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蒲葦從不打沒把握住的仗, 所以讓男人上, 她就必須得保證他的安全。別看她一手看似很輕地搭在地面上, 但其實,她的異能已經在發動了, 就為了以防萬一。
而且, 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換了一個空間, 她那遲遲不見升級的雞肋異能, 在這個空間, 竟然松動了不止一次兩次。随着她用的次數越多,
她就越能感覺到在異能使用上的流暢,也越能感覺到,異能在應用範圍的擴大。
現在, 借助異能排雷,對她來說,算是輕松。
但這事,對陳道南來說, 卻絕對不輕松。
甚至,蒲葦湊過來, 又離他那麽近,他都開始怕了。
“你別過來, 到一邊去!”他繃着臉命令。
嘿,那繃起臉來的樣子,倒是透出點威嚴, 有點吓人。
可蒲葦才不會怕他。
“我就不。”
“你在這裏,很危險的,我怕傷到你。”
“不怕,傷到就傷到。我不能看着你一個人去做危險的事。”
陳道南愣了一下,心裏突然就蹿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哪怕你和我一起,可能會受傷,你也不怕?我實話跟你說,這玩意兒的理論知識,我摸得很透,但是上手排雷,我真的是第一次。它可是随時有可能炸的。到時候,你可能會沒了性命。”
她哼了一聲。
“有你在,我怕什麽。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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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我是說萬一,萬一我失手了呢?”
她沒多想,下意識地回道:“失手就失手呗,我們在一起,怕什麽!”
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會讓他失手。
“所以,只要和我在一起,你連死都不怕嗎?”
“當然!”
她應得倒是快,幾乎都不過腦,所以說完了,看着男人一下咧開了嘴,笑得把大牙都給露出來了,她才知道,自己剛才是說了什麽。
她貌似……做出了相當了不得的承諾啊!
該死!
她下意識羞惱,在男人的笑容中,耳朵都熱了,更有沖動,一巴掌按過去,按下男人的笑。
這臭狐貍!
他沖她使詐!
她氣。
看他又笑着,用那一雙深邃到似是望不到底,又似是能将她整個人都吸入的雙眼,定定地看着她,說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也連死都不怕”的時候,她卻又羞澀得恍若被風給驚動的含羞草,團縮着,一下卷了起來。
又慌又亂,有些無措。
而這個強行亂了人心的臭狐貍,竟然大膽地扔下這話,就開始排雷了。
瞧把他給能的!
他說了那樣的話,他自己不心亂啊?
反而,她卻得急乎乎的,趕緊逼着自己集中注意力,盯着那地雷,以防萬一。
然後,有點遺憾,看來男人動手能力的确是強,并沒有給她上手的機會。
好吧。
換個角度想,這就是她選擇的男人啊。
他厲害,不正說明,她的眼光好嘛。
但這臭狐貍又來撩她了。
“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斂下笑容,透着百分百認真的臉,竟然該死的……瞅着有點小帥!
讓她小心肝都跳得有些不穩。
呸!
她哼了一聲,躲開他深沉的眼,爬了起來。
然後,一轉身,就看到那兩個戰士在那偷偷地笑。見她看過來,竟然還氣人地笑得更歡快了。
這都不知道是被看了多久的笑話了啊!
果然,兵痞子兵痞子,這些就是痞子!
她繃起了小臉,惡狠狠地瞪了那兩位。
“不許笑!否則,晚上不給你們吃肉!”
肉?!
這玩意兒絕對威力巨大啊。尤其對在中午有幸嘗了一塊臘肉的他們來說。
也不知道這家人是怎麽做的臘肉,吃着就是不一樣,那個香的啊,感覺自打生下來,就沒吃過那麽好吃的肉。
為了肉,兩人也立刻表現出了軍人“令行禁止”的一面,當下齊齊繃起了臉,那黑乎乎的跟個煤炭的臉上,果真不再有半點笑容。
嗯,蒲葦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想,身後倒是傳來一聲笑。
她回頭,沖着男人也是同樣的威脅。
“不許笑!否則,晚上不給吃肉!”
男人笑容一僵,不敢笑了。
然後,就跟傳染似的,小孩子們在那“哈哈”笑了。
蒲葦如法炮制。
但圍觀的村裏人笑着有話說了,“蒲葦,我們要是不笑了,是不是今晚就有肉吃了?要是那樣,我們也不笑了。”
蒲葦臉黑。
圍着的那麽一大圈人,讓她供肉,她哪裏還供得起啊。
她抿了抿唇,直接來了個不回應,當沒聽到。
周圍立刻“哈哈”了起來,笑得那個捧腹的樣子,老誇張了。
不過,這都是善意的笑。
突然看到蒲葦他們排雷,這對小陳村的人來說,是讓人震驚,也是讓人激動的。這是不是可以說,以後這整座山的地雷,都可以被排除了?以後他們就可以自由地出入這座祖祖輩輩該是屬于他們的大山?也再也不會有人因為這座大山而缺胳膊少腿,乃至丢掉性命?
最關鍵的是,這山上似乎有不少野物,他們以後是不是就可以随便打了?這山這麽大,是現有兩座小山頭加起來的好多倍大,那如果在山上種上紅薯,他們是不是就不用再挨餓了?等到年底了,也能分到更多的糧食和錢了?
這樣的想象,實在是讓人振奮,更讓人坐不住。
蒲葦和陳道南等實驗一番,回去之後,他們倆成功排雷的消息,就在小陳村傳開了。不少人表示不信,覺得這不可能。但想想部隊上都來人了,還有什麽不能信的?
就是奇怪,怎麽士兵沒去排雷,反倒是讓陳道南兩口子上了呢?
有些人想上門打探消息,但幾乎是一看到陳鐵牛家院子門口站着的那位筆直筆直的戰士,以及戰士身上背着的長A槍,那些人就不敢了,又縮了回去,只能在外圍,不停地猜了又猜。
這一晚,注定會讓小陳村的很多人沒法像往日那樣,早早睡去。
但其實,蒲葦也是如此。
她本來是好好地給男人換藥的,但是換藥完畢,就被突然暴起的男人給親了。
當時她就懵了。
雖說有理論知識,但被人親也算是打娘胎出生以來第一回,她幾乎是笨拙地跟着他的步伐,頭一次在他面前展示了自己的軟弱和稚嫩。
雖然,他看上去也并沒有比她好多少,但是那股橫沖直撞的熱情勁,根本就讓她難以招架。
更讓人受不了的是,暈暈乎乎地被他給親完之後,男人竟然漲紅着臉,沙啞地問她:“你餓嗎?”
她餓嗎?
她餓個屁啊。
這個時候是應該說這個的時候嗎?
但更讓她受不了的是,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嗯”了,還點頭了。
見鬼,那麽愚蠢的她,不是她!
而男人竟然果真開始套衣服,一副真的打算要下床替她去做飯的樣子。
她是看到男人着裝完畢,伸手去拿拐杖了,才反應過來的。
“不用了,開玩笑的。”
內心在拼命吐槽自己的不中用,面上她還得笑着裝作雲淡風輕。
“餓了,我會自己弄的。現在不一樣了,我也有自己的小廚房了呢。”
提到這個,她就又來精神了。
大概,只有吃才能最讓她振奮吧。
她開始有心思讨伐,“喂,你剛才好像做了很了不得的事。”
紅潮,已經從男人的臉上退下了。他看上去,已經恢複了鎮定。所以連回複,都氣定神閑,甚至,還能帶着笑。
“嗯,我親你了。”
那笑眯眯的眸子,真是像星星一樣的漂亮,看得讓人生不了半點的氣。
而她,其實也不怎麽生氣就是了。
但是,總得宣誓一下她的強勢啊。
“嗯哼,下次,你得和我說一聲。”
他立刻雙眼一亮,笑容就更燦爛了,試探着問:“那我……可以再親你一下嗎?”
她想想剛剛的滋味,其實不算差,嚴格地說,那酥酥麻麻的感覺,還挺……詭異的,有點勾人,讓她還想再試一試。
她就矜持地微微點了一下頭。
這下好了,她剛點完頭呢,男人就撲過來了。
那是真的撲啊,她都被他給壓在身下了。
這就有點過分了啊。
“喂——”
她剛想提醒,男人熱燙的唇,就落下來了。那酥酥麻麻的,就像是電流在那刺啦刺啦亂竄的感覺,又來了。
好熱……
她暈暈乎乎地想着,軟嫩的唇瓣被這位似乎一回生,二回就能熟了的男人給無師自通地咬住的時候,她在溢出低低的呻A吟的時候,思緒忍不住開始飄了……
陳道南的思緒,其實也是在飄。懷裏這個嬌軟的軀體,真的被他給重重抱住,那軟嫩的唇瓣,真的被他給肆意輕咬的時候,他才真正感覺到,這一切不是夢。
他的确沒有死,而是成功活着,回來找她了。
天知道,當他對特務進行反擊,而對方一下掏出槍,沖他開了槍的時候,他那心裏有多麽怕。他多怕自己會栽在那個漆黑的屋子裏,就像是陷入永眠的地底,再也無法爬起來,回到她的身邊。
當子彈一顆顆射入他的體內,他在鮮血不斷外流中,脫力地倒在地上,意識也開始一點一點變得迷離的時候,他也是多麽怕,怕自己會在閉上眼後,就再也沒有睜開眼的機會。
所以,他連閉眼都不敢,用所剩無幾的力氣,愣是抓了就近的一個小石子,往自己大腿受傷處紮,才能靠着那劇痛,刺激着神經,等待着救援隊伍的到來。
後來,他在醫院醒來,那一片純白的景色,都讓他覺得不真切。偷偷地弄疼自己,卻依舊對現存的一切半信半疑着。哪怕下午的時候,她抱着他哭,他卻依舊覺得自己好像是兩腳踩在了棉花堆裏,輕飄飄的,似乎踏不上實地。
直到現在,她熾熱的呼吸混着他的,嬌嫩的唇瓣貼着他的。他全身的熱血奔湧着、沸騰着,因為她而不停躁動着,他才感覺到了那股鮮活的活着。
而越是如此感受,他就忍不住越是貪婪。
貪婪到不斷深入她的小嘴,又貪婪到不斷将她抱緊又抱緊,恨不能就這樣将她給融入到自己的骨子裏,然後——
“唔!”
他發出一聲悶哼。因為,舌頭被人給咬了。
鮮血一下溢出的感覺,是微妙的。因為那本該讓人周身一緊的血腥味,非但沒讓他罷手,卻似乎……更讓他興奮了。
他沒忍住,用那被咬破的舌頭,又去舔了舔她。逮住那軟嫩的唇瓣,親了又親。
然後,一只小手伸過來,拍在了他的臉上,使勁地将他往旁邊推了一下。
他頭一次開始懊惱,媳婦兒力氣太大,真的是讓人很不爽。她要推,他根本就反抗不了。
“喂,過分了啊。”
她嬌喘籲籲的,瞪大那水水的帶出點點媚态的眼,不爽地抗議着。
他其實依舊貪戀着,心裏甚至還過分地竊喜着,但聽她這麽說,也是有點不好意思的,所以幹脆沉默着,由着她控訴。
她又推了他一下。
“你先給我起來。”
他趕緊照做。
“好,現在,你給我躺下。”
他也照做。
然後,她跪坐在了他身邊,那手指,開始戳他硬硬的臉龐。
“你還挺能的啊,膽子那麽大。”
這是開始訓了。
但她這麽說,他卻不得不自辯一下的。
他咧嘴一笑,透出無辜。
“你是我媳婦啊,我親你,天經地義。”
“但你親疼我了,也抱疼了,壓疼我了!”
他這心裏,突然“咕嚕咕嚕”地開始冒泡,一種名為幸福的泡泡。
看着她那一雙水色的眼,他輕輕地承諾。
“那我下次小心點。”
“好!”
說完這話,她很突然地就起身,轉而坐到了他的身上,且恰好坐在了他的腰上。
敏感的部位,有點要命!
他差點驚跳起來,全身的肌肉都開始繃緊了。
然而,她竟然低下了頭,輕輕地碰了一下他的唇。
“吶,你得像我這樣才行,懂了嗎?”
他幹澀地咽了咽口水,忍下全身的躁動,才艱難而沙啞地吐出一個字——“好。”
然後,她就親了他一次又一次。
在他全身的血液重新鼓噪,以為慢慢地水到渠成,會發生之前根本就沒敢想的美事的時候,她卻突然停了,從他身上翻了下來,窩在了他的身邊。
砰砰砰——
是心髒依舊在鼓噪的聲音,但也是在慢慢恢複以往速率的聲音。
等很久之後,久到他都以為她是不是太累了,已經睡過去的時候,她卻來了一句。
“你要快點好啊。我覺得,我們好像可以玩點不一樣的。”
嬌聲軟語,摻着淡淡沙啞,透出一股特別勾人的韻味。
他的心跳速率,瞬間飙升!
血液重新開始沸騰,連帶着呼出的氣體,都帶着噴火的熱度。
他為那瞬間猶如脫缰野馬的想象,而全身燃燒。
可她卻再也沒有第二聲,說完這話之後,竟然就那樣安靜地睡着了。
油燈在燈油耗盡的時候,自然熄滅了。但他卻在漆黑的夜裏,失眠了。
然後第二天一早,還被她給訓了。
“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眼睛下面那麽大的黑眼圈,你這是根本就沒好好睡覺啊。看來,你根本就不期待和我去玩不一樣的東西嘛。”
她很哀怨地看着他,嘆息着,搖頭晃腦着。
他着急了,連忙辯解,“不是,不是你想的這樣。”
“那怎樣嘛?”她繼續哀怨。
他臉上開始發熱,但還是咬緊了牙,鄭重承諾,“我會快點好的。我發誓!”
“噗——”
搞怪的她,終于是憋不住了,笑了出來,然後開始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逗你的啊,你當真了啊,哈哈……”
那得意的小樣兒,真讓他特想把她給抓過來,狠狠地揉揉她,最好吶,還能把她揉得跟一團水似的,癱在他的身下。
讓她還敢不敢這樣戲弄他!
但想想要讓這一切成立的前提,他瞄了瞄自己多處不适的身體,無奈嘆息:果然,還是得快點好啊!
部隊領導過來的時候,陳道南和蒲葦自然是向他交了一份滿意的答卷。
同樣經過了實地考察和驗收之後,領導很滿意,對這夫婦二人,贊賞有加。他表示要帶走所有資料,連帶那個掃雷器。
蒲葦同意,但也提醒了他。
“其實,我覺得我們做的這個東西,叫做金屬探測器,更适合。南哥,你說是不是?”
陳道南明白她的意思,也領小媳婦的情,所以迎上了領導疑惑的目光之後,進一步向他闡述了這個金屬探測器的其它用途,比如,可以用來尋找各類金屬,尤其在尋找礦藏方面,應該可以發揮重大作用;又比如,可以用作安保。因為現行的具有較大殺傷力的武器,基本都是鐵等金屬做的。金屬探測器稍微改一改,放置在合适的場所,絕對能起到強有力的安全保障作用。
領導一聽這話,整個人又興奮了。
“來來來,你們具體再和我說說。”
那頭又示意随行人員趕緊将他們的對話給記下來。
他覺得,比起排雷,似乎陳道南例舉的後面兩點,反倒是能讓人看到這裏面的驚人作用和重大意義。
他已經可以肯定,他這一趟來,絕對是能超額完成任務的,甚至,都能看到那已經擺在他面前的坦途。
于是,紙張在桌面攤開,蒲葦倆夫婦配合着,将之前提到的點,又大概解釋了一下。但為了避免這樣的意識和設計太過超前,惹來不必要的猜忌,兩人畫的相應領域的初步設計圖,都是很粗糙的。
“我們還需要時間再琢磨琢磨。”陳道南如此道。
領導此時已經是樂得眯縫了眼,連連道:“好好好,沒問題,沒問題,你們慢慢想,好好想。我對你們倆接下來的研究成功,真的很期待啊!”
蒲葦跟着眯眼笑,“那我可得向你讨人喽,你可不能把南哥帶走。我和他通信來通信去,只會耽誤我們的研究進展。”
領導聽了,立刻指着蒲葦,哈哈大笑。
“好哇,原來你這心裏是打的這個主意啊。你舍不得呢,我能理解,可你也得為你男人的身體着想嘛。他這身上的傷沒好,還得回部隊醫院繼續治療啊。”
蒲葦立刻搞怪地沖他擠了擠眼,“嘿嘿,你忘了,我這邊還有個楊老大夫?”
領導一愣的時候,就聽蒲葦又道,“而且,你們這長途跋涉的,路不好走的啊。颠簸來、颠簸去,也不利于南哥的傷,不如就讓他在家養着了。”
領導就搖了搖頭,指着蒲葦,就又是笑,“你啊,你!”
這态度,看上去,就是應了。
蒲葦速度又補了幾句,“不過,那醫藥費,最後可得部隊幫着出啊。具體數目,讓楊老大夫幫着估計好了,他老人家的人品,你應該信得過。”
領導到了這時,才有些服了。
沖着蒲葦,啧啧稱奇。
“你說你這丫頭,小腦袋瓜到底是怎麽長的,簡直是什麽都給你算到了。”
蒲葦就又是嘿嘿一笑,故作謙虛,“過獎了,過獎了……”
不想,領導猛地拉下了臉,大吼了一聲——
“陳道南!”
蒲葦心裏一緊,也緊跟着猛地拉下臉的時候,陳道南眼皮子一跳,繃緊了臉,就是一道大聲應答:“到!”
領導沉着臉,看了他兩秒,似乎在醞釀火氣,但下一秒,他卻驀然一笑,沖陳道南豎起了大拇指。
“陳道南同志,你這媳婦娶得很好,給我軍長臉了!”
說完,還惡作劇地沖蒲葦擠了一下眼。
蒲葦被他這麽一吓、一逗,可就不掩飾本性了,反擊着,毫無敬畏地瞪了他一下。
這可把領導給都逗的,不怒反笑,樂得哈哈的。
末了,笑夠了他,很豪爽地通過了蒲葦的建議,命令陳道南在家好好養傷的同時,也能克服困難,對掃雷器進行進一步的改造,可以讓其适用于相應的領域。
蒲葦和這位領導之間,也是玩歸玩的,對方的态度認真了,她自然也跟着認真了。也因為看他很好說話,是一個很懂得變通的人,她也就又提了一嘴。
“首長,其實,我還有一個想法,想說給你聽一聽。”
“哦?你說。”領導很感興趣,也表示出了對蒲葦的重視。
“我想,任何東西制造出來,只有去使用,才能實現它真正的價值。你們要是造出很多掃雷器,何不把我們這狼霧山,當作第一個實驗場?
這可是天然的地雷場地,遠遠要比部隊模拟出來的實驗場,要好上太多了。就因為它天然,才更接近真實戰場,才能真正鍛煉工兵的真正本事。而且,埋藏已久的地雷,因為環境的年年變化,在排雷難度上,應該更富有多樣性和挑戰性,同樣的,也更能鍛煉人。
再有,這一條,是有些出于我的私心了。我想着,若能有部隊出馬,盡快排除這狼霧山上的地雷,那麽對我們村,對這整片地方,都是一件好事。往大了說,這其實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是應該值得嘉獎的。你說,對不對?”
對!
太對了!
領導再次興奮,在心裏暗暗贊美的同時,忍不住用一種全新的目光,重新去審視蒲葦。
很難相信,面前這位曾經是個傻子,也很難相信,她竟然只上了幾年的學。她這種遺傳自祖上的做東西的本事,他還可以看做是匠人的耳濡目染和某種天賦,但是她能提出這樣的看法,卻已經是具有戰略性的眼光了。
可造之材!
他當下心裏就晃過這個念頭。
沒顧得上去回答蒲葦的詢問,而是急着向她伸出了橄榄枝。
“丫頭,你想不想參軍?我先給你搞個技術崗位,如何?”
蒲葦微微一愣,樂了。
“呵呵,你開什麽玩笑呢。”
“不,我沒開玩笑。聽說你力氣很大,那身體素質肯定過硬,适合當軍人。你還有腦子,好好幹,未來當軍官,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蒲葦真樂了。
誰能想到,她昨日才和男人談攏,歡迎他退伍返鄉,今日,男人的領導,反倒是邀請她去當軍人,離開這裏。
她要是答應了,那才是傻呢。
而且,在末世,她一路沖在前線,早就夠了。現在換了一個地兒,混吃等死,就是她的第一大人生目标,她幹嘛又要讓自己那麽累、那麽拼啊?
所以,她必須要拒絕啊。
“我呢,是個胸無大志的人。活着,就為了吃飽吃好,然後,要能優哉游哉地吃飽吃好,那這日子,實在是不能更美了。其它的,我就是憑着點興趣,瞎搗鼓的。指不定沒激情了,就什麽都搗鼓不出來了呢。你啊,可別高看了我。”
蒲葦笑嘻嘻的,挺沒正形的。
領導有些可惜,但強扭的瓜不甜,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他是不會幹那強人所難的事的。
于是,這事就這麽輕飄飄過去了,就跟彼此開了一個玩笑似的。
領導讓手下人打包東西,準備要走。然後留守在蒲葦家的戰士之一,就湊到了領導的身邊,示意有事情要私下報告。
領導挑挑眉,把戰士給帶到了一邊,微微側身低頭,聽着士兵給他咬了一陣的耳朵。
聽完之後,領導來到蒲葦的身邊,就是嘿嘿一笑。
“看來你這好東西不少啊,昨天那既能挖地又能砍樹的工具呢,快拿出來,讓我看看。”
蒲葦眯眯眼,看了眼那“打小報告”的戰士。
那戰士估計是心虛,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別開了眼,看起了屋頂。
領導就道,“哎,你看他做什麽。快快,趕緊把那東西拿出來給我看看。我可告訴你,好東西是不能藏私的啊。”
蒲葦翻了翻白眼,“你這是什麽歪理。就是因為是好東西,所以才必須得藏起來啊。”
是她失誤了,沒把那工兵鏟當一回事。
當時只是為了幹活便利,就給自己做了一把在末世應該算是普及了的加強版工兵鏟,既擁有之前各代工兵鏟的優點,又發掘出了作為強效殺傷性武器的那一面。
對于沒有異能的普通人來說,拿着那玩意,打普通喪屍,基本上對着腦袋去,無論是砸,還是砍,還是削,那都是一下一個的。就是應對低級異能喪屍,那也是很具有殺傷力的。
她現在有預感,她那工兵鏟,估計要保不住了。可是,那真的是廢了她老鼻子的勁做的啊,困難程度,都能比得上造很多個掃雷器了。因為,現在可沒有特級鋼材一說,那工兵鏟的材料,真的是她用異能,一點一點改造出來的啊。
是她的大寶貝啊!
用的時候,她是沒當一回事,随便用了,但這要給出去了,那就是在她身上割肉啊。
頹喪着,她卻不得不将那工兵鏟給拿了出來。心裏在暗暗罵那戰士的“吃裏扒外”。你說,這人眼睛長得這麽尖做什麽,看過一遍,就給記住了。而且,都吃了她的肉了,竟然還不知足,還惦記上她的其他好東西。
哼!
下次不給他肉吃了!
等她把那把集合了後世所有長處的工兵鏟一拿出來,別說是領導,就是其他的戰士,那眼睛都亮了。
有那膽子大的,幹脆就湊過來,圍着那鏟子,個個眼神灼熱的,就像是狼遇見了兔子。
“首長,這個要得,要得!”一人激動地忍不住飚了點家鄉話。
首長呵呵一笑,撫摸那鏟子,就像是在撫摸他的心愛之物。
“那還用你說,當然是要得!”
這話一出,基本就确定了這把工兵鏟必然要被充公的命運。
不僅如此,人家領導又管蒲葦要圖紙。
蒲葦沒好氣,“圖紙沒有,當時就是腦子裏靈光一現,就開始鍛造。打着打着,最後就是這個樣子。這也用不着圖紙,簡簡單單的,一看就知。”
這倒也是。
“但我瞅着這鐵好像不是一般的鐵?”
這領導也是人精,更擅長武器,一下就提到了關鍵點。
好在蒲葦那是在屍山血海中練過的,半點都沒慌地直接睜着眼睛說瞎話。
“是,那肯定不是一般的鐵,但具體那是什麽鐵,我也摸不太清。你要知道,你現在手上拿着的這東西,在古代,也算是一件神兵利器了。古代大師造劍,出名揚天下的名劍,很多都是一時靈感之作。名劍鑄成之後,再想追溯,卻追溯不明白了;有時候再想造,也是不能了。”
領導這下是真給愣住了。
半晌,他瞪了蒲葦一眼,卻是轉頭看陳道南。
“陳道南。”他沉聲命令,“現在,上級要交給你一項新的任務,請你務必要破解這鐵的秘密! ”
陳道南有點傻眼。
蒲葦則開始跳腳。
“你怎麽可以這樣!”
領導狡黠地一笑,握緊了工兵鏟,趕緊就撤了,連一聲再見都顧不上說。
一副生怕蒲葦不會給,最後會過來給搶走的樣子!
嘿,神兵利器,今日也輪上他贏得一把。
至于那丫頭,一山還比一山高,他沒法壓她,但他可是看清楚了,他的好戰士,那絕對能壓得住她。
嗯,看來,他還不能讓他的好戰士那麽快就退伍了,得想個招,再把那人給留住。
否則,那丫頭滑溜得跟只泥鳅似的,這以後要是再靈光一現,又造了什麽好東西出來,他這頭撈不到,可不就是部隊的損失了?
這麽想的時候,他明明都跳上吉普車了,卻又跳了下來。手裏握緊那半刻都舍不得放下的“神兵利器”,繞到了軍卡的後頭。
“王小王,出列!”
王小王,就是那位眼睛賊尖,把蒲葦的工兵鏟給捅到了領導面前的那位戰士。此時,他也已經快速歸隊,跟在領導後頭上了車,不過上的是軍卡。
聽到領導招呼,他立刻跳下車,喊了一聲“到”。
然後,王小王就被委派了一項新的任務。
寒風中,鄭重表示自己“保證完成任務”的王小王,看着那逐漸遠去的軍車,其實內心是絕望的。
他真的不想留下啊,他真的想跟大家夥一起走啊。
盡管留下意味着可能還能吃到那美味的肉。
可是,被奪走了“神兵利器”的小嫂子,真的會“弄死”他的。
他不用想,都知道自己肯定是下場很慘很慘。
可領導都說了,“你小子能幹,能發現一樣好東西,就能發現另一樣。好好幹,我好看你!”
領導這麽說,他還能怎麽辦?!
他眼含淚光地看着軍車越開越遠,吸了吸鼻子,不得不硬着頭皮轉身回去履行職責的時候,就看到院子裏,小嫂子沖着他,開始捏起了拳頭,捏得拳頭“噼裏啪啦”之後,陰陰地咧嘴一笑。
那笑容,好冷!
他聯想到了那幾位身強力壯的村裏人被她一人給吊打的凄慘,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凄聲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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