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九節菲? (20)

結進來了。

隔着老遠,他們就都聽到外頭傳來的動靜。

動靜太大,吓得童潼噔噔噔地往後退,扭頭時,他直接跑到謝雯身邊,一把将謝雯的胳膊給抱着。

原本被童潼氣得夠嗆的謝雯,一看童潼這幅模樣,頓時又心軟得不行。

外頭喧鬧的聲音越來越近。

子房還守在門邊,開了個縫看着外頭,等到劍君清在衆人的簇擁下過來的時候,子房神色一變,忙将房門緊緊關上!

外頭衆人喧鬧起來,不知道是誰高喝了一聲,讓喊開門。

子房死死抵着門板,他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開門不開門,想要進來得拿出誠意才行!”。

這個聲音……

劍君清有點懵。

這個感覺聽起來有點像童潼,但聲音明顯不像。

劍君清狐疑,上前哄:“童潼,快開門,讓大哥進去,不然一會誤了吉時,你就不能喊宋離大嫂了”。

童潼一聽,好像是這樣的,他剛要上前,謝雯就将他拉住:“你別聽你大哥的,太容易得到的東西,都不會珍惜的,你不想讓宋離将來受委屈吧?”。

童潼朝宋離看了一眼,愣愣點頭。

宋離揉着眉心。任由謝雯跟他們兩鬧。

謝雯就在童潼耳邊嘀咕兩句,童潼呆呆的點頭,而後朝外頭喊:“大哥,雯哥說,為了不讓宋離将來受委屈,雯哥說最好是你自己想辦法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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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

劍君清:“……”。

子房還補一句:“就是,太容易娶回去都不會珍惜的,你得自己想辦法,不然就算那你進來了,我也是不讓你帶弟弟的宋離走的!”。

一臉迷茫的劍君清,看着四周衆人,鬧不明白喊童潼弟弟的人是誰。

還是外頭有人跟他解釋,說那是崔大人府上的夫人,劍君清才反應過來。

他記得童潼之前有提過……

想到這個哥哥,劍君清就不免想到了最近,跟童潼走得很近的司馬家的小王妃李九溪……

于是劍君清轉了個身,他直接去找李九溪了。

外頭衆人狐疑。

房間裏,子房沒聽到外頭的動靜,也有些狐疑:“好像沒動靜?”。

童潼狐疑上前:“是什麽?咦?真的好安靜呀,他們不會走了吧”。

子房沒有說,只把耳朵緊緊貼在門上。

謝雯忽而挑眉,他看向宋離問:“你要不要去櫃子裏坐一會?”。

宋離明顯一怔,再看着謝雯那滿臉笑意的樣子,他挑挑眉,而後就默默的起身,拉開床邊的櫃子,坐了進去。

而此時,房間外,突然傳來了個孩子咿呀的聲音,子房跟童潼雙眼一亮,兩人都看着對方,似乎很是意外。

房門外,有孩子奶聲奶氣的喊着什麽,子房仔細一聽還沒聽清楚,童潼就狐疑了:“蛋蛋?是在說蛋蛋麽?”。

子房瞬間雙眼一亮:“是蛋蛋!是蛋蛋來了!”。

歡喜,子房拉開房門就跑了出去。

結果……

是個小肉團子,手裏捧着個鹌鹑蛋,被劍君清直接塞他懷裏。

真的。

子房瞬間就不高興了!

進了門的劍君清也懵了。

因為這裏頭不見宋離!

就只有謝雯跟童潼兩人緊緊挨在一塊的坐在這裏。

劍君清揉着眉心,問童潼:“童潼,宋離呢?”。

童潼搖頭,躲在謝雯身後:“雯哥不讓我說”。

劍君清就只能朝謝雯看去。

謝雯靠在桌邊,笑意吟吟的看他:“來吧,賄--賂賄--賂了我,我高興了,就告訴你宋離在哪”。

這個話……

劍君清聽得一臉複雜。

但是面對謝雯他又不敢造次,只能滿身上的搜荷包,希望能找出讓謝雯滿意的東西。

門外,子房抱着小肉團子,看着站在前頭正看着他的,李九溪跟于飛等人,他氣呼呼的說了一聲大騙子,就轉身鑽回了房間,氣鼓鼓的走到劍君清的跟前。

劍君清剛摸了幾個小小的紅包出來,還沒遞出去,子房就一腳給他狠狠踩了上去!

劍君清:“!!!!”。

他痛得瞪大雙眼盯着子房看。

子房不管他,直接走到童潼身邊說:“你大哥太壞,一點都不乖!還會騙人,我們不讓宋離嫁他了!”。

童潼呆了一下:“啊?大哥,大哥不壞啊”。

子房重重點頭:“他壞!他騙人,他現在騙我,說不定以後還會騙宋離!宋離那麽小,他那麽大,宋離肯定騙不過他的!”。

“是麽?”童潼抓着頭,一臉的為難。

他們兩這旁若無人的對話聽得劍君清頭痛不已,急忙将小紅包塞到子房跟童潼的手裏:“我用小紅包證明,以後我絕對不會騙宋離,也不會讓宋離受委屈,你們可以放心!”。

子房跟童潼一起拿那懷疑的眼神看他。

劍君清急忙舉手:“我發誓”。

子房補了一句:“那你要是做不到,以後你就會不舉!”。

這個誓言……

好毒。

毒得跟在劍君清身後的衆人全都懵了。

劍君清也是明顯一呆,不過還是急忙說了一聲:“我發誓!”。

童潼不懂,他歪着頭看子房:“不舉是什麽?”。

“不知道”子房聳肩:“以前經常聽小謝拿個來罵人,反正很管用就是了”。

謝雯:“……”。

真的,被大家用那怪異的目光看過來時,謝雯差點忍不住抽人了。

幸好劍君清眼尖的發現了床邊的櫃子有異常,他狐疑着走上前,猛地拉開櫃子,就看見宋離坐在裏面的樣子。

一身紅衣的宋離,眉眼俊朗,眸光銳利,他看着櫃子外的劍君清時,瞳孔裏的光芒,比往昔更是明亮,他沒有出來,而是就這麽坐在櫃子裏面,盯着劍君清看。

他說:“劍君清,我宋離自小父母雙亡,無人管教,我每日都是在算計着要如何活下去,我沒有滿腹的經綸,也不像別人那樣通情達理善解人意,我唯一有的,就只有我這一個人,我這一顆心,你……要嗎?”。

明明就是一句不算什麽的話,卻聽得劍君清心裏一擰。他眸光緊鎖着宋離,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我要!”。

四周無人說話,連童潼跟子房也只是睜大了眼盯着他們看。

劍君清彎腰,将宋離抱了出來,朝着他唇上狠狠一問,說:“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沐侯府真正的人,但凡我有的都也都是你的,你不再是一個人,我能給你的不多,但我可以給你一個家,一個屬于我們的家!”。

一個家……

這是宋離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東西。

可是今天有人說他能把一個家給宋離。

宋離難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緊了緊臂膀,整個人都貼在劍君清的身上。

四周歡呼起哄的聲不斷,劍君清都只當沒有聽見,只帶着宋離出了房間。

謝雯搖頭笑嘆:“這是我聽到過最好聽的話”。

子房忽而扭頭看他:“小謝也有家的,這裏還有個小家”。

謝雯摸着肚子,一臉笑意,但是……

在看見子房跟童潼手裏拿着的小紅包後,謝雯蹙眉:“這好像是劍君清拿來賄-賂我的吧?”。

子房眨眨眼:“賄賂你有用麽?你又不能給他變個宋離出來,這是劍君清送給我跟弟弟!”。

為了表示自己所說不假。子房還把小紅包往荷包裏使勁的塞了進去!

童潼眨眨眼,他看着自己手裏拿着的幾個小紅包,眼珠一轉,就分了兩個遞給謝雯:“雯哥,大吉大利,松鶴延年”。

謝雯:“……”。

迎親的隊伍一路吹吹打打,直奔沐侯府而去,老遠的還沒走近,就聽到沐侯府大門外的鞭炮聲。

随着隊伍最後一塊回來的童潼,跟子房坐在馬車裏面,聽着外頭的動靜,一張臉上全都是笑意。

這馬車裏,除了他們,其他的全都時候童潼那次在崔府赴宴時認識的人,就連李九溪都在,至于他們的夫家顧恩第與攝政王等人,都另外乘坐一輛馬車跟在隊伍後頭。

崔南觀便也罷了,攝政王坐在那裏,愣是吓得那于飛江月等人的夫婿,如坐針氈,動都不敢動一下。

隊伍入了沐侯府,一波一波的人都被沐言親自迎接了回去,看到攝政王時,沐言還有些意外。

攝政王也沒與他多說什麽,剛點了頭,後面,童潼跟子房還有謝雯就一塊結伴過來了,至于李九溪,他剛下馬車的時候,就跟于飛等人一樣,被自己家的夫婿找到了就栓了身邊。

攝政王朝他們淡淡一哂,伸手攬過謝雯,就進了大門。

童潼則拉着子房,兩人飛快得朝着大廳裏面跑去。

他們要去觀禮。

大廳裏,老侯爺跟沐老夫人坐在上方,沐臻坐在二老的下方。

劍君清跟宋離穿着款式一致的紅色喜服,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三人的跟前,随着司儀的聲音,跪下叩拜。

沐臻在看着,他一向嚴肅威儀的臉上,全是笑意。老侯爺與沐老夫人更不用說,二老早已樂得合不攏嘴。

宋離跪在劍君清的身邊,他每一次的低頭叩首,心裏總是有種奇怪的感覺,滑過他的心口。

從今以後,他不再是寄人籬下,不再是無依無靠,也不再是的孤家寡人。

他有家,他有家人。

是劍君清,也是沐臻跟兩位老人。

他曾經缺失的那些親情,都在這些人的身上,一點一點的補了回來。

他很珍惜。

“禮成——!”。

司儀高聲一呼,四周掌聲不斷,全都是在恭喜着他們兩人。

宋離依着劍君清的攙扶,站起身來,他擡眼看着劍君清,心裏突然而來的滾燙,讓他想都沒有多想,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揪着劍君清的衣服,将他拉了下來,忽地親吻上去!

劍君清明顯一怔,随後他抱着宋離,反被為主,直接親吻回去。

四周頓時爆出好一陣喧鬧起哄得聲音,就連掌聲,也變得更加激烈。

但是激烈過後,卻有道不太合适的聲音響起。

“大嫂大嫂大嫂~!”。

童潼在人群後面喊着,他沒看清楚前頭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有些焦急。

劍君清與宋離都聽見了,兩人相視一笑,都放開了彼此,仿佛之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人群後,童潼拉着子房擠了出去,跟在他們兩人身後的,是顧恩第與崔南觀。

這兩人突然跑出來,不知道他們是要做什麽。

結果兩人站好後,童潼跟子房異口同聲,朝着宋離就喊:“大嫂!”。

劍君清跟宋離當即就懵了。

童潼喊宋離大嫂就算了,子房跟着喊是什麽回事?

圍觀的謝雯,卻不知道想起什麽,忍不住笑了起來。

崔南觀看着子房那個樣子,他也是既好笑,又無奈。

而子房,他看宋離跟劍君清明顯懵掉的樣子,又朝劍君清喊了一聲:“大哥!”。

兩人鬧的這出都沒人懂,還是謝雯看不下去,說一聲:“都改口了,當然是要給紅包啊”。

宋離瞬間就憋紅了臉!

劍君清也是一臉的哭笑不得,急忙摸了紅包出來遞給子房跟童潼。

之前給劍君清擺陣的先鋒官,一看這個情況,吆喝一聲,領着跟進來的幾個手下,也湊了上前,一個個都笑呵呵的看着兩人喊大哥大嫂,完全都不顧宋離的臉色繃得有多緊!除了他們,還有好些個年紀相仿的少年人,也跟着排隊的上前喊大哥大嫂。

這景象,讓宋離眼皮直抽,也讓老侯爺跟沐老夫人等人好笑不已。

幸好這婚事,老侯爺跟沐老夫人讓準備的小紅包不少,原本是用來打發一些人家的孩子讨個喜氣的,結果讓童潼跟子房這一鬧,幾乎所有人來了。

當然這紅包,謝雯沒上前去要,他怎麽說也是攝政王妃,為了個小紅包去喊劍君清大哥喊宋離大嫂,不合适,別說宋離年紀都比他們兩人大喊不出來,攝政王更不可能喊了。

可就算這樣,一點也不妨礙他看熱鬧的心情。

一通玩鬧,天色已深。

腫賓客相繼散去,連子房也早已困得直在崔南觀懷裏打哈欠,劍君清親自将他們都送出了門外,這才轉身回了房間。

房間裏,宋離就坐在桌邊,他的手裏捏着個酒杯,微微熏紅的臉頰,是因為之前陪着衆人喝了不少的酒。

劍君清走上前去,将酒杯從他手裏取了。

宋離擡頭看他還沒說話,邊睡眼前一花,有什麽東西伏了下來,在他的唇上蜻蜓一點。

宋離怔愣,待看清楚劍君清的模樣時,卻聽耳邊劍君清的聲音低低的說:“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休息了”。

所謂歇息為何意,宋離明白,只是……

他還沒回應,劍君清就掌風一掃,直接滅了桌上的燈!

“哇!蠟燭怎麽熄滅了!這不吉利呀!”門外突然想起童潼蹲牆角的聲。

宋離:“……”。

随後,又是顧恩第的聲音:“沒事,只要龍鳳燭還燃着就行”。

童潼不滿意:“可是都看不見……不過沒關系聽聽也可以”。

宋離:“……”。

外頭童潼又問:“我們說話,他們應該聽不見吧?”。

宋離忍無可忍,怒吼一聲:“滾!”。

外頭童潼被吓得一縮。

顧恩第失笑,他幹脆把童潼打橫抱起,直接帶走了。

而房間裏,床榻上的蠟燭雖然熄滅了,可是耳室外的龍鳳燭卻依舊還燃燒着。

紅燭暖影,春宵芙蓉。

那翻滾的被褥,伴随着壓抑低忍得聲音,幾乎是響到了天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正文是真的沒多少啦,剩下的估計你都是番外了=-=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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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宋離與劍君清的婚事,雖然早在當初沐老夫人與老侯爺就一直在籌備了,如今是一切都塵埃落定,喜事忙過,衆人才覺得疲憊不已。

只有童潼。

他像是不知辛苦一樣,一早起來,就準備着宋離跟劍君清過來敬茶,但是會等了許久也沒等到。

童潼有點懵,他仰頭看向顧恩第:“宋離他們是不是還在睡覺啊?都這麽久了為什麽還不來吶?”。

顧恩第輕笑:“現在太早了,別說宋離,連外公外婆他們都還在歇息”。

童潼扭頭往大廳一掃,才發現……

這裏就只有他跟顧恩第。

顧恩第輕笑,他拉起童潼:“走吧,我帶你去院子裏轉轉”。

童潼被顧恩第拉去了院子裏面。

而房間裏,宋離卻還在睡着,他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倒是劍君清,在外頭陽光映照進來之後,他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扭頭看向宋離的時候,見宋離雙眼閉着,那露出的後背上頭,都因着粉色的痕跡,他輕輕一哂,給宋離拉了被褥蓋好,才起床更衣,輕手輕腳的推門出去。

院子裏,童潼與顧恩第在這裏逗着院子裏的那些小奶狗玩,遠遠地看見劍君清過來,童潼雙眼一亮,就朝他跑了過去:“大哥大哥大哥,宋離呢?怎麽只有你一個人吶?”。

劍君清撇了一眼顧恩第,才說:“宋離還沒起床”頓了頓,劍君清問:“你怎麽起這麽早?”。

“我等着拿紅包呀”童潼歡快一笑,可是話才說完,他又嘆了:“只是我跟相公都等了好久,不止你跟宋離沒來,外公外婆也沒有來,舅舅也沒來,大家都在睡懶覺的”。

顧恩第拍拍童潼的肩膀,說:“外公外婆年紀大了,早睡多睡一些也難免的”。

童潼仰頭就說:“可舅舅年紀不大,宋離年紀更不大的”。

嗯,這個話……

劍君清輕咳。

顧恩第輕笑:“昨日那麽多事,舅舅肯定是累了”。

童潼吶吶點頭,而後他又眼巴巴地朝劍君清看去說:“那宋離昨晚上肯定也累了”。

不知道為什麽,劍君清覺得他躁得慌,當下忙輕咳一聲,從腰間取了個小紅包出來,遞給童潼:“這是你要的小紅包,我跟宋離的都放在一塊,你一會不用等宋離要了”。

童潼摸了摸,還有些意外:“還有些厚吶”。

劍君清輕笑:“你喜歡便是了,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晚些再回來”。

童潼點頭,等劍君清走出一小段之後,他突然想起什麽朝劍君清喊道:“大哥,你要早點回來吶,不然成親第一天就讓大嫂獨守空房,小心舅舅揍你吶”。

剛離開不遠的劍君清聽得腳下猛然一個踉跄。

顧恩第也是失笑,他摸了摸童潼的頭,帶着童潼繼續在院子裏散步走動。

午時兩刻,宋離這才幽幽轉醒。

睜開雙眼的他,躺在床頭,看着這滿屋的豔麗紅色,整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之後,他感覺到的只有自己渾身的酸痛,以及……那印滿了身上的痕跡。

尴尬着,宋離自己尋了衣服出來穿上,下床的時候,雙腿倒是有些打顫,如果不是他這幾年都跟着練武操練,恐怕……咳,昨晚上劍君清那翻折騰,他還真下不了床。

房間裏轉了一圈,除了滿目的紅色,便是小廳裏面,那擺放在桌下的龍鳳燭已經燃盡,只剩下了一團幹枯油脂。

盯着那油脂看了許久,宋離才長長一嘆,轉身開門出去。

門外,劍君清剛剛站在這裏,他一見開門的宋離,頓時輕笑:“我正想回來看看你醒了沒有,原來你已經都弄好了”。

宋離眼神不太自在,他撇了別處一眼,只嗯了一聲。

劍君清直接伸手拉他,說:“早上的敬茶已經過了時辰,現在午膳,外公外婆也已經醒了,我們該過去了”。

一聽這話,宋離就差點沒忍住一腳給劍君清踹去!

昨晚上到底是誰一直在鬧的!

不過這話不好說,宋離也不會自己說出來,再讓劍君清找機會做事。

兩人一前一後的去了飯廳,剛進去,裏面坐在那裏的童潼就急忙朝他招手!

“宋離……不對,大嫂大嫂大嫂”童潼蹩腳的改口後,就喊得十分歡快。

宋離有些想給童潼腦袋上抽一巴掌!

沐老夫人與老侯爺只看着兩人一臉的笑意,沐臻也是一臉喜色,大手一揮,就讓宋離跟劍君清入席坐下!

這一頓飯,吃得分外和諧,和諧得宋離跟劍君清直接就在席間把茶敬了,把兩位老人準備的紅包給收了,輪到童潼這裏,童潼很大方的揮手,說:“早上我看見大哥了,大哥已經把紅包給我了,我就不再收你的紅包啦”。

這個話……

別人是個什麽心思,宋離不知道,但是宋離又一次忍不住想揍劍君清來了!

劍君清朝宋離看了一眼,他搖頭笑笑,端起酒杯對顧恩第道:“早上的紅包是給童潼的,但是這杯,我不能不敬你”。

顧恩第狐疑。

劍君清說:“自古以來,男妻之位受限太多,倘若不是你極時得上奏廢除那些陳舊儒節,為男妻發話請奏,我與宋離的婚事,也不可能這般操辦”。

那他與宋離的婚事,就是當初沐臻說的那樣子,會委屈宋離,只是一家人走個明路而已。

劍君清都這麽說了,宋離也明白過來,他端着酒杯,對顧恩第道:“在以前,我對你一開始就不是真心服從,但是現在,我是真心服你,也該跟你說一聲謝謝的”。

顧恩第與他們兩人碰了酒杯,說:“你們要說的話,我明白,我要說的話,也全都在這裏酒裏了,總歸一切盡在不言中,大家都好便是”。

宋離臉上露了笑意,他爽快的跟顧恩第劍君清碰了酒杯,就仰頭一口喝了!

“宋離是不是被蟲子咬了?”童潼突然小聲的說:“他脖子都紅了”。

宋離:“……”。

這個話,幸好除了宋離跟顧恩第,再沒人聽見,不然,宋離一定會忍不住揍人的。

揍劍君清!

之前下的皇榜宣告了天下,男子之位将不在受縛,男妻也可以出任職位,可以任官,可以不用再處在一個尴尬的位置,不在只能相夫教子,斬了一身的才學。

原先還有人不太相信這個事情,怕是誤傳,也怕是假的,但是宋離與劍君清的婚事,無疑似給了他們一顆實實在在的定心丸!

畢竟,連攝政王夫夫都參與的一場婚事,還有誰能質疑他是假的?

宋離與劍君清成親了,他既是沐侯府的世子夫人,同樣也是大營裏面的少将軍,他的能力與實力,讓他在軍中依舊享有他自己的威望。

不止是沐侯府,在之後的幾個月內,京城裏,也跟着逐漸辦了幾起婚事,都是男娶男嫁,卻嫁人的男妻身份也都不算一般,這些婚事雖然沒有再次邀請到攝政王夫夫的出席,可是卻也實實在在的告訴了世人,男妻受縛的日子,終于成為了歷史。

而來年的那一場開給男妻們的會試,更是奠定了男妻們的另外一個篇章。

外頭這些日子發生的事,童潼知道的并太不多,他如今的月份大了更是沒多少天就到日子,現在的他肚子變得更加圓滾滾的,行動起來格外的不方便。

早前時,沐臻原本是去了攝政王那裏,請了一個名叫雅娘的神醫回來,給童潼看診的,不過那雅娘因為事忙,倒是一直都沒能得空,沐臻也不焦急,童潼都這麽多年了,再癡傻也不急于一時。

倒是童潼的肚子挺讓人擔憂的。

倒是童潼的肚子挺讓人擔憂的。

嗯,童潼的肚子比沐李氏當初懷着小兒子的時候還大。

夜晚,顧恩第陪着童潼在院子裏散步,珠江等人随在遠處,四周寂靜,只有夜間風吹拂過竹葉的聲音在沙沙作響。

童潼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忍不住嘆息一聲:“不知道小泥鳅還有多久才會出來”。

顧恩第輕笑:“還有兩個多月,也快了”。

童潼唔了一聲,他突然又問:“相公,你說宋離會不會也跟我一樣啊?”。

顧恩第懵了一下。

童潼自言自語的說:“要是宋離也能生寶寶就好了,那他們就不用去找別人家的寶寶來養,這些天小泥鳅在我肚子裏動的時候,我可高興啦,宋離也好高興的,但是我怕他難受都沒敢問他能不能生寶寶”。

顧恩第輕笑一聲,說:“這個事,還是看天意吧,不過舅舅他們也不焦急,之前我聽外婆他們說了,他們願意等等,等過幾年後,如果宋離不能生寶寶的話,那他們再去劍家那邊抱個孩子過繼回來,如果可以,那就不用了”。

童潼一怔,問:“那宋離知道嗎?”。

“他不知道”顧恩第笑:“外公外婆沒告訴他,怕他會有壓力”。

童潼一本正經嚴肅着臉點頭:“之前我聽哥哥說,當媳婦兒的都好可憐,說是七出之條沒有寶寶會被休妻,不知道這個現在還有沒有”。

顧恩第笑道:“這個你放心便是,男妻與女妻不同,娶男妻者在官媒出都會做一份檔案,一旦查到他們不止娶了男妻,還另外再納女妾,他們将會被判重罪”。

“原來是這樣呀”童潼歡快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顧恩第也是輕笑。

兩人這裏正說着話,外頭兆明卻匆匆過來。

顧恩第狐疑,問他:“出了何事?”。

兆明忙說:“崔大人與夫人來了,崔夫人說是要來找東西”。

“找東西?”童潼狐疑:“找什麽東西?”。

兆明搖頭:“不知道”。

顧恩第忙道:“快去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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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尾巴 2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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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翼

如此深夜,崔南觀與張子房突然來訪,着實讓顧恩第頗為意外,他與童潼還沒走到前廳那邊,崔南觀與子房便在兆明的帶領下直奔他們的內院而來。

遠遠的,看見童潼,子房就先喊了一聲弟弟。

童潼狐疑:“哥哥,這麽晚了,你怎麽突然來了?”。

“我來……”子房明顯一怔,他朝童潼身後的院子張望了片刻,才說:“我來找東西,我有東西在這裏”。

童潼狐疑:“你要找什麽,我讓人幫你找”。

子房吶吶點頭,與童潼并肩朝內院走去。

崔南觀跟着子房身後,朝着顧恩第作揖:“深夜打擾,實在冒昧,只是內子可能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還請顧大人見諒”。

“不敢”顧恩第忙道:“只是一點小事,無足挂齒,我這就讓人幫忙一起去找”。

顧恩第以為子房突然而來要找的只是個什麽物件,崔南觀也以為是這樣的。

可是……

子房進了那種滿了排竹的後院之後,他什麽話也不說,就開始在裏面的花園裏面,挖了起來。

崔南觀忙上前拉住子房的手,眸低的神色很是心疼:“子房,你到底是在找些什麽?你在挖什麽,這裏……”。

“有東西……”子房掙開崔南觀的手,又繼續在花圃裏面挖。

顧恩第與童潼站在邊上,他看着子房的那個樣子,有看向子房身邊的崔南觀,顧恩第仿佛念過崔南觀的名字好幾次,才反應過來……

這裏曾經是崔尚書的府邸,而崔南觀……顧恩第驚訝。

上任倒臺的崔尚書就是崔南觀的家人!

而崔南觀與子房可能當初就是住在這裏的!

可是現在……

已經癡傻的張子房卻突然說要來這裏找東西,這是不是……是不是說明張子房,他在恢複了!

這個可能,讓顧恩第心裏猛然緊繃,他很想上前問問崔南觀,張子房這些日子是不是在逐漸好轉了,可是他不敢,他只能朝童潼看去。

童潼卻根本就不覺得子房今晚上的反常有什麽不對,他只是看子房焦急,他也跟着焦急。

兩人在下人的陪同下,幾乎把整個園子裏的花園都刨了一遍,最後……終于在靠近房間窗戶的牆垣下,刨到了子房要找的東西。

是……

幾個大小不一的酒壇子。

“哇……真的有東西哎,還有好多呀”童潼驚呼。

崔南觀與顧恩第都震驚了,兩人急忙上前,果然看見了子房要找的東西。

是兩個大酒壇子,跟四五個小酒壇子……

顧恩第的身邊,崔南觀渾身都僵硬住了。

一衆幫忙的下人也驚愕了。

子房看着看着那些酒壇子,一張臉上立時都是笑意:“我就說我有東西在這裏吧,你們還不相信我,看挖出來了吧”。

崔南觀說不出話來,只是盯着童潼。

顧恩第扭頭看他的時候,發現崔南觀的眼底,明顯有光芒在閃爍着。

“子房……”崔南觀呢喃着,那顫抖的嗓音,明顯壓抑着他心裏的的激動。

子房沒有聽見,他只讓人将那些壇子小心的挖出來,弄幹淨。

童潼看得稀奇,忍不住問:“這些都是什麽?”。

顧恩第暗暗呼了口氣,他走上前,把其中一個大酒壇子解封,一股清香的酒味随即飄散出來,顧恩第一愣,仔細聞了聞:“有桃花的香味”。

童潼雙眼發亮,也忍不住湊過去用力嗅了嗅:“好香啊!”。

子房突然想起什麽,驚喜着說:“對了對了!是桃花酒!這個是桃花酒!年份越久,香味越濃的!可是……”子房狐疑了,他抓抓頭,朝崔南觀看過去:“我什麽時候埋在這裏的呢?”。

崔南觀盯着子房,他不知是想起什麽,那眼眶的裏的光芒居然凝結成了水霧。

“子房……”他朝子房走近,忍不住将子房抱住,問他:“子房,你可是全都想起來了?可是全想起來了”。

子房愣愣的看着崔南觀,那一臉迷茫懵懂的模樣,顯然是不知道崔南觀在說什麽。

顧恩第看得明白,雖然心裏狐疑,但此刻卻不合适他多問,他只是看着那被揭封的酒壇,嗅了嗅,又看童潼睜大雙眼一臉饞相的樣子,顧恩第抿唇一笑,突然就說:“這一壇,我們留下了,其他的你們拿走吧”。

崔南觀終于回神。

子房卻擰了眉:“這都是我的”。

顧恩第故意逗逗子房,說:“可它現在是在我府上的院子裏”。

子房急了,但是童潼更急,他直接給顧恩第手上拍了一下,兇兇的說:“這些都是哥哥的!不是哥哥你還找不到呢!得還給哥哥!”。

顧恩第明顯一噎。

他這明顯時候為了童潼啊,但是會童潼顯然沒有領會。

子房笑了:“還是弟弟好!”。

顧恩第只能搖頭輕笑。

崔南觀被塗抹這麽一鬧,也回過神來,他深深吸一口氣,便看見子房将酒壇子一分,就說:“這一壇大的還有個小的,留給你們,其他的我拿了,我家裏人多,得多拿一點”。

童潼驚呼:“這太多了”。

顧恩第也意外看着子房。

子房笑說:“不多不多,次我們還去桃花林裏玩,我教你釀酒,會很香的!”。

得子房這個話,童潼歡喜得一雙眼都笑得眯了起來。

兩人将崔南觀與子房送到門外的時候,顧恩第在心裏滾了一個晚上的話,終于還是忍不住悄悄問了。

他問崔南觀:“崔夫人這些日子,是不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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