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化身為鼓之戰,庖丁解牛刀法

鼓聲輕輕柔柔響起來,像初春的冰河正在南風裏解凍,藏地之春正在緩緩走近,讓人忍不住有随之起舞的沖動。這不是激勵勇士突飛猛進的戰鼓,卻變成了伴着舞蹈者翩翩起舞的娛樂鼓聲。

我凝聚心神,排除一切外界雜念,目光如炬,緊盯着巨人的第三只眼。

“陳風,我找到他的破綻了,就在那只眼睛裏。”夏雪在我身後提醒,她始終能夠跟我想到一起去。

“我需要世間最強勁的戰鼓聲,摧毀那些黑色蠕蟲的戰鬥力,你能幫我嗎?”我明白,香雪海在擊鼓助我突破蟲壁時,力量已經用盡,此刻面臨油盡燈枯、生死交關的危總關口。

夏雪還沒來得及回答,香雪海己經無力地前傾,伏倒在鼓上,嘴裏狂噴鮮血,最終氣息奄奄。

“母親,我和大哥、小弟歷盡千辛萬苦才找到你,你一定要堅持住,讓我帶你回港島去,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父親、大哥、小弟都死了,你不能只留下我一個人在這世界上!”夏雪把香雪海攙起來,讓她倒在自己懷裏,但那只已經陳舊至極的藏鼓,卻被她剛剛吐出的鮮血染成了血紅色。

“我要死了,護法神瑪哈嘎拉在天明鑒,我已經竭盡全力,與這只鼓融化為—體,一起為伏魔衛道貢獻最後的力量。小雪,我是一名秉持護法神瑪哈嘎拉教誨的伏藏師,伏藏師的過去、現在與未來都是屬于藏地雪域的,存在于世間的每一秒鐘,都是為了達成使命而活。我對不起你的父親,還有你的哥哥和弟弟,但這種結局是命中早已注定的,不會被人力扭轉篡改。我不怕死亡,怕的是魔族人的黑暗之光最終戰勝正義,令吉祥如意的雪域淪入萬劫不複的暗夜。小雪,你願意繼續我未完成的事業嗎,接替我,做一名無論在何等困境下,始終能夠敲響進攻之鼓的戰士?”香雪海的聲音越來越低,她用盡力氣死死抓住夏雪的手腕,忽然間全身一顫,連續誦念了十幾遍六字真言,已經就此撒手人寰。

“我——願意。”夏雪慢慢地起身,放平了香雪海的身體。

“只剩我們兩個了。”我平靜地看着她。

“這樣也好,心無牽挂一戰,才能掙脫一切束縛。放開手腳,轟轟烈烈向前。”她解下香雪海腰間的帶子,把那只鼓拴在腰間,毅然決然地問:“可以開始了嗎?”

突然間,香雪海的身體化為灰色的沙子,紛紛揚揚地飄了起來。藏鼓不敲自響,發出一連串沉悶的咚咚聲,鼓面上飄逸出一個瘦削的影子,與半空裏的灰沙融為一體。

“看,那是母親與仁吉卓瑪阿姨的靈魂,她們沒有離去,始終與我同在,一定能奏出這只藏鼓的最強音。”夏雪的哀傷正在轉化為烈火熊熊的鬥志,陡然雙拳翻飛,狠狠地擂響了藏鼓。

剎那間,我蓄勢已久的刀魂猛然刺出,凝成一條繡花針一般尖細的光刺,無聲地刺破那張網,筆直地射入巨人的第三只眼裏。

這也是一種刀法——其精髓來源于莊子內篇《養生主》一文中“庖丁解牛”的典故。

叔叔從這篇敘事簡潔而意義深刻的古代短文中,反複琢磨提煉,終子将此前看過、練過的幾百家刀法融會貫通為“無厚入有間,四兩撥千斤”的一套“庖丁解牛”刀法,無論面對何等強敵,只要集中力量突破一點,侵入敵人內部,便能夠令對方看似強大的防守一一土崩瓦解。

巨人的第三只眼突然閉合,将我射出的刀魂與一只僅僅爬出一半的蟲子同時夾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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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鼓!”我沉聲大喝。

夏雪的敲鼓速度立即加重、加快,但被對方控制住的刀魂卻無法動彈。

“我們三眼族人已經隐忍得太久了,這股渴求黑暗的龐大力量,也被壓抑太久了,一旦釋放,沒有人能抵擋得住。就像你們,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伏藏者,竟然也敢介入到護法神與三眼魔族的戰争中來?我随時都能結果你的性命,但不是現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他緩慢地向前邁動腳步,逼向跌坐者的護法神使者。

滿地蠕蟲突然變得無比興奮起來,扭動着醜陋的身子,昂揚起舞,似乎正在慶祝即将到手的勝利。

“護法神瑪哈嘎拉,原諒我吧,我只能用自身舍利的厚壁來保護佛火,把它吞進肚子裏,流傳後代,等待您的使者重新開啓。這一世輪回裏真佛與魔族的較量,也許就要到此為止了。”那個使者把火頭湊近自己的眼前,深情而絕望地凝視着它。

“陳風,我已經發揮到極限了,無法更快!”密如豪雨的鼓點中,夏雪也現出了力不能支的頹勢。陡然間,那張透明的網急速問前推進,把我們倆也包襄進去,陷入了黑色蠕蟲的海洋。

“把神燈交出來!”巨人俯身,剩佘的左手伸向使者。

“護法神的弟子,只會戰死,從來不會投降。”使者冷冷地回答。

“還在冥頑不靈?那你就死吧!”巨人的手從使者面前掠過,奪走了玉瓶,但那一點火頭卻淩空飛起,落在使者微張的唇上。蠕蟲的爬行速度極快,轉眼間便覆蓋了他的半張臉和兩只手,只餘下嘴唇周圍的部分。

巨人揮手,玉瓶在岩石上摔碎為千萬片,被埋葬在蠕蟲的海洋裏。

呼的一聲,使者周圍突然燃起了大火,紅彤彤的烈焰飛騰之間,他高舉雙臂,雙手并攏,十指彎曲張開,如同一朵盛開的蓮花,“嗡嘛呢叭咪哞,嗡嘛呢叭咪哞,嗡嘛呢叭咪哞,嗡嘛呢叭咪哞……”莊嚴的六字真言念誦聲,随即響徹了這被包裹者的詭異世界。

我望向夏雪,她眼裏透露出的絕望,讓我的心又一次焦灼地痛楚起來。

“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但我們必須得一直向前,就像那些在山川河流之間跪拜着、長叩着的藏族朝聖者一樣,永遠不能放棄,直到死亡的那一刻。”生死關頭,我想到的不是攜着她的手逃遁,而是那些為了引領我到這裏來而自燃、虹化的伏藏師們。他們可以為了世間最至高無上的真理而不惜捐軀,只求達成伏藏使命,我們呢?怎麽可能臨陣退卻?

我是睥睨群雄、威震江湖的“盜墓王”陳滄海的後輩,一生所作所為,絕不能讓他蒙羞。

咚的一聲,兩條灰色影子從半空中俯沖而下,四只拳頭一起擂響了血色的藏鼓,加入到夏雪已經淩亂的鼓點中來。

“母親,仁吉卓瑪阿姨!是你們!”夏雪驚喜地大叫,鼓聲隆隆而起,頓時淹沒了巨人的狂吼聲、蠕蟲的嘶叫聲。

巨人的第三只眼再也擋不住刀魂的進襲,刀光從他的後腦迸裂而出。意念之中,刀魂化成一柄尖細鋒銳解腕尖刀,從他的腦、眼、鼻、口、喉一路向下,破斷雙肩經絡、削離胸腹五髒、橫貫腰肋骨肉之後,轉而飛流直下,将他的四肢砍伐地支零破碎。這才是庖丁解牛刀法的精髓,外表看似毫無損傷,內部卻已經成了支零破碎的一堆骸骨,生命已經宣告結束。

“風,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冥冥之中,叔叔的渾厚聲音仿佛響在耳邊。在他生前,每一次我出色地完成他交付的任務時,都會得到這樣的誇贊。

“叔叔——”我仰天長嘯,那黑色巨人的身體被嘯聲所摧,搖搖晃晃地向後翻倒,跌成無數碎片。那些殘破的屍骸迅速化為無數蠕蟲、甲蟲,連同它們的同伴一起迅速逃去,半空中懸挂的網也垂落下來,化為一攤黑水。

鼓聲停了,夏雪出神地凝望着我們的來處,喃喃自語:“她們的靈魂飛走了,飛向天湖,那裏才是阿姐鼓的靈魂栖息之地。很可惜,我沒能完成父親的心願,帶她回港島去,将他們合葬在同一個墓地裏。其實我知道,父親表面上為她離家出走而暴跳憤怒,實質上卻一直深愛着她,把她奉為心目中的聖潔女神。我想,他們此生的相遇是一次錯誤的緣分,才會令父親郁郁不得善終。也許上天會在來生補償他們吧,因為上天總是公平的,不會眼睜睜看着紅塵中糾結的靈魂不得安寧……”

我走近那已經寂然不動的男人,火光微弱如豆,而那只曾經承載着火頭的白色玉瓶,已經被巨人摔得粉碎。圍繞在他周身的橘色火焰一直在跳躍着,但我感受不到任何溫暖。

“我終于等到了你,但時間的齒輪卻沒有像我一樣安于等待,它總是不斷向前飛速齧合的,錯過一齒,就是一個輪回。所幸三眼族人并沒有得到佛心之火,它是屬于你的,點燃你內心潛藏的佛性,讓護法神瑪哈嘎拉的神跡重現在你的腦海裏。你的名字并不重要,從現在開始,在輪回寂滅裏,你只有唯一的稱呼,就是‘護法神使者’,秉承瑪哈嘎拉之名,驅逐籠罩在藏地雪域上空的魔族陰霾。在遙遠的未來,你必将繼承來自于藏王松贊幹布、大唐文成公主、尼泊爾尺尊公主的不滅睿智,按照《西藏鎮魔圖》上所示,斬斷魔女興風作浪的黑暗根基,永永遠遠地封印三眼魔族世界——那是護法神使者的最終任務,一代一代地傳承着,引領萬千靈性不滅的伏藏師、雪域人、朝聖者戰鬥下去。在那個長達千年的過程中,生命和軀體絕對是次要的,我們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封印魔族。”他不再有任何動作,只是隔着火焰發出聲音,并且氣息越來越微弱。

“要怎樣才能封印三眼魔族?”我閉上眼睛,不再受搖蕩的火焰困擾,只是誠心定志地聽他教誨。

“去拉薩大昭寺,找到藏王和兩位公主留下的蓮花金磚,進入香巴拉之城,封印三眼族魔女的唯一死穴,就能夠達成使命。來,接受這一點佛心之火,打開你腦中閉塞着的禁扉。”

我感覺到渾身一陣灼痛,再睜眼時,自己也被籠罩在火焰之中。

“用你的全部身心,誦念至高無上的六字真言,瑪哈嘎拉護法神将會降臨,賦予你神之使者的力量。”我駭然發現,那男人的身體正在急遽縮小,轉瞬之間便縮減為嬰孩大小,那點火光,變成了嬰孩眉心的一顆紅痣。此刻,在我面前霍然出現了一位六臂天神,面目剛猛威武,頭頂燃燒着熊熊火焰,身上披挂着幾百種叫不出名宇的藏飾。

“那就是我們尊奉的藏地護法神六臂黑瑪哈嘎拉,一名六臂怙主,乃千手千眼十一面觀音之化身。因菩薩思惟衆生難度之因,皆由魔障所纏擾,于是化現瑪哈嘎拉伏魔本尊,內懷徹骨之大悲,外顯無比之威猛相。瑪哈嘎拉大力王,其身形之特征,各有其不同之表法及緣起上的作用,發可迸出火星,焚燒諸魔,呲牙降伏魔障,身一切毛孔中,放出蜘蛛及蠍子,穿裂犯戒諸魔怨,鈎刀能斷諸魔部多命,嘎巴拉飲魔怨腦血,數珠為導六道衆生,三叉能獲三身果位,小鼓攝服空行母,羅索系諸毀壞教者之頸。身現黑藍色,乃表示法身不動之本質。三眼表示對三世一切之了悟,及佛陀三身之化現。六臂表示六波羅蜜,雙足表示善巧方便與智能,腳踏毗那夜迦表示降伏群邪,虎皮裙表示淨除一切貪念,身披象皮表示淨除慢心,蛇飾為降伏瞋心,身上一切嚴飾則表示其具足佛陀之一切德行。足下日輪為威光照破無明黑暗之意,蓮花表示離娑婆污染之清淨。背後智能火焰乃摧毀一切心之散亂……據觀音菩薩所發深宏誓願,修持六臂瑪哈嘎拉能降伏魔障,救度末法時期逐漸惡化之衆生,能解除衆生生活的艱困及貧窮,圓滿有情衆一切善願……”使者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回響着。

那位天神沒有說一個字,靜靜地聽使者說完,俯身抱起已經變為嬰孩的使者。在他的巨靈掌中,嬰孩手舞足蹈着,陡然化做一朵潔白的八瓣蓮花。

“藏傳佛教,一切真義,皆在六字真言之中。嗡嘛呢叭咪哞,雖然僅有六字,卻能包羅萬象,真正具有大智慧的人才能讀懂它。我相信,終結藏地千年厄運、佛魔殺陣的人,必将是你,借護法神瑪哈嘎拉之名,欽點你成為新一代護法使者,護持蓮花佛法,護佑藏地蒼生,護衛雪域安寧……”

我分不淸是使者還是那天神在說話,頭腦一片空靈,服前仿佛出現了一座矗立在千朵潔白蓮花之中的美麗城池。天極藍,雲極白,我的內心深處充滿了對那座城池的渴望,終于明白,那就是傳說中的香巴拉之城,亦是我此生必将到達的地方。

不知何時,火焰、天神、使者全都不見了,我的掌心裏托着一朵雪白色的八瓣骨質蓮花,那就是使者圓寂時留下的佛舍利。山洞之中,只剩下我和夏雪兩個遙遙相對。經歷過刀光火海、生死搏殺、劫後餘生的我們,畎默地凝視着,心裏湧動着千萬句話,卻只化成滿臉的無言微笑。

滿心柔情,盡在不言之中。猶如禪宗經典《五燈會元》所說: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衆,是時衆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顏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柯迦葉。”

原來,愛情與禪宗一樣,最早的緣起往往是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因為一說即有執著,即有分別。所有的說法,都是方便表達罷了,真正的如來境界是超越了一切世間思維的,無執著、無分別、無對立。

三周之後,我和夏雪身在悠然踏向拉薩大昭寺的馬車上。

天空是一片澄澈無比的蔚藍,白雲如絮,三三兩兩地輕綴其上,而我們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氣都新鮮得讓人無比感動。

“未來會怎麽樣?前路上我們是不是還會遇到更多的伏藏師?大昭寺之行會帶給我們什麽啓迪?三眼族的魔女在哪裏,傳說中的香巴拉之城又在哪裏……”她有太多問題等我回答,但我只是牽着她纖細的手指,微笑着凝視她的臉,滿腔都是化不開的柔情。

“為什麽不說話?知道現在你的樣子會讓我想起什麽嗎?”她把披垂的長發挽好,露出耳垂上嵌着的兩顆渾圓明珠。在她胸前的一根古銅色牛皮繩上,則懸挂着那個神秘的小男孩伏藏師留下的十一眼天珠。

“什麽?”潤澤的珠光無法遮蓋她一絲一毫的神釆,即使那是一對每顆估價都在四百萬港幣以上的絕世珍寶。

“我想起年輕時的父親專門為母親營造了一所‘海上聞雪香’的萬梅之園,那一年,他們在樹下談心,我在繁花似錦的枝頭偷看,父親也是像你一樣,輕握着母親的手指,小心翼翼的,仿佛掌心裏握着的不是一個女人的纖纖十指,而是一顆彌足珍貴的無價之寶。那時候,我就知道,終有一天,我也會遇見一個父親那樣的溫文儒雅卻又俠肝義膽的大英雄,把我捧在他的掌心裏,珍視一生,永不動搖……”

說到後來,她的臉頰上忽然飛起兩朵緋紅的雲霞,轉過頭去,眺望着遠處的雪山尖頂,嘴裏哼起了香雪海留下的那首藏族歌謠。

在護法神使者圓寂之地的山洞秘龛裏,我們發現了幾百件年代悠久的金銀藏寶,卻沒有暗龍曾經提及過的金磚。此刻戴在夏雪耳朵上的,就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兩件。斷臂而逃的暗龍并沒有順利地回到尼泊爾天龍寺去,他的屍體約在一周前出現于聶拉木縣樟木口岸附近的邊境線上,與他死在一起的,是十幾名尼泊爾神鷹會的高手。他死了,那個山洞裏的秘密就再也不會洩露出去了,包括裏面曾經發生過的那場慘烈血戰。在那裏,太多人、太多事值得永久懷念,但我更願意夏雪忘掉不愉快的記憶,盡快走出陰霾。

此刻在我心裏,亦藏者太多苦苦思索卻不可解的謎題,比如——

叔叔遇害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到底是誰撕走了那五頁日記?

王帆和陳塘什麽時候能夠再次出現?

藏王松贊幹布、大唐文成公主、尼泊爾尺尊公主在大昭寺裏留下了什麽?

我們能夠在護法神的光芒護佑下,成功地找到香巴拉之城嗎?

《西藏鎮魔圖》上的三眼族魔女要害究竟在哪裏?

作為護法神瑪哈嘎拉的使者,我能擔負起守護藏地安寧的重擔嗎……

忽然,夏雪歡呼雀躍起來:“就要到了,陳風,我已經看到大昭寺的輝煌金頂了,快來看,快來看!”

她站起身來,像只快樂的小鳥一樣撲進我的懷裏。兩個人的目光接觸的那刻,她的臉上立刻綻開了雪蓮花般的甜美微笑,嬌羞無限。

伏藏2:香巴拉之城

西藏素有“觀音之淨土”、“佛陀之天國”的別稱,生活在雪域高原的西藏人,大都信仰佛教,面對嚴酷的大自然和沉重的負擔,自然會想到尋找物質以外的精神慰藉。他們認為現實是苦海,要遭到生老病死的折磨,由于種種因緣在六道輪回中無休止的往返。為脫離苦海,必須斷除輪回業力、皈依佛法、通過六度即:布施、技戒、堪忍、精進、禪定、智慧,才能脫離苦海達到彼岸,香巴拉就是他們憧憬的天堂。

“香巴拉”是藏傳佛教和苯教共有的一個古老語彙,指一種人神共有、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理想淨土,位于遙遠北方的極樂世界。

著名的藏族學者阿莽班智達曾說:香巴拉是人類持明的聖地,位于南贍部洲的北部,其地形是圓的,狀如八瓣蓮花,中央是王宮。

藏傳佛教各派的高僧、大德們都認為,在岡底斯山主峰附近的某個地方。有個叫“香巴拉”的神秘所在,香巴拉歷代法王掌管着由九百六十萬個城邦所組成的幸福王國。

另外,藏族學者曼隆古魯、曲傑覺丹紮巴提出了這樣的觀點:香巴拉在西藏的西南方,印度北方邦的北部某處,可能是雪山環繞的一處神秘世界,也可能在地球附近的某個空間。

“香巴拉”是藏語的音譯,又譯為“香格裏拉”,其意為“極樂園”,是佛教所說的神話世界,為時輪佛法的發源地。佛學界認為香巴拉是一個虛構的世外桃源,是藏傳佛教徒向往追求的“理想淨土、極樂世界、人間仙境”,也稱“壇城”。

藏傳佛教格魯僧衆普遍認為:宗喀巴大師不會死,他暫時去了香巴拉天國居住,總有一天會重返人間。所以,在他園寂時,未選定轉世靈童。

在四世班禪傳記中,也有記載:昔日班禪羅桑确吉堅贊當他修習密宗圓滿後,進入了香巴拉佛境,他由天國重返世間時帶來了,“羌姆”金剛神舞,借以鎮壓魔鬼、酬謝神靈,教化有情衆生積德行善,脫離苦海,進入香巴拉極樂世界。

《香巴拉道路指南》一書中,詳細介紹了香巴拉就在地球附近的某個空間。

拉薩的黃昏再次降臨,大昭寺的鐘聲也悠悠地如約而至。

夏雪坐在窗前,忽然從沉思中驚醒,慢慢轉向我:“陳風,母親又一次在我思想中出現了,她告訴我,香巴拉之城在羅布寺等着我們呢!”

這已經是她第十一次如此告訴我,之前的十次,有時是在淩晨驚醒的夢裏,有時是在黎明醒來後、深夜入睡前,然後她就無比清醒地凝視着向南的窗戶,“羅布寺、窩拉措湖都在等着我,我必須去,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在最近的三周內,她探訪了拉薩附近所有與傳說中的香巴拉之城有關的寺廟,虔誠拜訪過近四十位古稀藏僧,幾乎查遍了藏傳佛教典籍中與香巴拉有關的資料,一直都在為南下羅布寺做着最後的準備。

于是,我只能放手讓她去,而我自己留在拉薩等“北疆第一賞金獵人”王帆的回話。她說過,已經找到叔叔的親兒子陳塘,不日即将帶回來。這件事同等重要。沒想到,夏雪一天都呆不下去了,終于帶着一名向導提前起身。

結果,她竟然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失蹤了,讓我如坐針氈,即刻南下,開始了揭開香巴拉之城秘密的黑色序章……

第一部 藏湖詭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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