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Chapter 破曉染紅的蒼穹盡頭

倒在地上縮成皺巴巴的一團的福克斯已經無法再飛起來了，因而它只能痛苦地注視着距離自己只有幾步之遙的老巫師倒在地上的遺體，發出凄婉的、悲痛至極的哀鳴。

人們無法相信本世紀最強大的巫師就這樣離他們而去了，他們木然地站立在決鬥場的邊緣，無言地注視着他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可怕的場景。與此相對，食死徒中爆發了響徹雲霄的歡呼聲，他們額手相慶，發出興奮的尖叫。

一切都結束了，伏地魔規劃的道路上最後一個可以稱為阻礙的巫師也終于死在了他的手下，他終于可以完成自己的理想，建立并統治一個純粹無暇的魔法界。

他站在決鬥場的中央，張開雙臂發出狂熱的吶喊，頭頂被烏雲遮蓋的天空因他的喜悅而電閃雷鳴。

多麽美妙！多麽精彩！這必定成為載入史冊的一刻！

他過于沉醉于自己的勝利中，因而甚至沒能注意到一個嬌小的身影踏入了決鬥場，并撿起了阿不思·鄧布利多至死都緊握在手中的那根魔杖。

“你還有最後一個對手要解決，湯姆·裏德爾。”

女孩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那些悲嘆和歡呼都迅速地平息下去，只留下了古怪的沉默，所有人都盯着站在決鬥場中心、擋在鄧布利多遺體前的小女孩，狂風卷動了她的長袍和淺金的發絲，唯有那金紅相間的領結成了這昏暗景色中唯一一抹鮮豔的亮色。

伏地魔憎惡地凝視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他大笑起來，高聲喊道：“艾斯特，我親愛的艾希，你以為你能贏過我——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嗎？你難道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女孩神情平靜無喜無悲，只是舉起了她的魔杖平靜地說道：“只用一個魔咒。”她擺好了架勢，仿佛真的以為自己有資格和偉大的伏地魔決鬥那樣，如此地滑稽可笑。

伏地魔決定成全她，就讓這些剩下的反抗者都看看試圖抵抗他的人有什麽下場吧。

他舉起自己的魔杖，唇角勾勒出譏诮的笑容，然後如獵豹般迅猛地出擊，大喊出那個熟稔于心的咒語：“阿瓦達索命！”

與此同時，女孩也将魔杖對準他喊出了自己的那唯一一個魔咒——“魂魄歸位！”

綠色的光束與銀白的光束在空氣間交錯而過，那道銀白的光束直直沒入了伏地魔的胸口，而綠色的光束卻在觸及女孩的身體前被一個身影擋住了。

帶着綠色領結的黑發少年擋在伏地魔和女孩中間，張開他的雙臂仿佛是要擁抱全世界那樣，臉上帶着堅毅的神采。他宛如一道屏障，将帶來死亡的綠光悉數吸收進自己的體內。

“怎麽……可能……”伏地魔跪倒在地，難以置信地看着年輕的湯姆·裏德爾——年輕的自己，發出了帶着失落和驚恐的絕望的叫聲，而湯姆則對着未來的自己露出了輕蔑的笑容，輕聲說道：“你忘記了嗎？你把對朋友的思念和對她的愛全部丢給了我。和你不同，我會永遠愛着她，愛着艾斯特。”少年說完這最後一句話，轉回身去看向被自己從死咒下庇護了的女孩，用深情的目光注視着她，仿佛要将女孩的模樣深深銘記于心那樣，輕輕地笑了。

“我愛你，艾希。”他那張仍顯青澀和稚嫩的臉龐上頭一次浮現出發自內心的快樂笑容。

“我也愛你，湯姆。”在最後一刻，艾斯特·斯內普擡手拭去眼角滑落的淚水，對着漸漸消失的屬于湯姆·裏德爾的靈魂碎片綻放出一個溫柔而安然的笑容。

之前那道擊中了伏地魔的咒語終于生效了。從禮堂飄來四道有着火焰顏色的光簇——那是被厲火焚毀了的伏地魔的靈魂殘片——加上年輕的湯姆·裏德爾消失的地方留下的被索命咒擊碎了的日記本中溢出的綠色光束，一起沒入伏地魔的胸口。

在最後一刻他睜大了空洞的眼睛，越過膝下延展而開的綠茵草坪，看到站在他無法觸及的彼方的白銀的少女，向着他投來了無限愛憐的悲戚的目光。

——

“斯內普小姐，我希望你能接受這個任務，完成我這個即将不久于世的老頭子的最後心願。老魔杖将屬于你，完成這一切後你就可以利用死亡聖器的力量穿過這些時空的罅隙，去收集你所需要的願意忏悔的湯姆·裏德爾的靈魂碎片。”

——

“我們是四十九分之一的存在，因為我們選擇湯姆的概率是七分之一，而湯姆選擇我們的概率也是七分之一。但是你要知道，并不是每個我們都能如願以償，我們就如同那些向着聖城跪拜而行的朝聖者一樣，面對的是無比漫長的艱辛苦旅。”

——

當黎明降臨、淺白的光芒自遠方的天空漫溢過來的時候，他們一起站在霍格沃茨大禮堂前的石階上，眺望着遠山背後逐漸向世界展露真容的朝陽。

“艾斯特，你真的要一個人踏上這條道路嗎？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和你一起。”阿不思從來都是如此的溫柔體貼，只是艾斯特已經無法再回應男孩的心意，她也不想繼續愧疚下去了。

“我們當然也願意，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羅絲和威爾緊握着彼此的手，用堅定的語氣直視着她說道，他們的靈魂有着相似的顏色，熱情如火，絢爛如金。

但最終，艾斯特只是輕柔而堅決地搖了搖頭，回答：“謝謝你們的好意，但這條道路只能我一個人走，因為這是‘另一個我’所犯下的錯。”

他們陷入無言的寂靜，而後阿不思輕輕開口了：“當一切完成之後，你還會回到我們的身邊嗎？”

“對不起，但我恐怕永遠都回不去了。”她安然一笑，毫無畏懼地說出了令夥伴們神色為之一變的臺詞。故事的結局只有死亡，無論是在收集碎片的漫長旅行中因魔力枯竭而死，還是收集到足夠的碎片并将它們拼成完整的靈魂從而耗盡全部的生命。

“不要難過，即便如此，我也永遠與你們同在。”

在三個夥伴觸摸她施加了魔法的水晶花、消失于淺白的光芒中後。身披隐形衣化成的銀白長袍的女孩回過身揚起頭望向了被朝霞渲染出明豔色彩的蒼穹盡頭。

雖然看起來不是個出門的好日子，但她還是決定就此踏上旅途。

如果道路的盡頭是火光，那麽她只能成為飛蛾。

湯姆 END

☆、Chapter 0

9又3/4站臺在九月一日這天永遠是一幅熱鬧非凡的景象，但對頭一次接觸魔法世界的孩子們而言，顯然這片喧嚣會讓他們感到困惑又緊張。

即便已經去過一次對角巷、見識過魔法世界的神奇模樣，但當湯姆穿過石牆來到列車站臺上時，還是不禁發出了贊嘆。一想到即将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度過七年時光，他就覺得心髒提到了嗓子眼，讓他有點不自在。

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養母俯下身來擁抱了他一下，然後用輕快的口吻說道：“別擔心，湯姆，我相信你會在那裏過得很好的。”

他擡起頭看了看有着一張和藹可親的圓臉的母親和旁邊正以相似的柔和目光注視着他的父親，覺得內心的不安如同潮水一般退去了。最終，他微笑着點了點頭，朗聲開口：“我會寫信回去的。”

母親狡黠地沖他眨了眨眼：“至少前幾個月每周都來一封信吧，要知道你爸爸如果不聽到你的消息，一定會寝食難安的！”

而他的父親則因妻子的話露出了困窘又羞澀的表情，小聲喃喃道：“嘿，親愛的，在孩子面前能不提這種話嗎？”

看着如此相愛、同樣也毫不吝啬對他的關愛的父母，湯姆感覺到了發自內心的快樂和平靜。

——

因為抵達車站的時間有些遲了，他只能拖着行李箱尋找還有空位的包廂，最後他停在了一個已經有了四個人的包廂的門前，稍帶緊張地拉開門，禮貌地向車廂裏的學生們詢問：“你們好，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當然！”裏面的孩子們一起對他露出了微笑，其中那個高一點的金發男孩幫他把行李箱放到了頭頂的置物架上，之後他們就坐下來開始了自我介紹。

“你們好，我叫湯姆·萊瑟斯。”他露出一個有點羞澀的笑容說道，“我是新生，看起來你們和我差不多大？”

他斜對面的有着鮮豔紅發的小女孩點了點頭，輕快地回答：“是的，我們也是一年級新生，我叫羅絲·韋斯萊，金色頭發這個男孩叫做威爾·德思禮，你旁邊黑頭發的男孩是阿不思·波特，至于你對面這個女孩是艾斯特·斯內普。”

幾個孩子分別友善地向他點頭、眨眼示意，而當他的視線移到恰好坐在他對面的有着一頭淺金色長發和銀灰色眼睛的女孩身上時，沒由來地，一陣懷念的情感湧上了心頭。

女孩注意到他的視線，沖他微微一笑，然後用柔和的嗓音說道：“我覺得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當然！”幾個孩子十分有默契地異口同聲喊了起來。

而湯姆則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說到朋友——”他轉身從書包裏掏出一個小小的黑色木盒，把它放在膝上，接着對其他孩子們說，“有人給了我這個，說是如果我遇到了能成為朋友的人，它就會染上顏色。”在幾個孩子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後，湯姆打開了木盒，令他驚喜的是原本透明的水晶花居然真的染上了顏色——那些雕刻精細的花瓣擁有了紅藍相間的色彩、而花萼變成了銅色、花莖變成了金色。

“哇哦，酷！”孩子們着迷地看着這朵水晶花，不由發出了贊嘆，“它真好看。”

“我想這個顏色是不是代表了我們即将分入的學院？你們知道的，金和紅是格蘭芬多的顏色，藍和銅是拉文克勞的顏色。”艾斯特歪了歪頭，臉上帶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居然覺得挺有道理的，這花真的這麽神奇嗎？”阿不思驚奇地睜大了他那雙祖母綠般的眼睛，而後看向湯姆，開口詢問道，“對了，它有名字嗎？”

湯姆點了點頭，在夢中見過的那個看不清面容的少女曾經告訴過他這朵花的名字——

“我想，它的名字應該是‘永生花’。”

☆、解答篇

【收集最後一片靈魂的碎片，拼成完整的湯姆·裏德爾。】

不要嘲笑這句沒頭沒腦的話，這真的是我在文寫到一半的時候突如其來得到的靈感，它讓我得以完成了這篇用一天構思、六天寫完的文章。

以下碎碎念，邏輯不通，想到哪兒寫到哪兒。

【1】核心詭計

首先必須要解釋一下故事的核心內容——圍繞一朵四色水晶花展開的時空穿越的故事，核心的幕後推手是誰呢？是得到了三件死亡聖器、從而獲得穿越時空能力的艾斯特，姑且将她稱為A君。

A君經歷的故事大致與B-路線相同，她和夥伴們一起觸摸水晶花并且穿越到了湯姆·裏德爾的時代，但是因為最後一個拿起分院帽被單獨分進了斯萊特林，在那裏她與湯姆相識，并将湯姆拉入了四人組的圈子裏，此後經歷B-路線的故事，愛上了湯姆·裏德爾，包括那個殘忍的黑魔王伏地魔。

因為伏地魔的一句【除非我死在四十年前】，她産生了拯救他的靈魂的願望，而當她被斯內普帶回了霍格沃茨後，遇見了上一個A君。沒錯，上一個和她有着相同經歷、但絕不是同一個人的A君。她得知可以通過三個死亡聖器結合在一起的力量穿越時空，找到願意忏悔的伏地魔，收集到可以被淨化的靈魂，并将七片幹淨的靈魂拼成一個不會走上黑魔王之路的湯姆·裏德爾。【關于這一點，是我在貼吧偶然看到有人說想要把分裂的靈魂重組必須要求靈魂的主人願意忏悔才行，出處不可考】

艾斯特選擇湯姆的概率是七分之一，而湯姆選擇艾斯特的概率也是七分之一，對于A君來說，想要得到願意忏悔的湯姆的靈魂碎片，基本只能從【艾斯特選擇阿不思、湯姆選擇艾斯特這6/49的世界裏找到】，因為B路線會誕生一個新的A君，她不能觸碰只能告知下一個A君該怎麽做，但也因為她沒法在一開始就知道路線的結局，她必須進入每個世界，在最後【向湯姆提出關于抉擇的疑問】——也就是阿不思結局時的情景了。

而為了能有更多的世界産生更多的可能性，她必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朵水晶花放進一個故事最開始、有四人組存在的世界，通過時空轉換的能力，讓本已被毀的有求必應屋出現在四個孩子面前，并引誘他們接觸那朵相當于門鑰匙的水晶花。

至于第一個A君到底是誰？又是誰把那朵花帶到了第一個A君眼前？我只能說因果就如同一個莫比烏斯環，結束即是開始，開始即是結束。

【2】CP

其實我一開始是打算湯姆和艾斯特雙箭頭，而阿不思單箭頭艾斯特的。直到快寫完的時候在貼吧看到有人說湯姆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他的野心和事業。我必須承認，我被這句話說服了。我筆下的湯姆本來已經很OOC了，再讓他被一個妹子打動放棄野心的話豈不是OOC到天上了。

而有了這個念頭後我本來打算直接取消湯姆路線的……但最後還是寫了，因為文章不完整只會讓讀者感到困惑。

這也是我為什麽給湯姆路線1/49後标注OOC的原因。希望我沒有把你們喜愛的湯姆毀得太徹底qwq

【3】另一種可能？

可能有人會想既然能穿越時空為什麽不穿越到湯姆幼年從頭養成好孩子呢？

1）因為穿越者不能在不屬于自己的世界久留，他們的靈魂和世界是無法契合的

2）我認為湯姆靈魂中自帶的野心、欲望和精明并不是單純有個好童年就能改變的，我覺得只要他進入了斯萊特林，歸根結底還是會走上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