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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閣下的好心,我心領了,只是奉勸閣下一句,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随便勾腰幫忙的!”。

宋離這話說的頗有些不知好歹,可是這也不能怪宋離。

這世上既然有男妻,那有些事确實也就是個忌諱,除非是那種已經成親了,兩情相悅的夫夫間,勾勾腰不算什麽,那很正常,但若是兩個陌生的男子突然去勾別人的腰,說這不是故意羞辱于人都沒信,真的,揍一拳都是輕的。

那人到現在依舊疼得頻頻倒吸冷氣,他龇牙咧嘴将宋離上下看了一眼,而後才問:“你就是我父親前幾日帶回來的那個孩子,是叫宋離是吧?”。

宋離還不及冠,他甚至比童潼還小那麽幾歲,雖然他最近這段日子個頭蹭蹭蹭地冒,可是跟眼前的人相比,明顯還是要矮了兩個頭。

但是宋離人矮氣勢卻不弱,相反他眼底透露出來的狠絕與他的年紀十分不符。

不過……

“你爹?”宋離挑眉:“閣下是?”。

那人長長一嘆,才道:“我乃沐劍君”。

宋離略微驚訝:“沐侯府的大少爺?”。

“正是”。

宋離皺眉:“沐侯爺為人剛正威嚴,怎會有這麽一個輕佻的兒子?”。

沐劍君明顯一噎,不由得睜大了眼仔細盯着宋離看了半響,而後才道:“之前聽我爹說他帶回來的是個有着利爪的小豹子,還讓我好生招待,我原先還不相信,現在看來确實如此”。

宋離眸色猛然一冷。

沐劍君輕嘆一聲:“你這般性子,留在我沐侯府內,若是沒有我父親護着,只怕早已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宋離毫不在意地一笑:“這些日子,多謝沐侯爺的招待了,沐侯府的厲害,這些日子我也算是見識到了一二,原先便想過打算向沐侯爺辭行的,不過沐侯爺事忙,閣下既然是沐侯爺的大公子,那與你辭行也是一樣”說着,他朝沐劍君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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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劍君看着他的行禮,又見他一身的氣度強硬,雖然略顯鋒芒,卻不知怎的,竟透出了幾分武将之風,沐劍君看得舒服,便點了頭:“你是被我父親帶進來的,即便是要辭行,也該是你當面向我父親辭行,而不是我”。

這種話,對旁人或許有用,但對宋離?

宋離根本就不吃這一套:“沐侯爺軍務繁忙,我便不去打擾他了,來日若有機會,我再當面道謝便是了”。

言罷,宋離轉身便走。

沐劍君卻微微蹙眉,那捂着眼睛的手到現在都沒舍得放下,不過他卻問了:“你不是來京城尋親的嗎?你找到你的親人了?”。

宋離腳步一頓,只說:“這個親,我不尋了”。

沐劍君明顯意外,沒想到居然得的是這個回答。

宋離只道:“若不是亡母遺願,我也不會千裏而來,只是沒想到京城這裏的水太深,還沒尋到親人就幾次差點丢了性命,我相信,比起所謂的親人,亡母更在意的是我的小命,這個親,不尋也罷”。

沐劍君道:“或許沐侯府可以幫你,你可以把你親人的畫像畫出來,或者是你娘給你的信物之類的,只要有一點蛛絲馬跡,由沐侯府出面,也總比你一個人去尋的好,不是嗎?”。

宋離并不在意,只說:“沐侯府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一無信物,二不知那些親人的模樣,唯一知道的,只有亡母臨終前給了哪點線索而已,不過到底是我從沒見過的親人,為了他們搭上性命,不值得,況且……”宋離故意頓了頓:“當年他們都能将我娘弄丢在外,想來也不甚在意,如今我遠尋而來,卻又幾次險些喪命,看來必定是我觸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才會這麽不留餘力地想要斬草除根,我只有一條命,賭不起,要想知道那些人都是什麽人,我以後有的是機會”。

話說完了,宋離也擡步走了。

沐劍君站在原地,那完好的另一只眼底偷出來的卻是凝重與陰霾。

須臾後,他才轉身回了,不是回房,而是去了自己父親的書房。

書房裏,沐臻正坐在裏面看書,見兒子頂着一只黑眼圈進來,沐臻還頗為意外:“這是怎麽回事?”。

沐劍君笑嘆一聲:“出手不力,被只小豹子撓了一下”。

沐臻頓時明了:“是宋離打的,你怎麽招惹他了?”。

這語氣中的責怪,顯然是想為宋離出頭的架勢。

沐劍君苦笑一聲,搖搖頭不打算接這個話,只說:“父親,宋離警惕性太重了”。

沐臻頓時陰沉了臉色:“你也問不出來嗎?”。

沐劍君道:“宋離不願意說,不過有一點宋離說對了,确實是有人不想他‘回來’,也許他的‘回來’可能還會遷出姑姑當年為何失蹤的真相,只是……”。

只是宋離不肯再拿出其他有利的證據,證明他的身份,沐臻雖然對他的身份懷疑,覺得他就是沐侯府流落在外的外孫,可是……沒有有力的證據,單憑片面之詞,是無法取信府上的其他人的。

沐臻不說話了,沐劍君也沉吟了,須臾後他方才又道:“宋離打算離開,想來便是這兩日了”。

沐臻點頭:“那便讓他去吧,挑幾個人,暗中好生護他,若是在發生之前的事情,便讓他們都提頭來見!”。

沐劍君應是。

沐臻頓了頓,又道:“宋離志向不小,找機會,你把他帶進軍中歷練歷練”。

沐劍君點頭。

果然,兩日後,宋離當真離開了沐侯府,一點也不拖泥帶水,不止離開,他還留下了銀票作為謝禮,感謝沐侯府這些日子的招待。

空蕩蕩的房間裏,沐劍君看着哪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忍不住搖頭好笑,收了銀票,他招來護衛問:“宋小公子去了何處?”。

護衛立即回到:“小公子去了韓川方向”。

韓川方向,那邊是顧恩第與童潼在那裏。

一連幾天,連着大雪,韓家村裏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顧恩第這幾日不在村裏,他在城裏忙着縣令府衙的事,因為新任官員的派令還沒下來,這些日子,韓川這邊有什麽事都是由顧恩第暫管。

為此,顧恩第留在城裏的時日偏多,而童潼,因為看童潼在這村子裏玩的歡快,顧恩第不忍帶他進城區面對那些人的異色眼睛,便留着童潼在這裏,任他高興玩耍。

今日正午,吃了午飯的童潼一雙眼睛就盯着窗外,他幾次想要出去玩,都被清歌攔下不讓他去,就怕他病了,可是他不能去,還有個小東西能去啊,那就是黃點兒。

黃點兒撲扇着翅膀飛到院子裏,在外頭蹦蹦跳跳,一個個的爪爪印,印在潔白的雪地裏面,直讓童潼看得羨慕不已。

等清歌把碗筷收拾了,拿出房去的似乎,童潼眼珠一轉,猛地起身就……一下子沖了出去。

清歌驚呆,連秦素都楞了,完全沒有料到童潼居然還有這一出。

而童潼在跑進院子裏後,整個人都興奮得不行,只是害怕清歌會把自己叫回去不讓自己玩,他幹脆開了門直接奔了出去。

這下秦素徹底呆了,等反應過來才想起去追童潼。

童潼可不管他們,他實在太想玩雪了,已經想了好幾天了,只是前幾天顧恩第在,又不準他去,他才一直憋着,今個兒一早顧恩第便走了,童潼忍了又忍,最後終于忍不住了。

跑出來了,童潼整個人都歡快得不行。

黃點兒還跟着湊熱鬧,追着他一會飛起一會落下,在雪地跳來跳去。

童潼也不敢跑得太遠,他氣喘呼呼的停下時,看清歌與秦素都追了過來,童潼還朝兩人一笑:“清歌,秦素,反正我們都出來了,就玩一小會吧,好不好?就一小會,好不好?”。

秦素想說不好,怕他生病,但是清歌架不住童潼這幅央求的模樣。

童潼原就長着一張娃娃臉,那大大的雙眼黑若珍珠一般,他央求起來的時候,眼眶裏全是一派小可憐的模樣,這模樣讓清歌一個心軟的姑娘,怎麽狠得下心,最後就妥協的說:“那就只能玩一小會,不能玩太久了,要是病了下次老爺就會直接把你關房間裏了”。

童潼立即保證就玩一小會。

但是這一小會能玩什麽?

可是為了能玩,最後童潼決定要堆雪人!

于是秦素便認命去返回小屋去拿鋤頭跟鏟子過來,童潼一臉興奮拿起鋤頭就開始刨雪,清歌跟着幫忙,但是她一個女孩子可用不了鏟子那麽重的東西,最後她幹脆跑回去拿了些小東西過來,而秦素……則被童潼使喚着一起堆雪人。

幾人一番忙碌,剛堆了一個雪人的大概出來,前頭那邊便有馬蹄聲傳來,而後……在童潼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剛剛跟秦素弄出來的雪人就被一對馬蹄子給踏成了粉碎。

童潼當即氣得大叫:“我的雪人!”他氣呼呼的喊着:“你賠我的雪人!”。

嗎騎馬狂奔而過的人,聽這聲音,他調轉了馬頭又倒了回來。

童潼原本都氣得腮幫子鼓了起來,可等他看清楚那馬背上的人是誰後,童潼瞬間就……慫了。

馬背上,宋離滿臉陰霾,看着童潼發間的雪漬,宋離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樣。

“好的很,膽子大了!這麽冷得天也敢出來玩雪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能早一點,但晚上就來不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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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的地雷噠~~麽麽啾~~

今天有點忙,就暫時不回複大家的留言啦~~不過說實話,宋離的話,我還沒決定好讓他攻還是受=-=~

童潼:你想當小狼狗還是大灰狼?

宋離:???

童潼:你想娶媳婦還是嫁出去?

宋離:你皮癢癢了吧。

童潼:>0< 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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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漏

雪地裏,童潼站在那裏,他身上穿着棉襖,脖子上圍着一圈毛茸茸的白色圍領,一張臉幾乎有大半都掩藏在那圍領裏,反到愈發顯得他的雙眼明亮黑若珍珠,再有發間沾染的點點雪花,整個人竟是比平時更添了幾分靈氣,只是……此刻他卻幾乎慫成了一團,吶吶地看着馬背上的宋離。

宋離身上穿着鬥篷,馬尾高高的紮着,着一路風塵而來,他的臉頰都被凍得通紅一片,可此刻驟然看見童潼居然在這裏玩雪,一想到童潼的身體,宋離就滿臉的烏雲遮月!

很……兇殘。

兇殘得讓童潼都反應不過來。

宋離又轉眼朝清歌與秦素看去:“你們就是這麽照顧他的?明知他身體不好,還由着他在這裏玩耍?”。

宋離在狀元府的身份,說是下人,可是誰都明白,他幾乎也等于是半個主子,是以此刻被宋離這麽責問,秦素與清歌都沒說話,只是微微低垂了頭。

童潼吶了一會,才小心翼翼的說:“我身體……好了,嗯,好了,再說……相公……相公也準我出來玩了……”。

宋離意外:“少爺準了?”。

當然不可能了!

但是今日顧恩第不在,那肯定是随童潼怎麽說了。

童潼點頭如搗蒜,看宋離面色微緩,他先是讨好着笑了笑,見宋離眼底的神色不再像之前那麽駭人,他這才終于放心的笑了,還走上前去。

宋離狐疑,翻身下了馬背,剛站好,就被童潼一把囫囵的抱住。

“宋離!我好想你!想死你了!”童潼讨好的說。

宋離嗆他:“我看你是想氣死我!”說着,伸手摸向童潼的頭:“沒有發燒吧?”。

“沒有,沒有”童潼連忙搖頭,又保證道:“我才剛剛出來一會,真的就只是一小會兒而已”。

宋離扭頭看向秦素:“他真的只是出來了一會?”。

秦素點頭:“只是一會,還不足一炷香的時辰”。

清歌怯怯着,也說:“這幾日下雪,夫人一直都在屋裏呆着,從沒出來過,今天也是實在憋壞了,我跟秦素才陪着夫人出來了一會的”。

說到這裏,童潼還有些小抱怨:“我就出來一會,才剛剛堆好了雪人,都還沒來得及做眼睛鼻子,就被你的馬踩碎了……”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

宋離蹙眉,盯着童潼看了一會,忽而說道:“那我陪你一個雪人吧”。

童潼雙眼兀然一亮,猛地擡頭看他。

宋離卻已經朝着那邊被踏碎的雪堆走了過去,一掀鬥篷,宋離拿去鏟子就開始弄了。

童潼則楞在原地,傻呆呆的眨眨眼。

宋離忽而擡頭看他,見他那個模樣,不由得有些好笑:“你想要個什麽樣的?”。

童潼咧嘴一笑,脫口就說:“要個小宋離!”。

宋離明顯一怔,随即失笑,輕說了一聲呆子,就開始弄了起來。

秦素與清歌看着宋離,兩人互望一眼,也跟着淡淡一笑,忙走了上前,一起擺弄。

半響後,雪地裏時不時會傳來童潼啧啧的嫌棄聲。

“這個不好看”。

“這個小宋離太醜了”。

“這個太小了,做個大點的吧”。

“怎麽還越做越醜了?”。

須臾後……

宋離終于忍不住了。

“閉嘴!”。

童潼:“……”。

太壞了!就會欺負人!

有宋離陪着,童潼朝外跑的時候更少了,主要還是……他沒有機會,宋離管他管得很嚴。若不是兩人年紀不對,說宋離把童潼當兒子來管都不為過。

顧恩第是兩日後回來的,他不但一早便趕了回來,還給童潼帶了不少零嘴小吃,把童潼歡喜得抱住他就不肯撒手。

宋離在旁邊看着,沒說什麽。倒是童潼拿着那一堆吃的去宋離眼前晃悠了幾圈,而後才在宋離臉色愈發難看的時候,拔腿……溜了。

顧恩第看得搖頭,轉眼時,他神色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冷峻:“這些日子,可有收獲?”。

宋離看他一眼:“有,但不多”。

顧恩第微微蹙眉。

宋離道:“我打算以退為進,等沐臻處理好了沐侯府的事情,再做下一步的行動”。

而宋離這個所謂的處理好的事情,明顯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而是沐侯府裏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只有沐臻将沐侯府處理幹淨了,宋離才會放心讓童潼認祖歸宗。顧恩第亦是如此。

兩人沉默了一會,宋離忽而又說:“或許,我會提前離開”。

顧恩第略微一怔,而後細想,便明白了。

宋離已經在沐侯府所有人的眼前都露過面了,有人既然盯上了他,難保不會在追查宋離的時候,順帶查出童潼,而顧恩第,他如今雖已是狀元,還是奉皇命與章子尋來這邊辦事,但他很清楚,一個新科狀元,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與沐侯府的人對上,一旦沐侯府的人知道宋離其實只是個盾牌,那到時候最危險的就是童潼。

顧恩第與宋離說了兩句,兩人便各自走了。

回到房間的時候,童潼手裏正拿着一個小糖人,他睜大了眼,一直在翻看着顧恩第給自己帶來的這些零嘴小吃,最後他吧唧吧唧嘴巴,将這些零嘴小吃分成了四分。

顧恩第看得狐疑:“這是作何?”。

童潼笑說:“好東西要跟好朋友一起分享,這是宋離的,這個是給秦素的,這個是給清歌的,這個就是我的啦”。

顧恩第淡淡抿唇一笑,他捏捏童潼的臉頰:“你喜歡那便給他們吧,明日回去的時候,路上我再給你多買一些便是了”。

童潼一愣,意外看他:“我們要回去了嗎?”。

顧恩第點頭:“是啊,要回去了,章大人來了消息,聖上已經另外指派了官員過來接管這邊,我們只需回京複命便是了”。

童潼吶吶點頭,忽而又蹙起了眉:“突然要回去,還有點舍不得啊,我都喜歡呆在這裏了”。

顧恩第捏捏童潼的鼻子:“那以後若是無事,我便時常帶你來這邊小住幾日?”。

“好啊~!”童潼又是歡快一笑,口中還在念叨着,以後還要帶上絲撚一塊過來……

麗日,快正午了,顧恩第等人收拾妥當,準備上路,童潼原本還是一臉歡喜,可是當他聽得宋離不與他們一塊回去的時候,童潼整個人就呆住了。

他吶吶的,盯着宋離:“為什麽呀……為什麽你不跟我們一塊回去?”。

宋離似乎有些受不住童潼這個樣子,他輕輕一嘆:“我這邊還有事情,等事情辦完了,我再回來陪你玩?”。

“那……那要多久?”童潼問得小心。

宋離也不确定,轉念一想,以後他也是要走的,宋離便幹脆說道:“等我成了大将軍的時候”。

“大将軍?”童潼歪歪頭,問:“很厲害嗎?”。

“十分厲害”至于怎麽個厲害法……宋離眼珠一轉,突然說:“能讓少爺看見我就得請我喝酒,不清我喝酒就打他板子!”。

顧恩第:“……”。

他覺得他有必要好好豎豎自己這個少爺的威嚴了。

不過顧恩第倒是這麽想了,可清歌跟秦素在一邊聽着,卻險些沒笑出來,尤其童潼還驚訝了:“哇,這麽厲害啊?”。

“嗯哼”宋離點頭。

童潼立即把他朝外面推:“那你快去做大将軍,等你做了大将軍,回來以後我們可以天天一起喝酒!”。

宋離道:“可是去做大将軍要很久很久的”。

童潼一呆,他眨眨眼說:“那我也等你呀,不管多久我都等你回來一起喝酒”說着,童潼伸出了手指,還一臉真誠的看着宋離:“不信,我們打勾勾”。

宋離有些無奈,又有些失笑,不過他也聽話的跟童潼打勾勾。

顧恩第看着,他暗暗長嘆一聲,拍了拍宋離的肩膀:“等你回來以後,我與童潼必定給你好好的準備一份嫁妝”。

童潼跟着點頭,用力的嗯了一聲。

可宋離臉色瞬間就青了:“什麽嫁妝?”。

顧恩第一怔,似才反應過來之前跟童潼說這個問題說得多了,不小心就說順嘴了。

而童潼……

他一看宋離臉色瞬間青了,似乎也知道情況不對,偷偷的吐個舌頭,童潼貓着身子想跑,結果被宋離一把抓住衣領,咬牙切齒的問:“說清楚!”。

童潼一急,哪裏會說得清楚,當下只急忙求救而又略帶哀怨地朝顧恩第看去。

顧恩第第一次看見童潼還有這樣的表情,他心裏喜歡得緊,可是……看着宋離的臉色,顧恩第掩嘴輕咳一聲,說:“童潼之前其實一直在跟我念叨,要給你準備聘禮,等将來你及冠之後,若有中意的姑娘便要為你下聘”。

這種鬼話宋離怎麽可能會信?

但是聰明也有被聰明誤的時候。

因為童潼說:“是呀是呀,連清歌我都要給她準備聘禮了,你當然要給你準備聘禮啦”。

這個話……

清歌又羞又惱又氣,又不敢辯駁,只站在一邊憋得難受。

宋離沒想到在村子裏呆的這些日子,童潼也學會了撒謊,當下挑眉問他:“你還打算讓清歌一個小姑娘跟你那只鹦鹉成親?”。

童潼急忙搖頭:“不是黃點兒不是黃點兒,是……是……”是跟誰成親?童潼是了半天沒說出來,急得扭頭四下看去,忽地就伸手一指:“是跟秦素成親!”。

這下子,童潼一句話,鬧得秦素跟清歌都窘紅了臉。

比起宋離的怒意,只是讓秦素跟清歌跟出來擋一下真的不算什麽,況且清歌是狀元府上的婢子,秦素是狀元府上的護衛,這兩人的親事确實是需要童潼跟顧恩第點頭的。

宋離仔細一想,也不懷疑了,他甚至還朝秦素走近,拍了拍秦素的肩膀:“清歌不錯,成親後,好好待他”。

秦素渾身僵硬,張張嘴說不出話。

宋離蹙眉,忽而又問:“你們打算何時成親?要不我等你們把親事辦了再走?”。

要真這樣就露餡了。

顧恩第微微蹙眉,他眸光掃過秦素與清歌,看兩人都是一臉通紅,雖然拘謹尴尬着,倒也沒撥了童潼的話,頓時不由得微微挑眉,眼底似乎是多了幾分明了的意思。

這種話,清歌自然是不敢說的。

其實她一個婢子,是不合适跟着童潼身邊的,但是架不住童潼喜歡清歌的口技,喜歡跟清歌一起玩,而秦素自從見到童潼之後,他保護顧恩第的任務就變成了保護童潼,這一來二去……

“清歌年紀還小,等……等她十八以後吧……”秦素說得有些磕磕盼盼。

童潼一臉意外:“咦,你怎麽知道清歌年紀小呀,我還以為清歌跟我差不多大的呀”。

這個話……

秦素的臉更紅了。

可宋離笑了:“他怎麽知道?那自然是清歌跟他說的了”。

這一下,清歌直接把頭低低的垂了下去,誰都不敢去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晚了,明天還上班QAQ話說都沒人收藏喜歡麽?最近一直不上榜,看着數據都略頹廢,真講,要是恢複到以前憑着一股子勁脈象完結的話,這個文會……很虐很虐很虐的,你們想被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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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

這幾人了,除了一個清歌,一個個全都是男子,然而此刻他們談及的話卻是一個女孩子的婚姻大事,若不是知道這裏不是在狀元府裏,恐怕清歌早都羞得跺腳跑了,可即便沒跑,她也早已被幾人說的滿臉通紅,只差一點沒有燒起來了。

宋離看着清歌這幅想跑又不敢跑,只站在那裏恨不得縮成一團的模樣,眼底明顯帶了笑意,顯然是徹底相信了童潼的話。

也虧得童潼這次的誤打誤撞,宋離才沒再在嫁妝的事上多做追問,眼看着時辰不早了,宋離輕嘆一聲,道:“快正午了,你們還是早些上路吧,韓川雖然距離京城不是很遠,可是路上也得耽誤好幾天的”。

顧恩弟點頭,他微微蹙眉,眼底明顯透着幾分凝重,拍拍宋離的肩,他叮囑:“保重”。

宋離慎重的點頭。

童潼只睜大雙眼,他看着顧恩弟那樣,便也學着顧恩弟一般,拍拍宋離的肩膀,不過許是覺得不夠,他又幹脆一把抱住宋離,拍拍宋離的後背:“宋離,你保重,我等你做大将軍回來給你辦喜事,到時候我們雙喜臨門的!”。

宋離失笑,心裏忍不住笑嘆這個呆子居然還知道雙喜臨門,他拍拍童潼的肩膀,也叮囑童潼:“我不在家裏,你要乖乖的,要是不乖,我就不給你寫信了”。

童潼立即道:“我會乖乖的!所以你要每天都給我寫信”。

“不行,做将軍很忙,最多只能一個月給你兩封信”。

“啊……”童潼有些小委屈,最後還是勉為其難的點頭:“好吧,好吧,不過……我可以每天給你寫信呀”。

有了決定,童潼整個臉上瞬間又笑了起來。

宋離略微無奈。

顧恩弟捏了捏童潼的手,帶着童潼一塊上了馬車。

宋離站在原地,他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童潼趴在窗口還朝着自己招手,宋離便是忍不住一陣長長的嘆息。

能遇上童潼這樣的主子,當真是他自己的福氣,雖然他一直都沒把童潼這個主子正經對待過。

對于一個傻子,糊弄起來真的十分簡單,兩句話就能讓他安分下來且還是深信不疑,這次宋離的離開,連清歌與秦素都聽出了不對勁,只有童潼還懵懂不知。

馬車裏,他靠着顧恩弟,一雙眼睛滿是憧憬。

“不知道宋離當上将軍之後回事什麽樣子的啊”他在想象,可是想了半天想不出來。

顧恩弟道:“想來應該是威武不凡”。

童潼眨眨眼,說:“回去之後我要把他畫下來,一定很棒的!”。

顧恩弟微微搖頭,眸光看向遠處。

他忽而想起,童潼當初的那副畫,送去裝裱之後,便一直都沒有拿回來,淡淡抿唇,顧恩弟垂眼看向童潼,他擡起手,指尖輕輕刮着童潼的臉頰,弄得童潼怔楞,睜着大眼睛狐疑看他。

“怎麽啦?”。

顧恩弟不語,他指尖一轉,捏了童潼的下颚,便忽而貼了過去。

馬車緩緩前行而去,前路寧靜,卻誰也不知,在路的盡頭,等待着他們的會是一場怎樣的風暴。

從韓川返回京城,路上有五六日的路程,不過近來幾日大雪,地面積雪頗厚,又氣候寒冷,秦素也不敢把馬車架得太快,這麽一放慢了速度,倒是在路上多耽誤了兩日。

馬車裏,童潼身上穿着厚厚的棉服,脖子上圍攏着毛茸茸的圍領,他爬在窗上,睜大眼看着外頭的景象,那副模樣,像是恨不得鑽出去一般。

清歌在角落裏縮成一團,抱着手臂正在打盹,實在不是清歌大膽放肆了,而是……她不得不打盹,若不然睜大眼,指不定還得看見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沒辦法,誰讓她的主子是個懵懂的癡兒,根本就不懂何為避嫌,何為不妥。

顧恩第對此也不在意,他只是靠着童潼,見童潼幾次伸手想要推開窗戶,都急忙将他的手給抓住:“說了幾次不能開窗戶,不然會生病的”。

“咦?”童潼眨眨眼:“外頭有人的馬車翻啦”。

顧恩第一怔,跟着扭頭朝窗外看去,果然瞧見外頭的雪地裏,那翻到在馬車越來越近,因為隔着窗戶看不真切,只隐約看見好幾個人都站在馬車邊上正忙碌着。

這是回京的路。

馬車能翻在這種地方,多半都是京城裏的人。

略微沉吟,顧恩第朝秦素吩咐:“秦素,停車”。

行駛的馬車緩緩停下,雪地裏,那站在馬車邊上的男子,也跟着狐疑地扭頭看來,男子旁邊,一個三十來歲的管事,面露喜事,下意識地朝男子喚了一聲:“七爺?”。

七爺沒有回應,只狐疑地看着那逐漸停下的馬車。

馬車裏,一直在打斷的清歌最先鑽了出來,她剛站好,童潼就迫不及待地鑽了出來,跑上前:“哇……馬車真的翻了,怎麽翻啦?沒人受傷吧?”。

他童真童趣,一臉的驚嘆跟個孩子差不多的表情,讓七爺微微一怔,神色意外。

顧恩第随後上前,他見七爺披着一件黑色的狐球,眉眼溫韻氣度自華,停步朝七爺作揖:“在下言之顧恩第,看先生馬車側翻,不知可否有在下能幫忙的地方?”。

“相公……這馬車好重,推不動……”童潼悶悶的聲音突然傳來。

顧恩第與七爺一起扭頭去看,就瞧見童潼不知何時已經跑到馬車邊上,跟着那邊的兩個家丁去推馬車,那巴掌大的小臉,因為過度使勁已經憋得通紅,結果……童潼還腳下打滑,整個猛地朝着地上撲了下去,摔倒在雪地裏面。

顧恩第哭笑不得,急忙上前将童潼抱起。

童潼滿臉的雪花,冷得他直打哆嗦,忙把臉往顧恩第的懷裏藏去。

七爺看着,眼底也不由得帶了幾分淡淡的笑意。

管事上前,朝兩人作揖:“兩位,我們的馬車好像卡在這雪地裏,推了半天也沒半點動靜,兩位若是方便的話,不妨帶我家主子一路,待入了京城,我必定重謝二位”。

顧恩第點頭,待要開口,童潼卻忽而說話了:“那這馬車不要了麽?看這馬車這麽好看,要是就這麽不要了,多可惜呀”。

管事淺淺一笑:“待入了京城,我自會讓人回來推回馬車”。

顧恩第拉起童潼道:“既是如此,那先生便随我們一塊入京吧”。

七爺朝兩人點頭:“多謝”。

有人幫忙,七爺不必一直站在這裏了,管事吩咐了兩個家丁一聲,便随同七爺一起上了顧恩第的馬車。

原本就空間不大的馬車,這一下變得有些擁擠了。而人多了,清歌也沒法再繼續在車廂裏呆着,她索性幹脆跟秦素一塊坐在車板上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話,秦素幾次撇頭看她的時候,都臉色微紅,尤其……是看見清歌身上還披着自己的衣服,那紅色幾乎都蔓延到了脖子裏去。

馬車裏,人多了,似乎也變得暖和了不少,就是童潼,從上了馬車之後,便睜大了眼,一直盯着那七爺,弄得七爺一臉莫名忍不住笑問童潼:“為何一直都盯着我看?”。

童潼眨眨眼,忽而說道:“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悅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

這個話……

雖然是比喻了一個男子的俊美無雙與氣質典雅,可卻也是唐突了人。

顧恩第擔心童潼惹人不悅,正待說話補救,卻聽那七爺哦了一聲,笑問:“聽起來,你似乎才學不錯”。

“沒有沒有,我也就一般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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