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許如月緊緊扣着杯沿, 又氣又難過, 淮景陽什麽兇過她,竟然為了一個林楚虞兇她!
座上的幾個姑娘誰不知道她對淮景陽的心思, 這會兒指不定在心裏怎麽嘲笑她呢!
許如月咬了咬牙,甩手起身委屈道:“姨母,月兒身體不适,就先回了。”
陰氏沒留她,反而讓身邊的媽媽送了送她, 許如月心裏頭難受的緊, 姨母竟然不留她。
她立在原地看了幾眼淮景陽,可淮景陽還在同楚虞說着話, 壓根也沒往這兒看一眼。
許如月覺得實在丢人, 便匆匆離開了。
鬧了這麽一出,這風該往哪兒吹,衆人皆知。
原本幾個受邀前來的姑娘都還拿不準淮家的意思,但就剛剛看來,淮夫人顯然是更喜歡林楚虞的,她們互相看了一眼,心裏都有了底。
淮平不喜這種女人家的茶會,但今日是容庭來了,他這才抽空到這兒坐一坐,不多久二人便談起生意來。
但淮家畢竟是做官的,也不好說太多。
幸而這茶會早早散了,緣由無它, 正是容庭往這兒一坐,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陰氏便稱頭疼回了屋,主人家一走,其餘人自然也跟着回了。
淮景陽猶猶豫豫的想再陪楚虞走一段路,可那容庭抱手倚在門邊,顯然是在等她,淮景陽也不便再同她多說一句。
楚虞嘴角彎起,神情十分輕快:“淮家廚娘做的糕點味道正兒,我今日飽了口福了。”
淮景陽聞言一下心情大好,這廚娘還是他花了大價錢請來的,當初陰氏還念叨他浪費銀子,如今想來,花的真值。
淮景陽不大好意思的摸了摸鬓邊:“楚妹妹喜歡的話,我讓人送到林家去,或、或者你要是願意,大可以常來,反正我娘也喜歡你……”
最後一句,淮景陽小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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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虞輕輕點了下頭,好笑的彎了彎眼睛。
這個淮景陽可真是難得心思單純,鮮少有男子說話還會臉紅的。
楚虞笑着偏過頭,正好瞧見容庭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楚虞嘴角一頓,生生将那笑意斂了斂。
淮家的竹林幽靜,她方才那麽一耽擱,衆人早就離去,這會兒小徑上只剩她和容庭一前一後的走着。
容庭臉色陰沉陰沉的,緘口不言,但還是放慢腳步跟在楚虞身後。
走了兩步楚虞實在憋不住,從他到這兒之後,便一直盯着她瞧,瞧的楚虞方才在席上頭都不敢擡。
實在不知是哪裏又得罪他了!
楚虞腳步猛地一頓,連帶着身後的人也停住腳。
她回頭皺着眉打量容庭半天,容庭毫不避諱的讓她看,那直白又坦蕩的神色,楚虞敗下陣來:“我真的沒和淮家走太近,也是外祖母怕我在江南受欺負才讓淮夫人幫着照看我。”
楚虞停了下,小聲嘟囔着:“而且你大可以不必擔心,不會丢路家臉面的。”
跟他那些風流事比起來,她這和淮景陽說兩句話怎麽了?
容庭眉心微微皺起,明知道這丫頭占理,卻還是忍不住找茬:“你怎麽知道不會丢路家的臉面,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也不怕讓人笑話!”
楚虞緩了口氣,生生将心裏的不愉壓了下去,好聲好氣道:“勞庭哥哥挂心了,不過庭哥哥不必擔心,我回京就和外祖母說,我中意淮三哥哥,應了這門婚事。”
容庭默了半響:“你真喜歡淮景陽那小子?”
楚虞想也不想就點了頭:“淮哥哥為人清正,也尚未納妾,房裏又沒有通房,淮夫人待我也好,我若是嫁了,外祖母也樂的高興。”
聽林楚虞這麽幾句話說下來,容庭的眉頭不舒展,反而皺的更緊了。
他胸膛微微起伏了幾下:“沒納妾沒通房就好?老太太高興你就嫁?你倒是草率。”
楚虞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他哪來這麽大的火氣?
“那日在林家,你不是也說淮哥哥好?”
容庭一頓,想起這事臉色更不好了,他還就非要挑淮家的不好了,以免這丫頭草草将自己嫁出去。
“淮家定居江南,你若是嫁就得遠離京城,老太太舍得你?”
說起這事楚虞嘴角緩緩揚起:“淮老爺升了官,再過幾月,淮家就要遷往京城了。”
“……”
楚虞以為容庭不說話是也覺得淮家不錯,想到不久她就該談婚論嫁,若是快的話,今年她就能出閣了,楚虞面上不由都染上了喜色。
想到這兒,楚虞臉上難得帶着些小姑娘的羞澀:“淮三哥哥人好,那時候淮家又與容家離得近,外祖母還能給我撐撐腰,庭哥哥你說呢?”
小姑娘兩眼亮閃閃的看着他,似是想從他這兒聽一句認可的話。
容庭緊緊抿着唇,就在楚虞期冀的目光下,緩緩道:“我說?”
容庭不知怎麽心下一股郁氣,結成一團亂麻:“你才多大就想着出嫁,再晚兩年正好,我瞧就是老太太瞎操心。”
說罷,容庭擡腳越過她。
“……”
楚虞抿了抿唇,容庭一定是同淮家有過節,他這個人最記仇了。
路臨實在摸不着頭腦,公子向來不喜那些坐在一塊話家常的小宴,平日裏幾乎來給路家下帖子的,都讓聞媽媽一一回絕了去。
怎麽今兒個推了生意,跑去淮家吃茶去了?
去就去了吧,還一肚子火氣的回來,路臨不敢招他,離的遠遠的,生怕受到殃及。
可他想躲,容庭卻沒讓他躲。
椅上的男人忽然擡眸看向他,直看的路臨一背的冷汗。
“你說淮家有那麽好?”
他狠狠蹙了下眉頭,似是真在尋思這個問題。
路臨打量着他的臉色,猶豫的點了點頭:“是、是挺好。”
容庭斜睨了他一眼:“淮景陽也好?”
路臨忽然不出聲,擡頭盯着容庭瞧,越瞧越覺得不對勁。
這幾日公子時常問他楚姑娘的事兒,還問林家的事兒,從前公子可不愛搭理這些。
從何時起的…
哦。
路臨一拍腦門,對了,就是從林茹姑娘和楚姑娘在路宅門外動手受了傷,那之後就有些不對勁了。
不過公子這人反反複複的沒個定性,有時看着對楚姑娘還挺上心,有時又不愛搭理,路臨一直便沒将這當回事。
容庭這麽一等等了許久,不耐道:“我問你話,啞巴了?”
路臨吞吞吐吐的,來回擡頭低頭瞧一眼容庭,就在男人耐心盡失,眼看着就要發飙時:
“公子是不是,挺喜歡楚姑娘的?”
路臨嘴笨,他就想問公子是不是對楚姑娘起了不該起的心思,想了半天,自以為委婉的問了這麽一句。
他緊緊盯着容庭看,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情緒。
只見椅上的男人那雙漆黑的眸子定在某處,面上一愣,似是被路臨問懵了。
反應過來後臉色陰沉沉的,就在路臨等着承受公子的暴怒時,又見他緊緊抿着的嘴角猛然一松——
連帶着僵直的背脊都軟了,吱呀一聲靠在了椅背上。
那雙一笑起來就略顯玩世不恭的眸子難得沉着冷靜,比他兩年前初回路家接手家業時,還要認真。
過了不知有多久,路臨腿都麻了,小心翼翼的挪動半分,險些錯過公子臉上劃過的一絲——
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笑的路臨毛骨悚然的。
容庭解下腰間那塊路字腰牌在手上把玩,忽然啪嗒一聲反扣在桌案上,聲音冷清裏含着些許笑意。
“你說,我要是跟老太太搶人,她是不是得氣死。”
路臨愕然,以為公子太平日子過膩味了,又想和容家對着幹,這才打起楚姑娘的主意,路臨心裏忍不住為楚虞……點了一炷香。
忽然,椅上的人又問:“你說,我和淮景陽,誰、”
容庭蹙了蹙眉頭,一下想不起要怎麽問好,他思索半天:“誰更讨姑娘喜歡?”
“……”
路臨更想為自己點一炷香。
他艱難的揚起嘴角:“當然是公子您。”
那紅袖苑的姑娘,不是個個都削尖腦袋想往他懷裏鑽麽?
容庭倨傲的彎了彎唇:“也是。”
近日的林家可謂熱鬧,前有遞了帖子想要拜訪林家的幾家小姐,後有從淮家和路家送點心來的下人。
這其餘的楚虞都覺得實屬正常,沒往心裏去,可路家怎麽回事?
瑤竹一臉擔憂,抱着那剛送過來的食盒憂心道:“姑娘,二公子打的什麽主意,不會又要找姑娘麻煩吧?”
鄒幼接過,打開食盒一瞧。
呵,日日都送不一樣的果茶,同淮家送來的糕點正好相配呢。
鄒幼倒是不以為意:“二公子也沒那麽壞,上回不是還是他幫着,姑娘才能除了胡氏麽?”
瑤竹一想也是,便沒再多慮。
反而是楚虞緊緊盯着那一壺果茶,眉頭緊鎖。
忽然,陳叔那低啞的聲兒攸的傳來,在門外喊道:“姑娘,那容公子來了,在前廳候着呢。”
楚虞正往發髻上插簪子的手一頓,随意簪了支珍珠步搖就起身過去。
楚虞不急不緩的走到前院,老遠就瞧見不正經的坐在主座上的男人,整個身子歪倒在一邊,胳膊撐着扶手,一副要多欠收拾就有多欠收拾的模樣。
楚虞步子頓了頓,腳步都慢下來。
若是別人這麽坐着,定是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但偏偏這人是容庭——
就只剩銷魂二字能描繪了。
楚虞蹙了蹙眉,剛踏進前廳,正要開口問聲庭哥哥好,容庭就正了正身子,先她一步道:“我想了想,覺得你說的也有道理。”
楚虞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我也沒通房沒納妾,老太太再怎麽說也是我親祖母,要是回了京,我豈不是離得更近。”
楚虞更錯愕,直等着他往下将話說完。
容庭看着她那雙因為一時疑惑而瞪大了的眼睛,彎着唇角,聲音都放慢了些,像是有意要勾引人似的。
“要不,給哥哥當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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