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章節

後腿，尤其是個別去年轉來的同學，名字我就不念了，相信當家長的心裏也有數。我只想提醒，現在已經過去一年了，就算不适應也該适應了，難道你們轉過來的目的就是安心想當我們班裏的中差生嗎？”

戴老師在講臺上滔滔不絕，其他家長也在認真看着試卷，黃雪梅與皮磊坐在座位上研究着全班和年級的排名冊。

“老皮，你說前二十名內會不會還有借讀來的學生啊？”

曉雅的名次全班第六，年級前二十。

照之前學校的說法，要是她前面的排名沒有借讀來的學生，她就可以把學籍轉過來了。

兩人一起盯着排名冊上陌生的名字，确定又不确定。

戴老師仍在講臺上滔滔不絕：“人家皮曉雅同學一樣是轉來的，而且人家轉來的時候半個學期都過去了，去年人家在班上還排在二十名左右，可是人家努力，才一個學期，就升上了班級前十名，年級上也排在前二十，我這可不是在提醒轉學過來的那幾個，還有全班同學，可都要向她學習啊……”

家長會後，衆星捧月似的，黃雪梅和皮磊身旁圍着不少取經的家長，都是想問皮曉雅平日是怎麽複習、他們是怎麽管教的。

皮磊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們，擡頭看向講臺，只見戴老師正向自己招手。

“皮曉雅同學的家長……”戴老師一邊念叨着一邊從一堆資料裏找出一張清單遞給皮磊。

戴老師說，全年級所有借讀生中就曉雅分數最高，按照規定，學校已經同意讓她把學籍轉過來，這個清單便是下學期需要準備的資料，要皮磊花時間去教育局跑一趟，另外，開學時還要他去原來的學校打個回執，把曉雅的學籍檔案提過來。

皮磊剛準備問戴老師此事，見答案已經揭曉，心裏美得花兒一樣，心想回去讓曉雅知道這個消息，她還不知道該怎麽開心呢。

“我真的壓線了！”

排名正好就是二十，不上不下。再看爸爸帶來的資料，曉雅确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撫着胸口對兩人說：“這次考前緊張得不得了，我還以為自己肯定考砸了。”

黃雪梅清楚，就在兩日前，曉雅還處在神情恍惚中，一直在擔心要是達不了預期目标該怎麽辦。

昨天晚上黃雪梅經過曉雅房門口，還能聽見她在床上嗚嗚咽咽。想進去安慰一下她吧，又怕話不投機反而讓她更難受。所以一直到家長會前，她還在尋思回家後要怎樣才能把她誇得不留痕跡。

這下好了，她自己就能燦爛起來，簡直可喜可賀。

于是就這樣，三人在完滿中迎來了春節。

在黃雪梅的娘家度過除夕後，大年初一皮磊攜家人來到爸爸家，聽說皮森與皮淼這一年也過得挺完滿的。

皮森自不用說。皮淼與張銘存夠了錢，準備年後帶着小敏南上深圳投靠張銘的表哥，打算在那裏幹出自己的事業。

長這麽大，皮淼第一次要奔向遠方，皮磊問她怕不怕。

她說不怕，因為她明白，一旦勇氣足夠，就會有新的開始。

皮磊對這句話再同意不過。

大年初五，皮磊按照爸爸的吩咐，把皮森與皮淼一家召集過來，幾家人穿着新衣，一起留了一張類似《我愛我家》裏的全家福。

皮老爺子問皮磊相片什麽時候能洗好，皮磊說初八就帶去相館，到時洗出來一家發一張，爸爸的那份他會親自用相框裱好，以便二老可以挂在客廳裏每日欣賞。

相比暑假，寒假總是特別短暫，也因此，學生總是對它戀戀不舍。

以往曉雅也會這樣，但是今年她無比反常地希望寒假快些結束，因為她知道，只要寒假一過，她該得到的一切，馬上就能得到了。

新學期的第一天，照戴老師說過的，皮磊拿着年前從教育局得到的資料，去五中的校長處打回執，如果一切順利，曉雅的檔案明日就能送到實驗中學。

春寒料峭，凍殺肌骨，昨夜小雨，更令白日又濕又冷，五中的校長辦公室因此大門緊閉，這讓皮磊無法窺探裏面的形式。

他想和上次一樣，趁孔祥宗不在的時候把這事神不知鬼不覺地給辦了，以免節外生枝。畢竟，從昨日開始他就有一種感覺，老覺得此事不會那麽順利，一直有些忐忑。

“喲，今天是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敲了門，開門的是個小老師，皮磊說是找一個姓孫的校長，沒料兩眼在辦公室裏一晃，正好就和孔祥宗的對上。

真該死！辦公期間不好好在自己的小隔間裏坐着，不知道出來做什麽！皮磊心裏不停地暗罵，面上卻挂着笑容向孔祥宗熱情地打了一聲招呼。

“又有什麽事需要幫忙啊？”孔祥宗問道。

“哦……”皮磊尴尬地笑笑，“也算不上什麽重要的事……孫校長不在我就先走了。”

皮磊剛要出門，誰料後面傳來一聲“站住”，手上的一疊資料就被孔祥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走了。

71 實在是巧

孔祥宗拿着一疊資料仔細看了兩頁，皮磊就瞅着他的臉由死白變得鐵青，之後又變回死白，而他的眉頭也在緊皺後漸漸舒緩下來。

有種不祥的預感……皮磊喉間不禁翻滾。

“這樣的回執我不能給你打，不好意思。”

孔祥宗撂下一句話，把資料一起還給皮磊。

“為什麽？”皮磊抖出一張紙給孔祥宗看，“你看，人家教育局和那邊學校都同意了……”

孔祥宗盯着皮磊，臉上抽笑一瞬後說：“是，人家教育局是同意了，對方學校也同意了，但是我校不同意，”他又瞟了眼皮磊手上的說明，“沒看見上面寫的嗎？‘需三方同意，學生檔案方可寄出’，不然你還跑來找我打什麽回執？”

“孔祥宗！”皮磊急了，“你做事能不能講點良心！”

一聲怒吼下，校長辦公室內所有的目光都彙聚在兩人身上。

“怎麽回事啊？嚷什麽呢？”

在場的校長和老師們之前還呈漠不關心狀，現在都極想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皮磊走上前一句，“你不就計較之前那點過節嗎？怎麽，扔我進局子不夠，你還想怎樣，讓我給你下跪磕頭道歉不成？”

“局子？什麽局子？”周圍開始吵吵嚷嚷。

“咳……”孔祥宗一瞥周圍人，雙手插進褲袋，對皮磊說，“這不是良心的問題，這是學校的規定。”

“這算哪門子規定，這能有什麽規定？還不就是你說的算？”

皮磊之前本打算一跪了事，沒料這會子竟然氣得跳起來。

“這位家長，你別着急，到底是什麽事不妨說來聽聽……”

一旁的小老師上前安撫皮磊，拿起他手中的資料一看不禁笑了，說：“轉學籍這種事學校現在肯定是不會同意的啊……”

似乎都明白了方才發生的事，周圍人嘀咕一陣後相互搖搖頭，兀自各忙各的。

“現在你明白了吧，無論今日在這裏的是誰，都不會同意這種事的。”

孔祥宗說完，撇下皮磊進了自己的小隔間。

人家說的功虧一篑，想必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皮磊大呼一口氣，打算找個地方靜一靜，剛轉身準備要出門，說巧不巧，眼神正好又和剛進門的劉明鋒對上。

劉明鋒此番前來校長辦公室，是為了提交這學期各年級新的分班名冊。

一個釘子不夠，另外一顆還要趁自己落魄的時候一起來紮一腳，真不知道是撞了什麽邪！

皮磊直埋怨今日出門又忘記看黃歷，氣急敗壞時，忍不住狠狠瞪了劉明鋒一眼，随後大步走出校長辦公室。

“皮磊，你等等！”

那一眼讓劉明鋒莫名其妙，心想自己還什麽都沒說，怎麽就惹了他了？好奇之下，他兩腿竟然不聽使喚地追上前。

“你來做什麽？”皮磊無比厭煩地問一句。

劉明鋒追他到樓道口，停在他身後一愣，“我對老同學表示一下關心，這難道不成嗎？”

“關心？哼！”皮磊憤憤，“你真關心過我嗎？你是想嘲笑都來不及吧？”

劉明鋒皺了眉，“我說才多久沒見，你就把人想得那麽壞。”

說完盯着皮磊手上的資料，示意讓他給自己看看。

雖然不情願，皮磊還是将手上的東西遞給了他。

草草閱過回執內容後，劉明鋒一切明了。

“可以啊！”他向皮磊笑笑，“現在的好學校很少會接收外校的學生，如果不是家長腰纏萬貫，就一定是學生特別優秀……”他悄聲，“平時你都是怎麽教育的，分享一下經驗呗。”

“哪裏有什麽經驗？我又不會教育人……那是我閨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