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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現象越發的明顯了。”
那仆人回答說:“可不是,這和平協議還沒過幾年呢,看來又是一場惡戰了。”
奶媽似乎是想起了那天死的劉媽,又開口說:“唉,劉媽這麽老實的人,沒想到居然也是警察那邊的人。”
仆人說:“可不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兩人聊了幾句後,便沒再聊什麽,各自做着各自手上的事情。
我拿着書的手,下意識抖動了兩下。
沈從安這次殺雞儆猴很有用處,果然那次過後,警方那邊再也不敢派送卧底進來潛伏,而我我沒有再收到鐘樓任何的消息,我甚至不知道我爹弟陳源去哪裏了,我懷疑,會不會是沈從安,為了給我教訓,而将陳源擄走了。
可仔細想想,如果他是想給我教訓。那就不該是只擄陳源一個,應該連我媽一起也抓了,這樣對于我來說,威脅得更加徹底。
我得不到外界的消息,可在這樣敏感的時期內,卻又不敢主動去聯系任何人,只能整日在房間內焦慮走動着。
這樣的日子過了大半個月,在這邊大雪中終于又迎來了一個新年,今年的茱萸縣似乎是為了要沖淡上一次的血腥味,開始家家戶戶挂死了紅燈籠,駐守在茱萸縣上方的警方也走了一大半回去過年,所以對于茱萸縣的監控倒是疏松一大半。
這個時候的茱萸縣才是最安逸的時候,整個縣內很少再難聽到槍聲。
街上倒是均是小孩堆雪人的歡笑打鬧笑聲,一派安靜祥和。
我出去過一兩次,那時候,孩子已經有好幾個月大了,會吵會鬧了,所以光是在屋內也關不住他了,為了哄他,只能帶着他四處走着。
所以街上的情景我倒是略知一二,那時候看到街邊的場景,我都有一絲恍然,覺得自己身處的不是毒窩子,而是一個被人遺忘的平凡小鎮上。
大年初一那天,沈從安沒有在茱萸縣裏,而是一早離開了茱萸縣,外出處理事情,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
我之所以會知道這件事情,還是從仆人口中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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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見我聽了這個消息,神情恍惚了一下,便笑了,笑着說我雖然對沈從安的事情表面不在乎,可實際上,卻時時刻刻都在關注着。
我沒有和她解釋什麽,只是在心裏自顧自的想,沈從安離開了這裏,茱萸縣的防衛肯定會更松一點,鐘樓是否還會派人來送消息,我弟弟陳源是否被找到了。
正當我在心內這樣想着時,一旁的仆人又說了一句:“唉。聽說李助理被放了出來。”
這句話直接讓我從盤算中醒過神來,我看向說這句話的仆人。
那仆人見我看着她,知道我對這個話題感興趣,便笑着說:“是先生離開時,下的命令,只不過暫時被革職,估計是不會再被先生重任了,至于之後會怎樣,現在倒誰都說不準,只是現在先生重用的人是路征,估計李琦再很難有出頭之日。”
可我的重點并不在于這裏,只是再次确認的問他:“李助理真被放出來了?”
那仆人很确定說:“是啊,就在今天上午,從地下監獄出來後,便回了家,聽說滿身傷痕,應該是受了不少苦。”
我知道,沈從安一定不會殺了李琦,李琦這次并沒有背叛沈從安,只是受我威脅而已,而且李琦跟了沈從安這麽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要是想動李琦,早就動了,不會只是軟禁這麽久。
對于李琦的安危,我還從來沒有擔心過。
只是沒想到他被關了這麽久,不過也算是今年唯一聽到的一個好消息。
李琦出來後一直在家裏養傷,也沒有出來過,茱萸縣也沒有再聽到她任何消息。
沈從安離開了差不多五天的時候,孩子忽然發生了劇烈的嘔吐,不知道是什麽緣故引起的,原先本來只是嘔吐。讓醫生開一點止嘔的藥,本來以為會好點,可誰知道,睡到大半夜時,孩子突然突發高燒,并且高燒不退。
大半夜,我這個小院子裏鬧成了一團,當天晚上便是兩三個醫生全都聚集在這裏,找不到發燒的原因,有人說是這幾天降溫的緣故,所以受寒,有人說是孩子的抵抗力的願意,所以免疫力降低,他們給出了不少發燒的原因,可始終無法降下孩子的燒。
燒了差不多兩天,孩子臉都被被燒紅了,甚至眼睛都呆滞了,我才感覺情況不對勁。
便再次讓仆人去緊急請醫生,因為沈從安沒在,李琦出來後在家休息了幾天,茱萸縣暫時被李琦所監管,他聽到人彙報這件事情,也趕忙趕了過來,那時的我。根本已經失去了冷靜,只是坐在床邊,死死握住孩子的手,望着他那張發紅的小臉蛋。
李琦只能問醫生燒是否降下去了,幾個醫生同時搖搖頭,很顯然對于這件事情有些束手無措。
李琦便皺眉問:“搖頭是什麽意思,你們也算是這裏最好的醫生了,難道連發燒的原因都找不出嗎?”
其中這個醫生皺眉說:“我們起先以為孩子是呼吸感染。引起的發燒,可前幾天去做了一個細菌培養,結果卻沒有培養出什麽,可見不是這個原因,而內髒這些東西都完好無損,實在是查不出引起高燒不退的原因啊。”
醫生說到這裏,表情忽然一頓,像是想起什麽。我感覺他表情有些怪異,便立馬從床邊站了起來,低聲問:“怎麽?您覺得有些不對嗎?”
醫生皺眉猜測問:“有沒有可能是中毒,食物中毒之類的。”
醫生提到這裏,似乎更加肯定這個猜測,便問我孩子這幾天的吃食是否都有備份。
我說:“有。”
便趕忙讓仆人去把孩子入口的東西,全都拿了過來,可醫生檢查了一片。卻并沒有發現食物有什麽問題。
正當我們所有人都愁眉不展時,奶媽端着溫水走他過來,給孩子敷額頭,準備進行物理降溫。
本來這一切都很正常,因為奶媽這幾天一直都在做這樣的事情來給孩子降溫,可是今天卻不一樣,因為奶媽在擰毛巾時,手一直在抖動。
我微眯着眼睛觀察了奶媽好久,發現她手抖得更加厲害,我走過去,忽然将她從床上用力一拽,反手把她甩在了地下,然後将孩子從床上抱了起來,開始解着他的衣服。
醫生和李琦都被我突然的動作,吓得愣住了,可誰都沒有來阻止我。我将孩子的胳膊擡了起來,上面明顯有針眼的痕跡,孩子這幾天沒有打過針,全都是吃藥降溫,那麽這針眼是哪裏來的。
我立馬将視線看向地下趴着的奶媽,奶媽全身控制不住的在發抖。
我抱着孩子冷笑一聲問:“是你自己說,還是我逼問。”
奶媽不會那麽快就招,還在哀聲大哭說:“夫人,您再說什麽啊,我不明白。”
我冷笑說:“看來那就要我逼問了。”
我朝李琦伸出手說:“把槍給我。”
李琦手剛要做抽槍的動作,那奶媽終于知道怕了,當即便哭喊着出來說:“夫人,饒命啊!我招我招,我全都招!您千萬別殺我啊……”
李琦聽到仆人的話,抽槍的動作一頓。
只見奶媽哀聲哭着說:“我也不想的,我是受人指使。這麽些日子,小少爺從醫院被抱回來後,便一直都是我在喂養,我幾乎把他當自己親生兒子一樣對待,我也是被迫才不得已做這一切啊!”
我并沒有時間聽她的廢話,只是冷冷地問:“指使你的人是誰。”
那奶媽哭着說:“是秋霜。”
我當即便憤怒問:“你說你什麽?!”
那奶媽聽到我這怒氣滿滿的質問,似乎是怕我不相信,又再次哭着說:“夫人。真的是秋霜,她威脅我,說如果我不配合她,她就要殺了我,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說了好多次不想做這樣的事情,可是最終還是迫于她的壓力啊,您千萬別殺我。我求求您了!”
她說完這些話,忽然沖了過來抱住了我腿,在我身下滿臉眼淚哀求着。
我無動于衷就冷冷看向她,始終沒有說什麽。
直到醫生在一旁問了一個關鍵問題:“注射的什麽藥?你那裏還留有嗎?”
奶媽為了活命,所以對于醫生的問話,立馬回應說:“有,這裏還有一天的量,本來是打算在今天給小少爺注射的。”
她說完。便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說:“我現在就去給您拿。”
沒多久,奶媽便将那些注射在孩子體內的藥拿了過來,當醫生看了一眼後,臉色當即便是一凝,我趕忙問:“有問題是嗎?”
那醫生說:“當然有問題,這些藥是分量的,起先頭三天注射,只會讓孩子渾身發熱。高燒不退,讓所有人都以為是普通的高燒,可到第四天,注射最後一針時,孩子就必死無疑,這種藥死亡的孩子,是很難查出原因的。”
孩子從發燒的第一天到現在,正好是第四天。
如果不是正好在今天發現了問題,如果過了今天,孩子是不是就……
下一更十點半
第176.下毒
這種後怕感讓我身體都是顫抖的,我轉身就要走,李琦立馬攔住我,他問我:“你要去哪裏?”
我紅着眼睛說:“我還能去哪裏?當然是去将那賤人拖出來,殺了她,你別這個時候還攔着我。”
李琦皺眉說:“我沒有要攔你的意思,我是希望你冷靜,現在你去殺了她,反而對自己不利,為什麽不等老板回來,查清楚這件事情再讓他去處理?”
李琦這句話讓我笑了出來,我笑得無比嘲諷問:“你覺得有用嗎?上一次秋霜給孩子下毒。怎麽着?她一點事情都沒有,還有一次,秋霜當着沈從安的面罵孩子是個小畜生,甚至揚言活不活得成要看她秋霜。你猜怎麽着?沈從安只是管她禁閉。”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內的憤怒,盡量讓自己的話語顯得平靜說:“現在早已經不是以前了,我在沈從安心中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我也從來沒有妄想過在我和秋霜之間,他會公平合理處理些什麽,他對于我的不公,我可以不理會。不計較,可作為一個母親,如果有人要傷害自己的孩子,我是第一個站出來,并且不顧自己的性命也要回擊過去的!”
李琦說:“我理解你的憤怒,可是你冷靜點,你這樣反而吃不到好果子,這件事情威脅到了斬風的性命問題,不是什麽小事,而且斬風不僅是你的兒子,也是老板的孩子,他怎麽可能不理會。”
李琦握住我手臂的手一緊,他說:“你冷靜點,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麽解孩子身上的毒。”
李琦一句話便将我從仇恨中喚了醒來,對,孩子現在還發着高燒,先等一切穩定下來再說。
我立馬将視線投向醫生,他們幾個正在商量什麽都是用得專業術語。
沒多久,醫生便吩咐人去外面緊急調藥,差不多兩個小時。便有人将藥送了進來,給孩子吊上水後,醫生才走了過來,額頭上略微有着薄汗說:“幸虧發現的早,不然再晚一步,孩子肯定會有生命危險,不過現在情況還不算太遲,藥也來得及時,吊三天點滴,應該是不會有什麽多大問題。”
我沙啞着聲音說了一句:“謝謝醫生。”
那醫生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用謝,我便立馬讓仆人送醫生們去別的房間進行休息。
等醫生都離開後,我坐在床邊看向孩子燒得發紅的臉,平時這個時候正是他精神狀況最好的時候,總要纏着我吵鬧一番,可現在的他,卻躺在床上陷入了昏迷,什麽反應也沒有了。
我握住他小手的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直到仆人提醒了我一句。我才發現自己用太大力氣了,便驟然松開。
招了一切的奶媽之後一句話都不敢吭聲,站在一旁好久,等情況全都穩定下來後,她才又沖了過來,趴在我腳下,哭着哀求說:“夫人,那……我呢,您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我沒有反應,那仆人哭得越發慘了,她說:“夫人,您就看在我什麽都招了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如果不是我将事情及時說出來,恐怕小少爺性命難保了。您能不能饒我這一次。”
那奶媽哭得聲淚俱下,可并沒有感動我半分,我只是将她手從我腿上一根一根掰開,然後甩來,對王媽說:“拖下去槍斃。”
那奶媽沒想到和我全招了,我竟然卻反而要殺了她,當即便被吓懵了,好久的說不出話來,等王媽從外面帶着警衛進來,她才反應過來我話內的意思,當即便嚎啕大哭着讓我饒她一命,她說她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她聲音。讓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孩子驟然一驚,王媽也注意到了,便讓警衛動作利索一點把人給拖出去。
那奶媽被拖了好遠,都還能夠聽見她撕心裂肺絕望的哭喊聲。
李琦對于我下令處理奶媽這事。倒是沒有阻止,大約對于他來說,奶媽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只要不碰秋霜一切都随我一般。
好半晌。李琦主動走上來問我:“這件事情是你說與老板聽,還是我上報。”
我安撫孩子心口的手一頓,思量了好久,才回了一句:“他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你吧。”
李琦點點說:“好,我會和老板将情況描述清楚。”
這件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後,李琦自然不敢再多留,他轉身就走,似乎是去處理沈從安那方的事情。
他走後,沒多久,便是雷鳴閃電,外加大雨。
孩子臉上的紅潮漸漸退了下去。恢複了平常的白皙,呼吸也平穩了很多,我守着他好一會兒,忽然到晚上七點的時候,那時候正好大雨傾盆的時候,不知道是否是知道了這邊消息的秋霜,竟然冒雨趕了過來,她也沒撐傘。沖進來就要找我理論什麽,可仆人見她氣勢洶洶而來,不敢讓她進來,當即便把她推了出去。
秋霜進不來。只能站在院子內大聲咆哮說:“陳舒爾!我沒給你兒子下毒!下毒的人不是我!”
我坐在床邊并沒有動靜,只是吩咐仆人去把門關了,那些仆人聽了我話,便迅速将門給上了鎖。順帶着把窗簾也一并給拉上。
秋霜在外面喊了好一陣,見我一直沒有反應,幹脆沖到窗戶口處,用手很狠命拍打着窗戶。她尖聲說:“你出來!你不能問都不問我,就任由別人來污蔑我!你們也休想污蔑我!是!我是說過你兒子想活命,也要看我的這樣的話,可我那都只是說說而已!我從來沒想過要這麽做。你給我開門啊!讓我進去!”
窗玻璃被秋霜拍的啪啪作響,窗簾沒有拉得太嚴實,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從縫隙中看到秋霜那張被閃電扯得冷白的臉。
她也從縫隙中看到了坐在床邊的我,便拍得更加用力了,不斷揚聲要我出來聽她說。
可我至始至終只是坐在床邊面無表情看向她,好半晌,我才起身,緩緩走向窗戶邊,對她冷冷一笑。
她看到我嘴角的笑,忽然拍窗戶的手一頓。
她說:“陳舒爾!你別想害我!”
晚安
第177.秋霜之死
秋霜還在大叫着,我沒有理她,只是直接将窗簾拉住,然後将她的臉擋在了外面。
之後她在外面鬧了好久,見我始終沒有理她,自然是覺得無趣,只能在窗戶外面對我放狠話說:“陳舒爾!你想定我罪,也要等沈從安回來再說!你等着,你別以為你能夠拿我怎麽樣,今天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可就算是我做的又怎麽樣?你以為他會因為那小畜生殺了我?”
她冷哼一聲,滿是嘲諷說:“你當你是誰,你只不過是一個無名無分,随時可以滾蛋的人而已,真當自己是塊寶了?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和那小畜生滾蛋!”
秋霜在外放狠話,試圖挑釁我将我挑釁出去,屋內的仆人聽到她話罵得如此嚣張,氣得恨不得沖出去,不過被我眼神制止了。
無論秋霜的話罵的多難聽,我至始至終只是坐在床邊,安撫着有點被驚醒的孩子,秋霜罵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該說的話她也全都說了。見我始終不出來,大約也是累了,外面突然間沒有了動作,差不多又過了幾分鐘,仆人将門給打開走了出去,在走廊外掃了幾眼,又退了回來,對我說。秋霜走了。
我嗯了一聲,吩咐她們将屋內收拾收拾,便讓她們休息。
仆人都散去後,我擡頭再次拉開窗簾看了一眼外面的狂風暴雨的天氣,在窗口站立了一會兒,才回過身如往常一般拿了衣服去浴室淋了浴,洗完澡出來後,便上了床休息。
這一夜。竟然連夢都沒有,睜開眼就是早上八點,孩子也醒了,沒有吵,沒有鬧,正睜着眼睛看着我,我也看了他好久,他忽然發出一聲笑。用熱乎乎的小手來抓我。
精神狀況,明顯比昨天好太多了。
我低頭親了親他的小肉爪,這才将他從床上抱了起來,打算給換個衣服,剛将屋內的冷氣調高後,王媽忽然慌慌張張走了進來,甚至在這過程中還不小心踢翻了一張椅子,我停下給孩子穿衣服的手,一臉不悅看向她。
王媽在我的眼神下,立馬将椅子扶了起來,她吞了吞口水,好半晌吐出一口氣,
結結巴巴和我說:“夫人,不、不好了,秋霜、秋霜……死了。”
我逗弄孩子的停住,擡起臉看向王媽。
王媽解釋說:“是昨天晚上死了,從我們這裏出去後,失足淹死在北面的池子裏。”
我皺眉問:“你确定?”
王媽語氣激動說:“我當然确定!屍體就是今天早上打撈上來的,我還看見了,被冷水泡得發白發腫,根本看不清楚臉,別說多可怕了,才這麽大點的孩子!”
我沒說話,只是沉?不語。
王媽見我不說話了,更加着急了,她說:“會不會被人誤會,秋霜是被我們……”王媽那個字不敢說出來,只能改了另一種說法繼續開口說:“畢竟秋霜是從我們這裏離開後死的,她肯定不會自殺,我雖然有一種雨天路滑的可能,可是總歸死在先生不在這一天,會不會……”
我知道王媽想說什麽,而我只是輕蔑一笑,繼續替孩子穿着衣服說:“人又不是死在我們家門口,和我們會有什麽關系,而且她當時走的時候,我們全都在屋內,能和我們有什麽關系,所以,別亂慌張了。免得還真以為是我們做的。”
王媽見我如此鎮定自若說着,只能點頭。
孩子大約是餓了,不是很配合我穿衣服,不斷揮舞着手,吵鬧着,我一個人忙不過來,王媽趕忙走了上來幫我的忙。
剛給孩子穿好後,李琦便從外面沖了進來,我知道他是為了什麽事情而來,因為他臉色很不好,而且有點氣勢洶洶的味道。
王媽察覺到不妙,看了我一眼,我讓王媽抱着孩子出去走走。
王媽聽了我的吩咐,立馬走了上來從我手上接過孩子,轉身便抱着孩子離開。
剩下我和李琦後,他第一句話便是問:“秋霜是不是你殺的?”
我坐在床上沒動,只是冷冷看向李琦。
李琦見我不說話,他朝我靠近,直到站在離我最近的一個位置,他皺眉,甚至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看着我說:“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到有第二個人想讓秋霜死了,你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就不聽我勸?為什麽永遠都這麽固執,為什麽就不多考慮考慮!再去決定這件事情該不該做?!”
我笑着說:“你這是已經很确定認為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了?”
李琦反問:“難道不是嗎?”
我說:“既然你已經這樣認定了,那還來我這裏做什麽?”我朝他伸出雙手說:“是,人是我殺的,孩子的毒也是我下的,那你把铐住,送去地下監獄啊,甚至一槍殺了我,為了秋霜報仇,我都不會有半句話可言。”
李琦沒想到我對于這件事情表現得如此冷靜與淡然,他滿臉不相信看着我,眼裏漸漸爬滿了失望,他問:“你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陳舒爾嗎?”
我揚起臉反問:“那你還是以前的李琦嗎?堅信我,值得談心,支持我,既然你都不是以前的李琦了,憑什麽還來要求我是以前的陳舒爾?難道你不知道嗎?人都是會變的。”
李琦說:“所以,你是承認。人是你殺的了?”
我說:“還需要我承認嗎?你一來就問了我判了我的死罪,你心裏都已經有了答案,無論我如何狡辯,你始終都不會相信我的任何話,既然是這樣,那我就無需來狡辯什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等沈從安回來,你們大可以殺了我,替死去的秋霜報仇。”
我說到這裏,想了想,有些控制不住的勾起嘴角的唇,對李琦說:“不過,秋霜死了,對于我來說,還真是一件無比痛快的事情,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像一只蒼蠅一般,不斷在我眼前亂轉了。”
李琦大約沒料到,都到這個時候了,我竟然還說這樣的話,他眼睛死死盯着我,臉上是難掩的憤怒,可我還是在用笑挑戰看向他。
李琦現在也不能處置我什麽,所以他直接甩下了這句話,他說:“這一切等老板回來自有定奪,我說的任何話,也只不過是廢話,反正你也早就沒救了,陳舒爾,你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他抛下了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這裏,我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在心裏冷笑的想,是啊,我們早就回不到從前了。
什麽是從前,從前我們都很天真,甚至天真到接近愚蠢,可現在呢,天真變成了刻薄,愚蠢變成了愚蠢的絕望。
還拿什麽去提從前?
秋霜算得上是沈從安的女人,而且是很得他寵愛的女人,他寵愛的女人在他不在的日子死了,自然是一件大事,當天便有人和沈從安上報了這件事情,還在外面處理事情的沈從安緊急趕了回來。
在他趕回來的前一天,整個茱萸縣鬧做一團,全都在調查秋霜的死因,北院的院子也被嚴密封鎖了,不準任何人經過進入,因為要保留秋霜死時的現場,等着沈從安趕回來。
差不多過了三日,沈從安終于從外面趕了回來,李琦親自去接的,北院的池子離我們這裏其實并不遠,所以沈從安第一時間下了飛機便來北院這邊,我都清楚。
我知道。李琦不會和沈從安說任何有關于我的想法,他只會把一些表面大家都清楚的情況告知他。
沈從安當時是什麽樣的反應我不知道,只清楚那一天匆忙趕回來的沈從安沒有來我這裏。
第二天,第三天都沒有來。
直到第四天,秋霜的屍體運去屍檢,路征來了我這裏,當時的我正坐在桌邊給孩子織着毛衣,這麽長的時間了。對于織毛衣這技術活,我已經很純熟了,不僅針法漂亮,織出來的東西,也非常流暢沒有結。
路征沒有立即開口說什麽,只是等着我将最後半截衣袖織好,然後才開口說:“我夫人,沈先生讓您過去一趟。”
我将針都抽了出來。放在針盒內,笑着問:“找我什麽事。”
路征沒有回答我,只是朝着門口坐了一個請的姿勢。
正好王媽抱着孩子從卧室內出來,孩子剛睡醒,正是吵困的時候,嚎啕大哭着,朝我伸出手,要我抱抱。
我從孩子身上收回視線。對路征問:“我可以帶孩子一起去嗎?”
路征低聲說:“恐怕……不方便。”
他都這樣回複我了,我也不為難他,便只能将手上完成功的毛衣疊好,從沙發上起身,對路征說:“走吧。”
路征聽了我這句話,便轉過身,走在前面領路,我跟在他身後。
到達沈從安的書房門口時,我看了路征一眼,路征再次說了一句:“請把。”
我笑了一聲,沒有猶豫,而是很淡定的走了進去。
可是剛進去,第一個看到的不是沈從安,而是秋霜的屍體,她下半身全都被?色的布給裹住,只露出一個腦袋。
那頭昔日烏?油亮的頭發。此時如那具屍體一般失去了光澤和生氣,那張水靈靈的臉,也變得蒼白詭異,櫻桃紅唇是烏青,眼睛緊閉,眼皮發青。
這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一旁有一個穿白大褂的人,手上拿着一疊資料,似乎是給秋霜做屍檢的人。
沈從安便坐在書桌前閑閑喝着茶,聽着屍檢的人彙報着屍體情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人彙報的聲音停了後,沈從安看向我,笑着問我:“我聽說,秋霜死前,最後見的一個人是你。”
我說:“是。”
沈從安繼續笑,在笑容的掩蓋下,我看不出他面具下的真實情況。他再次發問:“能不能和我描述那天發生的情況?”
他語氣特別輕柔,輕柔到讓我以為,他真的只是想問問我情況。
他既然這麽客氣,那麽我自然客客氣氣描述了那天秋霜來找我的經過,已經她為什麽來找我的原因。
沈從安坐在那裏聽了好一會兒,半晌,他問我孩子怎麽樣。
我說:“孩子已經沒有任何事情了。”
沈從安斂眉,淡淡說:“孩子沒事就好。”他拿起桌上另一份屍檢報告。随意浏覽了一眼,随即又放下,指尖在紙張上輕敲了兩下,問法醫:“也就是說,這具屍體,除了死亡,身體器官一切均良好,沒有中槍跡象。沒有中毒的可能是嗎?”
法醫很明确回答沈從安,他說:“是,這句屍體正年輕不可能會有什麽疾病,更沒有癫痫這類疾病,所以可以斷定,完完全全是被淹死的。”
這時門外有走來一個人,是負責調查秋霜之死的主要負責人,聽說這人是茱萸縣最厲害的刑偵。都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他破不了的案,查不出的死因。
基本上,一些案子到達他手上,都會水落石出,警察曾經還想收買他,讓他為我所用,可惜這個人的想法異于常人。拒絕了警察巨大的利益誘惑,而選擇窩在茱萸縣內。
叫梁水的刑偵拿了不少照片進來,那些照片全都是當時秋霜被打撈起來所留下的。
沈從安按照順序一一浏覽了一眼,那刑偵說:“我仔細觀察了死者的現場,發現過了一夜,池塘邊的所有腳印均被大雨沖刷幹淨了,基本上無跡可尋,而當天在那邊守夜的警衛,也确實沒有怎麽注意這邊,因為那晚的雨下得太大了,又加上天?得厲害,基本上看不清楚路,所以死者摔入池塘內後,并未引起人注意,只不過,當天雨神再大,可死者掉入池塘內後,如果她不會游泳,第一反應絕對是呼救,雨聲可以蓋過落水聲,可不可能蓋的過尖叫聲,茱萸縣的警衛都是萬裏挑一的,他們的警覺不會被一場大雨就幹擾得徹徹底底,尖叫聲和呼救聲,是一定可以從雨中聽到甚至分辨出的,可是我詢問了當時在北院守夜的所有警衛,他們均是告訴我,當天晚上只有雨聲,确實沒有死者的呼救聲,從這點可以看出,也許死者,并不是溺水而亡。”
下一更十一點半
第178.安定
沈從安說:“所以,你的意思是?”
梁水說:“有一種可能,死者是在昏迷狀況下,被人扔進了池塘。”
沈從安聽了,沉默了良久,他再次問我:“秋霜離開時,身邊是是否跟着人。”
我說:“沒有,當時她來了,身邊也沒有跟人,因為我們怕她鬧事,所以直接把門管了,沒有讓她進來。她在外面鬧了很久,一個人鬧的沒意思,就走了。之後我們便沒有再管她。”
沈從安聽了後,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什麽,而是繼續将視線落在刑偵梁水身上,他說:“這件事情,務必查出兇手是誰。而且是不惜一切代價。”
梁水說了一聲:“明白。”然後,便和法醫在交流什麽,剩下我一個人在那裏站着,我來了也有這麽久了。沈從安立馬開口說:“先回去吧,如果有問題,我會讓人來問你。”
我嗯了一聲,沒有在這裏多停留一秒,得了他的吩咐轉身便走。
出了沈從安的書房後,我一直走了好遠,直到停在北院處,我停下了腳步看了過去,秋霜死的位置,已經被警戒線給圍住了。
那一池的金魚也因為這件事情,被全部撈了上來,裏面現在連一根水草也沒有,一池的渾水,我看了好一會兒,沒有再停下腳步,繼續向前走着。
等我回到院子內後,王媽早就在那裏等我好久了,見我安然無恙回來了,立馬走上來問我情況。
我脫着外套說:“沒事,只是普通詢問。”
王媽聽到我這句話。似乎是放下心來,用手拍着胸脯,一口氣像是着了地,她說:“還好還好,先生還是信任您的,沒有因為秋霜從我們這裏離開的,而亂懷疑您。”
我冷笑一聲,沒有回答什麽,而是直接進入了卧室,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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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