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九節菲? (17)
,他抓着崔南觀的手,說:“南瓜就會陪我爬樹,陪我種小南瓜,跟我在池子裏撈魚吃,他還會幫我打架,每次我跟人打架的時候他會誇我好厲害的”。
嗯……
這兩個傻子攀比的對話,讓四周的衆人完全都插不上話。
童潼睜大雙眼,他看看子房身邊崔南觀,又看看自己身邊的顧恩第,一時間居然……說不出話來。
顧恩第也是心裏猛地一懸,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油然而生,就好像……嗯,就好像他給童潼丢人了。
這一攀比,讓子房身邊的崔南觀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是揚眉吐氣了。
但是童潼的下一句話,就讓顧恩第打回原點。
童潼說:“相公對我都是說話算話,他從來不騙我的”找到理由,童潼又說:“我跟相公成親,相公答應我,在家裏住十五天,在外婆家住十五天的,還有他每次回來都給我記得帶吃的,還有今天,他沒有說他要來的,結果他來了,他很好呀”。
這個好算什麽好?
于飛幾人自然是不覺得這算什麽的,但是子房瞬間就默了。
他眸光幽幽的看了崔南觀一眼,而又長長一嘆:“南瓜唯一不好的,就是說話不算話”。
崔南觀:“……”。
這把小飛镖,紮得有點疼。
童潼看了崔南觀一眼,又給崔南觀補了一刀:“我相公就說話算話的”。
子房頓時長嘆。
崔南觀急忙開口打斷兩人的話,說:“那邊的庭院裏,還有其他的東西,不如我們去那邊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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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急于打斷這兩人的對話,他總覺得這兩人再說下去,他就該是滿身的小飛镖了。
童潼不知崔南觀想得,他只是爽快的應了一聲好,起身的時候,他抛下顧恩第,朝子房跑去。
子房也拉着他的胳膊,兩人挨在一起,好得就像是親兄弟一樣,但是這兩人再說什麽,大家就不知道了。
顧恩第與衆人跟在後頭,他看着前頭那緊緊挨在一起的兩人,心裏低低一嘆。
他看出來了,子房也是癡的,但子房跟童潼不一樣。
子房是那種淘氣的,他如果被人欺負了,他一定會欺負回去,而後在順便告一樁,讓崔南觀給他出氣。
但童潼不是,童潼但小,被欺負了不敢還回去了,甚至是有時會都不敢說,也不敢告狀,就一個人默默的悶着……
幾人轉過拱門,眼前所見,又是一處蓮花池,說是池子,卻大得快比上河了,裏頭盛開的蓮花,別樣昳麗,就連那些荷葉變得美不勝收。
看着這樣的景象,童潼驚訝得哇了一聲。
崔南觀朝衆人道:“這池水不深,不過足膝而已,大家一會可以兩人一組,下去挖些蓮藕,以半個時辰為限,蓮藕挖得最多的,待得散席之後,子房還另外有禮相贈,蓮藕大家也可以帶回去,圖個樂子”。
如今這時節,不算太冷,下水活動一二也不打緊,當然,子房跟童潼已經是被明确不準下去,其他人都是挽了褲腳,下去自己挖蓮藕,嗯,連攝政王都跟着挽了褲腳下去。
其他人則坐在小舟上頭,跟着他們,接過他們從裏面挖出來的蓮藕,而那幾個男妻主子,對于這種游戲,顯然也是很歡喜,都只讓他們跟來的小厮在小舟上頭接蓮藕,他們親自跟着下去挖。
這種情況,在平日的時候,他們都是不準做的,為何不準,除了他們男妻的身份之外,也有不少家中的因素在裏頭。
童潼雖然也想跟着下去挖蓮藕,但是顧恩第不許,只讓他坐在小舟上頭,顧恩第挖到哪裏,他就把童潼的小舟給牽到哪裏,原本還有些不悅的童潼,在扭頭看向其他人後,他一臉的不悅,瞬間又變得歡喜起來。
他看見,攝政王妃趴在小舟上面,伸手去撥水,結果被攝政王抓住,給他推了回去。還有那個小墨弟弟安安靜靜的坐在小舟上頭,但是跟前擺滿了許多的蓮葉,身後放着兩朵盛開的蓮花,明顯是被摘下不久的。還有那幾個男妻主子,于飛、王梓書、江月他們幾個人,他們雖然只有小厮陪同,但是他們幾人的臉上也全是笑意。尤其是江月,他的頭上不知什麽時候被人弄了花瓣灑在頭頂,他自己都不知道,只專注得挖蓮藕,倒是惹的其他兩人一臉的憋笑。
這一幕一幕,看得童潼眼神愈發明亮,他朝顧恩第說:“相公,我喜歡他們”。
顧恩第掏了個蓮藕出來,洗幹淨放到小舟上,他聽童潼的話,笑道:“要是喜歡,以後無事可以跟他們多多來往”。
童潼雙眼閃閃發亮:“那我也可以請他們來家裏玩嗎?”。
顧恩第朝他鼻尖一點:“當然可以”。
童潼滿是歡喜,他抓着顧恩第的肩膀,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相公你真好~!”。
顧恩第失笑,扶着他,讓他坐了回去:“小心坐好,仔細一會掉下來”。
這一場玩鬧,天快黑了,才到大家各自散去的時辰,童潼今天玩得開心,在用過晚飯之後,就開始打起了小哈欠。
子房咬着筷子,擔憂的問他:“弟弟,你病了嗎?”、
童潼微微甩頭,立即打起精神:“沒有吶,嗯,我今天很開心”他腼腆的笑着。
子房就笑得有些張揚,眸光閃閃發亮:“我也開心,以後還常一起來玩”。
其他幾人自然願意。
倒不是說跟着子房能趁機攀上攝政王妃這顆大樹,而是跟着子房,他們就像是被禁锢已舊的籠中鳥一樣,忽而就自由了一般。
散席的時候,童潼困得已經開始打盹,他眼睛都睜不開了,撐不住就朝顧恩第懷裏鑽:“相公,困……”。
顧恩第輕笑,将他抱住:“那你睡着,到家了我再喚你”。
童潼應一聲好,他揉着眼睛,還不往跟衆人打招呼,而後才安心的窩在顧恩第懷裏睡了。
離開時,就如崔南觀說得那樣,子房給他們都準備了禮物,不過每個人的禮物都不一樣,将大家送到門外的時候,子房最不放心的還是童潼,他叮囑顧恩第:“你們回去吧,回去後,你要好好照顧弟弟,他太嫩了,像嫩豆腐一樣”。
顧恩第只能道了一聲一定。
攝政王從門後過來,再顧恩第抱着童潼将要轉身的時候,他盯着顧恩第懷裏的童潼看了須臾,無聲一嘆。
攝政王妃抱胸站在邊上挑眉看他,那神色,活像是出來抓奸的一樣。
攝政王低低一笑,朝他走近,道:“顧恩第今日請湊了一件事情”。
攝政王妃狐疑:“什麽事情?”。
攝政王說:“他請奏,準許男妻可以參與科舉,為國效力”。
攝政王妃臉色一變,整個人都像是被定住一樣,只驚愕着,怔怔的扭頭,朝顧家馬車離開的方向看去。
攝政王輕輕一哂,又說:“我之前已經讓他回去拟個詳細的章程出來了”。
意思也就是這件事,通過是毫無懸念的,但看顧恩第能做到什麽程度。
攝政王妃沒有說話,他垂了眼,想着之前童潼的那樣子,而又确是低低一笑:“童潼沒有說錯,他相公對他……真的很好……”。
這種事情,千百年來,從沒都沒有人去為這些男妻争取過,所有人都認為男妻理所當然的要避嫌,要像那些女妻一樣在家裏相夫教子,甚至是連女妻都不如……他們也都忘記了,這些男妻,在被逼家人之前,也曾是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的……
馬車裏顧恩第摟着懷裏已經熟睡的童潼,他回想着之前,他剛到崔府,看見童潼的模樣時,他的心裏忽而就擰了起來。
如果童潼知道自己今天請奏的事情,他會高興嗎?
然而這件事沒有塵埃落定,顧恩第卻也不敢明說。
顧恩第請湊的事,不出兩天,就傳得整個京城,人人都知了,這件事在京城引起的轟動不小,有人反對也有人贊同,雙方的聲音鬧得很大,在這些聲音吵鬧得十分厲害的時候,有幾幅畫,就這麽毫無征兆的傳出去。
那是童潼畫的。
在崔府玩鬧的那天,他顯得十分高興,飽飽得睡了一覺起來,就興致高昂得畫畫,連顧恩第都不理了。
他畫的是那天大家玩鬧的場景,一人兩幅,只有子房跟攝政王妃手裏得到的是三幅,因為當初進門,是攝政王妃帶他進去的,他多畫一副以示感謝,而子房是他‘哥哥’更是理所當然的要多得一副。餘下的都讓人送去了其他幾位的府上,他們都是人手兩幅。
童潼這畫送得十分極時,他畫送到那江月幾人的府上時,他們幾人都在被自己夫家的老夫人為難着,這畫送來,原本不在意的老夫人一聽是那個“崔夫人”的弟弟送來指明要送的,老夫人們全都懵了。
他們可以不把送畫的童潼當一回事,但是童潼的“哥哥”他們不能不當回事,那是唯一一個請動了攝政王妃赴宴的人,裙帶關系一來,再想到童潼與他們幾個的交好,再想要為難都要掂量幾分了。
至于顧恩第那邊,他也蒙圈了,他蒙圈的是童潼送給子房的畫卷,居然被攝政王帶到了朝會上頭,專門以供那些持反對聲的大臣觀看。
衆人仔細辨認,一個個都焉了吧唧,像是有些啞了。
崔南觀站在顧恩第身邊,他一掃諸位大臣,只涼涼說了一句:“以此畫卷的筆鋒走向,精髓風格,能與之一較的,想來恐怕也只有南山居士了”。
這個話,啪啪啪得打得那些反對男妻參加科舉的大臣臉頰通紅,也讓顧恩第震驚了。
他知道南山居士,甚至還很是欽佩。
南山居士的畫作,在市面是千金難求的上上品之作,甚至于有時有錢都不一定買到,就顧恩第所知,他的老師司徒聞人的小竹屋裏,就挂着一幅南山居士的真跡。
顧恩第被崔南觀的評價驚住,有些回不過神,他的前頭,連四皇子也開口了:“如此人才,不得入朝,确實是我朝廷得一大損失”他朝攝政王作揖:“王叔,我朝已經錯失了一個南山居士,可不能再錯失另外一個,甚至是更多的‘南山居士’了”。
朝中而後又發生了怎樣的事,外頭的人都暫時還不知道。
顧府裏,童潼沉浸在作畫裏面,他小臉繃着,一臉認真。珠江過來喊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聽見。
還是珠江無奈,又放大聲音的說:“夫人,攝政王妃來了,正在等您吶”。
攝政王妃?
童潼終于回神,忙放下筆,就朝外頭跑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今天有點早,休息一會去~~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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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口菲貓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謝雯
攝政王妃來找自己的事,童潼是真的意外及了,以至于在大廳看到攝政王妃的時候,童潼就驚呆了。
攝政王妃倒是挑眉,問:“怎麽?不喜歡我來嗎?”。
童潼回神,立即小跑着上前:“沒有沒有沒有,我可喜歡啦,剛才、嗯剛才就是太意外了,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
攝政王妃輕笑,他看徐氏跟顧岩尉在一邊,都一臉的小心與拘謹,就幹脆朝童潼道:“走吧,我們去花園裏随便走走”。
“好~!”童潼歡喜着,立即引着攝政王妃去了花園。
徐氏看着,她急忙吩咐下去,去花園的涼亭裏面備上茶點,一會方便童潼與攝政王妃用。
花園裏,童潼與攝政王妃并肩走着,他看着院子裏的景象,不由得低低嘆了一聲:“多年沒來過這裏,這裏變化倒是不大”。
童潼怔愣,問他:“王妃,以前來過我家嗎?”。
攝政王妃朝他一笑,說:“我叫謝雯,你叫我一聲雯哥就可以了,不用王妃王妃的喊,我不習慣”。
童潼點頭,乖乖喊了一聲:“雯哥”。
謝雯笑着,擡手揉了揉童潼的頭:“前幾日,你讓人送去給我的畫,我收到了,你畫得很好,我很喜歡”。
“真的呀?”童潼驚喜着:“雯哥你喜歡就好,我都害怕我畫不好,畫得時候可小心啦”。
謝雯問他:“你除了會畫畫,跟拆字聯意外,你還會什麽?”。
“嗯?”童潼抓抓頭,有點迷糊,想了想才說:“我會釣魚算不算?”。
謝雯失笑:“玩鬧得不能算”。
“那……那我不知道了”童潼說得有些遲疑:“我好像也就只會這些吧”。
謝雯想了想,道:“過些日子,等有燈會的時候,你跟我一起去燈會”。
如果是去燈會,那就是人多的地方。
童潼為難着,抿了抿唇。
謝雯問他:“怎麽?害怕?”。
童潼點頭,而後小心的問:“可不可以不去啊?”。
“要是不去,那以後不找你玩了”。
“啊?”童潼發急,當下忙道:“那、那我跟你去,你別、你別不跟我玩,我喜歡你,喜歡哥哥,還有大家的,我喜歡跟你們一起玩的”。
謝雯輕笑,他與童潼在涼亭處停下,看着涼亭裏擺放着茶點水果,謝雯順手拿糕點,他咬了一口,又問:“聽說你不止給我送了畫,你也給江月他們都送了畫?這些畫都是你一個人畫的?”。
“是呀”童潼一笑:“我房裏還有,剛出來的時候都還在畫哪,不過我畫的是小王妃哥哥,還沒畫完哪”。
小王妃哥哥……
想到這個小王妃哥哥,謝雯臉上一笑:“走,帶我去看看”。
童潼就喜滋滋的領着謝雯回了房間。
案桌上,那攤開的宣紙上,明顯還有一副只完成了一半的成品,不過畫中人的模樣,倒是已經清晰的印刻了出來。
畫得極其傳神。
“當真是九溪那小子”謝雯輕笑。
童潼狐疑看他。
謝雯解釋說:“你的小王妃哥哥,就叫九溪,李九溪,以前他還是專門伺候你哥哥的小厮,沒想到幾年不見,這小子倒是飛了”。
童潼疑惑:“飛了?可是……我看他沒有翅膀呀?”。
“雖然沒有翅膀,但他也飛得很高”謝雯故意逗他:“下次見到,讓他給你飛一個看看”。
童潼吶吶點頭,他眼珠一轉,不知想起什麽,又從旁邊的大花瓶裏,抽了一副畫出來:“雯哥,這個是我畫得小寶寶,嗯,是小王妃哥哥的寶寶,你看看像不像?”。
謝雯明顯怔愣,他打開畫卷,而後,一個活靈活現的肉團子就出現的畫卷上頭。
是這肉團子那天在毯子上吭哧吭哧往前爬的樣子。
這幅畫,讓謝雯臉上笑意更濃,他不知道想起什麽,忽而朝童潼說:“童潼,以後我的寶寶,你也幫他畫副畫吧,嗯滿月的,周歲禮的,還有以後長大的可以滿地跑的時候,怎麽樣?”。
童潼當然的爽快答應,不過……
他狐疑:“雯哥,你有寶寶麽?你寶寶在哪?怎麽沒看見吶?”。
謝雯輕笑,他摸了摸肚子:“他在這裏,還小吶”。
童潼明顯一呆,而後哇了一聲:“寶寶在你肚子裏呀”。
“是啊,三個多月了”謝雯一臉笑意。
童潼看得滿是羨慕,而後他也急忙去摸自己的肚子。
謝雯狐疑:“你在找什麽?”。
“找寶寶”童潼老實的說:“我想看看,我會不會也有寶寶”。
這個話,讓謝雯一怔,随後笑了:“這寶寶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有些人能有寶寶,那是因為他們的血脈裏,是消失已久的哥兒,所以也能有寶寶的”。
童潼又蒙圈了:“那……哥兒是什麽?”。
謝雯說:“是一種也可以生下寶寶的男人,不過這種人已經很少了”。
童潼眨眨眼,又問:“那小王妃哥哥,跟雯哥你也是嗎?”。
謝雯失笑:“你的小王妃哥哥是不是我還不知道,不過那天的那個小肉團子不是他親生的,這個我也知道,至于我,我也不确定”。
“為什麽呀?”。
“我有用過藥的”頓了頓,謝雯說:“我吃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藥,是我自己研制的生制藥,當初還差點把命給搭上了”。
一聽這話,童潼就心疼了,他還說了一句:“好可憐”。
謝雯失笑,他拍拍童潼的頭,又問:“你與顧恩第成親多久了?”。
“沒多久啊,就才成親的而已”。
珠江在兩人身後立即補充:“其實夫人五年前就跟大人成過親了,只是後來他們分開過”。
童潼意外的朝珠江看去,一臉迷茫。
珠江想了想,還是湊近謝雯身邊,小聲的說:“其實,在以前,小得曾隐約聽到宋離少爺說過,我家夫人在五年前的時候,好像……小産過一次,只是他自己全都忘記了而已”。
這個話,讓謝雯意外了。
謝雯問他:“那童潼是那以後就成了這樣的嗎?”。
“不是”珠江朝童潼看了一眼說:“小的聽說,是六年前,夫人被逼婚的時候,被後娘讓人給打了,而後才成了這樣”。
這個話……
謝雯輕嘆:“果然,又是如此啊……”。
珠江一臉怔,不知如何接話。
童潼看着他們當着自己的面咬耳朵,立即蹙眉:“你們為什麽要說悄悄話?”。
謝雯張口就說:“珠江想向我借錢,我沒答應他”。
“!!!”什麽情況!珠江驚呆,完全沒有想到攝政王妃居然是個張口就來謊話的人。
童潼一副明了的樣子,他看向珠江,關心的問:“你沒錢了嗎?沒錢了,你可以跟我說吶,怎麽能找雯哥借錢?這樣多不好吶”。
珠江如同吃了蒼蠅一樣,半天憋不住畫來。
童潼問他:“你想借多少吶,我給你呀”。
珠江噎了半天,才說:“小得不敢借多,兩個銅板就夠了”。
童潼狐疑:“夠麽?”。
“夠了夠了”珠江忙說:“兩個銅板剛好夠買一串糖葫蘆了”。
童潼聽着雙眼一亮,他直接把錢袋子都給珠江,說:“你直接買一杆回來好不好?我也想吃”。
“這……一杆太多了吧”珠江略微頭痛。
童潼說:“不多不多,家裏頭一人一串,應該剛好,不夠的話,你再多買一杆回來”。
所以這是要讓府上所有人的都人手一串糖葫蘆麽?
謝雯笑了 ,他看向珠江:“童潼吩咐你了,你就去吧,一個人拿不了,就找兩個小厮一塊去杠回來”。
扛……還扛回來……
珠江嘴角抽搐,接了借錢,忙應是轉身走了。
珠江離開,房間裏,就只剩下了童潼跟謝雯兩人。
謝雯再次看向童潼,他不知是想起什麽,忽而說道:“手伸出來”。
童潼狐疑着照做,而後他就看見謝雯的手指摸上了自己的手腕,童潼狐疑:“雯哥,你這是在做什麽呀?給我把脈嗎?可我沒病哪”。
謝雯眸色幽光一閃,再次看向童潼的時候,忽而笑了。
童潼莫名一縮,突然有點害怕謝雯的那個笑意。
謝雯松手,問他:“你哥哥有個兒子叫熊蛋蛋,你如果有個孩子你準備叫他什麽?”。
童潼蒙圈:“為什麽要叫熊蛋蛋呀?蛋蛋能吃嗎?熊有蛋蛋嗎?”。
嗯,這個問題……
謝雯笑道:“這是個賤命,取了賤名的孩子好養活,所以就叫熊蛋蛋”。
“哦……”童潼抓抓頭:“可是我沒有呀……”。
“那萬一有呢?”謝雯問他:“你準備叫什麽?”。
“賤名好養活呀,那……那……”童潼一笑,說:“那叫小泥鳅吧”。
謝雯一怔:“小泥鳅?”。
童潼腼腆一笑,說:“是啊,以前,嗯,以前跟着外婆出去玩的時候,在河裏看到過,泥鳅,滑滑的,在岸邊的泥裏,一下子就不見了”頓了頓,童潼問:“小泥鳅這個夠賤了麽?”。
嗯……
童潼抓頭:“為什麽我覺得剛才這話好奇怪呀?”。
謝雯被童潼逗得失笑,他拍拍童潼的頭,說:“你還是好好的休息吧,畫完了這幅畫,就好好休息吧”頓了頓,他又摸了摸童潼的肚子:“小泥鳅”。
童潼懵頭懵腦的。
謝雯要走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剛剛回來的顧恩第。
顧恩第因從父母那裏知道了謝雯今日過來的事,是以此刻見到謝雯并不意外,他朝謝雯作揖,才剛行禮,就聽謝雯忽而說道:“恭喜顧大人了”。
顧恩第蒙圈,不知這喜從何來。
謝雯也沒多說,只朝童潼笑笑:“你回去吧”。
童潼吶吶點頭。
顧恩第狐疑着,一直将謝雯送了出去。
臨上馬車的時候,謝雯忽而朝顧恩第道:“我很喜歡童潼,等兩三個月後,你可以帶他來王府找我,這一兩月,便好好照顧他吧,他底子不好,有些偏寒”。
顧恩第瞳孔微縮,還想在問謝雯的話是怎麽回事,謝雯便已經鑽進了馬車裏面,讓車夫駕車了。
怔愣愣的顧恩第站在原地,有些不明所以,只是……
一想到謝雯說童潼底子不好,體質偏寒,顧恩第的心就懸了起來。
這些日子,童潼看起來也很是精神,雖然不是生龍活虎的樣子,但他沒哪不好,就是……就是晚飯過後不消一會就容易犯困,其他也沒異常啊。
不過謝雯既然說了,顧恩第也不敢掉以輕心,立即讓荊筠去請了大夫回來。
而謝雯,回到攝政王府,剛進去,就被攝政王堵在回廊低下。
謝雯一怔,狐疑:“你不是特意再等我的吧?”。
攝政王輕輕一嘆,問他:“你去了顧府?去看童潼?”。
謝雯嗯了一聲,他走到攝政王身邊,低頭靠着攝政王的胸口:“童潼如果不是癡了,我想我跟他應該能成為知己的”。
不是童潼送來的畫卷,震撼了他,他不會想着去看看童潼,只是有些人,癡了就是癡了,不過知己成不了,應該也能像子房那樣成為朋友的吧?
攝政王輕輕一嘆,他拍了拍謝雯的後背:“童潼雖然癡了,但他的才學依舊還在,你若是技癢,回頭等他得空,倒是可以與他長談”。
謝雯這才抿唇一笑:“我也這麽覺得”。
攝政王輕輕一嘆。
他知道,童潼展現出來的才學,讓謝雯震撼了,也讓謝雯想起了他曾經的自己……
男妻一位,真得是害人不淺。
童潼是,謝雯是,連崔府那個癡傻的子房也是。
這天下,除了他們,也不知是還有多少人,受到了這男妻一位的荼毒……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早一些~~晚上沒有了QAQ
☆、泥鳅
謝雯的一席話,讓顧恩第心裏既緊張又擔憂,忙喊了荊筠去請大夫,他則快速回了院子。
房間裏,童潼爬在桌邊,他拿着毛筆,卻不是作畫,而是在一臉的若有所思,因為想得過于專注了,那毛筆在他臉上畫出了好幾個黑印他都不知道,還是顧恩第進來時,看着他那一張花貓臉的樣子,不由得失笑。
“嗯?相公”童潼驟然看他回來,忙歡喜得朝他跑去:“你回來啦,雯哥已經走了吧?你有好好的送他出去的吧?”。
顧恩第點頭,他再看童潼一臉的墨跡,不由得失笑:“你不是在作畫嗎?怎麽反倒把自己畫成了小花貓了?”。
童潼一怔,他擡手摸臉,這才看見自己手上沾染的墨跡。
顧恩第失笑,拉着童潼往盆架邊上走去,就打濕了帕子給童潼擦臉。
童潼乖乖的站好,等顧恩第把臉擦幹淨了,他才突然想起來:“對了,相公,雯哥之前跟我說,以後要讓我幫他的寶寶畫畫,還要要畫很多的畫!”。
顧恩第輕笑:“王妃看中你,喜歡你,你得空時,幫他畫就可以了,但是一定要照顧自己的身體,不可以勞累”。
“不累呀,我精神可好啦”童潼歡喜一笑,那雙大大的眼珠裏,全是閃閃的光芒。
顧恩第輕笑一聲。
荊筠将大夫請來的時候,徐氏跟顧岩尉都驚動了,兩人不放心童潼的身體,也跟着大夫過來看望童潼。
顧恩第心裏懸着,他将童潼拉到桌邊坐下,看向大夫。
大夫上前,道:“請夫人伸手看看”。
童潼吶吶的把手遞了出去,他看大夫給自己摸脈的樣子,仰頭朝顧恩第看去,說:“雯哥之前也給我這樣摸過,然後他就說了好多奇怪的話”。
顧恩第狐疑,但他拍拍童潼的肩膀,示意童潼先安靜。
童潼乖乖閉嘴,就睜大眼看着大夫。
這個脈,大夫把得有些久,不過等他收手的時候,大夫笑了:“小夫人這脈象,倒像是喜脈,看樣子,應該還不足一月,且脈息也有些微弱,需要好生調理,另外小夫人體質也有些偏寒,也是需要好生護着,切記受涼”。
大夫這話,說得徐氏跟顧岩尉都呆住了。
童潼倒是一臉懵懂,下意識的摸向肚子。
顧恩第的眼底,一直的緊張與小心,到了此刻終于變成了驚喜,他握着童潼的手,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衆人中,還是珠江比較清醒,他問大夫:“大夫,你怎麽……好像一點也不吃驚啊?”。
不管怎麽說,有孕的小夫人也是個男人啊!!!
大夫只是輕笑,捏着胡須,說:“說來也巧,幾年前我也曾有幸,給一位小公子摸出過喜脈,所以并不驚奇,回去後我也翻過許多典籍,才知道,這世上,其實還有一種叫哥兒的男人,也是可以受孕的,只是這種血脈,流失了許久”。
沒流失以前,這種血脈并不稀奇,但是這千多年來,這種血脈逐漸減少了,故而知道的人也不多了,但也不是沒有。
童潼聽着大夫的話,歪歪頭,問:“那大夫是給我哥哥看的嗎?”。
大夫一愣。
童潼說:“哥哥就有個寶寶叫熊蛋蛋,之前雯哥還問我,如果我有寶寶要叫什麽,我想了想說叫小泥鳅”。
大夫笑着,他搖搖頭,轉身去給童潼開藥方。
徐氏與顧岩尉激動着,兩人都是一眼掩蓋不住的歡喜,忙将大夫請了出去,好生招待。
珠江也是一臉歡喜,他朝兩人說道:“夫人有喜,這是大事,我得回去禀告侯爺他們”。
顧恩第此時歡喜着,連珠江說了什麽都沒注意,只是揮手讓珠江去了。
房間裏,又安靜下來。
顧恩第眸光緊緊看着童潼,童潼則低着頭,狐疑着,一直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來摸去。
下一瞬,他就被顧恩第一把抱住了。
“相公?”童潼有點懵:“你怎麽啦?”。
“童潼……”。
“嗯?我在吶”。
“你要當爹爹了……”顧恩第的聲音有些啞:“我也要做父親了”。
“因為有小泥鳅嗎?”童潼依舊一臉迷糊:“可是……我沒找到他呀,他藏在哪吶?”。
這個話……
顧恩第聽得失笑,他将手摸向童潼的小腹,眼睛裏全都是笑意:“他在這裏,他藏在這裏,現在還小,你摸不到他,等兩三個月後他就會慢慢長大,到時候你就能摸到他了”。
“真的呀?”童潼雙眼一亮,滿是驚喜,他兩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低着頭,一聲一聲的喊:“小泥鳅,小泥鳅,你聽得到嗎?我是童潼呀,你聽得到嗎?”。
還不足一個月的小泥鳅怎麽可能聽得見?就算聽見了,也回應不了童潼。
可童潼一點也不介意,他就摸着自己的肚子,認真着臉,一個人在那跟“小泥鳅”自言自語的。
顧恩第看得心裏跳動不已,他眼底含笑,嘴角噙着,就這麽站一邊,并不上前去打擾童潼。
珠江回沐侯府報喜的時候,沐老夫人跟老侯爺明顯都怔愣了,兩人呆呆的表情,像是一點也不相信珠江的話。
還是宋離回神,急忙追問珠江:“童潼真的有喜了?”。
“是哪是哪”珠江忙說:“攝政王妃先給少爺把的脈,也是他告訴大人,說少爺體質偏寒讓請大夫的,大夫給少爺把過脈,因為孩子還不足一個月,所以脈息有些微弱,對了少爺的體質好像也有些不好,我出來的時候,大夫正在跟夫人叮囑少爺的情況怎麽用藥哪”。
得了這一串的話,沐老夫人跟老侯爺算是徹底回神了,兩人激動着,急忙吩咐下人準備補品,他們要去顧府看望童潼。
顧府上下,還是第一次這麽熱鬧。
不為其他,就因為童潼有喜的事。
為了童潼,沐老夫人跟老侯爺可是帶了一車的補品過來,要不是趕着過去看望童潼,恐怕兩人還準備再裝個三大車給送去。
大廳裏,衆人全都坐在一起,一個個都圍着童潼。
童潼看着衆人,是既歡喜又懵懂。
沐老夫人拉着童潼,她看着童潼這幅依舊還是懵懵懂懂的樣子,不由得又紅了眼眶。
老侯爺笑嘆一聲,低聲與她說道:“童潼有喜,這是好事,你可別在這裏落淚,惹了童潼難受才是”。
沐老夫人立即笑說:“我這是高興吶,我這是高興,要是阿臻還在的話,他也會很高興的”。
嗯,童潼的舅舅,可肯定會高興得直接把童潼接回沐侯府好生養着的!
想到這個,顧恩第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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