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氣氛破壞狂
尹半夏把金針分了自己兩根,邊紮邊無奈的嘆氣。
她的身體真的變異了,雖然痛覺沒完全消失,但還是變得極其不敏感了。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玉長生的牙齒已經咬着自己的肩骨在磨牙了,不用看也知道肩膀現在肯定已經血肉模糊了。
但這種本應疼的慘嚎掙紮的傷,她卻感覺像被只小奶狗叼住了在努力磨牙。
再嘆一聲,尹半夏扭頭,“你好好吸血就吸血,能別一個勁的咬了嗎?你又不吃人肉,把傷口咬的亂糟糟的,留疤了怎麽辦?”
感覺到咬着自己肩膀磨牙的某人僵了一下,尹半夏更是憂心,“你說我好歹也是個姑娘家,我還準備等有了安身立命的資本之後就找個對我好的男人嫁了,現在身上全是傷疤,被嫌棄了怎麽辦?”
剛才都放松了力道的某人,咬她咬的更起勁了。
幽怨的吐出一口氣,尹半夏也不去管他咬不咬的,凝神盯着他的血條,一邊金針施展‘回春術’補血,一邊關注那兩個冰火圖标。
許是人血真的對壓下這毒有作用,雖然不知道原理是什麽,但先前火紅明亮的兩個圖标,現在無論是光芒還是閃爍的頻率都慢了下來。
這就很好,只要能起作用,今夜的危機就算安然度過了。
不知過了多久,玉長生松開了口,虛弱的喘息一聲,安撫似的用舌頭小心的舔了舔尹半夏肩頭的傷口。
即便沒有燈光照亮,借着月光他也清晰的看見,此時她的肩頭已經被自己咬的一片狼藉了。
“平息了?”尹半夏雖然看見兩個圖标已經恢複平靜,但還是忍不住确認的問了一句。
玉長生把下巴搭在她另一邊的肩頭,聲音沙啞,“你不怕我、恨我嗎。”
尹半夏察覺到了他隐藏在黑暗中的脆弱,但她絕不會蠢到去同情安慰他,尹半夏太清楚這種驕傲到骨子裏的男人即便示弱也是一時的,等他明天恢複過來,肯定會惱羞成怒的變着法兒找她的麻煩!
打定主意,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道:“你承諾了不殺我,那就不怎麽怕了,但要是我身上留疤了,你得補償我,比如給我當靠山,給我找個不會娶小妾來氣我的夫君,能再多給我點兒錢就更好了,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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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長生黝黑的眸子染上一層笑意——這是被氣樂的。
冷笑一聲,長腿毫無花哨的一腳就把已經暢想的美滋滋的尹半夏給踹下了炕,還好下邊兒就是她鋪的軟綿綿的地鋪,只是姿勢不太好看,別的倒是沒什麽。
“睡覺!”玉長生沒好氣的想躺下,還沒拉回自己的被子,就被尹半夏鬥膽在他腿上狠拍了兩巴掌。
“睡屁!咱兩這一身血淋淋的,先把衣裳換了!”尹半夏扯着衣服龇牙咧嘴,“你快給我弄點水來洗洗,肉和衣裳粘一起了,這感覺太要命了!還有你被子也不能蓋了,早就被你出汗浸的濕漉漉的,蓋一晚上,明天不病就見鬼了。”
畢竟理虧,心裏的內疚還多少殘留着點兒,玉長生悶不吭聲的下床點燃油燈,進廚房把水燒上之後,在燈光下看見了尹半夏肩頭的傷口,瞳孔猛的一縮。
有些地方咬的深的,已經見骨了。
更多的,則是死白一片——被他吸幹了血水的肉就像死肉一般,比滲血的樣子更觸目驚心。
尹半夏也被自己肩頭的傷口吓的小臉慘白,雖然不疼,但這視覺效果可真的太吓人了,她現在心跳的飛快,即便努力扭着頭不往傷口那裏看,也感覺受傷的肩頭酥酥麻麻的,十分別扭。
玉長生站在堂廳,雙拳緊握,嘴裏還彌漫的血腥味讓他隐隐作嘔,一股子煩躁郁積在胸口。
他不應該和任何人親近,和他親近的人,最後都死在他手裏了。
“你傻站着幹嘛?快把衣裳換了啊?”
尹半夏皺吧着小臉,掩耳盜鈴似的随便找了塊布蓋住傷口,然後從身後的破舊衣櫃裏翻出嶄新的男款裏衣。
王家到底還是會做人的,雖然他們沒給她準備一張小床,但他兩的衣裳倒是由裏到外的準備了好幾套,都是這隐仙村裏能買到的最好的成衣。
把幹淨的裏衣甩手扔給玉長生,就聽他微微低啞着嗓子又問了一遍,“若你怕我恨我,把藥王谷的所在告訴我,你可以離開。”
壓根兒不知道藥王谷在哪兒的尹半夏鬥膽回以一記白眼,“去看看廚房裏的水熱了沒有,不用等燒開,我這血都快凝起來了!麻溜的!”
玉長生再不言語,有些笨拙的給她端了熱水出來,拂開她的手,自己用幹淨的紗布沾了水,輕柔又仔細的替她清洗幹淨傷口。
混在傷口裏的衣裳被暴力撕開,本就半露的圓潤肩頭徹底露出來,淩亂的傷口經過熱水的擦拭後,被吸幹的血回湧,傷口又開始淡淡的滲出血來。
尹半夏飛快的圍着肩頭傷口紮了一圈的‘醉紅梅’,破罐子破摔的不管玉長生驚異的目光,在技能效果的強大作用下,她肩頭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攏。
和她小腹上的傷口一樣,最後變成了一片猙獰凸起的結痂,愁的尹半夏直皺眉。
“哎哎,你受的傷多,快幫我看看,這傷口剛才沒給弄平整了就愈合了,現在這樣亂七八糟的,最後會不會留疤啊?”
她傷口好了,玉長生又變回了讨人厭的毒舌,抱着胳膊冷笑一聲,“即便身上沒有一絲疤痕,你也嫁不出去。”
“憑什麽我就嫁不出去了!”尹半夏怒火中燒。
玉長生沒有搭理她,把染血的上衣脫了扔在一邊,随意用掌風把燈火撲滅,當屋子重新陷入黑暗時,尹半夏發現他強勢的霸占了自己的地鋪,還順帶把她用力一拖,直接圈着她就躺下了。
尹半夏:“......男女授受不親?你自己的炕不睡,跟我搶什麽!”
玉長生理直氣壯:“褥子和被子都汗濕了,你不讓睡的。”
尹半夏:“那你睡下邊兒,我去炕上睡!”
玉長生圈着她的胳膊瞬間收緊,尹半夏只來得及一聲驚呼,小臉就不可避免的貼上了他溫熱的胸膛。
他的心跳,有點快。
“能給本座取暖是多少女人盼都盼不來的恩寵,剛才你不珍惜離開的機會,現在再聒噪就揍你。”
尹半夏冷笑着往他身上又紮了兩針,“虛弱成這樣還在逞強,你有本事打死我!”
懷裏的女人太過吵鬧,才熬過毒發的玉長生此時困倦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心頭火一起,于黑暗中擡手,寬大的手掌準确的拍在她的臀丘上。
“啪啪啪”的悶響混上尹半夏羞到炸毛的抓狂咆哮聲,持續了半響後,尹半夏帶着滿腹的羞惱放棄了掙紮。
“你打夠了沒啊!”
玉長生慣性擡起的手微微一僵,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心虛的感覺——手感太好,他都不想停了。
服軟是不可能服軟的,輕咳一聲,玉長生有些遺憾的放過尹半夏,手指不自覺的搓了搓,掌心還殘留着剛才那又軟又彈的觸感。
或許,下次還能找機會再“打”她一頓?反正她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怕過一頭又傻大膽的氣他了。
“早知道今晚我就該把你一個人丢在屋裏,去照顧王楓!人王楓小少爺多好啊,乖巧懂事有禮貌,誰像你個暴脾氣的土匪……”
玉長生冷笑着點了她的啞穴——這糟心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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