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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了宮門,姚子卿便提議:“十五爺今兒天兒好,不如咱們去郊外林子裏打獵去吧。”
十五搖搖頭:“天天不是跑馬就是打獵有什麽意思?”
姚子卿愣了愣,心說這位爺以前可是最喜歡跑馬打獵的,自己不想去都得給這位爺生拉了去,怎麽今兒就成沒意思了。
正納悶呢,旁邊的安銘開口道:“既十五爺今兒沒興致打獵,不如咱們去別處湊個熱鬧。”
姚子卿:“這大白天的有什麽熱鬧?”
安銘瞥了他一眼:“你快得了吧,裝什麽糊塗啊,子萱跟晉王府那丫頭在海子邊兒上弄了個鋪子,你這當人親哥還能不知道。先頭倒沒瞧出子萱丫頭還有這樣的本事,竟能說動了城東那個洋和尚入股,給她們弄來好些洋人國的玩意兒,我可是瞧了,有不少稀罕的呢。”
說着湊近幾人低聲道:“有一套洋女人的鼻煙壺最是巧奪天工,一套四個,個個都光溜兒着身子,一絲兒不挂的,那奶,子鼓囊囊的翹着,屁,股大的跟洗臉盆差不多,帶勁兒的不行,我一瞧見就喜歡,本說要訂下,誰知下手太晚,一早就給人訂走了。”一邊兒說一邊兒搖頭,後悔的不行。
十五爺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你說那鋪子是陶陶跟姚子萱開的。”
安銘點點頭:“可不嘛,這倆丫頭別看人不大,真能折騰,這鋪子還沒開張呢,東西就賣了大半,您說牛不牛吧。”
十五不信:“這可是胡說呢,鋪子還沒開張,怎麽賣東西?”
安銘一拍大腿:“可是說呢,先頭若有人這般跟我說,我也不信啊,可就是真真兒的,也不知誰想出來的招兒,請畫師把她們鋪子裏要賣的物件兒挨個畫了出來,然後裝訂成冊,下頭還标了價,送到了各府裏。”
說着看了另外兩個小子:“你們倆就別裝蒜了,我就不信你們沒買東西。”
那兩人嘿嘿一樂:“不過訂了一兩樣小玩意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安銘看姚子卿一臉莫名,不禁道:“你妹子的鋪子滿京城可都知道了,難道你這個親哥哥竟不知?”
姚子卿:“便是哥哥也沒說總過問妹子天天幹什麽的,倒是知道晉王府的那個陶陶,最近一段兒總在我們府上進出,上回老太君過壽的時候,兩人還打的不可開交呢,誰知沒兩天兒年卻又好的跟一個人兒似的,我還納悶呢,原來是合夥開了鋪子,這丫頭也太胡鬧了,我姚府的千金貴女,抛頭露面的做買賣像什麽樣兒,不行,我得告訴我父親好好管管她。”
撂下話就要走,給安銘一把拽住:“我說你急什麽啊,你也不想想,這做買賣開鋪子是一天兩天能成事兒的嗎,且不說海子邊兒上的門面她們怎麽弄來的,就說那些洋人的玩意,若沒有內線搭橋,她們倆個小丫頭再本事也找不到那洋和尚的門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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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子卿愣了愣:“你是說……”
安銘小聲道:“這可是從我姐夫府裏透出的消息,這倆丫頭開鋪子是得了上頭幾位默許的。”
“上頭幾位?誰啊?”十五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句。
安銘:“還能是誰,那個叫陶陶的不是晉王府的人嗎,自然七爺是點頭了的,七爺點了頭,姚府難道還能攔着不成,更何況,誰不知子卿大伯管着理藩院,那可是專門跟洋人國打交道的。”
子卿:“你是說我大伯幫着她們牽線找了進貨的門路。”
安銘:“牽個線罷了,哪用你大伯親自出面啊,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不過那洋和尚的稀罕玩意兒還真多,先頭我爹想找他踅摸東西,費勁着呢,如今不知怎麽想開了,直接做上買賣了,而且,我姐夫都訂了好幾樣兒東西,可見這倆丫頭的生意有多好,今兒頭一天開張,肯定有大熱鬧,咱們瞧瞧去豈不好。”
十五:“既如此還等什麽,走啦。”說着翻身上馬一夾馬腹竄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跑遠了,幾人忙上前跟了去。
到海子邊兒上卻不知怎麽走了,齊齊看向安銘,安銘撓撓頭:“那個,我也不知道在哪兒?”
衆人瞪他:“鬧這麽熱鬧,連在哪兒都不知道啊?”
十五身後的小安子開口道:“”爺,奴才倒是聽奴才的哥哥提過一句,陶姑娘跟二小姐開的鋪子好像在茗月軒對面。”
十五瞧了他一眼。方才想起來:“對啊,你哥在我七哥府上當差,自然是知道的。”
小安子:“不止奴才的哥哥,如今我妹子也在晉王府當差,正在陶姑娘跟前兒伺候呢。”
安銘聽了眼睛都亮了:“哎呦喂,鬧半天真佛在這兒呢,我說小安子你怎麽不早說啊,早知道走走你妹子的門路跟那陶丫頭說上話,什麽稀罕玩意兒弄不來啊。”
小安子:“奴才也是才聽我大哥提過一嘴,沒當個正經事兒。”
十五揮揮手:“行了,費什麽嘴皮,過去瞧瞧不就得了,若有瞧上的就買呗,給銀子就是了。”說着一馬當先的跑了。
果然在茗月軒對面,十五下馬站在外頭瞧了瞧招牌,不禁道:“這招牌上怎麽是洋文?這樣的招牌誰能瞧明白?”
安銘:“管什麽招牌呢,本來賣的就是洋玩意,起個洋人的名兒正好應景兒,看着也新奇,估摸意思類似從古齋,榮寶樓差不多。”
他話音兒剛落就見姚子萱從裏頭走了出來:“什麽差不多,差多了,我們這鋪子的招牌可沒那麽俗,我們這是什麽來着?”說着問旁邊的四兒。
四兒忙小聲道:“小清新,陶姑娘說的是小清新。”
“對,小清新。”
姚子萱之前有事兒沒事兒就跟這幾個人出去跑馬,故此早混的極熟絡,說話也不怎麽客氣,姚子卿更是知道自己妹子的性子,讓父親自小寵到大,什麽規矩在這丫頭身上都是狗屁,而且,這鋪子既是大伯跟爹都默許了的,自己就更管不了了,得道:“訴我們意思總成了吧。”
子萱:“我們這鋪子叫nice。”
耐死安銘聽了頓時樂的前仰後合:“這算什麽名兒啊?”
子萱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麽,這是很好很好的意思。”
安銘更是笑的不行:“都耐死了還好呢,你沒見人家的招牌都是什麽祥什麽福或什麽盛的,都是圖個好意思,你們這個可不吉利。”
子萱懶得跟他解釋,跟他們解釋了也沒用,沒好氣的道:“你們今兒不去城外跑馬,來這兒做什麽?”
安銘:“這不是聽說你們這鋪子頭一天開張,來湊個熱鬧,也給你們這買賣聚聚人氣,叫外人一瞧,你們這鋪子剛開張就車水馬龍的多紅火。”
姚子萱卻不領情:“我謝謝您了,我們這買賣跟別家不一樣,不需紅火。”
十五:“這倒新鮮,誰家開鋪子不盼着客人上門,偏你們個別,那還開鋪子做什麽,回家歇着去呗。”
十五跟前兒,子萱還是頗為收斂的:“十五爺不知,我們這兒鋪子賣的都是好東西,既是好東西自然不可多得的,費了這些日子,才弄了幾十件兒,還沒開張呢就都訂出去了,實話跟您說,今兒雖開了張,卻也沒什麽東西可賣,就是一些陶器擺件兒沖門面呢。”
十五愣了愣:“那你們還開什麽張啊?”
子萱:“陶陶說既說出去今兒開張,天不塌下來都不能食言。
十五點點頭:“陶陶呢,怎麽就你自己在外頭。”
子萱往裏頭努努嘴:“三爺來了,在裏頭的小會客室跟陶陶說話兒呢,我在旁邊沒意思就出來溜達溜達。”
安銘一聽自己姐夫在這兒呢,莫轉頭就想跑,給姚子卿一把拖住:“你跑什麽,三爺又不是打老虎,還能吃了你不成。”
安銘忙拱手:“我這個姐夫可比老虎厲害多了,最是嚴厲,父親如今遠在西北,我還說正好得幾年自在呢,不想父親卻托付了姐夫管我,只見了必要訓斥幾句才過得去,誰想今兒在這兒碰上了,我還是別沒事兒找罵挨了,哥幾個,兄弟先撤了,改日兄弟做東,請你們幾個去館子搓一頓,今兒先少陪了,少賠了。”說着上馬跑了,跟鬼攆的似的。
幾個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只不過一想起三爺那張臉,都有些怵頭,也尋了借口走了,不一會兒功夫就剩下了十五一個。
姚子萱:“十五爺不走?”
十五:“我走什麽,我正想去三哥府上呢,今兒在這兒碰上倒正。”說着就往裏頭走,子萱忙吩咐四兒引着他進了裏頭的小院。
十五一邊兒往裏走,一邊四處瞧:“這哪是鋪子,倒像私宅。”
四兒如今對陶陶佩服的五體投地,先頭還說二小姐給這位忽悠了,上了她的當,可短短這一個月下來,從置院子,找門路,收拾布置門面鋪子,然後怎麽經營?如何做?事事都想到了前頭,還沒開張呢,就賺了不少銀子。
而且,這樣鋪子,跟她以前想的也不一樣,根本不用累死累活的盯着,就算過來也不過喝喝茶,吃吃點心,說說閑話罷了,若不是親眼所見,四兒做夢也想不到還有這樣做買賣的,故此對陶陶真心服氣了。
聽見十五的話,便道:“陶姑娘說,櫃臺上你來我往交錢交貨的做買賣不成當鋪了嗎,太俗,陶姑娘說要開個不一樣的鋪子,賣東西也得賣出名堂來才成。”
十五撇撇嘴:“這丫頭也不知哪來這麽多鬼心眼子,我還只當她就會打架呢。”
四兒:“陶姑娘可聰明呢,到了,前頭就是,十五爺自己進去吧,奴婢去找我們小姐了。”撂下話扭頭跑了。
十五知道這些下人大都怕三哥,也沒在意。
三爺跟前兒的小太監順子正在門外頭站着,瞧見十五剛要回禀,被十五一把捂住嘴拖到一邊兒小聲道:“別嚷嚷,我聽聽三哥跟那丫頭說什麽呢?我三哥這個人性子古板,偏這丫頭是個格外淘氣的,我這心裏真想不明白,三哥跟這丫頭能說什麽?竟說了這麽大半天不出來,你不許出聲知不知道?要是讓我聽見你吭了一聲兒,爺就把你這奴才的舌頭揪下來,聽見了嗎?”
順子知道這位是混世魔王,真不是說着玩的,惹惱了真能把自己的舌頭揪下來,只得點了點頭。
十五這才放開他,貓到窗戶根兒底下,本想偷偷瞧瞧,卻不想這邊兒的窗戶上沒糊窗紗,而是鑲了玻璃,裏外通透,他剛往窗戶跟前兒一站,屋裏的情形就瞧了個一清二楚,同樣,屋裏人也看見了他。
看見十五,三爺看了對面的小丫頭一眼,沖外頭的十五道:“來了就進來,在窗戶外頭遮遮藏藏的做什麽?”
露了行跡,還藏什麽,十五只得邁腳進了屋。
一進屋眼睛就是一亮:“哎呦,你這丫頭真能折騰,從哪兒弄來這些洋人國的家私啊,這個軟榻可舒坦,我這一坐下都不想起來了。”
陶陶在心裏翻了白眼,虧了還是皇子呢,簡直就一鄉巴佬進城,連沙發都不知道,還說什麽軟榻。
陶陶不大喜歡十五,這小子性子莽撞,身份還高,之前自己還能裝糊塗,如今他頂着皇子的名頭,見了他還得見禮,讓陶陶頗有些不舒坦,在她眼裏十五跟三爺七爺都不同,十五是個沒長大的臭小子。
這麽大的男孩正是最讨厭時候,自己好些正事兒要做呢,可沒工夫哄個大孩子玩。可這小子偏就來了這兒。
陶陶只得行禮:“陶陶給十五爺請安。”
十五卻不樂意了:“做什麽跟我這麽客氣,剛我瞧見你跟三哥不是有說有笑的嗎,你們說了什麽笑話?也說過我聽聽好不好?”這小子還是個包打聽。
陶陶:“十五爺說笑了,陶陶跟三爺沒說笑話。”
十五:“我才不信呢,沒說笑話你們倆剛那麽樂。”
三爺咳嗽了一聲:“老十五,今兒怎麽沒出城跑馬?”
十五:“總騎馬也沒什麽意思,聽安銘說陶陶跟子萱開了個鋪子,就過來瞧瞧熱鬧,不想就遇上了三哥,三哥來這兒做什麽?難道也跟我們一樣,沒事兒閑的難受來湊熱鬧的。”
陶陶一口咖啡差點嗆出來,這位也太不會說話了,有這麽跟自己親哥哥說話的嗎,簡直欠抽。
三爺:“我的弟子開鋪子,我這當人師傅的怎麽也得來捧捧場吧。”
師傅?十五愕然:“三哥什麽時候成這丫頭的師傅了?況,這丫頭那點兒拳腳功夫,應該拜我當老師才對,怎麽倒拜了三哥,三哥有父皇派的差事,忙還忙不過來呢。”
三爺站了起來:“總能抽出些空的,這丫頭驽鈍,若能點撥的明白些,豈不是一樁好事,出來有一會兒了,該回了,對了,老十五,你不說想要一把番刀嗎,安達禮前些日子正好送了幾把,你三嫂幫你留了,今兒既出了宮,走,去三哥府裏挑一把合心的。”說話兒攜了十五的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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