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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蹤的能手。

眼看他們就要追上躲在拐角的我們,旁邊正是個休息區,最裏面有一間寫着“客人止步”的房間,門虛掩着。

我捅了捅梁思妤,指指那扇門,她笑着點頭,我心裏暗想:呆歸呆,還不至于笨。

我和梁思妤貓着身,溜進了那間“客人止步”的房間,裏面沒有人,是個倉庫式的辦公地方,零零散散地擺着一些貨架,我們要藏身很容易。

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把門拉開的幅度太大,以至于到現在都關不上,從門縫往外看,能看到影影綽綽的人。

“哎,你在這裏等着,我去關門。”我不甘心就這麽被抓了個現行。按照我以往的輝煌戰績,這次條件那麽“優越”,不能一敗塗地呀!

梁思妤拉着我,不讓我起來,我正要回頭唬弄她兩下,她指了指我們身後。

在我回頭前的那一剎,我看到門口閃進了那兩名保镖,而身後,卻站着兩個人,兩個大男人。

真是前有狼後有虎,連退路都沒有了。

☆、躲貓貓

身後的兩人背着光,看不清楚臉,不過看穿着打扮,不像倉庫的工作人員,倒像是商場的管理人員。

梁思妤捂着臉傻笑,我不知道她在笑什麽?是笑我們功虧一篑,還是被抓包覺得很好笑?

我們還是那樣蹲着,畏縮在貨架之後,我們身後的一人突然開口說話,卻不是對我說:“這裏是工作重地,客人止步,請你們到外面,謝謝!”

原來他是對門口已經跨進來的那兩名保镖說的,那兩名保镖中的一個問:“對不起,請問有沒有看到兩個十五六的小姑娘?”

剛才開口的人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回道:“沒有。”

保镖匆匆對倉庫內掃了一圈,說了聲:“對不起。”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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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明明看到我們,為什麽不說呢?難道他們是......壞人?

想到這,我立馬一驚,拉起梁思妤就要離開。

“哎喲,哎喲,我的腳麻了。”梁思妤并不配合地蹲在地上嚷嚷。

難道她還想留在這個鬼地方,被別人欺負嗎?難道臺灣女生沒有一點防範意識,面對陌生的成年男性都這麽放心?

我低頭看思妤,好像她腳麻的事不是騙人,我連忙對那兩個像天神一樣站在我們身後的人點頭哈腰:“對不起,對不起,我們誤闖貴地,實在抱歉,馬上出去,抱歉抱歉。”

“噗嗤”一聲,梁思妤又開始笑了,就像是吃了癫笑散一樣,這小姑娘從“逃亡”開始到現在都沒停過。

“你們是誰,門口的兩個人為什麽要找你們?”聲音沉而磁性。

一直沒開口的男人一說話,我就有些愣住了。

因為站了起來,目光相對平視,視覺上有了充分的平等,我看清了他們的五官,第一個開口的男人理了一個平頭,五官硬朗,氣質忠誠,他看人時一臉的警惕,毫無疑問,他平時幹的應該是安保類工作。

而第二個開口的男人,則是一臉的......妖冶!我不知道為何會想到這個詞,只是在這個男人的臉上,分明就是粗眉挺鼻,薄唇棱角,足以顯示他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雄性,可那微挑起的眼角,讓人有種媚眼如絲,妖冶豔國的感覺。

他說話抑揚頓挫,可又不是帶着感情的,像是冷冰冰的摩擦在冰面上,帶給人一陣寒碜。但是他看過來的眼神,帶着一絲困惑,一絲疑慮,很複雜。

綜合來說,他是個危險的人!

“我們不認識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找我們。”我沒打算跟他說實話,上回因為基友輝的事,想拉黃勇毅反而弄巧成拙,就讓我長了個叫教訓,凡事留個心眼,別那麽着急。

那人似乎不相信我的話,不過人已經走了,他既然選擇幫我,那就死無對證。他啧了一下,用手摸了一下下巴:“用不用幫你們報警,兩個女生被莫名地跟蹤,可是很危險的。”

“不用,謝謝!”我直接拒絕,看梁思妤的腳能走了沒有,準備離開這個莫名之地。

“不用客氣,我給你們打電話。”那人真的掏出手機,似要真打電話。

當時我的第一想法就是不能把事情鬧大,我急了。

後來我想,我那是做賊心虛,所以才會着急,怕露陷了才會失去冷靜地判斷,管他愛打不打,我走就是了。

結果,我沖上去就要奪人家的手機,他身邊的人要過來拉我,他擡手制住了。他身手敏捷,側身躲過我搶手機的手。

他笑得很邪魅,一副貓抓老鼠之前,戲耍一番的感覺,而我年輕氣盛,總以為天下唯我獨大,便失了分寸。

許是見我較真,我們兩人一來一往間的氣勢,像是要打起來一般,梁思妤急了,趕緊拽着我的胳膊,細聲細語道:“程叔叔,我們只是開個玩笑,躲過家裏的保護,她是亞豪哥的妹妹亞男,她第一次來臺灣。”

我一愣,他們認識?那剛才又是怎麽回事?

我一臉困惑和責問地盯着梁思妤,她給我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依舊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口中的程叔叔。

後來,我知道這個“程叔叔”的實際身份和行事風格,大嘆一把自己哪裏來的勇氣跟他對峙,着實捏了一把汗。

“亞豪的妹妹?你是蘇滢的女兒?”“程叔叔”邪笑着問,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神态。

梁思妤又“噗嗤”一聲笑起來,我瞪着梁思妤回他:“是。”太妹媽的威名,這位大叔應該聽過吧!

“怪不得有幾分相像,不過......”後面的話他頓住了,眼睛在我身上轉了幾圈,頗為遺憾地搖頭。

“程叔叔”身後的人也盯着我看了幾眼,不過他就是在聽說我是蘇滢的女兒時詫異了一下,并沒有太過的情緒變化,遠不及“程叔叔”的臉色來得豐富多彩。

“思妤,我們走吧!”我要離開了,再被這麽看下去,都快感覺自己像是展覽品了。

梁思妤嘻嘻地一笑,看看我又看看“程叔叔”,非常有禮貌地對他鞠了個躬,邊走邊擺手。

“沒禮貌的丫頭,幫了你們也不說聲謝謝!”“程叔叔”露出一個笑來,一臉的無害。

可我一看到他的笑,立馬覺得全身不舒服,媽呀!這事兒妖孽呀!連笑起來都那麽魅惑,簡直就不是人。

梁思妤又對他說了聲謝謝,我們才走出這件“客人止步”的房間。外面川流不息的人流,讓我瞬間有種回歸人類社會的安全感。

我們一路閑逛,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梁思妤期間接了個電話,她拉着我的手說:“保镖在停車場等我們,你現在不用擔心有人跟着我們了吧?”

我哦了一聲,大約是那兩個保镖找不見我們,怕回去不好交差,趕緊給家裏打電話,可怎麽是梁柏宇打來的電話?

雖然沒人跟着,可我總覺得後面有人,可又看不出什麽異樣,不免覺得自己疑神疑鬼,可能是剛才被那個妖冶的大叔給驚悚到了,才會出現的錯覺吧。

直到很多年後,一次很偶然的機會,我們聊天說到今天時,他問我為什麽老往後面望,我回答他說:“那是因為我老感覺有人在跟蹤我。”他笑得很邪魅,點了點我的鼻尖:“你看,我們一見面就心有靈犀,你想否認都否認不了。”

我知道他話中有話,問他:“你跟蹤我們?”

“我才不會那麽無聊,這滿商場的攝像頭,用得着我親力親為嗎?”

偷窺狂!

☆、程宥廷

“思妤,那個大叔是幹什麽的,陰森森怪可怕的。”我準備向梁思妤八卦一下。

梁思妤眨巴着她的翹睫毛,一臉的天真,我真想把她的睫毛給揪下來,一會再跟你算你們合謀我的事。

“人家不是什麽大叔!”

“那你還叫人家程叔叔呢?我最多就是比你大兩歲,難道我還要管人家叫哥哥?”我嘴貧地回她。

她被我說得無話反駁,只老老實實地說:“他叫程宥廷,三十來歲,是整個臺北最厲害的黑幫首腦,人稱程爺。老板,來兩個大甜筒。”我們走到一家買甜筒的小店前。

“剛才不是才吃過嗎?你也不怕胖!”我嘀咕着。

梁思妤遞給我一個澆了堅果的,自己吃一個草莓的,我問她:“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個?”我舉了舉手中的甜筒。

“你猜?”她像一只蝴蝶一樣地翩翩飛走,笑容燦爛含着狡猾,我無奈地笑了,誰說小公主沒有心機?

“那他比我外公還要厲害?”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

梁思妤像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才說:“也不是,你外公是正規的幫派,而且近年來已經逐漸改制成經商的集團,而那個程爺,黑暗的事情,都有他的份。”

梁思妤說完,還做了一個很險惡的鬼臉,而且在黑暗兩個字上面加重了音量,俨然社會上最黑暗的黃賭毒,販賣人口等等都與他有關。

我立馬一身雞皮疙瘩,想起他那邪魅的樣子,還有那似笑非笑的邪佞,真是慶幸自己是全尾全須地走出來,俨然剛才是在鬼門關逛了一圈。

“那你剛才為什麽不提醒我?”我指責梁思妤的不夠意思。

“哦,怎麽辦?我看到他們的時候,程叔叔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給我,而且人家也幫了我們。”梁思妤又開始嘟嘴。

“那你也不能賣友求榮!”我生氣道。

“啊!對不起啦!亞男姐,下次我不會了,其實我一直在笑呢,如果在陌生人面前,怎麽會一直笑。”她開始解釋。

“狡辯!你一下午都在笑好不好!”

“亞男姐,我錯了,不要不理我嘛!”

“哼!”“嗯嗯嗯,亞男姐!”

......

從商場回來,我的兩條腿都要斷掉似的,梁思妤更誇張,在回來的車上直接睡着,現在跟在我身後,一副睡意迷離的樣子,像是随時倒地就能睡的那種。

“亞男。”有人叫我,是大舅舅,他身後跟着梁柏宇,一臉的嚴肅。

我心裏咯噔一下,怕是今天玩得過分要被訓,身後“哎喲”一聲:“你幹嘛突然停下來?”

我瞪她:我不停下來我還能直接踩過去?

梁思妤估計看到大舅舅和梁柏宇,立馬站直了身,淑女娉婷,“叔叔好!哥哥。”

大舅舅微抿了抿唇,不見笑,反而是梁柏宇裂開了嘴,那樣的笑連身後的晚霞,都不如他的笑來得燦爛,我在心裏對他笑了一下,一臉地老實。

盡管我好像知道了大舅舅和小姑的一些秘密,不過就算這樣,也挽救不了我今天的“調皮”,而且大舅舅真的得了外公的真傳,不怒而威的樣子真的有些吓人。

我初來乍到,豪豬哥也只跟我說外公是什麽樣,可沒說大舅舅會是怎麽樣啊?真希望小舅舅能出來救我。

“亞男,你們兩個,今天的事僅此一次,絕無下例。”大舅舅開口。

我低垂着頭,哦了一聲,心裏松了口氣。慶幸大舅舅沒有嚴厲地懲罰,不過這樣子好像比懲罰還要難受,特別是在某人的眼前。

“這裏不比內地,治安不好。你們出去的時候一定要告訴家人,還有不能單獨出行,知道了嗎?”大舅舅的話格外的沉重,帶着一種讓人窒息的壓抑。我不是很明白,今天我實在無聊才開出這個玩笑,我也沒打算走遠,怎麽就這麽嚴重了?

連帶着梁柏宇和梁思妤都很嚴肅,我只能乖乖點頭。

這時,一個笑呵呵地聲音:“亞男你在這裏,看我找到什麽了?”是小舅舅的聲音,他一路笑着,手裏拿着一本厚厚的相冊。

噢,天吶,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小舅舅真的來救我了耶!

我和梁思妤對望了一眼,她也是兩眼彎彎地瞅着我,看來,她也知道小舅舅是最好說話的人。

“大哥,你也在,看看,有些照片還是你拍的呢!”小舅舅把手裏的相冊攤開在大舅舅的面前,梁柏宇也跟着湊過去。

梁思妤把我拉過去一起看,不過是小時候傻乎乎的樣子,有些家裏也有,不過大舅舅這裏更多,很多都是我沒見過的。

大舅舅指着其中的一張,笑得忒誇張:“哈哈!這張拍照的時候,亞男就尿了,看這是光屁股的。”

天啊!一個四肢段短小的家夥,光着屁股,抱着坐在地上的亞豪,啃頭發?!

“呀!你們小時候看起來一模一樣,如果不是舅舅說,我還以為光屁股的是亞豪呢?”梁思妤一臉地好奇,指着照片中我的光屁股又說:“好可愛啊!”

梁柏宇一臉笑意地看着我,連大舅舅都露出了笑,可我覺得一點都不好笑,我真想找個地洞直接鑽了。

唉!小舅舅,叫我說你什麽好呢?雖然你算是“救”了我,可在外人的面前,你怎麽能把這麽“私密”的照片公布于衆呢?

衆人直接無視我的尴尬,繼續翻看照片,我只能硬着頭皮強忍着陪大家樂呵,不過看相冊上,抱我最多的是小舅舅,亞豪一般都是站着的那個,就算特別小的時候,也好像我是主角,他是那個可憐的配角。

大舅舅溫和地說:“你照顧孩子有一套,亞男和亞豪最黏你,高峰是便宜老爸,滢滢是逗孩子的,你一手帶大他們兩個,連母親都說老二愛孩子,你現在也結婚好幾年,該有自己的孩子了。”

小舅舅嘿嘿一笑,并不搭腔,只是看着我有些傻笑,看來這個問題并不是大舅舅第一次說他了。

又聽了幾句,才知小舅舅不僅在當年我們出生時,因為瞞着外公外婆,又不讓書生爹靠近,小舅舅伺候太妹媽坐月子,順帶照顧兩個只知道吃喝拉撒的小嬰孩。

在小舅舅壯碩的身影,濃眉大眼中露出的溫情笑意,我想到了一個詞:鐵漢柔情。

試想,當年穿着背心,渾圓的臂膀上紋着虎豹龍蛇的紋身,懷裏卻抱着襁褓中的我們,喂奶換尿片,是怎麽的一副情景。

突然,我眼眶有些發澀,心裏有些堵,我尚無法理解養育一個小孩所需要付出的艱辛,只是有一種不是記憶的東西,像神秘的電流,蹿流過全身,化成淚意。

我轉眼,卻看到梁柏宇在看我,他的嘴角依舊挂着笑,只是看我的眼睛裏,有一絲洞悉後的理解,暖暖的,讓我的心為之砰砰亂跳。

☆、溜冰

小舅舅轉頭看我,我忙垂下眼簾,掩飾心中的波動。

“亞男小時候最喜歡我用摩托車帶她去兜風,一哭我就帶她去騎摩托車,她就不哭了。有時候三更半夜,不出去,打着火,那噠噠的馬蹄音,也能讓她立馬不哭。”小舅舅的話中帶着回憶的溫馨,大夥在他嬉笑的訴說中,描繪當年那個沖動又感人的歲月。

怪不得,小舅舅初次見我,會紅了眼眶。也許,換作是我,估計會哭死掉。

就這樣,我帶着梁思妤一起調皮地戲弄家裏保镖的事,就這麽無風無浪地過去,不過大舅舅也是警告過我,再有下次,就別想再出門了。

又在家裏困頓了兩天,小舅舅雖然和我親,可他有工作,時常不見人,小舅媽性格冷淡,說得讓人了無興趣。何況在濱城時,我們有過不愉快的交鋒,即便她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也覺得不好意思。

大舅媽溫良親切,可她兩個孩子正是調皮搗蛋的時候,我看她整天很累很忙,太妹媽和書生爹還有豪豬哥,也是很忙的樣子,所以只有我一個人很清閑,外公會偶爾找我聊兩句,但是他氣場太大,我Hold不住,只能躲着。

梁思妤估計是因為被我連累,這幾天都沒有再來找我,我不禁暗暗後悔,好不容易人家來找我玩,我就不該這麽早就玩這一出,應該等一等。

正當我長籲短嘆,扯着手中的樹葉有仇似地仍在地上時,左邊肩膀被人一拍,我下意識地往左邊看去,沒人!

右邊一個聲音:“想什麽呢?這樹葉得罪你了?”是梁柏宇,我懶洋洋地瞅着他,連被他小捉弄一下都提不起興趣惱怒。

只用幽怨地眼神盯着他。

梁柏宇起先還是嬉皮笑臉,見我這麽盯了他一會,他撓了撓頭,跟我一樣坐在臺階上,望着面前火辣的大太陽底下,滿院的花香四溢。

他嘴裏叼着一根草,也不說話,就這麽靜靜地坐着陪我,我突然就覺得盯他也不能真盯出一朵花來,故萎靡地嘆了口氣:“唉!真無聊。”

梁柏宇側頭,露出一抹笑,問:“真這麽無聊?”

我頭杵在膝蓋上,無辜且認真地點頭,滿臉可憐。

果然,片刻後,梁柏宇霍地站起,“走,帶你去個地方解解悶。”

我眼前一亮,剛才的萎靡瞬間一掃而光,也跟着噌地一下站起,“真的?去哪裏?”

我的反應太過激烈,梁柏宇好看的眉毛皺在一起,疑惑道:“你剛才......”

我沒讓他把話說完,一把撈過他的手臂,拖着他往門口的方向走,還一邊問:“去哪裏?好玩嗎?我們可以出去玩多久?”

大約我太過熱情,或者說是我欲蓋彌彰又頗有心計地唬弄,我得以順利出門,當我們到達真冰滑冰場的時,我傻眼了。

梁柏宇提着兩套溜冰鞋,叫我換上,我看着滿室的清涼和雪白的冰面,有些支吾:“我,我......”只差撓頭了。

梁柏宇半點也不奇怪,笑着說:“不會嗎?我教你啊。”

沒有取笑的意思,我看到場內有不少孩子和成人,在家長或教練地陪同下練習,确實不會溜冰好像也沒什麽丢人的。

我穿好溜冰鞋,可是連站也不敢站起來的,梁柏宇挑着眉說:“這不像你啊!”

雖然我一直死撐,可尺有所短,自己并不擅長的領域,難免膽怯。

一站起來的時候,我就險些摔倒,只是一路緊抓着扶手,幾乎要挂在上面。

梁柏宇從我身邊一滑而過,進入溜冰場,他的速度很快,像沖天的白鷺,卷入雪瑩晶亮的冰場。

白晃晃地白熾燈下,他就像一只自由翺翔于空的鳥兒,肆意而灑脫,他的動作優美帶着剛勁,讓人賞心悅目,特別是臉上的笑,那是比夏日驕陽還要熱烈的笑,紅唇白齒,讓人移不開眼。

我雖然不會溜冰,當我知道什麽是美,梁柏宇溜得太好,已經有男生女生溜到他的身邊,有想一較高下的,也有想比翼雙飛。

他停在我的面前,鼻息有點急,頭發往後飄着,胸膛微微起伏:“怎麽樣?有信心相信我會教好你,有信心學好嗎?”

他太耀眼了,就像一道光,照得我險些睜不開眼,我用餘光看到,周圍女生向我投射過來豔羨的目光,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輕飄飄的。

年輕總是喜歡這種感覺,喜歡被人關注,喜歡被人羨慕。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把手伸了出去,他笑着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微微汗濡,溫暖而寬大,我腳一動,不知是因為得意而忘形,還是不會用力,整個人就要往前撲去,眼看就要摔個狗啃泥。

為了自保,我的兩只爪子,不停地撲騰,想抓住支撐物。

毫無疑問,梁柏宇成了我最好的選擇,可我也真是能耐,這一摔不僅自己摔了,還連帶着把他一把扯摔在地。

我壓在他的胳膊上,龇牙咧嘴地看着笑意盈盈的梁柏宇,突然覺得他帶我來溜冰,像是一種預謀。

可我當時沒想到,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我是不是很笨?你有沒有摔痛?”

梁柏宇拉了我起來,他的手自此就再也沒有松開我的手:“沒有啦!來,你放松,試着腳後跟用力,膝蓋微彎,不要緊張,好,很好。”

他耐心教導,我按照他的說法,漸漸能往前滑行,不過我的雙手緊緊地抓着他,弓着身子,全身緊繃地随着他往前移動。

我沒有細看,可我快速地瞄了眼,在反光的倒影中,我的樣子醜死了,不僅跟潇灑沾不上邊,樣子笨拙傻乎,十分滑稽,幸虧沒有熟人。

我在梁柏宇的帶領下,慢慢地往前移,滑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遠,速度帶給我的興奮掩蓋了害怕。

更主要的是,他就在我眼前,笑意盎然,眉目溫和,嘴角那抹燦爛如夏花的笑,就像誘惑的美好,不停地吸引你靠近他。

可猛地,趁我不注意,他松開了我的手,我失去支撐和引領,就像失去導航的路盲,瞬間就要橫沖直撞。

大哥,你是多有信心我有天賦,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掌握這門技巧?

“梁柏宇,快救我!”我已經口無遮攔,只滿臉哀求。

“相信自己,你一定行!”他依舊笑得美好,在我面前一步之遙。

信個頭啊!

☆、戀愛

毫無懸念,對于第一次玩這玩意,我是一點信心也沒有。

眼看我就要失去平衡,要摔得四腳八叉。梁柏宇伸出手來拉我,可我已經徹底失去平衡,在我身子往後仰的時候,我已經看到頭頂天花板上的燈。

趨利避害的本能讓我死命地用力抓握,沖撞向梁柏宇的力量可想而知,他也險些失控。

只聽到悶哼一聲,他的後背撞到身後的扶手,估計會很痛,可我才不管呢!生怕他再放手,只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

呆了片刻,他低低的笑聲從頭頂上方傳來:“哎,我們這樣不太好吧,別人都在看吶?”

可不,此刻的我就像只八爪魚一樣地黏在他身上,以往我總是嘲笑別人這樣的姿勢矯情,今日我卻是臉皮有史以來的厚,不知是不是在臺灣待久了,也學着梁思妤的嬌聲嬌氣:“看就看,反正我不放手,你也不許放手,不然我跟你沒完。”

他的笑聲更加猖狂,他的手虛環在我的後背,我能感覺到他體溫,透過布料傳遞到我身上的熱量,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很急但很甜,鼻端萦繞着他淡淡的體香,我想:我是不是要戀愛了。

在他的再三要求下,我又試了幾次,他再也沒有松開手,一直牽着我的手,讓我慢慢滑行。

室內的溜冰場溫度适宜,底下是雪白的冰面,滑行帶起的風吹散我的頭發,可我感覺全身燥熱,汗濕的幾縷頭發黏在我的額頭上,我一直盯着他溫潤滿含笑意的眼睛,那裏面太過燦爛,我不想錯過。

這樣帶着人滑行,梁柏宇也很累,我和他坐在休息區休息時,他遞給我一瓶橙汁,我看到他手背和手臂上全是汗,連眉毛上都挂着汗珠。

我想着要不要幫他擦一擦,可後來覺得這個動作太暧昧做作,自己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只低下頭來偷偷地笑了。

“你笑什麽?”梁柏宇喝了口汽水,斜着腦袋瞅我。

我的眼裏全是他好看的眉眼,只抿着唇搖頭,不說話。

“哎!怎麽能一個人偷笑,有什麽好笑的說出來聽聽。”梁柏宇湊近我。

赫然放大的五官,我一愣,心跳立馬停跳了半拍,好不容易回落到原位,卻是緊盯着他紅潤的唇瓣,目不轉睛,像想到了什麽,喉間一陣發緊。

他鼻嗤了一聲,繼續喝他的汽水,嘴裏嘟囔着:“女孩子真是難猜。”

我心中有鬼,忙移開了視線,可是越想移開,就越想看,幹脆不看他,猛灌了兩口橙汁,一個不小心,嗆了氣,咳嗽了起來。

“怎麽樣?有沒有嗆到?”梁柏宇好心地幫我拍背。

媽呀!這哪裏是拍背,分明就是勾引的戲碼。

“沒事,沒事,我休息好了,可以練習了。”我想離開他那半抱半摟的臂膀,他就像一團火,散發出來的熱力燙得吓人。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目光示意:你确定。

我回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可惜,不知是哪位佛祖曾經說過:動了凡心欲念,一切皆是色相。

他握着我的手時,我兩個胳膊都是酥麻的,不敢看他,結果心不專一,練習的結果可想而知。

當然,梁柏宇不會讓我摔跤,不過他摟抱我的模樣,不像剛才那樣笑意盈盈,他明媚的眼底變得幽深,似對着我笑,只是那笑太柔,藏着很多東西,不如平日裏的燦爛。

我一次次地欲将摔倒,他一次次地接住我,帶着我旋轉,他的臂膀強而有力,空氣仿佛停止了流動,連周圍嘈雜的人聲都聽不見,我的眼裏只有他,那是種心悸的酸甜的感覺,那麽強烈,那人讓人沉醉。

“小心!”梁柏宇驚呼。

一人“嘩”的一下從我身邊滑過,他快速地帶着我,躲過我被撞倒的命運。

我們兩人靠在旁邊的扶手上,頭頂上的燈光照射下來,四周喧嘩,兩人卻有半晌的沉默。

“謝謝你啊!”我開口,有點客氣。

梁柏宇似乎有些後知後覺,松開我的肩膀,有些尴尬的腼腆,嘿嘿一笑,雙手背靠在扶手上。他問:“還練嗎?”

我輕搖了搖頭。

他沒有提議要走,我也沒說,只是一只手臂跨在欄杆,裝作看場內的人溜冰,其實心思全不在上面。

“你有男朋友了嗎?”梁柏宇突然問,很認真地看了我一眼,又笑着轉開了頭。

我狀似輕松:“怎麽可能呢,我們高中生都不準談戀愛呢!”

“這不合理。臺灣女生滿十六歲,男生滿十八歲,經得父母同意就可以結婚。”梁柏宇笑盈盈地說。

大哥,這個我知道好不好,只是我們兩個在讨論這個幹嘛?

“大人都說,談戀愛會影響學習。”

梁柏宇很詫異:“怎麽會?兩個人又有目标又有激情,學習會更好。”

“那會分去很多精力。”我繼續。

“切!禁止就不會發生了嗎?越阻攔越猖狂。”

“哎!原來你是個憤青啊!”我嘲笑他。

他扭過臉,突然對我作了個鬼臉,飛速地滑開,很顯然,我是不可能去攆他的。

他的離開,讓我突然輕松又突然失落,他就像只鳥兒,穿梭于人群中,他溜得很快,動作又美又酷,有些人開始跟在他的身後。

他每次經過我身邊時,總會笑得特別的燦爛,他像是有意一般,更快更酷地溜着,後面跟着他的人越來越多,都是些年輕的少男少女,他們似乎約好了一般,動作整齊劃一,很有氣勢。

我盯着梁柏宇一路的傻笑,心裏知道,我喜歡看他這樣肆意潇灑的樣子,雖然有些孔雀,可配着他臉上的笑,就是很舒服。

你所到之處,我的目光一路相随。

梁柏宇開着他的藍色甲殼蟲送我回去,我一路沉默,只微笑着看車外的浮光掠影,他也靜悄悄地,沒有說話,只是在快到家的環山公路上,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我一直絞在膝蓋上的手。

我沒有躲,只是靜靜地被他握着,感覺歲月靜好,時光太匆匆。

下車後,梁柏宇送我到門口,剛好碰到從裏面出來的豪豬哥。

豪豬哥眼神犀利地在我們兩人身邊掃了一圈,我心虛地不敢與他對視,跟梁柏宇告別後進了屋。

梁柏宇一手插在他的牛仔褲褲兜裏,對我擺擺手,他的笑還是那麽燦爛,可好像又多了點什麽東西,讓我的心為之一慌,趕緊走了。

“哎,你泡我妹妹?!”豪豬哥質問梁柏宇。

☆、計謀

“你不也泡我妹妹!”梁柏宇回了豪豬哥一句。

身後的兩人明明是可以說閩南語的,卻要說我聽得懂的國語,什麽意思!

“哎,她那樣的你也喜歡?”

“挺好的。”

......

我越走越快,他們後面再說什麽,我便聽不清了。

晚上,我捂着被子半天睡不着,一閉上眼睛滿腦子就是梁柏宇那張該死地笑臉,很想發個短信問問他在幹什麽,可好像又覺得這樣太不夠矜持,忍忍就不發了。

我已經不知道是第N次挺屍般地坐起來又躺下,窗外月光朦胧,不知名的夏蟲發出“啾啾”的聲音,時間已是淩晨一點,我不死心地給基友佳發信息:睡了?

兩分鐘後,她回:睡不着,白天睡多了。

我問:到西藏,怎麽不見你拍美圖發朋友圈?

基友佳:別提了,高原反應,躺了幾天了。

我:那怎麽破?

基友佳:等呗,你半夜不睡,思春了?想你的周師兄了?

我回了一個難過的表情:可能我真的是水性楊花,移情別戀他人了耶!

她回一個驚訝的表情:這麽快?才幾天,你就确定你愛上別人了?

我回了一個點頭的表情,并把今天去溜冰場的事跟基友佳說了個大概。

基友佳回:心機啊!這泡妞的計謀,堪比孫子兵法的三十六計。

我:人家又不知道我不會溜冰。

基友佳:這就是你那臺灣情郎的厲害之處,不會就教,會的話比翼雙飛,雙贏的局面啊!

我:你小說看多了吧!

基友佳:都是這樣的套路,男一男二都喜歡這樣泡女一的。

我發了個委屈的照片:腫麽辦,很喜歡呢!給你看照片,特別是笑,受不了了。一個抓狂的表情。

基友佳:啊啊!臺灣版的金賢重。而後發了無數個愛心表情!

這張照片是我偷拍的,不過被梁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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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浴血,王者歸來,憑我七尺之軀,可拳打地痞惡霸,可護嬌妻萌娃...

凡人修仙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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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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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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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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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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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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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傳奇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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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我有一個兜率宮》已發布,請大家多多支持!
身患怪病的城中村包租公李單,門口來了三個奇怪的租客。
“我叫汪岩,是孤兒,是重生者,重生前是億萬富翁!我會賺錢,我想租房。”
“我叫江塵,是孤兒,是重生者,世界末日就要來了!我會種田,我想租房。”
“我叫方宇,是孤兒,是重生者,地心世界就要入侵!我會修煉,我想租房。”
李單:滾!
我家又不是孤兒院!
一個個竟在鬼扯淡!
可沒想一轉眼,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李單的家,竟然成了傳說中的兜率宮,他則成為第三任宮主。
從此以後,他成了城中村的隐士高人。
時光如梭,歲月流轉。
李單發現,這個世界,并不是那麽簡單。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提前寫好了劇本。
仿佛冥冥中,一只無形大手,在操控着無數的提線木偶。
唯有住進兜率宮之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小說關鍵詞:傳奇大老板無彈窗,傳奇大老板,傳奇大老板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