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

憂忡,讓我茫然的心無根無向。

程宥廷來了,他帶着小五匆匆進門,太妹媽迎他時很誠懇地說:“宥廷,謝謝你能來,我們到辦公室談。”

他跟太妹媽去外公的辦公室,掃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衣服上的血跡停了一瞬,我滿臉焦灼,嘴巴張張合合,卻是一個字也問不出。

等待的時間讓人焦灼,大舅媽端了一杯牛奶給我,醫院那邊打來電話,我已經知道豪豬哥沒有生命危險,只是他傷得有點重,身上多處骨折,康複需要一定的時間。

小舅舅的傷只是皮肉劃傷,梁柏宇的爸爸也脫離了生命危險,做完手術,正在觀察,這些算是好消息,我焦灼的心微微安定了下來,只是,梁思妤一直沒有消息。

我在心中隐隐期盼,沒有消息,也許是好消息。

我坐立不安地等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妹媽進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離車禍發生過去了三個小時。

太妹媽對大舅媽說:“大嫂,你去睡一會吧,大哥回來了,明天需要您打點的地方很多。”

大舅媽明了地點頭,我眼睜睜地看着她出去,關門,再看太妹媽走過來,坐下,擡眸看我。

房間裏很靜,本來山上就很安靜,我一直很喜歡這種寧靜,可我今晚一點都不喜歡,甚至有些害怕。

“媽,思妤她怎麽樣了?”我再也忍不住,開口詢問,那些被我強壓住的不好預感,都被這一聲帶着哭腔的嗚咽,通通帶了出來。

“來,亞男,來媽媽的身邊。”太妹媽朝我招手。

☆、離開

我木木地走過去,坐到她身邊,她伸手握住我的手,我們兩個人的手都冰冷無比。

“亞男,”太妹媽的臉色沉凝,這大半年的接觸,我何時在她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就連她單槍匹馬闖進廢舊倉庫救我時,我都沒見她有半分凝重。

我無意識地搖頭,眼淚已經呼呼地聚在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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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男,梁思妤走了......”太妹媽的話在我的耳邊嗡嗡地響。後面她再說什麽,我都像是失聰了一樣,聽不清楚了。

“走了?去哪裏了?”我目光呆滞。

“亞男,你別這樣,想哭就哭吧,送去醫院的時候,她就已經不行了。”太妹媽摟着我。

一股似曾相識的乳香,嘩地一下沖開某個深藏的記憶,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水,嘩嘩地往外流,“怎麽會這樣,我不相信,我們剛才還好好的,還說笑的,她怎麽會走呢?是不是弄錯了,怎麽會這樣,這麽久了都沒有消息,醫院不是在搶救嗎?怎麽就走了呢?媽媽,這到底是怎麽了?”

我痛苦欲絕,那種再也見不到,離開你的感覺,只有嘗試過失去的人才知道,你的無能無助和悲傷。

太妹媽輕輕地摟着我,我仍在喋喋不休:“怎麽辦,梁柏宇他怎麽受得了,他唯一的親妹妹,他媽媽臨走的時候托付他照顧妹妹,現在思妤走了,媽媽,你叫他怎麽辦?”

我哭得撕心裂肺,傷痛一陣又一陣,為所愛及所愛之人而傷痛。

太妹媽靜靜地陪着我。

第二天早上,透過厚重的雲層,飛機慢慢升空,因為失重,我的耳朵內嗡嗡一片,心口似鼓脹了般。我沒有理會,因為心底的傷痛,遠比身上的這一點不适,更讓人難受。

痛到靠身體上的點滴麻木,才能證明自己還活着,還有知覺。

天一亮,太妹媽就送我到機場,搭乘今天最早的一班飛機回濱城,臨上機的那一刻,太妹媽抱住了我,啞聲說:“亞男,我一直在學習如何愛你們,我做得不夠好,請給我時間,媽媽都是愛你們的,相信媽媽。”

我低着頭落淚,內心有很多不舍和不甘,還有很多事很多話沒來得及對他說,連梁思妤的葬禮都不能參加,我哭着最後一次問:“我非要今天走嗎?哥哥還在醫院......”

太妹媽打斷我的話,幫我抹去臉上的淚,給我露出一個堅毅安慰的表情:“亞男,你應該明白的,乖,好好回大陸,替我問候爺爺奶奶。”

我該明白的,可我也只是一個孩子。我該明白這個世界的規則,人生的無奈,世俗的痛苦,還有生離死別?

太妹媽昨晚的一番話,猶在我耳邊。

淩晨那時,不知哭了多久,好似這輩子的眼淚都要流幹,心裏仍舊被什麽堵得慌,我含着恨意的聲音控訴:“邪不壓正,他們會受到報應的。”

太妹媽包容地看着我,在她目光之下,我漸漸斂去全身的戾氣,又開始悲傷了起來。

“亞男,你知道外婆是怎麽走的嗎?”她目光落在遠處,神情凄迷。

我搖搖頭。

太妹媽說:“是因為救我,我年少時結下的仇家,在你們五歲多的時候,突然找上門,我中了別人設計的圈套,外婆那時剛好在我身邊,救我的時候,中彈失血過多而死。”

我淚光朦胧,太妹媽的臉上悲傷痛苦。

她略去了事情發生的過程細節,只說了結果:“我那時真是不敢相信,怎麽會有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我天不怕地不怕,就連懷你們的時候,都覺得很好玩,可是你外婆在我懷裏死掉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頹廢了兩年,有一天我突然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麽,我用兩年的時間學完高中課程,讀完大學後,又出國讀了兩年研究生,所以才離開你們十年。”太妹媽嘆了口氣,似乎在不斷地回憶那個讓她浴火重生的十年。

“不停地學習、健身、工作,花掉每一分鐘,就是害怕空閑的時候會胡思亂想。”

現在我終于明白,為什麽一回來就要去祭奠外婆,小舅舅的欲言又止,書生爹的愧疚。

原來,經歷傷痛,是每一個人成長的必經之地。

“為什麽還要留在臺灣,不一起到大陸,這裏有什麽好的?”其實我想說的是,明明知道黑幫是個吃人的怪物,為什麽還要繼續。

轉念又想到梁思妤,我眼眶一熱,淚又來了。

太妹媽摸着我的頭發,語重心長:“亞男,你可能還不懂,我們至親的人固然重要,可還有很多跟我們有着千絲萬縷關系的人,不能舍棄,有一種東西叫責任擔當,不能光想着自己的。”

我睜着迷茫的大眼,痛哭出聲:“可思妤沒了,她死了,梁柏宇得有多痛,他已經沒有媽媽了,現在又沒有妹妹。還有哥哥,哥哥那麽愛梁思妤,那麽愛,以後他怎麽辦,我都那麽痛那麽難過,他們要怎麽辦,他們要怎麽辦啊!......”

我抱着太妹媽,嚎啕大哭,我不要什麽江湖大義,我也不要什麽恩怨情仇,我只要梁思妤回來,我只要我至親的人不難過傷心。

飛機在高空平穩飛行,我痛苦地閉上雙眼,任由眼淚滑過臉頰,流到嘴角,感受那鹹澀地浸染。

我隐隐知道,這場車禍絕非一般,像是有人預謀,撞了車後直接逃逸,還有同一時間,小舅舅和梁柏宇的爸爸受到襲擊,像是計劃好的一樣。

我不敢想象,或者說是不願意相信,豪豬哥當時沒跟梁柏宇換車,那麽,現在躺在太平間的,就是我了。

從太妹媽和程宥廷之間的只言片語,還有其他人的一些細節語句,我努力拼湊,明白了一個鐵的事實:梁思妤替了我。

回到家後,一連幾日,我恍如隔世般,整天整天地坐着發呆,有時候想着想着,會彎起嘴角突然笑起來,可更多的時候,是淚流滿面,眼淚無聲無息,直到咽哽到上氣不接下氣。

我一直不敢跟梁柏宇聯系,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太妹媽時常給我電話,豪豬哥的情況很不好,身心都處于一種極度頹廢的狀态,傷好得很慢。

中考的成績出來了,我沒給書生爹丢臉,上了濱城中學的分數線,盧佳在濱城七中,趙明輝去了臨市的職高,我和韓磊都在一班。

後來我知道,盧佳的父母離婚了,在她中考完之後......

開學前的一天,我終于鼓起了勇氣,給梁柏宇去了電話,第三聲嘟嘟音後,接通了:“喂。”他的聲音沉啞到如同歷盡人世滄桑。

我強忍住淚意,澀着嗓子問:“柏宇,你還好嗎?”頓感語言的蒼白無力。

他沒有回話,我能聽到他呼吸間的沉濁,我不再等了,說出了醞釀已久的話:“柏宇,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承諾嗎?不管以後會怎麽樣,我會一直陪着你,陪你走以後的路,我們一路相伴,永不相棄。”

“好!”

......

放下電話,窗外初升的太陽紅彤彤的,晨曦沖破雲層揮灑尚且羸弱的光線,可它終究會茁壯,直到萬丈光芒。

青春,是要無悔還是無怨?

我知道,青春是用來吃苦的。

因為要長大,而長大要破繭而出,而破繭總要掙紮,而掙紮總要受傷......

作者有話要說: 暫時告一段落,謝謝各位!

抱拳,抱拳!

☆、《長大後的我們》

五年後,暑假,濱城最大最高端的五星級鳳凰大酒店,下午四點,客房部的人在交接班。

高亞男在鏡子前調整自己的領結,而後挽起頭發,戴上酒店統一配備的發卡,側頭左右看了一下,沒什麽不妥,才關上儲物櫃的門。

“亞男,幫我把後面的扣子扣上。”有同事叫她幫忙,她笑着搭把手,換衣室裏莺莺燕燕,都是二十來歲的女孩子,換衣化妝,穿襪梳頭,嘴裏說着時下最流行的男明星,還有某個VIP客房的顧客,很是熱鬧。

高亞男整了整身上的套裙,準備向主管報到,便開始忙碌的一天,走廊裏來回穿梭着新認識的同事,因為她是一名實習生,所以大家對她的态度很友好。

窗外陽光明媚,濱城七月的陽光,總是那麽耀眼絢爛,一如記憶中某人的笑。

五年了,高亞男不自知地吐了口氣,她經歷了高考,今年九月份就大三了,時間過得可真快,仿佛她還是那個任性叛逆的花季少女,轉眼已經一身職業打扮。

拐了個彎,來到客房部主管的辦公室,門是敞開着的,高亞男敲了一下門,三十來歲的陳姐擡起化着精致妝容的臉,對高亞男露出一個職業的微笑:“來了?你現在到經理辦公室,經理找你有事。”

陳姐幹練精明,這讓高亞男想起太妹媽。

“經理?”高亞男詫異,她利用暑假來鳳凰實習不到一個月,一向循規蹈矩,本着學習的态度,她自省沒有犯任何錯誤呀?

陳姐從辦公桌後站起,繞到高亞男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華大的高材生,不用緊張,估計經理是想見一見你,問你一些實習心得,趕緊去吧!”

高亞男看着陳姐一臉誠摯,職場女性特有的敏銳和聰明,讓她有時候很鋒利,現在難得一見的和藹,應該不是裝出來的。

高亞男笑着點頭,轉身朝經理辦公室的方向走去。她到鳳凰實習,說好保密,應該不會有人知道,陳姐在工作中對她,也像是對其他實習生一樣,沒有半點特殊照顧。

經理辦公室在這層辦公區域的最裏面,高亞男踩着中跟皮鞋,踏在鋪設地毯的走廊上,沒有任何回聲,手中的對講機發出嚓嚓的聲音,客房部的人已經全部就崗就位,準備迎接客人入住,聽說今天下午六點有一波從緬甸過來的客人,定的都是豪華套房。

到了經理辦公室門前,高亞男輕輕地敲了下門,不一會,從裏面傳出一個沉着的聲音:“請進!”

高亞男露出一個職業的微笑,文雅地推開門。

門開的剎那,屋內光線明亮,晃了一下她的眼睛,可是更讓她晃眼的是,坐在辦公桌前,那人的笑容。

那人笑對着高亞男,等她适應房內的光線,最主要的是,适應他毫無征兆的出現,帶來的驚訝。

他站了起來,人高馬大,高亞男有些愣怔,剛才明明看得清楚他的笑,現在背着光,竟然看不分明了。

“高亞男,很久不見,別來無恙!”

那人笑着說話,聲音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聲線如同五年前,沉沉綽綽,陌生是因為五年來都是隔着千山萬水,突然就在眼前,她有些不敢相信了。

他走過來,高亞男發現他足足高出她一個頭,酒店內統一的制服穿在他的身上,竟有一種別樣的倜傥,胸牌上赫然寫着他的名字:客服部經理:梁柏宇。

他,回來了?

“這麽驚呆,可不像我們職場的小玫瑰!”梁柏宇淺笑的語氣,仔細分辨,還是能聽出他尾音中帶着點點的臺灣腔,讓人舒心、溫暖。

小玫瑰是同事給她起的綽號,她實習沒幾天,碰到難纏的客人,以火辣的作風搞定風波,被主管贊揚。

梁柏宇把門關好,站在高亞男的面前,笑看着她,嘴角挂着依舊燦爛的笑,“怎麽?你沒有話要跟我說?”

有,有很多話,只是太多了,都不知道要從哪一句說起。

高亞男從開始的錯愕,到震驚、狂喜、思念,如願所償,百感交集,只是情到眼前,竟然有些情怯不前。

如果是五年前,她才不管什麽三七二十一,先抱上了哭上一哭再說,可是,這麽多年發生的種種,教會了她很多事情,特別是在感情方面,她開始學得內斂,控制。就好比她上的第一堂酒店管理課,老師就告訴她,服務業,即便是心裏有什麽不好的情緒,面上都不能顯露出來的。

她,是被職業化了嗎?

高亞男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盯着他,目中水光潋滟,神情似悲似喜,梁柏宇沉了沉,伸出手來,拉住她的手,無聲地嘆息:“我回來了,亞男。”

高亞男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嘩地一下落下來。

梁柏宇輕輕地擁着她,高亞男靠在他的肩膀處,嗚嗚地哭了,就像五年前那般,毫無顧忌。

哭出這五年的分離,天各一方,哭梁思妤走了之後,緊接着第二年,爺爺病世,高亞男再不是那個純真的小女孩了,她徹底地嘗到了世間最痛的苦:生離死別。

高考後,服完兵役的梁柏宇去了國外讀書,他們整整五年沒有見面,不是她這邊有事,便是他走不開,總是陰差陽錯。

連太妹媽都說:“美好的事情總要經歷磨難,才能顯出它的難能可貴。”

現在,他這麽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她的面前,怎一個驚喜能概括全面?

“乖,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梁柏宇待高亞男哭了會兒,才出聲安慰。也曾經,他安慰過最多的一個女孩,在他的懷中撒嬌哭泣,只是她已經化作天使,離開他,梁柏宇有些黯然。

“這幾年你到底去哪裏了?”高亞男所有的千言萬語,通通化成這個看似責問的話。

五年前,梁柏宇因為梁思妤的車禍去世,消沉得與世隔絕。高亞男不敢碰他,甚至只敢在圈外遠遠地望着,豪豬哥被推來濱城的時候,她忙着開導自己的哥哥,時時鼓勵他作康複訓練,以便能重新站起。

第二年,爺爺去世,這讓本就千瘡百孔的高家兄妹,更加雪上加霜。那時,梁柏宇第一次主動給高亞男電話。

第三年,梁柏宇去了國外讀大學,主修酒店管理;同年,高亞男不負衆望,在好友親人的雙重傷痛下,考上了書生爹的華大,專業英語,第二專業酒店管理;也在這一年,書生爹從學校辭職,進到臺灣富業集團在濱城的分公司,當起了太妹媽的左右手。

第四年,期間梁柏宇從國外回臺灣,服完兵役後又繼續出國學習。

直到這第五年,高亞男已經做好繼續等待的機會,她信守當初的承諾,陪伴彼此。

這幾年他們時有聯系,通過郵件和電話,高亞男說得最多,詳細到日常,梁柏宇來來回回總是那兩句:“我很好。”“你等我回來。”

終于,高亞男等回了他。

“別哭,哭花了妝可不好。”梁柏宇淡淡的笑。

高亞男紅着眼,抽噎着,她差點忘記,待會還要上班。

她擡眸,看着眼前的梁柏宇,甕聲甕氣地說:“你怎麽長高了。”還長壯了。

梁柏宇握着她的手,把它送到自己的唇前,親了一下,高亞男想要抽回自己手,被梁柏宇拽住。

“下班我在停車場等你。”

高亞男身上挂着的對講機傳來呼叫,那批重要的客人提前到了,她回了同事,對着梁柏宇點頭,臨走的時候,又快速回頭在梁柏宇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她羞意快速的跑開,卻被梁柏宇拉進了懷裏。

望着他幽深的眼神,高亞男以為他要吻她,可他只是對她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跟五年前一樣,頓時讓高亞男頭暈目眩。

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高亞男挺了挺胸脯,嘴角挂着那份喜悅的微笑。她的梁柏宇回來了,那個擁有燦爛如朝陽笑容的少年,回來了。

似什麽給予她一種神秘的力量,讓她生機勃勃,充滿生氣,整個人無比的精神煥發,笑容更加真誠,也更加美麗......

高亞男走後,梁柏宇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遠方影影綽綽的海岸線,海天一色,漸漸模糊了視線......

一輛勞斯萊斯駛進鳳凰大酒店,前後跟着數輛豪華汽車,這對于以接待社會各界名流人士,以服務周到著稱的五星級鳳凰大酒店來說,并不是什麽稀奇事,酒店的員工會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和态度服務到家。

車子緩緩停在大堂門廊,侍者殷勤地上前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一個英俊的男人,恍覺沉肅威嚴,可細看,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可他少年老成的模樣,讓人輕視不得。

年輕男人轉身看了眼常年翠綠的大樹,湛藍如水洗的天空,默了一瞬後,才對身邊魁梧的男人說:“阿七,我們又回到濱城了。”

阿七點了點頭,恭敬地說:“是的,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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