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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說,那藏毒點來頭不小,好像是出自茱萸縣的。”
我眼睛看着屏幕,敷衍着鐘樓說:“小孩子管那麽多幹什麽。”
鐘樓說:“為什麽我叔叔會把他所有一切全都給你,連我這個親侄兒都沒有拿到半點股權。”
鐘樓的眼裏全都是好奇與打探,而我只是扔了一份文件在他身上說:“去吧這個項目給我搞定,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別在我這裏瞎聊。”
鐘樓被我那一份文件砸得正好,他還想問什麽,可最後只能撿起地下的文件,嘆了一口從我辦公室內走了出去。
他離開後沒多久。我停下手上的動作,将視線繼續投向桌上的日歷之上,腦海內全是杜之在大火中大喊的聲音,他說,舒爾,你一定要活着。
整整五年了,五年的時間已經讓杜家從那場大火中徹底消失,再也尋不到半絲的痕跡。讓曾經的陳舒爾變成了如今的秦绛,真該笑着說時光殘酷,還是人殘酷。
我将那頁畫着紅圈的日歷翻了過去,拿起鋼筆便繼續埋頭工作着。
可才工作了半個小時,秘書便沖了進來。對我說:“秦姐,出事了,周總那批貨出事了。”
我很少見秘書有過這樣慌張的時候,她跟我的時間最久,遇事也是最冷靜地,我擡起臉看向她,皺眉問:“怎麽了?”
秘書似乎是焦急趕過來的,她喘着氣滿頭大汗說:“46號走航貨的飛機,在經過蟬州時。不明原因墜機了,飛機上所有工作人員全部墜亡,車上的貨也全部被炸毀了。”
我聽了這個消息。第一反應便是找到電視遙控器将電視打開,果然所有電視臺都在播報富中集團今早一架運輸飛機不明原因墜毀,車上工作人員全部死亡。墜毀原因不明。
還不等消化這個消息,迅騰那邊便打來電話,問我們飛機上那一批貨怎麽樣了。飛機上全都是古董瓷器,這一墜毀肯定全沒了。
我整理好情緒,盡量用滿是誠意和歉意的聲音對迅騰那邊的周總說:“周總,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感到非常震驚于遺憾,飛機上不明原因墜毀,車上那批貨肯定……”
“什麽?!我們下周就要展覽了。你跟我講全沒了?秦總,我們合作這麽多年了,這種玩笑可不好開,飛機上全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是不可再生的資源,你說沒了就沒了。那我們這次展覽用什麽?”
迅騰那邊的董事長周志東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跟大炮一樣不斷朝我掃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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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他發了好久的脾氣,只能盡量柔和着聲音說:“我知道您很為難。可走航空就是如此,對于不可抗拒的因素我們也無法去杜絕的,對于這次飛機事故。我們也感到很頭疼,您是我們的老顧客了,您哪次走的貨我們不是安安全全到達?周總。這次事故真是事出有因,希望您理解我們。”
“我當然理解你們!可你們也要理解我們,現在那一飛機全沒了。你讓們下周拿什麽展覽?你知道這對我們是多大的損失嗎?”
我說:“我知道,對您是一筆非常大的損失和遺憾,所以這次事故,我們富中願意全款賠償,周總,真的很抱歉。”
周志東聽到我這句話,似乎也不好說太多,畢竟是老顧客了,他和老鐘曾經也是非常好的交集,現在老鐘死了,這關系他還是要顧及的。
他只能低聲說:“好吧,秦绛,這次事情我真是看在老鐘的面子上才算了的,是別的東西還好,可那些東西都幾百年幾千年的古董,現在全沒了,這讓我很心痛,這是多少錢都不救不回來的。”
我連聲答着我知道我知道,答了好幾句後,便又說下次請他吃飯,周志東才搞定下來。
等挂斷電話後,我拿起外套便對秘書說:“去蟬州,立馬。”
等我們到達飛機上後,秘書小心翼翼問我,是不是因為王旭那件事情,飛機才會出事的……
我揉眉頭的手停了停,沉思了幾秒。
下一更八點半
第108.綁架
我想了想,覺得不可能,茱萸縣那邊不可能這麽快查到我們,這件事情也許是一件意外呢?
可我想了想,覺得也許是個警告也說不定,畢竟這次事故對于富中來說,是非常大的損失。
等我趕到蟬州時,事故現場時一塊荒地,墜毀的地方慘不忍睹,我坐在車內往外圍觀了一會兒,看到救援人員将五六具屍體擡了出來,秘書怕我承受不了。便在我身邊小聲問,需不需把車開回酒店。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燒焦的現場,那裏圍了不少記者、
警察和救援人員在那清理了好久。一直到天快黑的時候,為首的警察才打電話和我們這方說明情況,說是有可能是氣流或者天氣影響飛機故障所導致,具體是什麽情況。他們暫時也還在調查中。
這種事情要想查清楚原因實在是太困難了,我也知道這邊除了清理現場,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什麽好應對的方法,便只能暫時在蟬州這邊的酒店住下。吩咐秘書派人封鎖消息,讓這件事情的風波和影響對公司減到最低。
在蟬州這邊待了差不多四五天,警方還是沒有查出什麽原因,我沒有時間在這裏耗,畢竟b市那邊還有幾個會議要開,我便吩咐秘書去樓下退房準備離開這裏,可她才出去沒五分鐘,忽然從門外退了進來,将門死死關住,壓低聲音對我說:“有人跟蹤我們。”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皺眉問:“你确定?”
秘書看了一眼貓眼,确認沒有人在門口後,這才朝我走了過來,對我說:“剛才我出門,在等電梯的時候,發現電梯門上有人在我身後鬼鬼祟祟亂晃,我不會看錯,是千真萬确。”
我問她有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臉。
秘書皺眉搖頭說:“太模糊了,只知道有人影在身後晃。”
我還是不相信秘書的判斷,也有可能是她錯覺呢?畢竟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她在經手這樣的事情。會擔心,會疑神疑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只能對秘書說:“我們一起出門。”
出門的時候,我戴上了一定鴨舌帽,特意注意了身後,可并沒有秘書說的那樣,有人影在晃,我覺得她可能是多想了。
到達車上後,秘書哎?了一聲,自己也自我懷疑問:“是不是我太害怕了?我的錯覺?”
我沉思了半晌說:“現在基本上還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們做的,茱萸縣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麽可怕,他們應該不會查的那麽深,很多人至今都認為這件事情是巧合。”
秘書似乎比較贊同我這樣的說法,她說:“我也覺得不可能查的那麽深,畢竟這種事情我們都沒有出面弄,一直都是在背後掌控,許多人都認為是王旭的仇家要害他,所以這次他才進了局子,而且那個藏毒點也是警察偶然發現的,茱萸縣那邊人應該會認為是自己倒黴吧?恰巧碰到這樣的事情。”
我和秘書這樣說完,可剛回到?市。我和秘書兵分兩路後,第二天早上去公司,我秘書便失蹤了,沒有來公司上班。
我的秘書從來沒有如此過,她是一個很準時準點的人,就算有事情出去辦了,她都會給我一通電話進行報備,可那一天,她始終都沒有給我電話,也沒有見到她人,打電話給她身邊的朋友,她的朋友都說沒有見到她。
我察覺出事情不妙,便立即給鐘樓電話,讓他幫我去查怎麽回事,鐘樓一直在賭場那邊混,什麽魚龍混雜的消息都可以查到。
鐘樓去查了半個小時。給我電話說,他的人查到喬秘書出停車場的視頻,他說,喬秘書确實被綁架,可至于綁架她的人是誰,現在還沒查出來。
我剛和鐘樓挂斷電話,內突然有通陌生電話打了進來,我剛喂了一聲,裏面便傳來樂天會所鄭老板的聲音,他問我王旭那件事情是不是我幹的。
我沒想到這件事情會這麽快被人順藤摸瓜查上來,可我只能裝傻說:“鄭老板,你在說什麽。什麽叫王旭的事情是我幹的。”
樂天老板問我:“你不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說:“我和王旭是舊相識,他還是我老顧客,我們是合作關系,我不是很明白你的話。”
樂天老板說:“可我今天在馬南那裏看到你秘書人了。”
馬南是掌控?市所有毒販的老大。所有毒販手上的毒必須都要從馬南那裏拿,王旭就是在他手下辦事的其中之一。
我皺眉不解問:“馬南綁我秘書幹嘛?”
鄭老板有些閃爍言辭說:“王旭入局子也就算了,問題是這件事情還牽扯到一個藏毒點,那藏毒點确實是茱萸縣的藏毒點之一。可偶然被警察這樣抄了,上邊拿馬南是問呢,馬南這邊為了這件事情鬧的是雞飛狗跳的,你知道?市這圈子也就這麽屁大點。馬南要想查出一些什麽東西來,不難。這不,我今天跑去馬南那裏喝茶,正好看到他手下綁着你的秘書。”
鄭老板說到這裏,還是弄不明白的問:“哎?你秘書到底跟王旭什麽仇啊,竟然要害王旭入局子。”
我說:“我秘書和王旭有過幾次交道,對她動手動加幾次過,可能是這地方結怨了。”
鄭老板說:“你這秘書膽子還挺大的。竟然設局給王旭,今天這事兒要不是我跟你相熟,我都不會給你這通電話,外面都在傳你在搞王旭。”
我說:“我為什麽要弄他,我不賺錢了嗎?”我想了想又說:“鄭老板,你跟馬南相熟,能不能幫我去通融通融,您要多少錢。只管開,我這邊都照單全收。”
有次富中免費幫樂天會所的鄭老板運過一車先進的情趣用品,我們之間的關系還不錯,一般找他幫忙他都會幫。可我沒想到這一次,鄭老板在電話那端嘶了一聲說:“秦總,說句實話按照我們的交情,我是該幫你這件事情的。如果這件事情只是單純的王旭都沒什麽關系,可現在問題是搭上了一個藏毒點,而且這藏毒點還不是別地兒的,是茱萸縣。茱萸縣的,你在這個圈子混了這麽久,也該知道這是什麽地兒,現在這個地兒所有流通的貨都是從那地方出來的。這次你秘書為了報複王旭誤傷了人,讓那地兒搭上個這麽大的損失,這忙誰敢幫啊?聽說馬南為了這事兒都差點有去無回了,何況是我。”
下一更十點半
第109.杜家
我追問鄭老板:“這事情真沒商量嗎?鄭老板,我這秘書真的對我挺重要的。”
鄭老板說:“這忙我真不敢幫。”
不敢幫沒說不能幫,我心裏冷笑,只能繼續柔和着嗓音說:“我手裏有塊地,最近正打算出手,我聽說你以前看中這塊地好久了,可因為資金一時無法回轉,所以沒囤到,要不鄭老板送你了。”
鄭海有些為難了。
我又說:“聽說那地兒位置緊致都是絕佳,弄個一體化的會所是沒任何問題的,以後我帶客戶吃飯,也好幫你宣傳宣傳啊。”
鄭老板這才有些猶猶豫豫說:“秦總,這事情我先考慮一下吧,我真不敢打包票。”
我說:“好,沒關系。期待您的好消息。”
我和鄭海挂斷電話後,罵了一句混蛋,便從煙盒內抽了一根煙給自己點上,點燃後,我想了想。這種事情對于茱萸縣的高層來說頂多是小事兒,估計都驚動不到高層那邊,一個藏毒點而已,都是一些小喽喽在處理,可越是這些小喽喽才麻煩。
接着鐘樓便趕了過來告訴我喬秘書的消息。我吹出個煙圈,回了他一句我知道了。
鐘樓将椅子一拉,好奇的坐在我面前不解問:“你怎麽比我知道的快?”
我往煙灰缸內彈了彈手指上的煙灰,皺眉說:“樂天會所的鄭老板給我的消息。”
鐘樓從我手上奪過那半支煙叼在自己嘴裏,他說:“就是那個開窯子的鄭老板?”
我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說:“嗯,是他。”
鐘樓說:“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
我喝了一口水沖淡嘴裏的煙味,對鐘樓說:“正在拜托鄭老板,不知道情況怎麽樣。”
鐘樓在那兒吞雲吐霧好久,他說:“嬸子,我想不通,你沒事幹嘛去惹那邊的人,那邊水這麽深,別人躲都來不及了,你還去惹。”
我直接從他手上搶過那根快被他抽完的煙,徹底掐滅在煙灰缸裏,對他瞪了一眼說:“我的事情你別管,去,把你能用上的關系全都給我弄上,不管花多少錢,人都要弄出來。”
鐘樓笑了兩聲,搶過我手上的水杯一口氣喝完後,他将空杯子重重桌上,眼睛無比色情的看向我,舌尖輕佻的舔了舔,笑得撩人不已說:“嬸子喝過的水就是甜。”
我随手拿着桌上的東西就朝他砸了過去,那臭小子溜的比誰都快。
第二天,鄭老板給我打來了電話,說是只能幫我約馬南見個面,讓我主動去和他談。其餘事情,他實在是幫不上什麽。
鄭海确實幫了不少忙了,這個決策權還是歸功于馬南,我只能連聲說謝謝。
當天下午便約了和馬南見面,鐘樓怕我一個人去那種地方不安全,便鬧着吵着說要陪我,我倒也沒有拒絕,畢竟多個人,多個膽子。
于是戴上鐘樓外加幾個保镖便去了約定好的地點,到達那裏後,鄭老板果然陪着馬南在喝茶,身邊是他們會所裏的頂級美女,倒是将馬南哄得眉開眼笑的。
我進去後,鄭海立馬站了起來,給馬南介紹說:“馬哥,這是富中集團的美女總裁,秦總。”
那馬南一瞧見我,本來還漫不經心的眼神倒是瞬間一亮,當即便将身邊兩個纏着他的女人一甩,便主動朝我伸出手笑着說:“秦總,秦大美女,真是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鐘樓見他色眯眯地模樣,臉色稍微冷了冷。
馬南的這種表現倒是給我帶來某種方便,這叫女人的方便。我回他莞爾一笑,和他手相互握住笑着說:“馬先生,仰慕您已久。”
馬南當即便坐了下來趕忙給我倒茶,倒完後,他問我年齡多大。
我笑着回了一句:“今年二十八,快奔三了。”
馬南感嘆說:“好年輕啊,沒想到這麽年輕就當了富中的老總,真是年輕有為。”
鄭海在一旁搭話說:“可不是,還是圈內有名的美女老總了,多少人趨之若鹜啊。”
馬南手相互搓着,眼睛一刻不轉的瞧着我,不斷說着三生有幸。
我們幾人聊了一點閑話後,鄭海從中搭線,給馬南倒了一杯紅酒後,笑着說:“是這樣,馬哥,我和秦總都是多年好朋友了,今天呢,之所以來找您,是為了她秘書的事情。您也清楚這件事情,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一提這個事,馬南看我的神色便清醒了不少,他臉上的笑也退了不少,他說:“秦總,您呢和鄭海熟,鄭海也是我這麽多年兄弟,按道理說這種事情我是該通融,可是我也是為人辦事啊,上頭還等着我把這事情給出個交代呢,這真不好通融啊。”
我主動給他敬酒說:“馬先生,這次是我秘書太不懂事了,所以給您惹來這麽多麻煩,我代替她給您賠罪,希望您能幫幫她。以後您有什麽能幫上忙的,我秦绛都竭盡全力。”
鄭海聽到我說這話,他突然想起什麽似地,對馬南說:“對了,馬哥。我最近新得了一姑娘,是你要找的那一例,您要不瞧瞧?”
鄭海根本不容馬南搭話,立馬吩咐身邊的人去把人傳過來,差不多五六分鐘。門外走進來一位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姑娘,模樣大約十八九歲,清純的眉眼裏帶着一絲妖豔。
那姑娘一進來,便對馬南說:“這都是按照你那天給我的照片找的,已經是最像的一個了。”
馬南打量了那小姑娘一眼。又打量了我一眼,笑着說:“怎麽這姑娘和秦總倒是有兩分相似啊。”
我也有點驚訝,發現還真有點相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十九歲那年的自己,只不過現在年紀越大,倒是随着歲月的增長與以前的自己有了差異。
我笑着說:“是有幾分像。”
馬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那小姑娘面前,用手挑起她下巴,她水靈靈的眸子全是害怕。
馬南似乎很滿意,臉上的笑絲毫不掩飾。好半晌馬南才從小姑娘面前回來,坐在了沙發上,對我說:“我還是第一次見鄭海這麽盡心盡力幫忙,秦總,看來鄭海和您交情不簡單啊。”
我笑着問:“哪裏是和我交情不簡單,是鄭老板為了讓您得美人,費盡心思罷了。”
馬南端起酒杯,嗤笑一聲說:“這哪裏是給我找啊,我只知道是上面讓我們找的。”
“上面?”我不解問。
馬南喝了一口酒,輕笑一聲說:“你們不知道。當年茱萸縣發生了一樁大事,元老院權力最大的杜家,不知道被誰一把火燒沒了,一大家子人不管老的少的全都燒死在了那場大火裏,聽說那火燒了三天三夜。連人的屍體都燒成了灰,連帶着把茱萸縣裏最上面家的那位也燒死在裏面,這不,這幾年上面一直在找相象的女人送上去。”
鄭海一聽笑着說:“你是說的杜家媳婦?”
馬南瞧了鄭海一眼說:“可不是,聽說屍體都沒找到。那杜家當年可是最受器重的一家,當時茱萸縣首領還把自己身邊最疼愛的人給嫁了過去,可誰知道嫁過去還沒半年,好景不長,整個杜家莫名其妙就沒了。聽說那人也燒死在大火裏,屍骨都找不到了。”
鄭海皺眉問:“那這把火是誰放的?”
馬南看了看四周,确認這裏沒有外人後,便挨在鄭海耳邊壓低聲音說:“聽說這火是茱萸縣那邊放的,為了鏟除杜家。”
鄭海吓得啊了出來。
馬南趕緊捂住他嘴巴說:“這話你們可不能出去亂說。”
鄭海說:“杜家不是元老嗎?”
馬南哼笑說:“有用時元老。無用時就是威脅,高層之間的厮殺,我們這種小喽喽怎麽可能知道。”
鄭海說:“這也太慘了,那可是杜家,權力最大的杜家,居然能一把火燒沒了。”
馬南說:“可不是,聽說杜家唯一的兒子也死在場火裏,杜家都斷根了,現在的杜家啊,也只能去說書人口中找了。”
晚安
第110.針紮
馬南說完這些,瞧見對面的我臉色有些怪,便皺眉問:“哎?秦總您沒事吧?”
我強迫自己的伸出手去拿桌上的水,然後又強迫自己喝了一口,那冰冷的水澆在我心上,我才讓自己冷靜下來,白着臉對馬南笑着你說:“哦,沒事,被馬先生的話給吓着了,太黑暗了。”
馬南說得更起勁了,他說:“這還是少數呢,在這個圈子裏,誰幹淨過?陰暗地多了去了。”
我幹幹笑了兩聲說:“是啊,還真是陰暗。”
鐘樓也在一旁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他小聲詢問我:“沒事吧?”
我說:“沒事。”然後壓下心內的情緒。繼續對馬南說:“那馬先生,這事兒您看?”
我再次把這事情提正面上來,馬南又皺眉猶豫了,鄭海瞧了我一眼,趕忙又在一旁開口說:“南哥。我知道你難辦,可秦總和我這般交情,您可真得幫,而且我法子都幫您想好了,上面開口和您要人。您随便找個替死鬼上去,不就成了?那秘書是秦總家妹子,真少不了。”
馬南聽了鄭海的話,沉默了好久,都沒有回答。似乎在平衡利益,他沉默了一分鐘,便對身邊的小弟說:“把人帶過來。”
他身邊的小弟聽了後,忙說了一句好嘞,便出門去提人,沒多久喬秘書便被幾個人給押了出來,她看到我時,有些慌張的喊了一句秦姐。
我用眼神示意她冷靜,她這才逐漸收斂好自己慌亂的情緒。
馬南說:“這件事情本來是摻不得任何假,不過既然秦總親自上門來求我這件事兒了,那我也只能這樣了。”
他看了一眼喬秘書說:“人,秦總先帶回去,至于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我也只能給您這樣一句話。”
我聽了,立馬從位置上起身,朝馬南伸手說:“馬先生,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您,真是太感謝太感謝了。”
馬南笑着說:“好了,平時別人我可不會賣這個面子,如果不是鄭海和我是拜把子的兄弟。”
這件事情搞定後,我帶着秘書從馬南那裏出來,鄭海也随着我一道出來,感謝的話已經說過太多了,我也沒有再和鄭老板多有寒暄,只是對他說下次等他有空了請他吃飯。
鄭老板笑眯眯說:“請吃飯就不必了。我可還等着秦總拿塊地呢。”
鄭海這次如此盡心盡力的幫忙,我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在哪裏,我當然無比大方的說着:“過幾天我就讓秘書把合同送您府上去。”
鄭老板揮手說:“用不着這麽客氣,我親自上門來,秦總送的東西哪能讓您還送家呢。”
他說到這裏,大概也知道我沒有太多時間在這裏多耗,便和我寒暄了幾句,由着身邊的人拉開車門,彎身進入後便揚長而去。
我和秘書還有鐘樓進入車內後,我問秘書這有沒有在裏面亂說什麽,秘書說沒有,她是按照早就計劃好的說辭回答的。
我嗯了一聲後,見她渾身狼狽,便知道她在裏面受不少的苦,便柔聲對她說:“回家後好好休息,別急着來上班。”
喬秘書說了一聲。
等把喬秘書送走後,車上只剩下我和鐘樓兩個人,他見我不說話,便開口問我:“嬸子?您這是怎麽了。”
我反應過來,看了鐘樓一眼,敷衍的問:“什麽怎麽了?”
鐘樓說:“我什麽馬南說茱萸縣的時候,你臉色會變的那麽差?”
我沒想到被鐘樓觀察出來,不過想想,當時自己反應這麽大,是個人都能夠察覺出來。還真是好笑,隔了五年再次聽到這些話,竟然仍舊忍不住全身顫抖,手腳冰涼。
因為我永遠都無法忘記被困在大火內的杜之,是發出怎樣絕望的慘叫。
烈火焚燒,再也沒有哪種死法,會比這種死法還要痛苦的事情了。
我擡手揉了揉眉,沒有再回答鐘樓任何問題。
回到家後,鐘樓去公司處理事情,而我太累了,便直接開始上床休息,到第二天早上七點的時候,我一下樓,溫岚便在客廳內喝着咖啡,我腳步立馬一頓,沒料到她今天會來的這麽早。
可想了想,大約也知道她是為了什麽事情而來了。
我淡定地下了樓,仆人為我準備好早餐放在茶幾上,我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看向溫岚,笑着問:“這麽早就來了。最近不忙工作了?”
溫岚将手上的咖啡放在桌上,她開門見山說:“我是來詢問你阿峰的事情。”
阿峰是溫岚的丈夫,她的亡夫。
我絲毫不覺得意外,從茶幾上端了一杯牛奶喝了一口後,便對溫岚說:“老鐘沒有和我說太多,他将他所有一切全都交給我後,只簡簡單單說過阿峰的死因。”
溫岚眼睛死死盯着我,甚至有些按耐不住自己情緒焦急問:“他說了什麽?”
我将手放在溫岚肩頭,我說:“你冷靜點。”
溫岚有點抓狂說:“我現在根本無法冷靜,你知道嗎?我只要一想起阿峰的臉,我就感覺自己要瘋了,你以為去接受自己丈夫死亡這件事情,是很容易嗎?而且對于他的死還不明不白!”
我說:“我理解你的心情。”
溫岚大聲反駁說:“不!你根本不理解!你怎麽可能理解我的感受,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感受到,我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現在的我就是在行屍走肉,你知道嗎?”
我說:“可那又能夠怎樣?阿峰的死已經成為了事實。”
溫岚說:“所以,阿峰為什麽會被殺?是被誰所殺?”
我說:“抱歉,溫岚,這些我暫時沒辦法告訴你。但我希望你明白,老鐘之所以交給我這一切,就是為了幫阿峰報仇,你只要耐心等着,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一切。”
溫岚見我如此回答,她滿臉悲傷問:“難道真不能說?”
我很肯定回答說:“不能。”
溫岚整個人癱瘓在沙發上,她說:“我不知道老鐘從哪裏把你帶了回來,又為什麽要在死前把一切都給了你這個陌生人,可我一直相信老鐘的選擇。因為阿峰是他唯一的兒子,他讓你來掌控整個鐘家就有他的道理。”
我握住她的手,柔聲說:“因為我和老鐘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你要相信我,我們是一條路上的人,這條路要走多久,只是時間問題。”
溫岚冷靜下來了,她是個記者,她會用最快速度恢複自己的冷靜和理智。她看了我良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之後溫岚并沒有在這裏久留了,她整個人看似冷靜離開,可坐在沙發上的我,可以從她背影處看出,她的失魂落魄。
她說沒有人會理解她失去丈夫的感覺,我怎麽會不懂,特別是被最意想不到的人所殺,那種感覺,猶如每天被針紮。寝食難安。
溫岚離開後,我用完早餐,便換好衣服去公司繼續處理蟬州那邊的事情,警方那邊始終沒有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飛機是怎麽墜毀的。
之後幾天公司也恢複了平靜。秘書也休息好重新上班,鐘樓那小子也安安心心替我辦事了。
正當我以為自己能夠從王旭那個風波中,抽身出來休息一會兒時,幾天沒有聯系的溫岚又給了我電話,她在電話內第一句話便是:“殺阿峰的人。是不是一個叫李琦的人?”
我聽到這好久未聽人提起的名字時,愣了好幾秒,我說:“你在說什麽?”
溫岚說:“秦绛,你別再試圖瞞我,我去鄉下找了鐘家的老管家。成叔,是他親口告訴我的,他是老鐘身邊的老人了,老鐘什麽話都和他說,他說的話絕對不會有假!”
我沒想到這件事情還是被溫岚給知道了。我瞬間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沒想到鐘家成叔竟然還知道這事情,真是千算萬算,算漏了一個成叔。
溫岚說:“你等着,我現在就來找你,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她還不等我說什麽,便直接挂斷了電話,差不多半個小時溫岚便來了我辦公室,她将一些資料丢在我面前,我疑惑問她是什麽。
溫岚坐在我面前說:“我打算去趟茱萸縣,我要去親手殺了那個叫李琦的人。”她手點了點桌面上的東西說:“這是我這幾天收集的所有關于茱萸縣的資料,還有路線圖。”
我幾乎是尖叫了出來,我說:“溫岚?!你瘋了吧!”
對于我的激動,她很淡定,甚至淡定中帶着一絲赴死的味道,她說:“我沒瘋,我很清醒,我等了這麽多年,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必須要用最快的速度,替阿峰報仇。”
我問她:“你知道茱萸縣是個什麽地方嗎?你知道茱萸縣随随便便就可以讓你命喪黃泉嗎?你真可以自己能夠進去?溫岚,不是我看輕你,你可能才走到茱萸縣的門口,就已經被人一槍爆了頭,你為什麽要這麽魯莽?”
溫岚冷笑說:“凡事不試試,怎麽知道他行不行呢?”
下一更七點半
第111.久違
溫岚表情滿是漠然,無論我在她面前說得如何聲嘶力竭,她表情始終沒有任何動搖,我問她怎麽想的。
溫岚說:“秦绛,我的命,我想怎麽活就怎麽活,為阿峰去死,死而無憾。”
她将話攤得這麽明白,反而讓我是不好說什麽,我看着她,看了她良久,我說:“如果你想去送死,我不攔你,就像你說的那樣,命是你的。你想怎麽活想怎麽死都是你的自由。”
溫岚拿起桌上的資料,提起手上的包,起身便和我說了兩個字,謝謝。
她轉身就走。
我在她身後說:“那個叫李琦的人,并不是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可以傷害到的,小心他手上的槍。”說到這裏,我完全覺得自己多慮了,略微嘲諷的笑着說:“不,這些話。先等你混進茱萸縣再說吧。”
溫岚突然轉過身看向我,眼神無比犀利看向我,她問:“你認識他。”
她果然是個厲害的記者,很會從人話中抓到可疑點,我沒有否認。
溫岚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再說話,轉身就出了門。
她離開了好一會兒,我覺得全身燥熱,便只能走到酒櫃中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溫岚此去就是送死,我基本上已經做好了為她收屍的準備。
可第二天早上,我卻站在了溫岚的家門口,她打開門看到我後,有些意外了,她手上提着行李,是要出門的準備,她皺眉問:“我想昨天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秦绛,你別在阻止我。”
我說:“我不是來阻止你的。”
她狐疑看向我。
我說:“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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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傳奇大老板
新書《我有一個兜率宮》已發布,請大家多多支持!
身患怪病的城中村包租公李單,門口來了三個奇怪的租客。
“我叫汪岩,是孤兒,是重生者,重生前是億萬富翁!我會賺錢,我想租房。”
“我叫江塵,是孤兒,是重生者,世界末日就要來了!我會種田,我想租房。”
“我叫方宇,是孤兒,是重生者,地心世界就要入侵!我會修煉,我想租房。”
李單:滾!
我家又不是孤兒院!
一個個竟在鬼扯淡!
可沒想一轉眼,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李單的家,竟然成了傳說中的兜率宮,他則成為第三任宮主。
從此以後,他成了城中村的隐士高人。
時光如梭,歲月流轉。
李單發現,這個世界,并不是那麽簡單。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提前寫好了劇本。
仿佛冥冥中,一只無形大手,在操控着無數的提線木偶。
唯有住進兜率宮之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小說關鍵詞:傳奇大老板無彈窗,傳奇大老板,傳奇大老板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