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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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過後，隊上也沒有再叫着人去上工，加上這場大雨足足下了四天才停下來，雨一停，天氣也冷的開始結冰，隊上還有小麥沒有收，可小麥田原本就低，這場大雨都讓小麥泡在了冰水裏，早上的時候是冰，中午的時候化成了水，人一踩在裏面，那感覺就不用說了。

天氣又冷，穿了一層又一層，可是腳泡在水裏，中午的時候太陽又曬着上半身，穿的厚又被曬，上身就出一身的汗，下身泡在冰碴子的水裏，就別提多難受了，這樣的最容易做下病，關節炎那幾乎是普通病，有些得風濕和腎炎的。

環境在不好，也沒有人敢說什麽，只能按天的上工下工，二春家裏也不差這幾個工分，二春上輩子也一直沒有身孕，她覺得就是上輩子她虎，總想着表現，這樣環境也去跟着人蠻幹，就是來例假了也不在意，不然自己的體質怎麽能宮寒呢。

這次來了例假，她幹脆就和隊上請了病假，趁着這樣的天去山下的野草地那邊找水泡子，雖然這個天了，不過水泡子中午一開化，就能在水泡子的底下撿到一層層綠色像木耳一樣的東西，村裏的人都把這個叫地瓜皮，撿出來曬幹之後存起來，等冬天用土豆一炖，雖然有股子土腥味，不過很好吃。

這個時候不用上工的婦女，都會到草墊子這邊來撿地瓜皮，二二兩兩的很是熱鬧，二春和她們不對眼，也不願上前去讨人閑，而且這撿地瓜皮都有點像搶一樣，都防着對方呢，二春就自己往一邊走，到是田小會不顧趙美麗的橫眉冷眼，跟了過來。

“二春，上次的事我和我媽說了，我媽說等得了空去你家道謝。”田小會小聲和二春說話，還左右打量沒有人，才又道，“前天和高月她們在一起，聽她們正在說你，好像你有虱子之類的話，當時你堂姐還在一旁呢。”

二春原本見田小會過來搭話，也沒有想和她多說的意思，畢竟田小會是趙美麗的跟班，誰知道田小會接近自己有什麽目地。

特別是那場大火之後，每次在村裏遇到趙美麗，都能看到趙美麗那能殺人的眼神，似要把她吃了一般，趙美麗在村裏趾高氣昂慣了，因為二春而折了面子，哪裏會不記恨在心上。

但是今天田小會的話卻是給二春提了個醒，讓她記起了上輩子的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對她的羞辱，讓她在以後的生活時在，從來都不敢去回想，每次回想起來都恨自己也恨張萍。

是了，上輩子二春不愛幹淨，一兩個月洗一次的頭，家裏的衣服被褥就更不用說了，這樣就生了虱子，現在農村人也沒有幾個不生虱子的，偏就是正趕上李鐵柱的媽找她幫着做棉衣，那做好的棉衣帶回去就有了虱子，王香還找上門來把二春一頓的損。

上輩子二春的脾氣，原本就看不上李鐵柱，被王香指桑罵槐的說着，哪裏會忍下，當時就和王香吵了起來，而當時張萍就在旁邊，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麽的就動起手來，當時二春就挨了王香一巴掌，現在想想，二春也能明白是張萍當時在拉偏架，所以她才能被王香給打到。

因為這件事情，二春是拼死拼活的不同意和李鐵柱的婚事，而且那時王香還指着她的鼻子罵說她找不到二的，也正是因為要争這口氣，二春才把目光落到了後來到村裏的知青身上。

想想自己後半生的悲慘，一起源頭的開始，也正是因為那件事。

田小會見二春發呆，再想着二春的脾氣，生怕她要面子，而自己又開心招了她的不喜，就小心的開口勸道，“二春，其實這也沒有啥，村裏幾個頭上沒有虱子的，就是我也有的，她們就愛在背後說這個說那個的，你也別當真。”

“多謝你今天和我說這個。”二春扯開嘴角笑了笑，心裏已經有了計較，面上也有了心情和田小會說話，“你過這邊來，不怕趙美麗和你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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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會的臉一紅，随後道，“沒事。”

換成以前田小會會在乎，可是那場大火之後，田小會再傻也知道誰好誰壞，當時趙美麗就在她的身旁，而且還是趙美麗撞的她崴了腳，但是趙美麗沒有救她，只顧着自己跑了，最後還是張二春跑回來救的她。

再想起回家和自己媽說起這事，而自己媽說的那些話，田小會覺得也是自己媽說的有理，張二春雖然在村裏的名聲不好，可誰沒有錯的時候，現在她不跟在趙美麗的身後，也不幹那些巴結的事，顯然是變好了。

二春看她不願多說，也沒有再多說，後面田小會也沒有走，就和二春在一起撿地瓜皮，兩個人雖然被人排斥，但是不和大家一起到也有好處，兩個人撿的都是大片的，其他人擠在一起撿，撿的又是她們平時總去的地方，都是些小的，等到因家曬幹了，用簸箕一揚，留下的都些大的。

而撿完地瓜皮回到家，二春趁着曬地瓜皮的時候，進屋拿剪子對着鏡子把自己的兩條長長的大辮子給剪了，又弄了個齊劉海，過耳的學生頭不到肩，二春見自己原本的小臉被這學生頭一包，顯得臉更小了，只有巴掌到，一眼看上去就像十四五歲是的。

剪了頭二春就燒水洗頭，其實重生回來之後二春幹淨了，每兩天一洗頭，可是因為頭發長，到底虱子也弄不幹淨，二春想到爺爺種菜時候用的六六粉，那個是小白菜剛長出來用來滅蚜蟲的，有些人就用來抹在頭發裏，然後洗下去可以去虱子，二春趁着水沒有燒開，自己找出六六粉給頭上發抹了，雖然味道嗆鼻子，還是忍住了。

到底是重生了一輩子，想到自己頭上有虱子，二春這也渾身的不舒服。

洗過了頭，就用這六六粉的水二春把家裏的衣服都泡了進去，洗完擰出去曬了，這才又把被子抱出去在院子裏曬。

等把晚飯做好了，又用西屋的大鍋燒了一鍋的熱水，趁着還沒有下工，就用大洗衣盆弄了水在東屋裏擦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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