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一回,以前還沒這樣想過,只是最近特別累

我下巴,我順着他擡高的手,和他對視着,他打量了我好半晌,啧了兩聲說:“都說陳小姐是茱萸縣的一大絕色,當年的音素都差你一截,今天仔細一看,果然是勾人魂魄,要人性命。”他說到這裏,突然朝我靠近,将唇貼在我耳畔輕聲說:“可惜的是,我肖申不是沈從安更不是李琦,你這等話,你以為我會信?”

他笑着說:“你除掉李琦,不是要幫我,而是打算替你兩個男人鋪路,現在死的是蔣黎不錯。下一個死的人就是我了吧?”

他說完這句話,反手便重重給了我一巴掌,我被他這突然的一巴掌直接甩到了地下,肖申對着地下的我陰冷笑着說:“我不殺女人,所以我給陳小姐五天的時間通知人來救你,如果沒有等到我要的那個人來,那就實在不好意思,千萬別怪我我肖申不懂憐香惜玉。”

他剛說完這句話,他帶過來的人便一把将地下坐着的我鉗了起來,外面突然傳來槍聲,還沒等我們弄明白這槍聲是哪裏來的,突然有個警衛從外面慌慌忙忙沖了進來,進來的第一句話便是:“肖先生,不好了!出事了!”

肖申剛想呵斥這莽莽撞撞的警衛,可是還沒等他話出口,那警衛氣喘噓噓指着外面滿臉驚慌說:“外面來了很多警察,朝這裏進攻了過來!”

肖申一把将軟在地下警衛拽了起來,他凜着臉問:“你說什麽?!”

那警衛剛想重複先前的話,顯然肖申已經沒有太多事情去聽他說太多,他将那警衛往地下一扔,便吩咐鉗住我的兩名警衛,把送帶去安全的地方關好,帶着剩餘的人匆匆沖了出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他們将我帶去的地方,是茱萸縣的地下監獄,很巧不巧的,就關在長期囚禁在這裏的一個女人旁邊。

那女人渾身髒兮兮地,衣服也破破爛爛,她已經很久梳洗過了,我甚至看不清楚她臉,在陰暗的地下監獄裏,粗粗一看,只能看清楚黑黑的一團。

她縮在角落如一具雕塑,仿佛沒有生命一般,沒有一點動靜。

我們這兩間監獄都是重兵把守。連一個蚊子都飛不進來。

正當我想找個地方坐下來時,五十米遠的地下上方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屋頂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炸出一個洞,不斷有塵土和砂礫往下陷,引起這裏的守衛一陣陣慌亂。

所在角落的女人這才有了一點動靜,她似乎是對于這個場景有點似曾相識,突然用無比蒼老又沙啞的嗓音問:“是不是警察來了?”

她眼睛盯着屋頂被炸穿了洞,并沒有看向我,所以我不知道她問的是誰,不過我還是回了她一句:“對。”

那女人聽到我這個回答,突然間從角落站了起來,一把沖到監獄門口,像是瘋了一樣,使勁搖晃着鐵門,對着外面凄厲大喊着說:“二十多年了!朱文!二十多年了!一切都夠了,你折磨我這麽久,我該還的全都還了!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啊!”

她滿是恐慌說:“我不想死在這裏!我不想一輩子都死在這地方,你快放我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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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警衛對于這個女人突然的喊叫聲,只是看了一眼,便誰都沒有理她,依舊筆直的站在那裏。

那女人叫喊了好幾分鐘,外面的轟炸聲,槍聲越來越大了,那個被炸開的屋頂不斷有被震動的塵土陷下來,地下監獄裏,一片灰塵飄揚。

我見她聲音用力到已經破音了,只能對她說:“你安靜點。就算喊破喉嚨都沒用的。”

那女人根本聽不見我的話,仍舊用她那無比粗粝的聲音絕望的哭喊着:“梁笙!你這個賤人,你搶走了我的東西!我一定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啊!”

那女人的聲音裏是十足的恨意,鐵門幾乎要被她的力道搖晃的變形了。

就在此時,監獄外面突然走進來兩個人,起初我看得還不是很清楚,可是等他們從陰暗的地方站在光亮處時,我才發現一個是李琦,另一個是成助理,而李琦手上抱着一個女人。

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便各自走到一個監獄,将鐵門迅速打開。

那個女人看到成助理的到來,變得愈發的激動,等門一開,她沖了過去,一把抱住成助理的腿,欣喜若狂的問:“他是不是讓你來接我出去的?是不是要放了我?他是不是突然發現,他根本不愛那個賤人,他喜歡的人始終都是我?!”

成助理對于女人的廢話顯得有些不耐煩,可是他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從口袋內拿出一支注射器。在那女人反應過來時,一針直接紮在了女人的後頸。

很快,那癫狂的女人,整個身體軟了下去,成助理将她打橫抱了起來,看了李琦一眼。

李琦也走了進來,将手上一個穿着和我一樣衣服女人放在我身後那張鐵床躺好後。牽住我手腕便簡短說了一句:“走吧。”

我腳步一頓,并沒有立即走,而是冷聲問:“秋霜沒有死?”

那張臉我不會不認識,如此熟悉,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張和我如此相像的臉了。可是我記得秋霜當時卻是是墜入池塘淹死了,雖然被打撈上來後,面目腫脹。看不清臉。

可是她怎麽會被李琦帶過來,甚至出現在這裏?

正當我滿肚子疑問時,一旁的成助理輕聲提醒說:“沒時間在這裏閑聊了,先出去再說。”

李琦強硬的拉着我,便和成助理一起離開了這裏,而秋霜就躺在那張鐵床上不省人事。

我們走的是茱萸縣一條隐秘小路,到外面後。才發現,整個茱萸縣陷在一場炮火之中。

我們甚至來不及多看什麽,從隐秘的出口出了茱萸縣後,便上了一輛黑色的車,那車子速度非常之快,很快便從混亂中的茱萸縣離開裏。

終于我有了機會,我直接問李琦:“剛才那個人是秋霜?秋霜并沒有死?”

李琦說:“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很明顯他并不想和我說這些問題,李琦怕我胡思亂想,又說了一句:“等我們到達安全的地方,我會和你解釋。”

車子出了茱萸縣後,開了兩個小時,到達一處山頂別墅,當我以為會在那山頂別墅看到沈從安時,可誰知道見到的人是程簡言。

他當時正站在花園口和一個花匠說着什麽。那是我第一次見他從房間出來,我見過他的次數并不多,可每次不是茶室就是在陽臺坐着。

這次我才清晰看到,這個男人很高,穿着一身灰色的家居服,五官不是很出衆,可是氣質出挑。

他不知道在和花匠交談着什麽,那花匠臉上滿是笑,抱着手上的一盆花不斷在指指點點。

那男人還伸出潔白的手接過,把開着花的盆栽放在眼下打量了幾眼,他便還給了花匠。

等我們離他還有一米遠時,他轉過身看向了我們,可是視線只是落在成助理手上所帶過來的瘋女人身上。

他漆黑的眼眸裏暗湧着複雜難懂的情緒,不過。很快,他對成助理說:“找人運走,運出國內,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繼續關着。”

成助理聽到他的吩咐後,低眸恭敬回了一聲是,便帶着人從他面前離開。

他看着成助理遠去的背影許久,又将視線落在我身上。好半晌,他才低聲說:“跟我來。”

李琦一聲都不吭,只是帶着我往前走。

等再次到達那間茶室後,我聽到隔壁傳來斬風的一聲哭聲,沒多久,便有個人把斬風抱了過來,遞給了我。

我接住孩子後。看向面前的男人問:“我的孩子為什麽在你這裏?”

他并不多說什麽,坐下後,便從仆人手上接過一些東西,他放在桌上說:“這是你們兩人的護照,之後會有專機送你們出國。”他說到這裏,話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我懷中的孩子說:“孩子帶出去後就好好撫養。記住,從今天起,你是一名外籍華人,英文名叫malcolm,在這裏,之後會有人代替你的所有一切生活下去,從此以後。你與這裏的一切不會有任何關系。”

他又看向李琦:“你帶着她安全到達國外後,那邊會有人接待你們,房子以以及錢全都替你們準備好了,基本上不會有什麽問題。”

這個時候成助理走了進來,面前的男人揮了揮手:“帶他們走。”

李琦剛想來拉我,我直接甩掉他的手說:“沈從安呢?”

我見他不回答,聲音又再次拔高了幾個音量問:“我問你,沈從安呢?!”

面前的男人,卻不回答我這個問題,他只是說:“一切以孩子為重,至于其餘的,我們會有規劃,等一切平息後,他會去找你和孩子。”

我說:“真的嗎?”

他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再次對成助理說:“送她們走。”

我還想說什麽,李琦悄悄握住我手說:“你不為自己着想,也該為孩子着想,別給他拖後腿,等一切全都搞定後,他會去找我們的。”

我聽了李琦這句話,沒有說話,只是抱住孩子的手一緊,然後随着李琦出了這間茶室,跟着成助理離開了這所環境幽靜的山頂別墅。

下一更十點半

第210.大結局

在去趕飛機的路途中我始終表現得很安靜,當我們的車終于直升飛機前後,我抱着孩子從車上下來,李琦從我手上接過孩子,剛想扶着我上飛機時,我反手将他一推,從口袋內掏出一把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李琦抱着孩子站穩後,看到我這舉動,他皺眉問:“你想做什麽?”

我笑着說:“李琦,我這輩子,哪裏也不會去,他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所以,我不會跟你走。”

李琦似乎早就料到我會有這一出,他反而變得比我還平靜,他說:“如果,我們非要帶你走呢,你是不是要死在我面前。”

我說:“沒錯,所以我不想多和你費口舌,你們放我走。”

直升飛機的螺旋槳轉動得非常快速。很大的風,将李琦的黑發刮得滿頭淩亂,他說:“孩子呢,孩子你不要了嗎?”

我說:“我把孩子給你,我知道,就算我不拜托你,你也會替我好好照顧他的。”

他聽到我這句話。笑了出來,笑得滿臉淚水和哀傷,他說:“陳舒爾,這是你們的孩子,你憑什麽要把他變成我的責任?”

我說:“對不起。”

他說:“你除了對我說對不起,你還會別的話嗎?”

我說:“就當是我這輩子欠你的,如果還有下輩子。我一定會還你,李琦。”

我說完這句話,将槍從頭上拿了下來,沒有半分猶豫,掉頭就跑,成助理剛想來追我,抱着孩子的李琦說:“別追了。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她這個人,這麽倔,就算帶着她安全離開這裏,她也不會獨活。”

成助理深深看了李琦一眼,他說:“她現在就是在去送死。”

李琦冷笑說:“她現在活着和死了有分別嗎?”

成助理不再說話。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不斷按照自己記憶裏的路線走着,可是才跑了一半路,突然一輛車攔在了我面前,我腳步立馬一停,看向面前這輛車。

車上下來一個人,是宋勉。

我皺眉看向他。

他說:“是不是要去茱萸縣?”

我說:“你怎麽在這裏?”

宋勉說:“幫你一程的,就當做是感謝你上次對我的不殺之恩。”

我不知道宋勉這次出來是幹什麽,可我想,我們的恩怨在很久以前就扯清楚了,他應該不會有什麽目的,現在我顧不了那麽多,便說:“你是真心想送我?”

宋勉笑着說:“這個時候了,我還要對你開玩笑嗎?”

他将車門給拉開,做了個請的姿勢,我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做了進去。

宋勉之後安靜的開着車,他車的方向确實是朝茱萸縣的方向開去,離茱萸縣只有幾十公裏路時,宋勉笑着說:“你不是一直都在找你弟弟陳源嗎?”

我突然提到陳源身上,我眯着眼睛看向他。

宋勉卻沒有看我,只是認真的開着車,他說:“他在我這裏。”

我說:“什麽意思?”

宋勉看着前方笑着說:“他也在茱萸縣,這幾年我們都在國外,他很出息,在短短幾年內,成為了一名優秀的狙擊手,現在也是一名人民警察,他和你相比。善惡觀好多了。”

他從透視鏡內看向後座的我,笑着問:“你知道他為什麽會當一名警察嗎?”他見我不說話,自顧自笑着說:“他說他要救他的姐姐,因為他的姐姐一直被一個毒枭控制着,無法清醒,他要救你,所以他一直在為了這個目标而努力着。”

我盡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我想讓自己冷靜點,可想讓自己理智一點來面對宋勉,可很顯然,我沒有控制好自己,下一刻我便用無比尖銳的聲音對宋勉說:“宋勉!你到底想幹什麽?”

宋勉聽到我尖銳的聲音,只是輕描淡寫笑着說:“救你啊。”

我說:“我根本不需要你救!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跟着沈從安是自願的,為他做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你為什麽要把我的家人拉進來?你到底想幹什麽?!”

宋勉沉沉笑了出來,他說:“看,陳舒爾,你真的沒救了,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種自甘堕落的人?不過沒關系,這一切要結束了,畢竟,你的弟弟會為你贖幹淨滿身的罪孽,他會親手替你殺了那個讓你滿身罪孽的男人!”

我尖聲說:“陳源在茱萸縣?!”

宋勉笑着說:“對啊,他在。”

我擡頭一看,才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了茱萸縣門口,我看了一眼笑容陰森的宋勉,又看了一眼卻無比安靜又詭異的茱萸縣。

我一句話都沒說,推開車門便從車上沖了下來,便朝着茱萸縣跑了進去。

可整個茱萸縣竟然一個人也沒有,街上到處有交火過的痕跡,周圍均是硝煙彌漫,這裏再也沒有以前的雄威了,反而更像是一座死亡之城。

我緩慢的走,當我一直走到元老院的外面時,才發現許多的特警将元老院圍得密不透風,裏面卻死寂一片。

我在他們後面站了一會兒。有特警發現了,走上來便立馬将我鉗住,無比兇狠的問我是誰。

我說:“鐘樓在嗎?”

那名特警見我如此準确的問出了,便打量了我幾眼,我說:“我認識他,你可以通報一下他,就說我叫秦绛。”

那特警看了我良久,便派了一名警察進了元老院,很快那名警察出來了,鉗着我便将我往元老院帶。

他們帶着我通過層層走廊,到達元老院的機要大廳時,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廳中央烹茶的沈從安。

他正和他對面的林蘭國談笑風生。

雙方的人,都是各自裏三層外層圍繞着。

沈從安起初還在笑着和林蘭國說着話,并沒有發現我,直到身後的鐘樓大喊了一句:“秦绛!”

沈從安猛然一擡頭,看到我後,他手上的茶杯被他猛然握緊,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鐵青着臉看向我。

可是我只是對他笑,然後一步一步朝他走了過去。

林蘭國看了我一眼後,笑着對沈從安說:“你愛人來了,看來也不辜負今天你烹的這一壺好茶。”

沈從安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握住了垂在身側的手,我感覺他手心濕潤冰涼,可是他語氣還算穩定說:“你怎麽來了?”

我說:“我不放心你,所以一個人來了。”

沈從安說:“別跟在這裏胡鬧了,我讓人送你出去。”

他剛想招人來,我立馬握住他手。搖頭說:“不,我哪裏也不去。”

他臉上雖然平靜,可緊鎖的眉頭透露出他的不耐煩,他提高音量說:“別和我倔,現在就走。”

一旁的林蘭國看了許久的戲,他放下茶杯說:“從安,就讓她待在這裏吧,正好一起品一品茶。”

沈從安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情緒後,只能牽着我坐了下來。

林蘭國為我斟了一杯茶笑着說:“以前從安,算得上是我名下的得意門生,那時候還是在國外,刑偵課上他是我最不費心的一個學生,只是沒想到這麽久不見,再次見面竟然會是在這個地方。”

林蘭國笑得無比慈祥問:“你是從安的妻子?”

我看了沈從安一眼,他知道我回答不上來,便替我回答說:“嗯,是,我妻子。”

林蘭國看向沈從安說:“有眼光,這孩子長得不錯。”

沈從安沒有理會林蘭國這句客套的話,只是為林蘭國斟了一杯茶說:“是老師教導有方。”

林蘭國聽着他客套的話。端起沈從安替他斟的一杯茶喝了一口,一口入喉後,他說:“我們之間無須太多客套話,如果你還念着當初的師徒情的話,不妨告訴我,那幾個基地在哪裏,我們就都好交差。也不要各自為難。”

沈從安笑得謙遜說:“老師說笑了,能否讓我和我妻子單獨說幾句話,我稍後再回複您這個問題?”

林蘭國聽到沈從安提出這個要求,他思慮了一會兒,倒是點了點頭說:“去吧,希望到時候結果不要讓雙方都失望。”

沈從安笑着招來幾個仆人,讓那些仆人在這裏暫且好好招待林蘭國。

茱萸縣的仆人在這個時候。已經瑟瑟發抖了,連倒茶的手都在劇烈晃動。

沈從安沒有在管林蘭國那邊,而是直接牽着我朝裏面走,等到達一間房間後,他猛然将我往角落一拽,把門死死一關,陰冷着臉問我:“走還是不走?”

我說:“不走。”

沈從安掐住我脖子說:“那我現在就殺了你。”

我仰着臉看着他。根本不懼怕他,沈從安眯着眼睛看向我,手一點一點收緊,可到達一定程度後,他放開了,他突然甩了我一巴掌,指着我說:“現在就給我走。”

我說:“我不走。”

沈從安又想給我第二巴掌,我就抱着他揮下來的手,我說:“你說過的,無論你去哪裏,你都會帶上我,難道你忘了嗎?”

沈從安說:“可是這次我不能帶你離開。”

我說:“我不管,你說過的,你要兌現。你不能言而無信。”

沈從安捧住我的臉說:“你先離開,等我一切平息後,我去找你和孩子。”

我哭着說:“你又騙我,我知道我一走,你根本不會來找我們了,沈從安,你是不是想用自己做引子,然後把林蘭國他們引過來同歸于盡,然後保住茱萸縣。”

沈從安聽到我這句話松開了握住我臉上的手,他忽然背對着我,滿臉漠然說:“這是我的職責。”

我沖了過去,一把抱住他後背說:“你承認了我是你的妻子,那麽我陪着你一起完成你的職責。”

他身體猛然震了一下,我哭着說:“你知道的。就算你現在送我走,等一切塵埃落定我也不會獨活,你休想擺脫我,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得到你,将你變成我一個人的,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你就不能替我實現一下嗎?”

沈從安還是沒有動。我繼續哭着說:“要走就一起走,只是為什麽不能同路,你難道想之後讓我來找你嗎?可是從安,我會迷路的,要是迷路了怎麽辦,要是在路上有人欺負我了怎麽辦?你放心我嗎?”

我臉死死挨在他後背哭了好久,哭到我幾乎要斷氣了。門外敲門來催時,他終于轉過身來看向我,笑着擡手替我擦幹淨臉上的眼淚,然後往我嘴裏塞了一粒藥,他說:“含着,之後不會那麽疼。”

我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将那顆藥咀嚼碎,用力的點點頭,他将我臉上的眼淚擦幹淨後,便牽着我再次走了出去。

再去出去後林蘭國還在等着,他見我們出來,放下手上的茶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問沈從安:“考慮的怎麽樣。”

沈從安牽着我立于林蘭國面前,只是淡笑。

林蘭國問他:“什麽事情笑得這麽開心?能跟老師說說嗎?”

沈從安說:“老師聽過棄卒保車嗎?”

林蘭國嘴角的笑一凝。

沈從安擡手指了指頭頂,突然十幾輛直升飛機分布在天上的各個周圍,還沒等我們明白過,那十幾輛直升飛機空投下什麽東西。

林蘭國突然臉色大變,大喊一聲:“快——”

他最後一個字,很快被如海嘯一般的轟炸聲盡數掩蓋。

整個世界動蕩不安,彷如世界末日來臨。

在那混亂中,我清晰的聽到沈從安在我耳邊溫柔的喚了一句小爾,他說:“不疼地。”

緊接着,他朝我胸口開了一槍。

忽然,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我恍惚聽到陳源大喊了一句姐姐。

解釋兩點,沈從安為什麽要朝舒爾開下最後一槍,因為怕她疼,怕到時候炸得半死不活,所以幹脆一槍斃命。第二,兩個人都死了,誰都沒活成。棄卒保車象棋術語是:下象棋故意讓對方吃掉自己的卒子,來保住自己的車。指犧牲較小的利益,來換取更大的好處。

沈從安就是那個卒,而朱文是那個車。

至于男女主角為什麽都死了,我想大家剛看開頭就應該料到了qaq

還有番外,會在微博上發布,所以大家可以關注我微博,舊月安好de安

番外

李琦到達國外後的第二天,他接到了國內成助理打來的電話,成助理在電話內沉默了很久,這樣的沉默讓李琦有一瞬間的恍惚,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他突然希望,這一刻自己的手機沒有信號,或者,電話不明原因斷線。

可是他悲哀的發現,有些東西,就算你短時間用某種方法來逃避,也只能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輩子。

何必自欺欺人。

李琦笑着說:“你說吧,我承受得住。”

成助理在電話內說:“整個茱萸縣,沒有一個人是活着出來的,這本來就是一場棄卒保車的戲碼。”

李琦說:“沒有屍體嗎?”

成助理說:“找……到了。”

當李琦聽到成助理那句找到了的話時,心仿佛被人死死掐住,反複揉捏,疼不是疼,酸不似酸,癢不似癢,那種感覺說不出的難受,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

成助理說:“陳小姐心口中了一槍,一槍斃命,應該是沈先生怕她之後半死不活而開的,兩個人已經收殓入棺了,只不過沒辦法等你回來,現在我們打算帶着大部隊往南下遷。”

這通電話結束後,李琦忽然想起他去殺沈從安的那天,他對他說的話。當時他甚至還來不及抽槍,便有人一柄槍先他一步頂住他的腦袋,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以前是,現在更加是,所以他這次來和他決一死戰,也從沒想着活着走回去。

可是他用槍指着他頭後,并沒有殺他,只是站在他身後問:“我不會殺你,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李琦冷笑的說:“你根本不是一個仁慈的人,你的手段比我任何人都清楚,背叛過你的人,沒有一個人是活着的,事到如今,我們還有什麽交易可做。”

沈從安說:“既然知道背叛我的代價,為什麽卻還要背叛?和我搶女人嗎?”

這句話刺入李琦最隐秘的角落,本來還算平靜的他,突然大聲說:“現在的她千瘡百孔,還不是敗你所賜?是,我是一個輸家,無論我怎麽争,怎麽算計,我都是一個輸家,可那又怎樣?你這樣一個人根本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你只會讓她失去一件又一件最重要的東西,最後把她一切變得支離破碎,你以為她離崩潰還有多久?你既然給不了她想要的一切,為什麽還要霸占着她,不放她走?”

李琦話剛落音時,沈從安所持的那支槍往他後腦勺處更深的頂進了一層,李琦甚至覺得在那一瞬間,他是起了殺意要解決掉他的,可是那槍聲卻始終未落下。

他聽見他在他身後說:“從你在她面前誤導我和秋霜的關系時,我就想要殺了你,可是這麽久以來,你知道我為什麽遲遲沒有朝你落下這一槍嗎?不是我不敢殺你,而是我從一早就知道自己和她沒有結局,我留着你,是為她以後做打算。她沒了我,根本活不下去,這麽多仇家,一個秋霜根本就洗不清楚她的過往,她身邊需要有個能護住她一生的人,而你是這世上,我唯一相信能夠護她周全的人,這就是我留着你的理由。”

說到這裏,他将槍從他後腦勺處放了下來,他說:“走吧,帶着她走得越遠越好,她是一個很倔的人,所以在帶她離開的時候,決不能讓她知道有關于我的任何事情。”

李琦回頭去看他時,他已經轉過了身,背對着他,李琦看不見他的表情,只發現他握住那柄槍的指尖在泛着白。

他站在他身後許久,李琦想說什麽,可最終卻又什麽都沒說,只是很沉默地離開了這裏,他來到了這裏,卻什麽都沒有帶回去,只是只身一人去了茱萸縣,當他站在茱萸縣的正門口時,望着那座大霧缭繞的縣,他從來沒哪一刻覺得,這座縣竟然已衰敗至此。

他在心裏問自己,還有得一救嗎?

可是好久,他只能無奈一笑。

孩子的哭聲将李琦從回憶中驚醒,他回頭去看時,斬風正坐在床上揉着眼睛大哭,他哭着喊着問李琦:“爸爸媽媽還沒來,是不是不要斬風了。”

李琦覺得自己特別疲憊,這種疲憊從心底最深處攀升上來,一點一點,占據他整個胸腔,他想說話,可是才開口說一個字。

他才發現,盡是哽咽。

朱文帶着整個茱萸縣剩餘的人南下後,警方開始收拾茱萸縣的這邊的殘局,這是警方和茱萸縣的第二次大規模的交火,雙方所派出的人,均都全軍覆沒在那小小的縣裏。

到底死了多少人,沒有誰确切的去算過,只有幾個少數知道內幕的人說,還活着一個人,那就是警官鐘樓。

他是自己從廢墟裏爬了出來的,當他看着所望着之處,滿目蒼夷時,他跪在那裏放聲大哭。

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那哭聲,讓人背脊發涼。

整個警方都沒有料到,茱萸縣會用***的方式,結束了這場戰亂。

後來這件大規模的緝毒案件被媒體們大肆刊登上了報紙,再後來,茱萸縣變成了傳說,逐漸消失在衆人視線中。

提起來,所有人也只隐約記得,那場緝毒案中,整個排的緝毒隊壯烈犧牲,舉國悲痛。

唯一活着走出的鐘警官,卸去了一切職務,拒絕了一切媒體采訪,對這件事情閉口不言。

直到他臨終那一天,只對兒子留下一言,代我去墓園給戰友們上柱香,享年七十。

而沈從安與陳舒爾這兩個名字,被遺忘在時光的河流中。茱萸縣之後變成了一個教堂,每天都在教導世人,衆生應以慈悲為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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