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九節菲? (19)

有做到的,可是他不敢,他只能抱着童潼哄:“童潼,娘不是不要你,她怎麽可能會不要你,她那麽舍不得怎麽可能舍得不要你”。

“可是……可是她走了,她走了,我抓不住她……她不要我……”。

“沒有,她沒有走,她還在的”。

童潼明顯一怔,睜着濕漉漉的雙眼看着顧恩第,問得特別小心:“娘……娘還在?她在哪?”。

“在天上,她在天上看着你”。

童潼明顯一呆,他想起他看見他娘的時候,他娘的身上就是一束光芒,不知道是從哪落下來的。

顧恩第看他呆住,忙擦去他臉上的淚,抱着他,直接朝外頭走去。

外頭一片漆黑,只有屋檐下的燈籠,拉長着兩人的影子。

顧恩第讓童潼坐在廊下,指着夜空裏的星星對童潼說:“你看那裏,那顆最亮的星星,就是娘,她就在那裏看着你,在那裏陪着你,你仔細看看,你跟她招手,她還會閃,那是她在回應你”。

“真的?”童潼不太相信的問,可問了後,他真的照做了。

他雙手手臂大力的揮動着,朝着那顆閃亮的星星用力的喊:“娘——!娘——!我是童潼!你看見我了嗎!——娘!——”。

他大聲的喊着,那沙啞的聲音,直惹得沐老夫人跟老侯爺一陣難受。

星星一閃一閃,可童潼不過眨眼,又哭了起來,他一邊哭,一邊說着話,全是他心裏想對他娘說的話……

夜色很長,童潼坐在廊下說了很久。

沒人敢上前打斷他不讓他說。

他們都知道,童潼的心裏一直以來都需要一個宣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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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洩他幼時跟他娘經歷的那些事情,宣洩他經歷的事情,以及……他心裏的憋悶與難受。

這一宣洩,童潼就在郎下坐了将近三更。

他坐了多久,所有人就陪了他多久,一直到他撐不住了,打哈欠了,顧恩第這才将他抱起來,帶回房間裏面。

“相公……”童潼軟軟的喊他。

顧恩第哄他:“娘就在那裏,她不會走的,要是想她了,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可以跟她說話,雖然她說的話你聽不見,但是你說的話,她一定能聽見的”。

童潼悶悶的嗯了一聲,埋了頭往顧恩第懷裏蹭了蹭,還不等顧恩第将他放下,他幾乎就是瞬間便睡着了。

那披在他身上的狐球,毛茸茸的一圈,圍着他的脖頸,只顯得他的小臉,精致的如若瓷器,卻又隐約蒼白。

顧恩第輕輕一嘆,将他在床上小心的放下,童潼沒醒,睡得很沉,可見鬧了這半袖,他也累壞了。

沐老夫人與老侯爺都收在一邊,兩人紅透的眼眶,像是已經哭過了。

顧恩第朝他們走近,勸道:“外公外婆,童潼已經歇下了,你們也快去睡吧,明日一早,我就讓荊筠去請大夫回來,放心吧”。

兩老點了點頭,原本還不覺得困頓的他們,在放松下來之後,頓覺疲憊不堪。宋離陪着兩人,将兩位老人送回了院子,這才返回房間休息。

翌日,大夫過來給童潼看診,除了發現童潼有些體虛之外,其他的倒是再沒什麽異常,頓時間,衆人都長長的松了口氣,只是……對于外頭皇榜的事情,卻沒人再敢提起了。

一晃眼,又是一兩月。

這一兩個月來,也是京城風向最為緊張的時候。

但是童潼并不知道,他這些日子都呆在沐侯府裏,一步也沒有出門過,為了避免他在府裏呆得無聊,一個月前,宋離還專門給他找來了不少的小玩意。

什麽兔子,小黃貓,小奶狗的,一下子給他弄了七八只回來,就在花園裏給童潼養着玩,有了這些東西的陪伴,童潼倒是玩得歡快,歡快到他已經有三四天沒見到顧恩第都不知道。

等童潼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肚子,都已經有些微微的突起了,摸上去的觸感,肉肉的,就是不太軟……

“嗯……”童潼盯着自己的肚子看,摸了摸:“小泥鳅?你是不是長得太大了呀?”。

剛到門邊的人,還來不及換下身上的官服,就因為聽到童潼的聲音,而有些失笑。

童潼還不知道有人來了,忽而嘀咕着:“之前,聽宋離說,小貓小狗生崽崽,都是一窩幾個幾個的生,不知道我是不是也一樣啊……”。

“你當然不一樣了”。

童潼明顯一懵,才仰頭,他的身子就被人圈住了。

童潼呆呆的一眨眼,随後滿是驚喜:“相公!你回來啦,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唔,我是不是有好幾天沒看見你了呀?”。

顧恩第滿是無奈,他捏捏童潼的鼻尖,說:“可不是,都四天了,但你居然都不知道我沒回來嗎?”。

童潼不好意思的笑:“嘿嘿嘿,我忘記了”。

顧恩第拿他無法,他将雙手覆在童潼的手上,感受着下面的突起,不禁懷疑:“你這個,最多也就三個月吧?”。

童潼懵懵的抓頭:“不知道,不記得”童潼也摸了摸,而後驚奇的說:“但是他長得好快,明明前幾天沒這麽大的”。

顧恩第想了想,輕笑:“許是孩子健康,沒事的”他摸摸童潼的頭,說:“一會讓珠江給你收拾一下東西,我們該回去了”。

“嗯?回去?回哪呀?”。

“回家”怕童潼不懂,顧恩第又說:“回顧家,爺爺許久又沒見到你了,很是想你,還有四叔也是,對了四叔有個四歲的女兒,上個月又添了個千金,你回去後,要是見到了,也會喜歡的”。

“哇……有兩個奶娃娃呀?”童潼驚喜着。

顧恩第笑着點頭,又說了一下四叔的兩個孩子如何可愛,結果還沒說完,童潼就迫不及待的讓人收拾東西,他要回去看四叔的奶娃娃。

剛收拾好了,兩人都準備要出門了。

結果……

外頭離開許久的沐臻卻帶着劍君清回來了,一到門邊,他看着童潼跟顧恩第的架勢,當即就挑眉了。

童潼被看得莫名,歪着頭下意識的就問:“大叔,你找人麽?”。

沐臻:“……”。

他又被童潼給忘記了。

沒來得及阻止童潼的顧恩第,有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

下一瞬,沐臻就說:“什麽大叔,我是你舅舅!忙乎了這麽幾個月好不容易回來了,你不在家裏給我好好呆着迎接我,現在還叫我大叔!”。

童潼被吓得往顧恩第身後縮了縮。

沐臻大手一揮,指揮着身後的幾個士兵說:“愣着作甚?給小少爺把東西都搬回去!”。

顧恩第:“……”。

原本就是想趁着沐臻回來前帶童潼走的,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沐臻走到童潼跟前,忽而一笑:“童潼,舅舅好不容易回來了,你不跟舅舅說說話麽?”。

童潼抖了抖,突然朝大門裏喊:“外公外婆,有壞人欺負我跟相公……”。

沐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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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

會告狀的童潼,超出了沐臻的預料,當然、也讓沐臻呆住。

二老聽到動靜,從裏面進來的時候,還不由得一陣好笑,而等童潼知道這個大叔是自己舅舅的時候,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沐臻跟劍君清突然回來,童潼自然是要留下,不過好在,一家人吃了晚飯之後,童潼跟顧恩第便動身走了。

宋離與劍君清在門口,送他們離開,一直到他們兩的馬車走遠了去,徹底看不見了,宋離與劍君清才轉身回了。

不過……

行到了無人的回廊底下,劍君清卻突然一把抓住宋離的手。

宋離挑眉看他:“作甚……唔……”突然被封住的唇,讓宋離明顯一愣。

劍君清一個順勢用力,就箍着宋離,将宋離抵觸到了牆上。

身體,幾乎都快貼成了一個。

宋離掙紮不開,他的雙手都被劍君清抓着,反剪在身後。

大概……是之前被宋離揍得次數多了,所以劍君清也會預防了。

分開時,兩人的唇色都潋滟異常,氣喘呼呼。

将人重新好好的擁進懷裏,劍君清聲音低低的說:“第一次分開這麽久,很想你,如果不是童潼一直都在,我早都忍不住了”。

宋離擰眉,難得乖順的沒揍人:“你跟侯爺這些日子如何?”。

“很好”劍君清說:“我們隐藏得很好,成功與謝老将軍接上,控制反軍,也肅清了亂黨,我沒受傷,爹也沒事”。

宋離嗯了一聲,他推開劍君清,只冷淡的說:“侯爺無恙就是了”。

劍君清挑眉:“只有我爹麽?”。

宋離橫他一眼,轉身就走:“你不是好生的站在這裏嗎?”。

劍君清失笑,他與宋離并肩走在廊下,身側的手,不顧宋離的反對,與宋離緊緊的五指扣着。

“這麽多日未見,你便不想我嗎?”。

“忘記了”。

“你這性子,什麽時候才能乖順一點?”。

“受不住現在可以回頭,我不攔你”。

“我是怕你受不住,等我們成親以後,我一定會讓你……唔!”。

不着調的話沒說完,身邊的人一個手肘狠狠拐過來,成功的讓他捂着胸口悶哼。

童潼與顧恩第回到顧府時,顧老太爺也是歡喜已長,他認真的打量着童潼,見童潼面色不錯,這才滿意的點了頭。

童潼雖然久沒見到顧老太爺跟顧岩尉與許氏,但是長長聽顧恩第提起,他倒還沒忘記這三人,就是顧江,童潼是真的忘記。

顧江對此并不意外,他自己樂得大笑,跟童潼從新認過,還把自己的妻子介紹給童潼。

顧江的妻子,原籍是江城那邊一位葉姓老秀才的女兒,叫葉清。

葉清二十五歲,長相标志,性格溫柔,除了不會說話,其他的都挺好的,見到童潼的時候,她還特意拿了份見面禮出來。

童潼拿過一看,立即喜歡得不行。

那是一個小孩子穿的小衣服,還有小帽子跟小鞋子。

這小巧的東西,一下子就讓童潼雙眼閃閃發亮,連着喊了好幾聲嬸嬸。

葉清看他喜歡,笑了笑,又那個香囊遞給童潼,示意童潼睡覺的時候放在枕頭底下。

但童潼肯定看不懂,還是顧江給他解釋的。

童潼愣愣點頭,突然朝顧江說了一聲:“四叔有福氣,嬸嬸人好好,又溫柔,又會做衣服,四叔以後不怕沒有衣服穿啦”。

這話讓衆人聽得好笑。

徐氏擔心童潼的身體,想着他如今的身子,也不敢讓童潼在這裏留得太久,就催着顧恩第帶童潼回去休息。

臨走時,童潼還摸了摸顧江的兩個孩子。

京城的風向變了,似乎也沒了之前那種莫名的緊張,原本不見行人的街道,這幾日也逐漸了行人,就連不少關門歇業的店鋪,都重新打開門做生意。

童潼在家裏關了太久,一直都沒有出過門過,顧恩第便趁着這兩日得空,帶着童潼出去轉了一圈,結果童潼都買了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回家。

顧恩第懵了,連徐氏跟顧岩尉也懵了。

顧老太爺問:“童潼,你買這些是做什麽”。

“嫁妝”童潼很認真的說:“大哥回來啦,他要跟宋離成親,這是我給宋離的嫁妝,除了這個,我另外還有好多的,都在房間裏吶”。

宋離……要被嫁出去了?

顯然大家都懵了。

尤其是顧江。

顧江一直記得宋離那個小兇悍,只是一個眼神,就明顯不是個好惹得主,可是那個小兇悍居然不是娶妻而是嫁人麽?

徐氏與顧岩尉隐約知道一些,只不過這事差點都被他們給忘記了,現在聽童潼說起,這才想起來。

宋離要成親了,不管是嫁人也好,還是娶親也好,這都不是小事。

顧岩尉長嘆一聲:“宋離雖然不是我顧家的人,但是他當初對童潼,卻比誰都要好,如今他要成親,可他卻沒有家人,我們……”顧岩尉想說他們可以作為宋離的家人,讓宋離從顧府出嫁,不過這話到底沒說,說了也不合适。

顧江點了點頭,笑道:“那個小刺猬,不能讓他從我們家出嫁,那也總能給他添妝的,多添一些就是了”。

徐氏點頭:“是啊,這樣也未嘗不可”。

宋離要成親,給他添妝的人卻只有顧家,倒不是說宋離沒有朋友,而是宋離的朋友都在大營裏面,但是又被宋離給揍過。

明知道他是個小兇悍,被嫁人了還給他添妝,不是湊上去讓他揍麽?所以自然就沒人添妝,全都直接送禮了。

這些日子,沐臻與劍君清雖然不在,但沐侯府裏沐老夫人跟老侯爺卻一直在着手準備着。

而沐臻與劍君清也是一直都在惦記着這個事情,原本以為要錯過了這個月的最佳吉日,最終還是被他們趕上了。

宋離與劍君清的婚事,有些特殊。

宋離沒有家人,他這些年來一直都跟着沐臻身邊,做小卒,做士兵,做小将軍,除了沐家人,他就再沒有旁得親人,即便有,那也只是毫血緣的後娘而已,宋離不可能再與後娘一家有半點揪扯了。就在大家商量着怎麽結親迎送的時候,宋離突然看向童潼,說:“就顧府吧”。

衆人都是一怔。

童潼愣了愣,而後眨眼,滿是笑意:“我們家嗎?很好呀,我會很高興的”他上前,張開手抱着宋離:“能陪着宋離真好呀,看你成親,看你出嫁,你看我當初就說了,要給你準備嫁妝的,你當時還生氣吶,現在可得承認了吧?”。

宋離怔住:“你什麽時候說過?”。

童潼脫口就說:“以前,在江城,你跟黃點兒吵架的時候,唔……好像是吧”童潼自己都說得不太确定。

可他的話卻讓衆人微訝。

童潼居然想起了以前在江城時候的事?

他不是……不是應該忘記了嗎?

顧恩第壓抑着心裏的激動,小心問他:“童潼,以前……以前在江城時,你……還記得什麽?”。

童潼認真想想,說得有些不太确定:“黃點兒喊宋離相公?”。

宋離:“……”。

劍君清臉色微微一變,正想問黃點兒是誰,才反應過來,那是童潼養的鹦鹉。

嗯,是一只比較有特色還會吵架的鹦鹉。

顧恩第也沒想到是這個回答,頓時有些失笑,他問童潼:“還有呢?你還有沒有想起其他的?”。

童潼認真的回響,抓抓頭,而後又朝宋離看去。

宋離微微蹙眉,剛張了口,就聽童潼說:“要把宋離嫁掉?”。

宋離:“……”。

一屋子人,瞬間都在憋笑。

老侯爺搖搖頭,長嘆着:“最近還是請個太醫給童潼好好看看吧”。

看看童潼這情況,是不是……是不是個好轉的現象。

顧恩第明白過來,用力點頭:“明日我就去請”。

“不必了”沐臻直接說道:“我聽聞攝政王認識一名神醫,明日我便去見見攝政王,看能不能從他那裏請得那位神醫回來”頓了頓,沐臻長嘆:“若不是之前事情太多,攝政王又一直在外,我早該去拜訪王爺的”。

“呀,我忘記了”童潼突然拍了自己腦袋一下。

衆人全都狐疑看他。

顧恩第問:“怎麽了?”。

童潼說:“雯哥,雯哥之前還讓我去找他玩的,可是我一直沒想起來”。

沐臻不在家,是以他有點懵:“雯哥是誰?”。

“是攝政王妃”顧恩第說:“攝政王妃的名諱,便是謝雯,童潼當初去崔府赴宴的時候,認識的”。

沐老夫人點頭笑笑:“是吶,連司馬王府家的小王妃,童潼也是在那認識的”。

沐臻摸着下颚:“怎麽我才不在一段時間,童潼認識的人反倒一個比一個厲害?”不止厲害,都還直接稱兄道弟了。

就是沐臻,他都不敢對着攝政王喊一聲七哥的。

怕被攝政王揍死。

雖然攝政王不是這種會動粗的人,但萬一他不舒服了,随意朝皇帝說兩句吶?

以皇帝對攝政王的寵信又寵愛的程度,他就是個侯爺,說架空也是架空的啊……

童潼不明說以,只是眨眨眼,看着沐臻說:“我也見過攝政王,攝政王挺好,很溫柔呀,雯哥也很好”。

沐臻朝童潼走近,他玩笑着說:“童潼,以後舅舅可能要靠你護着了”。

童潼歡快一笑:“沒關系呀,我不介意的”。

沐臻:“……”。

看沐臻被童潼噎住,老侯爺等人失笑不已。

沐老夫人失笑着說他兩句,讓他跟孩子胡鬧。

沐臻故意瞪了童潼一眼,看童潼縮了縮,這才坐了回去,繼續商量宋離的婚事。

最後還是依了宋離自己說的,他從顧家出嫁。

不為其他,只因為顧家有個童潼。

事情都商議好了,這一開始忙乎,短短幾日眨眼便過。

一晃眼,便是宋離與劍君清成親這日。

這日,顧府來了很多人,然而最讓人驚愕得是,宋離出嫁,除了司馬王府的小王爺司馬昭跟小王妃李九溪外,連攝政王夫夫都一塊了。

這是衆人所知的,攝政王妃第二次出門赴宴,攝政王還親身陪同的。

顧府大門前,攝政王攬着謝雯從馬車裏下來,數月不見,攝政王妃豐裕了不少,尤其是肚子,即便是在寬大的衣裳下,依舊還是有些顯眼。

衆人看着他們夫夫猶豫着要不要上前的時候,童潼驚呼着喊了一聲:“雯哥”就朝謝雯跑了過去。

謝雯看着他一臉笑意的模樣,大眼睛黑白分明,不由得笑了:“好些日子沒見,難為你還記得我”。

“記得記得雯哥人這麽好,不能忘,忘了也要想起來的”童潼連連點頭,甜甜的話,一個勁的往外頭冒。

謝雯笑問:“這話,是子房教你的麽?”。

童潼明顯一呆:“子房是誰呀?只紙糊的房子,會走路會說話的那種嗎?”。

謝雯明顯一怔。

攝政王卻失笑了。

謝雯反應過來,也是一臉好笑:“我第一次聽見有人是這麽解釋子房的名字的”。

攝政王也是悶笑着點頭。

童潼有點莫名,還在想子房究竟是什麽,結果,一旁就傳來了驚呼聲:“弟弟!”。

童潼扭頭一看,迷茫的小臉,瞬間揚起了大大的笑臉:“哥哥!”。

謝雯:“……”。

不是不記得子房的嗎?

難道傻子之間都有種莫名的氣息,是相互吸引的麽?

作者有話要說: 撐不住,休息去了QAQ

☆、送禮

能與童潼稱兄道弟,還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哥哥,除了子房,也不會再做第二人想了,謝雯跟攝政王就站在這裏,看着這兄弟兩人時候如何上演兄弟情深。

子房許是因為久不見童潼,是以此刻見到童潼,就一把将他抱住,還對着童潼的臉捏了又捏,而後滿臉笑意的說:“弟弟,你的臉好嫩好滑,比上次還滑~”。

童潼對着他咧嘴笑:“你也很好呀”。

子房哈哈一笑,他不知道是想起什麽,突然臉色一變,就神秘兮兮的拉着童潼:“弟弟,我跟你說哦,我這幾天會做夢!”。

童潼懵了一下:“做夢?”。

子房連連點頭:“是呀是呀,這幾天我夢見了南瓜,南瓜好奇怪,又可憐,他一個勁的喊我相公,還說他對我一見傾心,非我不嫁吶!”。

“哇……”童潼驚呼,他歪着頭朝崔南觀看去。

崔南觀莫名的眉頭一跳,心裏不知怎麽的,居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子房已經拉着童潼走了,兩人靠在一起說着他們的秘密。

顧恩第看得搖頭失笑,他上前朝崔南觀作揖:“崔大人,下官有失遠迎”。

顧恩第輕哂,搖頭:“顧大人嚴重”崔南觀讓身後的小厮遞上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說:“一點賀禮,顧大人見笑”。

顧恩第朝他爽朗一笑,只讓人接了東西,便親自領着他進了大門。

至于攝政王與謝雯,在童潼拉着子房進門的時候,他們也被童潼給一塊喊了進去。

顧府裏,宋離今日穿着一身紅色的喜服,頭帶紅冠,一身的紅色只襯得他原本冷峻的模樣,難得柔和了不少,眉眼間的銳利,也清簡了許多。

童潼帶着子房跟謝雯過來的時候,宋離明顯驚愕,子房便也罷了,謝雯的身份,讓宋離不敢怠慢,當下就忙要朝謝雯行禮。

謝雯伸手拉他,說:“那些虛禮就算了,今日你大喜,我就是過來送禮的”。

子房在旁邊點頭,說:“這身衣服宋離穿着好看”。

宋離朝他一笑。

子房将懷裏抱着的一個小瓶子遞給宋離,說:“給你,這個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只給你一個人的”。

宋離一臉意外,忙接了過來:“這個是?”。

“藥膏”子房歡快一笑,說:“南瓜說這個藥膏很好,最合适第一次洞房的人用啦!”。

宋離:“……”。

謝雯:“……”。

童潼好奇着,問:“為什麽最合适第一次洞房用?平常用不行麽?”。

子房想了想,說:“不知道,南瓜只說第一次洞房會痛,痛的話就擦這個,然後就不用啦”。

宋離:“……”。

真的,他瞬間就覺得這東西有點燙手!

可偏偏童潼還說:“宋離,那這個你要好好收着,這個是哥哥給你的,洞房的時候,用了這個就不會痛啦”。

子房跟着點頭:“是啊是啊,要是不夠,我那裏還有吶”。

謝雯眼皮狂抽,他問子房:“你弄這麽多這個作甚?”。

子房說:“前幾天去逛街,藥鋪老板送給我的,他送了好幾瓶給我,啊,還有個老板還送給我一個牛鞭,說補身體最好,我就炖給南瓜吃了”。

謝雯驚愕:“牛……?”。

子房點頭:“嗯,牛鞭”。

童潼好奇:“牛鞭是什麽?”。

子房抓抓頭:“不知道,只說是補身體的”。

童潼倏忽地看向宋離:“宋離,要不要也弄點給你補補身體?”。

宋離:“……”。

要不是這裏還有外人。

真的。

宋離絕對能被童潼氣炸。

那東西根本就是不能亂吃的好嗎!!!

但童潼不懂。

子房也不懂。

兩個不懂的人湊在一起,聽人說是補身體的,就覺得應該是好東西。

謝雯站在中間,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有點同情宋離。

因為他以前也是這樣被子房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而且還不止一次!

如果不是外頭有其他人過來看望宋離,估計宋離還得被童潼跟子房聯手咻咻咻地捅小飛镖!

為了不打擾到宋離,童潼帶着子房跟謝雯去了後院,他把他養的黃點兒喊了出來,要給子房和謝雯看。

謝雯原本沒什麽興趣,只是當是陪這兩個傻子來玩,沒想到那黃點兒飛出來後,就落在謝雯的肩頭,張口就說:“美人,來給爺笑一個!”。

謝雯:“!!!”。

這是什麽情況?

謝雯難以置信,他睜大眼盯着黃點兒看。

別說謝雯了,連童潼跟子房都驚呆了。

偏那黃點兒還不知道自己闖了禍,站在謝雯的肩頭,撲着翅膀,依舊在沖着謝雯說:“美人,來給爺笑一個!”。

這聲音還比較響亮。

響亮得與顧恩第等人一起過來的攝政王都懵了。

“這是怎麽回事?”攝政王看着謝雯肩頭的鹦鹉,為剛才的那聲音狐疑着。

謝雯頭痛的揉揉眉心。

子房則直接說:“小謝被一只鳥給調戲了”。

攝政王:“……”。

童潼一看攝政王身邊,除了顧恩第與崔南觀,還有好些個他不認識的人,不由得有些膽怯地往子房身邊靠攏,小聲的說:“黃點兒……黃點兒以前也不這樣的啊……”。

不會這樣的黃點兒,直接飛到攝政王的肩頭,張口就喊:“大叔!你好!大叔!你好!”。

顧恩第都差點被這鹦鹉給吓了一跳。

攝政王也是挑眉。

原本揉着眉心的謝雯,一聽這個,忽而就忍不住哈哈哈笑了起來。

這鹦鹉太逗了,又精!

跟着攝政王的一衆人,雖然都因為那只鹦鹉的關系而覺得驚異,不過攝政王對此倒是沒什麽反應,他摸了摸黃點兒的嘴尖,笑了:“倒是只靈性不錯的鹦鹉”。

黃點兒咯咯叫了兩聲,張開翅膀,就這麽大咧咧的站在攝政王的肩頭。

攝政王朝謝雯走去,問他:“你喜歡這鹦鹉嗎?”。

謝雯也擡手摸了摸黃點兒的頭,說:“雖然看着挺可愛的,不過君子不奪人所好,再說我也照顧不了”。

攝政王垂眼,就看見謝雯的手,輕輕撫摸着他的肚子。

攝政王輕輕一笑。

童潼狐疑的看着謝雯,不明白謝雯摸肚子做什麽,不過他自己倒是也下意識的摸了一下。

宋離與劍君清的親事,朝中不止來了好些大臣,連軍營中與他們交好的士兵小卒先鋒官都過來了,拉開的隊伍,直接将整個顧府給包圍起來,那整齊一致的隊伍,弄得不知真相的人,還以為這顧家犯了什麽事要被抄家一樣。

劍君清帶着隊伍過來迎親的時候,看到那領兵守在顧府門外的先鋒官,就覺得一陣頭痛,還有這個陣勢……

他原本以為,宋離不從軍中出嫁,他就不用面對這個情況,可那知道這些人居然都已經跑到顧府來準備好了!

不少人都站在顧府的大門上看着這外頭的情況,一個個臉上全是驚奇與笑意,大概是他們沒見到有哪家辦親事的,還把是士兵給叫過來包圍府上,為難新郎官的。

這招挺狠。

先鋒官穿着铠甲,拿着大斧就站在門前,他看劍君清來了,哈哈大笑着,往前一步:“世子爺,不好意思啊,你想要把宋小将軍娶回去,可得問問我們這些做兄弟的啦,宋小将軍在京城沒個家人陪着,這些年,在軍中我們早都把他看成了大家的小兄弟,世子爺想要把我們的小兄弟就這麽輕易的娶回去,那得拿出點誠意才行吶!”。

劍君清眉頭突突地跳:“那張先鋒要我怎麽做?”。

先鋒官哈哈一笑,說:“前些時候,宋小兄弟跟我們一起研想了一個陣法,世子爺不如來試試吧,只要世子爺破了陣,并且在陣法裏面找到同心結,我們大家就讓你過啦!”。

劍君清一臉無奈:“你們這麽鬧,就不怕誤了吉時嗎?”。

先鋒官毫不在意,只說:“會不會誤了吉時,就得看世子爺行不行吶!”。

一語雙關的話,瞬間惹得衆人大笑不止。

劍君清也滿是無奈,只能認命的下馬,證明自己到底行不行。

外頭鬧哄哄的已經開了,甚至還有不少人都跑過去觀看劍君清的破陣了。

顧府裏面,童潼這為了保護宋離,特意拉着子房跟謝雯去了宋離的房間鎮守!

原本以為今天可以躲過童潼的小飛镖的宋離,在看見童潼跟子房趴在門上的樣子,宋離整個人都是一股說不出的……無力。

謝雯肚子有些偏大,他就坐在一邊,看着童潼跟子房,顯然對于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

一小會了,珠江的聲音才從外頭傳來:“少爺,大少爺在外頭破陣吶”。

童潼懵了一下:“破陣?為什麽破陣?他們在打架嗎?”。

珠江想了想說:“大少爺在找同心結,找到了張先鋒才答應讓他進來”。

童潼哦了一聲。

子房蹙眉:“還要找同心結啊”。

“嗯,要得”童潼點頭:“我跟相公成親的時候,也有同心結,相公抱着我,我抱着同心結,我們是一體同心的!”。

“噗……”正在喝茶的謝雯突然就嗆了!

童潼狐疑看他。

子房眨眨眼,突然想起什麽,說:“小謝好像沒有跟七爺成親,小謝是不是也想要同心結呀?”。

“我不……”。

“沒關系呀”子房很大方的說:“一會見到七爺我就跟他說,你也想要同心結啦!”。

謝雯忙說:“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這麽善解人意啊?”。

子房歪頭一笑:“沒關系,我很謙虛的!”

童潼眨眨眼,也補了一句:“要是一個不夠,我也可以送你一個的!”。

謝雯:“……”。

子房忙說:“不行不行,同心結只能有一個,你不跟小謝成親,不能送給小謝,不然你送給小謝,小謝就要成你成親了”。

童潼有點蒙:“我已經有相公了,不能再成親了,我不納妾的”。

謝雯:“……???”。

子房一本正經:“那就不能送同心結給小謝啦”。

童潼迷糊:“那我送什麽?”。

子房也認真想想,然後說:“可以送牛鞭!等小謝生了寶寶剛好可以補身體!”。

童潼立即歡快一笑:“這個禮物好!”。

謝雯:“……!!!”。

真的。

他一個凡人鬥不過兩個傻子!

☆、改口

房間裏,繼宋離之後,謝雯再次被他們“兄弟”兩人一起紮了小飛镖。咻咻咻的連番攻擊,把謝雯都給弄蒙圈了。

不過幸好。

外頭的劍君清終于把陣給破了,并且拿着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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