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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童真童趣的,也怪可愛的,長得也可愛”。

顧恩第眸光一冷,撇了蘇遠一眼。

蘇遠并不覺得,只是眸光一轉,朝童潼身邊的宋離看去,又蹙眉了:“說起來,宋離這小子,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還一副年少老沉的模樣,兇巴巴的,沒想到現在看着,才算是有了幾分少年人的模樣”。

寧師點了點頭:“宋離這孩子不錯”而後眸光一轉,他便朝童潼身邊的絲惗看了過去。

絲惗如今還沒及笄,才十二三的小姑娘,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雖然穿着一般,打扮得也不精細,但是笑起來的時候卻十分甜膩,尤其是那雙眼睛,裏頭像是藏了光芒一樣,暖暖的……

“哎,言之,你妹妹定親了沒?”蘇遠突然開口。

寧師一怔,扭頭朝兩人看了過去。

顧恩第只道:“舍妹年紀小,定親還早”。

蘇遠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寧師眸色一閃,忽問:“蘇遠突然有此一問,莫不是……?”似說未說,引人深思。

顧恩第也凝肅了眸光朝蘇遠看去。

蘇遠坦然一笑:“我可沒那個心思,只是瞧着這小丫頭,覺得很是讨喜,有些想知道将來她會花落誰家而已”說着,他拍了拍顧恩第的胸口:“若當真到了那日,你記得跟我說一聲啊,好歹相識一場,小丫頭也喚我一聲哥哥,我可還打算給她添妝的”。

“什麽添妝呀?”好奇而狐疑的聲音,讓顧着說話的三人都怔了一下,扭頭看,卻是童潼帶着絲惗跟宋離站在他們跟前正,好奇不已的看着他們。

蘇遠待要解釋,顧恩第卻忽而開口:“沒什麽,可有看上什麽喜歡的?”。

“有!”童潼雙眼閃閃發亮:“好多喜歡的呀!可是……”他忽而一臉委屈:“都不能帶回去”。

“噗……”蘇遠失笑:“嫂子,你這臉變的怎麽比翻書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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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是一臉歡愉,可不過眨眼就滿是委屈,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沒有呀,我臉上沒有書的”童潼一臉迷茫。

顧恩第只道:“若是整個花鳥市集,自然是不能都帶回去的,不過倒是可以帶兩三件你喜歡的回去”。

童潼雙眼又是一兩。

然而……

“不能養魚”。

童潼頓時就洩氣了。

顧恩第揉揉童潼的頭,攬過童潼的肩膀:“走吧,去前面看看,說不得還有其他你更喜歡的”。

童潼只是悶悶的點頭。

絲惗跟在兩人身邊,止不住的左右看看,寧師默默跟上,他走在絲惗身後,像是在護着絲惗,絲惗扭頭的時候,見他一臉溫和,便朝着他點頭笑了笑。

宋離與蘇遠落在最後,兩人原本安安靜靜的,蘇遠卻突然問宋離:“看你剛才的那樣,你也喜歡養魚麽?”。

宋離一臉嫌棄地看他:“誰喜歡那種弱不禁風的東西?”。

蘇遠一懵:“那我看你之前那麽高興?”。

宋離撇他一眼:“那是小公子喜歡,我哄他高興的”。

蘇遠:“……”。

突然就覺得……心情不是太好。

後頭的事,童潼并不知道。

雖然顧恩第不準讓他養魚,令童潼有些失落,可是不過須臾之後,他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住了。

那是一只通體雪白的鹦鹉,就被人挂在一家花架子下面的鳥籠裏,鹦鹉的尾巴很長,尾尖泛黃,頭頂上也有一小撮黃色的羽毛,像個是帶着個冠一般,十分好看,一瞧見那鹦鹉,通體就不肯走了。

那鹦鹉似也看見了童潼,它歪着頭,眨眨眼,頭上的羽毛忽而就張開了幾分。

顧恩第見童潼不動,跟着扭頭一看,便笑了:“可是喜歡那只鹦鹉?”。

“鹦鹉?”童潼朝前走近:“很漂亮”。

鹦鹉忽而站了起來,看着童潼,開口就喊了一聲:“相公,吃飯啦~!”。

顧恩第:“……”

童潼明顯一呆。

鹦鹉又喊一聲:“相公,吃飯啦~!”。

這次童潼驚訝了:“不不不,我有相公!我有相公的!”。

鹦鹉揮動翅膀,一直在喊:“相公!相公!”。

童潼急了:“我有相公!我真的有相公!”。

竟是在這裏跟個鹦鹉較了真。

蘇遠與寧師随後過來,看這個情況都忍不住失笑。

店家聽到動靜,也急忙出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幾位客人見笑了”。

童潼腮幫子有些脹鼓鼓:“這鹦鹉!太壞!都說了我有相公!還一直喊我相公!”。

“相公~!”鹦鹉揮着翅膀又喊了一聲。

童潼急得瞪眼。

店家失笑:“小公子莫要氣惱,這鹦鹉偶爾會說那麽兩句人話,只是平日裏大抵是這個話聽得多了,所以也最長說的便是這話”。

童潼懵了一下。

蘇遠好奇:“老板,你這鹦鹉是怎麽回事啊?”。

老板笑道:“這鹦鹉平日裏關在這裏,左右街坊偶有用膳的時候,都會有人喊上兩聲,聽得多了,自然就學會了”。

顧恩第與童潼扭頭四下看去。

花鳥市集裏人還不少,而且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有時候有些媳婦的做了飯送來,遠遠的是會喊上那麽一兩聲,畢竟這種小老百姓,可沒有那些貴家女子的所謂矜持,與于禮不和的說法。

明白過來,蘇遠笑了,他朝童潼說道:“童潼,你要不要買了這鹦鹉回去,以後若是言之不記得用膳,這鹦鹉還能叫喚兩聲”。

童潼微微睜大眼睛,一臉認真像是在考慮這個問題。

不過……

老板卻笑了:“不好意思,客人,這只鹦鹉是不買的,若是客人喜歡,我另外給客人一只鹦鹉,您看可好?”。

童潼微微蹙眉,朝那鹦鹉看去:“可是我覺得它比較好看……”。

老板笑了:“保證跟這只一模一樣便是了”。

怕他們不信,老板急忙轉身回去又抱了一只鹦鹉出來,這鹦鹉與跟童潼“吵架”的那只确實是一模一樣,只不過這個頭明顯要小了一倍。

老板笑道:“這只鹦鹉也才孵化出來沒多久,雖然還小,但是開過舌了,耐心教上幾日,也會說些人話的”。

童潼困惑:“開舌是什麽?”。

蘇遠笑道:“開舌就是給鹦鹉的嘴巴裏裝上一個人舌頭,這樣就能說人話了”。

老板眼角一抽,想說蘇遠這是胡說。

童潼信了,還認真點頭,伸手摸摸那小鹦鹉的頭:“不知道開舌痛不痛呀……”。

顧恩第道:“若是喜歡,便買了這只回去,慢慢教吧”。

童潼蹙着眉,認真的點點頭:“也好,自己教出來的,感情也會更深刻一些”。

這話……

讓顧恩第心裏一彈,連看着童潼的眸光都帶了幾分異色。

老板呵呵一笑,拿過籠子将小鹦鹉裝上,便遞給童潼:“這鹦鹉平日不拘吃些什麽,只要每日管夠水跟食物,一個月後就能歸家了”。

童潼應着好,不住地低頭去逗籠子裏的鹦鹉。

顧恩第付了銅板,攬過童潼,幾人又轉身往深處走了過去。

絲惗看着這只有手掌大小的鹦鹉,也是滿臉歡喜,她挨在童潼身邊,滿臉歡喜的跟童潼商議着要給這鹦鹉取個什麽名字。

籠子裏,那只有巴掌大小的鹦鹉一臉高傲,它閉着眼,仰着頭,似乎不想理會這些愚昧的凡人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_(:з」∠)_目測最近可能都是晚上十二點前更新了_(:з」∠)_

☆、舊友

花鳥市集逛了一圈,童潼得了個鹦鹉,絲撚則看中的兩盆牡丹花,顧恩第掏錢買了之後,直接将這兩盆花扔給身邊的寧師與蘇遠二人,一點也不與他們見外,幾人又逛了一圈,到了前頭的拐角時,那裏彙聚着不少的人,一個個都在吵吵嚷嚷也不知是在做些什麽。

童潼腳步一頓,下意識地轉身,朝着人少的小道裏面走了進去。

顧恩第等人随在他的身側,剛行出不遠,便聽得人群那邊忽而傳來呼喝的聲響,顧恩第腳步一頓,扭頭看去,便見得那人群後隐約露出來的是個青年男子的模樣。

那男子生得清隽,眉眼之間全是溫和,渾身都透着一股書卷的文人氣息,似是發現了顧恩第的眸光,男子朝着顧恩第略微點頭,而後便拿了筆,朝着身邊圍攏的衆人淡淡一笑,便又伏下身去,似是又在為人作畫。

“嗯?”童潼狐疑的扭頭看他:“相公,你在看什麽?”。

顧恩第回神:“沒什麽”頓了頓,他道:“童潼,你跟蘇遠他們在前頭等我一會,我稍後便來”。

童潼不疑有他點了頭:“那我們在前頭的茶寮裏等你,你要快些來呀”。

顧恩第揉揉童潼的頭,轉身朝蘇遠與寧師交代一身,便朝着人群那邊走了過去。

寧師朝童潼一笑:“走吧,我們也去前面歇息片刻”。

茶寮鋪裏,客人寥寥。

童潼與寧師幾人進入茶寮,只問店家要了壺茶,便将人給打發了。

逛了這麽一會,幾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悶熱,到時童潼仿佛沒事人一般,他将籠子往桌上一放,就忍不住伸手去摸那鹦鹉的尾巴。

蘇遠看着,忍不住提醒他:“童潼,你可別把這鹦鹉的尾巴毛給拔了啊”。

童潼嫌棄的看他:“我才沒那麽笨的”。

蘇遠一噎。

“噗……”寧師失笑。

宋離看着外頭來來往往的人影,他微微蹙眉:“少爺是有什麽事去了嗎?”。

“他沒說,他就讓我們在這裏等他”童潼說。

蘇遠解釋:“大約是看見了什麽相熟的人,所以才過去打招呼了,沒事我們在這裏坐會也好”。

如蘇遠所言,顧恩第确實是遇見了熟人,而且還是他曾經舊時的好友。

擠過人群,顧恩第看着那男子在桌前忙碌的身影。

一襲青衣,墨發垂肩,男子伏在桌面的身影精瘦高挑,手下的筆如若游龍,不一會便劃出了一副大氣磅礴的山水之畫,而後又是一副精致細膩的人像之畫,再之後,則是待人手寫,一筆一筆都揮霍的那般潇灑而又肆意,好一會,忙完之後,圍攏在男子身邊的衆人才相繼散去,得了空隙,男子長長一嘆,滿臉笑意地朝着顧恩第作揖:“經年未見,言之可別來無恙?”。

茶寮裏,童潼在這裏等得有些百無聊賴,他看着籠子裏正吃着瓜子的鹦鹉,忍不住咽咽口水,又摸了摸肚子:“相公怎麽還不回來呀,我都等餓了……”。

絲撚問他:“要不我讓小二給你送點吃的過來,大嫂想吃什麽?”。

童潼道:“我想等相公回來一起吃”。

寧師勸他:“言之許是有事耽誤了,不若我們先吃一些,便吃便等他如何?”

童潼搖頭:“我想等相公一起來吃”。

寧師與蘇遠互看一眼,兩人皆是搖頭失笑。

以童潼對顧恩第的這個樣子,且不說他是不是癡傻的,便不是癡傻的,只怕……也真的是要完了。

茶寮裏,衆人等了将近小半個時辰,顧恩第才姍姍而來,只是回來的時候,他的身邊還帶了兩個人。

童潼疑惑着,睜大眼,盯着顧恩第身邊的兩人。

顧恩第朝衆人淡淡一哂道:“這位是我以前的一位舊友,沈竹,此番游學至此,會在這裏停留些許時日”。

童潼怔愣愣的:“沈竹?”。

沈竹朝童潼作揖一笑:“正是學生”。

顧恩第揉揉童潼的頭,朝沈竹笑道:“這是內子,童潼,字江流”。

沈竹臉有驚愕:“原來你便是江流童潼?我還以為……”。

童潼微微歪頭看他:“以為什麽?”。

“沒……沒什麽……”沈竹輕笑:“我聽過江流童潼的名聲”。

江流童潼的名聲,江城的人誰不知道?

只是以前,他是江城有名的才子,而今他卻是他人的男妻,而且……還是個傻子……

這樣的天差地別,當真是叫人好生唏噓。

童潼只睜大眼了,疑惑而迷糊地看着沈竹。

蘇遠卻是微微蹙眉,哼笑一聲道:“童潼如今的這幅模樣,到是乖巧,至真至純,看了也很是讓人心裏歡喜”。

寧師別有深意地看了蘇遠一眼,他只站在一旁,并不說話。

童潼腦子混沌,不懂蘇遠這話有何意義,他只是朝蘇遠一笑:“你也很是可愛,看了也讓人覺得歡喜呀”。

蘇遠再次一噎!

可愛比漂亮更不合适形容一個男人好嗎!

不過……

蘇遠覺得童潼到時很合适這個詞。

沈竹朝幾人淡淡一笑,并不多言。

宋離站在童潼身後,他微微蹙着眉頭,眸光掠過蘇遠與寧師,朝沈竹看去的時候,眼底明顯也冷了幾分。

因為遇上了顧恩第的舊友,花鳥市場這一行,幾人便打道回府了,一路上童潼就只睜大眼睛盯着他們,聽着他們說話。

蘇遠也不得閑,這一路下來,都把沈竹的情況給摸了一個七七八八。

沈竹,字玉清,是顧恩第的舊友,至于兩人是如何相識,沈竹與顧恩第都沒有多言,沈竹如今游學在外,剛來到江城不久,因為遇上了顧恩第,打算在這裏停留一些時候,于是乎,作為顧恩第的朋友,沈竹與他的小厮,則是跟着顧恩第一塊回了四合院。

對了,提到沈竹的小厮,蘇遠看他的眸光明顯要更冷幾分。

那小厮叫尚宇,年紀不大,也就十六七歲的年級,也是長着一張娃娃臉,只不過他的那張臉,卻不及童潼的模樣出挑而讓人喜歡,至少蘇遠的第一眼就不喜歡這尚宇以及……他家的公子。

回了四合院後,童潼似乎這才回過神來,他疑惑地朝顧恩第看去問:“為什麽突然回家了?不是說,今日一整日都陪我嗎?”。

顧恩第哄他:“家裏來了客人,不宜在外頭逗留太久,等下次休沐的時候,我再帶你出去玩,可好?”。

童潼怔愣愣的,他扭頭朝沈竹看去,小片刻了,才點頭:“那好”。

蘇遠忽而開口:“言之,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們也不多打擾了,今日便先告辭了”。

顧恩第還沒開口,蘇遠便于寧師一塊将那兩盆花塞到顧恩第懷裏,而後看向童潼:“嫂子,我們改日再過來看你”。

童潼重重點頭:“一定要來呀,我可喜歡跟你們一起玩啦”。

寧師與蘇遠同時失笑,兩人朝着童潼保證後,便轉身離開。

“小公子,我們也回去吧”宋離拉過童潼,身為一個小厮的,居然完全沒有要幫顧恩第接過那些花盆的自覺。

童潼愣愣的,任由宋離拉着走了,可是走出兩步之後,他突然想起什麽,朝顧恩第看去:“相公,花盆好重,要不要我幫你拿?”。

顧恩第抿唇輕笑:“不用,我拿得動”。

“少爺力氣很大,不用為他擔心的”宋離直接拉着童潼就走,不過:“絲撚,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絲撚點了點頭,朝顧恩第與沈竹告了一聲,便随着宋離與童潼走了。

返回後院的時候,宋離的臉色一直緊繃着,想了想,他忽而開口:“絲撚,你以後離那個沈公子遠一些”。

絲撚一懵:“怎麽了嗎?”。

童潼也疑惑地看他:“沈公子怎麽了嗎?”。

宋離眯了眯眼,沒多說什麽,只道:“聽話便是了”。

童潼就呆呆的哦了一聲,那模樣,也不知有沒有将宋離的話聽進去。

倒是絲撚,看着宋離那副模樣,不由得有些若有所思起來。

而那沈公子與他的小厮尚宇,則被顧恩第帶去了客房,一路上兩人頗為相談盛歡,到了房間時,沈竹忽而輕輕一嘆:“這麽多年,沒想到你居然都已經成親了,只是……那江流童潼是怎麽回事?不是傳言他乃江城極負盛名的才子嗎?可今日我見他時,卻覺得他與傳言不符呢?”。

顧恩第道:“想來你是未曾聽過之後的事了”頓了頓,顧恩第道:“童潼,他已經癡了,就在跟我成親的時候,便已經癡了”。

沈竹眸低全是驚訝:“怎麽會如此?”。

顧恩第長嘆:“壞境所迫”。

沈竹蹙眉,沉吟着似在思量什麽。

尚宇看看兩人,忍不住道:“那顧夫人現在這個模樣,不會做些什麽出格的事吧?”。

“尚宇!”沈竹斥他。

尚宇急忙認錯:“小的知錯,不該多言”。

顧恩第略微搖頭,只道:“童潼雖然癡了,但很聽話,也不會惹事”頓了頓,顧恩第轉移了話題:“說來,你此番游學,路上可有什麽奇事,不妨說來聽聽”。

他轉移話題,沈竹也沒再童潼的上頭多說什麽,只撿着這一路游學的事來與顧恩第說。

只有童潼還呆在後院那邊,守着只鳥,等着顧恩第回來一起吃飯……

☆、懶豬

四合院裏來了沈竹主仆,人變得多了,似乎也更熱鬧了,不過……如果能忽略宋離對沈竹冷淡的态度,似乎還更能融洽了。

現在的童潼懵懵懂懂,他都不知道宋離為什麽不喜歡沈竹他們,雖然看着沈竹有時總是溫和的模樣,可是童潼卻也總是有種自己都說不出的怪異……

夜晚時,他躺在床上,把被子裹成了一團。顧恩第推門進來時,他還睜着雙眼,呆愣愣的看着床樑。顧恩第抿唇一笑,走上前俯身壓下,将童潼虛圈在懷裏:“怎麽還沒睡覺?”。

童潼雙眼一眨:“相公……”。

顧恩第微微低頭,輕輕将吻落在童潼的脖頸上頭。

童潼癢得偏頭躲開。

抓着他的肩膀。

顧恩第輕哂。

撥開被褥。

将手探入了那的衣衫裏面。

童潼雙眼一整。

微微一顫,忙伸手按了上去。

“相公……”他軟軟喊着。

顧恩第低低嗯了一聲。

童潼狐疑着問:“沈竹他們會在這裏住很久嗎?”。

“怎麽了?”顧恩第擡頭看他:“不喜歡他們?”。

“他會跟我搶相公”童潼睜着雙眼,說着讓顧恩第微微怔愣的話:“他來的這幾日,相公都不怎麽陪我吃飯了,特別是他來的第一天,我等相公吃飯等了好久,等得肚子都餓得扁扁的,相公也沒有回來……”。

顧恩第眸色一柔,低下頭去:“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童潼眨眨眼,略帶小心的問:“那相公不會被他搶走吧?”。

“不會……”他親親童潼的額頭,又親親童潼的臉頰:“我不會被他搶走,只是他是客人,我們不能失禮客人”。

童潼唔了一下,又問:“那他會在這裏住多久吶?”。

“一兩個月”顧恩第道:“他只在這裏住一兩個月便會走了”。

“哦……那很快呀”童潼忽而一笑:“既然一兩個月他就走了,那我就不跟他計較啦”。

顧恩第聽得失笑,他低頭含住童潼的唇,被褥下,衣衫裏的五指也緩緩游動起來……

翌日,童潼幾乎睡到日上三竿了才醒。

他長發鋪滿了床榻,露在被褥外頭的肩頭上,還印着清晰暧昧的痕跡,那小小的一點,恍若寒冬雪裏盛開的紅梅一般豔極。

揉着頭,童潼打着哈欠醒來,發現床邊沒人在時,童潼還懵了一下,而後仔細一想,才想起,顧恩第是去了學院上課。

穿戴整齊,童潼披散着長發,打着哈欠伸着懶腰推門出去的時候,還忍不住下意識的揉了揉腰,似乎那裏很不舒服,屋檐下,那只只有他巴掌大小的鹦鹉就挂在那裏,看見童潼出來,一直不曾開口的它突然喊了一聲:“懶豬!懶豬!”。

童潼腳步一頓,扭頭朝那小鹦鹉看去。

鳥籠裏,小鹦鹉撲閃着翅膀,一個勁的喊着:“懶豬!懶豬!懶豬!”。

“呀真的說話了呀!”童潼歡喜這,跑了上前,那一雙眼閃閃發亮:“你真的說話了,不過為什麽叫我懶豬呢?我又不懶,你應該叫我主人才對的呀,來叫主人!叫~~主人!”。

小鹦鹉一個偏頭,咯咯叫了兩聲,就不理會童潼。

童潼急得轉身面朝那小鹦鹉看去:“怎麽又不叫了,來呀,叫主人呀”。

小鹦鹉繼續躲開,高傲地擡着頭,不理童潼。

童潼呆了一下,又轉個方向湊上前:“你要是不肯叫我主人,那你也可以叫我童潼呀,我叫童潼,來,叫~~童潼~~童潼~~”。

小鹦鹉張着翅膀一個轉身,幹脆把自己縮成一團,閉上眼,一副懶得理童潼的模樣。

童潼看了,不由得一臉憋屈。

宋離過來的時候,看他這幅仿佛受了委屈的模樣,還有些怔愣:“小公子,你怎麽了?”。

童潼微微鼓脹了一下腮幫子,悶悶不樂地道:“剛才我出來,黃點兒叫我懶豬,還叫我好多聲呀”。

宋離意外:“咦,居然開口說話了嗎?還以為還需要教它很久啊,居然就突然開口說話了”。

黃點兒是童潼給小鹦鹉取的名字,就因為這小鹦鹉全身雪白,只有那長長的尾巴上,與頭頂有一點點的黃色,故而給取了這麽一個名字,這小黃點兒鹦鹉買回來了這麽多日,這也是它第一次開口說話,嗯……特別的高傲。

但童潼有點不開心。

“它都不叫我主人,也不叫我童潼”。

宋離失笑:“它不叫啊,沒關系,我來教你”。

童潼怔愣愣地看向宋離。

宋離往前走了兩步,忽而擡手兇巴巴的拍在鳥籠上頭,吼着:“叫主人!叫不叫!叫主人!快點叫主人!”。

童潼瞬間驚呆,急忙将整個鳥籠抱的懷裏:“你做什麽?你這樣會吓壞黃點兒的!”。

宋離依舊兇悍的瞪着鳥籠,吼:“叫主人!不叫主人就把你炖了!做成紅燒鹦鹉!”。

“不行”童潼抗議:“不能做成紅燒鹦鹉的,不可以的!”。

宋離就瞪着鳥籠。

那小鹦鹉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翅膀不安的撲打着,小一會後,終于在宋離的淫威下慌張的喊着:“童潼!童潼!童潼!”。

“咦……?”童潼一愣,随即滿臉歡喜:“它叫我名字唉,它真的叫我名字了”。

宋離滿意抿唇一笑。

鳥籠裏小鹦鹉炸着毛,一直在慌亂的喊着童潼的名字,童潼聽得歡喜,滿臉都是笑意,而後他突然想起什麽,朝着房間裏跑了進去。

宋離一怔,狐疑的跟着他進了房間:“你找什麽?”。

“找瓜子”童潼滿臉歡喜:“它這麽乖,叫我名字,我應該給它獎勵的,呀……找到了”。

拿着瓜子跑回鳥籠前,童潼逗着小鹦鹉兒:“來,再叫一次,我給你瓜子吃”。

小鹦鹉歪着頭,看看童潼,又看看童潼手裏的瓜子,須臾後,終于開口:“童潼!”。

“呀~~~又叫我名字了~~”童潼歡喜着,将瓜子遞到小鹦鹉的嘴邊:“來獎勵你的”。

小黃點兒鹦鹉突然聽話,童潼歡喜,就拿着瓜子一直逗着小鹦鹉。

宋離看着童潼這幅又只顧着跟小鹦鹉玩的模樣,他輕輕一嘆,拿過木梳:“小公子,你就在這裏坐下吧,我給你梳頭”。

“好~”逗着小鹦鹉,童潼突然又教它:“來,叫宋離,他是宋離,叫他~~宋離”。

小鹦鹉歪歪頭看着童潼,眨眨眼,仰頭叫着:“童潼!”。

“啧!”童潼嫌棄:“他叫宋離~!宋離呀~~”。

“童潼~童潼~!”。

“宋離~!宋離啊~!”。

“童潼~童潼~!”。

“叫宋離~!”。

“……懶豬~!懶豬~!”。

童潼氣得大吼一聲。

宋離就這麽看着童潼跟一只鹦鹉較真,那略顯老臣的臉上,不由得隐約帶上了幾分笑意。

黃昏時,顧恩第從學堂回來,沈竹随他身邊一起,兩人剛入了前院,童潼就像讨賞一樣,朝顧恩第跑了過去:“相公~!相公~!我跟你說,小黃點兒今天開口說話了,它叫我名字了~!它叫我名字了,還叫了好多聲啦”。

顧恩第面色含笑,摸摸童潼的頭:“是嗎?”。

“是啊是啊,走我帶你去看看”童潼伸手去拉顧恩第。

顧恩第腳步一頓,反抓住童潼的手:“童潼,一會再去看吧”。

“嗯?”童潼疑惑:“為什麽呀?”。

顧恩第道:“我這邊還有些事,晚一些再與你去見小黃點兒吧”。

童潼微微抿唇,見顧恩第一臉認真,這才怏怏的松開手:“那晚點一定要來”。

顧恩第點頭,他扯開童潼的手,看向沈竹,兩人便一起轉身往廂房那邊走了過去。

童潼明顯一怔,呆呆的看着顧恩第與沈竹的身影。

絲惗與宋離從側門過來的時候,看着童潼這呆住的樣子,還有些怔愣。

“大嫂,你怎麽了?怎能在這裏發呆啊?”絲惗拉他。

童潼回身看她,搖搖頭,而後忽而又想起什麽一般,突然雙眼一亮:“絲惗絲惗,我跟你說,小黃點兒會叫我名字啦,還叫了好多聲,走呀,我帶你去看小黃點兒”。

絲惗故作一臉驚訝:“真的呀,小黃點兒會說話啦”。

“是呀是呀,就是有點點的壞,叫我就算了,它還罵我懶豬”。

“那看來要好好教訓它了,怎麽能罵大嫂呢”。

“就是,不過小黃點兒不懂事的,我們慢慢教它就是啦,畢竟它還小嘛……”。

拉着絲惗童潼與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

宋離站在原地,微微蹙眉,他扭頭朝顧恩第與沈竹離開的方向看了看,一垂眼,就轉身走了過去。

客房這邊,尚宇守在門外,顧恩第與沈竹兩人坐在房間裏面,沈竹端着茶杯輕呷,顧恩第則垂眼,看向桌上攤開的宣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不少東西。

宋離過來的時候,他站在院子裏 ,透過門邊便看見裏面的兩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兩人溫和的面容,明顯便是相談盛歡。

尚宇見宋離站在那裏,微微一怔,朝他走近:“宋離,你怎麽過來了,有事嗎?要不要我幫你叫顧先生出來?”。

宋離只是淡淡撇他一眼,并不說話,轉身離開。

房間裏,顧恩第聽得動靜,扭頭朝門外看去,他見着宋離的身影消失在拐道後面,不由得微微蹙眉。

“怎麽了?”沈竹也狐疑地扭頭朝外頭看去。

顧恩第眼睑一垂,只是搖頭:“無事”。

沈竹陰沉片刻,問他:“再有不久,你便得赴京會試了,可想好了到時候如何安置童潼,還是、你準備帶着童潼一塊入京?”。

提到這個,顧恩第的面色便凝重了幾分,良久之後他嘆息:“童潼不能随我入京”。

“那就是得把他留在這裏了”沈竹猜測。

顧恩第長長一嘆:“這件事我會與他好好說的”。

沈竹只是輕輕一笑:“希望,他到時候能聽話”。

這個話……

似乎帶了幾分的別有深意。

作者有話要說: _(:з」∠)_

☆、傻瓜

顧恩第将要前往京城會試的事,童潼并不知道,他甚至是已經忘記了,學子在特定的時候都要前往京城會試的事了。

這些日子,童潼要做的事也不是很多,或者可以說基本沒有,只不過在兩日前,那小鹦鹉開口說話之後,他現在做得最多的,就是教小鹦鹉喊名字,可是不管他怎麽教,那小鹦鹉依舊還是只會喊那兩個名字,一個是童潼,一個是懶豬。

童潼被氣得不輕,他腮幫子脹鼓鼓,把手裏的瓜子往桌上一放,想了想,仍舊不解氣地朝着鳥籠拍了一下,便起身走了。

籠子裏小鹦鹉被他怕的渾身的毛都炸開了,張着翅膀呱呱叫着:“好兇!好兇!好兇!”。

可惜,童潼沒有聽見。

不過估計聽見了也只會被氣得不輕。

院子裏,靜靜悄悄的,牆角下,那幾只長得半大的雞整一個疊着一個聚攏一團的靠在那裏,連童潼過來了,這幾只雞也不會散躲,童潼上前蹲下,朝着裏頭那冠子最紅最大的雞伸了手臂,一臉委屈:“小黃點兒氣死我啦,金童,過來給我抱抱”。

那大紅冠子的雞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聽懂了,居然真的起身,抖着翅膀朝着童潼懷裏走近,不止走近,它還伸了頭,搭在童潼的肩膀上面。

摟着懷裏的雞,童潼有些郁郁的小臉這才笑了,他嘆息着:“要是黃點兒有你這麽聰明就好啦”。

這個話,大紅冠子雞也聽不懂,它就咕咕兩聲,靜靜得靠着童潼,待得童潼松開手臂,這名叫金童的大紅冠子雞才将腦袋縮了回去。

噗……

身後,有人的笑聲傳來。

童潼狐疑的扭頭看去。

那是沈竹的小厮尚宇,他一臉好笑的走上前,看着童潼:“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居然有人跟雞抱在一起,還跟雞說話的”。

童潼一臉莫名:“我跟金童說話而已,怎麽了?”。

“金童?”尚宇一臉意外:“雞居然還有名字的嗎?”。

童潼微微蹙眉,下意識地就反問:“那你不一樣也有名字嗎?”。

尚宇一整,當即不悅:“我怎麽能跟雞比,我可是人!”。

“哦……”童潼撇開頭,嘟嘟嘴:“但我覺得,你還沒我的金童可愛”。

“你……”尚宇愠怒。

童潼摸着“金童”的雞腦袋:“再說了,雞怎麽了?雞就不能有名字了嗎?你嫌棄他是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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