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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有太多人的背叛和離開,但哥哥永遠都會站在她身邊,從前,她以為杜宇真的會永遠陪着她,現在她知道,是她當時太天真,她和杜宇,怎麽會天長地久呢?而哥哥,他們之間有不可磨滅的血緣關系,哥哥才是那個真的說到做到的人。

“好啦,既然回家了,就把那些不快樂的事統統留在蜀外吧!走,外面打雪仗去。”竹啞拍拍她。

“好!”

比起小時候在雪遙宮的雪,這雪顯得沒有那麽厚,打起雪仗來也沒有當初那麽盡興,不過兄妹倆依舊很開心,他們有兩年未見了吧,兩年裏,竹啞與和鈴都在成長。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看了春溪笛曉的暖萌文《小牧場》,大大更的很勤快呀_(:зゝ∠)_後來看看大大的《寵冠六宮》……果然雙開是很難的。

所以我打算把這本寫完再開那篇存稿文,可是現在有個問題啊_(:зゝ∠)_我老是想寫那篇新文啊喂——果然只聞新文笑,不聞舊文哭(T_T)

我會告訴你那篇《最美的病魔》已經寫了九個章節了嘛!_(:зゝ∠)_

啊,今天有話說寫了這麽多,順便求個評論求個收藏啦麽麽紮,每個章節都可以評論喔,我只是想看到你們的影子_(:зゝ∠)_快來舉起你們的爪子按個評論吧(* ̄з ̄)

☆、迎娶巴族女

冬去春來,又是一季蜀葵花開的日子。

整個郫邑蜀宮好像在忙碌着什麽,和鈴以為是一年一度的春祭,可又覺得和前年不一樣。

和鈴見竹啞在一間無人居住的殿內忙碌着什麽,走進去道,“哥哥,錦鯉姐姐呢?”

“她……”竹啞低頭,有些吞-吐。

和鈴看出了一些不對勁,“怎麽了,你們吵架了?”

“小初,哥哥要成親了。”竹啞握着一節燭臺,青筋微微突出。

“真的?和錦鯉姐姐?”和鈴雖然離開了杜宇,但她依舊希望竹啞能和錦鯉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不是,和巴國日覃氏族女。”竹啞說着不敢直視和鈴的眼睛,也不敢直視自己的心。

“她是誰?你和錦鯉姐姐不是彼-此-相-愛嗎?”和鈴不明白。

“小初,你聽我說,和巴國聯姻,有利于……”

“利益!又是因為利益,難道你們都可以為了利益而放棄愛情麽?”和當初一樣,和她不會給杜宇和梁利的祝福一樣,“這樣的婚姻,根本不值得被祝福!”和鈴憤然轉身離開。

“小初!小初!”任憑哥哥怎麽喊,和鈴都沒有回頭。

和鈴直奔蜀後寝宮,“娘!哥哥為什麽要娶那個女人你不知道哥哥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嗎?”

“竹啞有喜歡的女孩?”蜀後卻不知道竹啞早已情有所屬。

“反正我不同意他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和鈴任性,可她任性了一時,任性不了一世。

“初兒,此事我和你爹早在一年前就已經定下了,你哥哥也是同意的。”蜀後無奈且心痛自己的兒子。

“他同意可不代表他願意啊!娘,你們這麽做會葬送了哥哥一生的幸福!”和鈴依舊撒嬌,希望事情能有回旋的餘地。

“夠了!”蜀王進來,“大局已定,此事不容再提!”

“爹!你們就是這樣做父母的嗎,從來不會為我們考慮!”和鈴看着父王嚴厲的表情,想起了當初杜宇在叔父杜澤威懾之下的諸多情非得已。

“如何做父母難道還需要你來教我們嗎!”蜀王生氣了,也表示,此事一點挽回的餘地也沒有。

“好了好了,初兒,你先回去吧,不要惹你父王生氣了。”蜀後趕緊勸說道。

和鈴含着淚跑回了迎春閣。

為什麽會這樣!杜宇為了利益要娶梁利,哥哥為了利益要娶那個什麽族女,這樣蠅營狗茍,利益當頭的世界,真的是她忍受封印之苦想要看到的世界麽?太多的猜忌和不信任,太多的無奈和情非得已,這不是她要的自由!

“小初?開一下門。”竹啞端着點心敲門。

“……”

“我知道你在裏面,我拿了點吃的給你。”竹啞微有愁容。

“……”

“你開一下門,我們說說話好嗎?”

“……”

良久,和鈴都不願意講話。

竹啞無奈,為和鈴無奈,也為他自己無奈,“點心我放門口了,不要餓着自己。”

聽見竹啞離去的聲音,和鈴才打開門,門口是他們小時候最愛吃的梅花糕,她一腳踢翻腳下的梅花糕,憤憤道,“哥哥,你難道就不敢反抗一下嗎!”

初春,蜀宮都在忙着迎接這位巴國族女,只要有人的地方難免就有人談論猜測這位族女,和鈴索性将自己關在迎春閣內不出門,眼不見心不煩。

“公主,也憋悶了這些日子了,出去走走吧。” 玉枝進來。

和鈴懶懶地卧在榻上,“我一出去,就聽見巴國族女長族女短的,倒沒見他們什麽時候如此關注我呢!”

玉枝笑道,“他們哪敢啊,以公主的脾性,他們一說,你指不定哪句話就讓他們沒了活路。”

和鈴坐起,“我有這麽不近人情?”

玉枝替她穿衣,“這了解公主的,知道公主是個熱心腸人,不知道的呢,只覺得你是千年冰山。”

和鈴望着落窗外的蜀葵花,目光缥缈,“他會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

玉枝替她理衣的手扳着算了算,“公主,這已經是你第一百九十一次提到他了。”

“我竟已經離開他這麽多天了,我是他的仇人,不知道他會不會恨我。”和鈴有些低落,随即捂心,胸悶氣短。

玉枝趕忙攙扶,擔憂道,“快別多想了,巫醫說了,你這病得日日喝人參粥好好養着才是,切不可大喜大悲,郁郁寡歡,才十幾歲的年紀,心跳的就跟遲暮老人一般,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蜀王蜀後,為竹啞公子想想啊。”

和鈴拉起玉枝,“陪我去後山走走吧。”

玉枝聽見和鈴想出去散散心,立刻欣喜地答應了。

花開正好,與前年無異。前年她在這裏許下一夢,這兩年的一切,是蜀葵花還給她的夢麽?

和鈴穿過蜀葵花海,看見醉卧在折花亭的竹啞。見到他如此頹敗的樣子,和鈴就覺得替錦鯉感到不值,“哥哥,父王要你娶巴國族女,你可有反抗?”

竹啞拎着酒壺,自嘲着笑着搖了搖頭。

“如今你也只有醉卧花間的本事了,哥哥,我好失望。”和鈴打翻了他手裏的酒壺,轉身離去。

玉枝忙跟上說道,“公主,你就體諒體諒公子吧,他是古蜀未來的王,要穩坐這個王位,必須得有些犧牲。”

和鈴何嘗不知哥哥的處境,她只是氣不過這場政治利益的聯姻,她不僅僅是在替錦鯉不值,更是在替自己不值。

“玉枝,哥哥的婚禮定在什麽時候?”

“春分那天。”

和鈴視線越過蜀葵花海,望着折花亭內孤獨落魄的身影,思緒難平。

她理解哥哥的苦衷,也理解杜宇的背叛,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接受,沒有辦法找個讓自己釋然的理由。

自此到春分,和鈴再也沒有去見竹啞。

竹啞成親日,準備服侍竹啞起身迎親的婢女向蜀王報,“大王,該是公子起身的時辰,可公子遲遲不見出來。”

蜀王蜀後趕來了醒竹殿,這殿外好像下了一道結界,看架勢不像是蜀中人的結界,硬憑蜀王等衆多人想方設法都沒能打開。

此時,錦鯉趕來,本是想遠遠觀望竹啞迎娶族女的場景,沒想到卻看到了這一幕。錦鯉感覺到事情的不妙,使出全身的修為,沖破結界,內傷不輕,但她還是第一個沖進殿內。

那一刻,竹啞躺在她為他繡的喜枕上,面容祥和,面無血色,他離開了,成為了身邊人的夢。

如果知道那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句話,她一定不會用‘好好做你的新郎官’這句話來刺他。

蜀後當場暈厥,宮婢宮奴們一陣驚呼,可這些仿佛都在千裏之外,此時的錦鯉聽不見,也看不見,滿眼都是躺着的那具再也不會和她吹牛逼,再也不會和她鬧別扭,再也不會摟着她的屍體。

“巫祭!傳巫祭來!”蜀王第一個接受了現實,他拿起床邊一個類似于腰牌一類的東西,腰牌上的圖案,他很清楚,是杜氏族徽!杜氏來複仇了!

對杜氏一族趕盡殺絕的那天起,他就知道會有報應,只是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報應會發生在自己兒子的身上,他寧願自己受千刀萬剮,下十八層地獄不得好死。可竹啞還是一個孩子,一直以來都很孝順聽話的孩子啊!

和鈴本來不打算出去看一對新人的熱鬧,可她聽見外面的熱鬧程度和她想象的不一樣,便好奇地出來瞧瞧,醒竹殿的門口擠滿了人。

她好像感覺到事情沒有她想象地那麽簡單,立刻跑了過去,她怎麽也不敢相信,一直說要保護自己的哥哥,一直遷就自己鬧脾氣的哥哥,一直陪自己長大的哥哥,怎麽會這麽無助地躺在那裏!

巫祭趕到,查看了屍體脖子上的五個穿孔,“這是嗜血靈蟲,以吸取血液奪人性命,過程極其痛苦,大王……這……”

和鈴失聲痛哭,“哥哥!哥哥!你起來!你不可以……不可以丢下我!我答應你去娶那個女人了,你不要生我的氣,你不是要和我說話嗎,你起來,我們像小時候那樣聊天好不好,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你醒醒……我不要和你賭氣了……”

和鈴捂心急促喘氣,“你是不是在吓我,我知道你是故意要我着急的是不是,你起來,起來啊……嗚嗚嗚……起來!”整個醒竹殿,回蕩凄涼與絕望的哭聲。

錦鯉望着在和鈴的劇烈搖動下依舊無聲無息的竹啞,哀莫大于心死,再也回不去了,再也醒不來了……

竹啞離開了,帶着一生的為國為民,一生的無可奈何,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了,于死者,是解脫,于活着的人,是無法接受的悲傷。

哭喊間,和鈴瞥見一個腰牌下的絲帕,那絲帕她再熟悉不過了,上面還有點點朱砂印。

是他!為什麽?

和鈴将絲帕緊緊攥在手心裏,終是承受不了此時的心痛,昏倒在地。

“将蜀後扶下去好生照料!其餘人都下去!派人去巴國通知一聲。”蜀王吩咐,“玉枝,将公主扶回去好好照顧。”

“是!”宮婢宮奴應聲下去。

蜀王看着一直跪在竹啞身邊的錦鯉,知道了她為什麽會拼力沖開結界,這個丫頭和竹啞……他沒有去打擾他們,讓他們做最後的告別,悄悄離開了醒竹殿。

蜀宮再一次變得忙碌,不是為了迎親,而是為了竹啞的葬禮。

傍晚,和鈴醒來,眼角落下一滴淚,她不相信這是真的,可她的心怎麽這麽痛苦。有時候,和鈴依舊覺得哥哥就在身後,可一轉身,除了寂寂春風,就只有兩行清淚。

不經歷離別,她根本不會知道生活裏會有那麽多讓她後悔的事情——

後悔這兩年沒有多陪陪他;

後悔仗着哥哥寵自己就和他怄氣;

後悔沒有和他好好講最後幾句話;

後悔沒有吃完他送來的梅花糕……

“初兒,你哥哥已經去了,你要堅強。”蜀王進來迎春閣,将她扶起,“這是杜氏一族的族徽。”蜀王将腰牌遞于她,也該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當年,我為了保住子民的同時保護你,犧牲了江東瞿上杜氏一族,換取可以封印你周身寒氣的雪遙宮,我知道這一因,必要食其果,可我不知道會是竹啞來承受這個惡果……”蜀王扶額,滿眼盡是喪子之痛,瞬間蒼老。

“父王,我是不是就不該來這個世上?”和鈴眼裏含淚。

蜀王不知該怎麽安慰,她的出生的确是他一己之私的逆天之舉,只好理了理她有些微亂的頭發,嘆了口氣道,“傻孩子。”

和鈴撲進蜀王懷裏,心裏好亂,只一味抽泣,良久才稍微緩了緩,“父王,母後怎麽樣了?”

蜀王撫着她的頭發,“巴國那位族女倒是性情中人,一個人頂着嫁衣就過來了,現下正照顧着你母後。”

和鈴對這個巴國日覃氏族女不再那麽反感,她後悔為了她而同竹啞怄氣,她這一輩子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恨自己,即使是和杜宇分開那一次,念及此,又一次淚流滿面。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文沒有點擊_(:зゝ∠)_

好想雙開的我每時每刻都在折磨自己!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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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愛與相殺

今天是竹啞出殡的日子,錦鯉眼神滞離跪坐在竹啞身邊,喃喃道,“竹啞哥哥,你走的時候在想什麽呢?他們說嗜血靈蟲取人性命的過程極其痛苦,你為什麽走的那麽安詳你不是說要等我做錦王妃的嗎,你最終還是食言了。”

她靠近他,撫摸着他的臉頰,“我說過,這個枕頭要我們兩個一起睡的時候才能用,你為什麽一個人霸占它?”

她将兩只腳踝的鈴铛取下,一串銀鈴飄蕩,落在竹啞身邊,“有鈴铛陪你,路上不要孤單,我會讓害你的人血債血償,讓他嘗盡人間疾苦,在絕望中死去!”她恍惚的眼神裏有了一絲冰冷。

蜀宮上下,再也回不去從前的樣子了。

和鈴怎麽也沒有辦法接受,那次吵架後,她和哥哥天人永隔,哥哥再也沒有機會捏着她的鼻尖說:“傻丫頭,你終于原諒哥哥啦!”,她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

滿山的蜀葵花在晚風中搖曳,蜀葵花間,仿佛傳來了哥哥的歡聲笑語。

“小初,你許了什麽夢?”

“哥哥許了什麽夢?”

“我的夢當然是永遠陪着妹妹,保護妹妹啦!”

曾經,她的夢裏沒有他,如今,他卻将他的一生,許進了她的夢。

和鈴已有多夜未眠,她不敢,她的夢裏,全是哥哥死去時的痛苦。那曾經讓杜宇一見傾心的桃花眼中,如今布滿血絲,隐隐渾濁,有時又像死海一般停滞。

和鈴移動着木頭般的雙腿,像是游離在人世間的靈魂,不知來自哪裏,不知歸往何處。

當她有了些許意識時,竟然已經出了蜀中萬裏毒瘴林,遠處的千裏竹林裏星火點點,紮滿了營帳,她幾乎下意識地來到了這片竹林,比起江源的小竹林,這裏的明顯一望無際。

他忽然好似看見了杜宇的身影,他為什麽會在這裏來複仇了麽?

和鈴內心一陣憂一陣怨一陣恨:杜宇,你傷害的是最疼愛我的哥哥,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曾經說好的陪伴,說好的永遠,難道就經不起梁利的挑唆,杜澤的逼迫嗎?不過這樣也好,你我本就不該在一起,我們是永遠的仇人!

其實,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除了接受,別無它法。和鈴知道,杜宇不會原諒因為她而造成的滅族之災,就像她也不會原諒他殺了她的哥哥一樣。

和鈴展手,喚出冰赤銀弓。

杜宇沒有回頭,“你來了。”

“你在等我?”和鈴的手微怔。

“當日我的反應,吓着你了。”杜宇聲音有些沙啞。

“的确是我的父王殺了你杜氏一族。”和鈴咬着唇,緊握着破冰弓。

杜宇的目光有些釋然,他回頭,望着這個讓他傾心,要一輩子在一起的女孩,眼神裏依舊是曾經的款款深情。這樣的柔情,讓和鈴感覺是個錯覺,難道他就不恨她嗎?這一切都是因為她,他才遭遇滅族的。

不管杜宇現在是恨多一點還是愛多一點,和鈴都不會動容,死去的是她的哥哥,她必須做些什麽,才能讓自己不那麽難過。她的眸似深海,沒有一絲情感的波瀾,更多的是一望無邊的絕望。

“杜宇,我告訴你,我這輩子最錯的事情就是相信了你!”語畢,破冰矢飛出,直中杜宇的肩頭。

他依然在晚風中對她笑着,疾馳的破冰矢讓他來不及解釋什麽便消失在他的身體裏,那一刻,似乎五髒六腑都已經停止了運作,這樣的寒冷,他曾經感受過,在瞿上雪遙宮,在那個小女孩身上,回憶種種,此刻都湧上了心頭。

他笑着,随着晚風,倒下。

和鈴的深眸,終于在他笑容的感染下,起了陣陣波瀾,随後,便是止不住的驚濤駭浪。她沖向前抱住了他即将倒下的身體,“你為什麽不躲開!”,她用力撐着他已經被寒毒冰化的身體,“你會死的!”

杜宇躺在和鈴的懷裏,陣陣梅香使他現在十分依戀,“像如今這樣活者,不如死在你的身邊……”

“為什麽!你應該恨我!”和鈴的眼眸中波浪洶湧的海浪滾滾而落,那是深情的流注。

杜宇已無力再講話,緩緩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我不想你死!”那一刻,和鈴才了悟,原來死亡離她這麽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會在一個不經意的明天離她而去,而她總會因為享受今日的一時之痛快,而讓她的明天,後天,乃至一輩子都活在痛苦與悔恨中。

她褪去手腕用來封印妖靈的血靈珠,讓妖靈之力無節制地往外洩漏為她所用,她決定沖破封印救活他!

枝頭新綠一片,滿地枯葉飛舞。揚起的白衣白發,落下的血淚血珠。

和鈴将杜宇放在營帳榻上,她對他的不舍是如此之深,深到值得她沖破封印,釋放妖靈之力來救活他,值得她放棄自由,放棄自己。

杜宇緩緩睜開眼睛,和鈴就這樣站着,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起初,他見她時,他心動了;

最終,她見他時,她心痛了。

“我殺你,是為了給哥哥報仇,我救你,是為了彌補我爹娘給你的滅族之禍,從此以後,你我兩不相欠。”和鈴決然離開。

他看着她走出了他的視線,也走出了他的世界。

誰眼角的朱砂紅梅,傾覆了他的繁華一生?那些哀傷終成過往,多年以後,又有誰會記得他們曾經擁有過最美的蕩氣回腸。就這樣吧,從此山水不相逢。

這幾日,古蜀人心惶惶,蜀後病榻纏綿,蜀王日日忙碌,整個古蜀魚凫氏已臨近崩潰。

和鈴像是沒了魂魄的軀殼,她獨自一人去了雪山,她聽說,那裏是雪妖的故鄉,她曾經憎惡這種皚皚白雪,憎惡體內的雪妖之靈,現在,一切在她看來不過是過眼雲煙,她想看清楚現在的自己,一副落魄、絕望、無依的樣子,只有這茫茫雪山,她唯一能夠找到不與自己格格不入的地方。

她一身冰纨素紗之色,白發未束,任由它在寒風中淩亂,灰白妖瞳中無愛無恨無牽無挂,拖着曳曳長裙,行走在雪山之巅,或許這裏将會是她一生的歸宿。

天空中,一只雪雕在盤旋,一池雪蓮映入她的眼簾,雪遙宮內也曾種有雪蓮,只是沒有這裏的大,池上有蜿蜒曲直的浮橋,走在浮橋之上,宛若回到了雪遙宮,她望着池內自己的倒影,那是個陌生的影子,她伸手,就在觸摸到湖面的那一瞬間,影子破水而出,緩緩向她走來,亦是白衣白發,只是白發半绾,固以冰簪,一襲白裙樣式簡單至極,她的面容與和鈴有幾分相似,其實,更為相似的是她們的神情,那種歷經世間滄桑,參透凡塵情愛,如今一切都可放下的釋然。唯一不一樣的是她發髻後的一條長長的紅色絲帶,飄搖在如同瀑布般的白發間,與這萬裏雪白的顏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是誰?”和鈴問。

“萬裏雪山之靈所生,千裏雪蓮之身所育,我叫玄夢。”玄夢緩緩道。

“你就是雪妖?”和鈴驚訝,“你不是死了嗎?”

玄夢的話語似漂浮在空中,“我的軀體已化,魂魄已散,你現在看到的,只是曾經留下的一縷游魂。”

“那你為什麽要把你的靈魂放在我身上?”和鈴有些憤怒。

“你是我唯一的寄托。”是的,和鈴是她靈魂的寄托,更是她愛情的承載。

和鈴不明所以,“什麽意思?”

玄夢望着天空中飄渺的白雲,似觸手可及,可真當伸手時,卻毫不留情地從指縫間溜走。她的目光漸漸望向了萬裏之外,回憶漸漸飄到了百年之前。

那個時候的玄夢還沒有名字,只是一個以天地為生的小女孩,獨自一人住在這萬裏雪山上,不谙世事。

天空中,雪雕在盤旋鳴叫着,不知自己無憂無慮地活了多少年。突然有一天,雪山上來了一個男人,玄夢不知所措,靈機一動将自己變成了一朵雪蓮隐藏在池子中,期待着他不要發現自己。

可那個男人似乎有目的而來,他走到浮橋上面,脫下衣服跳進了池子,玄夢被吓回了原身,就這樣,二人對望了一瞬間,玄夢便大聲尖叫了起來,男子吓得趕緊起身爬到浮橋上穿好衣服,本想趕緊去拉那個女孩一把,卻不料女孩早已站在自己的身後,連衣服都是幹的。

“你是誰!”玄夢從袖子中生出長長的的絲緞,牢牢地勒住男子的脖子。

“姑娘莫怪,在下只是到雪山上取一朵天山雪蓮。”男子趕緊解釋。

不知出于什麽心思,玄夢松了松手,“你從哪裏來?”

“在下來自白楊鎮。”

“白楊鎮?是什麽地方?”玄夢童真的眼神中充滿着對未知世界的好奇。

男子見機趕緊說:“姑娘若想知道,先将這個解開,我慢慢講給你聽。”

玄夢立即松開鎖住男子的絲緞,“好了,你快講。”

“想聽?”男子盤坐在地上,心中也在盤算着一些事情。

“嗯嗯。”玄夢點頭如搗蒜。

“你先答應我一個條件。”男子一看就是個處事精明的人。

玄夢卻什麽都不懂,“什麽是條件?”

可惜遇上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傻瓜,他的精明到此一無是處,男子撓撓頭,有些難以置信,“你連條件都不知道是什麽啊?你一直住在這裏?多長時間了?”

玄夢懵懂,“我也不知道有多久,只知道我出生在這裏,生長在這裏。”

“那這裏的雪蓮開了多少次,謝了多少次?”

玄夢笑了笑,“這個我知道!這裏的雪蓮是從來不會謝的。”

男子有些抓狂地撓了撓頭,“我今天一定要拿到雪蓮。”他從地上起來,不理玄夢,準備換個地方采。

正當他走的時候,腰部又被絲緞纏住,“姑娘,你到底想要怎樣!”男子轉身時,玄夢已經飛到池子上空,輕而易舉地摘下一朵碩大的雪蓮,她站在一片雪蓮之中,舉起手中的雪蓮問道:“這個怎麽樣?”

男子已經驚訝得張口結舌,站在地上一動不動。

玄夢見男子并未覺得好,又飛向遠處摘了兩朵她認為很大的雪蓮飛回了男子身邊,将三朵雪蓮都遞給他,“都給你吧。”

“你……是玄女嗎?”男子有些驚喜,忘記接過雪蓮。

“什麽是玄女?”玄夢懵懂的大眼睛眨了眨。

“傳說,雪山上有九天玄女在修行,沒想到居然被我遇見了。”男子有些竊喜。要是能把九天玄女帶回去給大夥看看,每看一次收五個玉貝,這下就發達啦!這輩子就不愁吃穿,不用被那些貴族瞧不起了!

男子打算先和這個女孩讨好關系,“你不是想聽白楊鎮的故事嗎?”

“對呀!”玄夢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羊入虎口了。

“那你請我去你住的地方坐坐,我可以慢慢講給你聽。”男子狡黠一笑。

“好呀,跟我來吧。”玄夢爽快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麽麽噠(* ̄з ̄)

☆、前世的奇緣

玄夢住在不遠處的冰洞裏,洞裏很簡單,一張簡易的冰床,簡易的冰桌子和幾張冰凳子,其它什麽都沒有,外面還是下午,裏面已經是黑漆漆的一片。

“你……就住在這裏?”男子左看看,右看看,這裏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也不為過。

“是啊。”玄夢将他帶到自己的冰床邊,“坐吧。”

“你一個人?”

“還有小雪陪我。”

男子舒了一口氣,還好,還不至于那麽可憐,“小雪是你的侍女嗎?”

玄夢笑着搖了搖頭,此時,一只雪雕飛了進來,對着男子就是一陣猛啄,男子狼狽地躲閃。

“好了小雪,別鬧了。”玄夢愛撫着小雪的頭,雪雕才安靜下來。

“它就是小雪啊!”男子理着被啄亂的頭發,揪着眉頭道。

“是啊,小雪陪我很長時間了。怎麽樣,有什麽好玩的帶來嗎?”玄夢對着雪雕說。

雪雕從自己翅膀底下銜出一只桃花。

“真好看,謝謝你,小雪。”玄夢拈花而笑,幽暗的冰洞裏,佳人淺笑的輪廓,讓男子看得如癡如醉。

男子吹開一個火折子,微弱的光線照亮着兩個人,玄夢的容貌在微光的照耀下,更加明動而誘人。

“這個是什麽?”玄夢将桃花放到火折子前,桃花的顏色,形态更加清晰,“這個好好玩,小雪說,山的外面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果然如此,真想去看看。”玄夢有些失落。

男子晃了晃腦袋,他怎麽能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林家大小姐還等着他去救她呢!

“我可以帶你去看呀,我們白楊鎮不僅有桃花,還有梨花、海棠,還有煙火呢!”玄夢饒有興趣地聽着,“不僅有玩的,還有很多吃的,我最愛吃紅燒大排骨。”男子想起那個滋味,舔了舔唇。

玄夢看着他一副甜滋滋的樣子,不禁也跟着舔了舔唇,還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男子看着她舔過的嘴唇在火光下顯得水潤十足,她微微而滾動的喉嚨像是在摩擦着他的心尖。

男子有些惱羞成怒,“你幹嘛學我!”他吹滅火折子,拿起三朵雪蓮,“我走了!”

走到洞口才發現,玄夢一直跟着他,“你也要和我一起回去?”男子轉身。

“我沒有辦法離開這裏。”玄夢有些難過得低下頭,那我見猶憐的樣子,任何男子都無法拒絕。

“你叫什麽名字?或許我以後可以來看你。”

玄夢欣喜地擡起頭。

“我說的‘或許’,如果我沒空,那也沒辦法。”男子不想讓她看出,自己也有些不舍得讓她孤身留在這個人跡罕見的雪山上。

其實男子多慮了,玄夢還不會像人類一樣察言觀色,“我沒有名字。”

“連你家那位愛寵都有名字,你沒有名字嗎?”

“從來沒有人喚過我,名字的存在,就算以前有,這麽多年,也早就忘了。”

“那我幫你取個名吧。”

“好啊!”

“玄夢,如何?”

‘玄’取自九天玄女,‘夢’來自他遇見她的感覺,如同夢境。

“玄夢……”玄夢喃喃道,“那以後你來了,喚我玄夢,我就會出來!”玄夢十分開心。

“好,”男子從袖中取出一條長長的紅色絲帶,這樣材質的絲帶對于一個小小的平民來說,也算是可以吃一年的飯了,“送給你了。”

這是她娘的遺物,是她娘出嫁時戴的,見玄夢接過絲帶卻不知如何使用,男子拿過絲帶,走到她身後,穿過發髻将絲帶固定,打成蝴蝶結,鮮紅的絲帶,在雪白的發間相得益彰。

“我叫雲峥,有緣再見!”男子揮揮手,帶着三朵雪蓮離開了。

後來的幾天裏,雲峥一直未出現,玄夢讓雪雕送去了一片雪蓮,不久後,雪雕送來了一片葉子,葉子上有一幅畫,畫中是白楊鎮的景象,桃花樹下,一群小孩子在做游戲。就這樣一來一回,多少情意盡在無言中。有時候畫中有豐富多彩的山水,有時候也僅僅是一棵紅杉樹,而每次玄夢送過去的不是一片雪蓮,就是一顆蓮藕。

時間又過去了很久,一天,玄夢如往常一樣收到了一幅畫,畫中是雲峥牽着一個女子,穿着大紅嫁衣,二人臉上都是幸福和喜悅,這樣直接的視覺沖擊,遠比幾句訣別的話語來得更加難以接受,縱使她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女孩。

“小雪,去把他給我帶回來!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

雲峥見雪雕在上空徘徊,遲遲未下落,也未給他帶來雪蓮花瓣或是蓮藕,雪雕急促的飛行讓雲峥感覺到事情的微妙,趁他老爹睡着之後偷偷翻牆出來,随着雪雕一路向雪山走去。

“小雪兒,發生什麽事了嗎?”雲峥喚雪雕落下。

雪雕落在他的肩頭,急促地叫了兩聲,天蒙蒙亮時,雲峥來到雪山,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輕而易舉地爬到了雪山之巅。

日頭初上,玄夢一人坐在浮橋中間的亭子內,望着一池紋絲不動的水發呆。

“你不是說要來找我的嗎?”

“我說的是等我有時間。”

“所以你不來找我,所以這就是你不來找我的理由嗎?”玄夢拿出一沓葉子,有的依舊青蔥欲滴,有的已經泛黃褪色,一片片,都是她曾經的思念,将一片片的相思,扔進池水中,如同顆顆落下的相思淚。

“你幹什麽?”雲峥不明白她為何如此低落,有些緊張又有些心疼。

“我活了這麽久,一切都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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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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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