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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居然會是這麽一個結果。

沈夫人也早已跟着哭腫了眼睛,此刻她只能恨得掄起拳頭,一圈圈的朝着沈老爺身上砸:“你看看你!你辦得這叫什麽事!我好好的一個女兒,名節徹底毀了不說,她現在還只能去給人當妾了!她一個好好的富家小姐,居然淪為別人的侍妾!你看看你這辦的叫什麽事!你這是要逼死女兒你知道嗎!”。

沈老爺也滿臉鐵青而悔恨,被沈夫人一拳拳的砸在胸口,他也受了:“我沒想到顧恩第居然是這樣的一個反骨!連禦史臺都不怕!我要是早知道我當初也不會請王禦史去參他一本了!”。

“王禦史王禦史!他怎麽說也是個大官!怎麽這次卻連顧恩第一個小小狀元都拿不下來!害得我的女兒淪為京城的笑柄!害得我沈家丢盡顏面!”沈夫人怒極,抓扯着沈老爺一直哭罵。

別說沈夫人了,就是沈老爺此刻也想大罵王禦史了,可是不論他怎麽罵也沒用了,王禦史在昨日朝堂上,當場就被皇帝金口下了大牢!

原因無他,就因為顧恩第殺的那個回馬槍,參了王禦史一本!

不是意氣用事,也不是賭氣,而是顧恩第掌握了确切的證據,當朝程上,皇帝看後,便立即将王禦史與順天府尹一同下了大牢,并且督促刑部尚書章子尋與顧恩第嚴辦此事!

聖旨一下,滿朝衆人也全都知道了,這個新科狀元雖然并無後臺,但其實力卻也是實打實的,不容人小觑與他,若不然,他也不會悶不啃聲,暗中收集了這些罪證,打得王禦史一個措手不及了。

想到那些,沈老爺臉上的神色瞬間也像是打翻的顏料盒一樣,五花八門十分精彩。

而比起沈老爺這裏,沈文媛那邊也是異常精彩。

嗯,她氣得失去理智,居然想要尋死,這一次是真的想要尋死,若不是沈竹特意過來看望她發現她挂在梁上,等丫鬟來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冰涼透徹了。

撲在沈竹懷裏,沈文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說起來,多少閨中女兒,為了能攀上一門好親事,拿自己名聲來做筏子的其實不在少數,也有許多閨中女兒為了除去眼中釘而拿別人名節來做筏子,可是卻也沒誰像他一樣,居然會碰上顧恩第這樣的鐵板,不但将她名節徹底盡毀,還反過槍頭對準了幫她出頭的王禦史,只怕如此一着,往後所有的風向都要變了。

變成什麽?

變成但凡失了名聲的姑娘,都只能以侍妾的身份,擡入男家了!

皇帝陛下的金口玉言,誰還敢在反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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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沈文媛一時憤恨不過,真的做了傻事。

沈竹抱着懷裏的沈文媛,想着這兩日外頭一日比一日厲害的流言蜚語,他臉色陰沉至極,仿佛能滴出毒水一般,許久以後,他拍着沈文媛的肩膀,安撫她說:“文媛放心,這件事,哥哥不會這麽算的”。

沈文媛依舊在哭,哭得眼底全是恨意:“哥,我不要……我怎麽能給人為妾……我一個嫡出的小姐,怎麽能……怎麽能給人為妻,屈居一個傻子之下,我不要啊……”。

“你不要難道你真的想死嗎!”沈竹怒斥:“文媛!你清醒一點!你跟顧恩第的事鬧到了朝堂之上!連皇上都向着顧恩第把你批成那樣!如果不是皇上開口,只怕你連狀元府的大門都進不去!到時候你除了一輩子青燈古佛,你還有什麽出路能走!難道真的一條白绫了結你自己嗎!”。

名聲何其重要?

被皇帝金口誇贊的女子,百家求娶,同樣的,被皇帝金口評擊的女子,百家怕娶。

而沈文媛,若不是皇帝不想平白鬧出人命,讓自己的新科狀元再背負上什麽負面留言,他也不會說那樣的話來多管閑事。

這些道理,沈文媛懂。

可是懂是一回事,傷心難受與憤恨又是另外一回事。

再說不出話來的沈文媛,又重新埋入沈竹的懷裏,放聲的嚎啕大哭,再不控制。

沈竹深深吸一口氣,他拍着沈文媛的後背,微微眯眼:“你放心,他們欠你的,哥哥會幫你讨回來!”。

顧恩第強硬人精,不好下手,那他身邊的人,那個癡傻的男妻總有一千種方法下手的!

狀元府裏。

童潼與顧恩第坐在小廳裏面正在用膳,還沒吃完,他就一個接着一個噴嚏往外打。

顧恩第微微蹙眉,略微擔心地看他:“莫不成是病了?”。

“沒有啊,就是突然鼻子癢,沒什麽”童潼笑着,繼續低頭扒飯。

一夜安寧,只有顧恩第因為心裏藏着事情,偶爾走神。

又是兩日,一年一度的元宵節終于來了。

這個一年才得一次的節日,向來盛大而又熱鬧,尤其是夜晚的燈會更是人山人海,許多待字閨中的小姐,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候才難得能出門游玩,不說那些小姐了,就是當今皇帝在每年的這一日都是直接罷朝,而後帶着他的寵妃跟小皇子溜出宮來,到處游玩,這種情況其實不是第一次了,咳,是當今皇帝不是第一次被自己的臣子遇上了,是以後來這一日,許多達官貴人家裏的小姐們,也能跟着出來游玩了。

這樣熱鬧的盛會,雖然是人人都歡喜得緊,但是卻只有一人,與衆人背道而馳。

是童潼。

外頭人太多了,不管怎麽熱鬧,怎麽好玩,他都不會出去的。

狀元府上,王氏與武氏在用了飯後,早早的就帶着自己的兒女丈夫出了門去,連顧老太太也趕個熱鬧,拉着顧老爺子在家丁的陪同下與徐氏跟顧岩尉去了外頭,偌大的府上,只留了童潼與顧恩第,還有清歌與秦素等人。

花園裏,挂滿了燈籠,紅火的一片并不輸給外頭的燈會,只是在這裏的,卻沒有幾個人是歡喜的,他們誰都想出府去玩,卻偏偏只能在這裏跟着伺候。

童潼扭頭的時候,看着那些下人都有些無精打采的模樣,他眼珠一轉,便幹脆朝那些下人們說:“你們要是想去外頭玩的話,那就去吧,不去的話可以在這裏跟我們一起玩的”。

一衆下人瞬間驚呆,不可思議地朝童潼看去。

童潼說完了話,就沒再留下,只轉身去喊清歌,不知是跟清歌說些什麽。

顧恩第看着那些下人的表情,他又朝童潼望了一眼,才對兆明吩咐:“兆明,他們若是想去,讓他們去了便是,你也可以跟着一起出去轉轉”。

兆明明顯驚呆。

顧恩第道:“難得元宵節,大家都放松一下”。

回神後,兆明忙道:“多謝老爺,不過老奴一把年紀了,就不出跟着人擠人了,還是在這裏陪着老爺跟夫人好了”。

童潼忽而扭頭看他:“可以呀,我們來一起玩,不過一會要是輸了可是要受罰的,唔,你年紀大了,不做危險的事,呀到時候就罰你來說笑話吧!”。

童潼覺得這個主意十分好,還笑得一臉歡愉。

兆明又是一愣,還沒回神,顧恩第就朝他道:“嗯,到時候你只要把夫人哄笑了就行了”。

這個放水放得大咧咧的,幸虧童潼沒有聽見,不然該急了。

兆明好笑着搖搖頭,他又朝那一個個眼巴巴站在門邊等待的下人看去,笑了笑,便上前招呼他們過去做登記,登記完了,便把他們全都放走了,最後除了兆明之外,跟着留下來一塊玩的,還有好幾個粗使下人,其他人全都去了外頭逛燈會。

府上的這些人,童潼幾乎都已經混熟了臉,是以相處起來并不害怕,也不拘謹,他跟清歌剛剛制定好了游戲規則,大門外,兆明忽而領着三人過來。

童潼狐疑的扭頭一看,瞬間歡快起來,他把手裏的東西一扔,就朝着那三人跑了過去,一把将三人勾住!

“流流!蘇遠!還有師師!你們都來陪我呀!”。

曲流與蘇遠一臉好笑,寧師則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頗為無奈的問:“你不會又忘記我名字了吧?”。

童潼立即乖乖站好,讨好的說:“忘記了一點點”。

寧師瞬間想轉身走人!

蘇遠拍他肩膀:“你可知足吧,他沒徹底忘記你這個人就不錯了”。

這一點曲流簡直深有體會!

寧師仔細一想,又略帶同情地朝曲流看去,瞬間覺得心裏平衡了不少。

童潼看着三人,他滿臉歡喜得不行,只不知是想起什麽,忽而又感嘆一句:“要是宋離也能回來就好啦,我好久沒見宋離了”。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幾人身後,又有聲音傳來。

童潼立即側身探頭一看,驚喜中又瞬間呆了。

宋離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身邊還跟着個人,個頭很高,穿着華貴,面容生得十分俊朗。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上沒來得及更新,今天就算是補上啦~現在更了這章就得去休息啦~~大家晚好呀~=-=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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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游戲

童潼原本以為,今年的元宵節,只有他跟顧恩第一起玩,可沒想到不但蘇遠跟寧師來了,就連說了要出去走商的曲流也來了,而現在,不止是曲流,連要出去當大将軍的宋離也回來了,關鍵是宋離還帶了個新朋友過來。

童潼是既歡喜,又意外,他睜大眼,朝着宋離身邊的人走近,仰高了頭:“你是……你是誰呀?”。

“他叫劍君清”宋離開口:“閑來無事,随我回來的”。

“哦……”童潼點頭,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宋離,這就是你不對啦,既然你都嫁人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吶,我都說了要給你準備嫁妝的呀,你怎麽到現在才告訴我呀”。

宋離臉色瞬間漆黑。

自己什麽時候嫁人了!

但童潼就是覺得,只有嫁人了,才會在回家的時候需要人陪的,就像他,因為嫁顧恩第了,所以每次回童府的時候都是顧恩第陪着自己的,童潼覺得自己沒有說錯,他不懂宋離怎麽突然就臉色黑了。

劍君清微微一怔,一臉的懵:“什麽嫁妝?”。

蘇遠幾人也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眸光就在宋離跟劍君清的身上來回打轉。

宋離受不住他們這目光,終于怒了:“他是傻的你也傻嗎?”。

劍君清掩嘴輕咳:“宋離,這便是你的不對,你怎麽能這麽說人吶?”。

“就是!”童潼跟着點頭,直把腮幫子鼓脹了起來:“我這麽乖,怎麽能說我傻!再說啦,我要是傻的,那你們還跟我玩,你們不是更傻了嗎?”。

這個反駁……

駁得宋離完全說不出話來,總之一句話。

宋離的一句話,把所有陪着童潼來玩的人,都全給罵了。

嗯,一個不落。

劍君清看着衆人明顯噎住的神色,心情很好的放聲大笑。

童潼看他大笑,也跟着歡喜一笑。

顧恩第上前攬住童潼的肩膀,朝衆人道:“府上的這些燈籠,都是童潼精心準備的,難得你們全都過來了,就在府上好好陪他玩玩吧”。

宋離黑着臉不說話。

曲流笑道:“巡商剛好巡到京城城外,想着元宵節了,便特意過來,不用你說,我也是要留下的”。

蘇遠跟寧師也點頭了:“是啊,在京城我們也沒幾個朋友,所以便也幹脆來了這裏,今晚上肯定是要好好玩玩放松一下的”。

童潼看向劍君清,眨眼。

劍君清點頭一笑:“自然奉陪”。

童潼又朝宋離,見宋離依舊黑着臉色,又不說話,童潼抿抿唇,忽而輕嘆:“好吧,我不說你傻了,我原諒你傻還不成麽?”。

宋離瞬間氣得想一巴掌給他拍過去。

衆人又是樂得大笑。

只有他們幾個年輕人的狀元府,随了他們幾人的胡鬧。由兆明做裁判,判定他們的游戲誰輸誰贏,為了好玩,童潼讓大家一起來玩夾燈籠的游戲,然後再讓兆明來做裁判。

為了好玩,童潼還不許大家用手,只能讓他們用別的辦法來夾燈籠,不但要把燈籠夾起來放到指定的地方,而且還得把兩人的腳綁在一塊,這樣玩起來的時候難度加大不說,還特別有趣。

但這種游戲對宋離來說一點也不覺得有趣!

嗯,宋離被童潼強行跟劍君清綁在一起,兩人的行動必須得一致才行,不然摔倒都是随時的事情 ,可摔倒也就罷了,偏生這個夾夾燈籠的游戲,簡直就讓宋離火大!

燈籠他沒夾起來,倒是好幾次被劍君清給弄掉了燈籠而後……宋離就尴尬得把頭頂進了劍君清的胸口!

這個該死的身高,真的氣得宋離臉色愈發鐵青。

相比之下,蘇遠也沒好到哪裏去,他跟曲流綁在一起,由于兩人間毫無默契,還不等他們碰到燈籠,兩人就前前後後摔了不下四次,至于蘇遠,他則站在一邊觀看,除了他們還有府中的幾個粗使下人也跟着綁了腳一起游戲。

童潼跟顧恩第綁在一塊,他哈哈笑着,一會看看左邊,一會又看看右邊,而後就拉着顧恩第上前走到桌邊,用腦袋拱起燈籠,就抱着顧恩第把燈籠夾在兩人的中間!

宋離看得大怒:“你們作弊!”。

童潼睜大雙眼疑惑看他。

宋離卻瞬間憋紅了臉,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童潼依舊一臉迷茫,不知自己哪裏作弊了。

顧恩第倒是朝宋離與劍君清撇了一眼,說:“看不習慣,你也可以這樣做”。

嗯,這樣抱着劍君清,保證燈籠不會落!

宋離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只是瞥眼看向曲流與寧師的時候,兩人倒是十分坦蕩地抱在一塊,那個燈籠就穩當當的夾在兩人的中間!

劍君清也看見了,他只輕輕一哂,忽而擡手摟住宋離:“為了贏,入鄉随俗吧”。

回答劍君清的是……

宋離揮動的拳頭!

很結實的一拳,就給劍君清砸了上去!

童潼看着下意識的眯起了眼,把臉往顧恩第懷裏藏:“肯定很痛”。

顧恩第輕哂,他摸摸童潼的頭:“沒關系,一會宋離幫他呼呼就不疼了”。

“嗯……”想了想,童潼又朝宋離與劍君清看去:“宋離一定要呼呼的!”。

宋離已經在磨牙了。

劍君清揉着被揍得地方,還挑眉看着宋離:“現在呼呼?”。

宋離瞪他:“再跟着犯傻,我再揍你一拳!”。

劍君清失笑:“難道你不想贏嗎?要是輸了一會可是要被懲罰的?你難道想被童潼懲罰學狗叫或者是學貓叫?”。

宋離的臉色瞬間變得五花八門。

劍君清忽而聲音輕輕:“學狗叫便算了,我倒是比較想聽你學貓叫……唔!”。

突然悶哼,是因為他又被宋離給揍了一拳!

就揍在肚子上頭!

真的,活脫脫的一個小豹子,惹不起。

這一通游戲玩下來,一個個都輸得特慘,只有府中的兩個粗使下人贏得特別漂亮。

童潼也說到做到,贏了得人他給了獎賞,至于輸的嘛……

童潼抓抓頭,他在想該怎麽罰自己。

宋離一直在生氣,他繃着臉,看着童潼那樣子,突然說:“不然你彈琴一曲,還要彈那種鄉間小調”。

童潼擡眼看他,一臉懷疑的表情。

宋離直接撇頭,朝兆明吩咐:“去拿琴來”。

兆明朝顧恩第看了一眼,見顧恩第點頭,便轉身吩咐。

童潼一臉為難地看着宋離:“真的要彈嗎?”。

“不彈也行,你學幾聲狗叫吧”宋離賭上了氣。

童潼頓時腮幫子都脹了起來:“宋離變壞了,居然欺負我”。

宋離只當沒有聽見。

下人拿了琴來放到桌上,童潼看看琴,又看看宋離,最後他長長一嘆:“行吧,我彈琴,但你可別生氣,生氣了還是小狗”。

宋離略微意外。

不止宋離,連顧恩第與寧師等人也意外了。

童潼走到桌前坐下,他擡起手,先試着彈了幾個音節,似在适應。

顧恩第看着,心裏不由得繃了起來,他想起童潼當初的那一副畫,想起童潼當初偶爾間還能吟誦出來的詩詞,而現在……

“童潼居然還會彈琴嗎?”問話的是蘇遠,顯然他也意外得很。

顧恩第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童潼身上到底還有多少寶藏是自己的不知道的。

一邊,曲流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說:“他會彈琴”。

顧恩第下意識地留頭看去,他發現,曲流看着童潼的眸光,有些別樣的東西,像是贊賞,又像是其他別的東西,總之那眸光十分閃亮。

琴音響起,是童潼已經适應了撥弦,可是……

宋離,你別太兇呀,看看你身上的毛,全都炸開啦。

宋離,你要溫柔呀,兇巴巴的很吓人,小心沒人要。

宋離,你要聽話呀,乖乖寶寶有糖吃,不許胡鬧呀。

宋離,你要笑笑呀,笑官能打死個人,還能找婆家。

宋離宋離,不要胡鬧。

乖乖聽話,當個寶寶。

宋離宋離,不要炸毛。

兇兇巴巴,沒有人要。

宋離宋離,你要聽話。

安安靜靜,找個婆家。

……

詭異的安靜須臾之後,整個花園裏随即爆笑出聲。

宋離坐在那裏,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彈琴也就罷了,可童潼居然還唱了起來!

可他唱得這都是些什麽玩意!

不說宋離氣得臉色黑如鍋底,顧恩第聽了這個,那一貫冷峻的臉上,也不由得明顯露了笑意。

劍君清聽得滿臉笑意,只是撇頭的時候,看宋離的臉色,他掩嘴輕咳一聲,卻依舊說:“他唱得……還挺貼切的……”。

嗯,宋離真的太兇了。

哈哈哈……

彈完了琴,唱完了歌,童潼渾身舒暢,起身後便直接朝顧恩第懷裏鑽了進去,怕宋離報複。

曲流跟寧師直接笑得趴在桌上,兩人一看宋離的臉色,在想着童潼之前唱的,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蘇遠笑得腮幫子發酸,他勉強忍着,朝童潼豎起了大拇指:“高!唱得十分貼切!”。

曲流笑着:“難怪之前你還叮囑宋離不許生氣,原來是這麽回事,哈哈哈哈……”。

劍君清跟着補刀:“嗯,童潼之前說了,不能生氣,生氣就要變成小狗了”。

宋離真的是……氣得吭哧吭哧。

他嚴重懷疑,自己今晚上來這一一趟,簡直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顧恩第怕宋離真氣大了,他掩嘴輕咳一聲,朝寧師道:“之前你跟曲流也輸了,童潼彈過琴了,你看看你跟曲流,誰出來受罰?”。

曲流起身,看向顧恩第:“還是我來吧,不過這次要罰什麽?”。

童潼歪頭看他:“罰踢毽子……”。

曲流瞬間瞪眼。

一個大男人怎麽可能會踢毽子!

童潼又說:“要連踢十下才行”。

曲流忍不住揉揉眉心:“踢毽子,還踢十下,你可真看得起我”。

氣呼呼的宋離看着曲流,說:“不踢也行,學狗叫吧”。

曲流頭痛:“你是非狗不要了吧”。

宋離瞪他一眼。

曲流長嘆一聲,只能認命的……踢毽子。

嗯,曲流踢得十分艱難,那個扭腰閃臀,看得衆人好笑不止,好不容易踢完了,曲流也弄了一身的汗。

最後輪到宋離跟劍君清了……

童潼忽而伸手一指宋離:“你學貓洗臉吧”。

宋離:“!!!”。

報複來得突然,瞬間就讓宋離呆了。

頓時,一個個的眸光全都朝着宋離看去。

宋離瞪大了眼,看着童潼。

童潼怕自己心軟,把臉藏進顧恩第懷裏,悶悶的吼了一聲:“願賭服輸呀”。

“噗……”劍君清失笑,被宋離一瞪,他又立即繃起了臉,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蘇遠與寧師相互看着對方,都滿臉的狐疑:“貓洗臉是怎麽洗的?”。

寧師搖頭。

童潼靠着顧恩第,弱弱的說:“貓洗臉,都是先舔爪子,然後再拿爪子去擦臉的”。

衆人想象了一下……一個個不由得又開始憋笑。

宋離雖然被童潼鬧得氣呼呼的,但他也不是那種玩不起的人,被童潼指定了罰向之後,他便起身往前一走,而後擡起了手……

劍君清坐在那裏,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宋離。

宋離微微垂眼,眼底的光芒都隐藏在睫毛之下,張嘴的他,伸出舌頭,舔過手臂,而後擡手擦過臉側,擡眼時,他眼底光芒柔媚如斯,像極了一只慵懶的貓,完全不見平日的陰狠與兇悍……

劍君清看着,他心口猛然一塊,下意識的伸手按住胸口,那裏……似乎有東西差點跳出來了。

而宋離,在洗完臉後,他看着童潼,還來了一聲……貓叫!

是十分兇悍的那種貓叫!

童潼明顯一呆:“波斯貓變成了小豹子!”。

噗……

寧師跟蘇遠失笑。

宋離瞪了童潼一眼:“我做完了,滿意麽?”。

童潼一本正經的點頭:“滿意滿意,要是後面的貓叫聲能在溫柔再奶一些就更好啦”。

宋離嚯地拍桌。

童潼驟然扭頭:“相公,大家都好棒的是不是?”。

顧恩第點頭:“嗯,都很棒”。

童潼雙眼一亮:“我最棒是不是呀?”。

他唱得那首宋離……

顧恩第忍不住又笑了:“是,你最棒”。

童潼歡喜着,抱着顧恩第就朝他臉上親了一口,而後就窩在顧恩第懷裏又重新唱了起來。

宋離,你別太兇呀,看看你身上的毛,全都炸開啦。

宋離,你要溫柔呀,兇巴巴的很吓人,小心沒人要。

宋離,你要聽話呀,乖乖寶寶有糖吃,不許胡鬧呀。

宋離,你要笑笑呀,笑官能打死個人,還能找婆家。

宋離宋離,不要胡鬧。

乖乖聽話,當個寶寶。

宋離宋離,不要炸毛。

兇兇巴巴,沒有人要。

宋離宋離,你要聽話。

安安靜靜,找個婆家。

宋離額頭隐隐跳動,還沒來得及阻止,蘇遠跟寧師居然也學了起來!

忍無可忍,宋離又猛地拍桌。

不要再唱啦!!!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為啥,這章的風格讓我有點抽哈哈哈哈……咳,今晚上就醬紫啦~~大家晚安~~=3=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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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退讓

元宵夜節,難得放松。

這一場游戲,衆人全都玩直深夜,才相繼去了客房歇息。

而童潼,他早已困得直揉眼睛,到最後整個人都軟在顧恩第懷裏,被顧恩第抱回的房間。

夜色不靜,房間外頭,或遠或近全都是煙花鞭炮的聲響,可早已玩累的童潼對此全都毫無所覺,他就躺在顧恩第的懷裏,微微歪頭,将臉埋在他的胸口,一夜好眠……

過年年慶,朝廷有十日的休沐,皇帝不上朝,官員們也難得休息,而顧恩第自然也落得了清閑,留在府裏日日都陪着童潼,不過……卻總是有人不懂得見好就收,非要挑些事來膈應與人。

是武氏與王氏。

兩人對于顧恩第與外頭沈家沈文媛的事,總覺得心裏七上八下。

顧老太太聽得這事的時候,她倒是沉吟着,沒随便開口說些什麽。

王氏與武氏互看一眼,須臾了到底是沒忍住:“娘,您看這事,一直這麽懸着……不太好吧……”。

武氏點了點頭:“是啊,這兩日外頭……外頭傳的風聲也愈演愈烈了……這……”。

顧老爺子忽而開口:“這是恩第的事情,該怎麽做,恩第自有主張,你們別去操那個心了”。

王氏與武氏相互一眼,兩人都眼光流轉,閉了嘴沒說話。

徐氏跟顧岩尉過來的時候,顧老太太像是一下子找到了由頭,微微蹙眉後,她直接問了:“老大媳婦,恩第有沒有說,對于他跟那沈家小姐的事,要怎麽處理?”。

徐氏微微一愣,她先是掃了王氏與武氏一眼,這才說:“這件事我倒是還沒聽恩第說,不過想來恩第自己有決斷就是了”。

顧辰蹙着眉,沉吟道:“依我看,有些事,大哥大嫂還是應該幫恩第斟酌一下才是,可不能什麽事都由着恩第的性子才是,想當初他跟童家的婚事,不就是由着他的性子來的嗎?可結果……哎……”。

未完的話,不言而喻。

童潼的癡傻,在家裏鬧出了多少的風波出來?又讓他們在村子裏丢了多少的人來?

來了京城這些日子,顧家衆人也算是見識到了京城裏、對于風言風語以及那些人言可畏的厲害。這些見識,完全是他們鄉下地方無法相比的可怕。

顧家,并不是只有顧恩第一個人,還有顧絲惗,還有顧莊,還有顧星跟那個才剛一歲的幺兒,旁得不說了,顧老太太與顧老爺子總要為顧恩第的那些弟弟妹妹們考慮才是。

顧老爺子想得多,也想得遠,是以他臉上的神色明顯沉了許多。

顧老太太雖然沒想到那些,但她也想到這京城人言可畏的厲害,當下皺眉,朝徐氏看去:“徐氏,找個時候,你與恩第好好說道說道吧,選個日子,将那沈家小姐娶進來吧,這件事,也确實不能再由着恩第的性子了”。

“我……”。

徐氏臉色愠怒。

顧岩尉拍了拍徐氏的肩膀,朝顧老太太道:“一會見了恩第,我會跟他說這個事的,不過……”顧岩尉擰眉:“這些話,你們跟我們說也就罷了,可別拿到童潼跟前去說,讓童潼知道,不然到時若是出了什麽,誰也說不準的”。

童潼那個傻子,要是知道他的相公要被人分一半出去了,還不知道他會不會又發瘋又咬人。

想到童潼當初連顧恩第都咬得畫面,衆人不由得憷了憷。

花園裏,還不知道顧家已經在商量顧恩第與沈文媛事情的童潼,正蹲在這裏,逗着他精心飼養的那幾只大公雞,黃點兒混跡其中,炸着毛,一會去啄啄雞冠子,一會又被幾只大公雞追着到處跑,一會它又反撲回去,逗得幾只大公雞咯咯叫着追着它啄。

花園裏,到處都是一片雞叫聲。

顧恩第過來的時候,童潼就蹲在地上,他還一臉認真的給幾只雞喝黃點兒做裁判,還沒分出勝負來,黃點兒就沉不住,撲打着翅膀朝顧恩第身上飛了過去,落在肩頭,叫嚷着:“相公!相公!相公救命!!!”。

顧恩第略微失笑,他朝黃點兒的頭上彈了一下。

童潼氣呼呼的起身,瞪着黃點兒看:“他是我相公!不是你相公!不許亂叫的!”。

黃點兒咯咯叫了兩聲,撲閃着翅膀,又飛向了別處。

顧恩第捏捏童潼的鼻子:“不過就是一只鳥而已,怎麽連它的醋也吃?”。

童潼一把将他緊緊抱住,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權:“你是我的相公,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相公,不給別人,連鳥都不給!”。

這個話……

顧恩第是既好笑,又心疼。

他理理童潼耳邊略微淩亂的發,說:“寧師與蘇遠約我們後日跟他去游湖,你去嗎?”。

“後天?”童潼略微歪頭,他眨眨眼問:“宋離跟那個大個子還有流流也去嗎?”。

顧恩第說:“他們兩不一定,不過寧師倒是讓人給他們送了帖子,想來應該會去的吧”。

“好啊,那我們也去”童潼輕輕一跳,滿臉笑意:“去游湖的時候,我們還可以在湖邊烤魚吃,吃飽了還可以玩睡,嗯,挺好的,不過……”童潼抓抓頭:“奶奶他們會不會生氣呀?”。

“不會”顧恩第摸摸他的頭:“若是想去,我們只管去便是了,奶奶他們不會管我們的”。

“好呀~”童潼歡快一笑。

花園小道裏,有婢子踩着碎步小跑過來,見顧恩第與童潼在這裏說話,婢子略微遲疑,才上前行禮:“老爺,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顧恩第微微蹙眉。

童潼一臉小心,略帶驚訝:“奶奶不會這麽快就知道了吧?”。

顧恩第哄他:“奶奶應該是另外有事找我,我去看看就是,你不要亂想,一會玩累了,便自己回去休息”。

童潼乖巧點頭,目送着顧恩第離開之後,他才又蹲下身去,跟那幾只大公雞說起了話……

顧恩第來到老夫人院子的時候,徐氏與顧岩尉等人都還在這裏,一個個全都盯着顧恩第看,像是會審一般。顧恩第倒是不疾不徐,走上前,才朝顧老太太與顧老爺子行禮。

顧老爺子蹙着眉,他沉吟了須臾,才開口問:“恩第,對于那沈家小姐的事,你打算怎麽辦?”。

顧恩第朝顧老爺子略微行禮,才道:“這件事,皇上已有口谕,沈文媛是不可能做為妻房的,她只能以侍妾的身份,進我顧家”。

老爺子雖然偶有偏頗,但在大事上頭還算公正,是以對老爺子顧恩第還是頗為敬重。

可顧老太太卻皺眉了:“可這樣,沈家人會同意嗎?畢竟那沈家可不是一般人家啊……”。

顧辰也跟着點頭:“說得是,那沈家怎麽說也是……”。

顧恩第眸光轉冷,他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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