情。
那個時候,蕭狩才十三歲,蕭鬥二十一歲。
蕭鬥用最快的方式跟小三的家人鬥智鬥勇,把錢都弄了回來,順便穩住一幹元老,爸媽頭七沒過,他們家的廠子就繼續運作了。
聽到這,雖然我讨厭蕭鬥,但是也不得不佩服當時他的果斷。
可能這個比就是天生适合做生意,就是遇到我,才有點氣急敗壞。
而我的蕭狩弟弟,一個人待在家裏。
鐘點工定期上門打掃,吃飯靠外賣,拒絕跟別人接觸。
大概就那個時候留下的病根吧。
“我是個孤兒,”他笑了笑:“以前同學都笑話我。”
我有些不解:“笑話你幹嘛?”
他眼睛裏有星辰大海:“沒什麽,嚼舌根的人一直很多的。”
我聞着桌上酸菜魚的香味,這時候身體終于有了反應,肚子發出了咕叽咕叽的叫聲。
“你餓不餓?”我親了他一口:“我們出去吃吧。”
吃的酒店自助餐,特殊時間,居然還便宜了50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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