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別後傷春

皇都大考,因為皇上龍體有恙已耽誤了一年,今冬終于重新開考,不知多少學子歡喜的彈冠相慶,末了舉家聚財,帶着高中狀元的美夢,風塵仆仆趕了過來,讓原本就繁華熱鬧的皇都,更而擁擠喧嚣。

不論是座落在大街邊的客棧,還是小巷裏的空閑民宅都被擠的滿滿當當,商家們自然也摸着鼓鼓的荷包笑得歪了嘴。

甘沛縣的一行人來的有些晚,歡歡喜喜進了皇都,沒片刻就被無地容身的現實打了個措手不及。

衆人先找了個茶樓歇腳,末了,不約而同把目光望向了連君軒。雖然他們先前親眼見過連家兩兄弟吵鬧,對連家的事也都曾耳聞,但怎麽說他也算半個皇都人,比他們這些外來戶熟悉很多吧。

幾個先生方才掰了手指也商量了半晌,幾人誰都有些故交同年在皇都,但多是些五六品小官,一家老小大多擠在一個小院裏,若是三五人還好,這二十幾個人,無論如何也安頓不下,到頭來,還是要指望連家。

連君軒喝着茶,心裏也是為難。若沒有小鎮那事,他回連家老宅同祖父說一句就解決了,但如今嫡母恨不得吃他的肉,祖父又忙着同鐘家扯嘴皮周旋,他實在不好再添麻煩。

楊誠心知他的難處,借着倒茶湊到他耳邊說:“我和小妹帶了些銀錢,不如讓家安幾個多跑跑,高價租個院落,如何?”

別人或許不知,但連君軒卻太清楚楊家的銀錢是如何攢下的。不說一文銅錢一滴汗,但也付出極大的辛苦,這會師兄毫不猶豫地要拿出來,只為了替他解圍,在這樣家人舍棄、師友側目的時候,怎是一個暖字能形容得了的。

“師兄不必擔心,連強家裏就住在将軍府後街,家中只有一個老父,院子雖然不大,但左鄰右舍分一分,想必也夠咱們安頓了,我這就讓連強——”

他才說到一半,連強卻是從茶樓外面走了進來,低聲禀報道:“少爺,老爺子派人來送信,邀請各位先生和秀才老爺們住到東城的連家別院,您看……”

連強的聲音不高,但衆人坐的極近,自然有學子聽見,馬上就喜得笑了起來,“太好了,這次真是借了連師弟的光,不必露宿街頭了!”

旁人有沒聽清的,自然要探問,口耳相傳下去,不過片刻,大夥就立刻都歡喜起來,就是幾位先生也都頻頻往連君軒這一桌看過來。

連君軒同楊誠對視一眼,起身同史先生禀告一番,末了又由史先生開口請另外幾位先生們一起同住,将禮數做足,收獲了無數贊言。

而連老爺子派來的管事也是個精明又會看眼色的,将衆人的茶水銀子都付過了,這才引着車隊去東城。

連家三代富貴,所謂的別院比普通人家的宅院還要闊大,足足七進的宅院,還外帶了一個精致的花園,別說住下二十幾個人,就是再來三五十個也足夠安頓。

幾位先生也沒有端清高的架子,請連家的管事喝了茶,閑話幾句又請他代衆人謝過連老爺子的收留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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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連家管事叫連東,五短身材、一張圓臉,但凡說話就笑眯了眼,很是和氣喜慶的樣子。算起來他還是連強的堂弟,不然也不會被連老爺子指過來幫連君軒打理雜事。

他自然是一番客套,辭別幾位先生後又去主院給連君軒行禮。連君軒略帶愧疚的問了幾句連老爺子的身體,才又喊連強和家安進來囑咐一番。

家安和連強都是将軍府的家生子,同連東自小一起玩耍長大,這幾年雖不常在一處,但也不妨礙他們親近,三人聚在一起說笑敘舊,免不得要分享一些伺候主子的經驗。

連強想了想,瞄着在院子裏進進出出,忙碌着拾掇行李的楊柳兒,拉了連東說道:“這次同二少爺一起回來大考的有一位楊少爺,很得少爺敬重親近,你平日不可怠慢。另外,楊少爺身邊有個書童叫柳青……嗯,你更不能怠慢,但凡她開口要你做什麽,你一定要盡心打理,千萬不能冒犯。”

連東聽得是一頭霧水,不明白一個書童怎麽好似比主子還更得連強看重,再想想府裏大少爺的那些愛好,于是悚然而驚,“難道二少爺也有了龍陽之好?”

家安正喝茶水,聞言一口就噴了出來,“快閉嘴!二少爺聽了怕是要惱了!”

連東讪讪拍了拍嘴巴,但一張圓臉上卻又多了兩分篤定。

連強無奈,琢磨着這事若是不說明白,再鬧出點什麽誤會就不好了,幹脆道:“柳青是楊少爺的小妹,二少爺待她……很是不錯。你聽過就得了,不能再告訴任何人,懂嗎?”

這下可輪到連東噴茶水了,他也不是傻子,乍然想起先前害大少爺挨了家法的那個楊家,再聽到二少爺對楊少爺兄妹的不同,他若是還不明白就真該撞牆了。

“好,我知道輕重,你們放心。”他趕緊點頭應下,心裏的好奇也更重了。待家安帶他去見楊柳兒,問起需要添置什麽東西的時候,就忍不住多瞄了幾眼。

楊柳兒也沒太在意,她本就是女孩子,就算再仔細裝扮也難免讓人覺得這書童太過清秀。這一路上,車隊裏怕已經有人猜到了,但一來吃人嘴軟,二來與己無關,才無人說起罷了,這連家管事平日多在外行走,怕是看穿了也說不定,但她可不準備因此躲起來。

女子怎麽了?她又不是見不得人。再說了,大考在即,她要忙碌的事情可多了,實在沒害羞的心思。

見她這般,讓連東對她不由多了三分好奇,這楊家姑娘雖然不及他見過的那些大家閨秀,但笑起來真的很舒心,五官幹淨秀氣,聲音也清脆悅耳,最難得是行事落落大方,沒有半點小家子氣……

家安眼見連東走神,趕緊扯了他一把,借口要添置食材就一同出去了。

一離了別院,連東幾乎是飛跑回府,打聽到連老爺子在書房,就直接奔了過去。

今日是大朝會,連老爺子才剛剛回府,他心裏惦記着大考的小孫子,但因為同鐘家的婚事,府裏這幾日已是鬧得雞飛狗跳,他若再多加關照,不說到時候有人酸溜溜說小孫子的功名有假,兒媳第一個就下紳子。

正當挂心着別院那裏,連東在這會跑回來送信,簡直就是瞌睡時候送枕頭,連老爺子事無巨細的問過一遍,最後聽到連東遲疑地說起楊家姑娘跟來照顧衣食,也是好奇得緊。

小孫子對楊家姑娘的喜愛他是最清楚的,先前寧願自污也不願接受他的安排,兩個月前更是不管不顧地為楊家出頭,他實在好奇這楊家姑娘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還是真同山野志怪本子裏那些狐貍精一般,擅長迷人心神,否則桀骜的孫子怎麽就從老虎變成了兔子?但這時候去別院實在不是好時機,還得再忍耐一段時日。

想到這,連老爺子嚴正囑咐道:“這事你不要同別人說起,回去好好伺候二少爺。”

連東趕忙應下,“是,老爺子。”

“另外,去帳房支五百兩銀子送給二少爺,告訴他別院的一應用度都算府裏的。不指望那些學子承情,但凡見将來有一個出人頭地,還記得連家今日款待,總能得三分方便。”

連君軒不知自己祖父如此用心良苦,還以為祖父惱他行事莽撞,不肯見他。接了銀子心裏更是愧疚,越發想要考個功名回來,也勉強算是全了祖父心願。

這般想着,他就把銀票塞給了楊柳兒,低聲道:“我同師兄這些時日要跟着先生繼續苦讀,還要出門走動。說不定別院裏這些瑣事就要勞煩你多費心,我讓連東跟着你,但凡有不聽使喚的,你也別跟着生氣,小心傷身。等我回來給你出氣,好不好?”

楊柳兒一見銀票就笑開了臉,這半日她就在琢磨呢,這麽多人住進連家別院,若是不招待吃食,好似有些不妥當,若是招待,那銀錢耗費又從哪裏出?如今有連老爺子慷慨贊助,她不過是多費心安排,自然是再好不過。

接過銀票,楊柳兒笑道:“連大哥,你只管同二哥一起好好讀書,別的事情有我張羅呢!”

連君軒雖瞧着楊柳兒燦爛的笑臉還是有些不放心,她沒在大宅門裏讨過生活,哪裏知道有時候奴才使起壞來更狠毒。他小時候因為是庶子,又不受父母喜愛,可是沒少吃苦頭。

楊柳兒揣了銀票,擡眼見他臉上的憂色,心裏又暖又甜蜜,低聲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受欺負的。”

聽到這話,連君軒無奈的點了點頭,背過身捏捏她的手,扭頭又吩咐差點把頭埋到胸前的連東,“誰敢不聽柳青的,也不必回我,直接打折手腳扔出去!”

這話讓連東聽得嘴角直抽,趕緊應了下來,也讓楊柳兒因為這番話羞得臉紅,猛地一抽出手,攆了連君軒去同二哥溫書,請連東帶她去竈間。

這連家別院平日也沒個主子常住,除了一個看管花園的花匠、一個門房,就只竈間有兩個廚娘聽候吩咐。

楊柳兒聚了四人到跟前,上來先每人賞了二兩銀子,好言好語拜托他們這半個月盡心盡力,待大考過後還有賞銀。若是伺候的好,哪位秀才老爺中了舉,自然還少不得一份喜錢。

連家的奴仆每月月銀多少不同,別院這裏最少,幾乎都是八百文左右,這一下得了三月工錢的厚賞,人人都是歡喜壞了,紛紛行禮謝賞,賭咒發誓會好好做活。

楊柳兒賞完了紅蘿蔔,又舉起了大棒,笑道:“二少爺說了,你們都是家裏用慣的老人,規矩最好。我受二少爺所托,以後半個月還仰仗各位幫襯。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頭,這半個月諸位就安心留在別院做事吧,不要出門了,若真有急事,出去了也不用再回來伺候,當然,之後的賞銀和喜錢也都拿不到了。若是誰留在院子裏還敢再背地動手腳,就別怪我不幫忙求情,二少爺可說了,誰鬧脾氣就直接打斷手腳扔出去!”

門房和花匠聽了這話還沒什麽,兩個廚娘卻是變了臉色。她們先前見院子裏突然來了這麽多人,還當真私下商讨過要賺些油水潤潤手,一聽見這話,那臉上就有些心虛了。

楊柳兒看在眼裏,也沒有說什麽,在竈間走了一圈,做到心裏有數就回院子。

倒是連東走的慢些,立刻被兩個廚娘圍住,話裏話外都在打探楊柳兒的底細,連東自然不會明說,但看在同處連家的情分上,免不了又囑咐幾句。

暫且不提兩個廚娘如何驚慌不定,敲打過別院下人後,楊柳兒直接找了個新帳本,把需要添置的食材和各色用物列了出來,等到連東過來,直接派了銀子讓他去采買。

連東回來報帳,她又一筆筆記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連算盤都不必用,直看得連東驚嘆不已,心裏又添了三分敬重。

大考的日子設在十月二十八,一衆學子們白日裏随着先生四處拜訪,琢磨主考官的喜好,猜測出題方向,晚上挑燈苦讀,連君軒同楊誠更是日夜被史先生拘在身邊,不到三更半夜不放他們回房睡覺。

兩人原本還擔心楊柳兒閑着無趣,豈不知楊柳兒忙得都恨不得能生出三頭六臂了。

大竈間裏的兩個廚娘專門負責那些先生和學子、護衛們的飲食,早飯多是各色米粥和饅頭小菜,中午和晚上都是四菜一湯,兩葷兩素,半夜還有一碗面條做夜宵,雖然味道一般但是管飽。

天下的無恥之人到底還是不多,更何況衆人都是飽讀詩書的。所以先生、學子們多懷着感激之心,倒也沒誰抱怨吃用不好。

楊柳兒也不擔心兩個廚娘鬧出什麽亂子,食材都是連東每日出去親手采買的,她又把前後門交給連強和幾個護衛看守,拘着這四個人不能出院子,自然是安全無虞。去了擔憂,她就打點起所有心思開小竈。但凡連君軒和二哥入口的吃食,哪怕是一口茶水,也都由她親手張羅。

今日炖天麻豬腦湯,明日人參雞,變着花樣往桌子上端,結果幾日下來,連君軒和楊誠不但沒瘦,反而隐隐有發胖的趨勢,惹得史先生一度懷疑兩個弟子還不夠刻苦。

若是再得了閑工夫,楊柳兒就又張羅起兩人進考場需要的吃食用物。

大考不同于府考,要在四處漏風的小隔間裏足足熬上三日兩夜,若是身子不好,病倒了也不稀奇,況且如今還是寒冬,不說人,興許提筆之時連墨水也都會凍住,但這時候抱怨也沒用,只能想辦法克服了。

這時楊柳兒意外發現連家別院不知在哪裏得了些黑煤,用光之後剩一小堆碎面,掃在竈院的角落,楊柳兒簡直如獲至寶。

前世她就讀的寄宿學校後門有個老大爺,總是自己做蜂窩煤燒爐子,她那時候淘氣,總跑去跟着搗亂,倒是看過兩眼,只不過年頭久了,需要好好想想過程,但這個不需什麽太深的技術,不過半日,在熏得滿臉黑灰後,楊柳兒倒也成功了。

兩個廚娘一邊在竈間忙碌,不時探頭偷偷瞧兩眼,都是好奇不已,楊柳兒也不多說,只告訴她們不要動那些煤球。

日子很快就到了二十七晚上,幾位先生帶着一衆學子聚在主院大廳一同吃了飯,又再次囑咐了一些瑣事。這時候說文解題已是晚了,因此多半都是些經驗之談,比如把硯臺放在炭盆旁邊,小心墨水凍結之類,一衆學子聽的是聚精會神,只有楊柳兒心急如焚。

她早就打聽清楚了,與其聽這些老先生唠叨,還不如早早把準備好的東西同兄長們交代清楚,好不容易熬到老先生們盡興,史先生又囑咐了幾句,待堂屋裏只剩三人時,她才趕緊喊家安和連強把東西抱進來。

考場的隔間除了一張伸不開腿的木板床,就只有一個橫在門口的小桌子,學子們不但要自己準備筆墨,還要背着被褥和吃食。

還沒出家門時,楊柳兒就求孫叔獵了四只野狼,讓楊山把皮子硝制的又輕又軟,這會一人兩條。白日裏當坐墊,晚上一張鋪着隔涼,一張當被子蓋,再加上絮得厚厚實實的棉大氅,再冷的風也凍不着。

至于吃食,每人一袋炒面,裏面加了花生碎和芝麻,只要有熱水一沖,足夠三日的早飯每人還有兩把風幹面條、一大盒子幹菜和碎臘肉,扔水裏一鍋煮熟,頂飽又美味。最後就剩一盒子手指甲大小的肉丸子、一把粉絲、一布袋羊肉片,外加兩張大鍋盔。這些東西聽着多而雜,其實加一加不過是裝了一只三層的食盒。

其餘筆墨被褥加一起是又一個小包裹,連君軒和楊誠拎在手裏颠了颠,都覺很是輕快,但擡頭見楊柳兒又忙碌着為他們準備明日的棉衣和羊皮靴子,又覺這份行李分外沉重。

“小妹,別忙了,歇一會吧。”楊誠開口喚道。

連君軒也是親手倒了茶,塞到楊柳兒手裏,“喝口水!”

楊柳兒抹抹頭上的薄汗,手裏端着茶杯,眼睛依舊在食盒和包裹上流連,總覺得忘了什麽。好在她腦子也算靈光,半杯茶水下肚就忙不疊的喊着家安,“快去竈院把那些蜂窩煤取過來,我都裝好放籃子了,小心別颠碎了。”

連東早就對那些煤球好奇至極,聽到這話就搶着跑了出去,不一會就拎了籃子回來。

楊誠和連君軒也是好奇,楊柳兒生怕他們不會使用,反倒耽擱了大考,于是手把手交兩人如何把蜂窩煤放在燒旺的炭盆上。

楊誠和連君軒初見有黑煙冒出還有些嫌棄,但後來見炭盆熱得燙手,放上水壺不過片刻就沸騰了,終于都明白這蜂窩煤的好處,楊柳兒得意的擡起小巧的下巴,要回房時,只把炭盆留在堂屋,也不說破其中門道。

第二日一早天色,楊誠和連君軒換了衣衫準備出門應考,見到堂屋的炭盆依舊通紅的煤球,都驚得張大了嘴巴,這讓楊柳兒更加得意,但她也沒功夫接受衆人的誇贊了。

史先生的老仆已經在門外催促了,連君軒還怕楊柳兒鬧着跟去貢院送行,但楊柳兒根本沒那心思。

前幾日,将軍府那邊的人就借口取庫房的東西過來走動,她怎麽都覺得有些擔心。若是今日這院裏沒了人,說不定就給壞人可趁之機了,她雖然沒經歷過大宅門的争鬥,但多存點防備之心還是不會錯的。

但她這般懂事,倒惹得連君軒擔心,尋個落東西的借口,避了所有人,一把将她抱在懷裏,良久沒有說話。

楊柳兒乖乖伏在他懷裏,聽着那一聲聲沉穩有力的心跳,又羞又喜,“不要想太多,先生說你一定能考中的。我做好飯菜等你們回來!”

“若是我不中呢?以後連累你還要受那些人欺負,不能護着你、護着楊家,你還會喜歡我嗎?”即便再信心滿滿,即便告訴自己再多次,定然要考個功名回來。但事到臨頭,連君軒還是有些遲疑了,畢竟整個大宇的學子都彙聚在此,百裏才取一個,誰又敢擔保自己一定考取?

“會,即便你這次考不中,還有下次呢。再說這天下不做舉人的多了,不也都活得好好的。楊家自有我哥哥護着,至于我,怕是不等人家欺負到頭上,你就把人家腿打折了!”楊柳兒邊說邊笑着搖頭,柔軟的頭發蹭得連君軒鼻子發癢,心裏更是軟成了一汪蜜水。

“放心,我一定會中的。這天下誰也欺不得你,我保證!”

“好啊,我可記着了。加油!”楊柳兒擡起腳,突然在他嘴唇上啄了一記後,紅着臉跑了出去。

連君軒摸着唇,留戀上面的餘溫和柔軟,直到楊誠親自來喊他,這才傻笑着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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