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反常态
蕭然只道讓她坐下吃東西是很尋常的事,加之成爺此刻又不在旁邊。當然也就沒想太多。而盧燕妮被他這麽一句話,登時改了初時對這個王爺的印象。她看成爺對這王爺的任何事情都非常的小心謹慎,還以為這個王爺是個很難伺候的主子。現下反倒覺得這個主子即不難伺候也不為難人,溫文儒雅容易親近。加上盧燕妮本來也不大明白主仆之分,聽得蕭然這麽說,也不推讓,直接大方的坐下說了聲:“是。”
蕭然也不以為意,因為他雖然為“主子”,但他也沒有過與下人們這種接觸的經驗。見盧燕妮毫不推讓就坐了下來,反倒不覺得她無禮犯上。反而覺得這個女孩率直可愛。兩人各自不同的心思,卻恰恰消除了兩人主仆之間的隔閡。這一男一女竟一邊吃着點心一邊聊起天來。
當下盧燕妮把如何遇見成爺的原委,仔仔細細的向蕭然道來。她口才極好,加上聲音清亮悅耳。口說手比說得好不熱鬧。蕭然只靜靜的聽着,時不時臉上會現出一些笑意,但也轉瞬即逝。聽盧燕妮說完,順手倒了杯水給她潤潤喉。盧燕妮接過一口喝了。蕭然自然而然的接下她的話頭,問道:“那你為什麽會一個人昏倒在那間破廟裏?”
成爺初時也問過這個問題,但盧燕妮略過不答。蕭然此時又複提起,盧燕妮也一時猶疑,要不要跟這個主子說明白。但她片刻猶疑之下,蕭然已是看了出來。他本來也不對盧燕妮的身世有絲毫好奇之處,只不過他不善與人聊天,順着她的話頭接下去罷了。便道:“不想說便不說罷。”
盧燕妮聽得他這麽說,還以為是自己的猶豫惹得這個主子不悅。她心思機靈得緊,便說道:“公子爺,為什麽你不讓人叫你王爺呢?”
蕭然一怔,他自從定下這個規矩之後。還從來沒有哪個下人敢當面問自己這個問題。但他聽得盧燕妮這麽說,也并不動怒,說道:“我不是王爺。”
盧燕妮聽他這麽回答,心中好生不解。按成爺說來,這個王爺定是龍子鳳孫天潢貴胄無疑,怎地自己又說自己不是?盧燕妮自然不知道蕭然因幼時如何如何在宮中受盡欺淩,又如何如何逃出宮外十幾年。是以對這個皇宮沒有半點好感。她只道這些金枝玉葉生下來就是使喚人的,哪裏會有什麽不如意?所以一時間也不明白蕭然說的是什麽意思。但她問這個問題的目的就是轉移蕭然的話題,不想讓他深究自己的身世。現已得手,不由得沾沾自喜。她本就是個好玩的孩子,只覺得能左右蕭然的注意,就如同牽着他鼻子走一般。心中甚是自豪。
蕭然當然不懂盧燕妮這點心思,但見她不說話,自己也不多問。盧燕妮再吃得幾塊點心,便站起來道:“好啦,我吃飽了。”
蕭然沒想到她這麽快就要走,他難得遇到一個敢跟自己這麽面對面聊天的人。心中已經對她産生了許多好感,他自出師之後從來沒有過朋友。心底已是在想如果能有這麽個朋友時常閑聊解悶,那也是很好的。他正要出言挽留,但話到嘴邊又不知該說什麽好。當下便點點頭,說道:“嗯,你走吧。”
盧燕妮也不行禮“告退”,只自顧自的轉身便走。但她走得幾步,忽然想起一事,轉身說道:“我不認得出去的路啊。”原來蕭然這個花園建的與外面王府是有些距離的,方才成爺帶她進來,在那麽多交錯縱橫的走廊中走來走去。她自己又根本沒記路,要走了才想起自己并不認得路。
蕭然也是一怔,他聽得出盧燕妮話中之意是要自己送她出去。他自然從來沒有被下人們提出過這種“要求”。成爺每日進來,自然是知道路的。而其他下人是極少進來的。但他也不覺得這個要求有何不妥,于是也不猶豫。站起來道:“那我送你出去。”
盧燕妮也不推辭。這兩個人雖然有主仆之別,但是主子不懂禮數,婢女年紀也小沒有絲毫伺候人的經驗。所以兩人所作所為雖然大悖尋常主仆之禮,但兩人都渾然未覺。蕭然自是絲毫不以為意,而盧燕妮也覺得本該如此并無不妥。
當下兩人走出院子,穿過那個荷花池旁。盧燕妮見得這番美景,忍不住駐足觀望。蕭然也不催促,盧燕妮說道:“公子爺,這荷花真美。我采一朵行嗎?”
蕭然點點頭。盧燕妮便蹲下身子去摘荷花。那時節荷花開得正盛,高高拔離水面,盧燕妮輕而易舉的采了一朵在手中。臉上的喜悅溢于言表,愛不釋手的輕輕撫摸着花瓣。也不理蕭然,一步一蹦的向前走,蕭然心覺好笑,但也不說什麽,幾步便走到她身旁。
兩人正走到花園與回廊的連接處,蕭然內力深厚。早聽得成爺的聲息便在那裏,盧燕妮尚歡天喜地地把玩荷花,并未發覺成爺所在。他們二人走到回廊入口,蕭然便停了下來。
成爺本來藏身在回廊之中,他本意是來接盧燕妮回去的。因為他知道這回廊四通八達,盧燕妮初來乍到,非迷路不可。但他萬萬沒有想到蕭然竟然親自送一個婢女出來。他初時便會錯了蕭然的意,只以為這個冷面王爺對這個貌美可愛的女孩有了什麽好感。他當了一輩子奴才,自然知道此時不該打擾。于是便退在一旁。但見到蕭然忽然駐足,便知道他已經發現了自己。蕭然耳目靈于常人,成爺是早就知道了的。當下也不在躲藏,走了出來。向着蕭然一躬:“公子爺。”他只說出三個字便不知該說什麽了,心中只怪自己擾了主子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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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蕭然卻沒這麽想,見成爺在此。心中尋思也沒必要自己送這女孩出去了。便道:“你帶她出去。”
于是盧燕妮和成爺雙雙辭過蕭然,走進回廊裏。
走了多時,成爺尋思此時蕭然再也聽不見自己說話了。便向盧燕妮問道:“主子跟你都說了什麽?”
盧燕妮兀自看着那千嬌百媚的荷花,沒明白成爺此問乃是為了揣度主子的意願。當下便一五一十的說了。
成爺聽到盧燕妮說蕭然叫她坐下與他同席進食,又見她手中那束荷花。問道:“這花是你在池裏采的?”
盧燕妮點了點頭道:“是啊。”
成爺心中又是驚訝又是不解。他與這王爺相處三年,日日進出這個花園為蕭然送酒食,向來事事小心如履薄冰,尚且自覺不夠。蓋因這個主子性子乖戾已極,生就的不喜不悲的性格。是以成爺着實無法弄清這個主子的脾性。今日這個十多歲的少女行止如此大膽,幾乎能稱的上“放肆”二字。但這主子似乎沒有動怒,反而饒有興致。他對這主子的脾氣越來越捉摸不透,但就這個婢女的事情上,蕭然的意思卻是明了的了。當下心中已是越發确定蕭然對盧燕妮別有好感。
這下揣度成爺又猜錯了,蕭然只是因為盧燕妮敢跟他大膽的說話。所以心中對她有些好感,并不是如同成爺所想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樣。盧燕妮心中其實也沒有刻意去迎合讨好蕭然的意思,這一來純系誤打誤撞。正好合了蕭然的心意。盧燕妮也只覺得像成爺他們這般懼怕這個主子沒有必要,除此之外也再無其他想法。更別提成爺所想的兩人暗生情愫之類的了。
三人經今日之事,各懷不同心思,才導致後來的許多事情。
當下成爺将盧燕妮帶回王府正院,兩人分手之後便各自回去。此後又過了十幾日,成爺仍舊每天送飯去給蕭然,再也沒有帶着盧燕妮前去。蕭然也不多問。而盧燕妮也漸漸以一個婢女的身份融入了王府中的日子。蓋因蕭然不管府中之事,成爺又待人寬厚。所以規矩也不甚嚴。盧燕妮跳脫的性子哪裏閑得住,加之天生麗質,本就頗為引人注目。沒得幾日王府上下便沒人不認識她的了。
距盧燕妮進府那日已過了大半個月,整個王府相安無事。本來府邸建的就在京郊,蕭然與其他皇子平常都沒有來往。所以府裏也落得清靜,大家融融恰恰,沒有因為盧燕妮的加入而發生什麽改變。盧燕妮越在這裏待得久,越是覺得這裏好。但到底哪裏好,她自己也不明白。只覺得在這裏生活大家都很和睦。沒有尋常大戶人家下人之間互相使絆子鬥心眼的事情。她偶爾會想起這間王府的那個奇怪主人,想起那日的見面。但她有幾次想向府裏的人打聽這位王爺的消息,卻都沒有任何結果。其他人不是說不知道就是避而不談。而蕭然似乎也從來不出那個花園一步,直至盧燕妮那日采回來的荷花都枯萎了。也沒有再見蕭然一面。
這天早上,正值府裏下人吃飯的點。成爺與一幫子平時比較親近的下人在一間屋子裏吃早飯。他們平時都沒什麽事做,閑的厲害就出門到京城玩玩。反正府裏是不會限制下人的行動的。大家如同往常一樣,正邊吃邊說着一些不着邊際的笑話。成爺忽然出言打斷:“你們還記得上次的差事麽?”
有一個便道:“就是救那個小丫頭回來那天?哪裏不記得。”其他人也随聲附和幾句。
那日成爺一行人在破廟救起盧燕妮,之所以會在那間破廟落腳,固然是因為雨下得太大。但起因是蕭然難得差遣他們去辦一次差事。其實這些奴才的心思也都很簡單,倘若尋常人家的奴才,自然是想方設法的偷懶。但蕭然這間王府卻恰恰相反,只因尋常時候蕭然從來沒有吩咐,這些奴才幾乎就比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還閑。加之人人拿着這麽高的月例銀子,若總不做事,便會覺得慚愧。但府中平時确實閑的厲害,好容易又一次蕭然吩咐了事,但他們又沒辦成。是以人人心中有愧,雖然蕭然事後完全沒再提這件事,但他們還是念念不忘。
成爺道:“咱們沒辦好。主子雖不責怪,但我總覺得心中有愧。”
當下立刻有人接到:“誰說不是呢?主子待我們這般好,月例銀子多不說。咱們平時都閑着沒什麽事,想玩了還能出去玩。這日子當真過的比神仙還快活。”他頓了頓,另一個人接着道:“着啊!好容易主子爺吩咐一次,咱們還鬧個铩羽而歸。真是沒臉見主子了。”
其中有個笑着接道:“你倒是想見,主子日日呆在裏面。大閨女似的不出二門一步。你怎麽見?”
這下出言不免有些不遜,成爺正想喝止。但又覺得說的是實。便不好責怪什麽。繼續說道:“這大半月來我也去過幾次那個鋪兒了,那間主人嫌我們不守時。說什麽也不願賣給我。”說着輕輕搖了搖頭。
當下有人“哼”了一聲,語氣頗為不忒,說道:“那間鋪子是六王爺名下的。他妒忌咱主子,老是下絆子.........”話才說到一半,成爺立刻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厲聲喝道:“住口!主子們的事是你這奴才議論得的?!”
成爺很少發怒,是以這突如其來的喝罵立時震得一屋子十幾個人都不敢出聲。
成爺緩了緩氣,待得自己平靜下來。便道:“不是我為難你。這話要是讓季王爺聽了去,你這條小命可就保不了了。”
所謂季王,就是當今聖上的第六子。蕭然名義上同父異母的“六哥”,封號為“季”的就是。當今聖上年過半百,許多兒子年紀相差不遠。是以難免會有“季孫之憂,蕭牆之內”的流言。其實蕭然雖然得蒙皇帝偏袒許多,但他自己哪裏會對那個“龍椅”有半點想頭?只不過他的其他哥哥對他甚是忌憚,把他看做心腹大患罷了。其他的幾個哥哥年紀稍長,雖然不滿但并不顯露。偏生是這個年紀相仿的“六哥”,對他稍有不滿便會表露出來,處處掣肘與他為難。好在蕭然從不跟他們相争什麽,所以一直以來都還算“相安無事”。方才成爺之所以那麽着急的喝止那個奴才,是因為那個奴才這麽說,無論是否屬實。都會落個“挑唆”王子們不睦的罪名。成爺素來将他們都看做自己人一般,是以心中很是着急,說話難免失态了一些。
成爺見話談到這裏,已是僵了。于是也都不說什麽,大家各自吃罷飯,便都散了。
府裏素來沒什麽要緊的事,成爺也是經常閑着無事。加上心裏又在想蕭然所吩咐的那件事,便有點心神不寧。獨自在府裏溜達。正自想着事情,忽然聽得一聲嬌喝:“爺爺!”
成爺一怔,立時明白過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他向後望去,果見盧燕妮正一臉笑意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十幾日不見,她在府裏衣食不缺,是以元氣回複。容貌比之當日昏迷于破廟時又增秀麗。成爺等她跑近,便笑道:“王府裏也是這麽沒規矩,咋咋呼呼的。”
盧燕妮也笑道:“爺爺,這麽久您都不來看我的啊?”
成爺笑笑,沒說什麽。雖然這蕭王府裏沒有其他府裏那種雜七雜八的規矩。但是男女奴才之間還是有很嚴格的規矩的,不許私自來往。成爺是管家,加上年紀又大。如果經常去見盧燕妮,自然不會有人說什麽閑話。但他自己覺得應該為其餘人做個表率,是以謹守這個“男女大防”的規矩。大半月過去也再沒跟盧燕妮見過面了。盧燕妮年紀尚小,于許多世間的禮儀都不甚明白,是以不覺得在府裏男女見面有何不妥。
但這下碰見,兩人便邊走便說話。盧燕妮是個靜不下來的,不待成爺問起,就把這大半個月在府裏的種種事情給成爺說了個明明白白。她因感念成爺之恩,看他就如同自己的親人一般。成爺自然也甚是喜愛這個天真活潑的“孫女”,兩人之間也就沒有什麽隔閡。只不過成爺是這一百多奴才的總管,在旁人看來不免有些“沒上沒下”。
兩人說着說着,只聽盧燕妮話鋒一轉,忽然問道:“爺爺,為什麽我總不見那個王爺啊?”
成爺沒有立時答話。府裏下人極少有人敢談論蕭然的,這個主子行止怪癖,人人都對他敬畏有加。只成爺與他接觸頗多,卻也從來沒有人問過成爺關于蕭然的事情。聽盧燕妮這麽問,一時倒不知如何作答。總不能說主子“行止怪癖,性子乖戾”吧?思量了片刻,反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盧燕妮率性天真,有許多事都不及細想其中關竅。她雖然聰明伶俐,但是好歹年紀太小。加上初來乍到,全然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府裏的人對蕭然如此敬畏。便說道:“我問過很多人,他們都說不知道。我無論問什麽關于這個公子爺的事,都是說不知道。還有人讓我最好別問,這到底為什麽?你們怎麽總覺得他可怕?我一點也沒感覺他哪裏可怕啊?”
成爺暗自嘆了口氣,這位王爺與當今其他皇子的身世經歷大不相同。說白了算是皇家的“家醜”。這些倘若傳揚出去,難免有傷皇家“體面”。是以蕭然的經歷,是人人都心照不宣緘口莫言的。盧燕妮一竅不通,她只是從那日與蕭然的交談中覺得這個王爺不至于讓這些下人這麽害怕。成爺自然明白這些,但是卻怎麽好明說?蕭然的身世,是個禁忌。不讓談的。所以此時盧燕妮問起,成爺也是不知該從何說起才好。只淡淡道:“公子爺性子有些孤僻,不愛與人交談。所以下人們都對他敬若神明,哪裏敢在背後議論他的不是?”
這下盧燕妮更是不明白,為什麽議論就一定是要議論“不是”?她不明這些世事複雜。見成爺也不願細談,加上以前碰的釘子,便知道再問也是無益。當下不免有些意興闌珊,沉默片刻,便換了個話題:“爺爺,那您知道他的名字嗎?”
成爺笑罵道:“你一個府裏的丫頭要知道主子名字做什麽?只管叫‘公子爺’便罷。”
盧燕妮搖着他的手臂,做撒嬌狀,道:“哎呀,您告訴我嘛。萬一出去玩給人問了‘你家主子是誰’,我卻答不上來,那該多丢公子爺面子呀?”
她伶牙俐齒,成爺自是遠遠不及。聽這一番“歪理”,倒覺得她說得對。于是便笑道:“你可記住了,咱王爺受聖上賜封號為‘蕭’,單名一個‘然’字。”其實蕭然不願與皇家同姓,這個說出去也是皇室醜聞,上不得臺面。偏生皇帝事事偏袒,半點也不願拂了蕭然的意。于是便換了個好聽的說法,那便是賜個封號了。
但盧燕妮聽不懂,心想:什麽賜封號,又不是姓,光有個名兒嗎?便問道:“什麽意思啊,那他到底叫什麽?”
成爺就是喜愛盧燕妮這點天真率直,當下便解釋道:“因賜了封號,所以倘若外人問起,你就說咱家主子名叫‘蕭然’便是。主子不願別人稱他王爺,只要不是對官場上的人,就不必說明白咱們主子是王爺,知道了麽?”
這下盧燕妮算是明白了,“哦”了一聲,嘴裏喃喃念道“蕭然,蕭然”。成爺聽得好笑,說道:“行了,老把主子的名字挂在嘴上算怎麽回事?”
盧燕妮做了個鬼臉:“我偏要時時挂在嘴上!”說着故意氣成爺般放大聲說了幾句“蕭然”。
成爺聽得好笑,這府裏還沒哪個下人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喊蕭然的名字的。正想制止盧燕妮,但盧燕妮自己忽然停了下來,聲音仿佛被切斷一般。成爺正覺奇怪,還未來得及開口詢問。只見到自己身前數丈開外,一個男子一身閑裝,一聲不響的站在那裏。
成爺陡吃一驚,那人衣着平常,渾身梳理的一絲不茍,臉龐瘦削,輪廓分明,宛如刀劈斧鑿。臉上并無表情,但眉目硬朗,只站在那裏便凜然生威。這張臉成爺幾乎天天見着,不是蕭然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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