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蛋糕

福爾晃到幽蘭身邊,轉了兩圈,道:“哥哥竟然把我支走!”

“小姐放心,”幽蘭一邊做菜,一邊微笑道,“少爺最是通情達理了,斷不會為難姑爺的。”

福爾望天,她已腦補了一系列棒打鴛鴦的戲碼了。不過,福爾想起白澤芝清澈的眼眸,柔和寵溺的眼神,便搖了搖頭。她的夫君那麽好,他一定不會反對的。福爾将酒和酒盞放在飯案上,端去正堂。

“哥哥,要離開這裏嗎?”福爾一過去,就聽到他們在說遠離京都的事。這胥卉鎮與京都就隔了一座山,很近。那遠離京都便是要離開這裏了?

“你喜歡這裏?”白澤芝淡笑着看向福爾。

“還成。這裏安靜祥和,村裏的人也是很好說話。就是條件落後些。”福爾想了想點了點頭,放下酒與酒盞又道,“若是到外面走走,看看別處風光,也是好的。我還沒出過這鎮呢。”

白澤芝失笑。他自然不會對她的最後一句話有疑義,不記事了就不會記得自小是在京都長大的。

“自然,夫君在哪,我便在哪。”福爾挽上寧淵的臂彎,柔柔地撒嬌。

寧淵看着她的笑容,也彎了彎嘴角。

白澤芝看着他倆人的相處,滿意地點點頭。他看向寧淵,道:“多謝救下舍妹!”

“榮幸之至!”寧淵看了一眼福爾,淡笑。他很慶幸其冽把自己扔在那裏,這樣才能遇見福爾。

幽蘭端來佐酒的菜,寧淵與白澤芝便舉杯把盞。白澤芝雖為武将,可天文地理詩書琴畫無一不通,加之寧淵生性平和,白澤芝頗為滿意,兩人倒也聊得挺盡興。福爾在旁邊時不時地插上一句,氣氛更是不錯。

“哥哥,便在這住下吧!”幾番言語之後,福爾倒是真心喜歡白澤芝。

“那便住幾日吧。”白澤芝猶豫了一下點頭。

“太好了!”福爾開心地找到在竈房做菜的幽蘭,道,“蘭姐,準備一個屋子出來,哥哥要留下來。”

幽蘭一聽,連連點頭,一會兒念着少爺喜歡什麽吃食,一會又說少爺喜歡跑馬,這山腳下正好空曠可以跑上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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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看着她的樣子,笑了:“蘭姐,菜要過了!”

“啊!我的菜!”幽蘭驚呼,立馬拯救她的菜。

飯後,寧淵去了學堂,白澤芝去屋裏小憩一下,福爾心情挺好,思索着一會做什麽點心來嘗嘗。這可是第一次做給哥哥吃,福爾握了握拳。

“小姐,”幽蘭從院子裏過來,拿了個木器過來,對福爾道,“平山大哥拿來一件東西,說是林公子交待做的。”

“工錢付了嗎?”福爾問道,從幽蘭手裏拿來一看。這齒輪……沒想到林淵竟然真搞出了個齒輪版打蛋器!

“平山大哥說林公子已經付過了。”幽蘭好奇地看着福爾手裏的東西,“小姐,這是什麽?”

福爾神秘地笑了笑,沒有回答。她拿出個鐵絲制成的手動打蛋器,卡進那齒輪臺,倒是正好。手轉動手柄,小齒輪帶動大齒輪,大齒輪帶着打蛋器飛快旋轉起來。

“這……好省力!”幽蘭吃驚道。只要微微轉動手柄,下面的打蛋器就能飛快轉起來,省去了手腕上的工夫了。想起這東西是林公子制成的,她不禁贊道:“林公子當真聰敏能幹得很那!”

“那是!”福爾與有榮焉道。她玩了一會,便道:“幽蘭,咱今天就來做蛋糕。”想起烘箱沒有,只有土竈一只,便撇嘴加了一句:“蒸蛋糕。”

“哦。”幽蘭雖然不知道那個蛋糕是什麽,可料想大約是雞蛋制成的糕餅,便拿了面粉與雞蛋出來。

“蘭姐,這村裏能買到苞谷粉嗎?”福爾想了想道。

“有的。”幽蘭點頭,難不成用苞谷粉來做?

“那去買一些來吧。”福爾道,一面拿了雞蛋敲開放入碗裏。

幽蘭聞言立馬出去買苞谷粉。

福爾用勺子把四個雞蛋的蛋黃蛋白分離,蛋黃放在陶盆裏,加了糖與油打散。這打蛋器倒是挺好用,比手動的省事。福爾又在裏面加了奶末,撒了幾顆粗鹽,再打勻。

“小姐,苞谷粉來了。”幽蘭捧了一包粉進來。

福爾拿出個陶盆,将面粉放進去,再從幽蘭手裏拿了适量的苞谷粉混進去拌勻,再細細撒入剛才打勻的蛋液裏。

幽蘭看着福爾少量地将混合的粉撒入蛋液裏,打勻之後再添加,如此往複。“這是為了打得更勻?”她問道,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做法。

“嗯。”福爾點頭。她之前用烘箱做的蛋糕,用蒸的還是第一次,沒什麽把握。不過反正閑着沒事,就打發打發時間了。

面粉全部打勻進蛋黃液,那稀稀的蛋液便成了軟軟的蛋糊了。福爾開始另外打起蛋白液,到底比不上電動的。福爾甩了甩手,将打蛋器遞給一旁躍躍欲試的幽蘭:“蘭姐,手酸,你來吧。”

“是!”幽蘭拿起這東西,轉動起手柄。

福爾看着成色,添了糖進去。直到蛋白完全打發了,才讓幽蘭停手,将膨起的蛋白液舀一些進蛋糊裏拌勻。她對幽蘭道:“生火吧。”

幽蘭利落地倒水、生火。福爾從櫃裏取了幾個白瓷杯和一個小瓷盆出來,将蛋糊一一倒進去。幽蘭分出身來,取了蒸籠架上,将乘着蛋糊的瓷杯和瓷盆放上蒸籠。

“這是在做什麽?”白澤芝見她們在竈房裏忙碌,便來看看。

“做個小點心。”福爾站到白澤芝面前道。

“這是什麽?”白澤芝拿起竈上的那個奇怪的東西。

“将雞蛋打散的器具。”福爾輕飄飄道,“哥哥,我帶你去山腳轉轉吧,可有意思了!”

“我覺得這挺有意思!”白澤芝不受福爾拐帶,只看着那奇怪東西,很有興趣。這竈房裏竟然有用到這麽複雜的器具?

福爾默默扶額,到底是将軍,不是随便就能帶偏的。

“這是林公子做出來的。”幽蘭看着公子感興趣,便道。

福爾皺眉,已瀑布汗了。外面涼風習習,可否容我消失片刻?不過,福爾沒有說出來,只木了臉不語。

“誰?”白澤芝倒是對做出這器具的人有些感興趣。

“林淵,小姐的故友。”幽蘭絲毫沒注意到福爾臉上的不對勁。

“嗯?”白澤芝倒是愣了一愣。倒不是因為他不認識這人,而是因為福爾認一個他都不認識的外男做故友!

“少爺……”幽蘭看了一眼福爾,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不……認得嗎?”

“興許是我許久不在京都。”白澤芝看着福爾道。

福爾沖他無辜地眨了眨眼。

“這人倒是挺有意思。”白澤芝的視線又落到手裏的齒輪上,臉上微微一笑。

“嗯,林公子很是聰敏。”幽蘭看着少爺臉色如常,便贊道。

“芙蕖,”白澤芝道,“與我一起喝杯茶。”

“哦!”福爾埋頭,跟在白澤芝後面,出了竈房。

白澤芝在桌前坐下,福爾立馬狗腿地倒上茶水。白澤芝看着福爾嬌憨的樣子,心裏嘆了口氣,還是問道:“這林淵是誰?”

“就是一個故友。”福爾埋頭坐到他旁邊。這人怎會如此敏感?!

“哪家的?”白澤芝将京都裏的姓林的官員都想了一遭,确定沒有林淵。

福爾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只好可憐巴巴地看向白澤芝。

“女子怎好輕易結交外男。”白澤芝看着她故作可憐的樣子,心裏倒是軟了幾分。

“哥哥,林淵不是壞人。”福爾見白澤芝臉色沒方才那麽緊繃了,便馬上道。她最怕的是讓人發現林淵是穿越的,可她忘了,一般人不會懷疑這點的,如白澤芝這樣,只會問一下出身背景。

“你久居閨房,對這世道認識得不夠深,還是要多加防範。”白澤芝摸了摸她的發,卻是一頓。手下已換了發髻,原本垂下的發絲已全然盤上。他可愛的妹妹已為人婦,不免心生憐惜。

“知道了。”福爾點點頭,随口道,“哥哥,你若看到他,也會喜歡他的。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那便見見吧!”白澤芝道,“在這村裏嗎?”正好,他也要會會這個讓他妹妹如此稱贊的人,而且,還是個這麽有意思的人。

“他……”福爾差點拍自己一嘴巴,她只好無奈地指指外面的大山道,“現在在胥山上……”

“作甚?”白澤芝疑惑道。

“打獵。”福爾道。

“那晚些見見。”白澤芝道。

“他一上胥山便要待好幾日。”福爾道。

白澤芝沉默下來。這還是個不一般的“獵戶”?芙蕖是什麽時候認識這樣的人物的?這樣的人物跟在芙蕖身邊是要做什麽?白澤芝閉上眼,捏了捏眉心。

“哥哥……”福爾看着他皺眉便輕輕喚了一聲。

白澤芝張開眼看着她,很是擔憂。

“哥哥,怎麽了?”福爾小心地問。

“芙蕖,你雖然不記事,可該知道你的身份有多特殊。”白澤芝道,“父親與我在戰場上結下各種仇怨,若有心人接近你,你當如何?”

“哥哥,”福爾聞言便明白了,“我可以保證,林淵絕不會做傷害我的事。”

白澤芝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并沒有再言語。

幽蘭從竈房過來,看着兩人坐在那兒,便上前來,道:“小姐,那蛋糕要蒸多久?”

“差點忘記!”福爾拍腦,急急逃進竈房。

“小姐小心燙!”幽蘭上前取下蒸籠,打開一看,白瓷杯裏黃糯糯的蛋糕看起來很是可口。

福爾湊過去看了看,卻是微微皺了眉。

“不對嗎?”幽蘭見福爾皺眉,便問道。

福爾拿了箸戳了一下,箸上沾染了淡黃色的糊糊。

“沒熟?”幽蘭一看,“那幽蘭再放進去蒸一下。”

福爾撇嘴,看了那表面就知道,這肯定是沒成了。這蒸出來的蛋糕果然與烘箱裏出來的不一樣,水分多了,就黏糊糊的,跟蒸米糕似得。福爾很是失望。

過了一刻,幽蘭将蒸籠取下,學着福爾的樣子用箸戳了戳,說道:“小姐,這次全熟了。”

福爾也不用去看,反正都能想象得出了。正想着怎麽處理這蒸籠不成功的蛋糕,便看到白澤芝走進來。

“少爺?”幽蘭以前從不見白澤芝進過竈房,這裏倒是看到兩次了。

“芙蕖做了什麽?”白澤芝湊過去看。

“小姐說,這是蛋糕,”幽蘭拿了一杯沒戳過的蛋糕遞到白澤芝面前,“用雞蛋做的糕點。”

福爾無語,這倒是真成糕了。

白澤芝第一嘗芙蕖做的東西,自然很給面子地捧場了。只是,這味道似乎淡了點,而且口感怪怪的。他抿了抿唇道:“挺細膩。”

福爾扯了一個笑容出來。

“這裏面添了什麽?”白澤芝想了想問道。

“奶末吧!”福爾想了想道,對于他們來說,裏面也就奶末特殊了點。

“怪不得,我總覺着味道似乎有點……”白澤芝撇嘴道。

“哥哥,下次我再努力,這次……”福爾攤手。第一次做東西給哥哥吃就失敗了,早知道就做個中規中矩的了!

白澤芝無語,原來他嘗了半天,是沒做成功的。轉眼一想,他家芙蕖本就不善庖廚之事,沒做成是正常的,這正是他的芙蕖!

作者有話要說: 我第一次做蛋糕也是砸了,用的烘箱,可時間不夠,上面挺好下面爛泥一樣,再回爐一遍出來上面便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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