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此時整個包廂裏徹底安靜了下來,就連本來鼓噪的音樂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關掉。

紀染本來并不是想當着這麽多同學面兒揭穿江藝,畢竟她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這種事情。況且她不想讓人知道她跟江藝的關系。

挺丢人的。

但紀染完全沒想到,江藝居然沉迷在扮演她是大小姐而自己是個司機女兒這種謊言游戲裏無法自拔。

甚至還帶頭欺負聞淺夏。

哪怕是丢臉,紀染也不打算輕易放過江藝。

因為她突然上一世她也是這樣,因為太顧忌臉面和高姿态,讓江藝這麽一個假貨在上流圈子裏裝了那麽久的紀家大小姐。

紀染是裴苑嚴格教養出來的孩子,脾氣秉性其實跟裴苑很像。

比如她就完全繼承了裴苑的那套高姿态作風。

裴苑從不屑低頭看一眼江利绮,哪怕江利绮仗着紀慶禮興風作浪,裴苑都懶得跟她計較。只不過紀染後來才明白,對付壓根不在乎自己臉面的人,你就該把她的臉踩在腳底下。

所以這一世,紀染深刻吸取教訓,準備把江藝的臉踩在腳底下。

周圍衆人都看傻眼了,本來還挺安靜望着,此時早已經按捺不住讨論了起來。

“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說紀染是江藝家司機的女兒?”

“對呀,我也是這麽聽說的。”

“現在看着也太不像了吧,我怎麽覺得紀染比較像大小姐?”

“不會江藝在撒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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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高中生出席同學的生日宴會,也會把自己最貴的衣服和鞋子穿出來撐住場面。所以相較于屋子裏盛裝打扮的衆人,紀染穿着一身白T和黑色長褲顯得有點兒過于樸素。

只不過哪怕就是這麽簡單的打扮,她依舊好看的叫人無法挪開眼睛。

少女的身材纖細,特別是T恤裏的衣領處露出那麽一小截鎖骨,精致、立體,因為很白被燈光一照猶如塗着一層白釉似得。

衆人越看越疑惑,紀染的氣質真的太好了,一看就是那種被精心嬌養的小姑娘。

于是衆人議論聲更大。

終于,本來如同被石化的江藝回過神,此刻她腦子裏第一個念頭就是,不能承認,她不能承認,要不然都完蛋了。

于是江藝露出費解的表情:“紀染,你到底在說什麽?”

她拎了下自己的裙擺,無辜地說:“這裙子明明是我媽為了讓我參加同學聚會買的,你怎麽會說是你的呢。”

江藝這麽真摯的一番話,又讓周圍的人陷入迷惑之中。

自然也有人相信了江藝的話。

畢竟從高二開學之後,大家是看見江藝天天坐賓利上學的。反而是紀染,除了剛開始的幾天她是在學校門口下車。之後她不願意讓人知道自己跟江藝的關系,都會讓司機提前把她放下來。

她寧願多走幾步到學校。

因此不少人都傾向相信江藝說的話,畢竟她這個白富美的人設立的還算順利。

于是立即有江藝的小姐妹站出來說:“我看你才是滿口謊話吧,誰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呀。”

她言語中透着鄙夷,言下之意無非就是一個司機的女兒,也敢在這裏裝模作樣。

可是江藝的臉色反而因為閨蜜的話,越發白了幾分。

她的謊言在別人面前可以說,但是在紀染面前,無非就是自打臉。但是現在她已經被架在這裏,這個謊言她只能一直堅持下去。

哪怕是假的,她也絕對不能承認。

其實說謊的人都有這樣的僥幸,覺得自己并不會那麽倒黴,謊話被戳穿。

有時候說謊說的多了,連自己都開始相信這樣的謊言。

江藝沉迷在大小姐的角色裏太久了,久到她都忘記自己究竟說了多少謊言。

“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呀。”這個閨蜜也不知道是真的相信江藝,還是想她死,居然讓紀染拿出證據。

只不過她剛說完,突然看到站在旁邊的沈執正冷冷地盯着自己。他從進來開始一直沒說話,一副任由紀染處理的姿态。

可當他聽到有人出言諷刺,露出一抹冷笑。

小姑娘當即被吓得低頭,不敢再看他。

紀染聽到對方讓自己拿出證據,并不着急,反而笑意盈盈地望着江藝。

江英心底怕急了,卻又不住安慰自己,這就是一件衣服而已,上面又沒紀染的名字,她壓根沒證據。

至于說紀染是司機女兒這件事,她也有圓回來。

江藝這麽安慰自己一通之後,強自鎮定下來。

可她眼底的驚慌還沒徹底被壓下去時,紀染淡淡開口說:“你知道高定禮服為什麽會是高定嗎?”

因為它是全世界只此一件,再無其他。

連撞衫都撞不上。

如今是二零零九年,資訊還沒像十年後那樣發達,前一世因為各種社交媒體的盛行,那些平時被束之高閣的昂貴華美衣服,紛紛被曝光在人前。

不管是名媛大小姐們曬出自己的高定禮服,還是時尚博主做出的各種科普,都讓不少人對高定産生很多了解。

可是現在,面前的這群高中生哪怕家裏有錢,但也并未到了接觸到高定的層次。

紀染緩緩說:“你低頭看看這條裙子的腰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紀染的眼睛,落在江藝的腰側。

這條裙子是那種特別仙氣的雪紡面料,為了顯腰身特地在腰間加了個收腰的設計,按理來說穿起這條裙子應該穿出那種腰肢不盈一握的纖細感。

江藝不算胖,就是比起對面穿着T恤腰都那麽細的紀染,實在是有點兒粗了。

本來沈執一直聽着小姑娘說話,他并沒打算插手。

自從那次在落英山飚車,他親眼看見她是怎麽拿頭盔撞的對方女生哭天喊娘的,他就知道這姑娘也就占了外表的便宜。

實際一點兒都不服輸。

可是此刻他望着江藝身上這條裙子,突然想象了下紀染穿上的模樣。

她的皮膚很白,因為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脖子都白的有種透明,如果她穿上的話,那麽她會露出一大片鎖骨還有背後的肌膚。

在燈光下,她雪白的皮膚會有種冰肌玉骨的感覺,腰肢更是細的讓他的雙手一把就握住了。

突然沈執別開臉,不再看紀染了。

因為他覺得再他媽想下去,他的身體好像起了反應。

大家盯着看了半天也沒發現端倪,還是紀染說:“上面刻着兩個字母。”

這是屬于紀染名字的首字母,在她的高定禮服裙裏都會有這兩個字母。刻字這種事情在高定裏并不算什麽稀奇,這算是給客戶的一種獨一無二的尊貴感吧。

別人她不知道,上一世的沈執每一粒袖扣上都刻着他的首字母。

至于紀染怎麽知道的,大概也是投行裏那些無處不在的關于沈執的流言吧。

本來大家還不好意思盯着看,直到江藝那個小姐妹沒忍住,低頭認真在上面看了一圈,果然腰扣間有兩個花體字母。

女生盯着半天,終于輕聲念了出來:“J.R,好像是這兩個字母。”

紀染。

J.R。

江藝的臉色徹底面如死灰,擡頭望着紀染,又轉頭望着自己身邊的閨蜜,身體止不住地在顫抖。

“我去,這裙子居然是紀染的,她居然偷紀染的裙子。”

“這反轉太厲害了吧,不是說紀染是司機女兒,不會江藝才是吧?”

“可是紀染為什麽一直不反駁?”

“卧槽,虧得之前還有人說紀染不配當我們四中的校花,我看是四中校花配不上她,人家可是正經大小姐。”

這一幕實在震驚了所有人,別說衆人,就連跟紀染相熟的聞淺夏都吃驚地瞪大眼睛。

終于江藝在所有人毫不掩飾的議論聲中,再也受不了,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可是她的離開,并沒有讓大家停止讨論,反而讓議論聲更大。

這算是四中近來最大的八卦了吧。

紀染自然聽到這些人的議論,只是之前江藝說那些謊話的時候,他們也是這麽議論自己的吧。所以她沒打算聽下去。

她走到徐一航面前,輕聲說:“徐一航,祝你生日快樂。很抱歉,搞亂你的生日。”

其實她沒打算今天砸場子,但是江藝她們太過分。

她心底對徐一航挺不好意思的。

徐一航自己都聽的挺激動,畢竟他也信了貼吧裏的爆料,以為紀染只是個司機的女兒,如今沒想到徹底反轉,人家是正經大小姐。

況且他怎麽敢怪罪紀染,他立即搖頭:“沒事兒,謠言嘛确實應該早點兒澄清。”

紀染輕笑了下:“謝謝。”

說完之後,她轉身拉着聞淺夏也離開,只不過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也有人跟了上來。

夏江鳴在旁邊問道:“聞淺夏同學,我請你去樓下再吃點兒冰激淩吧。”

聞淺夏剛想搖頭。

可她看到沈執的表情時,表情一下凝固。

她好像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沈執這人謠言太多,哪怕聞淺夏跟他同班這麽久,還是不敢直視着他。

直到沈執看着她說:“下去吃冰激淩吧,我請客。”

聞淺夏明顯感覺到紀染握着她的手掌有些緊,于是她鼓足勇氣:“我剛才已經吃過兩個球了,不想再吃了。”

沈執淡淡朝她看了一眼,“沒關系,你還想再吃兩個。”

聞淺夏:“……”她不想呀。

可是大佬這麽兇,她真的不敢說。

眼看着沈執已經露出一副‘你再不離開就對你不客氣的’表情,聞淺夏覺得她腿都在顫抖。

還是紀染主動放開她的手掌,輕聲說:“夏夏,去吧,多吃點兒。”

不吃白不吃,最好吃窮他。

只不過這句話,紀染沒說出口。

于是聞淺夏跟着夏江鳴一步三回頭的進了電梯,紀染跟着也想從電梯下去,可是沈執好不容易把電燈泡打發走,怎麽可能這麽輕松讓她離開。

他拉着紀染從旁邊的安全通道離開。

紀染掙紮着不想跟他走,畢竟安全通道裏很安靜,都沒什麽人。

沈執突然湊到她耳邊:“你要是再這麽掙紮,我不介意抱你。大家都看着呢。”

紀染沒敢回頭,但是她知道身後就是生日宴會的包廂,只要有人推門出來就能看見她和沈執糾纏。

紀染不想讓人看見她和沈執在一起,更不想和他牽扯上關系。要是別人看到他們這樣拉拉扯扯,估計很快會傳的整個學校都知道。

她沒辦法只能跟着他從安全通道下樓。

好在到了樓梯口,沈執松開了她的手腕,只是手指尖依舊還殘存着細膩的觸感。

她皮膚真滑嫩。

紀染見他松手立即走在前面,飛快地下樓。可是不管她腳步怎麽快,身後少年的腳步始終不緊不慢的跟着。

可是走了幾層之後,紀染突然覺得自己太慫了。

明明剛才當衆打臉江藝的時候,游刃有餘,怎麽就被沈執吃的死死。

她這麽一猶豫,腳步頓了下來,在轉角的時候自己的後背被後面男生的胸膛撞了上來。

她慌張轉身,下意識問:“沈執,你到底想幹嘛?”

可她的話剛脫口而出,突然她的腰身被一只手不由分說地攬住,随後她整個人被按在牆壁上。

少年帶着溫熱的胸膛就在咫尺間。

紀染被他的動作吓得整個人往後縮,可是她已經被包在沈執和牆壁之間,根本逃也逃不開。

她氣惱地伸手去推他:“沈執,你別給我耍流氓,你快讓開。我要回家了。”

紀染想要推開他,手上用了力氣。

結果沈執口中發出一聲極壓抑地低嘶聲,像是沒忍住的痛呼。紀染一下想到他身上還有傷,昨天手腳架砸下來,應該很嚴重吧。

于是紀染卸下手上的勁頭,只是雙手抵在他胸口,防止他往前靠更近。

直到沈執俯身,湊到她耳邊,溫熱嘴唇幾乎是貼着她的耳垂,先是低笑一聲,又帶着溫軟氣聲:“喂,你怎麽奶兇奶兇的。”

作者有話要說:  沈執,媽媽不允許你這麽撩,不可以

染妹掐腰:我沒有奶,我只有兇

作者:……染妹快下車,別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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