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撩撥

林未不動聲色地緩緩把手抽出，輕聲道了謝。

林然的嘴角動了動，笑着說：“你對我的态度倒是還像以前一樣。”

林然并非有什麽其他的目的。

顧桓要她做的事情她已經做完，不過結合了顧桓讓她做的事以及穆珂鳴對林未的态度，某種暧昧的猜測就這樣浮上林然的心頭。

“磨合啊……”

“果然人間不值得。”

林然扶着額不自覺地說出聲。

“什麽？”林未問道。

“沒、沒事。”林然尴尬笑笑，想起什麽似的眼珠子轉了轉，忽然轉了話頭，“你還記不記得穆總當時是我們學校的風雲學長？”

提到穆珂鳴，林未的瞳孔微微放大，雖然表現得不明顯，但林然還是捕捉到了林未無意識的興奮。

“我當初在Z大也遇到過他，不過嘛沒什麽交集就是了，反倒是顧總和我還有點關系。”一想到顧桓，林然的嘴角抽了抽，深刻意識到被抓住把柄替人做事還不能反抗的悲哀。

既然人間不值得，倒不如屈服算了。

林然深深嘆了口氣。

抓着這個機會，林然秉持着顧桓所囑托的“能助攻就盡量助攻”的原則，把自己知道的、聽說的所有關于穆珂鳴的好事一股腦全灌給了林未，把林未說得暈頭轉向。

結果就是，林然捉住林未不停地唠嗑，直唠到咖啡廳打烊。

淩晨，林未看着夜深了，林然一個人開車不安全，便坐上林然的車陪着她回家，之後又在林然家門口打車回到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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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未站在套間門前，掏出口袋裏的小本本翻開，慢吞吞地按了密碼。

“1231123。”

咔噠輕響一聲，林未輕手輕腳地推開門進了屋，人剛離開玄關，黑暗中從客廳裏傳來一聲低沉的質問：“去哪了？”

林未渾身一激靈，小本本脫手落在地上發出輕響。他指尖顫抖，剛摸上開關，耳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是瞬間的目眩，他已被剛才聲音的主人一把掼在牆上。

穆珂鳴的體溫很高，隔着衣料都能燙得林未腦袋發昏。

距離着實太近，林未忍着被壓迫的窒息感，雙手上擡，推了推穆珂鳴想讓他遠些。可當手觸碰到穆珂鳴時，手心下的觸感卻已然讓林未的大腦瞬間宕機。

“林未，你占我便宜。”穆珂鳴的表情隐匿在黑暗中，聲線如常那樣的寡情，林未卻生生從中聽出了半分的幽怨和半分的愉悅。

穆珂鳴不容林未反駁，堪堪圈着林未的腰，感受懷裏的人身體的緊張僵硬，埋頭貼着頸側，柔軟的觸感糾纏氣息在脖頸旖旎地逡巡，像親吻又似挑逗。

林未後背貼着牆，腰因穆珂鳴的占領而懸着，背後沁出一絲絲細汗，敏感地接受穆珂鳴在他身上落下的每一個苦果。穆珂鳴忽然停了動作，輕輕嗅了嗅，收緊了摟在腰上的手，悠悠問道：“你剛才和誰在一起？”

“……”林未已經失去了思考和回話的能力，手依舊毫無阻隔地貼着穆珂鳴的胸口，感受男人的體溫和強有力的心跳。

男人沒等到林未的回答，氣息噴在林未脖子上，冷哼一聲道：“和林然？是不是。”

林未縮了縮脖子，老實承認：“是……”

“孤男寡女夜不歸宿。林未，你膽子肥了。”穆珂鳴犬齒咬在林未的耳尖磨了磨，帶着些許的咬牙切齒。

“這不算……”林未很想反駁這并不算是夜不歸宿，說到一半又改了口，“我們沒做什、什麽不好的事……”

“那做了什麽？”穆珂鳴的手緩緩掀了衣擺摸了進去，逗得林未幾乎要受不住了，全身發顫。

“聊天……”

“聊天？”穆珂鳴低低笑出聲，仿佛不信，認真道，“我不喜歡她在你身上留的味道。”

“……”那是林未不小心沾在林然車上沾上的香水味。

穆珂鳴沒給林未反應的機會，瞬間松開手後握住林未的手腕，幾乎是拉扯着把人扯進卧室推倒在大床上。

“我不是第一次知道她。”穆珂鳴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告訴他，“我的老師告訴我一個‘美談’，說她為了喜歡的人奮發學習立志要考Z大，因為當時只有我在Z大，所以老師還以為她為的人是我。”

整個房間因為沒有簾子的遮擋，被落地窗外冰冷的月光照得通透微涼，床上的林未呆愣着擡頭看着正低頭看他的穆珂鳴，兩人四目相接，看得林未心髒驀地發緊。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會在穆珂鳴臉上出現的表情，脆弱而悲傷，會讓他想伸出手抱一抱，然後悄聲安慰的沖動。

手早于意識先有了動作，手伸了出去，得到的回應是對方的緊緊回抱。

“她是不是很喜歡你……”他被夾在床和穆珂鳴之間動彈不得，耳邊全是穆珂鳴帶着濕氣的問，“我糾纏你是不是讓你覺得很惡心……”

“可我控制不住。”禁锢着林未人身自由的穆珂鳴毫無悔意地重複着，“我一見到你，就完全控制不住。”

穆珂鳴親昵地蹭了蹭林未的頭發，伸手解扣子，林未也不掙紮，只睜着大大的眼睛，死魚一樣地任穆珂鳴擺布。

“是你先招惹我的，我就不能讓你好過。”穆珂鳴說着狠話，一副要把人吃幹抹淨的架勢。

躺着的林未眨眨眼，心中酸楚，卻緩緩扯出了一個笑。笑容勉強，卻悄然和穆珂鳴記憶中的那個少年的笑重合在一起，讓他瞬間回神。

林未的聲音澀澀的，一個一個音節敲在穆珂鳴的心頭：“我以前是不是做過什麽讓你不開心的事情？”

穆珂鳴沒說話，幽黑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林未真心實意地道歉：“對不起。”

穆珂鳴被氣笑了，攏了攏衣襟：“道歉就可以了麽？”

林未很認真地問：“那我做些什麽才能彌補你……”

“做愛。”

穆珂鳴勾着唇，眼底盡是笑意。

明明林未沒露多少肉，穆珂鳴還是坐起身拉來一旁薄被把林未裹得嚴實，而後下了床自己把身上的睡袍穿齊整。

穆珂鳴站在床邊，揉了揉頭發，帶着三分的懶散的語調對林未說：“我開玩笑的。”

殊不知，林未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