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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血的刀:你的思想怎麽這麽污啊!

基友佳:不是,我早做好心理準備了,臺灣十六歲就可以結婚,你完全符合,說不定你哪日懷孕了,我也可以完全接受。

我回她:滾!

基友佳回了一個吐舌的狗:喂!分享一下,什麽感覺,是不是銷魂蝕骨,讓人欲罷不能?

我:你自己試一個不就知道了嗎?

基友佳:你明明知道我沒有試的對象,你還在寒碜我?

我:趙明輝應該願意,你問問他。

基友佳:趙亞男,我要跟你絕交!

我壞笑的表情。

基友佳又回:現在你也算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回來怎麽面對你的周師兄呀?

男朋友嗎?好像我們都沒有承諾過彼此,我知道基友佳是故意的,我霸氣回道:該賞的賞,該撩的撩呗!

基友佳:我草!看不出你有這樣的潛質,貪心,小心陰溝裏翻船!

那都是氣她的,這怎麽可能是我的做事風格,我們兩個又胡亂瞎掰了一會兒,才各自下線。

我躺在床上,手指搭在唇邊,指腹滑過溫熱的唇,一幕幕火熱卻又懵懂的畫面滑過腦海。

仿佛他還在眼前,在身邊,輕摟着我,我的手臂和他的手臂隔着衣料,我能感受到他結實的肌肉。還有鼻息可聞的味道,溫暖而甜蜜。

他濕潤的唇,含着我唇瓣時的溫柔,他笨拙的舌頭,有些僵硬,還有他好看的牙齒,幾次咬得我刺痛,只是當時意亂情迷,根本就沒有在意,如今細細想來,貪戀的回味,又尴尬地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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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光飄灑進來,照得我大半的房間銀亮潔白,我躺在床上,微笑着,想着下午的吻,輕輕蕩蕩。

這時,手機訊息來了,是梁柏宇:睡了嗎?

剛才還有一絲迷糊,大約是興奮之後的疲憊,險些睡着,我看了眼時間,不過才十一點,嚯地一下反轉了身,趴在床上,又擦了擦嘴角,才回道:沒呢,你呢?

他回:剛洗完澡,正躺在床上,很想你。

我高興得險些要把手機扔了,用腦袋在枕頭上磕了幾下,才回:今天很忙?

哎呀!這不是廢話嗎?可信息已經發出去,我在床上滾了幾圈。

手機嘀嘀聲傳來,梁柏宇的消息:還好了,比學習簡單多了,只要記住幾點,其他的都是套路。

雖然都是文字,可我從字面上的信息,就能想象到他說這句話時,用他特有的臺灣男人說話的尾音,必然十分動聽,他不像豪豬哥,專門訓練過自己的國語,到濱城的半年還學了不少東北腔調,俨然已不是一個純粹的□□語。

我回了一句:你好厲害!

這句話不僅是恭維他,工作的事情我還不懂,雖然下午見他時,我為他有型有範的樣子驚訝,但他也似乎對得起我的恭維。

從梁思妤和別人的口中得知,他學習成績優異,不僅如此,他還是高中部某社團的副社長。

他跟豪豬哥一塊長大,用梁思妤的話說,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是發小,我不禁羨慕豪豬哥小時候能有玩伴,而我只能孤零零的一個人長大,只有不停的練習和考試,根本就沒有快樂可言。

他回:你喜歡嗎?

我臉一燙,這話問得,夠直接,該怎麽答呢?

我在手機上寫了删,删了寫,還沒等我想好,他的信息就來了。

我喜歡你!後面一個大大的愛心。

我一激動,躺在床上不停地踢腿。也不知道是什麽鬼思想,一個很奇怪的念頭在這麽甜蜜,這麽美好的時刻,突然蹦到我的腦海中,而且,我還不經大腦思考,且毫不猶豫地把疑問發了過去:你确定喜歡的是我?

之後,為了這個事,豪豬哥多次埋怨我,說自從梁柏宇跟你交朋友之後,就跟他的關系不在鐵哥們,還質問我是不是挑撥離間,而我,是有苦難言,總不能實話相告,自己有多蠢吧!

梁柏宇回了幾個問號過來。

我依舊傻得冒泡:我可是跟你的好兄弟,長着一模一樣的臉。

他回:高亞男,你的腦子裏裝的是什麽?這麽污。

被罵,我沉默,我也在罵自己,我是哪根筋搭錯了,才會說出這樣的混話。

梁柏宇又發來信息:傻瓜,我的性取向是異性,不要亂想,過兩天找你,晚安,美夢!

我重重地舒了口氣,哎呀呀!多麽善解人意的人啊!不給臺階我都不知道怎麽下了。

于是那晚,我便在不停地抓着頭發懊惱,險些成了光頭。

可我的心是甜的,甜得連做夢都是笑的。

☆、鋼琴

多年之後,再想起十六歲,我依舊會淺淺地笑,笑着尋找當年甜蜜的芬芳,只是越想越痛。

我跟梁柏宇的相識到相戀不過短短一個月,沒有深沉的隐忍,沒有刀光劍影的交易,很簡單很純粹。

簡單到一見面,便被彼此的容貌吸引,純粹到喜歡了便在一起,那麽甜蜜,天真和快樂,只因為我們都年輕,無憂無慮,所向披靡,只是有着少男少女的荷爾蒙引領,付出了情誼。

而不是長大後的一地陰謀。

往後的兩天,梁柏宇真的沒有空來找我,只是每天晚上都會發信息過來問候,言語甜蜜情意綿綿。

那天,梁思妤過來找我,她走到我身邊,狠狠地吓我一跳。她取笑我說:“呀!這整日的傻笑,整日的發呆,都是處在戀愛中的女生才有的呀!”

我沒有生氣,只是真的傻笑着瞅她,突然覺得,梁思妤跟他相同的血緣相似的五官,讓我倍感親切,莫名的心安,能止住那飲鸩止渴般的相思。

“哎喲,還別說你,哥哥這幾天也是,像丢了魂一樣,做事老是錯誤百出,沒少被挨罵,被罵了也不知道生氣,還一個勁的傻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哥哥這是怎麽了?估計看了你就知道,你們兩個現在是一模一樣。”梁思妤比了個對子。

我突然想起那天她進包房,故問她:“那天你看到什麽了?”

她眨巴着大眼睛,很無辜地問:“哪天?”

哈!就會裝蒜,我一把站起來,趁她不注意,就開始撓她的癢癢,我不小心知道她怕這個。

可不,梁思妤笑着躲閃:“我說,我說,你別撓了,求你了,哈哈,高亞男!”

“看到什麽了?再不說我可不客氣。”

“看到了,看到你們Kiss了。哎呀,我已經說了,你還來?”

“還有呢?”

“沒有了,難道還有什麽我沒看到的嗎?哎呀!.......”

“亞豪哥救命啊!別鬧了,我們出去玩。”

......

夏日的陽光,在屋外揮灑着它的熱度,而屋內的我們,在揮灑着青春、天真和爛漫,這些美好的日子,真想永遠都留住它。可時光就像流過指尖的沙,緩緩的,無影無蹤。

我百無聊賴,到花房看梨叔挖土除草,其實也沒什麽好看的,不過就是偶爾會出現一兩條小蚯蚓,或者是一兩只不知名的小蟲子。

外公今天在家休息,梨叔便不用跟着出去,花房裏大都是梨叔擺弄的花草,他說人年紀大了,總要圖個樂趣。

我問他小孩多大了,怎麽不回家時。他除草的動作頓了頓,可很快又繼續“斬草除根”的動作,說:“我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這裏就是我的家。”

他的語氣溫和恬淡,沒有任何的波瀾,可我就是覺得他必有隐情,自己家常的一句客套話,恐怕又戳中了他某個不願示人的背後。

還有他今日短袖露出的手臂上,一個英文字母的紋身,在他上了年紀的皮膚上,不醒目可清晰地存在,也訴說着年輕時的秘密。

我岔開話題:“幹嘛不用除草劑,這樣多麻煩?”

梨叔笑得溫和,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說:“年輕人就是急躁,我的這些花都嬌貴得很,用除草劑,不但草沒了,花也沒了。”

我似懂非懂,幫忙給他遞鏟子和撿草,花房建在一顆大樟樹下,本就陰涼,而且又搭着透明的玻璃屋頂,百花齊放,到處可見蜜蜂和蝴蝶,也算是一個消磨時光的好地方。

這時,我的手機嘀嘀響了,看信息,是梁柏宇發過來的:到大廳來,我到了。

他過來了?我一急,起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旁邊的鐵桶,鐵桶倒下,還連帶撞倒了幾把鏟,頓時乒乓作響,我一臉懵逼。

我又想走可看自己制造的麻煩,頓時手忙腳亂了起來。

梨叔在一旁哈哈地朗笑了幾聲,忙對我擺擺手:“去吧,去吧,誰年輕的時候不是急急躁躁的,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梨叔我也是年輕過來的。”

我嘴巴一咧,心一下又沉了下來,沒有剛才冒泡泡時那麽狂跳,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梨叔:“你怎麽知道我幹嘛呢?”

梨叔回身瞅了我一眼,搖頭道:“我雖老,可眼睛不花,會自己看,你這樣子就是情窦初開,好好享受哈!”

我的臉騰的一下又紅了,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在年長的人面前,被人提及自己戀愛的事情,我竟然有些羞意。

待走出花房,一路往大廳的方向走去,經過花園草地,涼亭折廊。一路走來,我的腳步輕快,感覺連風都是溫柔的。

一切都那麽美好,色彩斑斓,陽光明媚,青草茵茵,花兒驕豔,蝴蝶美麗,蜜蜂可愛,只因那個讓我心悅的人,在那頭等我。

走進大廳前,我刻意放緩了腳步,捋了捋因為風吹亂的頭發,還有擦了擦臉,怕自己油光滿面,甚至整了整衣服,雖然沒什麽可整的。

我在忙活這些的時候,有一個聲音在問:什麽時候,我也變得這麽在意自己的外表了?

忽然,一串流暢的音符,從大廳飄出,像一股清流,透過耳膜,注入心田,我蹦蹦亂跳的心,因為它而緩緩地回落、沉靜。

漆黑光亮的鋼琴前面,一個剛健的側影,雙手搭在鍵盤之上,神情專注,眉目清澈,随着他十指翻飛,動人的旋律仿佛知曉他的心事,悄悄地飛到我的身邊。

一首歡快婉轉的圓舞曲。

我站在不遠處,看着他,他大約看到了我,擡頭笑看了我一眼,複又低頭繼續未完的曲子,很認真。

我着迷于他認真的神情,說實在,之前我關注的重點,一直都在他笑的上面,他燦爛如夏花的笑容,他笑的眼睛,他笑的嘴巴,他笑的模樣。

還極少像今天這樣,靜靜地看着他專注的樣子,他烏黑亮澤的頭發,他青澀卻俊美的側臉,還有他抒情的才華。

彈琴的他,仿佛有一束光,籠罩在他的頭頂之上,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黯淡,唯有他光芒四射。

音落,他緩緩起身,笑着朝我走來。

我愣愣地,看着笑得明媚如光的他朝我走來,一時沒了反應。

“怎麽?我彈得很難聽,讓你這麽驚訝?”他笑問。

☆、瘋狂

呵!原來是結束了,我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我忙收回了渙散的心思,真誠地拍手:“你彈得真好聽,我聽得都要醉了。”

梁柏宇拉過我的手,我們靠得很近,他比我高出足足一個頭,我需要仰視他,幾天不見,竟然覺得怎麽看都不夠。

“小時候被抓着練的,那時候被媽媽打手心,我爸就告訴我,會彈這個很牛,以後泡妹仔的時候,會有很多女生喜歡,可長大後一直覺得彈琴很娘,很久沒練了,有些生疏,只能騙一騙你這外行。”他笑着說,垂目一直看我。

我在心裏想這人還真實誠,不過不正是這一點吸引了我嗎?帥氣真誠。

我微笑着點頭,“我五音不全,不過你彈鋼琴的樣子好帥啊!我喜歡。”

梁柏宇笑了,低鳴的笑聲從他的胸脯震動發出,通過空氣,穿透我的耳膜,震動而引起我的共鳴,那麽真實而美妙。

我傻傻地凝視着他,看着看着,後來連他的笑都變得有點傻了。

他牽着我的手,望着我的眼睛,我靜靜地由着他握着,也同樣望着他笑意滿眶的眼睛,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外揮灑進來,他的周圍,我的周圍,都是暖暖的陽光,亦如彼此的心。

“咳咳!”一個清亮的女聲。

我擡頭,看到他的身後,我的斜對面,兩個人手牽着手朝我們的方向走來。

今天出去玩,還約了他們呀?

還沒等梁柏宇回過身,我快速地跟他說了一句:“我不去溜冰的。”

梁柏宇一愣,奇怪道:“為什麽?”

“反正不去。”我耍了一下小性子,不告訴他,我當然也不會真的告訴他。

難道我要說上次跟梁思妤和豪豬哥去溜冰,我就像只笨笨的企鵝,還是剛生出來的那種,不會走路。而梁思妤受不了情郎的誘惑,丢下我跟豪豬哥“雙宿雙飛”。

不過,你還別不承認,他們兩個溜得可真好!梁思妤嬌俏可愛,身形靈敏,穿的裙子淑女卡哇伊。而豪豬哥本身就是一道風景,臉上萬年不變的沉靜和經修煉過的手勢身形,跟梁柏宇的明朗燦爛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們兩個這麽一組合,立馬成為場中最耀眼的CP,更顯得我的笨拙,可憐我強大的自尊受到重創,只能眼巴巴地瞅着他們溜過來溜過去,眼裏清一色的羨慕妒忌恨。

自此,我在心裏暗暗發誓:再也不跟他們兩個出來溜冰了。

對于我的小心思,我不說梁柏宇便不知。他笑說:“不去溜冰。”

還沒等我問去哪?他們的腳步聲已經到跟前,我掙開梁柏宇握我的手,他也沒堅持,很不舍地放開了。

“哎喲喲,這大白天的,還是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裏,你們兩個就這麽卿卿我我,到時候可別逼問我看到了什麽?”梁思妤說得很誇張,擺明了就是要取笑我的。

我瞪了瞪她,她照單全收,根本就不懼地用眼神揶揄我們兩個。

也是,且不說豪豬哥在此,就是在梁柏宇的面前,我也不會對她怎麽樣的。

“走吧!坐我的甲殼蟲去。”梁柏宇甩了甩手中的鑰匙。

“好啊!好啊!”梁思妤一邊推着我,一邊急呼呼地往外走。

我不經意地回頭,竟看到豪豬哥像往常那樣,去挎梁柏宇的肩膀,梁柏宇卻輕巧地避開,反而用手拍了拍豪豬哥的肩膀。

當時我看到豪豬哥沉靜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很快他就大步跟上梁柏宇。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直到有一次,豪豬哥煞有其事地問我:“你在梁柏宇面前說我什麽壞話了,他對我好像怎麽不像以前了?”

我這才想起,那天晚上梁柏宇說喜歡我的時候,我矯情地不想說:我也喜歡他,而是口是心非地問他對于我和豪豬相似的樣貌,是不是他們有基情在先?所以,才有了後面滿搞笑的“保持距離”,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站在高高的露臺上,耳邊是呼嘯的風,其實今天風并不大,陽光明媚,只是站得高了,風自然就來了。

随着“啊!”的一聲尖叫,兩個綁了繩索的人往下跳,我沒敢看,只是抓着圍欄的手已經拽出汗來。

“你害怕了?”梁柏宇微笑着看我。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剛才玩過山車的時候,已經把我全部的膽量都用光了,面子裏子都不要了,我很慫地點頭。

“你相信我嗎?”他問得很認真。

我點頭,我不是極聰明的人,但我知道,也看得出,故說:“信你啊!”

可信你跟這蹦極有毛關系啊?剛才跳下去尖叫的不是別人,正是梁思妤,玩過山車的時候,下來時她的腳就抖得不行,可她一臉的幸福洋溢,說只要有她的亞豪哥,刀山火海她都願意追随。

而我就慫了些,輪到我們時,我竟然想臨陣退縮。

“高亞男,願不願意相信我,和我一起跳下去。”梁柏宇神采奕奕,向我伸出手。

我拼命地深呼吸,不停地自我催眠: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高亞男,你怕什麽,你的豪氣雲天去哪了?你不是曾經想過嗎?如果有一天危險在眼前,你甚至會為他挺身而出。

可現在,不就是跳個蹦極,你就怕成這樣?瞧你這慫包樣。

身邊的工作人員給我們帶上安全保險裝置,并告訴我們一些注意事項,梁柏宇一直笑看着我,用眼神激勵,我笑得很勉強。

站在跳臺邊上,腳下是“萬丈深淵”,被他緊緊環抱着的我,很緊張,而我不像是抱他,更像是锢着他。

風越來越大,仿佛搖搖欲墜,我閉着眼睛,聽着耳邊呼嘯而過的風,還有自己淩亂的心跳,我快要受不了了。

“高亞男,睜開眼睛,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梁柏宇盯着我說。

我漂浮的目光因為他沉靜的聲音,稍稍緩了下來,我怯意橫生的眼睛看着他的炯炯大眼,從他漆黑的瞳仁中,看出倒影的自己。

我在怕什麽?

他在我臉頰邊輕輕地親了一下,他的笑那麽暖,我應該相信他,他值得我相信的。

我看到他對工作人員比了個手勢,身子一輕,我們從塔臺上落了下來。

自由落體帶來的心髒驟緊和身輕如燕的感覺,讓我再也控制不住,尖叫了起來。

☆、激吻

被拉起,落下,又被拉起,反複幾次之後,才漸漸停歇,那血液沸騰的瞬間,仿佛很久,也仿佛稍縱即逝。

自由落體的時候,梁柏宇的動作和神态自然、享受,顯然玩過無數次,我們還吊在半空的時候,他吻了我。

全身的細胞因為這空中的一跳,仿佛洗禮一般,俨然重生,我熱烈地回應着他,他抱得很緊,我同樣很緊地回抱着他。

從塔臺上下來,他的手就一直沒有松開過我的手,目光一直在我的臉上停留。

他問我:“怕不怕?”

我實話實說:“跳之前怕得要死,跳下去就不怕了,現在還想着再玩一次。”

“你是第一次跳,不宜太興奮,我們下次再來。”梁柏宇笑看着我。

他的笑容溫暖而帥氣,我又被他迷得昏頭轉向,再加上剛才一跳引起的血液沸騰,還沒有完全平息下來。在無人的地方,我一把把他拖到隐秘的角落,踮起腳,吻上了他。

因為身高的原因,還有即便我熱情萬丈,力量上還是輸給他很多,還好他是願意被我拉扯的,才随了我的心願。

我用力地吮吸着他的唇瓣,學着他的樣子,伸出舌頭去調戲他的舌頭。

梁柏宇被我的激情挑逗起來,反客為主,吸着我的舌尖,仿佛要把我吞進他的肚子。

他不僅吻我,還把手伸進我的衣服。我的第一反應是摁住他的手,他停了下來,吻我的時候更加輕柔和情意綿綿,我松開了手。

他的掌心溫熱,帶着薄繭的粗糙,貼在我的肌膚之上,感覺出摩挲的刺癢,可更多的是一種陌生的體驗,讓我不停地戰栗,仿佛如同剛才從高空躍下的瞬間,天地不分。

他把我壓在牆壁上,這是面長滿蔓藤的石頭牆,他的一只手抵在我的背後,抱着我的力度,似要把我嵌入他的身體。

兩人的密合度太高,我能感覺出他抵在我腹部的某個部位的變化,我知道那是什麽,每當小說裏有此描寫時,基友佳總會拿來跟我分享,甚至會跟我讨論會是什麽樣。

其實,我當時就在想,若那麽想知道是什麽,直接找個毛片看不就行了?

梁柏宇松開了我,我睜着迷蒙的雙眼,不知他怎麽了?只是輕輕地拱着他,向他不停地索吻。

他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用沙啞的聲音說:“亞男,別這樣,別這樣。”

他躲開了我的唇,略微有些尴尬地弓着身,後來幹脆就蹲在地上。

離開他的懷抱我片刻的失落,可也讓我清醒了不少,我蹲下來問他:“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他側臉笑看着我,說:“沒事,一會就好!”

我一愣,喃喃出聲:“哎!真喜歡你這樣笑。”

他一怔,斂了笑,佯怒道:“你是喜歡我的笑,還是喜歡我的人?”

我傻傻地反問:“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你這是以貌取人。”他教育我。

“喜歡美貌怎麽了?”

“那是膚淺,外在美不如內在美?”

“什麽意思?你喜歡我是因為我的內在美?”我反應靈敏,嗔問。

“也不是。”

“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

那個夏日的午後,陽光明媚,溫度微熱,我和他站在蔓藤之下,熱烈地激吻,争論容貌內在孰輕孰重,吵得面紅耳赤,最後又抱在了一起,吻得天昏地暗......

戀愛的日子,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才剛剛見面,一會半天就過去了。而分開的時間,又特別的慢長,總是掰着手指頭,無數次看着時鐘表,嘆時間怎麽才過了這麽點。

心裏腦海裏滿滿的都是他,因為心情愉悅,眼看着誰都是順眼的,連太妹媽都在取笑我:“愛情的力量真偉大,能把女漢子變成淑女。”

我看着她妖嬈的身段,再看自己的少女身形,不過在淑女衣服的掩飾下,還是有幾分可愛的。

為此打扮,還是大舅媽送衣服來時,幫我挑選搭配。

當然,這些粉粉嫩嫩的淑女衣裙,可別指望是太妹媽送的,這可是外公大人親自點名贈送,隔天就有人來量身訂做,下了大手筆的。

而這,還要歸功于大舅媽最小的孩子:天天。

一家人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天天突然奶聲奶氣地問我:“你要跟思妤姐姐結婚嗎?”

我搖頭,面對這個跟小南瓜同樣可愛的小男孩,我可沒膽逗他。

但是,好像,“歷史”重演了?

我指了指豪豬哥,壓着聲音跟小不點說:“他才要跟你的思妤姐姐結婚。”

雖然是刻意壓低了聲音的,可一家人吃飯本就十分安靜,只偶爾聽到一兩句的交談,而天天的聲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童言無忌,大家好似都想聽他會繼續說什麽。

尤其是小舅舅,一雙眼睛瞪得又圓又大,滿臉八卦;太妹媽一臉平靜,不過我知道嘴角淺淡的一笑代表什麽,無非是當初我栽贓陷害豪豬哥,小南瓜指鹿為馬的笑話,而現在,何其相似。

小舅媽還是一臉寡淡,外公和大舅舅也沒什麽特別的表情,倒是大舅媽在拉着天天,不讓他亂說。

“那你們為什麽要親親?”天天不理睬媽媽地阻撓,直接問出驚豔四座的話題。

我一噎,瞬間不知道說什麽?只是在心裏一個勁地問:有嗎?我有跟梁思妤親過嗎?好像沒有啊,這小子會不會把豪豬哥當成了我?

再看豪豬哥,像是喝湯時嗆着了,漲紅的臉不停地捂着嘴低咳。

太妹媽很沒風度的咯咯地笑了起來,她應該是很驕傲,自己能生出這麽一對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活寶”。

小舅舅大聲地嚷嚷:“哈哈,小時候別人問誰是女孩誰是男孩的時候,我就叫他們猜,結果都把他們的性別給猜反了,天天把亞豪看成亞男,也不奇怪呀!”

我很同情地看着豪豬哥,只見他滿臉通紅,一臉的尴尬,這私下親密的事情,被大家拿到桌面上說,而且還被人這麽烏龍,估計我臉皮再厚也受不了,何況我們紳士的高亞豪?

大舅媽為了防止天天還會說出更勁爆的話,趕緊轉移小家夥的注意力,可小朋友不配合,依舊奶聲奶氣地說:“思妤姐姐說:我喜歡誰,她就會跟誰結婚,可我誰都不喜歡,我要思妤姐姐跟我結婚!”

☆、激情

天天的哥哥直接笑噴了,而我是低着頭,趴在桌子上不停地捶着桌子。在全家人的哄笑聲中,天天以為自己講的話有多好笑,仍在不停地重複:“我要跟思妤姐姐結婚。”

當然,這件事是由小孩子玩笑而成,可外公第二天就叫人過來給我量身制衣,都是淑女裙子類,我不會拂了老人家的好意,而且,女為悅自者容,不無道理。

天氣很好,我和梁柏宇經得大人同意,他開着他的藍色甲殼蟲,帶着我出門拐了一條小路,竟是到了他家。

梁思妤聞訊而來,蹦蹦跳跳地跑了出來,見到我的樣子,就十分讨巧:“你要跟哥哥去哪裏?”

我搖搖頭,講真的我還不知道要去哪裏?梁柏宇說回家一趟,我們就進來了,我還有些拘謹,畢竟是別人家,若是家長在,難免不自在。

“你不用緊張,我爸經常不在家,你們出去可不可以捎上我,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啊?”梁思妤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差點心軟。

“不可以,你不叫你的男朋友,幹嘛來糾纏我的女朋友?”随着嘟嘟一陣摩托聲,梁柏宇騎着一輛車身畫着各種漫畫花紋的摩托,突然剎停在我們面前。

我心中一喜,已經笑裂開了嘴。

梁柏宇望着我的笑,有些愣怔,我像是突然反應過來,看着他眸中沉沉的情意,有些羞赧地垂下眼簾,可眼睛依舊盯在那輛摩托車上。

梁思妤嘟嘴哼哼:“不理你們了!”

在梁思妤一臉羨慕寂寞的目光中,我們駛上了山間的公路,陽光在頭頂揮灑,透過樹梢落下斑駁的光影,微風吹着頭發,撲在臉上肆意地張揚,這就是青春美好的時光。

“你帶我來就是為了換車?”我問。

我們的速度很慢,梁柏宇故意的,他和我都沒有戴頭盔,我抱着他,下巴枕在他的後肩窩處,聞着他的發香。

他在笑,我感覺出他笑的時候,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歡快起來。

“你喜歡嗎?”他問。

“喜歡!”我答。

“你喜歡什麽?”他又問。

我笑了,伸開雙手,擁抱從我身邊飛逝過的風和陽光,仰着頭,大聲地喊着:“我喜歡梁柏宇。”

“高亞男喜歡梁柏宇。”聲音那麽大,好似山林裏的小妖精們都聽到了,不停地回應着我的叫喊。

如果不是他在開車,我想他必會吻我,就像那天在游樂園那樣,吻得天昏地暗。

我們彼此喜歡,一見鐘情,沒有陰謀,沒有誤解,沒有錯位,喜歡得純粹而真誠。

來到平坦的公路,梁柏宇停下車來讓我戴頭盔,趁我搗鼓扣帶時,他親了我,淺嘗辄止,深情款款地笑着說:“我喜歡你,高亞男。”

還沒等我徹底反應過來,他就蓋上了頭盔帽,我想再親回去好像不太可能,只能靜靜地抱着他。

他要帶我飙車了,當然他告訴過我,他有駕照。其實我根本就沒想過什麽安全與危險,青春無敵,世界是我們的,我們“無所不能。”

速度帶來的激情,源于他精湛熟練的車技,我想他平時肯定經常飙車。

果然,老天為了驗證我這一想法,身後不知從哪裏冒出了幾輛摩托,鬧哄哄地圍了過來。

梁柏宇的車速非但沒有減慢,而是對我說了一句:“抓緊了。”

我以為是要賽車了,電影裏不是經常這麽演嗎?愛玩車的人都有摩托車隊,他是遇上了隊友,要一起瘋狂呢。

漸漸地,我就覺得氣氛不太對,一是身後的人像是要逼停我們,二是梁柏宇左右突圍,是想要沖破他們的包圍。

縱使他車技高超,速度也很快,可身後的人玩命地追逐,人又多,結果很明顯地處于劣勢,我們被他們逼停了。

伴着周遭亂哄哄的馬蹄音,梁柏宇停下了車,那幫是敵非友的人不停地吹着口哨,圍着我們轉圈圈。

我們被包圍了,我大略地數了一下,是七輛車,有些後座上還帶着人,男男女女一共十餘人。

其中一輛車上的人摘下白色頭盔,露出像刺猬一樣的朋克發型,嘴裏嚼着口香糖,一口濃重閩南音的國語:“今天吹的是什麽風啊?竟然在這裏見到梁少?”

梁柏宇沒有熄火,不摘頭盔,也不答話,只靜默着。對于這種出來玩的,突然遇到不想碰見的敵手,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只是這裏是郊區公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地上有很重的輪胎摩擦痕跡,都黑了,是玩摩托磨出的印子,想來這裏平時就很少有車輛經過,是個玩各種摩托車技的好地方。

朋克頭身邊的黑牙笑得猥瑣:“帶妹仔出來玩呢?見着我們就跑?”

黑牙的話明顯地就是在挑釁,旁邊有兩個女孩過來拉我,要把我從車上拽下來,我是什麽脾氣,此是你想拉就能拉的。

我的腳就要踹出去,反正早晚都是打,上回為救趙明輝,在廢舊冰庫裏,費勁口舌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現在人生地不熟,對方也不知道是什麽來頭,亂費口舌也是徒增笑料。

梁柏宇把我護在身後,“你們別動他!”

他說話的聲音很冷,但我聽了覺得很窩心。我要踹人的動作半途停下,那兩個女孩被他這麽一呵斥,松開了要拉我的手。

我們下了車,有兩個男生走過來,要攔住梁柏宇,隔在我們兩人之間。

梁柏宇雙手擡起,擋在那兩個男生的前面,臉上的意思很明顯:都別動。那些人也真沒敢動,似乎在顧忌什麽。

朋克頭走到我面前,用一根鐵棍敲了敲我的頭盔,“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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