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沖撞靈位

“小将軍?”

在恍然間的失禮後,蔡正朝他躬身施禮。宇文家族戰功赫赫,而宇文青雲身上戰功雖少,但也受到朝中不少臣子的敬重。

“蔡大人。”

他垂眸回他一禮,便朝禦書房而去。

此番宇文長策回來,許多事都交代宇文青雲去做,頗有讓他熟知朝堂政事,與朝中的臣子結識的意思。

蔡正回頭看一眼那人蕭寒的身影,青緞朝靴下,踏着沉穩有力的步伐,只十三四歲的年紀,眼神中便有着沉穩懾人的氣魄,他的眸光沉了沉,跨步走下禦書房外的玉石臺階。

往後的幾日,宮中都沒消息傳出來,周文王雖下令讓趙止洵不用進宮上朝,可到底是屹立朝堂十餘載,為了寬慰他,暗地裏給他送了不少好東西。

趙止洵靠在茶榻上,手裏摸着冰冰涼涼的圖紋玉佩,看着雨堂将那一個個華麗斐然的紅木禮盒擡進屋子裏,眼尾輕輕揚着。

楚無念拿起一條狐面絨毛厚毯,跑到趙止洵跟前,眼裏閃着狐光,“王爺王爺,這毯子能不能送奴婢一條?”

她已經鋪了兩條到他軟榻上了,再鋪也鋪不下了。

聞言,趙止洵下颌繃緊,凝着她問:“你那屋子裏很冷?”自她回屋睡之後,趙止洵讓人到她屋子裏生了炭火,每夜入睡都有炭火烘着,此刻見到她眼巴巴眨眼的樣子,手心微微收緊了些。

她眨眼,不知他為何突然這麽問,搖搖頭道:“不冷呀。”

捏着玉佩的手松開,他擡手,捋好她鬓角邊上散亂的發絲,“床上的那兩條你都拿去,若是屋裏冷得厲害,便叫雨堂再加幾個火盆。”

“真的不冷呀!”

她正了神色,眼睛也不眨了,朝他湊近一些,十分認真地道:“奴婢只要這一條就夠了。”

這人的眼眸裏分明閃着狐光,就像是抓到小羊的惡狼,在跟嘴裏叼着的小羊說,‘我不會吃你的,只要喝你的一點血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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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止洵輕笑,“拿去吧。”

“謝王爺!”

她勾起溢滿笑容的唇角,将懷裏抱着的狐面絨毛厚毯收好,起身一溜煙出了他的屋門。

半晌後,撥弄完賜禮的雨堂走到茶榻前,朝上面神色慵懶的人說道:“爺,奴才方才見無念姑娘到老夫人的院子裏去了。”

原來是要拿給蕭氏的。

趙止洵勾起薄唇,難得地寬聲道:“知道了。”

瞧着自己主子這副滿面春風的模樣,雨堂小心翼翼地提起腳,退了出去。

“老夫人。”

楚無念拿着毛毯跨進壽安堂的院門,喊了一聲,沒人應,整個院子裏都靜悄悄的,院廊上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穿過長廊,她疑惑地往竹簾後面瞧,蕭氏的屋門半虛半掩的,站在門外還隐隐約約聞到了一股煙味。

像是有什麽東西燒着了?

心下一緊,楚無念急忙推門跑進去,“老夫人!”她大喊一聲,掀開隔斷處後的簾布!

下一刻,整個人驚愕在原地!

蕭氏正跪在蒲團上,往火盆裏扔紙錢,崔嬷嬷立在她身旁。靈臺上面,供着一張黑面白字的牌位,牌位上寫着:“吾兒懷甫之靈位。”

聽到動靜聲,蕭氏回過頭,臉色布滿警惕,即使看到身後來的人是楚無念,緊皺的眉頭也沒有松開半分,厲聲問她:“你來做什麽?”

楚無念往後退一步,雙手不自覺抱緊手裏的厚毯,嗫嚅道:“奴才,奴才給您送毯子過來,這是陛下賜給王爺的...”

“到外面候着。”

崔嬷嬷的神色也沉了下去,擰着眉頭上前驅趕她。

沖撞靈位,是十分不敬之舉。

“是。”

她慌忙低下頭,将簾布放下,悄無聲息退出去,呼出來的氣息沉重得厲害,抱着手裏厚重的毛毯,她的雙腳小心地并到一起,凝着屋檐下被冷風吹得直搖的海棠。

原來蕭氏口中的甫兒,竟是她已經過世的兒子,可為何獨獨蕭氏一個人在這裏祭奠,而趙止洵看起來卻若無其事?

“進來吧。”

她在回廊下站了三個時辰後,崔嬷嬷從裏面走了出來。

“是。”

她颔首,輕盈的步子才跨進去。

“老夫人腿腳不好,這狐面絨毛毯子暖和,冬日裏拿來蓋着正能抵禦風寒。”她說着,将手裏捂暖的毯子蓋到蕭氏腿上。

蕭氏摸了摸上面的絨毛,擡起頭問她,“這是王爺讓你拿過來的?”

她雙手交疊,眼神清澈的點頭,“王爺一見到這毯子,便叫奴才拿過來給您了,可見心中十分記挂您。”

聽完她的回話,方才還冷着臉的蕭氏,臉上倒是透露出笑意來,“可你不知道的是,如若洵兒記得今日是他兄長的忌日,決意不會讓你過來。”

話裏,透着微涼。

楚無念怔了怔,手指頭捏緊入掌心裏,沒曾想裏面還有這層深意。

堂堂輔政親王,能處理得了朝中大小政事,撐起大半個朝堂,卻記不得家中兄長的忌日,這話說出去誰信。

想來,他和蕭氏之間,有隔閡。

“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蕭氏靠在輪椅上,眉目沉着,人看起來有些疲累。

暗暗吸了一口氣,楚無念低頭道:“老夫人好好歇息。”

此番一來,倒是弄巧成拙了,茯苓糕的事,興許又要擱上一段時日才能開口問她了。

她耷拉着個腦袋,垂頭喪氣地回了麒麟院。

“老夫人的屋子裏很暖?”一愣神,她完全沒察覺到廊下正站着一個趙止洵。

“哈?”

她擡起頭,見到了人間風月。

屋檐上已經亮了燈盞,裏面的紅燭被紗罩籠着滟滟的光,那團光暈暖暖的,像是要溢出來似的灑在他臉上,美好得宛若夜空裏尋常人觸不到的繁星。

“怎麽去了那麽久?”

他見這人傻傻地看着他,神色暗了兩分。

聽清他要問的話,方才還傻乎乎的這人,青黛色的眸立刻亮了起來,朝他說道:“我帶了毯子去壽安堂,老夫人高興,便拉着我多聊幾句話啦,她還想留我在那裏用晚膳呢,不過我說我是王爺的奴才,得回來伺候您用膳,她這才放我回來的。”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臉上透着自豪。

“算爺沒白疼你。”輕曬她一眼,他轉過身去,墨眸露出笑意來,潋滟在眼波裏。

七日之期到時,趙止洵才接到入宮的口谕,他讓秦天帶上護衛宇文長策受傷的那幾名赤羽衛,一同進了宮。

周文王心事重重地坐在龍椅上,似是舉棋不定。

睨了一眼這禦書房中站着的人,趙止洵望向主位上的人,開口道:“臣有個請求。”

“愛卿請講。”

請求一出口,周文王便接了他的話。

他斂眸道:“宇文将軍是此次刺殺案的受害人,既然刺客指向他,理應也到場才是。”

可這禦書房中,除了涉案的一幹人等,宇文府便只有宇文青雲露了面,宇文長策的傷既然已經好了,應該來才對。

聞言,宇文青雲站了出來,“家父的傷剛好,未免舟車勞頓,刺殺案洵親王有什麽要問的,問小将便是。”

趙止洵笑了笑,看向周文王,“陛下,既然如此,臣看這案子也不必再結了,臣先行告退。”

說着,還真一撩袍子就往外走了。

留下一屋子大眼瞪小眼的人,周文王嘆了聲氣,這回他聽信宇文長策的話,輕易撤了他的朝事,定是惹惱了這位主。

楚無念還在屋子裏替他理着床榻,一擡眼,便見到一抹黛青色朝服從外面灑了進來,“今日怎麽下朝這麽快?”

她跑上前,給他沏茶。

“等魚上鈎。”

他拿過茶盞,拂了拂茶蓋。

他一從宮裏出來,聖旨就從陸安的手裏飛到了宇文府上,宇文青雲還沒和宇文長策說完話,父子二人便雙雙走出來接旨。

陸安舉着手裏的聖旨,高聲念完,交到宇文長策的手上,臨走前,他寬慰他一聲,“陛下體恤将軍在北界邊陲多年護衛有功,可洵親王這麽多年也為大周立下不少政績,陛下難以抉擇,兩邊都不可怠慢了,還請将軍也能體恤陛下。”

苦口婆心的一番話,讓宇文長策銳利的雙眸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斂了斂眸,他威懾的臉上生出幾分忠耿,“陛下的苦心,臣已明了,明日會準時入宮。”

“有勞将軍。”

朝他鞠了一躬,陸安才安心離開。

沉了眉目,他低聲說道:“眼下,只有先順着趙止洵的意。”

他身側的宇文青雲急了,扯着脖子道:“可是父親并無大錯,陛下總不會怪罪于您。”

“會不會怪罪,你我說了不算。”

他将聖旨收好,垂憐地看少年一眼,進了裏屋。

宇文青雲英氣的眉宇間,隐隐透露出一抹戾氣,恍惚間,便消失不見。他在屋檐下靜坐片刻,站起身子出了宇文府的門,往這幾日頻頻會去的地方走去。

楚無念不知道趙止洵口中所言的‘等魚上鈎’是何意,只見到他歇了一覺起來後,宋承譽和沈微之便來了他的屋裏,炭火盤圍着,三人下棋下得正熱。

“正琅,今日你後腳剛出禦書房的門,後腳陸安便帶着陛下的聖旨去了宇文府,明日宇文将軍這宮是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了。”

宋承譽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很是複雜,一面佩服這人處事的手段淩厲,一面又對宇文長策生出擔憂的神色來。

黑子落下,堵住了沈微之的去路,他眉梢微挑,“這案子爺本來就是要查個水落石出,沒了他,這盤棋便下不了。”

沈微之苦着一張臉,“你下不了便下不了,別擋了我的去路啊,我這才剛走了幾步呢!”

愁眉莫展又焦頭爛額的樣子,惹得宋承譽捧腹大笑,“就你那棋藝,還妄想跟正琅對得過五招。”

“你倒是厲害,三招都過不了。”他睨身旁這人一眼,冷嗤一聲。

“沈公子将白子放到這裏就行了。”身側一直在默默沏茶的人,發出一道輕聲,手指頭往前指了指。

斂了斂神色,沈微之照楚無念說的去放,路果然通了,他樂着拍了一下手,“多謝無念姑娘!”

原本就被黑子吃死的棋盤生了變色,趙止洵擡眸看了身側這人一眼,她立刻噤聲道:“王爺,奴婢不該多嘴。”

“還知道你是爺的人?”

胳膊肘竟往外拐,他輕哼一聲。

“哎呀,正琅,無念姑娘不過是好心幫我,你別怪罪她。”沈微之急忙為她開脫。

“就是,來,別理他。”

宋承譽塞了一個橘子到她手裏,她急忙又還回去。

“你看你,都把人吓成什麽樣了。”宋承譽指責趙止洵一句。

見她低垂着個頭,長長的眼睫覆下一層暗影,他挑眉道:“爺樂意。”說完,手別到她身後,将她往自己身旁挪一些。

他們二人走後,她端着一盤橘子走上前,拿起一個剝成一片一片的,連上面的筋絡都去得幹幹淨淨的,才敢遞給他。

“你也不用這樣,爺又沒計較那些。”放下手裏的公文,他的墨眸落到那一片片橙紅色的橘色片上。

雙眸滴溜溜轉了轉,她也學着他的樣子道:“王爺不必多想,奴婢也不是為了求您饒恕,是這橘子實在是甜,想讓您嘗嘗。”

“噗呲————”

眼前這人笑出聲來,“你倒是将爺的樣子學了個十成十。”他張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墨眸中盛着的人會意,撚了一片便塞入他嘴裏,殷切地問:“是不是很甜?”

“嗯。”

他含糊不清的應着,等嘴裏被塞滿的時候,他才發現,她變成了之前的自己,而他變成了被投食的那個。

瞧着眼前這忽遠忽近朝他湊來的人,這樣也沒什麽不好,他輕哼。

“王爺,老夫人這幾日心情不太好,您能不能過去陪陪她?”放下已經空了的盤子,她又湊上前。

她那日從壽安堂回來後,就沒見趙止洵過去看她過,他手中是有案子要查,可過去看一眼的功夫總是有的,但不知為什麽,他總是有意避着。

興許,是想起了那日是趙懷甫的忌日...

“原來是為了老夫人。”

眼前這人的眸色,明顯冷了一瞬。

楚無念的臉上生出幾分慌意來,随即,眼睫上染了一抹黯然,“奴婢是覺得,老夫人一個人在壽安堂裏待着悶,不然也不會讓崔嬷嬷過來找奴婢過去給她講戲文了。”

薄唇微抿,過了片刻,他斂神道:“等過幾日,爺會過去看她。”

瞧這個樣子,是在避開趙懷甫的忌日。

抓着茶桌的手微微收緊,下一刻,楚無念便滿面欣喜地道:“王爺能過去看老夫人最好了,最好是能多陪她一會兒。”

方才還染着黯然的眉梢,瞬間明亮了起來,鍍上一層閃閃耀眼的光芒。

“誰讓你這回幫的是自己人。”

趙止洵擡手,撫了撫她的鬓角。

她彎起眉梢,任由他撫着。

次日,宇文長策與趙止洵幾乎是同時出現在禦書房外,墨眸裏閃着精光的人問候眼前的人一聲,“回了長安城,宇文将軍的身子倒是差了許多,看來還是北界邊陲那寒涼之地适合你。”

話裏透着刺,就差說出‘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最适合你’這樣的話來了。

“這長安城本将本就才待了一次,不像王爺久居在這繁華之地,怕是早就忘了東南西北是哪個方位了吧?”

‘老子看你是飄了,老子行兵打仗的時候,你小子還在娘胎裏待着呢!’,這是趙止洵從他雙目裏看出來的原話。

那又如何?戰場上由你做主,可到了朝堂上,便是由爺做主。

咬了咬後鑿牙,他微微笑道:“區區方位,也就你這般經常和沙塵土打交道的人日日挂在嘴邊。”

撩起袍子,他往禦書房中走去。

察覺到身後隐隐傳來一陣戾氣,宇文長策伸手按了按身後蠢蠢欲動的宇文青雲。

“父親放心,孩兒自有分寸。”

宇文青雲輕聲說道,他才稍稍點下頭。

衆人都到禦書房後,蔡正将從刺客腹中發現的暗器拿了出來,重複那日他在周文王面前說的話。

“王爺僅有的證據,便是這一枚暗器?”震驚之後,林湛德指出了質疑,他也是前朝留下來的人,此刻心底難免怕引火燒身。

墨眸微揚,趙止洵讓受了傷的赤羽衛走上前,撩起衣衫,亮出身上的輕傷,沉聲道:“剩下的,本王倒是想問問宇文将軍。依秦首領所言,那日的十七名刺客,只傷到了外圍圍剿的幾名赤羽衛,連二十四騎烈焰軍都沒傷到,為何就能傷到了被烈焰軍護衛得嚴絲密縫的您?”

宇文長策沉着的眸光,霎時間顫了一下,蔡正有可能查到了刺客吞下的暗器事他知道,可他沒想到,趙止洵會注意到這個缺漏。

在場的臣子,臉色都變了變,皆紛紛看向一身榮光的宇文長策。周文王斂下眼眸,倒是沒露出幾分震驚的神色。

沉默了許久,宇文長策才握拳開口道:“因為行刺的刺客中,有本将相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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