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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辰,只淡淡的打斷顧辰的話:“即便沈家再不是一般人,可到底越不過皇上,皇上金口玉言,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說得沈文媛不宜娉娶為妻,只可納為侍妾,難道你們這是要我抗旨不遵,娶她為妻嗎?”。

顧老太太跟顧辰立即一呆。

顧恩第微微眯眼:“奶奶與二叔還不知道吧,抗旨不遵,可是殺頭滅族之罪!”。

這個罪名太大,當即就把顧老太太跟顧辰給吓懵了。

顧老爺子雖然也是驚愕,但是他到沒說什麽,只問:“那你打算何時納沈家小姐進府?”。

顧恩第蹙眉:“近來我忙于與章大人查案,無暇顧及其他,至于這事,暫時不及”頓了頓,顧恩第說:“明年再納她進府便是”。

他這是……希望能拖一日是一日。

徐氏與顧岩尉也明顯驚了,沒想到顧恩第居然會将這事給推得那麽遠。

要知道,如今這情況,沈文媛在沈家多呆一日,她承受的流言蜚語便要更重一分。

“這不太好吧……”顧老爺子有些遲疑。

顧老太太則是根本就不答應:“明年再納她進府?不行,這拖得太久了,到時候還不知道外頭的流言蜚語會怎麽說吶”。

顧恩第皺眉。

顧老太太臉色微沉:“恩第,以前在鄉下,你做什麽事大家都由着你的性子,可現在不行,現在你當官了,這裏又是京城,你做事不能再只顧你自己了,你得想想你弟弟妹妹他們,難道你也想讓他們背上這流言蜚語的名聲,将來找不到個好人家嗎?”。

顧恩第臉色更加陰沉。

他知道顧老太太這是打算以名聲相壓。

“流言蜚語?我到不知這流言蜚語從何而來”顧恩第忽地甩袖說:“我行的端坐得正,何來的流言蜚語?朝堂上我便說過了,沈文媛女扮男裝不是我教她的,沈文媛偷溜出府不是我帶她去的,她落水更不是我推他的,即便是有流言蜚語,那也只是說我不該出手相救,白給自己惹了一身的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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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太太被顧恩第噎得臉色鐵青,回過神候,她猛然拍桌:“顧恩第!你這是什麽态度!是不是但凡你的事我們連一句話也說不得了!你如此任性妄為,到底有沒有為你弟弟妹妹們想過!絲惗今年便要及笄了,難道你想讓她背着一個兄長執拗冥頑不靈的名聲嗎!你可有想過,你如此做,會給絲惗帶來什麽危害嗎!”。

這個話,有些說到了徐氏的心窩裏面。

見識過了京城裏流言蜚語的傳播速度,以及這邊對名聲的諸多挑剔,徐氏也怕自己的女兒會在這裏背上哪怕只是丁點的惡名,而害了她。

顧老太太再是如何的胡攪蠻纏而又潑辣,可是不得說,她這句話,也沒說錯。

絲惗今年便要及笄了,十五的大姑娘,在京城已經到了相看婆家的時候了,這個時候倘若絲惗那邊出了一點的流言蜚語出來,對她的婚事都會有很大的影響……

沉默須臾,顧恩第放柔了态度,又說:“最多八九月時,才能擡她入府,在那之前想讓她進我顧家,不可能”。

若是娶個正妻,只有這幾個月的時間确實趕了,但如果只是納妾,那這時間卻綽綽有餘,這也是顧恩第最大的讓步,他不想讓童潼早早的知道這些怄人的事……

顧家這裏有了結果,翌日徐氏在府中嬷嬷的陪同下去了沈家,沈夫人接待徐氏的時候,那泛紅的眼眶,一副恨不得撕了徐氏的模樣,可卻又不敢給徐氏難看,生怕日後會是自己的女兒受委屈,便只能忍着心裏的難受,勉強維持面上的風度。

沈竹站在門外,他聽了徐氏的來意之後,微微蹙眉,轉身去了沈文媛的院子。

經過了這麽多日,沈文媛消瘦了不少,不過人倒是冷靜了許多,丫鬟過來禀告她說徐氏過來的事時,她眸光只是略微轉了轉,并沒有其他的反應。

沈竹推門進去,輕輕一嘆:“狀元府來人的事,想來你已經知道了吧”。

沈文媛淡淡點頭:“我知道了”。

沈竹頓時長長一嘆。

沈文媛反過頭來勸他:“哥哥,你不必為我難過,我如今已經想開了”。

沈竹微怔。

沈文媛只淡淡勾了嘴角:“這原本與爹娘的打算相差無幾,雖然是以侍妾的身份嫁進顧家,但一個傻子還難不倒我,這當家主母的位置,遲早也是我的囊腫之物”。

沈竹略微驚訝,過後他蹙眉叮囑:“你可不要做傻事!”。

“我怎麽會做傻事?”沈文媛輕笑:“後宅裏原本就該是女人的事情,一個傻子是不應該參合進來的”。

“你不用太将童潼當一回事的”沈竹拍拍沈文媛的肩膀:“也許,你還沒進顧家,他就已經走了”。

沈文媛略微一怔,仰頭朝沈竹看去,卻見沈竹只是朝自己寵溺一笑。

一晃眼,轉眼便到了寧師約衆人出來游湖的這日了。

寧師與蘇遠殿試沒過,是以兩人的官職都不高,只在京城外的小城裏做了一個當地的九品芝麻官,因着年節休沐的關系,兩人這才相約來了景城見顧恩第。

這一日,顧恩第把絲惗也帶了過來,童潼帶着他的鹦鹉,一路上都顧着跟絲惗說話,絲惗難得出來滿臉歡愉,不過雖然高興,她倒是沒忘記了對童潼的照顧。

畫坊上,絲惗跟着童潼,一見這裏的人,全都是認識的她臉上的笑意頓時變得更濃,倒是寧師在邊上看着,頗有些不太自然,他掩嘴輕咳,小聲的問顧恩第:“你怎麽不早說你妹妹也要過來?”。

顧恩第略微意外,道:“大家都是相識的,便不必特意提醒了吧,難不成到了這裏還要避嫌嗎?”說着他略微輕哂一聲:“你我都不是京城裏那些窮講究的王孫貴胄,何必在意那麽多虛禮?”。

這個話噎得寧師頓時不知道怎麽說好了。

以前在江城時,他跟蘇遠去找童潼的時候,絲惗确實都跟在邊上,但那時絲惗還小,誰會在意那些男女大防的事?

可是如今……

一整年都沒好好見過了,當初的小姑娘長得愈發的出挑了,不說那楊柳細腰,就是胸前那鼓鼓的一小團,也沒法讓人忽視小姑娘确實長大了啊……

不知為何,寧師越看着絲惗,就覺得自己的臉……好像越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_(:з」∠)_好困,你們晚安~~話說都沒人理我,我就使勁的虐了啊QAQ

☆、不适

畫坊上頭,由寧師做東,從吃得到完的,大多都是依着童潼來做安排的,只不過這次,宋離與劍君清并沒有來,快正午的時候,寧師才收到宋離與劍君清派人傳來的回話。

因為軍中訓練忽然加重,兩人一個月後都要參與戰事演習,是以最近這段時間都無法出來,只能向寧師說一聲抱歉。

寧師聽了下人的回禀之後,倒是沒什麽反應,只是童潼忍不住在邊上長長嘆息一聲:“好可惜,還以為他們都能來的”。

顧恩第拍拍童潼的肩膀:“沒關系,這才他,他們不能來,還有下次”。

童潼長長一嘆,很是惋惜。

寧師與蘇遠看得好笑,正待要安撫童潼兩句,外頭小厮領着曲流進來了。

童潼一看見曲流,整個眸色瞬間又亮了起來,他甚至迫不及待的小跑到曲流跟前:“流流,你終于來啦,我還以為你跟宋離一樣不能來啦”。

曲流一怔:“宋離來不了嗎?”。

寧師點頭:“他跟劍君清都來不了,之前派了人過來傳話,說是下個月有戰事演習,需要加強訓練,來不了”。

曲流點頭:“原來如此”。

童潼忙說:“沒關系沒關系,剛才、剛才相公說了,宋離他們這次來不了,我們還可以等下次的時候一塊玩的”。

曲流輕笑他在童潼的腦門敲了一個栗子:“就知道玩”。

童潼立即兩手捂頭,委屈着瞪他:“流流!壞!”。

顧恩第在一邊看着,他眸色略微一閃,上前拉過童潼。

蘇遠忍不住催促:“現在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始了吧?”。

寧師笑道:“是都到齊了,走吧,大家跟我進去”。

由寧師做東,招呼着衆人進了船艙,童潼倒是一臉的迫不及待,曲流跟在最後,聽着童潼歡愉的聲音,忍不住搖頭失笑。

而那個據說來不了宋離與劍君清,并不是因為下個月有戰事演習需要加強訓練才來不了,而是因為……

宋離受了傷,還是重傷。

沐臻匆匆從軍營回來的時候,宋離還躺在床上,他唇色發黑,肩頭浸透的血跡十分醒目,劍君清守在床邊,臉色也是異常陰沉,大夫在床前給宋離處理傷勢,那一臉的小心翼翼深怕弄出什麽誤差,害了性命一般。

沐臻大步進屋,一看這個情況,頓時陰沉了臉色,他将劍君清交出房間,開口便問:“宋離怎麽會傷城這樣的?”。

劍君清眉頭緊擰:“今日我與宋離原本是要赴會的,可是沒想到在路上卻遭了暗算,宋離這才受了傷……”。

沐臻臉色更沉:“你不是一直在他身邊嗎?怎麽還會讓他被人傷城這樣?”。

劍君清長嘆:“是我大意了,我沒想到,他們會接二連三的下手”。

這就好比狡兔三窟,讓人防不勝防一般。

沉吟着,沐臻沒有說話。

房間裏,大夫給宋離處理完了傷勢,轉身出來:“侯爺,大少爺”。

沐臻皺眉:“宋離如何?”。

大夫道:“傷口頗深,需要好生靜養,另外……小公子身上的毒,怒老朽無能為力,只能暫時為其壓制毒性”。

沐臻瞬間臉色漆黑:“中毒?怎麽還會中毒?中得什麽毒?”。

“這……”大夫有些遲疑:“小公子中的,應該是九節菲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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