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一回,以前還沒這樣想過,只是最近特別累
歡喝酒,可是酒量不深,有時候醉了。就會斷片。
他這個習慣,和以前一樣一直都沒有變過。
他從沙發上起來,整理了衣服就要離開,我又說:“李琦,我不會感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真的。別為了我毀了自己,這一切是不值得的。”
李琦轉過身,有點生氣說:“是嗎?我可從來沒想過要你感謝我,畢竟,你的感謝對于我來說只是一文不值。也別以為你自己對我有多重要,這一切是我很久以前就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他甩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沒多久,便有仆人端着早餐進來,我莫名覺得有些無力,因為我沒辦法去阻止李琦所做的一切,我只能看着他朝這旋渦,越靠越近。可是,讓他成為這旋渦犧牲品的人,是我。
有時候我真希望,他還是以前那個快樂又不靠譜的李琦,他仍舊可以厚着臉皮,跟我說着一些不着邊際的話,只是這樣的李琦,已經好多年沒見過了。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得去。
之後一段時間裏,我一直都住在茱萸縣,也始終沒有見沈從安來找過我,最先沉不住氣的人當然是蔣黎和肖申他們,他們兩個人都知道我在茱萸縣,當初抓我過來的提議,自然也是三個人商量出來的,為的目的不過是想引沈從安過來,然後行個甕中捉鼈。
可惜,沈從安始終沒有任何動作,他們等了這麽多天,全都是空歡喜一場。
問題自然在于我在李琦這裏吃的好住的好,安逸無比,根本不是人質該有的待遇,顯然,任誰都不會急。
肖申和蔣黎自然不傻,不可能不明白我和李琦之間的關系,當即便氣勢沖沖走了過來,吩咐人把我帶去地下監獄關着。
李琦聽到這個消息,帶着周斯匆匆趕了過來,在那些警衛即将要動手碰我時,李琦将我往身後一拉。擋在我面前冷着臉看向肖申和蔣黎,問他們什麽意思。
蔣黎将擋在前面的警衛給推開,直接走到李琦面前,同樣冷笑着說:“你問我什麽意思?應該是我問你什麽意思,現在這個女人到底是來享福的,還是來受苦的,這層意思你搞清楚了沒有?你這是在幫他沈從安養女人還是在養自己的女人?”
李琦說:“這件事情我說過,我會處理你們不用插手。”
蔣黎哈哈大笑了出來,他似乎覺得李琦的話就是一個笑話,他說:按照你的話,你更希望養這個女人一輩子吧?李琦,這個茱萸縣,當初是我們合力拿下的,可也并不代表讓你為所欲為。”蔣黎用手指着我說:“這個女人可是我們當成人質抓回來的,你把她好吃好喝的供在這裏,那麽我問你,沈從安怎麽上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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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琦皺眉說:“那你想怎麽樣?”
蔣黎說:“抓起來,放在水牢裏泡上兩天,你看沈從安這老狐貍上來不上來。”
一旁的肖申說:“李琦,蔣黎說的沒錯,你這樣的方法是不行的,別為了你私心,耽誤了茱萸縣的事情,沈從安一天不鏟除,我們的位子,就一天都坐不安穩,這個女人是引出他的唯一機會,我們不能再這樣拖下去。”
蔣黎沒有時間在這裏耗,他一直對李琦嗤之以?,如果不是礙于面子在這裏。早就懶得廢話。
他當即便讓站在我們身後的兩個警衛,将我拿下。
在那兩個警衛即将要有動作時,李琦拿起槍便對準蔣黎的額頭,屋內的氣氛,靜到可以聽到人的喘息聲。
李琦的臉上沒有一絲玩笑,指尖将扳機扣得死死地,他緊繃着一張臉說:“蔣黎,你知道的,你再怎麽快,也快不過我的槍,別來挑戰我。”
這是李琦第二次用槍對準蔣黎,以前李琦是沈從安身邊的助理,他用槍對準他,他不能怎麽樣,可現在,蔣黎和李琦平起平坐,這個時候,他還敢用槍來指着蔣黎,這對于蔣黎來說簡直是一種奇恥大辱。
所以蔣黎此時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好在肖申在見李琦動真格了,他趕忙出來打圓場,握住李琦拿槍的手笑着說:“李琦,咱們好歹不是朋友關系,也算得上是一個合作關系。別為了這種小事而傷了各自的和氣,以後我們還有的是要見面的機會,你這樣,會讓雙方很難看的,而且快過年了,你這麽大動肝火太不吉利了,趕緊把槍給放下,咱們好好說話。”
就算肖申出來打圓場了,可李琦的槍并沒有從蔣黎額頭上離開,他只是冷笑着說:“是否會鬧得太難看了,就要看蔣先生怎麽說了。”
蔣黎氣得臉色發紅說:“李琦!你別欺人太甚,你以為我怕你嗎?!你左右不過是一只我想踢就踢的狗,你手上這支槍算得了什麽!”
李琦說:“我知道你不懼怕,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人都有底線,我們是合作關系沒錯,你要斬草除根确實不錯,可是方法有千千萬萬種。我不希望的是這種,要合作,你就要按照我的方法,如果不配合我,要麽就是你殺了我,要麽就是我殺了你。只有這兩個解決方法。”
李琦的威脅恰到好處,在整個茱萸縣,誰的槍都快不過李琦的槍,蔣黎在這樣的情況下,當然不會去挑戰李琦,畢竟。這種事情是真的容不得挑戰,李琦這個人,沒有規則,無視玩法,他殺過多少人,沒有人知道。更何況一個蔣黎。
蔣黎只能滿臉菜色說:“好,既然你不讓我們動這個女人,那你告訴我,沈從安該怎麽辦,你去殺?”
李琦說:“我會殺了他。”
蔣黎滿是懷疑的問:“你行嗎?我們現在連他行蹤都沒掌控。”
李琦說:“你這是在懷疑我專業?”
蔣黎冷哼一聲說:“我不懷疑你殺人的手段,可現在你要殺的人是沈從安,我就不得不懷疑你的能力了。”
李琦說:“如果我沒有帶着沈從安的屍首回來,之後要怎樣都随你。”
蔣黎聽到他這樣說,這才肯善罷甘休,他走的時候還對李琦說:“李助理,你可千萬別忘記你今天誇下的海口。”
他輕蔑一笑,帶着人離開了這裏。
剩下一個肖申後。他和蔣黎的目中無人相比,做圓滑得多,當即便以一副老朋友的口吻對李琦說:“老蔣是個這樣的性子,你千萬別和他計較,我們都知道陳小姐和你的關系,反正一個女人家的,我也不想拿着開刀,可是老蔣不同啊,他這個人急躁,這麽多天沒動靜,他肯定也按耐不住,咱們三個人以後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最近這段時間煩心的事情太多了,警方那邊還時刻盯着,咱們這個時候可別窩裏鬥,反讓人趁虛而入了。”
說完,還憂心忡忡的拍了拍李琦的肩膀。
肖申離開後,這間屋子安靜了下來。我在李琦身後說:“其實你沒必要為了我去得罪蔣黎,你們身份不同以前了,你和他平起平坐,卻再次用槍指着他,這無疑是在他臉上打了一耳光,他本就是個小人。這個仇,他怎麽可能會不報。”
李琦轉過身看向我,他說:“我和沈從安不同,我見不得你受委屈,就算讓我與整個茱萸縣為敵那又怎樣,我是個男人。我不會把一個女人推出去替我承受一切。”
他說完這句話,将槍一收,便要離開這裏,可他才走門口,我說:“可是李琦,我不會感謝你。感情本來就是自私的,你要是動沈從安,我一定會殺了你,我沒有在開玩笑。”
他轉過身來,嘴角挂着一絲諷刺的笑說:“你以為我會把你這些話當玩笑?你陳舒爾不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為了他,你誰不敢殺?我在你面前只不過是一粒灰塵,一口氣就可以吹走,和他相比,我算什麽我很清楚,可是他和你比起來,他在我眼裏也只不過是一粒灰塵,我一定會殺了他。”
我還想說什麽,他根本不給我任何機會。
第二天,李琦便出了茱萸縣,身上就帶着一把手槍出了門,這一天終于到了。
他學的所有本事,都是沈從安派人手把手調教出來的,可有一天,可能連沈從安都沒料到,他調教出來的殺手,會把自己的武器,對準他的心口。
我還是很一樣阻止不了這一切,就算李琦現在不去找沈從安,有一天沈從安也會來找李琦,他們之間,注定是一場你死我活。
晚安
第208.不訴離傷
李琦離開後,周斯便來了我這裏,來我這裏的原因,自然是給我這幾天備用的東西。他将東西放在桌上後,便笑得無比讨好說:“陳小姐,這是這幾天的量,我全都放在這裏了,您有什麽需要,一定要和我說。”
我拿起桌上的東西掂量了幾下,笑着說:“看來周助理還真是忠心啊,連這幾天我的用量都嚴格按照他的吩咐,控制得無比得當。”
周斯假裝聽不懂笑着說:“那是肯定的,李先生吩咐的事情,我肯定要好好辦妥當。”
他說完這句話,正準備離開,我又說:“我不清楚周助理到底是在哪一邊的人,可現在情況你也很清楚,李琦這一次去殺沈從安,無論是哪一邊,都是不利的舉動,很明顯蔣黎是想用激将法,想借沈從安之手殺了李琦,或者幸運點來說,李琦殺了沈從安也不無可能,無論是哪一方,他都不虧,可是對于我們來說,不同了,任何一方有損傷,都是我們不想看到的結果,對你是利益的損傷,對于我來說,卻是誰都不想傷害。”
我沒有把話說明白,可我知道周斯不會聽不明白,他也同樣用很明白的方式和我說:“茱萸縣現在混亂的情況,想必您也看到了。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是早晚問題,我們這種人是阻止不了的。”
我倒了一杯茶遞給周斯,他有些受寵若驚,不過還是接在了手上。
我說:“是阻止不了,可很多事情早發生是一個樣子,遲發生一天又是另一個樣子,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将這一天盡量往後推,至少後面是否有更好的解決方法誰也說不定不是嗎?為什麽要眼看着事情成為定局,連補救的時間都沒有呢?”
周斯說:“那您打算怎麽做。”
我說:“你幫我把這樣東西交給蔣夫人。”
我拿出一個信封給周斯,周斯皺眉看向我,大約有些疑惑裏面的東西會是什麽。我也沒有說明,只是淡笑着說:“你只需要把東西給我送到就好,其餘事情,我會處理。”
周斯想了幾秒,最終還是伸出手從我手上拿了過去,他說:“好,我會送到的。”
然後小心翼翼将信封放入口袋後,他仿若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般說:“那既然東西我已經送過來了,陳小姐就好好在這裏休養,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告訴我,我就不打擾您了。”
我笑着點了點頭。
周斯離開後。正好有仆人端着水果進來,他見周斯已經離開,便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将手上的水果處置好,迷茫的看了我一會兒,我吩咐她放下後,便回了房間。
我交給周斯的那一封信應該是第二天晚上送到蔣黎妻子手上的,因為蔣黎的妻子是第三天早上八點進元老院找的我。
當時我才剛醒來,穿着睡衣想去客廳外坐着吃個早餐,可誰知道,客廳的沙發上早就有人在那裏等着我了。
蔣黎的妻子大約和我差不多的年紀,她見到我後,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卑不亢的朝我笑着說:“陳小姐。”
一旁的仆人立馬走了上來,在我身邊低聲說:“蔣夫人來了很久了,我本來是想去卧室告知您的,可是蔣夫人攔着我,說讓您休息好了再說,所以才讓蔣夫人在這裏多等了半個小時。”
我聽到仆人的解釋,便走了上去,握住蔣黎的妻子馬芸的手,滿是歉意說:“怎麽好意思,讓您等了這麽久,是我睡過頭了,招待不周,蔣夫人可千萬別和我計較。”
馬芸笑得落落大方說:“陳小姐快別這樣說,不是您誰過頭了,而是我來早了,擾到您休息了。”
我笑着說:“哪裏,蔣夫人千萬別和我客氣。”
馬芸臉上雖然看上去謙和有禮又謹慎,可眼睛內那抹藏不住的焦急,誰都看得出來,所以我也沒有在寒暄上和她多浪費時間,而是拉着她手說:“我最近新得了兩件珠寶,正好蔣夫人有空難得來一趟,正想挑一副送給您。”
我拉着她朝卧室走,說“我帶您去瞧瞧。”
蔣夫人微笑着回:“好。”便跟在了我身後。
我帶着她進了房間後,拿着項鏈給她試了試,等仆人将茶水都端進來出去後,我這才關上了門,回身對馬芸說:“您想問什麽,現在問吧。”
馬芸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的焦急根本就掩飾不住了,她說:“你知道他在哪裏?”
我說:“對,我不僅知道他在哪裏,還知道他的近況,以及他所在地址。”
馬芸根本顧不了那麽多,沖上來,再次握緊我的手,滿臉狂喜說:“那你告訴我,通通都告訴我。”
我反握住馬芸的手,笑着安撫說:“您別急,我今天之所以讓您過來一趟,是因為我知道您要什麽,所以就一定會給您什麽,只是在給您一切消息之前,我希望您幫我做一件事情。”
馬芸握住我手的手一抖,她焦急的眼神隐了隐,她往後退了幾步,有些戒備看向我問:“你想要什麽,我能夠給你什麽,我只是一個女人,很多事情都不懂的。”
她似乎現在才想起來,我是什麽人。
我并不覺得她現在的戒備對于我來說,有什麽不好,畢竟這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馬芸并不蠢,雖然她并不愛蔣黎,可并不代表,她會害蔣黎,怎麽算都是夫妻,就算是一日夫妻也好歹有百日恩情。
我和蔣黎比起來,她更加願意信任蔣黎。
我笑着安撫她說:“您別緊張,這天下向來沒有什麽白吃的午餐。我一直都知道您忘不掉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目前只有我知道他消息,我為什麽要平白無故幫您,就自然有求于您的地方,您應該知道,最近茱萸縣發生的事情,還有現在的局勢,而現在的我,在這裏左右不過是個人質,我現在想要和蔣夫人求的東西,其實出發點是和蔣夫人一樣。”
她有點聽不明白我這長篇大論是什麽意思,便皺着眉頭不解看向我。
我沒有管她,只是走到梳妝臺前拿起一副項鏈,對馬芸說:“您知道這副項鏈是誰送給我的嗎?”
馬芸看了一眼,她搖頭說:“我不知道。”
我手細細撫摸着鉑金材質的項鏈說:“這條項鏈也是我所愛之人送給我的,正好是我十九歲那年,生日那天,他親手設計,親手給我戴上的,我很喜歡,所以一直小心翼翼保留至今。”
馬芸似乎也聽說過我的事情,她忍不住問:“是沈——先生嗎?”
我轉過身來,沒有一絲笑容說了一個對字。
馬芸沒有和我對視,而是閃躲了一下我的眼神。
我說:“我要求你的事情很簡單,我同樣也是為了我所愛之人才會來找您,您現在應該也知道目前什麽情況,李琦已經去殺沈從安了,李琦的槍法,我們都知道的,現在沈從安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李琦要殺一個什麽都沒有的人,輕而易舉,我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我沖了過去,一把跪在馬芸面前,死死攀住她手滿臉哀求說:“您一定要幫幫我,現在我真是走投無路了,我被困在這裏什麽事情都做不了,只有您幫握了,只有您了。”
馬芸被我的動作吓了一跳,趕忙想要将我從地下拉起來,可是我始終死死跪在地下哀求着她。
馬芸被我這動作為難的只能滿臉尴尬說:“好吧,我先不管你要求我辦什麽事情,可是我們先起來再說好嗎?你這樣多難看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之間怎麽了,陳小姐,你趕緊起來。”
我被馬芸從地下拉了起來,整個過程我都在哭,滿臉的眼淚。
馬芸見我如此傷心,只能從桌邊抽了幾張紙巾過來,她替我擦着眼淚說:“陳小姐,你且說吧,看看我是否能夠幫您,如果實在幫不了,我也是沒辦法的。”
我哭得哽咽說:“您幫得了的,一定幫得了的,您現在也知道,其實李琦曾經是沈從安的下屬,如果不是您先生逼着他去殺沈從安,他是根本不會有這個想法的,沈從安是我孩子的爸爸。李琦是我朋友,任何一方有危險,對于我來說,都是不願意看到的。向來都聽說蔣先生在外面說一不二,可是卻最疼愛您,所以您能不能回去幫我求求他,讓他放過沈從安,他現在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人,早就不是以前了,求您讓他饒他一命吧,我們現在什麽想法都沒有了,只想好好生活,求您給我們這一個機會。”
我說的無比激動,馬芸見我哭成這樣,也是滿臉為難,只能直嘆氣的給我擦着眼淚說:“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這種事情,我從來都不插手的,他對我不錯是事實,可是這些不錯僅限于在生活上,他公事上我沒有資格插手的。”
我哭着說:“可是如果連您都幫不了我,那這個世上就沒有誰能夠幫我了,您能不能幫我去試試?不試的話,誰都不知道結果的。”
我抓住馬芸的手,用力到指甲幾乎要刺破她皮膚表面皮層了。
馬芸處在糾結中,似乎不知道該不該幫我,可看我哭成這副模樣,她心生憐憫了,嘆了一口氣說:“好,那我就幫你去求一下情,可有沒有用,我保證不了的。”
終于聽到她松口了,我欣喜若狂,連聲說着謝謝,謝謝。
最後按照約定,我将馬芸想要的東西給了她,當她将紙張捏在手上後,臉上表情有點複雜,欣喜,害怕,期待,猶豫,一?湧在了臉上,那張溫婉的臉,像哭又像是在笑。
過了好久,她将紙條壓在胸口,沙啞着嗓音問我:“你是怎麽知道他的存在的,又是怎麽知道他在哪裏的。”
我滿臉尴尬笑着說:“實不相瞞。我這段時間一直想有求于您,所以查了一些關于您和您先生的事情,知道了您以前的一些往事,所以專門去找人替您找了這個人,所以,才會得到确切的消息。”
我趕忙又滿是歉意的說:“我知道這樣的做法很卑鄙,可是我實在是無路可走,您千萬別怪我。”
馬芸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将手上的紙條捏住,可是捏了好半晌,她又猛然松開,似乎是怕手上的汗水将紙條上的字跡給浸濕,趕忙看了幾眼,小心翼翼放在口袋內。
她收好後,也沒有什麽心情在這裏待下去,整理好自己失控的情緒後,她才再次開口對我說:“陳小姐,我出來時間太久了,就不再這裏久待了,你拜托我的事情我會盡量幫您去辦的,我先走了。”
我也沒有留她,便笑着說:“好,我送您。”
她點點頭,匆匆忙忙出了卧室,我送着她離開後,才回到房間。
站在窗戶底下沉思了幾秒。
馬芸有個初戀情人,兩個人是青梅竹馬,算得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二十歲那年差點攜手結婚入了殿堂,可誰知道,陰差陽錯,兩人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沒結婚成功,馬芸的初戀情人不知所蹤,而馬芸卻被蔣黎看上了,當時馬芸的父母欠下高利貸高達一千萬,是蔣黎替她父母還了所有錢。為了報答蔣黎的出手相救,馬雲的父母把剛大學畢業初入社會的馬芸嫁給了蔣黎。而這麽多年裏,蔣黎對于這個妻子算是百依百順,雖然是個老大粗,對馬芸卻體貼入微。
可惜的是,美人的心是鐵鑄的,這麽多年了,大老粗的柔情,始終沒有将美人鐵鑄的心給捂融化。
馬芸惦記的始終是她的初戀情人,曾榮。
至于馬芸會不會替我求蔣黎我并沒有興趣,因為我知道結果,蔣黎怎麽可能會答應馬芸。就算他再愛蔣黎,這種事情他也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去改變。
我等的,是一個機會。
馬芸回去的第二天,蔣黎果然來找我了,他找到我後的第一個動作,便是用槍抵住我的太陽穴。
我坐在桌邊沒有動,只是笑着問:“蔣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
蔣黎滿臉兇狠說:“我警告你,我夫人從來不參與我任何事情,她天真善良,很容易被你這樣的蛇蠍女人利用,我告訴你。如果你下次再敢在她身上打主意,我一槍崩了你。”
我毫不懼怕,因為我知道,現在蔣黎根本不敢殺我,我笑着說:“反正現在的我,只不過是蔣先生手上的人質,要要殺要剮都是聽憑您的意思,您想要我的命,不就一句話的事情嗎?”
蔣黎說:“你知道就好,我可不是在和你開玩笑,你下次要是再敢去騷擾她,陳舒爾。我管你是誰。”
我笑了笑不說話,蔣黎将槍從我頭上拿了下來,冷哼了一聲,轉身便氣勢沖沖離開。可他還沒走多遠,蔣黎在外面等候的親信突然匆匆忙忙走了進來,不知道發生什麽了,挨在蔣黎耳邊說了幾句,蔣黎臉色大變,什麽都顧不上了,帶着人便急速離開了這裏。
他走了沒多久,我便吩咐仆人去把周斯喊過來。
仆人見我臉色沒敢多問,便趕忙放下手上的東西離開了這裏,沒過多久周斯趕了過來,他笑着走了過來說:“蔣黎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想,您應該也清楚了吧。”
我倒了一杯茶說:“馬芸跑了是嗎?”
周斯上一次還講點客氣,這次竟然直接坐在我面前,心安理得的接過我手上的茶杯笑着說:“蔣黎往這邊一來,老婆就帶着行李坐火車去了p市找初戀情人去了,你不知道,老蔣那火急火燎的樣子,什麽時候見他這樣過啊。”
周斯把茶杯叼在嘴裏。
我笑着說:“今天喊你來,并不是為了聽蔣黎的反應,我是來拜托你一件事情的。”
周斯聽到我這句話。當即“哦?”了一聲
便将手上的茶杯往桌上一放,他說:“您說。”
我将一條路線給了周斯,并且着重在紙條路線上一個标記的紅點說:“這個點,是蔣黎的必經之路,他去找馬芸的時候,必須要在這個地方停留,你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在這二十分鐘裏,你必須埋伏好人。”
周斯握住杯子的手一緊,滿臉嚴肅看向我問:“你想幹什麽?”
我面無表情吐出三個字:“殺了他。”
周斯提高音量說:“雖然蔣黎走的匆忙,可是并不代表他身邊守衛薄弱,你要知道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根本沒有那麽人可以殺掉蔣黎,這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我笑着說:“我當然知道你殺不了。”我低眸含了一口茶,将苦澀的茶水吞下去後,才慢悠悠說:“你去傳個消息給一個人。”
周斯皺眉說:“誰?”
我說:“鐘樓。”
周斯直接驚呼了出來,他說:“鐘樓?!”
他知道鐘樓是警察,我笑着說:“你覺得警方會不願意撿這個便宜嗎?”
他像是意會到了我的意思,看了我好半晌,凝重着臉,似乎在思考什麽,隔了好久,他才吐出一個字:“好。”
我想了想,又說:“還有一件事情。”
周斯皺眉看向我。他說:“還有什麽事?”
我說:“在今天之前,替我把孩子送出去。”
周斯說:“送去給誰?”
我說:“喬秘書。”
周斯有些為難了,畢竟孩子不是送去沈從安那裏,對于周斯來說,這是一件很讓他為難的人。
我說:“這件事情你在辦之前,可以問過沈從安,他會同意的。”
周斯好半晌才又說了一個好字。
我們談完後,周斯起身要走時,我又說了一句話:“還有幫我帶句話給喬秘書。”
周斯停下腳步回頭來看,見我望着手中的茶杯許久都沒有說話,他也沒有催我,而是等了我一會兒。
一分鐘後。我說:“讓她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孩子的安全,她的恩情,我陳舒爾……來世再報。”
周斯聽了我這句話良久,他沒有多問,一句話都沒說,便從這裏離開了。
我想,所有人應該都料到,決戰的這一天終于來了。
周斯當天晚上把孩子從別院抱了出來,他沒有立即送走,而是抱來了我這裏。
其實我還挺感激周斯這一舉動的,我沒想到他這個人看似笑得谄媚,卻比任何人都通透。所以他才會在茱萸縣混了這麽久,卻依舊安然無恙的活着的原因。
我把孩子抱在了懷中,他已經沉睡了過去,在這五個小時裏,根本不會醒。
我用手撫摸着他那張稚嫩的臉,輕笑着說:“天亮了,你就安全了,再也不用随着我們深陷危險當中。”
我吻了一下他圓潤的額頭,好半晌才用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聽得見的音量挨在他耳邊說:“原諒爸爸媽媽。”
我說完後,用了好長時間,才将唇從他耳邊拉開,用了好大力氣。将孩子還給了周斯。
我說:“周斯,孩子……就求你了。”
周斯深深看了我一眼,他用開玩笑的口吻說:“我這個人,雖然十惡不赦,可對于孩子,還是沒禽獸到那地步,你拜托我的事情,我會幫你辦妥的,你也不用亂想,雖然現在茱萸縣情況非常亂,可也還沒想象中那麽亂,事情沒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結果。”
我知道周斯是在安慰。可目前這樣的情勢,我比誰都清楚,我只能嗯一聲。
他抱着孩子要離開時,我說了一句等一下。
他停了下來。
我迅速轉身去了卧室拿了一間外套,把周斯懷裏的孩子死死裹住後,我說:“走吧。”
周斯說:“還要抱一下嗎?”
我說:“不了。”
周斯沒有再廢話,把孩子往懷中用大衣一裹,便趁着月色還亮,步履匆匆離開了這裏。
我背對着他們,仔細聽着身後的聲音,直到那腳步聲越來越遠,只于幾聲偶爾的狗叫聲後,我笑了出來,笑了好久,才伸出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
在心裏想,也許這會是我們最好的結局。醉笑陪君三萬場,不訴離傷。
晚安
第209.放我出去
第二天,我一直坐在卧室內,等着那最後的一刻的到來。
一直坐到下午一點,外面一直候着的仆人終于忍不住走了過來,輕聲在我身邊提醒說:“陳小姐,要不要用點粥?您從今天早上六點開始,就一直坐在沒有動,連早餐都吃,您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我看着窗外那池嬌豔欲滴的荷花,低聲回了仆人一句:“別管我,你們去忙自己的吧。”
雖然我是人質,可她們非常清楚我和李琦之間的關系,李琦離開時也必定和她們吩咐過要好好照顧我,所以就算我說了不想用餐,可她們還是把午餐端了進來,他們也感覺到了我心情不是太好,所以将早餐放下後,便悄然退出了房間。
可那些東西我一口都沒有碰,只是任由他們冷掉。
時間至下午三點時,卧室外突然一陣騷動。這騷動才兩三秒,卧室門便被人破門而開,肖申帶着人站在門外。
我坐在梳妝櫃前冷靜地和他對視着,肖申見我表現得如此淡定,他笑着問:“陳小姐可知道今天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客套的笑着,假裝聽不懂似地問:“難道是肖先生家有喜事?”我想了想,又再次笑着說:“聽說肖先生的妻子最近剛替您産下一名兒子。這應該算是一件大喜事,可是這喜事,肖先生也不會跑來和我分享吧?”
肖申嘴角的笑漸漸冷卻,他說:“蔣黎死了。”
我說:“什麽?”
肖申說:“難道陳小姐不清楚?”
我說:“怎麽會死的?”
肖申見我好像不知道這麽一回事的模樣,暫時性沒有太多表情,只是手備在後面,在我房間內走了兩圈。兩圈過後,他停下腳步,低聲說:“來人啊,替我将陳小姐請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招待着。”
他帶來的人,在他的話剛落音時,便朝我沖了過來。不過在他們即将要觸碰我時,我低聲說了一句:“慢着。”然後擡頭看向肖申說:“您這是什麽意思?”
肖申說:“大家都是聰明人,陳小姐何必跟我裝傻,蔣黎為什麽會死,我想陳小姐心裏比我明白多了,就在兩個小時以前,在濑揚的一個收費點處,身中數十槍,死不瞑目,想必這是陳小姐的傑作吧?”
我站了起來,踱步走到肖申面前,笑着說:“我這是在幫肖先生除掉障礙不是嗎?我知道蔣黎和您是合作關系,可是茱萸縣只能有一個首領,三足?立,總之是個麻煩,肖先生不是早就有該怎樣一個一個除掉的心思嗎?我幫您解決掉了一個大麻煩,您不但不感謝我,卻還還如此對我,肖先生您還真是有些不知好歹。”
肖申用手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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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