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失蹤
漪寧從晉江閣出來, 徑直就往椒房殿的方向走。路過禦花園時,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宮女青雲不解的問她:“郡主怎麽了?”
漪寧仰臉看着她,粉嫩的臉頰被夕陽染紅了大半兒, 眸中透着孩子般的希冀:“現在天色還早, 咱們玩一會兒捉迷藏再回去好不好?”
“這……”叫青雲的宮女有些猶豫, 想了想道,“不如等咱們回去請示了皇後娘娘再出來玩兒?回去晚了只怕娘娘要着急的。”
漪寧扯着她的衣袖撒嬌,語氣可憐巴巴的,豎着一根小小的食指懇求着:“就玩兒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小姑娘長得惹人憐愛, 又是個好性子, 伺候的下人們向來很喜歡她, 如今又哪裏抵得住這般軟磨硬泡, 無奈之下只得答應了。
漪寧見青雲答應很開心,趕忙分配着:“那我們大家藏,青雲你找好了。你要閉上眼睛,不準偷看哦。”說着, 又對着其餘的宮女太監道, “你們大家也去藏,青雲要找到我們每一個人才算贏的。”
禦花園太大, 青雲聞此害怕她一個小姑娘躲着太危險, 便道:“郡主,讓小丸子跟着你吧,否則萬一迷了路可不好。”
漪寧明顯有些不大樂意, 但也只是一瞬,旋即笑着點頭:“好啊,就聽你的吧。”
青雲這才放了心,轉過身去閉了眼睛:“那郡主快去藏吧,奴婢一會兒就過去找你。”
本來就是陪郡主玩兒的,其餘的宮女太監不過随随便便藏了個地方待着,小丸子則是跟着漪寧往假山裏面跑。
見漪寧越跑越遠,小丸子在後面跟着喊:“郡主,你跑太遠了,那邊花草太多,會有蚊蟲叮咬的。”
漪寧聞此停下來,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指了指那邊假山之間的縫隙,眼前一亮:“我藏這裏好不好?”
那縫隙不大不小,剛好能裝得下一個小姑娘,漪寧說着,已經小跑着藏進去了。
小丸子見她機靈,也跟着笑:“郡主真聰明,這樣青雲肯定找不到你。”
“可是你在這兒,青雲一看見你不就看見我了。”漪寧很不樂意的嘟着嘴。
小丸子一時間有些悻悻,他站在這兒的确有些礙眼,可他不看着郡主哪兒行啊,他想了想道:“不然等青雲快過來的時候奴才躲起來,這樣不就行了。”
漪寧眼珠子轉了轉,覺得這主意好,就道:“那你現在就藏起來吧,藏哪兒好嗯……”她摸着自己的下巴四處打量,突然指了指右側方,“那兒,你藏在那個假山後面。”
小丸子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假山後面的确可以藏人,而且離郡主的藏身地很近,他猶豫了一下便乖乖藏了進去。
“郡主,那咱們得藏多久啊?”小丸子藏在假山後面跟她說話。
漪寧卻老大不樂意:“你別出聲,否則青雲很快就發現我們了。”
小丸子:“……”好吧,他不出聲。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周遭靜悄悄的,小丸子憋不住了,又悄悄開了口:“郡主,青雲還沒找過來,要不咱們出去吧?”他被蚊子咬了一身包,郡主應該也不會好太多吧?
然而,周圍一片寂靜,只能聽得見樹上的蟬鳴,并無應答。
小丸子覺得情況不大對勁,小心翼翼的從假山後面出來,往漪寧藏身的地方看去,心中狐疑着小姑娘莫不是睡着了?
誰知,他過去一瞧,那裏幾時還有人影?
“郡主?郡主?”他在四周找着喊了兩聲,依舊無人回應。
這下小丸子慌了,隐隐感覺自己被個小姑娘給騙了。他急急忙忙的邊跑邊喊着郡主,生怕小主子一個人遇上危險。
恰巧青雲和其餘宮女太監找了過來,聽見喊聲青雲疾步過來詢問:“怎麽回事,郡主呢?”
小丸子哆嗦着欲哭無淚,渾身的冷汗直往外冒:“郡主她,她不見了……”
————
下午的時候,邵恪之在洛雲殿裏同岑琰對弈了半日,結束之時天色已經不早了。他原本打算回長浚伯府,卻又被賢妃娘娘叫去了靜安宮。
劉賢妃讓人準備了些點心,招待邵恪之和岑琰兩個人一起用。
靜安宮的點心不是尚食局準備的,而是由劉賢妃身邊的大宮女翡翠親手做的。這翡翠在賢妃入宮前便是她的貼身丫頭,心靈手巧的,做得一手好點心,岑琰和邵恪之素來很是喜歡,自然也就沒推辭。
賢妃因為體弱多病,一年到頭也侍寝不了幾次,為了打發時間,便養了一只貓。那貓黃白相間,體格肥大,平日裏最是調皮。賢妃為它取名叫桑子,是她最喜歡的愛寵。
如今岑琰和邵恪之在一張花梨木镂空雲紋的圓桌前坐着吃點心,桑子也不安分,肥大的身軀趴在桌上,毛茸茸的尾巴一甩一甩的。
因為賢妃規矩嚴,桑子不敢去吃盤子裏的點心,只有誰用筷子夾了一塊放在它旁邊,它才會乖乖的吃下去。一旦吃完了,就可憐巴巴的對着兩個少年喵嗚喵嗚的叫着,然後尾巴繼續在桌上掃來掃去。
賢妃在旁邊的昭君軟塌上倚着,背後靠了兩個竹青色的迎枕,迎枕上花紋很是素淨并不顯眼,倒是那用銀色絲線繡的字體隽秀雅致,別有一番韻味。而迎枕的美人兒因慣有的三分病态,也越發顯得楚楚動人。
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兩個孩子,賢妃笑得一臉慈善,又對着邵恪之道:“桑子今兒下午吃了不少東西,霆兒不必喂它了。這東西整日除了吃便是睡,本宮抱着它明顯都重了一圈兒。”
桑子似乎能聽得懂人話一般,賢妃話音剛落,它突然從桌子上站起來,撅着屁股往前一躍,直覺便跳落在賢妃的大腿上,一臉幽怨的沖她喵嗚了一聲。
賢妃怔了怔,伸出纖細白嫩的手撫摸着它毛絨絨的身子,眼底盡是笑意。
這邊邵恪之吃得也差不多了,拿帕子很優雅的擦了擦嘴,對着賢妃娘娘道了謝便要辭去。
賢妃看外面天色不早,便也沒讓他久留,點頭讓他去了。
邵恪之腿傷未愈,前段日子是坐的輪椅,但如今比之前有了好轉,便一直是拄着拐杖走路的。
出了靜安宮的大殿,一直在外面守着的趙源便匆匆過來攙扶他,邵恪之卻是個要強的,根本不讓他扶,推開他的手漫不經心的問:“什麽時辰了?”
趙源知道自己主子的性情,便也沒再貼上去,只小心翼翼跟在後面:“已經快戌時了。”
邵恪之點了點頭,倒也沒說什麽,只拄着拐杖繼續往前走。
走出靜安宮的宮門,馬車就在左側不遠處的地方,他正準備過去,卻聽到後面有個稚嫩的聲音喚他:“邵二哥!”
在這個皇宮裏會這麽喚他的只有一人,除三公主岑錦玉再無其他。邵恪之只當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趙源是自打邵恪之受了腿傷才破例帶進宮來的,并不了解這位三公主,如今見自家主子的态度只當他是想什麽太入神了沒聽見,便提醒道:“公子,三公主叫您呢。”
邵恪之停下來睇他一眼,趙源仿佛恍然大悟般,忙捂着嘴噤了聲。
這時,突然後面傳來一聲“哎呦”,緊接着便是小姑娘的嗚咽聲。邵恪之扭頭一看,竟是岑錦玉方才跑得太快摔倒了。
她身後跟着的宮女要扶她,她卻一臉厭惡的推開那宮女不讓扶,只一個勁兒哭着看向邵恪之,可憐巴巴的樣子:“邵二哥,你扶我一把好不好?”
瞧出是岑錦玉在自己跟前耍把戲,邵恪之眉頭明顯一蹙。他站在原地頓了頓,到底還是拄着拐杖過去扶她。
抓到了邵恪之的手,岑錦玉高高興興從地上爬起來:“邵二哥,我剛剛叫你你怎麽不理我呀。”
“小民未曾聽到公主傳喚,還望公主恕罪。”他答得客客氣氣。
岑錦玉對邵恪之的态度很不滿意,仰着臉質問道:“蕭漪寧是不是跟你說我壞話了,所以你現在都不跟我玩兒了。”
邵恪之沒說話,他不記得自己跟這位公主什麽時候很熟過。
他不言語,岑錦玉就當是自己猜中了,很生氣的哼哼鼻子:“蕭漪寧是壞人,她前兩天還偷了我的珠釵呢,邵二哥你可千萬別聽她的。”
邵恪之眸中神色微恙,旋即不急不緩地開口:“恪之聽聞,那珠釵最後是從公主的袖袋裏找到的。”
“你怎麽知道的?”岑錦玉下意識問出口,旋即便紅了臉,低着頭小聲嘟囔着,“肯定是她趁我在課堂上睡覺時把我的珠釵藏進我的袖袋裏的,這個蕭漪寧真壞!”
“……”邵恪之對這個驕縱的公主十分不喜,便恭恭敬敬道,“公主,安福郡主并未在小民跟前說過你什麽不雅之語,恪之和安福郡主也沒你想象中那般熟悉,不過說過幾句話而已。時候不早了,恕小民要回家了。”
他說着,沒再看岑錦玉一眼,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向前面的馬車。
岑錦玉站在原地,臉頰紅紅的,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道:“反正我母妃說了,父皇欣賞你,所以你最适合給我當驸馬了。等我長大了,你得給我當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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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午膳過後便歇下了,迷迷糊糊間居然睡了半日。
醒來時,金嬷嬷和銀嬷嬷給她洗漱,金嬷嬷道:“皇後臉色不大好,莫不是生病了,奴婢不如宣了禦醫過來瞧瞧。”
皇後搖頭:“不必麻煩了,宣了太醫又得開上一堆苦藥。倒也不礙事,許是昨晚上睡覺時着了涼,今兒個覺得頭悶。以前在宮外的時候,誰那麽嬌貴一點頭疼腦熱的就吃藥,挨一挨就過去了。”
皇後素來便是如此,聽她這般說金嬷嬷也就沒再強求,只熟練的為她绾發:“那待會兒煮一碗姜湯也好。”
皇後沒接話,只是又問:“阿寧回來了吧,我今兒個不舒服,你們可有準備些吃的給她,念了半天的書必然肚子都餓壞了。”
銀嬷嬷回道:“郡主還沒回來呢,八成又念書忘了時辰。”漪寧素來用功,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皇後聽罷倒也不甚在意,只略點了點頭,又對着金嬷嬷道:“你去接接她,學久了也不好,都這個時辰也該回了,明兒再學不遲。”
金嬷嬷剛應了聲,外面的人突然傳話說陛下來了。
皇後神色明顯滞了滞,默不作聲。倒是銀嬷嬷沉不住氣的喜道:“陛下都好久沒來了,只怕是想娘娘了呢。”她說着打量了一下皇後的頭飾,又道,“娘娘的頭面太素了,咱們再換一套吧。”
“不必了。”皇後依舊聞聲軟玉的說着,面上瞧不出喜怒,只攏了攏身上的襦裙,輕移蓮步走出內殿去相迎。
順熙帝穿了件玄色便衣,只胸前和衣袖處繡了龍紋的團,簡簡單單的,但配着那不茍言笑的一張臉還是讓人覺得威嚴十足。
這衣服,還是皇後親自為他縫制的。
入了椒房殿,順熙帝彎腰将皇後扶起,又見她臉色不好,握着她的手柔聲詢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皇後笑着回道:“不礙事,許是昨晚上受了涼,倒也不嚴重,下午睡了半日這會兒精神多了。”
順熙帝目光掃過一旁候着的金嬷嬷和銀嬷嬷,語氣清冷的質問:“你們兩個怎麽照顧主子的?皇後身體不适,全是你們的罪責!”
金嬷嬷銀嬷嬷雙雙跪下認錯。
皇後攙扶着順熙帝去殿內,一邊為金嬷嬷和銀嬷嬷解圍:“不怪她們,昨兒個晚上比較燥熱,臣妾睡覺時便不曾蓋衾被,一夜睡得也安安穩穩的,誰想今兒個便有些不适了。”
順熙帝伸手攬過皇後的細腰,眉眼間透着寵溺:“你呀,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似的,看來晚上還是得朕在你旁邊時刻看着你才好。”
“陛下說什麽呢,當着這麽多下人,也沒個正形!”皇後無奈地嗔他一眼。
順熙帝笑着親了親她的檀唇,攔着她的肩膀随她去旁邊的矮榻前坐下,銀嬷嬷親自奉了茶水上去,随後規規矩矩立在一旁。
金嬷嬷看帝後此刻在說悄悄話,想到方才皇後吩咐自己去接郡主的事,便也沒再耽擱,默默退了出去。
榻幾上擺了一盤橘子,皇後随手拿起一個剝着,順熙帝則是悠哉地在一旁喝茶。看着皇後手裏的橘子,順熙帝道:“把上面白色的絲兒也剝掉,朕不愛吃那個。”
皇後冷不防聽到這話,輕笑着給他一記眼神:“臣妾何時說要剝給陛下吃了?”
順熙帝笑了笑,把手裏的茶盞放下,自己也拿了一個橘子,言語暧昧:“那朕親自剝給你吃。”
皇後笑而不語,将手裏的橘子剝好後掰了一半兒遞過去,也不說話。順熙帝見了張嘴去接,又順勢親了親皇後的手,一臉贊賞地道:“果然甘甜。”
皇後瞧不得他這副無賴樣子,好氣又好笑。
順熙帝将自己剝好的橘子掰了一半兒,笑眯眯望着她:“朕這個肯定比方才那個還要甜,皇後可要嘗嘗?”
這麽久了,陛下難得又過來,銀嬷嬷在一旁看他們甜甜蜜蜜的,自己心裏也高興。可就是,她家娘娘這幾年對陛下總是淡淡的,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客氣與疏遠。
皇後娘娘的心有時比聖上還要難以琢磨。
這時,金嬷嬷着急忙慌從外面進來,她臉色慘白,氣喘籲籲的,一進門直接便跪在了地上:“陛下,娘娘,不好了,郡主她,她失蹤了……”
順熙帝臉上的笑意斂去,眸中染過一抹霜色。
大殿之上方才的歡聲笑語突然消失,空氣瞬間凝固。龍顏驟變,宮女太監們頓時匍匐了一地。
外面倏地刮起了大風,力道極大,瘋狂的拍打着椒房殿大殿的門窗,吹拂着順熙帝那玄色的衣擺,殿內的绫羅幔帳也瘋狂的飛舞着。大家都在地上跪着,并無人敢起身去關門窗,只一個勁兒的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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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陰沉暗鴉,烏雲爬滿蒼穹,轟隆隆的雷神一陣又一陣,仿佛随時會降臨一場傾盆大雨。
趙源趕着馬車迅速的出宮,想盡快趕回長浚伯府。
路過通瑞門時,侍衛遠遠地把守在門口,見邵恪之的馬車駛過來,幾人紛紛抱拳行禮:“邵二公子萬福!”
聖上雖然下了特令不必下馬,但仍是要例行檢查的,邵恪之知道規矩,便掀開馬車的簾子看向他們:“只有我一人。”
侍衛在馬車內掃視一圈,見并無什麽異樣,又對着邵恪之行了禮,紛紛讓開道路放行。
出了通瑞門宮門,趙源趕着馬車一直向着銅雀街長浚伯府的方向而去。
邵恪之端坐在馬車內,手裏拿了本《策論》翻看着。馬車趕得雖然急了些,卻也很是平穩,并不影響他認真看書。
這時,他覺得衣擺間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蹭來蹭去,他略蹙了蹙眉頭,對着外面的趙源問道:“賢妃娘娘的桑子莫不是進了我們的馬車?”
他明明記得從靜安宮出來時桑子還在賢妃娘娘的腿上卧着,這會兒怎麽跑到他馬車座位下面去了。旋即又有些明白了,許是三公主方才與他說話時,桑子調皮趁大家不注意跳進馬車了。
外面趕車的趙源也沒多想,只是道:“上回桑子就是一聲不響的就藏在咱們的馬車裏了,倒讓賢妃娘娘和翡翠姑姑一通好找。不過有了前例,這回她們找不着肯定會先想着問問公子的。這天瞧着馬上要下雨,等小的先送公子回去,待會兒再親自把桑子送回宮裏。”
邵恪之輕“嗯”了一聲,沒再言語。
他所坐的馬車是三皇子賜的,裏面很寬敞,座位下有一片空曠的地方,連身長八尺的大人都容得下,倒也夠桑子在那兒嬉戲,邵恪之便沒再管它,繼續低頭看自己的書。
後來想了想,他又怕桑子無聊,便将旁邊矮幾上的一碟子杏仁酥放進了座位下面,這才繼續凝神看自己的書。
——
椒房殿
順熙帝居高臨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金嬷嬷:“郡主好端端的怎麽會失蹤?這個時辰,她不是應該在椒房殿?”
金嬷嬷吓得心髒砰砰直跳,強自打起精神來才勉強讓自己的牙齒不打顫:“回陛下,今日郡主回來的晚了,皇後便以為她是念書忘了時辰,便讓奴婢去晉江閣接郡主回來。路過禦花園時,遇到跟着郡主的宮女太監們在四處瘋找郡主的下落,奴婢一問才知郡主放了課突然心血來潮要在禦花園裏捉迷藏,結果不知藏在何處,就,就不見了……”
“郡主身邊的那幾個宮女太監呢?”順熙帝冷峻的聲音響徹在大殿之中,兩名宮女和兩名太監哆嗦着從外面進來,齊齊匍匐在地上。
順熙帝走上前,一人踹了他們一腳:“你們是怎麽看着郡主的,這麽多人還看不住一個四歲的小姑娘?”
大家此時都吓得說不出話來,只有惹了大禍的小丸子結結巴巴着回話,把漪寧失蹤的事一五一十的禀報了。
順熙帝本就陰沉着的臉色越發黑了,眸中閃過一抹愠惱,渾身上下散發着淩然肅殺之氣:“朕要你們幹什麽吃的,連個小姑娘都看不住,統統亂棍打死!”
倒是皇後這一會兒恢複了些理智,上前柔聲道:“陛下莫急,此時最要緊的是找到郡主,随後再發落她們不遲。”說着又問小丸子,“郡主會不會是貪玩兒,又藏到別處去了,你們可曾找過?”
小丸子哆嗦着回話:“奴才們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就是找不到,怎麽喊也沒有人應。”
皇後心中頓時覺得有些不安,忙對着順熙帝道:“陛下,皇宮太大,阿寧對這宮裏還不熟悉,趕快派人去找吧,這天馬上要下雨了,再遲些恐這孩子自己都害怕。”
順熙帝也反應過來當務之急是找阿寧,便沒再顧着發落下人,當即發動了宮中所有侍衛仔細搜尋郡主的下落。
皇宮裏正動蕩不安之際,另一邊邵恪之已經乘馬車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華麗的黑楠木寶蓋馬車在長浚伯府的門口停了下來,外面的趙源對着裏面喊道:“公子,咱們到家了。”
邵恪之收了手裏的書,見座位下久久不見動靜,他只當小貓兒睡着了,自己掀開簾子拄着拐杖走下來,對着趙源吩咐:“把桑子給賢妃娘娘送回去,以免娘娘擔心。”
趙源應聲上了轎子去逮貓,邵恪之則是頭也不回地往着長浚伯府的大門內而去。誰知,他剛上了幾個臺階,就聽得馬車內傳來林遠的驚呼:“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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