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是阮好風。
那一剎那, 紀溪莫名其妙地就認定了這個事實。她想了起來,他和她一個高中。即使七年前的那張臉已經模糊不清,并且和現在已經有了許多改變,但她就是莫名其妙地認定了,那個人一定是阮好風。
所以她一回國, 他找到了他,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呢?
他是否, 在那麽早的時候, 就注意到她了?
她将這個秘密藏在心底,怔怔地沒有說出口。
現在壓在他們頭頂的頭等大事是紀溪外公的安危,她自己也沒有什麽功夫去确認這些兒女情長。
阮好風牽着她的手一路狂奔,出機場時連攝像鏡頭都不躲了,幹脆利落地帶她坐上了早就安排好的車輛, 直接前往醫院。
綜藝攝制組随後趕到。為了保護紀溪家人的**安全, 阮好風提前給老人轉了病房, 去了頂層的VIP休養中心, 沒有什麽人打擾。
手術還在進行中。距離結束還有一個半小時。
紀溪安靜地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
她過來時什麽都沒帶,連手機都忘了帶,雙手空空。
阮好風看了一眼手機信息——今早上他們兩個手拉手奔出機場的樣子已經被媒體拍到了,有人質疑他們作秀——“才認識幾天的綜藝啊,家裏人出了事可以一起這樣拼命趕回來?什麽立場呢?”
而之前攻擊紀溪的那一批阮好風的唯粉, 在鐵證如山一般的“溪風到底有沒有戀情不知道, 但是關系一定非常好了”的事實下也顯得更加瘋狂, 打罵她:“不要臉!賤.貨倒貼我們哥哥!”
阮好風看得心煩, 也關閉了手機。
他看着紀溪魂不守舍的樣子,有些心疼,輕聲說:“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你早飯還沒吃,就算吃不下,多少也吃一點,不然咱們姥爺還沒醒,你自己先倒了。”
紀溪點了點頭。
Advertisement
阮好風就出去了。
現在媒體圍追堵截,他自然不可能親自出去給她買吃的。好在醫院的食堂就在另外的樓層,現在也是供應早餐的時間,阮好風就乘電梯下去了。
紀溪盯着手術室通紅的“手術中”三個字,覺得有點眼花。她站起身來,想要去洗手間洗個臉,然而這一層的洗手間和其他樓層不同,在很遠的地方,要穿越半個護士站才能到。
她不願意浪費太多時間,于是順着樓梯下去,想要去樓下的洗手間洗洗臉。
洗完後她出來,在樓梯上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溪溪?”
她精神狀态太差了,這一剎那只以為是阮好風在叫她——她現在身邊的人,也只有阮好風會這樣叫她。
然而她停下腳步,擡起頭時才發現,來人是個陌生人。
打扮得很中性,短發,戴着兜帽連帽衫,把帽子挂起來,但是應該是個女聲。
紀溪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碰到粉絲,強打起精神微笑了一下,說:“你好。”
那個女生遞出一個本子,熱切地看着她:“溪溪,可以簽個名嗎?我喜歡你很久了。”
“——之前一直,都還挺喜歡你的。”
随後這句話被模糊的低語掩藏,紀溪剛一伸手過去,就聽見身後一聲厲喝:“溪溪!”
她猛然一驚,與此同時,眼前的陌生人袖子裏寒光一閃,一把折疊小刀直直地向她刺了過來!
那一剎那間,男人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閃電而至,将她擋在自己身後,同時伸手直接揮開了眼前的人,兩個格鬥式起手,小刀哐啷一聲墜落在地,對方喪失了所有行動力。
紀溪看着那尖利的刀鋒,腦子裏嗡的一聲,往後靠在牆上,雙腿發軟。
很快,有人聽見了他們這邊的動靜,一個接一個地趕了過來:“怎麽了?怎麽回事?”
阮好風說:“有人持刀蓄意傷人,報警處理吧。”
被制服的女生本來毫無動靜,然而随着他這一句話開口,她忽而擡起了頭,一把将自己的連帽衫帽子扯了下去,大聲叫道:“阮好風!阮好風!你看看我呀,我愛你的!我比其他任何人都愛你!我喜歡你好多年了!阮好風!阮好風!都是這個女人勾引你,你不要被她騙了!”
阮好風沒有分給她半個眼神,只是壓着眼裏隐約的怒氣,轉身過去看紀溪的情況。
紀溪有點被吓到了,但是整體情況還算好,阮好風過去把她扶起來,溫柔地輕聲問道:“傷到沒有?別怕,別怕,我在這裏。”
紀溪的聲音有些沙啞,她伸出一只手,抓住阮好風的衣袖,說來說去,只是輕輕地叫他的名字。
“……阮好風。”
眼前的小姑娘眼圈都紅了。親人重病,工作壓力,輿論謾罵……遠超常人的壓力,這些全部堆放在紀溪肩頭,而這個時候的她只有二十歲。
這是阮好風第一次見到她哭,心都要碎了,連聲音都慌了:“別怕,別怕,溪溪,我在這裏。”
紀溪很乖很乖地點點頭,被他牽着往上走,只是不斷地流淚。阮好風安靜地陪在她身邊,替她擦拭眼淚,把她抱在懷裏,不讓媒體拍下他的小姑娘最脆弱崩潰的樣子。
人心可以有多壞?
有粉絲會因為偶像團體合約問題,在礦泉水中摻入膠水,企圖讓以唱歌為生的歌手失聲;還有人用硫酸潑女演員的面,想要她們毀容,毀掉她們的事業。追車,跟蹤,騷擾……這些私生飯行徑,又有哪些明星不曾經歷過呢?
紀溪無聲地哭着,在阮好風的安撫下,慢慢地安心哭出了聲。在他面前,她可以不用那麽堅強,因為他已經成為了她的堡壘。
阮好風只是依然溫柔地說着:“我在。”
他把他的小姑娘緊緊地擁入懷中。
紀溪哭了一會兒,慢慢地收住了眼淚,又被他哄着吃下了一點東西。
剛吃完飯,手術室的燈突然轉為了綠色,“手術進行中請勿打擾”的燈消失了。
紀溪猛地站了起來。
阮好風攬着她的肩膀,等待醫生出來,立刻問情況:“老人家怎麽樣?”
醫生看起來很疲憊,聲音也十分嘶啞:“沒問題,病人身體底子好,搶救及時,現在就看恢複情況了。”
那一剎那,好像有一座大山終于放下了,紀溪松了一口氣,看着護士将她的外公重新推入無菌室,等待重症監護期過去,慢慢地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下了。
她又有點想哭,可是這一次她沒有哭出來。
阮好風顯然也松了一口氣,他說:“溪溪,這裏我來負責,你去旁邊的陪護室休息一下吧。”
紀溪覺得自己這麽渴望睡眠過,明明她在飛機上睡了十個小時,但是到了現在,她也依然渾身疲憊,幾乎是沾着枕頭就能睡着。
陪護室和病房當中有一個透明的窗子,她從這裏能看見阮好風坐在外面,安靜地等待着,于是安心地睡了下去,一路無夢。
她斷斷續續地睡了兩個小時,然後起床,換阮好風的班,想讓他好好休息。
隔壁的老人還沒有醒來,儀器檢測一切正常,護士正在查體溫。
然而她推門出去後,卻發現阮好風在打電話。
“沒什麽,就這樣吧,公開的後續一切結果我來承擔。至于家裏先不忙,我稍後會解決的。不管用什麽辦法,我要網上這些事情盡快壓下來。”
等到紀溪走到他身後時,他剛好打完了電話,發現了她。
她不是故意聽見他打電話的,可是她聽見了一個關鍵詞“公開”,有一點迷茫,最終還是問了一聲:“什麽公開啊?”
阮好風的神色有些疲憊,看見她來時,卻笑了一下,打開手機給她看。
熱度前列又炸了,最頂端的關鍵詞明晃晃的,紀溪揉了揉眼睛,看了好多遍,發現自己沒有看錯,那上面的字樣是——
“溪風CP領證”。
點進去,是阮好風大號發布的一條動态:拍下來的兩人攤開的結婚證,隐去身份信息,留下兩張清爽好看的證件照。
現在網上鋪天蓋地的都是對這件事的讨論,企圖找出明确的時間點,然而,無論時間點到底是什麽樣子,他們兩人已經結婚的事情也算是板上釘釘。
一夜之間,針對紀溪的負面話題消失了。粉絲們偃旗息鼓,因為也不知道如何應對。
是緋聞女友,戀愛綜藝的對象,可以抹黑她,可以攻讦她,但是如果是他的正牌妻子呢?今後将要陪伴他度過完整人生的親人呢?
會否依然這樣苛刻?
紀溪愣住了。
公開結婚消息這件事情完全在他們的計劃之外。直到他們安排《遇見你》這檔綜藝的時候,定下的計劃也僅僅只是,随着節目進程,慢慢地公開戀愛關系,再來從長計議,考慮公布結婚的消息。
阮好風在這個時候選擇公開,顯然是臨時起意。
紀溪擡起頭,有些疑惑地問他:“你為什麽……”
她的話被打斷了。
阮好風說:“因為我心疼。”
他靜靜地盯着紀溪,眼睛非常亮,眼神堅定而不容置疑,帶着他溫和沉靜外表之下相反的的霸道與強勢:“你是我的妻子,我喜歡的人,你應該被人當成小公主一樣捧在手心,我不想再讓你受這種委屈。”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