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節

靠平日的積累，所以以後在幫我複習的同時，她也會給我說一些新的書本知識。

我覺得這個阿姨比媽媽要靠譜。

趙阿姨和Mr.Zhang一樣，都是一個人，我問爸爸她為什麽一個人，爸爸說原來趙阿姨家裏也有一個小朋友，可是趙阿姨和他丈夫離婚後，小朋友就去了他丈夫那兒……

這似乎應該是趙阿姨憂郁的原因。

現在一想，雖然我的爸爸媽媽一個在河東，一個在河西，但至少他們還沒有離婚，我也不是離異家庭的孩子，這一點，我覺得我比趙阿姨家的小朋友要幸福多了……】

28 皮曉雅的補習日記之二

摘錄之五：【今日再去Mr.Zhang的家裏。

經過兩日修煉後，他給我講解了新的音标，還有現在進行時和一般過去時，另外他還十分迅速地幫我完成了所有作業，除此，他還将課本第一單元的習題給我重新講解了一遍……雖然他說的我不太懂，爸爸也說過不懂就要問，但是因為我也不知道我不懂在哪裏，我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麽問……

就當是自己已經聽懂了吧……

後來他還給我說了好多故事，他說這些故事以後對我人生一定會非常有用，這些故事都是從一本叫《創世紀》的書裏摘來的，課後他還送了我一本……】

摘錄之七：【……雖然一直覺得陸爺爺的課有問題，但他并非沒用，至少他做題比我快，而且每道題的答案都是正确的，上次他幫我做的習題還得到了孫老師的表揚……

他每次做完題都會問我懂不懂，我都毫不猶豫地給他說我已經懂了……

這樣騙他似乎不太好，不過……反正以後我總會懂的。

陸爺爺這麽能幹，有時我會擔心，如果他不再幫我寫作業了，我該怎麽辦？

所以今天我問他要到什麽時候我做題才能像他一樣熟練，他很神秘地告訴我，說課本上的內容都是小把戲，下節課，他會給我說更厲害的數學知識，說是只要我學懂了就能天下無敵……

另外，關于0是不是自然數，陸爺爺終于向課本妥協了。不過他始終都不承認自己是向課本妥協的，他說自己是向皮亞諾公理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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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錄之八：【今天繼續到陸爺爺家裏，照上次說的，這節課他給我草草說完了課本，讓我自己搞定簡單的東西，然後就給我說起了集合與函數，順便還給我提到了極限，導數，還有積分，他說這些才是數學的高深部分，還說只要學會了矩陣，三元一次線性方程組會解得相當容易。可是他說的我都沒聽懂……

算了，看他那麽開心的樣子我也不想打擾他，更不指望他能教會我什麽，只要他能繼續幫我寫習題集上的作業就行……

對了，今日我發現，雖然陸爺爺這麽厲害，但是陸家奶奶卻不識字，連報紙都要陸爺爺幫她讀，難怪陸爺爺眼神這麽差。

而且陸家奶奶還有一個毛病，總會把我認成別人，老叫我“芝夏”什麽的……】

摘錄之九：【……按Mr.Zhang的要求背單詞背了一周，音标也有背，感覺老師給的習題沒有那麽變态了，至少音标題都會做了，選擇題也不會全錯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按照Mr.Zhang的方法在複習，看見測驗卷上短文的時候還是一點都看不明白，另外改錯題也不會做……盡管上面的單詞都是認識的。

我問Mr.Zhang為什麽會這樣，Mr.Zhang讓我不要着急，他說現在感覺學習有進步，這說明我的虔誠已經感動了上帝，上帝現在已經開始保佑我了，如果我繼續努力，一定會得償所願的，然後今日他繼續給我說《創世紀》……

回到家後爸爸問我跟着Mr.Zhang學了幾節課感覺怎樣，我說算是好一點吧，然後就把Mr.Zhangd的原話全部告訴了爸爸，爸爸說上帝要是真這麽靈驗，改天他也去教堂裏拜拜，讓上帝保佑牛市快點到。

其實我也想拜拜，要說心願什麽的其實沒有，只希望期末考試的分數能高過韓楚楚那個小人……】

摘錄之十：【今日去趙阿姨家裏，吃完飯後她幫我寫完了作業，又給我從頭講解了課文後面的習題，另外又讓我拿出之前考過的卷子給她看，還說現在語文真奇怪，試卷上閱讀理解的短文好多都不是書上的。

我問趙阿姨作文要怎麽寫才會好，趙阿姨說這個沒有捷徑，只有多看書、多看文章，她覺得多看些課外書是好的。

我說平時我也看課外書啊，但每次被發現不是挨媽媽罵就是挨爸爸說。趙阿姨說看漫畫确實不太好，如果看小說或許就不一樣了，可是四大名著和國外文學我又不喜歡……

趙阿姨似乎很了解我，今日下課後她借了我一本書，名字叫《窗外》。她說這個作者寫的東西通俗易懂，文章優美。我回家後看了看，真的寫得挺好，對了，這個作者好像就是寫《還珠格格》的那位……什麽時候趙阿姨的店裏也有《還珠格格》就好了……】

摘錄之十一：【……爸爸絕對想不到，陸爺爺在給我說了幾個函數之後就激動地說起了微積分，還把定理公式寫了滿頁紙，他果然很厲害。

另外今天跟他學了一招解三元方程組的方法，像玩游戲似的，可是很遺憾，這樣的方法并不是每個方程組都适合，陸爺爺說因為不是每道方程組都是線性的，什麽叫線性？其實我也沒弄懂……】

摘錄之十二：【……我問Mr.Zhang單詞背了又忘怎麽辦？他說是我背單詞的時候不夠虔誠，如果我有一顆虔誠的心，那就不會忘卻，他讓我繼續堅持背。另外，他說如果我還有時間，可以背背課文或者《聖經》什麽的，對了，他今天還給了我好多本關于十戒和巴比倫的小冊子，讓我幫他在全班發放……】

摘錄之十三：【……和趙阿姨相處總是非常的愉快，真的比上語文課有意思多了。趙阿姨借我的書被我偷偷地包上了語文書的封皮，這兩周內在課堂上已經給一字不落地看完了。故事真是太好看了，簡直可以說是蕩氣回腸，結局特別震撼人心。晚上我還和她探讨了一下江雁容和康南的愛情……

寫到這裏，我要特別感謝趙阿姨，她豐富了我的視野，給我打開了一扇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我相信我的作文一定會越寫越好的……】

正如那句名言：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上述十三段，已足以說明皮曉雅接受了怎樣的補習、她又是以怎樣的方式對皮磊的強權政治進行反抗、以及她從補習開始到結束後整個心境的變化。

然後就在這樣的變化中，轉眼就到了期末考試的這一日……

29 期末考項目驗收

皮磊記得店子還沒關的時候，皮森曾在那裏與自己訴苦，說要小武認真學習，他和李穗穗得像伺候主子般哄着。

那時候皮磊對曉雅的學習還不怎麽上心，聽皮森說起小武平日的表現，就像聽精彩的故事似的，心裏巴不得讓那小子再胡鬧一些。

在曉雅參加各種補習後，皮磊開始漸漸理解皮森當時的心情，也擔心曉雅若像小武一樣有厭學的情緒該怎麽辦，所幸曉雅并非是小武。

經過近兩月的觀察，曉雅在皮磊眼裏還算是自覺，複習和寫作業也不用他哄，并且後期在對待課程補習上也明顯增加了積極性，他因此更加地放心。

這段時間，皮磊的內心無比平靜與祥和。考慮曉雅在衆老師的教導下每日都抱着書本攻讀，他每天在家裏也是手捧一本厚厚的《倚天屠龍記》，似乎想以行動告訴女兒：爸爸和你一樣，也是熱愛讀書的。

不過随着期末考試的臨近，這樣的閑靜的日子也漸漸一去不返了。

一九九九年一月二十五日這天，皮磊起個大早，之後不動聲色地給曉雅準備好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看着滿桌好吃的曉雅沒有太高興，因為爸爸的表現讓她覺得自己是古裝劇裏的死刑犯，這頓早飯就像是自己臨刑前的砍頭飯。這也足以驗證了在同學中流傳的那句話：上考場好比入刑場，若非如此，那也是殘酷無比的戰場。

“聽說今年的期末考試是市裏統考，怎樣，有把握嗎？”

皮磊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望着正在喝雞湯的曉雅，他今日的狀态俨然比女兒還要緊張十倍。

曉雅噙着一嘴肉望天思忖片刻，才向他點點頭，“還行吧，反正也就那樣了，看運氣吧。”

皮磊聽了忍不住伸手拍她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