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給頂流當助理
節目開場到此結束, 接下來就要進入正式的探案流程,這個流程中一般是不能喊“卡”的,嘉賓們最好要一直都沉浸在角色裏。
甘糯在開始之前就和席殷發了微信, 告訴他開始錄節目了,不能及時回消息,席殷非常大度地表示可以理解, 還讓他好好玩。
他就說席殷不像反派嘛,貼心的很。
管家請所有人在大廳內搬椅子坐下, 他們正對面是一排攝影機, 粗略數都有十個左右。
甘糯跟着季戰笙一起,沒想到就被安排在了正中間的位置。
面對着這一排攝影機, 他一個鏡頭小白不可避免地有點緊張。
季戰笙看他一眼, 而後對大家說:“我和甘糯坐邊上吧。”
甘糯一怔,側頭看他。
季戰笙不會是看出他緊張, 所以才這麽說的吧?
“怎麽了?”馬導不解, 其他嘉賓也紛紛朝他投來目光。
季戰笙雖然年輕, 但無論是咖位還是名氣,和在場的人相比都是最高的, 他坐C位無可厚非。
“我想摸魚。”季戰笙半開玩笑道,“動腦子的事不适合我。”
“真要換?”馬導問。
“換啊,馬上。”季戰笙站起身, 順便把甘糯也拽起來。
甘糯被他牽着手腕帶到最邊上坐下來, 其餘人都往中間挪了兩個位置。
坐到這裏後甘糯終于松了口氣,也沒有那麽緊張了。
現在數臺機器還在調試, 嘉賓們就各自補妝的補妝, 玩手機的玩手機。
甘糯趁此機會湊近季戰笙, 小聲問:“你是不是看出我緊張了呀?”
季戰笙驚訝:“你緊張嗎?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甘糯将信将疑, “真的沒看出來?”
“沒有。”季戰笙果斷搖頭。
甘糯點點頭:“好吧。”看來他表現的還是很正常的。
季戰笙眼底漫上笑意,他真是越看甘糯越覺得可愛。
機器調試完畢,節目繼續錄制。
管家作為唯一一個沒有嫌疑的人,擔當起偵探的職責開始cue流程:“為了盡快查清兇手,希望大家可以先自我介紹一下,順便說一下自己昨晚都幹了什麽。”
他坐在最右側,越過所有人朝季戰笙和甘糯看過去,說:“就從公爵先生和甘糯先生開始怎麽樣?”
“好。”季戰颔首,風度翩翩地理了一下自己的披風,“我是季戰笙,世襲的公爵。”
甘糯接道:“我叫甘糯,我是公爵大人最忠實的侍從。”
“你們和西維爾之前認識嗎?這次來古堡又是為什麽?”
“之前在別的宴會上見過兩面,不熟。”季戰笙倨傲道:“這次也是他請了幾次我才來的。”
“好的。”管家點頭,“那請兩位說一下昨晚的時間線吧。”
甘糯道:“昨晚我和公爵大人十一點到達古堡,管家帶我們去了房間,之後我們就一直在房間裏,沒出去過。”
“哦?”齊彩星好奇道:“那你們在房間裏都幹什麽了?”
甘糯一怔,他們打游戲了,但好像不是劇本裏的,劇本裏是“公爵用餐”,但這個在找到具體證據指向季戰笙是吸血鬼之前,也沒辦法說。
他看向季戰笙,季戰笙和他對視,然後就笑了,說了句暧昧不清的話:“當然是做一些十八歲以上才能聽的事。”
甘糯:“?!!”
你又在開什麽車!
一大早這麽精神的嗎!
“呦~”嘉賓們一時間都恢複成本人,從角色裏跳了出來。
蔣守誠是節目組的元老了,又是主持人,此刻便笑着控場說:“好,收。咱們繼續。”
偵管家也收了笑,繼續cue季戰笙旁邊坐着的陳索。
“我是個無業游民,大家可以叫我老陳。我昨晚十點二十到,到了之後就一直在房間吃東西,管家還給我送了酒。”
這些信息中,除了姓名和到古堡的時間有用之外,別的信息必然都是有所隐藏的。
因為甘糯和季戰笙自己,也隐瞞了“進食”和甘糯聽蝙蝠說話的事。
他介紹之後,另外幾人也挨個介紹過去。
甘糯抱着自己的小本本,非常認真地在記大家的時間線,季戰笙就微微朝他這邊靠,一邊看他圓滾滾的字體一邊笑。
可愛的人真的連寫出來的字都這麽可愛。
衆人介紹完畢,甘糯也記錄清楚了。
他們這些嘉賓從十點開始來古堡,每隔二十分鐘會來一人,到十一點四十全部到達。
第一個到的是蔣守誠,然後是陳索、劉申儀、甘糯和季戰笙、齊彩星,最後到的是孟靈。
每個人都是收到請柬之後來參加宴會的,和公爵都是泛泛之交。
大家回到房間後就都沒再出來,每個人的身份都有所隐藏,只有搜證之後才能讓大家交代一部分事實出來。
“好,現在開始搜證吧。”管家道:“地方有點大,咱們就不分組了,二樓只有主人房是開放的,大家可以先去看看。”
衆人便一同上了二樓,來到主人房。
主人的屍體是假人替代的,做的還算逼真,不過這不算什麽,就是這個現場布置的有些過分驚悚。
滿地的人工血漿,屍體的死狀也非常離譜。
各種古怪的傷口留在他身上,最明顯的是他心口空蕩蕩,顯然是心髒被掏了,脖頸到胸膛處還有四個深深的爪印撓痕,裸露出來的皮膚上也有很多細小的傷口,像被某種禽類啃食過。
他的眼睛也缺了一顆,總之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
“噫!”孟靈臉都皺起來了。
齊彩星也捂着口鼻,有點惡心。
另外幾人也都表現的很綜藝,誇張地大呼小叫,只有甘糯和季戰笙很淡定。
季戰笙是懶得做效果,反正他在各種節目裏都是日常摸魚,他自己就是行走的頭條和流量,他只要站在這裏,節目的收視率就不用愁。
甘糯是急着查案,對假人無感,而且他第一次參加節目放不開,基本沒有綜藝感。
“這死的也太慘了點。”劉申儀走過去翻假人的衣服找線索。
蔣守誠道:“看起來他不是死于一種手法,死因難判啊。”
“那咱們開始分頭搜?”
“行,走吧,小劉你搜這間?”
劉申儀點頭:“好。”
衆人分頭離開,甘糯和季戰笙自然是一起行動的。
甘糯興奮地拉着季戰笙往一樓沖,他們倆要搜齊彩星的房間。
季戰笙就笑,跟着他一路小跑,完全沒有個公爵的架勢。
齊彩星的房間就在甘糯他們房間的隔壁,裏面的空間比甘糯他們的房間小了一半,只是一間簡單的卧室,裏面擺着的東西卻很多。
“她怎麽這麽多瓶瓶罐罐?”季戰笙拿起一個墨綠色的小瓶子,裏面還有點綠色的液體,沒什麽味道。
甘糯道:“她說自己是藥劑師啊,那些東西都是藥吧。”
“是嗎。”季戰笙剛才是真的什麽都沒聽,注意力都在甘糯身上了。
甘糯翻着她的床鋪,在枕頭下找到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家四口的合影,父母以及兩個襁褓中的兒子,其中母親的臉和齊彩星是一模一樣的。
“天吶。”甘糯驚訝道:“她當媽媽了啊?”
季戰笙走到他身邊,看到照片後就笑了:“看來她平時保養的挺好。”
齊彩星今天的造型很顯小,穿着洛麗塔的小裙子,大家都以為她飾演是個小姑娘。
甘糯甚至還懷疑過她是蔣守誠的女兒,但現在看來不是的。
兩人繼續搜,又發現了一本記錄各種藥名的小冊子,裏面記載着很多治病救人或者美顏常駐、返老還童之類的秘方,還有圖片指示。
圖片裏的那些藥瓶和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都能對應到。
季戰笙看向桌上那瓶綠色的藥瓶:“看來這瓶藥水就是能美顏常駐的。”
“诶?”甘糯驚奇地摸了摸小冊子的夾縫,“這裏是不是撕掉了一頁啊?”
季戰笙湊過去,幾乎和他頭挨着頭看:“還真是。”
“這肯定是個重要線索。”甘糯轉頭看他,卻猛地一怔。
這距離也太近了吧!
季戰笙也正側頭看他,甘糯這一轉頭,兩人的鼻尖都差點蹭到一起。
甘糯幾乎是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碰到床沿,膝蓋一彎就坐了下去,彈性極好的床墊帶着他上下彈了兩下,蓬松的小卷發也跟着晃了晃。
季戰笙笑出聲,“幹什麽呢你。”
“我才要問你呢,幹嘛離我這麽近。”
“不是你叫我過來看的嗎?”
“我哪有。”
“你有。”
“沒有!”甘糯推他:“你不要跟我吵架,快去找線索。”
季戰笙冤死了:“我什麽時候和你吵架了,不是你一直欺負我嗎。”
甘糯:“......”欺負個鬼啊。
兩人一邊找線索,一邊吵吵鬧鬧,看的鏡頭後的馬導和工作人員都一臉姨母笑。
該說不說,真的好好磕!
也有人磕的又甜又痛苦,被甘糯和季戰笙甜到,但想到席殷他們就又難過。
要死了,小甘糯怎麽和誰都這麽般配呀!
好難選,不如直接N那個P!
搜證時間是半個小時,時間到了之後,管家就叫大家重新集合。
二樓開放了一個新的房間,供大家在裏面盤線索,還貼心地準備了茶點和小白板。
衆人坐到座位上,發現每個人都收獲頗豐。
甘糯也是線索富人,季戰笙手裏就沒有幾個了,他全程只顧着給甘糯搗亂了。
管家坐在主位上,說:“咱們從蔣先生開始吧。”
“好嘞。”蔣守誠起身走到白板前,“我搜的是陳索的房間。”
陳索頓時坐直了。
蔣守誠開門見山,直接把一張照片擺出來給大家看:“我從陳索房間的小冰箱裏發現了這個。”
甘糯就坐在離白板最近的外側,也是第一個看到照片的。
“!”他震驚道:“這是眼球嗎?”
“什麽?”季戰笙單手扶着他的椅背,一湊近,就好像把甘糯半抱進了懷裏。
甘糯指着照片,“這個罐子裏都是眼球吧?”
“沒錯。”蔣守誠道:“我在他冰箱裏發現了一罐子眼球,還有三只冰凍的手掌。不要懷疑,我看過了,都是人的。”
衆人:“!”
陳索咧開嘴笑,齒縫裏都是黏糊糊的黑色東西,他用那種漏風的嗓子說道:“那都是我的小零食,你們的食物我吃不太慣,這也要管嗎?”
“我去。”孟靈爆了個粗,“你這也太惡心了,居然吃同類!”
陳索就沖她吧唧吧唧嘴,陰陰地笑:“是啊,我最喜歡吃漂亮女人,可香了。”
孟靈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怕你啊,我只是覺得你埋汰。”
這兩人一來一往,顯然都在角色裏。
其他幾人也是,全都維持着人設,管家沒什麽表情,劉申儀微微蹙眉,齊彩星仍然笑的天真,似乎對這件事并不意外。
季戰笙抱臂靠在椅背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甘糯被這群大佬帶入戲了,他不自覺地按照自己的人設去演,他小聲問陳索:“你為什麽要吃人啊?”
陳索就用陰沉的雙眼看他,舔了下唇角,一臉享受地說:“當然是因為好吃喽。”
“不過你知道除了漂亮女人,我還愛吃什麽人的肉嗎?”他反問道。
甘糯搖頭。
陳索呼哧呼哧笑,微微向前傾身道:“就是你這樣可愛的小男孩啊。”
甘糯覺得自己後背一涼,忍不住抖了一下。
砰——
厚重的桌子忽然顫了一下,衆人齊齊看向季戰笙。
季戰笙看着陳索,優雅地收回手,吐出一個字:“滾。”
衆人:“!”
屋內陷入短暫的、死一般的靜。
季戰笙這氣場太強了,大家一時間都不敢和他搭話。
身為他對手演員的陳索更是,幾乎是直面季戰笙的反饋,他心裏猛然一顫,就好像被真正的上位者降維俯視一樣。
甘糯側頭看季戰笙,發現他側臉冷硬,像是真的動了氣。
演技好好啊,那怪能當影帝。
就是......
甘糯把他剛拍過桌子的手翻過來,發現他掌心通紅,隐隐還有點發熱,像是快腫了,而且他的手指還在不自主地發顫,顯然疼的不輕。
“......”
甘糯看了眼他的臉色,還是那副面無表情拽樣。
真能忍啊。
甘糯嘆氣,從系統商店買了個消腫止痛的小創口貼,才五積分。
創口貼自動在他衣服口袋裏生成,他掏出來貼到了季戰笙的手腕上,發熱發紅的掌心瞬間恢複成原樣。
沉悶的疼和隐隐的滾燙腫脹都在頃刻間消失,季戰笙垂眼看了下自己的掌心,又去看甘糯。
“不疼了吧?”甘糯問。
季戰笙:“疼啊,可疼了。”
其他嘉賓終于回過神來,蔣守誠急忙道:“要不要叫大夫啊,你這一下可太實在了。”
其他人也紛紛符合:“對啊,實木桌子都被你拍震了。”
“你以為自己鐵砂掌啊,吓我一跳。”
監視器前的馬導和工作人員也都吓了一跳,急忙想要中止拍攝。
但季戰笙卻搖頭:“不用。”而後他又看向甘糯,“你給我揉揉就不疼了。”
衆人:“......”騷,還是你騷。
甘糯沉默片刻,然後在他掌心重重拍了一下,小聲道:“變态。”
“噗——”孟靈沒忍住笑出聲。
其他人也瞬間繃不住了,全都笑的不行。
劉申儀坐在甘糯對面,視線落在他臉上。
漂亮的男孩有一雙特別澄亮迷人的雙眼,長相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好看,比娛樂圈顏值天花板的季戰笙還要惹人注目。
劉申儀之前只是欣賞,又好奇他怎麽做到同時被席殷和季戰笙另眼相待。
但剛才這一幕,甘糯小聲吐槽季戰笙,無意識地撅了下嘴,實在可愛的不像話。
放這樣的人在身邊,別說是席殷和季戰笙,就是神明也會心動吧。
劉申儀看的着迷,忽地感覺到有股如有實質的視線盯過來。
他下意識看過去,正對上季戰笙審視的視線。
劉申儀一驚,沖他幹笑了一下。
季戰笙也扯了下唇,要笑不笑的,壓迫感很強。
“你真的沒事嗎?”蔣守誠問季戰笙。
季戰笙就把手亮給大家看:“真沒事,我家小侍從給我揉一揉就真的好了。”
“啧啧啧,沒眼看啊沒眼看。”齊彩星調侃道。
有些社恐的女孩再次恢複活潑,衆人明白她還在戲裏,便紛紛收起調笑,繼續開始分享線索。
蔣守誠又甩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銀色的标牌,正面印着“陳”字,背面是用小篆寫的三個字。
“寫的什麽啊?”孟靈湊近了去看。
蔣守誠看向陳索,一字一頓道:“食、屍、鬼!”
衆人:“!”
甘糯猜到大家的身份可能都不太是人,現在真的應驗了。
但食屍鬼這個,确實有點出乎意料。
不過這個身份和陳索營造出來的人設,還真的非常适配,足見其演技高超。
陳索笑道:“被發現了呀,那我也沒什麽好隐瞞的。我确實是食屍鬼家族的大王子,以屍體為食,只吃上等好肉,不吃腐肉。”
他看向季戰笙,道:“公爵先生,在我的家族,我的身份可比你在人類社會中的身份要高貴的多呢。”
季戰笙輕嗤一聲:“是嗎。”
蔣守誠繼續甩出一個個照片,陳索的故事線和一些秘密也漸漸顯露出來。
他是食屍鬼家族的大王子,他們家族生活在遠離都市的黑暗森林中,底層食屍鬼靠撿人和動物的腐屍過活,貴族和富豪挑剔,吃的都是新鮮動物和半腐的人類屍體。
王室就更挑剔了,他們只吃新鮮的人類屍體。
但人類屍體難遇,新鮮的更不可能到他們嘴裏。
于是他們就和都市裏負責喪葬的行業合作,暗度陳倉,将準備埋葬或者焚燒的屍體高價買回去吃。
陳索作為最尊貴的王室繼承人,更是挑剔中的挑剔,就像他自己說的,愛吃漂亮女人和可愛男孩,所以他需要一個可以長期為他提供食物的供貨商。
而古堡主人,正是他的供貨商!
“我的儲備糧快吃完了,總共就剩下冰箱裏的那些。”陳索聳肩道,“我這次來不僅是來參加宴會的,更是來進貨的。”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有點惡心的故事,但非常符合他們這次的節目背景。
“所以你希望主人活着,對嗎?”管家問。
“當然,他如果不在了,我很難找到新的供貨商。”
很有道理,但大家都清楚他肯定還有隐藏的更深的秘密,只是還沒發現。
“好,下一個就請食屍鬼來說說你都找到了什麽吧。”
陳索站到白板前,陰沉的視線落在甘糯身上,怪笑了兩聲道:“我搜的是公爵和小侍從的房間,發現了很多不得了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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