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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涸的血肉,散發出陣陣惡臭。血肉的占地面積很大,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警員用尺子量了量長度寬度,半信半疑的得出結論:“這些出血量和地上的人體組織殘渣,大概能夠組成一個成年男人。”
“一個成年男人?”其他警員好奇地問。“哦,不過這血肉痕跡的面積的确挺大——可兇手是怎麽辦到的?難道他用某種機器把死者絞成了肉泥,然後又均勻的鋪開在地上?”
“不,根據這灘血肉的走向和厚薄程度,這是在受力很均勻的情況下直接落在地上的。也就是說,除非兇手的絞殺機器能夠一次性把屍體變成肉泥再一次性同時塗抹在地上,才能達到這個效果。”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死者像是被人在這裏憑空活活擠成了肉泥,然後落在了地面上。”
“這怎麽可能,”年輕的警員嗤笑道。“什麽東西能憑空把人擠成肉泥呢?”
他們不以為然的搖搖頭,拿出工具開始對肉泥進行采樣,以便回去後可以化驗這是不是望月淳一的肉泥。老警員聳了聳肩,第無數次為自己的腦洞而不好意思。一群警察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忽然聽見外面有人進來通報道:“報告,這棟屋子的另一個主人回來了,抱着孩子,說是前段日子帶孩子出去旅游,現在回來,想向警方問問發生什麽事。”
“哦?她是這家的什麽人?叫什麽?”
“是這家的兒媳婦,叫望月明日香。”
“那她可有的問了——讓她進來吧。”
聶隐站在半空中,俯瞰着地上的明日香踏進了望月家的房子。懷裏抱着熟睡的真彥。她回過頭去看向虛空道:“系統,你說·······她一個人帶孩子,能過好嗎?”
“系統認為能。山崎女士本質是一位非常愛孩子的女性。系統相信,她可以很好地照顧山崎真彥。”
聶隐回過頭來,視野裏的畫面已經變成了走進院子後明日香的視角。此時她正和警察認真地交談着,不時提供一些聶隐早先教好她的說辭。聶隐說:“明日香會把這棟房子賣掉吧,這裏面都是她不愉快的回憶。不過我相信,她就算靠着自己,也能過得很好。畢竟,她可是個為了能讓兒子不生活在暴力環境下,狠得下心讓自己被望月淳一又砍了無數刀的女人。你說是吧,系統。”
“系統同意,以及系統認為,山崎女士複活的動機比您高尚多了。”
“這個我承認,她作為一個為了兒子複活的母親,動機的确比我高尚多了。”
系統不說話了,沉默了一會兒,他用一種聶隐鮮少聽到的溫柔電子音道:“看到你感受到了母愛的偉大,我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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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客氣,應該的。”聶隐說。“還要感謝你這個系統的幫助,要不是你翻箱倒櫃找出這個這麽适合明日香的’富江技能‘給她用,她也沒法這麽快就抱回兒子報得大仇。不過話說回來,你一個系統怎麽懂那麽多啊?還’富江技能‘,你說那個漫畫家叫什麽來着?哪天也讓我看看那本小說。”
“不是小說,是漫畫。”系統無奈的糾正聶隐。“是一本銀河系地球人畫的漫畫。畫漫畫那個人的國家國情跟明日香的國家國情差不多。”
“沒所謂啦,反正明日香的忙我們已經幫了。改天你讓我看看那個漫畫,叫什麽來着?《富江》對吧?唔,這名字聽起來真像鬼故事的名字。”聶隐說。
她拽了拽自己身上的香槟色套裝,神情苦惱的對着系統道:“我能把這玩意兒脫下來嗎,既然明日香已經大功告成,肯定不需要再讓我假扮她去跟望月淳一談判——我一直覺得她很神奇,敢為了兒子挨刀,卻不敢跟望月淳一互怼······每次要跟望月淳一互怼就得讓我附體到她身上。拜托,附體我倒沒什麽,就是要穿上這件醜衣服方便附身罷了。但是被附體的那一方會很難受诶!你說說,明日香怎麽想的?”
系統大約是思考了一下子這個問題。片刻後他安靜的說:“大概,在一位飽受家暴的母親眼裏,為了保護孩子而挨刀,比和那個侮辱她的男人共處一室更容易一些吧。”
“有道理,“聶隐說。”那我就把這件脫了。這衣服難看死了。一看就是望月淳一那個直男癌的品味。“
“脫掉吧,你穿也不好看。把你襯托的像發黴蛋糕。”
“系統,你欠收拾了就直接說。”
“哈哈哈哈。”
“那麽,我的下一個幫助目标是誰?”聶隐把香槟色套裝扔到一邊,好奇的問系統。
“你覺得幫助CZCN星系最純潔的男人免遭惡毒的女人欺騙怎麽樣?”
“诶——”
聶隐眨了眨眼睛道:“我記得這個系統的名字是’渣男去死去死系統‘來着,怎麽變成’渣女去死去死系統‘了?”
“那是你說的,我可沒說。人渣不分男女。”
系統的聲音公正客觀的仿佛中年法官。聶隐吐了吐舌頭,歪着腦袋道:“好吧,你說得對。那這個’全星系最純潔男人‘長得好看嗎?”
“好看,童顏□□,腰細腿長。”
“我去!”
第三卷 完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寫完啦!小小的撒個花!
寫這個故事的初衷來自去年看到的一個社會新聞,具體是哪個地方的我就不說了。一個女孩子,因為28歲了還沒嫁出去,被家裏通過相親胡亂嫁了個男人。結果沒想到那男人是個人渣。她嫁過去沒多久就開始被家暴。後來這個女人懷孕了,生了孩子。沒想到坐月子的時候因為婆婆虐待她,她和丈夫吵了起來。結果丈夫把還在坐月子的妻子活活砍死了·······我看過警察去現場拍的圖,滿地鮮血······
這個案子讓我想起了另外兩個好幾年前的案子,董珊珊的案子,祁可欣的案子(不建議百度,百度請開無圖模式),同樣的被家暴,被虐待,被毒打,最後被活活砍死。但是他們的丈夫只判了沒幾年就出來了。有一個甚至出來後又娶妻,然後再次因為家暴被刑拘。
還有常熟那個婆婆殺了兒媳婦,兒子現在用兒媳婦的父母饋贈的房子車子為資本繼續相親的案子。
在上述案子裏,有兩個案子,受害者的悲劇之所以會出現,她們的家人實際也有責任。因為家人的不作為和一些jc的懶惰,讓這些女孩子求助無門,最後釀成悲劇。就像評論區蘇錦之小天使說的,那些家人也應該受到懲罰。當然,最應該受懲罰的還是最大的責任方——直接導致受害者死亡的人渣丈夫。說真的,我真的很希望那些人渣一命償命。但現在的法律環境似乎不允許。只能說,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路漫漫其修遠兮,就算走得艱難,我也還是希望這條路能走下去。婚姻不應該也不能變成随意殺害女性的擋箭牌。
所幸這兩年這一塊在越變越好,無論是立法還是一些悲劇出現後的法官判決。我有一個學法律的朋友說,她希望她将來可以成為法官,這樣在面對這種女性在婚姻中受傷害的案子時,她起碼,能為那些女人幫上一點忙。我很敬佩她,這是個偉大的理想。
這一卷在寫的時候經常寫着寫着就有點寫不下去了,因為想到了那些原型案件的悲慘遭遇,就有種很無力的感覺。哪怕我在小說裏再替受傷害受侮辱的女人開金手指,但現實依舊是她們躺在血泊裏悲慘的死去。想到這裏就非常難過。所以寫這卷寫到明日香反殺時的一些描寫可能有點血腥,希望沒有引起追文小可愛們的不适。人們說小說是用來造夢的,所以我也在小說裏替那些被侮辱被損害的女孩子做一場夢,做一場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夢。至于為什麽這一卷角色設定是日本名字和日本元素,呃,純粹是因為構思這一卷的時候我看到很多曲解了《富江》原意的人,所以有了這麽個奇怪的設定構思。不過,富江真的蠻恐怖的噗。
明天後天會休息兩天,然後更下一卷。下一卷女主不打渣男了,要和綠茶女上演沙雕對決并搶男人(假的)畫風是個比較沙雕的。是我寫完這一卷後比較抑郁所以決定放松一下心情的産物。不過反殺渣渣的主題還是不會變的。感興趣的小可愛記得來看哦!
☆、請你殺掉我
“毫無疑問,這是個很好看的男人。”聶隐心想。
男人有一張娃娃臉,大眼睛,高鼻梁,臉頰肉肉的。嘴巴不說話時會抿出一個乖巧的弧度,是天生的微笑唇。這讓他看起來簡直像個十幾歲的少年。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長袍馬褂和扣子直扣到領口的修道士款白襯衣,聶隐幾乎就要這麽認為了。尤其是當男人開口說話時,聲音清脆的仿佛沒有經歷過變聲期,純然還是個少年的聲線。他操着一口有些軟糯的南方口音對聶隐說話,語氣忐忑不安:“聶女士,在下········希望您能幫在下一個忙,如若事成,在下願為您效犬馬之勞。”
聶隐眨了眨眼睛,慢慢俯下身子,卻又擡起臉,眼睛向上去看那男人——或者說,男孩。男孩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了,窘迫的笑了笑,側過臉去。聶隐複又擡起頭來,拍了拍手道:“連先生,您·······是從古代過來的嗎?我怎麽聽您說話一股子古人遺風呢?”
“在下來自民國二十一年······”連歸雲說。他有些緊張的雙手交握,擡起頭又飛快的看了聶隐一眼。“公歷·····1834年。”
聶隐喔了一聲,仰頭對着虛空裏的系統說:“有意思啊系統,各個宇宙進入資本主義時代的時間還不一樣的嗎?連先生的宇宙19世紀就進入民國了。”
“系統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您,本來就不一樣。在距離您的星系4.2光年外的DHG4890星系,資本主義時代在公元十二世紀就已經開始了。”
“·····過于牛逼了吧這個,”聶隐低聲嘀咕道。她又看向了對面腼腆的連歸雲道:“您說是不是?”
連歸雲溫和的笑了笑,笑容溫潤有禮。但他貌似沒聽懂聶隐方才說的那些是什麽意思,因此便只是笑。聶隐看着他像貓咪嘴巴一樣微微上翹的唇珠,忍不住發了呆。連歸雲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聶女士,您怎麽了?”
“呃,沒什麽——”聶隐說。“您跟我說說您的委托吧!”
來自仙女座星系某顆星球的連歸雲,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主動向系統求助的男性。更有意思的是,他要求系統制裁的人還是他自己。
“連歸雲先生是抖M嗎?”聶隐在接到系統的通知時如是說。“哪有要求系統制裁自己的,這不就跟要求老天降道雷劈死自己一個道理嗎?”
“必須提醒你,聶隐,你這個比喻打的非常不貼切。”系統冷酷無情的阻止了聶隐想要繼續制造出更多比喻句的嘴巴。并故意在她還沒調整好面部表情的情況下就讓英俊的連歸雲先生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我的委托·······”連歸雲說到這裏,對着聶隐先是局促的笑了一下,眼角閃過一絲痛苦。聶隐敏銳的辨認出那痛苦來自于他內心一種叫做悔恨的東西。看樣子,連歸雲是做了什麽錯事了。她不動聲色的拍了拍連歸雲的肩膀,用自己最能穩定人心的溫柔聲線道:“連先生,別難過,有話慢慢說。”
感受到聶隐身上的善意,連歸雲對她飛快的笑了笑,秀氣的五官一瞬間便鍍上了神的光。他輕輕把兩只手交握在一起放在面前的半透明桌子上,輕聲開口道:“我的委托,是想請聶小姐回到我出事之前,把我家傳的那批國寶從我手裏帶走。拜托您,無論用什麽手段,偷也好,搶也好,騙也好,只要能把國寶從我手裏帶走!然後,麻煩您找到一位合适妥帖的人來保管那些寶物,以待來日戰火熄滅,寶物可以重見天日。另外······如果······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想請您,趕在我和江與玫認識之前把我殺掉。“
作者有話要說: 新故事!這個故事沒有上個故事那麽恐怖啦,走的沙雕風!而且發生在民國,故事裏主人公遇到的困難相對也不那麽尖銳。是個比較蛇精病的搞笑故事,一起來看隐隐攻略帥哥吧哈哈哈哈(其實這是我寫上一章寫抑郁了的産物,所以可能有點不符合主題,扶額。不過,大家要是看笑了我也很開心呀!)
感謝蘇錦之小天使一直給我評論哦!愛你麽麽啾!
☆、柯洛孚
連歸雲生在他所在的那個星球上一個叫做夏國的國家,這個國家歷史悠久,文化發達。歷朝歷代留下許多精美的藝術品。其國土、豐饒的物産都令其他國家垂涎不已。因而到了這個國家的“民國”時期,夏國周邊的幾個國家聯合起來入侵了這裏。一夕之間,夏國淪落為其餘列強的俎上之魚,備受摧殘。
連歸雲出生在夏國南部一個富饒的書香門第,祖上世代為官,曾祖曾摘得進士考試探花之榮,和他祖父都做過一任鹽道。到了他父親這一輩,眼看着時局動蕩朝政污濁,不甘與朝中衣冠禽獸同流合污,遂賦閑在家,致力于整理祖上流傳下來的數件金石書畫,并自己這些年用重金從多方夠得的古董珍玩。沒想到起初只是為了排遣不得出仕的煩悶,可幾年之後,竟成了國內聲名大噪的收藏家。更難能可貴的是。為了更好的保護手頭的文玩,連歸雲的父親還自學成才,成了個精通古玩鑒賞和養護的專家。
那時候,連歸雲的父親其實也不過四十來歲。但對古玩的鑒賞能力已然爐火純青,且在木器漆器的修複保護方面頗有心得。他作為知名收藏家聲名遠播,家中亦有家財萬貫,原本稱得上一句“富貴閑人”了。只可惜家中人丁稀少,下一代只有連歸雲這個中年才得到的獨子。偏偏連歸雲年幼之時身體奇差,日夜病的昏昏沉沉。家裏找人算了一卦,說是他的命格不适合與家人太過親近,親近便要折壽。連老爺子無法,只得将連歸雲寄養到城外山上自己的老友淨能方丈所居的寺廟裏。這才保住了連歸雲一條小命。然保命雖有,但連歸雲常年和僧人們一起居住在深山之中,性情自然是寬厚和善,但也漸漸變成了個不善言辭的孩子。
淨能方丈本人也雅好金石書畫,于古玩鑒賞一事上頗有見解,這才同連歸雲的父親成為莫逆。連歸雲從四歲起寄居在寺廟裏,便是受了他的影響,熱愛文玩的鑒賞和修護。等到十四歲他離開家鄉去往城裏的西式學堂讀書時,連歸雲已經具備了一個初級文玩收藏家的所具備的所有素質。他在西式學堂喝了幾年的洋墨水後順應時代潮流,前往鄰國髪國求學,沒想到不到一年便自作主張退了學回來了。連老爺子倒也沒生氣,只是和和氣氣的問連歸雲這是為什麽。連歸雲說:“我在髪國的博物館裏看到了我們國家的古董。髪國人說,這是他們花了二十元錢從咱們這邊農民的手裏收走的。我覺得,就算我在髪國的大學裏把美術學的再好,對于國家怕是也無甚益處。自己國家的東西都保護不了,還做什麽藝術家呢?
連歸雲開始在家中跟随父親自學,學的是古玩的鑒賞和修複技術。連老爺子尊重兒子,甚至還花重金為兒子延請了匠人師父來教授。等到連歸雲二十六歲時,他于古玩鑒賞和修複一事情上已經頗有建樹了。而這一年,一直庇護他,尊重他想法的父親連老爺子也去世了。
這是1830年的夏國,列強入侵已經五年有餘。連歸雲二十六歲,在南方小城的老家守着一頃祖業和價值連城的古玩。那些古玩中有許多後來有了同一個名字,叫做國寶。
連氏家底殷實,哪怕是連歸雲坐吃山空也過得起。但話雖如此,連歸雲還是借助自己留樣時所了解到的知識,在本地投資了一些新興的工業。不過這些工業他大多只負責出資,并不經常摻和具體經營。因此人人都知道,城裏最富庶的連公子,常年在老宅裏與古董書畫為伴。據說他的家産可以資助三個軍閥同時起事,但他對此一點都不在乎。每日只是關注他那些古玩字畫的整理。連歸雲繼承了父親的遺志,打算為手頭這些古玩作一本《金石匮要》,對它們的出處,資質和年代進行勘誤校對并記錄下來。因而整天埋在故紙堆裏忙的不可開交,渾不知他這一方小小世外桃源的寧靜即将被不速之客打破。
不速之客在1833年夏天來到了這座古老的城市,借助着商人的保護色開始在本地擴張勢力。此人名叫拉爾夫·寇松,他給自己起的中文名字是柯洛孚。柯洛孚表面是個普普通通的商人,實際卻背靠他的母國在夏國周邊組建的軍事經濟體南印迪亞公司,試圖通過經濟手段打破夏國南部的小農經濟,使其母國的農産品可以長期在此處傾銷。
同時,柯洛孚又是一位藝術愛好者,尤其癡迷神秘的東方藝術品。他原本是故鄉北康普森大學一名藝術系學生,因為家道中落才不得已乘船來到東方,加入南印迪亞公司成為一名商人。在柯洛孚的故鄉,藝術家都以擁有用自己名字命名的藝術館為榮。許多藝術家的藝術館裏會存放他畢生所有得意的、偉大的作品。可作為一個滿身銅臭味的庸俗商人,柯洛孚是不可能拿出作品的。既然拿不出作品。那麽柯洛孚就要去搶別人的作品來充實自己夢想中的藝術館。東方的藝術品一向都是他最為中意的。于是不知不覺間,夏國就成了柯洛孚陰險計劃中的狩獵場。戰火亂世,道德淪喪的人比比皆是,随便買通幾個數典忘祖的文物販子,柯洛孚所得到的寶物也足夠他填滿一間藝術館了。
夏國簡直就是柯洛孚的天堂!
他買下了許多古玩和書畫,準備運回國內去好好炫耀一番。沒想到,他雇傭氣派的大船和衣着光鮮的水手,費勁千辛萬苦把那些東西運回國內後,收到的卻是來自故鄉一幹東方研究學者的嘲笑。
“你那張畫是假的!上帝的胡子啊,我敢打賭,它的創作時間不會早于去年秋天!”
“你的漆器·······如果你願意動一動腦子刮掉它表面的黑垢,就會發現他們告訴你的所謂抛光,其實是廉價顏料粉裏加了點高光粉而已。”
“我的天啊,我再沒見過比這個更難看的夏國書法了,你若是抓一只雞來,在這紙張前頭撒一把米,雞爪子踩出來的也比你這所謂的書法強!”
如此種種,許多嘲笑一哄而上,可把柯洛孚給氣壞了。
他回到了夏國,讓人把那個賣假貨給他的文物販子找出來斃了。沒想到手下的人報告說:“文物販子已經攜家帶口跑掉了——根本不知道跑到了哪裏!”
想到自己那麽熱忱的一片癡心,竟然錯付給了一堆假文物,簡直就像一片真心錯發了狗。柯洛孚更氣了,他的嘴巴氣的脹鼓鼓的,活像一只河豚。
☆、文玩
1834年春天,一個平凡的清晨。金燦燦的陽光清爽又溫和的落在連歸雲書房的窗戶下面,那裏有一張紅木書桌,一角暖黃色的光亮爬上了平攤開放在桌上的《金石匮要》手稿。連歸雲摘下鼻梁上的夾鼻眼鏡,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一邊放下了手中沉甸甸的鋼筆。書畫卷終于可以定稿了,他松了一口氣。父親去世後,他化悲痛為力量,一個人紮進書房裏工作了幾個月,總算把這一卷當初父親和他一起寫作的文稿寫完。“可以請賬房的周叔和我一起再謄抄一份,”他默默地想。“這份手稿,就拿去祭奠在父親墓前,告慰一下他老人家罷。”
“少爺!少爺!”小厮從外面飛奔而來,用略帶驚異的聲音呼喊着他。連歸雲敲了敲書房的窗棂,示意小厮自己在這邊。小厮小跑過來,恭順的低下頭行了個禮道:“少爺,家裏來了個金頭發大鼻子的洋人,說是有事同您相商!”
連歸雲皺了皺眉,對小厮點點頭示意他可以下去了。小厮轉身欲走,卻又回過臉來好奇道:“少爺,咱家——要跟洋人合夥兒辦廠嗎?怎麽那洋人我從前沒見過呢?”
“我還沒見到他,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洋人。”連歸雲說。“如果是真心誠意和我們做生意,不夾帶大煙種植之類私貨的,可以考慮。不過,我得先去看看他們是什麽人。”
連歸雲在正堂接待了前來拜訪的洋人,原來他是柯洛孚的副手。
趾高氣揚的坐在連歸雲對面,名叫約瑟夫·布魯赫的副手傲慢的說:“連先生,考慮到您很忙我也很忙,我就不跟您兜圈子了——本人今番前來,是代表我們經理——南印迪亞公司東北亞區負責人柯洛孚先生,向您致以問候,同時,我們了解到您家藏有著名的《上元觀燈圖》,《海晏清江圖》和自河洛時代就流傳至今的青銅鼎器。總經理柯洛孚先生非常欣賞這些藝術品。托我給您帶一句話,這些東西放在您這裏也是浪費,不如您慷慨相讓,柯洛孚先生願花重金購買您所有的收藏。“
連歸雲點了點頭,溫和的說:“好。”
然後他站起身來,還沒等布魯赫看清,連歸雲就用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肩側,一提一推,布魯赫被連歸雲扔到了堂下。
“回去告訴你們總經理,”連歸雲說。“讓他做夢去吧。”
布魯赫狼狽的逃回了柯洛孚身邊,并添油加醋的描述了連歸雲對他的唾棄和他使用的那種奇怪的技能。
“都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我還沒看清,他就一提一拉把我扔了出去——這可惡的夏國人!他偷襲我!”
身為一個夏國通,柯洛孚用略帶鄙夷的語氣對自己的副手解釋道:“那叫功夫!你這個匹夫!”
布魯赫很委屈,他覺得自己明明是替老板前去談事的,結果替老板挨了這麽一下子。回到這邊來,老板還要罵他匹夫,真是沒有良心。
他覺得老板沒有良心,可是他不敢說。因為老板脾氣很壞。脾氣很壞的老板發起脾氣,又砸壞了屋子裏幾件假古董。爾後他整理衣裝,親自上連家去了。
柯洛孚先生向連歸雲表明了自己的來意,這次他學聰明了,沒有像布魯赫那樣簡單粗暴的暴露自己對夏國人的鄙視。但連歸雲還是在他說出“你根本不懂得欣賞那些文玩的美,還不如讓給我!”時,擡手毫不猶豫的把他扔了出去。
摔了個屁墩兒的柯洛孚坐在院子裏,氣急敗壞的沖着連歸雲大罵本國語言。連歸雲對他露出了禮貌又不失厭惡的微笑道:“請您不要在我家大聲喧嘩,我怕您吵到我的書畫和鼎器。”柯洛孚怒道:“對一個友好的客人發起如此不講情面的攻擊,連先生!你太過分了!”
“過分嗎?”連歸雲無辜的問。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擡起頭來,娃娃臉上露出笑容:“柯洛孚先生,太極算是我們所有功夫裏最溫和的了呀!”
柯洛孚先生很生氣,但他又打不過連歸雲,只好屁滾尿流的回家去了。
他回到家裏,越想越氣。實在氣不過,就讓人去把連歸雲這個人的底細給他仔仔細細調查清楚。副手們忙碌起來,并用最快的速度給他送回了結果。原來連歸雲的功夫是跟随寺廟裏的大和尚學的。寺廟裏的某位大和尚從前是南方某功夫之城出了名的武術大師。大師厭倦紅塵,遂來到這座小城,在山裏出家做了一名僧人。
“哼,這個小破地方,還挺藏龍卧虎的啊!”
柯洛孚氣得發了瘋。并認為連歸雲冥頑不靈。他決定放棄先禮後兵的策略,開始先兵後搶。
連家在小城的産業主要包括大片園林和農田土地,以及在城中開設的印染廠和紡織廠投資。柯洛孚對此心知肚明,于是不到半個月,南印迪亞公司制造的物美價廉的洋布開始以前所未有的規模,瘋狂傾銷進了這座小城。連家投資的工廠沒了生意,開不出工資,工人和他們的家人窮困潦倒,孤苦無依。消息傳到了連歸雲耳朵裏,連歸雲連夜召集工廠的衆位股東商議,并在天明時決定将廠房裏庫存的布匹通過漕運運往外地賤賣,所得報酬全部發給工人做雙倍工資。爾後關停工廠。但保留占用連家地皮建造的廠房和廠裏的機器。連歸雲說:“以待來日。”
工廠就這麽解散了。廠裏幾百號工人的工錢,聽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為此連歸雲還賣掉了家裏的兩間鋪子。柯洛孚聽說了這個消息,大喜過望,親自上連家去瞧連歸雲的晦氣。連歸雲卻讓人緊閉房門拒不見客。單只是讓門房出來給柯洛孚送了一封信。柯洛孚打開信一看,連歸雲用飄逸的行楷在上面寫了四個字:“白日做夢。”
柯洛孚不服氣,又買通本地警局,查封了連歸雲家的廠房和機器。還關掉了連家的商鋪。連家這下子完全斷掉了商業補給,只剩下家中的田園祖産了。對此連歸雲倒是平靜,警局送去的傳票,他收了,但不回話。警察局派人看守着那商鋪和廠房,等他帶錢來贖。沒想到連歸雲竟是沉得住氣,一個多月也杳無回音。警局的人便也松了警惕。
兩個月後想夏天,連家工廠突然起火,廠房和機器全都燒了個一幹二淨。火勢蔓延的挺快,把廠房附近那一條街也給燒了。
被燒的一條街都是連家的鋪子。警局查封後鋪子裏的夥計老板就被遣散了。這一場大火下來。第二天早上,警局的人和柯洛孚的人站在一片白地旁,都傻眼了。
基于此,本地官僚明确像柯洛孚表示:“柯洛孚先生,對不起,咱們幫不了您了——連家在咱們這兒也算德高望重的一戶好人家,再逼下去,我們怕連家人就把火燒到我們警察局了。”
柯洛孚空歡喜一場。他對布魯赫說:“警察局這幫廢物。”
連歸雲好像一潭刀槍不入的水。無論柯洛孚怎麽折騰,他都關起門來做自己的土財主,不為所動。柯洛孚次次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仿佛在唱獨角戲。無趣的很。寶物距離他越來越遠,柯洛孚的心也越來越暴躁。直到有一天,布魯赫從外面走進來告訴他——連歸雲這幾個月在家裏閉門不出,原來是在寫書。昨天他把書送去本地印刷廠印刷了。有一些對他不太滿意的紡織廠工人家屬,在街邊攻擊他懦弱庸碌,沉迷玩樂不務正業。連歸雲聽了,似乎有些難過。
柯洛孚眼前一亮,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
☆、孤女
連歸雲身邊有個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小仆人,職務擔當類似古代的書童。名叫福子。自打連歸雲派人偷偷去把自家廠房燒了之後,他就遣散了連家的大部分仆人。只留後廚兩個做飯的老媽媽和前院幾個日常跑腿的年輕小夥子。福子作為一個從小長在連家的孤兒,自然是留在連家。但家裏人少,福子也就奉了連歸雲的囑咐,時常到廚下去幫幫手,買買菜。
這天他架着一輛小馬車到城中的菜市去買了一車果蔬肉蛋回來,剛過街口,便聽得一陣喧嘩。福子一看,卻是先前在連家廠子裏工作的幾個工人,此時正站在菜市口的臺子上,對着下面的人大聲說話。
“各位父老,你們說說,我李二十六歲就進了連老爺的廠子糊口,這麽些年,做牛做馬我是任勞任怨。當初連老爺說了,這廠子要十年百年的開下去,讓我盡管放心在這廠子裏幹活。我信了他老人家說的,這才把老母妻兒都從村子裏帶出來,家裏的田地也荒了。如今連少爺這麽一來,我們一家老小沒着沒落,廠子沒了,村子裏的活兒也幹不了·······這不是逼我們死嗎?“
名叫李二的男人說着,竟然還抽抽噎噎的做出哭泣狀。但福子分明看見,他袖子裏露出了一小截洋蔥。他用那袖着洋蔥的袖子湊到臉前,登時就淚如雨下,爾後又若無其事的把洋蔥溜進袖管裏去了。
臺下的人們嚷嚷了起來,好幾個人說着和李二差不多的話,說連歸雲關了廠子,只顧自己天天鑽在家裏玩物喪志,卻不管他爹當初許諾要管一輩子的工人。還有一個人煞有介事的說連歸雲在家裏閉門不出是因為他花錢買了三十個妙齡少女,天天在家裏陪他喝酒吃飯。福子聽得心頭火氣,上去二話不說,便和那人打了起來。人群登時炸開了鍋,看熱鬧的人們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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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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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